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第96章 96

    咒术界改革后的半年, 三大家族依然维持着脆弱的平衡,但各自的影响力已不可避免地逐渐衰退。

    新旧力量的交替,使得整个咒术界陷入动荡。

    五条悟曾坚信, 暴力并非解决问题的手段,人心才能带来真正的变革。

    但奈绪的想法截然不同,她认为,只有“暴力”才能真正震慑咒术界的腐朽。两人的理念从未完全重合,却各自推动了改革的不同进程。

    在两面宿傩彻底消失后,奈绪选择去见了天元,进行了一次秘密会面。

    这次会面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从那以后, 天元对咒术界的影响也悄然减弱。

    天元原本是咒术界的精神核心,维持着各方势力的微妙平衡。

    而这次协议的达成, 使得咒术界的未来开始逐步从传统贵族手中脱离,走向更广泛的群众自治。虽然这一过程艰难且缓慢, 但改革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

    与此同时, 禅院家的势力逐渐衰落, 在动荡的咒术界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最终, 禅院家族的掌权, 还是落到了伏黑惠的手中。作为伏黑甚尔的儿子, 伏黑惠不仅继承了家族的术式,也承担起了家族的责任。

    毕竟, 大家都不想接过这烂摊子。

    在他的领导下,禅院家逐步完成了内部的调整, 但其在咒术界的地位已无法回到过去的巅峰。

    然而, 咒术界的改革并非一帆风顺,保守派的抵抗仍然存在。尽管群众逐渐掌握了部分话语权, 但保守派的咒术师们依然在背后操控着一些关键决策。

    奈绪对此早有预料,所以,当保守派试图干涉她的行动时,她和五条悟亲自上门,果断清除了那些障碍。

    “你们……不得好死!”保守派的领袖在临终前愤怒诅咒。

    奈绪冷冷一笑,毫不在意。

    五条悟双手插在裤兜里,略显随意地问道:“你觉得这场改革真的能成功吗?”

    奈绪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他,眼神淡漠:“成功与否,不取决于我。我只负责打开一扇门,至于要不要走进去,是你们的事。”

    五条悟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确实。”奈绪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要不是那些人主动找上我,咒术界或许还能维持现状。”

    她曾多次清理咒术界的高层,只不过以往没有像五条悟这样有志于真正改革的咒术师存在。因此,咒术界从未经历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变革。

    奈绪目光在五条悟身上停留片刻,语气淡然:“五条悟,当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到可以超越一切时,暴力和人心都不再重要。”

    “你的强大,会带领着这世界走向你想要的方向。”

    五条悟沉默片刻。

    “弱者会本能地恐惧强者,追随强者。”奈绪语气平静,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令人畏惧的冷光,“就像现在这样。”

    因为她足够强大,够疯狂,所以没人敢轻易反抗她。至于那些人是怎样想的,这对于奈绪而言并不重要。

    她只看重结果。

    五条悟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仿佛在沉思着。

    奈绪则转身,走向门外。

    “奈绪,”五条悟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你就没想过,这场改革如果失败,你会成为咒术界的众矢之的?”

    奈绪脚步微顿,侧过头,神色冷峻:“失败?我从不在乎失败。如果改革不成,咒术界的那些顽固派会自取灭亡。”

    “而我,无惧于死亡。”

    五条悟耸耸肩,“真是典型的奈绪作风。”

    她比他还疯。

    咒术界该庆幸的是,她暂时还没有想要灭掉整个咒术界的打算。

    *

    回到校长室后,奈绪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已不早。

    随着改革的深入,咒术高专的内部事务也愈发繁琐复杂,但这些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尽管总监部有夜蛾正道等人在主持大局,他们的实力和身份仍然不足以震慑住咒术界里蠢蠢欲动的暗流。

    而奈绪,成了唯一能够震慑这些势力的存在。

    五条悟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奈绪不会。她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也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时,胀相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递给她一杯奶茶,声音温和:“午餐想吃什么?”

    奈绪接过奶茶,喝了一口,语气淡然:“你煮的饭。”

    胀相轻轻一笑,“好,那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后,胀相立刻打开冰箱,结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看来是被坏相和血涂吃光了。他无奈地撑在冰箱门上,回头看向靠在门边的奈绪,叹了一口气:“看来得先去趟超市。”

    两人只好再次出门,前往附近的超市。胀相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从货架上挑选新鲜的食材,还不时回头看一眼奈绪。

    超市的环境有些喧闹,属于奈绪平时绝对不会踏足的地方。

    她虽然面无表情,但隐约透出几分不耐。

    等到蔬菜和肉类都挑选好后,胀相温和地问:“你还想吃什么?”

