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两项,《自动武器解析(二)》实验操作考试和附加题。
实操考试前段时间她就已经考过了,得了九十分,获得108星币。
附加题和这次070的成功有关,她参与了改进部分,系统判定,综合得分80,奖励星币3840个。
出乎意料得多。
孟秋不敢相信,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对啊,《自动武器(二)》购买价24,奖励系数10,按照附加题奖励规则,在现实中完成,奖励翻10倍,最多不是应该只有2400吗?
3840是怎么来的?
系统悠悠然道:“谁说附加题奖励只能翻10倍的?”
孟秋:“啊?意思是……还能有更多?”
“当然!附加题翻倍系数视每本书的难易程度及宿主完成情况而定。”
简而言之,书越难,翻倍系数越高,宿主完成程度越好,翻倍系数越高。且这两者是叠加的。
比如考试题目让做电脑,宿主把光脑做出来了,翻倍系数肯定是*10*10*10……
“啊,我没跟你说吗?”
孟秋:“……”你看我的反应像是说了的样子吗?
虽然但是,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孟秋之前的账户余额还剩119.399,加上这次的两笔奖励,合计4067.399,一次性突破四千!
她大致计算了一下,《自动武器(二)》的附加题还有两次机会,按照这条规则,只要在接下来的两次中,获得三千以上的星币,她的余额就有望达到一万。
心脏防护膜有希望了!
她本来还以为至少要把下一本书学完,才有机会购买,没想到这么快,真是意外之喜。
那还等什么?冲冲冲!
第二天一到研究所,孟秋便去找老师。
“老师,咱们趁胜追击吧!您觉得加榴炮怎么样?”
张副所也在沈教授办公室,听了她的话,忍不住道:“你们这师门怎么回事啊,一个比一个拼?”
从沈老到顾鹤年,再到这个新徒弟小孟,真不愧是师门啊,一脉相承。
小孟这几个月可一点儿没闲着,先后参与两个项目了, 一个数控机床,一个070,还都是大项目。好不容易结束了,也不说休息几天,又要搞加榴炮?
张副所由衷地发问:“你不累吗?”
孟秋道:“不累,我感觉我现在浑身充满力气!”
挣星币才不累呢,她还能再战三百年!
张副所竖起大拇指:“得,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不过啊……”他道,“今天可不行,今天全所放假。”
孟秋看向老师:“啊?真的吗?”
沈教授笑道:“真的,张副所就是在跟我商量这件事,我已经同意了。”
孟秋挠挠头:“为什么呀?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以前的今天不一定特殊,但今天可以特殊一下,咱们全部放假,去吃杀猪菜!”
张副所解释道:“070不是交付使用了吗?炮兵师那边高兴,特地送来两头猪,说是感谢咱们的同志。”
他本来不打算要的,奈何那几个小伙子把猪抬下来,话带到,往车上一钻,一溜烟儿就跑了。
他打电话过去,雷师长道:“哈哈,哈哈,收下,一定得收下!咱们也算是兄弟单位了吧?兄弟之间,互相帮助帮助怎么了?”
“刚好我们自己养的猪出栏,送两头给你们尝尝,替我向沈总师带好,070效果非常好哈哈哈,多亏了他们这些研究人员!”
炮兵师真不愧是他们的王牌部队,战斗能力强,养猪水平也不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养的,两头猪加一块儿,都超过一千斤了。
这么多肉,所里不好处理,张副所干脆就和沈教授商量,将两头猪送到部队食堂,请炊事班的同志帮忙宰杀,也别他们吃独食了,大家一块儿吃个杀猪饭热闹热闹。
自从搬到这里,驻地的战士们帮了他们不少忙,房子是战士们帮忙盖的,有什么好的还都优先他们,就像用水。
驻地没有自来水,食堂、家属院、营房用水都是去河里挑,却考虑到他们不方便,特地从山上给他们引了山泉水下来。
因为水管不够,全驻地只有研究所这里能用上“自来水”。
还有平时的伙食,基本上也是先紧着他们。
驻地战士有几千人,再加上他们,两头猪不算多,可能一个人分不了几块肉,但放在一块儿烧,怎么也能尝个肉味。
沈教授赞同张副所这个提议,大家平时也忙得不停,干脆就趁今天歇一天。
沈教授对孟秋道:“你来得正好,刚好去跟你师兄说一声,顺便通知一下你时老师他们。跟大家说,手头的事能放暂且放一放,今天放一天假!”
