沈度的吻完全不得章法,也毫无技巧可言。
仅凭本能,在触碰间含住了那双软唇。
他的呼吸又沉又重,像是惩罚又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亲吻的力道几近粗鲁。
姜云姝急促地喘息了一声,而后怔神的双眸缓缓闭上,在这狂风暴雨般袭来的重吻中,轻柔地探出了舌尖。
舌尖相触,后颈就被沈度重重掐紧了。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却像是化成一滩春水般柔软地伸手环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热吻在姜云姝的回应下逐渐加深,越发失控。
暧昧的水声混杂着沉重交错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
沈度几近崩塌的理智,在深吻短暂停缓的片刻间试图将他拉回。
他微眯着眼垂眸向下看去。
入目一张绯红脸蛋,让他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浮现出这张脸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
弄乱她,揉坏她。
让她知错,让她迷失,让她再不能轻松自在地作乱。
这种念头疯长似的涌了上来。
好似停歇许久,又好似一刻未停的热吻再次加重。
姜云姝被吻得有些晕头转向。
是她未曾想过的激烈,但又心满意足地承接着。
他的唇好热。
却柔软,又很好亲。
这个清晰的认知,已然将姜云姝上次思绪模糊时吻上去的触感彻底覆盖。
轻薄纱衣在压制下生出凌乱的褶皱,她的指尖轻柔勾住一角,衣襟便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大半。
沈度沉黑的眸底映入一片雪白。
刺得眼眶发热,呼吸加重。
空闲的另一只手像是要生出自我意识一般往那雪白中去。
大脑还未反应是压抑还是纵容。
姜云姝反倒先发制人伸了手。
他的胸肌触及起来比她枕着靠着时还要让人喜欢。
想碰,想吻,想尝味道。
如此想着,她便如此做了。
“姜云姝!”
沈度瞬间撑起身子,气息已是不匀,声音也暗哑失控。
姜云姝闻声抬眸朝沈度看去,仰视的目光,眸子里含着水雾,眼尾却带了笑。
眼前的沈度早已没了平日冷静自持的模样。
姜云姝觉得看起来更加顺眼了几分。
她丝毫没有收敛之意,目光从他的俊脸缓缓下移,落到粉红。
她伸直食指,从触及之处移动。
最终落在他紧系的裤带上,曲指一勾。
裤带松了,她的手也再次被重重扣住。
沈度连带着姜云姝另一只手,一起扣住手腕并拢,高举过头顶禁锢了起来。
姜云姝不满皱眉,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却根本不及沈度的力气。
还来不及开口控诉。
沈度低头俯身,反咬了回去。
……
*
沈度平时看着禁欲自持,古板纯情。
此前被撩拨一下便要红了耳尖,看了眼绘本就要发怒呵斥。
真到实事上时,竟是令人险些招架不住。
姜云姝的确看过不少脸红心跳的绘本。
她平时看过的那些也的确不似大部分姑娘家看的那般清汤寡水。
但真刀实枪却也是第一次。
最初,她还能逗弄似的,伸手勾着沈度的脖子小声问他舒服吗,喜欢吗。
每当姜云姝这么问,沈度脸色就会霎时沉下,粗重的呼吸下绝不回答她半句。
只绷着嘴角发了狠似的撞她,想借此堵住她的嘴,实在堵不住了,便俯身以吻封缄。
后来,她是当真不及沈度那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连手都抬不起了,只能发出细碎的声音,任由他欺负得泪眼婆娑。
