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撩你28

    ◎思你成病,相思病(文案1)◎


    “呜呜呜岁岁, 我好开心!”病房内,江听雾抱着她的臂弯不肯松手:“你知道吗?!我、我好激动!我们还有戏!”


    “我知道我知道,”顾岁欢顺着她的话连连点头, “你们没凉, 你还有机会征服他。”


    “长这么大,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词语还不够, 江听雾试图寻找能形容的场面:“高——”


    “高考出成绩都没这么激动,”主动接过她的话头, 顾岁欢觉得耳朵都木了:“宝, 你这是激动傻了?”


    江听雾:“……”


    矜持了一秒, 她羞赧状捂脸:“这种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感受,可不得激动傻了?”


    前一刻, 她在唾弃自己不知廉耻去惦记一个有妇之夫的同时, 忍不住难过为什么月老要和她开玩笑;后一瞬看见顾岁欢的几条消息,忍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指尖轻颤着点开音频。


    “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道早都刻进她听觉的清透嗓音响起, 隔了很长很长时间,江听雾才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他没有和温语浅订婚!


    从前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


    也就是说, 现在的顾清辞,还是天边那束干净没有尘埃的白月光。


    心上人还单身,她就不至于连追求的权利都没有。


    让她怎么能不激动!


    顾岁欢:“……”


    忍了又忍, 她幽声吐槽:“那也不至于激动半个小时还没消停吧?”


    “拿到角色也没见你有多大的起伏。”


    ……好吧,喜极而泣了半个小时, 的确有点夸张了。


    但是被心上人英雄救美, 搁谁谁能忍得住土拨鼠尖叫?


    松开被她紧紧环住的顾岁欢, 江听雾一脸真诚:“不一样。”


    顾岁欢:?


    “男人和角色,难能一样吗?”她的表情一本正经,丝毫没觉得说出口的话有多无耻:“顾医生就像世间绝无仅有的大宝贝,能志在必得,就绝不会拱手相让。”


    “至于角色,”她做作撩了一把发丝,潇洒一笑道:“佛系竞争,一个不行就下一个。”


    顾岁欢:“……”


    行叭,是华盛不配了。


    “听听,这次是我太莽撞害你伤心这么久,”想到这,她愧疚垂眸:“我对不起你,不应该没搞清楚就和你说——”


    “干嘛呀你?”这次误会谁都不想造成,何况是温语浅有心营造,连长辈都误导了,“岁岁,我从来不会怪你怨你。”


    她一字一句,表情无比认真:“不管过程怎么样,只要知道我们都希望对方过得好,这就够了。”


    这件事本身也有她的失误,就算无心,不可否认也对江听雾造成伤害。


    她都想好了,万一听听怪她,她舔着这张脸也得求得听听原谅。


    结果江听雾丝毫没有埋怨她的迹象,顾岁欢鼻尖一酸。


    这么好的姑娘,谁能忍住不心动?


    “呜呜呜全世界最好的听宝,我爱死你了!”嘴上说着,伸出双手给她来了个熊抱。


    “爱死我也行,”江听雾眨眨眼,侬软的语调染了一层娇羞:“四舍五入,就是你小叔爱死我。”


    顾岁欢:“……”


    这就是塑料闺蜜吗?


    笑闹间,她的余光不经意掠过江听雾扎针的那只手,瞳孔直接地震。


    ……好、好家伙!


    咋肿成这样了?!


    视线往上,输液瓶已经滴完了点滴。


    赶忙起身,她先调停输液开关,一脸紧张道:“听听,你先别动。”


    再看向高高肿起的手背,顾岁欢吓得声线都在颤抖:“你你你,你疼吗?对不起我——”


    “不疼的,”前半个小时太激动,江听雾自己都没注意什么时候跑针了:“说啥对不起?”


    怕顾岁欢过意不去,她道:“你会拔针吗?”