“好!”孟秋默默将加榴炮的事往后挪了挪,明天再开始也不迟,今天当然是要吃杀猪菜啦!
孟秋“蹬蹬蹬”跑去喊大家。
“顾师兄……”
“林师兄……”
“时老师……”
“芸姐,邓哥,李哥……好消息,好消息,放假啦!吃杀猪菜啦!”
部队食堂后厨,炊事班的同志正磨刀霍霍向肥猪。
磨刀的同志道:“炮兵师是不是有什么养猪诀窍啊?这猪怎么养的?竟然这么重?能不能让咱们学习学习?”
两头猪都超过了五百斤,他们要是能有一头养到这个重量,都是当年的猪王了,养猪的人估计还能得个称号——养猪能手。
磨刀的同志又说:“炮兵师大老远还特地给研究所送两头猪,这算不算打咱们脸啊?这不是说研究所的同志在咱们这儿吃不好吗?”
部队与部队之间还是有比较心理的,这个比较涉及方方面面,优秀的部队,当然全都要。
旁边另一个同志说:“杀你的猪吧!哪儿那么多废话?人家给研究所改善伙食,咱跟着沾光,还不好啊?”
除非过年,平时哪有这么多肉啊?这两头猪还这么肥,肯定有不少油!
“得嘞!”磨刀的同志舀了一瓢水淋在刀上,水珠从刀上滚落,刀刃寒光闪闪。
两声嚎叫,解决。
杀猪的这位祖传的手艺,亲爹现在就是他们老家屠宰场的工人,他打小就跟在他爹屁股后头,十几岁就帮他爹打下手,可惜来到部队之后,没那么多猪给他杀了。
“唉,手生了。”
炊事班其他同志看着他那麻利的动作,刀子一划,肉是肉,骨头是骨头,眨眼间,两头猪就被分解成一块一块的肉,不想搭理他的话。
就这还手生?
肉处理好,锅支上,该炖的炖,该煮的煮。
孩子们鼻子灵,这边肉炖上, 那边一群孩子就摸了过来,围着几个锅来回转悠。接着,收到消息的家属院的嫂子们也来了。
她们看着一块块猪肉眼馋,瞧瞧这厚厚的肥油,一看就是家养的猪!
有嫂子就问:“这肉卖不?”要是卖,高低得买上一两斤,这可比野猪肉好。
炊事班的同志说:“不卖。各位嫂子们,你们想想,咱驻地多少人,几千呢!这么些肉看着多,一人都不一定能分到一块。”
嫂子们颇为遗憾,问:“那今天的菜我们能打吗?”
“这个可以,跟之前一样,一人最多一份啊!”
退而求其次,买不到生肉,能打到肉菜,也行。
大家纷纷准备好钱票,又见他们忙得团团转,有干活麻利的嫂子就主动搭把手,刨土豆的,洗白菜的,泡粉条的。
只看炊事班准备的这些配菜,都能猜到今天的大致菜色。
有嫂子就说:“天天土豆白菜,你们好歹也弄点新鲜花样呀。”
炊事班的同志笑道:“今天这不是有肉吗?”
“那不还是拿土豆白菜烧吗?”
“有了肉,土豆白菜不也好吃吗?”
确实,什么东西跟肉烧不好吃啊?大家哈哈笑。
炊事班掌勺的同志道:“除了老几样,今天也给大家来个新鲜的,杀猪菜!大家吃过没有?”
有说没吃过,也有说吃过的:“以前在老家,每年生产队杀猪,就把那些分剩下的骨头内脏什么的放一块烧,大家一起吃。”
“我们今天做的这个杀猪菜可不太一样,酸菜、粉条、豆腐,再加上猪肚、血肠、五花肉,撒上调料,嗨,别提多香了!”
嫂子们都说:“放那么多东西,能不香吗?”
掌勺的同志嘿嘿笑。
研究所的人来的时候,就见食堂正忙得热火朝天,热气从后厨飘出来,食堂都快成人间仙境了。
前面嫂子们都在帮忙,择菜、洗菜、切菜,还有在帮忙灌血肠。
要么说专业的事得让专业的人来做呢?两头猪交给炊事班,一点猪血都没浪费,接了好几大盆。
一部分灌血肠,一部分打算做个猪血烧豆腐。
炊事班的同志还说:“可惜没有韭菜,要不然做个韭菜炒猪血,那玩意儿补着呢。”
有嫂子开玩笑道:“本来就是一帮大小伙子,精力就够旺盛的了,再给他们补,晚上还睡得着觉吗?”