到了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姜云姝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了,还是沈度抱去浴桶中洗净的。
她只记得在彻底入睡前,自己满意地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翌日清晨。
沈度在察觉异样之时便赫然睁开了眼。
目光中撞入一张恬静的睡颜,他才在身体紧绷的同时反应过来。
昨日他与姜云姝成婚了。
此时姜云姝就睡在他怀中,甚至枕着他的胸膛,压着他的胳膊。
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几乎和他腰身一侧完全贴紧在一起。
她身上套着的轻薄纱衣已不是最初那件了。
此时身上这件是淡蓝色的, 领口处绣了几朵小白花,是他昨日随手在衣橱中拿的。
因着她侧躺的姿势,纱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光洁肌肤,在白日的光线下显得更为透亮。
但白皙之下,却有或轻或重的青紫印记,斑驳一片,甚是显眼。
沈度眸光一沉,蓦地移开了视线,并不想回忆昨日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在她身上留下这些印记的。
失控,疯狂,肆无忌惮。
那是沈度以往从未有过的状态。
完全不能自持,根本停不下来。
他稍有理智回炉,就会被她勾着心弦一举击破。
她好似花样极多,又好似什么也没做。
她落下一滴泪,他便浑身燥热。
她轻喘一声娇呼,他便下腹紧绷。
理智断线,毫无节制。
分明他占着上风,却好似仍被她拿捏了一般。
真是疯了。
沈度恼怒地垂眸再度看向怀中安然的睡颜,又倏然移开眼。
他还没无耻到把这一切怪到姜云姝头上。
毕竟昨日耳边回荡的一声声“不要了”都快把他淹没了。
沈度烦闷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身侧的存在感难以忽视。
他抽着手臂就要起身。
只刚动了一下,姜云姝便颤了下眼睫睁开眼来。
“夫……晏淮。”
刚醒的低声无力沙哑,软得不像话,听得沈度眉心重跳了一下,蓦地把手臂完全抽了回来。
一阵算不得温和的晃动令姜云姝身子颠簸,落空的后脑勺摔进了枕头里。
抬眸再看去,沈度已掀开被子坐起了身。
姜云姝身子有些发酸,且也从不是睁眼就能起身的人。
无论季节气候,她总是会在苏醒后在被窝里再赖上一阵才能起来的。
她就这么侧躺着看向沈度。
昨夜那么累,他都不用赖床的吗?
沈度身着中衣背对着床榻,已是瞧不见昨夜被她来回抚摸过的结实身材,但单从衣衫勾勒出的身形线条也仍能描绘一二。
正如姜云姝此前所期盼,沈度衣衫下的光景与他那张出挑的脸庞一样完美。
不过很快,沈度就沉默地拿过衣架上的外衫穿上,起身整理着装,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姜云姝一愣,对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你今日不休假吗?”
沈度没回头,只沉沉“嗯”了一声,言简意赅,像是敷衍:“还有事要忙。”
姜云姝:“……”
眼看沈度已将腰带系好完全收拾妥当了。
姜云姝忽的想起自己昨日送给他的香囊。
虽然明显能看出沈度对香囊上的绣纹应是颇有微词,但姜云姝仍是此前那般想法。
即使做了,送给了他,便是想他戴在身上的。
毕竟她也辛苦绣了许久,还返工好些次。
绣工不好她也无奈,沈度应当理解她才是。
姜云姝出声唤他:“晏淮,我送你的香囊你戴在身上了吗?”
沈度离去的步子一顿,脱口而出:“没有。”
姜云姝蹙眉:“能戴上吗,我想你戴上。”
说着,姜云姝便微撑起身子,目光扫视屋中置物的地方,试图找到她送的香囊让沈度戴上。
但看了一圈,她也没瞧见香囊,便问:“你把香囊放到何处了?”