    “……”愣了一下,顾岁欢有些难为情:“会是会,不过——”


    顿了半秒,她满眼诚恳:“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带血把这针拔.出来。”


    江听雾:“……”


    莫名感觉有股凉风吹响手背。


    “要、要不你试试?”以免打击顾岁欢的积极性,她决定壮士断腕当一回小白鼠:“来吧,不要把我当成一朵温室娇花。”


    “我很耐扎的!”


    学医一年多,自告奋勇给她试手的,江听雾还是第一个。


    “听宝,我太感动你对我的信任了,”她撸起衬衫,俯身看向江听雾的右手:“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江听雾:“……”


    怎么这话听得她心里更忐忑不安了?


    不过看顾岁欢一脸娴熟的表情,她的手应该不会被扎穿。


    而撕开胶布拔出针头的过程,的确没出现什么意外;倒是换好输液瓶,换左手给她重新扎的时候,出现了不太能掌控的状况。


    “……要、要不,我去找澄姐求助?”望着这只原本细嫩白皙的手背,现在顺血管流向粘了三条胶布,顾岁欢心虚得不敢直视。


    江听雾:“……”


    她深深觉得,这要是再被岁岁扎几针,她可能真得交代在这。


    “……宝,我知道你尽力了,”感觉腰腹又是一股热流,她有些难为情:“那、那你,能不能去帮我带一包卫生棉?”


    晚上光顾着心痛只能把顾清辞越推越远,都没想起来解决生理问题。


    现在不用备受道德谴责,首要就得考虑这个尴尬的事实。


    “没问题!”顾岁欢正愁不知道做点什么弥补,“别说一包,你指定哪个品牌,我买下来送给你都没问题。”


    江听雾:“……”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摁了床头的呼叫系统,顾岁欢不以为意:“以小叔叔的本事,给你买个品牌妥妥的。”


    闻言,江听雾顿时来了兴致:“好幸福!”


    “这就是被霸总包.养的感觉吗?”


    顾岁欢:冷漠 .jpg


    “宝,咱能不这么双标么?”


    “这不是双标,”她挑眉问的一脸认真,“难道你没发现你小叔叔就算不当医生,也能当一个英明睿智的资本家吗?”


    这倒是。


    毕竟顾家人均变态的智商,可不是吹出来的。


    “可能他和霸总没什么缘分,”顾岁欢啧了一声,“你也当不了霸总夫人。”


    哪知,江听雾朝她妩媚一笑:“错。”


    顾岁欢:……?


    “你不觉得你小叔属于那种,穿上白大褂就是救死扶伤的神外圣手,”她顿了一下,眼底满是倾慕:“脱下白大褂,雨夜开那辆兰博基尼来接我,就是最标准的霸总吗?”


    顾岁欢:“……”


    —


    另一边,收到指令的林澄本想喊值班的小护士看看,但脑海忽然浮现顾清辞没得温度的深沉注视,后背登时一凉。


    当机立断拦住小护士,打算自己亲自过去。


    按照顾医生对那小姑娘的在意程度,这小护士刚来没几天,万一经验不足……她摇摇头,连忙停止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这样想着,她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澄姐,”到了病房,顾岁欢看她就跟看救星一样,“救命啊。”


    林澄:“……”


    心里没来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别担心,我来。”朝她递去一记安抚的眼神,林澄刚转开视线,还没走到病床前,看见江听雾左右手的惨状,唇角不由抽了抽。


    好家伙,这要不是顾岁欢满脸愧疚,她都以为是这小姑娘自己扎的。


    “澄姐,你别吓我,”见她的表情一言难尽,顾岁欢心头咯噔一跳:“我是不是害得听宝没救了?”


    江听雾:“……”


    心情复杂 .jpg


    林澄:“……”


    倒也也不是没救,而是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她害怕自己太紧张又没扎进去。


    那顾医生还不得剁了她们。


    想到这,她当机立断:“我去喊顾医生。”


    听见这话,两人破天荒一致默契拒绝。


    病床的尴尬还没解除,江听雾可不想顾清辞见证她的社死现场。


    而且刚才前她还以“有护士不用他帮忙”为由,冷脸很不识好歹赶他走。


    还赶了两次。


    结果短短一个小时过去,她就被自己说的话打了脸。


    双重尴尬,她就是再厚的脸皮也顶不住啊QAQ。


    没等她阻拦,顾岁欢率先拽林澄的衣袖:“别别别澄姐!”