结过婚的嫂子们听懂了,都笑了起来,倒让炊事班的年轻战士脸一红。
研究所的人见他们都在忙,就上前问:“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嫂子们见炊事班那小战士害羞,本来还要再打趣他,一见研究所的人,不由清了清嗓子。
搁这帮文化人面前,都不好意思开这种玩笑了。
炊事班的同志道:“没,都忙得差不多了。要不,你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沈教授手一指,发话道:“像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就算了,年轻人,干活去!”
嫂子们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们来就行……”
沈教授道:“那可不行,一起吃大锅饭,怎么能光你们动手呢?”
研究所的年轻人,让他们做实验写报告分析数据,他们在行,做家务吧,一个研究所,熟练的还真不一定能凑出一只手之数。
不过大家长眼睛了,不会干,先观察观察旁边的嫂子们怎么干的,再学着她们的动作干。
嫂子们一开始对他们的加入还挺不自在,说话声都降低了,后来见他们笨手笨脚的,忍不住说了两句:“不能那样干,得这样……”
说完,见对方没有生气,反而虚心接受,还向她们请教,嫂子们突然觉得这些研究所的同志们似乎离她们也没那么远了。
田桂珍小声跟孟秋说:“好像也不像我们想的那样三头六臂……”
孟秋忍不住笑:“田嫂子,三头六臂,那还是人吗?其实研究所的同志们也是普通人。只不过他们擅长做研究,你们擅长的是其他方面。”
“就好像你一个人挖野菜、晒野菜,给家里囤下那么多菜干,我们就不行,让我们做,我们还分不清哪个是野菜。”
“这就叫,术业有专攻。”
田桂珍让她说得满脸开心:“哪有哪有,都是干熟了的事……”
在大家的共同劳动下,终于开饭了。
杀猪菜、土豆烧肉、白菜烧肉,今天都是硬菜。
家属院的嫂子们拿上饭盒,排队打菜,眼都挑花了。
研究所的人就在食堂吃,炊事班的同志给他们上菜,杀猪菜、土豆烧肉、白菜烧肉,除了这三样,每桌上还有一盘炒猪肝、一盘豆腐烧猪血、一个素菜,外加一盆汤,凑足了六菜一汤。
菜上齐的时候,还在食堂的嫂子们看得眼都直了,这也太丰盛了,比过年都好!
有嫂子就问:“凭什么他们这么多菜啊?”
炊事班的同志道:当然是凭两头猪是研究所的啊!咱自己养的几头猪过年就杀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头是人家送给研究所的,研究所不愿意吃独食,拿出来让咱们也尝尝,咱们这么多人,都吃了人家一大半了,咱们才是占人家便宜!”
嫂子们没话说了,看到坐在研究所那一堆里的唯一一个熟人,就两个字——羡慕!
在研究所上班,待遇也太好了!比以前方大姐跟他们说过的还要好,竟然还有人送两头猪给他们,这要是不分给他们吃,两头猪,一千多斤肉,一个人不得分十斤啊!
这年头,谁家能一口气分到十斤肉啊?
酸,太酸了!
转身回家就激励自家孩子:“肉香吧?好吃吧?还想不想吃更多肉了?想就好好念书,以后跟咱们院里小孟婶子一样,进研究所,吃肉吃到饱!”
年纪小点的孩子握拳,明白了,研究所=吃肉!
年纪大的孩子已经不好忽悠了,肉照吃,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吐槽,智商可是遗传父母,就您跟我爸这样,我倒是想进研究所,我进得了嘛我?
食堂这边,和乐融融。
研究所众人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尤其是今儿还聚得这么齐。一伙人边吃边聊,从眼前的杀猪菜聊到家乡美食,又从家乡美食聊到家里人。
“……走的时候,我孩子才出生,前年回去探亲,小孩在门口玩,我都没认出来,还问他是谁家孩子。”
“那小子可真机灵,我说我就是这家的,他说哦,去帮我叫人,扭头就带了一帮人来,说家里进小偷了。”
“好家伙,要不是街坊领居认出我来,我差点被当成小偷拿下!”