沈度眉心一跳,余光瞧见姜云姝似有要起身的意图,快声道:“我还有事,你再睡会,香囊下次再说。”
姜云姝怔然看着沈度大步迈开迅速离开了屋中。
直到房门被关上,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她才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眨了眨眼,又安心地躺回了被窝里。
沈度沉着脸色从屋中走出来着实吓了外头等候的下人一跳。
时辰还早,新婚头一日。
沈度却像是对屋中的浓情没有半分留恋似的,这么早就出来了。
更甚至,他黑着一张脸,活像是度过了十分糟糕的一晚。
叫人不由纷纷为屋中刚过门的夫人在心头捏了把冷汗。
沈度一路阔步走出院中好些距离后才放缓了脚步最终停了下来。
衣襟内不明显的一片凸起自外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他自己却是能清晰感受到那略微不平整的弧度。
是他方才穿衣时无意识就随手拿起带在身上的香囊。
姜云姝问起时,他理所当然回答没有。但话一说出口便反应过来香囊早就被他揣起来了。听着姜云姝那迫切又期待的语气,沈度本就沉郁的心情就更紧绷了几分。
四下无人,沈度从衣襟里拿出香囊。
香囊未接近鼻腔,但仍是散发出一股浅淡微香的气味。
沈度垂眸看了一眼香囊上绣着的张牙舞爪的小白花。
说是水仙,任谁看了能认出那有几分水仙的模样。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将香囊挂在了腰间,才再次迈开步子大步朝外走了去。
*
沈度走后,姜云姝没在榻上再多睡多久。
以往十几年她自己一人睡得倒是习惯,如今仅是和沈度睡过一夜,便有些贪恋他在身侧的感觉了。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
抬眸便能近距离看到一张惊艳绝伦的俊脸,伸手便能环住精瘦结实的腰身,头下枕着硬中带软的胸肌,鼻腔还能嗅闻到好闻的冷香。
经过了这样的体验,独自一人睡着反倒变得没意思了。
新婚头一日,新妇是要前去向长辈请安的。
姜云姝起身后,清秋便带着几名丫鬟入屋伺候她梳妆洗漱。
本是如平时一般寻常的流程,姜云姝却在几人进屋后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不光是那几个陌生的丫鬟,连她熟悉的清秋也表情古怪眼神飘忽。
姜云姝狐疑地观察了一会,才发现这几人似乎是在害羞。
奇怪的害羞,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
姜云姝挥退了其余丫鬟,只留了清秋在身边,这才开口问:“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清秋眸光一颤,也是憋了许久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夫人,您还好吗?”
姜云姝偏头看她:“怎这样问?”
清秋脸红了一下,又浮上担忧之色,踌躇好一会,才低声道:“今晨姑爷走得早,出门时他看着凶神恶煞好生吓人,听其他姐妹说,连她们以往伺候在姑爷院中也少有瞧见他那副模样。”
姜云姝在清秋的描述下试图想象出沈度一脸阴鸷冷厉的模样。
而后才问:“所以呢?”
“昨夜屋子里动静不小,姑爷前后唤人叫了好几次水, 再加之今晨的情况,奴婢担心夫人您受了委屈遭了欺负。”
清秋像是快哭了:“老爷和夫人在此前就交代奴婢到了沈府要好好伺候着您的,这才头一日,奴婢……奴婢……”
姜云姝愣了一下,顺着清秋时不时看来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肩头已被衣衫遮挡的部位。
她也是丫鬟们伺候着她更衣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落了这么多印记。
有掐出的红印,有吮吸的吻痕,还有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泄愤惩罚般的牙印。
皆是沈度所为。
姜云姝看到这些时,也不由在心头感叹,他还真是热情似火。
不过对此有亲身经历的姜云姝自知这可不是什么欺负。
一来她皮肤白皙,一点印记显露在瓷白肌肤上都显得甚是显眼。
二来她身子也本就容易留下印子,稍有磕碰,她甚至都没觉着疼,第二日便要莫名瞧见淤青。
姜云姝莞尔一笑:“你们误会了,我没受欺负。”
清秋怔然看着姜云姝,仍是没有打消心中疑虑。
这也不怪旁人多想。
这两人成婚前,外头的传言便不是什么好话。
沈度不情愿,姜云姝遭欺负。
无人不觉姜云姝嫁给沈度委屈极了。
不过姜云姝也不甚在意。
她没做太多解释,只是想起昨夜,唇角笑意又更深了几分,难得再次表态:“我和他挺好的,我很满意。”
姜云姝所谓“满意”可不是说假。
她从屋子里出来后就明显一脸春光满面心情大好的样子,和今晨阴沉着脸色离去的沈度截然相反。
姜云姝一路前去主屋的路上,自是有不少下人在小心翼翼观察她。
其余人不敢多言,更不敢抬眸直视主子。
但即使如此,她的好心情也仍旧叫人明显感觉到了。
就连林氏本是忧心忡忡,也不由在姜云姝前来请安时感到怔然。
“云姝,来得这么早,怎不多休息一会?”