    怕自己惹祸被顾清辞训斥,然后扔进实验室出不来,顾岁欢试图阻拦:“顾医生日理万机,这种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他呢?”


    “还没到上班时间,”回想着科室排班,林澄示意她别紧张:“顾医生交代过,有什么情况随时找他。”


    目送那道快步离去的身影,来不及反抗的顾岁欢:“……”


    完了。


    前途一片黑暗。


    “听宝乖,你自己保重,”顾岁欢可怜巴巴恳求道:“闺蜜有难,你一定不忍看我往后睡在停尸间吧?”


    “所以宝,我去给你买那个,如果小叔叔问起来,你就说不想麻烦护士,所以才自己试试的。”


    留下这句话,心虚朝江听雾挥挥手,特意朝顾清辞办公室相反的方向跑路。


    江听雾:“……”


    你觉得我说是我自己扎的,医生会信吗?


    唉:-(。


    有难跑路,这闺蜜不要也罢。


    腹诽归腹诽,想起林澄去喊顾清辞,慌不迭缩进被窝,将被子边边角角压得严严实实。


    确认一丝暴露尴尬的缝隙都没留,她伸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长发,营造病态柔弱感的同时,还要保持仙女形象不能乱。


    她闭眼深呼吸,控制过于紧张的心跳,对着手机屏,尽量让表情看起来矜持一点。


    毕竟这是误会解除以后,能继续光明正大去追他的第一次见面。


    得借助医患关系,让他发现她就是自己理想型的最好概括。


    就算顾清辞记得被赶走的不欢而散,她装傻充愣也要当什么都没发生。


    大不了就说喝酒喝得脑袋犯抽,把他当成赵总才这么抵触。


    做完心里建设的半秒后,伴随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高大青年便出现在门口。


    “……学长?”又兴奋又紧张的同时,不知该怎么淡定应对顾清辞,看清来人的长相,微勾的唇角顿时一僵:“你怎么来了?”


    裴帆两手插兜走近:“路上遇见去喊澄姐,我还没见过她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身为老大的亲传弟子,我当然要替师尊分忧啊。”


    ……这个时候真不用你分忧的。


    见小姑娘撇撇嘴,眼里的星星瞬间黯了下来,他忍不住吐槽:“发现不是老大,至于这么失望吗?”


    江听雾诚实点头。


    裴帆:“……”


    要不你还是把我删了吧:-(。


    “哎听雾,”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看见江听雾才想起八卦,“你和老大怎么了?那天干嘛不亲自问他门诊安排?”


    总不能说误会你老大跟人跑了,所以我要单方面和他be吧?


    想想就脸热。


    于是含糊道:“……这不是考虑顾医生忙得脚不沾地吗?所以想给你一个增进导师感情的机会。”


    看她越说越真诚,裴帆也没怀疑:“你对我太好了,我太感动了。”


    可惜你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老大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平时也没见他对你那么上心。


    没收到你的消息,一副老婆跟外面野男人跑了的幽怨样,完了之后又把我论文打回来了。


    没等他把上述心理话说出来,视线掠过两只明明雪白、此刻却惨不忍睹的手背,裴帆简直瞳孔地震:“好家伙,你自己扎针了??”


    他的表情有些迷惑:“你干嘛想不开要自残?”


    江听雾:“……”


    行叭,看来还是有医生相信是她自己扎的。


    “来来来,让裴大夫给你看看。”说着,他跟个扫描仪一样,仔细把江听雾裸露出来的双手和脑袋扫了一遍。


    而表情也由最初的自信转变成复杂。


    被看得心里发毛,江听雾:“……你该不会想说我扎针扎出绝症了吧?”


