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飞鸟

    听到“咔嚓”一声,


    周岑抬手关掉花洒,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发丝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露出清晰锋利的眉眼来,带着稍许疑惑。


    他正冲水呢,雾气蒸腾中一切都袒露无疑。白皙腰线紧实好看,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到大腿,少年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江白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没想到周岑半点都不遮掩,面对自己突如其来闯入也大方的很,赤条条坦然给他看。


    反而他这个闯入者害羞起来,脸色不断升红,甚至不敢往对方下身瞟一眼。


    虽然那物件好像很有存在感。


    江白是知道它有多凶悍的。


    “你要上厕所?”周岑没怀疑什么。


    江白不说话,只是慢慢靠近。


    狭小的空间内,安静的能听到二人的心跳声。


    唰


    周岑扣住江白伸来的手,瓷白的指尖被他握着,沾上了水汽,却不躲不避。


    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江白什么意思。


    周岑哭笑不得地看着江白,不知道又闹哪出,手下力道丝毫不减。


    “江少爷?”


    还是那口玩世不恭的腔调,尾音上扬。


    江白听得心一颤。


    他什么也没说,直勾勾看着周岑的眼睛,黑眸水润润的,无端看出几分执拗来。


    另一只手也抬起,身体不断贴近,薄薄一层衣物抵挡不住体温的燥热,唯以触碰对方的肌肤解渴。


    周岑有点狼狈,自己上杆子伺候的金主少爷在他的浴室里,还要往他怀里钻,怎么办也无法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底下的兄弟激动的想和金主大人打招呼,丝毫不顾及周岑极力想守住的道德节操。


    但是江白看起来更狼狈。


    江白的衣物沾了水,贴在身上,得天独厚的修长脖颈和锁骨袒露在外,衣料乱七八糟挂着,好看的细细腰线露出一大截,看上去好握的很。


    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岑把他怎么样了。


    又不是上次中了药特殊情况,男性受伤的可能性很大,周岑悔死了自己没有提前准备。


    江白不管他婆婆妈妈的,自己动作处处受限,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气得他咬上周岑指尖。


    “你到底行不行”


    明明眼睛还微肿着,语气却强硬的很,死咬着猎物的小兽一样不肯松口。


    周岑发现江少爷真的很像小孩子,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功,堵着一口气不放手。


    他没收回限制江白的手,只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被迫人的燥热染的不稳几分。


    “林关……”


    还没等他说完,江白一口便咬上了周岑的唇。这一口及狠,二人都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可能是浴室空气太稀薄,周岑感觉江白的脸明显白了一分。


    “像个女人一样,你不上就趴好让我来”江白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周岑气笑了。


    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再者哪个男人也接受不了被这样激将。


    他按着江白的后颈吻了上去,浑身滚烫的血液翻涌,两个人之间再没了一点距离。


    这晚过的很长,两个人都生疏着磕碰着,凭借一腔情愫,共享彼此的心跳与体温。


    大抵臣服于欲|望是人之本能,抛开理智和自控,剩下的只是放纵的沉沦,什么东西在雾气最浓的地方生根发芽。


    窗外一只迷路的小虫落入花心,美美饱餐了一顿,可怜的小花被吞吃入腹,鲜嫩汁液顺着叶子尖尖滴落,好不可怜。


    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白皙肌肤上映照出青涩的痕迹,厚脸皮如周岑都心虚起来,端茶倒水揉肩捏背给江少爷伏低做小。


    江白哼哼唧唧地闭眼享受。


    此后周岑伺候江白更是尽职尽责,连带着江少爷要他报备去向的要求都接受良好。


    报备就报备呗,反正自己不说江白也能查到,不如让金主顺心点。


    于是周岑迎来了看手机的频率高峰期。


    上课吃饭都得拿手机看一下,郑佐对此十分痛心疾首。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了那么多次军师,恋爱脑竟在我身边”


    郑佐愤愤咬一口鸡腿,控诉道:


    “怎么能见色忘义呢,你忘记校内湖畔的郑雨荷了吗”


    周岑简单点两下屏幕,将手机扣在桌子上,这才抽出空斜睨他。


    “重点划完了,等会把文件传你”


    “捍卫周哥的爱情,我郑某人义不容辞!”


    郑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狗腿般嘿嘿笑着。


    周岑顿了顿,并没有回他这句话,低头扒了几口饭。


    “什么义不容辞”


    身后传来好奇的问句,唐宿从郑佐后面冒出来,饭盘顺手放在他俩旁边。


    他们几个都是认识有一段时间的,这几天也聚了几次,说话动作都自然的很。


    郑佐的笑容僵在脸上。


    有什么比称赞正主的新恋情,结果被他前男友听到更尴尬的事。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想要掩饰过去,内心啊啊啊抓狂尖叫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来了”


    周岑抬眼替他解了围。


    唐宿也没追问,仿佛刚只是随口一说。


    “今年也不回家?”


    周岑挑眉,有点意外说这话的人是唐宿。


    “没办法”唐宿咧嘴,“刘姨给的真的很多,我二十四小时赤贫你是知道的呀”


    他是真穷,比周岑花钱花的还凶,挣到手的钱都没捂热乎过,都拿来换了户外器具。有一段时间甚至完全靠着周岑来养活。


    “等我玩够吧”周岑嗤笑一声。


    “也就是永远?”唐宿挑眉,调侃道“心够狠啊周少爷”


    周岑伸手给他一个爆栗。


    “走了,等会有个代码要敲”


    唐宿懒洋洋应了声,郑佐想了想,居然也没跟上去。


    周岑眯了眯眼,眼底一闪而逝的漆黑光晕惹人心醉,伸手端起餐盘离开。


    直到他懒散身形消失在门口,唐宿才咬口牛肉,漫不经心道


    “我看倒像是去找他那个金主”


    郑佐还在那看似无比虔诚地啃鸡骨头,闻言呛的满脸通红。


    “你怎么知道?”他一边喝水一边表情惊恐。


    完了周哥不会深陷火葬场吧。


    天地良心,这真不是他传出去的。


    “嗤”


    唐宿嫌弃地挑出绿叶子,将他们扒拉到一小块地方。


    “不会长久的”


    周岑那个人,看似对什么都心软,实则比任何人都果决。骨子里就生长着野性,像不受控制的风,谁都没办法绊住他。


    试图留下他的人都被撇下了,比如刘姨,比如当初的他。


    没人能阻挡飞鸟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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