大家听得哈哈笑。
另一个道:“哪有我惨?家里给我相看一个对象,说人姑娘挺好的,寄了照片来,说实话,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刚好项目上出了个问题,我就说那就再等等吧,过段时间再回去。等我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回家,那姑娘成我弟妹了!”
他这个当哥的,还能咋办?只能笑着祝福。
林亦寒感同身受,他的事倒没有这么狗血,只不过是几年没回去,回去的时候,前对象已经抱上孩子了。
大家一个一个说着,又惨又好笑。
沈教授听着,却将这事记下了,他跟旁边的张副所道:“以后要多给大家安排一点休假,一个月一次难做到,至少要保证一年半载能回家一次。”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忙道:“沈老,我们不是这意思……”
沈教授道:“哎,之前是我忽视了这一点,工作重要,家人也重要。暂时先这样,回头我来找部队这边的领导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在他们的家属院旁边,给咱们也盖一个家属院。”
“等房子盖好,结过婚的同志可以把老婆孩子接过来,或者一年过来住几个月也行。”
这边还是太偏僻了,没办法给这些家属们提供工作岗位,有的同志的家属有工作,要是过来生活,工作就没了,只能说是偶尔过来住住。
“没结婚的同志们也别着急,咱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跟其他单位搞搞联谊,一年哪怕搞一次。等有了对象,也可以申请到咱们家属院来住。”
“当然咯,保密条例,牢记于心。”
大家纷纷道是,想到以后也可以白天去研究所上班,晚上回家,不由期待起来。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话,吃得慢,都到战士们就餐的时间了。
部队战士们吃饭是按照班级来的,八个人一桌,一桌一份伙食。
大家瞅了瞅,他们的伙食跟他们的不一样。
大家伙注意到,他们的桌上只有三个菜。一个杀猪菜,或者说是大杂烩,酸菜、白菜、土豆、猪肉,外加切成八块的两片血肠,还有一个豆腐烧猪血,以及最后一样——咸菜,萝卜缨子腌出来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伙食,战士们也惊喜不已。
“有肉!”
“今天竟然有肉!!!”
他们的盆里菜多肉少,一个个却吃得非常香,偶尔有谁捞到一片肉,便跟中奖一样。
孟秋还没有跟战士们一起吃过饭,平时要么在家,要么在研究所食堂。偶尔来驻地食堂,也是打了饭菜回去吃。
她知道部队的伙食不好,但没想到八个人分几片肉,他们也会高兴成这样。
一旁的韩芸见她看着那边战士们的桌子,猜到她在想什么,说道:“听说现在的伙食已经算好的了。”
他们刚搬来时,研究所的建筑还在建造,他们暂时住在部队这边腾出来的房子,三餐也是来这里吃。
那时候部队里很照顾他们,给他们的伙食要稍微好一点。而那些战士们每天吃的要么是土豆丝,要么是土豆块,除了土豆,通常也就只有山上的野菜。
不过因为他们要训练,炊事班人手不足,野菜挖不了多少,所以大多时候,还是吃土豆。
“……我上次还听他们说,现在比以前好多了,能吃到其他蔬菜,偶尔菜里还有几片肉。”
部队里的伙食尚且都这么差,孟秋对祖国母亲当下的一穷二白又有了一个新认识。
唉,怎么样才能多多赚外汇呢?
或者把国家需要的东西都搞出来,国家就可以省下从国外进口的那部分花费了?
正胡思乱想着,文工团的人过来打饭。
宋玉茹看到孟秋,打招呼道:“孟秋,你回来了?”
“嗯。”孟秋转头看到她。
宋玉茹让她等等,她先去打饭,打完饭,她过来跟孟秋说话。孟秋他们这着的人就让她一起坐。
“不嫌弃我们动过,就一起吃点吧。”
宋玉茹是文工团的,文工团的演出算是研究所众人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大家之前就认识她,又因她是小孟的朋友,对她更熟悉了。
宋玉茹把自己打的菜放到中间,说:“不嫌弃,不嫌弃,你们别嫌弃我能吃就行!”
大家都笑了。
孟秋道:“还没有祝贺你们演出成功呢。”
他们前段时间去外面演出了,听说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活动。
“正常发挥。”宋玉茹轻描淡写,说,“过年期间的汇演才精彩,可惜那个时候你不在驻地,哦对了,这两天我们也有演出,就在驻地,你要不要来看?我新编了一出舞呢。”
孟秋说:“好啊,什么时间?”