    “不是,”裴帆摸着下巴,倏地邪魅一笑:“我在想,万一我把针扎在你额头,老大会不会鲨了我?”


    江听雾:“……”


    幽幽盯着他:“顾医生会不会我不知道,如果我破相了,我第一个鲨你。”


    裴帆:“……”


    半路塑料兄妹,实锤了。


    “你这手背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你自己给扎出瘤子了,”他抓了抓头发,试探性问:“要不还是在脑门找找?”


    “……”


    没好气翻了翻白眼,江听雾正要开口,就被一道疏润的嗓音抢先:“学艺不精,就不要乱说。”


    裴帆:“……”


    头皮登时一紧,闭紧嘴巴不敢再叨叨半个字。


    没再给他半个眼神,径直走近储物柜,取出消毒棉签看向江听雾:“伸手。”


    最初的怔愣过去,男人低沉的声线,一下子将她的听觉神经刺得发颤。


    男人半蹲着,离得近了,甚至可以清晰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纤密睫羽。


    佯装从容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加速。


    然而再混乱的心悸,对上那双平静淡然的眸子,临近嘴边的调戏老实押了过去。


    只能老实伸手,一脸无辜盯着他。


    看见血管走势青紫一片,顾清辞的额角不由抽了抽。


    “……另一只呢?”


    江听雾没出声,把肿得血肉部分的右手递在他面前。


    她发誓,看顾清辞的表情,可以确认这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这么无语。


    偏偏,她的胆子大了起来,“顾医生,是不是连你也救不了我?”


    想找条地缝的裴帆,不怕死问了句:“真不用截肢吗?”


    听她若无其事换回以往的称呼,男人握住竹签的指尖微微一顿。


    噙了层霜雾的眼底,似乎也有晦暗一闪而逝。


    “……另一只手,”最终,他忍了又忍,眸色沉沉看向裴帆:“看来你对截肢有兴趣。”


    “许院长参编的《人体解剖详解》,回去写一篇心得交给我。”


    裴帆想给自己这嘴一巴掌:“……”


    “不——”挣扎的话刚开了头,男人凉凉的视线扫了过来:“看着。”


    裴帆:“……哦。”


    嘴上看似不情愿,但视线很诚实落在江听雾的手背。


    平时都是观摩老大现场开脑,这次能学习堂堂神外圣手小心翼翼扎针。


    就还挺新奇的。


    “老大,这血管被扎得鬼都分不清,”趁顾清辞绑止血带的空档,他忍不住问:“你真能找到啊?”


    哪知随口一问,同时收到两人的一句“闭嘴。”


    江听雾是明晃晃的嫌弃,而顾清辞是不加掩饰的冷血,恨不得立刻让他写十篇论文。


    裴帆:“……”


    终究是我一人承受了所有。


    “不要乱动,”重新固定好输液器,顾清辞顿了几秒,似乎在考量什么:“打完针,你就可以出院了。”


    留下这句话,朝江听雾颔首示意,随后扫了裴帆一眼才转身离去。


    “小、小叔叔?”刚出病房,正撞上怀抱着纸箱艰难走近的顾岁欢,“哎你别着急走啊,给我搭把手。”


    这纸箱的体积,乍一看比顾岁欢上半身都大。


    顾清辞:“……”


    顺势接住纸箱,眉头一紧发问:“你带这么东西,做什么?”


    重量瞬间卸下,顾岁欢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当然给听听带的,”她好心问了一句:“难不成你也想用?”


    因为箱子并没密封,隔着罅隙,他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了起码有五包的……卫生棉包装。


    正呆愣着不知怎么应对,耳畔就落下顾岁欢漫不经心的一句话。


    耳根倏地一红,他连忙冷声:“……不用!”


    “不用就不用,干嘛否认这么着急?”顾岁欢小声嘟囔:“就算你要用,我也不可能拦你啊。”


    末了,她朝俊颜发黑的顾清辞挑了挑眉:“顺带可以帮你推荐牌子。”


    顾清辞:“……”


    见他脸色瞬间难看,顾岁欢摆摆手:“好好好,你不用,听听用,这总行了吧?”