屋子里除了林氏,还有沈妙慈和一些候在一旁的下人。
相较其他大户人家,沈家算是关系简单,气氛平和的了。
姜云姝温柔地笑了笑,也朝沈妙慈微微颔首,这便回答道:“该是按时辰来向母亲请安的,云姝不能坏了规矩。”
早在姜云姝还在屋中收拾时,林氏便派人来知会让她多休息一会。
不过那时姜云姝已是起了身,自是没有耽搁分毫。
不论是多年前瞧见的那个五岁的可爱小丫头,还是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林氏对姜云姝自是没有半点挑剔,满眼喜欢。
可林氏也同其余人一样,对她和沈度的相处甚为担忧。
今晨她也从下人那得了些消息,待到这会见着姜云姝,又觉着好像没出什么问题。
毕竟姜云姝看起来神清气爽,肌肤白里透红,连眸子都带着灿光。
林氏接了姜云姝敬来的茶,又按规矩给她递去红封。
待这些流程结束,她才拉着姜云姝的手,把她往身边带:“来,云姝,坐这儿来。”
姜云姝乖顺地坐了过去。
林氏的目光便在她脸上来回打量,好一会后,才道:“你刚过门,怕是多有不习惯,有什么需要便同底下的人说,往后便是一家人了,我们自不会亏待你,你也无需太过拘谨。”
姜云姝点点头,认真地听着林氏说话。
林氏铺垫了几句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与晏淮能成婚,我们沈家上下都是欢喜的,我与老爷为晏淮成婚之事都操心好几年了,还好如今有了你,之后再和晏淮生个大胖小子,我们这一颗心也终是能放下了。”
姜云姝自是未曾想过生孩子一事。
她对沈度感兴趣,但不代表她对沈度的孩子也感兴趣。
此前看沈度的书的时候她便说过,她不是爱屋及乌之人。
姜云姝没想隐瞒想法,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林氏又忽的想到什么,表情不太自然地道:“我和老爷虽是盼着小孙儿,但也绝不是强求你们,你性子软,若是晏淮欺负了你,你便同我说,我自不会放过他的,万事都该有节制,他也实在不像话,你不必处处迁就他的。”
姜云姝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林氏所言何意。
饶是她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也不由在长辈面前有些脸热了。
怎连林氏都误会至此。
姜云姝只觉有些解释不清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便告辞往她与沈度的屋院回去了。
*
沈度是午膳时分回来的。
姜云姝瞧见他较早晨出门时又换了一身衣裳,有些意外。
而后视线从他冷淡的面容上落到腰间,腰带下挂着的正是她送的香囊。
姜云姝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一边为他摆好碗筷,一边随口问:“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事情解决了吗?”
沈度在桌前坐下,仅默了一瞬便了然姜云姝所言何意。
她大抵以为他办事见了血光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弄脏了衣服。
实则,今日他根本没有事要忙。
朝中本就为他成婚休假了几日。
但早晨,从睡梦中醒来,姜云姝就躺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对他冲击力极大。
昨夜那些他不敢置信却又无法否认的事实令他思绪混乱。
甚有早晨.勃发的冲动在隐隐叫嚣。
如此情形,他哪还能在屋里多待半刻。
一上午时间,沈度拳拳重击练武场的木桩。
汗水挥洒,思绪也终是清晰了不少,自也换了身衣服。
不过沈度自然不会和姜云姝多言此事,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姜云姝也没打算多问,得了回应便转而道:“那你下午可还有事要忙吗?”