两人正约着,家属院里一个孩子突然跑进来,找到孟秋。
“小孟婶子,小孟婶子,不好了,季叔受伤了!”
孟秋“蹭”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二哥受伤了?!
家属院
“二哥——”
听见喊声,季屿看向旁边的郭虎:“不是让你去跟你嫂子说吗?”
郭虎挠头:“我还没去,院里热心的嫂子们就叫孩子去通知小孟嫂子了。”
季屿皱了皱眉,拽过旁边的衣服穿上,快步出去。
郭虎在后面道:“哎?队长,队长……”
季屿已经大步迎了出去,不待孟秋开口,他便安抚道:“没事,别担心,别着急。”
孟秋大口地喘着气:“二、二哥……他们说……”
季屿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观察她的脸色:“是不是跑过来的?心脏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他就是担心她从别人那儿得知消息会着急,才叫郭虎去,没想到还是让别人告诉她了。
“没、没有……”孟秋摇摇头,看向他,担心地询问,“二哥,你到底怎么样?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她打量了一下他,见他身上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伤在哪里,急得直接上手。
季屿忙按住她的手:“有人在,等会儿回家……”
孟秋往旁边看,看到了郭虎。
郭虎“蹭”地转头,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季屿一边把孟秋往屋里带,一边冲郭虎使了个眼色,郭虎会意,踮着脚悄悄溜走。
出了门,他嘀咕了一句:“怪不得队长让医生多裹两层绷带呢……”
他本来还觉得奇怪,队长以前受过比这不知道严重多少的伤,医生让他多住几天院,他都不愿意,这次怎么这么重视这点小伤。
又是特地去军区医院包扎,又是特地让他去喊嫂子。
看到嫂子刚才的样子,他悟了,原来是想让嫂子关心啊。
队长真是套路太多!
屋里,楼上
一进屋,孟秋就让季屿快脱衣服,这个地点,这个言语,真是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季屿坐在床边,脱下外套,手放在衬衫扣子上,抬眼看了她一眼。
“二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呀?”
季屿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 从领口到整件衬衫,衣襟大敞,漂亮又充满力量的肌肉一点一点地露出来。
面前的人突然走过来,季屿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小蝉……”
“二哥,你转过去!”孟秋严肃道。
季屿:“?”
孟秋的视线落在他的肩背处,白色的绷带从左边的腋下缠到右边的肩膀,大片大片的白色,异常刺眼。
“二哥,这是什么伤的?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季屿转头,见她眼中全是担心和心疼,心里那点装可怜、博同情、进而如何如何的打算瞬间烟消云散。
他道:“不是很重的伤,只是伤的位置不好包扎,看起来严重。”
孟秋追问道:“到底怎么伤的?”
季屿避重就轻:“不小心挨了一下。”
孟秋半信半疑,担心他瞒着她,偷偷去和郭虎打听。
郭虎大致说了说:“我们去抓人,对方藏匿了另一把武器,没注意就……那人的刀本来是冲着离他最近的斌子去的,是队长替斌子挡了一下。”
那人出手比较狠,当时是对着斌子的要害去的,要不是队长挡了一下,只怕斌子现在就躺在医院了。
孟秋抿了抿唇。
二哥是队长,他们任务的事她不懂,她相信二哥当时选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都是那个坏人的错!
她问:“那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吗?那个坏人有没有被抓住?”
郭虎道:“抓住了,人当时就被队长抓住了。任务……基本完成。”
还是当初从那个偷渡的杜天佑身上挖出的线索,他们顺藤摸瓜,成功揪出了一条与境外有关的倒买倒卖文物的线。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将涉及的人员全部抓捕完毕,成功截住了一船差点被送出国境的文物,上面已经移交相关部门了。
听说文物被送过去的时候,博物馆的老教授们差点晕了好几个。
不过可惜,这条线上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没有落网,这个人就是杜天佑曾经提起的去往港城投奔的那个远房亲戚。
实际上两人根本不是什么亲戚,但杜天佑的爷爷和那人有联系,大致关系就是杜天佑的爷爷是负责干脏活的狗腿子,那人姓郑,是外国人的买办。
姓郑的凭借战争期间的倒买倒卖,积累了大量财富,在四几年的时候,举家逃至港城,据估计,带走的文物财宝不计其数,很可能比一个地方上的博物馆的藏品还多。
姓郑的现在在港城好像还是一个有地位的人,他的家族还是什么几大家族之一。
据调查,他们当初在华国大地四处盗墓,大肆使用暴力手段,自己把能拿走的东西拿走,出去的时候,就直接炸出一条路,导致许多被他们“光顾”过的墓都塌了,或是进水了。
上面在研究这事,好像打算进行保护性发掘,尽量挽救一些文物。
那些文物财宝本来都是他们国家的,却被他偷盗去,还连带着破坏了剩下的墓葬。
真不是个东西!