    顾清辞:“……”


    忍了又忍,他面无表情问:“江听雾的手,是你做的?”


    顾岁欢:“……”


    靠,这老男人的眼睛这么毒吗?


    以免被他抓住没好日子过,脑海的那根弦顿时一紧,踮着脚从他怀里抢过箱子。


    “小叔该搬砖了,这里不需要你了哈拜拜~”


    不由分说留下这句话,她快速进入病房,还很贴心关上门。


    “……咋了你这?”见她一脸惊魂未定,裴帆好奇问:“被鬼追了一路?”


    “不,那不是鬼,”将纸箱放在北侧空置的病床上,顾岁欢一脸严肃强调:“是你老大。”


    “太惨了,”裴帆一脸木然:“魔头可比鬼还可怕。”


    他抬手,表情慎重拍了拍顾岁欢的肩头:“作为天天被他摁住摩擦的喽啰,我很同情你。”


    “听听,你要的东西,”看见同样遭受折磨的裴帆,顾岁欢疯狂倒苦水:“学长你是不知道,我一个花季少女,每次去顾清辞想课,每次都能萎一层皮。”


    裴帆狠狠点头:“我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每天都能被他的变态操作整到怀疑人生。”


    两人越来越上头的吐槽,完全忘记病床上还躺着对顾清辞有天然滤镜的江听雾。


    一开始还抱着批判的态度,听到后面,她忍不住义正言辞:“严师出高徒,你们懂吗?”


    “身兼老师和医生双重职责,人家百忙之中,还没嫌你俩拖后腿呢。”


    “……”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江听雾这还没在一起呢,眼里已经出仙子了。


    —


    早上六点点滴顺利打完,一直等候的裴帆,见状替她拔掉了输液器。


    “听雾,你多摁一会,”指着针头,他不放心叮嘱:“小心待会儿又肿了。”


    “没看出来你还懂这些,”顾岁欢调侃道:“你老大知道了,不得欣慰得老泪纵横?”


    “……针是老大扎进去的,”他一脸黑线:“我要连拔针都不会,老大不得用论文砸死我。”


    顾岁欢:“……”


    难怪。


    她还迷惑以寻常人的眼力,怎么能在青紫交加的手背找到血管,顺道还能准确无误扎进去。


    如果持针的人是顾清辞,那就没事了。


    他都能淡定从容,在血肉模糊的脑浆里找到出血口进行缝合,往小小的手背扎针,怎么可能难倒他?


    “不说了,”收拾使用完的输液器物,裴帆往外走:“我得去办公室报道,出院手续,你们记得待会儿自己去找澄姐。”


    “好,”江听雾从善如流点头:“谢谢学长。”


    裴帆走后,确认她的针孔不会再流血,顾岁欢才把纸箱子里的衣服递过去:“你先去洗个澡,然后把衣服换一下。”


    这间VIP病房,不仅有独立洗澡间,还配置滚筒机和烘干机。


    太方便江听雾处理尴尬了。


    “那你眯会儿,”折腾了一晚上,顾岁欢的眼皮子早就开始打架,江听雾道:“我收拾好了喊你。”


    “嗯嗯。”


    见她倚靠软榻闭上眼,江听雾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


    看着染了一大片殷红的床单,不忍直视的同时,庆幸这种社死现场没被顾清辞看见。


    太影响她的仙女人设了。


    好的一点,床褥并没沾染到血迹。江听雾松了口气,把脏污的床单被罩丢进滚筒机里。


    这才打开花洒,小心翼翼冲了澡。


    等吹完头发,她把脱好水的床单被罩放进烘干机里,而后换上顾岁欢帮她带来的干净衣服。


    以免生理期的尴尬外露,所以挑了件浅黄毛衣配深色半身裙。


    随后很不满意有些苍白的唇,摸出FL小细管仔细涂上。


    等会要重操她拉顾圣僧下凡的旧业,没有气色怎么好意思下手。


    镜子里的女孩长发自然披落,白皙的耳垂戴着小巧的银饰,给她整个人添了几分干净清新的气息。


    等待烘干机工作的时候,她摸出手机,打开顾清辞的聊天页面。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他告诉她陆女士的检查情况,她不咸不淡回了句:[谢谢医生。]