沈度抬眸看她:“有事?”
姜云姝点点头:“方才管家告诉我,昨日新婚贺礼已整理出来了,我们得共同前去仓库清点一番,只是按规矩走个流程罢了,你要一起去吗?”
沈度默了一瞬,很快应下:“下午没别的事了。”
吃过饭,两人便一同去了仓库。
姜家和沈家在京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两家成婚,收到的贺礼真是数不胜数。
好在清点贺礼一事仅是走个流程,用不着他们亲自将所有贺礼清点完毕。
沈度入了仓库便在一旁的桌前坐下,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盒子,问:“如何清点?”
姜云姝道:“将送礼人的名字和物件记录在册子上即可,管家说,我们做一炷香时间,余下的下人们会处理。”
她挨着沈度坐下,又道:“不做也可以,总之待一炷香时间。”的确如此,本也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不过沈度手上已是拿着一个盒子了,便顺势将盒子翻转过来看底下赠礼人的署名。
姜云姝也凑过去看。
她身子前倾,胸前发丝垂落,扫到了沈度手背上。
沈度脸色一沉,冷声道:“坐回去。”
姜云姝抬眸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沈度没理她,眸光凛然,视线落到了盒子的署名上。
——应玄。
沈度微眯了下眼,似是在思索以他和应玄这般关系,对方会送什么贺礼给他。
但很快,他却发现收礼方写的并非他的名字,而是姜云姝。
沈度转头朝姜云姝看去:“你与二皇子相识?”
姜云姝一愣,本也没听沈度的话坐回去,一垂眸也瞧见了礼盒上的署名。
怎又是二皇子。
她摇头:“不相识,仅有一面之缘。”
沈度挑眉:“何时?”
“一个多月前吧,在贵妃娘娘的宫殿前,我离去时正好碰见二皇子殿下前来。”姜云姝自是没有撒谎的必要,但说完这话又想起上次和应玄见面时多有古怪的对话。
她想了想,又问:“怎么了吗,你和二皇子殿下……”
“无事。”沈度打断她,既不是他的贺礼,便伸手把礼盒递了过去。
姜云姝微蹙了下眉,还是觉得好生奇怪。
这个二皇子贺礼不挂在沈度名下,挂给她干什么。
他们真的曾经见过吗?
姜云姝疑惑地想着,但也没有任何避讳,就当着沈度的面打开了应玄送来的贺礼。
盒中放着一个精致木盒,长条形状,一看便像是放置首饰的。
如此形状,便应是簪子一类。
果不其然。
盒子打开,里面静置着一支简单素雅,但碧玉通透成色上等的玉簪。
“你和他真的只见过一次?”沈度忽的又转头看她。
“是啊。”姜云姝应声后,也不由呢喃着,“所以殿下为何送我簪子?”
沈度听见了她的呢喃,但没再开口,脸色却是沉了几分。
莫说姜云姝与应玄仅有一面之缘,连他和应玄也并无太多接触。
如此淡薄的关系,应玄却赠予姜云姝一支玉簪作为新婚贺礼。
赠玉簪于并不相熟的女子,其中意味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度拧着眉头,心下大抵有了猜测。
虽是无法印证,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已经成婚了,他也并不在乎姜云姝引得谁人倾慕。
不过是支玉簪。
姜云姝看着盒中玉簪好似还在思索着什么。
沈度倏然伸手,一把扣上木盒盖子,发出了啪的一声。
随即提笔,三两下在册子上记录了贺礼的信息,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迅速简洁。
而后他放下笔,便蓦地站起身来快步离去:“时间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徒留姜云姝怔然一瞬,满脸疑惑。
他方才不是说下午没别的事了吗,怎突然又有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这几天更新时间都在0点,之后更改时间会在作话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