可惜,以现在大陆和港城的关系,暂时没办法对他怎么样,想想就让人气愤。
也不知道被他带出去的那些文物,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
郭虎以前是不知道文物有什么重要的,因为这个任务,看到那些老教授听到这些事时痛心疾首呃样子,渐渐也了解到文物的重要意义和价值了。
因而,对港城的那个姓郑的更加咬牙启齿,对他们流出国外的文物更加可惜。
他深沉地叹了口气。
这里头的事,他没具体跟小孟嫂子说,只道:“反正目前是到此为止了。”
孟秋听到他叹气,有些不解,但没有追问,他们研究所有保密条例,部队也有。
她就问:“那接下来还需要出任务吗?”
这个郭虎能确定地告诉她:“暂时不用。”
孟秋稍稍放下心来,她总觉得二哥是那种如果有需要,根本不在乎身上有没有伤的人。虽然支持他的工作,但是这种行为她是不赞成的。
还是在家里多养养吧!
孟秋向研究所请假照顾二哥,沈教授一口答应:“多休息几天,暂时没什么事,不用着急过来。”
孟秋休假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加榴弹,她顺带借了很多相关的书籍资料,打算回去一边照顾二哥,一边整理资料。
孟秋说要照顾,就认真地在照顾。
晚上洗澡,她将热水拎到洗澡间,盆放好,水倒上,还特地拿了一张小板凳放在旁边。一切都准备好,才扶着二哥进去。
“二哥,你用水擦一擦就好,伤口处千万不能沾水!”她叮嘱道。
以防万一,她多准备了几个干毛巾,让二哥包在绷带外面。
季屿站在洗澡间,看看被几个系在一起的干毛巾裹得奇奇怪怪的胸膛,又看看地上那个袖珍的小板凳,不知道说什么。
咚咚咚!
“二哥,你脱衣服了吗?”
门被敲响,季屿道:“还没。”
“那我开门喽,”孟秋将门推开一条缝,问,“二哥,你胳膊受伤了,后背是不是擦不到,需要帮忙吗?”
季屿心快速跳了一下,嗓子发干,还不等他在继续做个正人君子还是抓住时机中做出选择,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只“自制毛巾刷”。
一根木棍,一头包裹着一块对折几次的毛巾,小臂长度,一只手拿着擦后背,真是无比地“方便”。
季屿咬了咬后槽牙。
除了洗澡不忘照顾,其他家务孟秋更是一点儿都不让季屿沾手。
早晨,她早早地起床,做好准备,打算去挑水。一进院子,发现水缸里的水都快满了。
她正疑惑是谁挑的,斌子挑着最后一担水过来,看见她,眼神有些躲闪,喊了一声:“小孟嫂子……”
孟秋指指水缸:“你挑的吗?”
斌子点点头。
孟秋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斌子道:“没多久。”
骗人,水缸挑满,两只水桶,至少也要来回四趟。
孟秋没有戳穿他,说:“谢谢你,你留下吃早饭吧。”
斌子连连摆手:“不不……”
季屿从屋里出来,斌子站直了身体:“队长。”
季屿看了看他脚边的水桶,对孟秋道:“正好我胳膊受伤,这段时间不方便挑水,就让斌子过来帮忙吧。”
听了这话,斌子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些。
孟秋犹豫:“这多不好意思啊?”
斌子道:“没事的嫂子,顺手的事。”
季屿说:“就让他挑吧,让他锻炼锻炼。”
好吧,孟秋去屋里做早饭。
斌子将水倒进水缸里,将水桶扁担放好,就要走,季屿道:“明天不用这么早,休息的时候,过来帮你嫂子搭把手就行。”
斌子说好,季屿说:“去吧,回去好好训练,我不在这几天,不许偷懒。”
斌子咧嘴笑了笑:“是,队长!”