    再看这四个字,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认识顾清辞那么久,他一直都惜字如金,就算解释病情,他也是公事公办,绝不多说一个字。


    那天主动找她已经很难得了,更难得是他还问了句:[你就没有其他要问我的吗?]


    这、这简直太不符合顾清辞的风格了!


    放在以前,她一定会顺杆往上爬,抛开脸皮好一通调戏他。


    结果她却中了温语浅的邪,相信顾清辞真的要相亲要订婚。


    这种千年难得追男人的台阶,就这样阴差阳错给错过了。


    不行。


    现在误会解除,顾清辞也有了铁木开花的迹象,她傻了才会这么放弃。


    想到这,她点进聊天框,就当没发生前几天推开他的尴尬:[顾医生,我打完针了。]


    [猫猫探头 .jpg]


    等消息发送成功,她有些忐忑盯着屏幕。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直到十五分钟过去,等得她脸都木了,左上角才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瞬间她就来了劲。


    他要说什么?


    是不是打算耐心宽慰她?


    就在她脑补出一堆可能性会被安慰想话语,哪知对方只回了个:[嗯。]


    江听雾:……?


    ……嗯什么?


    紧紧盯着屏幕,都能把屏幕盯出一个洞,对方都没有多发一条消息过来。


    江听雾:“……”


    可恶。


    就不能像上次那样多说几句话吗?


    她不死心重新编辑:[顾医生,我感觉手背可不舒服了。/快哭了/]


    这条没让她等多久,顾清辞便回道:[普外科在二楼。]


    江听雾:“……”


    你赢了。


    气呼呼退出顾清辞的聊天页面,看见陈导凌晨的一条消息:[听雾,你没事吧?]


    想起包厢内发生的,唇角不禁一滞。


    不过这个圈子本就有很多见不得光的肮脏,绝对的话语权也不在陈导手里。


    何况被那个赵总恶意骚.扰的过程,陈导也在尽力帮她解围。


    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迁怒陈导。


    想了想,她道:[谢谢陈导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大概一直等她的消息,摁下“发送”的后一秒,页面就显示陈导的回复:[那就好那就好。]


    [你注意休息,剧组拍摄先不用着急。]


    怕江听雾误会这句话,陈导补充:[元制片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说一切以你为重。]


    [等你什么时候养好身体,我们什么时候再开机。]


    视线触及“元制片”三个字,她不禁愣了半秒。一股暖流也从心间缓缓淌过。


    无论元制片会不会看在顾清辞或者顾岁欢的份儿优待她,这份善意她都没有理由不去接受。


    想了想她说:[医生说我已经没事啦,麻烦陈导转告元制片,千万不要因为我耽误进度。]


    [我没问题的。]


    虽然华盛也有足够的钱支撑剧组开支,但拍摄进度却不容耽误。


    江听雾能不趁机卖惨要挟,很难不让陈导对她刮目相看。


    陈导:[好,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通知我会尽快与你取得沟通。]


    江听雾礼貌道:[好的。]


    退出和陈导的聊天,发现顾清辞那边照样没有新的消息。


    一朝回到重逢前。


    唉:-(。


    重重叹了口气,她熄灭手机屏。


    没关系,只要手段用得好,就没有撩不动的男人。


    正好这时烘干机结束,她轻手轻脚把床单被罩铺好。


    本想喊顾岁欢起床,见她眼睑下方难掩疲惫,江听雾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好是周六,倒不如让岁岁多睡会儿。


    不动声色出了病房,她把房门带上,按照记忆走向办公区。


    “护士姐姐,”礼貌性朝值班的林澄打了招呼,她道:“顾医生说我打完针就可以离开,我来寻你办理手续。”


    林澄抬眼,不禁为眼前相貌精致的小姑娘惊艳了一瞬。


    不愧是博得顾医生亲自照顾的例外。


    原本急诊科疯传顾圣僧下凡了,她还有些半信半疑。直到看见这个小姑娘,她才觉得圣僧也未必能把持得住。


    这么清俪漂亮,任谁看了能轻易移开眼睛?


    感慨之际,想起裴帆的交代,她指了指隔壁办公室:“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这边暂时处理不了。”


    对上小姑娘有些惊讶的眸子,她意有所指一笑:“得找顾医生。”


    “小姑娘,顾医生还没开始门诊,你快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想归想,她还是很诚实点点头:“谢谢护士姐姐。”


    来到很熟悉的办公室,还没敲门,视线就跟装了GPS,自动定位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的男人。


    男人眉目惊绝,重新戴上眼镜,坐在那就有一种远离世俗烟火的超脱感。


    不愧是附一院数一数二的颜值天花板,神情专注的时候,连左眼眼角的美人痣都格外撩人心弦。


    果然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是衣架子效果。


    同样是白大褂,怎么被他穿上就这么性感这么迷人呢?


    她刚靠近,顾清辞就感知到门口有人。


    何况小姑娘还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心态再平和,也没办法再无动于衷。


    下意识垂眸,敛了眼底的异样,他有些迟疑问:“……你,站那做什么?”


    “面你思过啊,”江听雾笑盈盈的,“免得总想扑上去犯罪。”


    顾清辞:“……”


    脖颈瞬间一热,他想揭过话题:“有事?”


    江听雾很自来熟:“有呀。”


    自然而然走近,在他跟前的就诊椅落座,厚着脸皮当这几天的冷战不存在。


    “顾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把把脉,”被头顶暖白的灯光迷了眼,想都没想说了句:“不然我看看见你就气息不稳,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顾清辞:“……”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只是充耳不闻:“附二院有中医。”


    “噢。”早知道他没这么容易破防,江听雾也不气馁。


    她双手拖着下巴,眸色纯澈看他:“顾医生,那我看见你就移不开眼,是什么病呀?”


    男人被发丝微掩的额角,微不可察轻轻颤了一下。


    女孩娇软的声线,瞬间化成一片羽毛,在他心间轻轻挠着。


    强压下这种熟悉的无措,他冷声道:“眼外科在七楼。”


    江听雾:“……”


    如果没感觉错,在广台山顾清辞就对她有所触动。只是不知顾忌什么,一直避不回应。


    可恶。


    她就不信这老男人一时稳如老狗,还能一世都稳如老狗下去?


    她不死心又说:“那为什么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跳会不受控制加速?”


    闻言,那双潋滟的美眸只是平静扫向电脑屏幕,语调比刚才还没起伏:“心外科在四楼。”


    江听雾:“……”


    罢了,天不就被他聊死了吗?


    那就只能她尽力去拯救回来:“顾医生,那你能看什么,我就往哪方面——”


    没等最后一个“病”说出口,男人从容放下手中的病历,面不改色道:“神外只看脑子。”


    “如果身体这些部位不舒服,可以去问裴帆去几楼。”


    ……裴帆那么不靠谱,问他不是自寻死路吗?


    看着仍旧无动于衷的男人,江听雾怒了:“顾医生,我脑子确实有病。”


    话落,他终于停笔,抬眸很平静问:“什么病?”


    四目对视。


    江听雾紧紧看进他的眼底深处。


    直到他想移开视线,她才倏地弯了眉眼:“思你成病,相思病。”


    顾清辞:“……”


    作者有话说:


    猜猜顾医生在顾虑什么/狗头


    我对不起你们orz,昨晚写了一千字,结果累成狗趴电脑前睡着了,早上一觉到八点,来晚了实在对不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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