早饭孟秋还是会做的,煮个粥,煮个鸡蛋,很简单,家里还有田嫂子送的咸菜,孟秋切了一小盘咸菜,放在中间。
她先给二哥盛了一大碗粥,又给他剥了两个鸡蛋,接着又把咸菜往他那边推了推。
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此刻,季屿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废物。
“二哥,你尝尝。”
“好。”季屿露出微笑,“好吃。”
一碗白粥他也能夸出花来,还夸得特别真诚,孟秋受到鼓励,宣布道:“中午还是我来!”
中午孟秋在厨房忙活,不让季屿进来,季屿说:“我来烧火好不好?这只手没受伤。”
孟秋不答应:“万一灰飞进去,感染了怎么办?或者流汗了,汗液进去?不行不行,这段时间,厨房是我的。二哥你出去听会儿广播,很快就好了。”
季屿被她强制性地推到外面,按在凳子上坐下。
然而他哪里坐得住,还听广播?他人在外面,心早就飞到厨房去了。
里面有动静,就担心她切到手,里面没动静,又猜想她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烫到。
勉强等了几分钟,他还是借口和孟秋说话,站到了厨房门口。
“桌子上的奖状我看到了。”季屿道,“很棒,没想到这么快你又受到了表彰,那份奖状是送给我的吗?”
孟秋愣了一下,她只是想给二哥看一下,不过看二哥脸上高兴的表情,孟秋点点头,肯定道:“是的。”
送给二哥就送给二哥吧。
“礼尚往来。”季屿说,“那我也给你送一样东西吧。”
“什么?”孟秋好奇。
季屿让她等一下,他去了楼上,很快就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孟秋洗了洗手,在围裙上擦干,走了过去。季屿将盒子打开,孟秋凑过去一看,不由惊呼:“一等功勋章?!”
季屿连盒子递给她,孟秋有点拿不住:“这个太贵重了吧?”
“你的奖状也很珍贵。”孟秋接过盒子, 认真道:“我一定好好保存,跟那份报告一起。”
她对那份报告特别宝贝,藏的地方连他都不知道,季屿听她这么说,心情颇好。
“糟糕,糊了!”
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吃上午饭,相比于早上的简单白粥鸡蛋,中午孟秋特地做了三个菜,样数挺多,就是卖相不太好。
孟秋将糊的部分往旁边拨了拨,示意他吃另一半。
“不过吃饭之前,先吃这个。”孟秋从厨房里端了一个大碗出来,放在了季屿面前,“补一补。”
季屿看着碗里六个糖水鸡蛋,默了默。
家里的物资不够多,孟秋又跟家属院的嫂子们一起去赶集,想买点鸡鸭鱼什么的,然而集市上都没有,只找到一个卖鱼的,她把剩下的鱼都包了。
嫂子们说:“你怎么买这么多?”
孟秋叹气:“二哥受伤得补补,其他的买不到,只能买鱼了。”
大家挺理解的,她们家男人有时候受了伤,她们也是,到处寻摸好东西。
回去之后,想到没有买到想买的东西,孟秋遗憾地感慨:“要是妈在这儿就好了,就能带我去生产队换鸡鸭了,说不定还能换到猪肉羊肉什么的。”
季屿呛了一下,要是他妈在,猪肉羊肉换不换得到不一定,他妈一定会把他的绷带扒开,看看他的伤是不是真的。
晚上睡觉,孟秋也担心二哥一个人不方便,就给他在床边准备好吃的喝的,以防半夜口渴或者肚子饿还要下楼,另外她还准备了一样“神器”。
季屿看着被递到手里的脸盆和棍子,又感动又好笑。
孟秋道:“你别小瞧这个,就这个声音大。夜里你要是有什么事,敲几下,我听到动静就过来。”
“好。”季屿认真答应着。
孟秋安顿好他,回到房间,求系统帮她留意一下外界的动静,如果二哥喊她就叫她,然后进入系统空间看书。
晚上的时间也不能浪费。
在家休养了两天,季屿打算回去工作,孟秋不放心,说:“咱们先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可以了,才能回去工作。”
两人去了一趟医院,检查伤口的时候,季屿找了个借口将孟秋支了出去,但孟秋并没有离开,在医生给他解开绷带时,她走了进去。
她终于看到了伤口,并不是他口中轻描淡写的“不小心挨了一下”。
刀口很长,也很深,从左肩胛骨位置斜向上,到右边肩膀,皮开肉绽,新生的肉芽从伤口中长出来,和原本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留下了一条可怖的伤疤。
季屿见她不说话,哄道:“没事,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外伤……”
“二哥,疼吗?”
孟秋伸出手,想碰了碰,碰到之前,又忙缩回手。
“不疼。”
他的语气肯定,仿佛真的不疼一样,孟秋垂下眼,怎么会不疼?人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她切到手都会疼。
复查回去,孟秋情绪低落了很久,季屿哄她:“我暂时不去工作,在家里再休养几天好不好?”
“本来就该再休养几天,医生都说了,你的伤还没好!”孟秋谴责道。
孟秋驳回了他申请回去工作的请求,让他老老实实养伤。
接下来的几天,孟秋更加用心地照顾伤患。
自从她去上班后,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地相处过。白天她在研究所,晚上进系统空间,中间还先后出过两次差,等她回来,二哥又出任务没回来。
仔细算算,好像已经几个月没有好好相处了。
孟秋突然想到老师说过的那句话,工作重要,家人也重要。
这天吃完饭,孟秋道:“二哥,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季屿问:“今天不用看书吗?”
“看书不着急,迟几天也没关系。走吧,二哥。”孟秋拉他起来,又去翻出草帽,一人一只戴上。
两人顺着挑水的路线,慢慢散步,一直散到了山上,顺带摘了些野果子,挖了些野菜。
“田嫂子教我认的,这几种都能吃,用水焯一下,撒上盐,要是有香油,点两滴香油,更好吃了。”
路上他们还碰到了一个陷阱,季屿打量了一下,说是部队的人布置的。
孟秋蹲旁边认真观察了一下:“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难道陷阱也跟武功一样,分流派?
“当然。”
孟秋转头看他,眼中充满了求知欲,季屿以手抵唇,笑了一声。
“这座山在部队的驻地范围内。”
孟秋反应了一下,明白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能过来。
“二哥,你骗我!”
季屿清了清嗓子,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束花,他眼神中含着笑意,看着孟秋,神情温柔:“赔礼。”
一束野花,红的、黄的、粉的、白的、紫的,五颜六色,一大把簇拥在一起,仿佛山上所有的花都在这里,灿烂得像是把整个春天捧在手里。
孟秋惊喜:“二哥你什么时候摘的?”
季屿将花往前递了递,语气有些不自在:“就刚才……你挖野菜摘果子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狼狈样就不用说了。
孟秋接过花,眼睛弯成了月牙,她低头嗅了嗅花:“谢谢二哥,好好看,我很喜欢!”
季屿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于是,也笑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头顶上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像是也在笑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早上起来,吃完早饭,一起出去散步。有时候去山上,有时候去河边,也有时候就在驻地里。
这天在驻地遇到了宋玉茹,她道:“你怎么没去看我们演出啊?”
孟秋才想起来,立马道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宋玉茹“哼”了她一声,知道她家里有事:“下回可不许放我鸽子了啊。”
孟秋保证道:“一定,一定。”
宋玉茹看了看她旁边的季屿,见他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哪有受伤的样子,就道:“季营长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季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孟秋,微微皱眉,似乎不舒服一般:“刚才出了汗,伤口好像有点痒。”
孟秋立马着急起来:“玉茹,我们先回去啦,二哥身上的伤口要换药。”
被留在后面的宋玉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心机!”
养伤的日子实在太好了,季屿沉湎其中,恨不得再多几天,可惜他想继续,也不行了。
有天他们散步遇到了团长和政委,两人打量了季屿半晌,团长语出惊人。
“你小子养伤呢,还是坐月子呢?”
季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政委看了看他旁边的孟秋,意有所指:“差不多得了啊。”
季屿只好归队。
他喜欢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但也知道,小蝉还惦记着其他事,这几天他就看到小蝉在家里还在整理一种火炮的资料。
她的世界广阔,不该被困在某个地方,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屿只希望,在小蝉的心里,如果研究排第一,学习排第二,他能排第三。
其他人都排在他后面。
去医院再次复查过后,医生说二哥的伤恢复得很好,已经开始结痂了,孟秋终于放下了心。
二哥回去工作,她也要工作了。
休了一个大长假,回到研究所的第一天,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电脑?!”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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