    奈绪扫了一眼货架,随口道:“西瓜汁。”

    胀相点头,推着购物车向水果区走去,顺手拿了一粒西瓜放进车里,还挑了几样奈绪喜欢的水果。

    “差不多了吧?”胀相确认了一下购物清单。

    奈绪轻轻“嗯”了一声,显然对这些琐事并不太关心,只是淡淡地跟在他身后,目光游移在货架之间。

    她多看两样的东西,都被胀相放到了购物车里。

    两人结完账后,胀相提着袋子,奈绪跟在旁边,阳光正好,暖橙色的光晕洒在两人的身影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回到家中,胀相径直走向厨房,把食材放下,系上围裙后便开始准备午饭。

    奈绪斜靠在门边,歪着头凝视着他,目光带着几分探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胀相洗完手,回头看向她,眼中多了几分关心:“怎么了?”

    奈绪神色如常,语气淡淡:“在想一些事。”

    胀相微微一怔,有些惊讶她的坦率,随后温和道:“或许你愿意说出来,我听听?”

    奈绪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个问题让胀相一愣,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微笑着答道:“六年三个月三十二天。”

    他记得非常清楚。

    胀相放下手中切到一半的食材,擦干手上的水珠,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视。

    阳光的余光从窗外洒进来,映照在他的脸上,温暖却不刺眼。

    “你记得倒是清楚。”奈绪挑了挑眉,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探究:“你有后悔过吗?”

    如果是几年前的她,根本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她从不在乎他人的情感,只会遵从自己的意愿。但这一刻,她似乎是有点好奇。

    胀相……他是怎么想的。

    胀相轻轻摇头,目光温柔,带着她一时看不透的情感:“从未后悔过。”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其实,我很感激,能在我受肉的那一刻,得到你的青睐。”

    “我也很感激,我们三兄弟遇到的是你。”

    如果不是奈绪,或许,就没有今时今日的胀相。

    他的话如同缓缓流淌的温水,带着一种无声的力量,消融了奈绪心中未曾表露的疑虑。

    “我倒没觉得那是青睐。”奈绪垂下眼帘,嘴角轻扬,带着她一贯的冷漠和淡然,“只是恰好碰上了。”

    他的外貌、身高都精准踩在她的点上。

    胀相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她,眼中满是她看不透的情绪。

    胀相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奈绪微微眯了眯眼,心中有一丝波动划过。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从未真正懂得爱。

    千年前,她的诞生如同一场诅咒,伴随着周围人的厌恶与恐惧。连她的母亲——那唯一与她最亲近的人,最终也选择了背叛,想要杀掉她。

    于是,奈绪先动手,把所有人都送进了坟墓。

    那些人对她的恐惧和诅咒非但没有让她死亡,反而让她变得更强,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自那一刻起,她便明白,世界里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至于感情,向来与她无关,无法动摇她对生存和力量的追求。

    但胀相,似乎有些不同。

    奈绪的表情依旧冷淡,但她的语调变得柔缓:“我或许和两面宿傩是一样的。只是,我对杀人并不感兴趣……但在我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厮杀。”

    只有杀戮,感受着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乐趣,才会觉得,原来她才活着。

    胀相微微一怔,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他依旧温柔地笑了笑,走到她身边,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温暖,“奈绪,不必勉强自己。”

    “我们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奈绪却摇了摇头,直视着他,语气平静但坚定,“我从不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在那一瞬间,胀相看见了她眼底深处的变化。他明白,也许奈绪并不懂什么是爱,但她愿意尝试,为了他去学。

    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少,她选择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胀相低下头,温柔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声音柔和而坚定:“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一起学习。”

    学习如何成为真正的人类。

    奈绪微微抬眸,凝视着他。那双总是冷漠、凌厉的眼睛里,仿佛有了些不一样的光芒。

    “嗯,我饿了。”她简洁地说,语气淡然,带着她一贯的风格,却似乎少了几分冷漠。

    胀相回过头,轻声笑道:“好,等一下,饭马上就好。”

    奈绪依旧站在厨房门口,默默注视着他忙碌的身影。那双惯常透露着疏离的眼眸,如今多了一丝平和,心底的某种死寂也仿佛随之散去了一点。

    外面的世界依旧纷乱复杂,咒术界的暗流依然涌动,然而,此刻的宁静与温暖,足够让奈绪暂时卸下心防,享受片刻的安宁。

    他们的未来依然未知,但他们愿意一起走下去。

    一步一步,学习成为彼此的支撑,也学习如何真正地去爱。

    【完】

    第97章 97

    平安时代, 公元795年。

    初雪缓缓落下,覆盖了京都的大地,空气中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菅原家府邸内, 气氛却异常紧张。

    “夫人快要临盆了,快去请稳婆!”

    “血崩了!快!马上去叫大夫!”

    仆人们匆匆穿梭于长廊中,端着装满热水的木盆,神色紧张,手脚慌乱。她们的脸色苍白如雪,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产房内,一位优雅的妇人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痛苦不堪。她紧紧抓住棉被,青筋暴露, 额头上布满冷汗,唇角因咬破而渗出血丝。

    “夫人, 再坚持一下, 稳婆和大夫马上就到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终于,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

    房门被推开, 稳婆与年迈的大夫急匆匆走进。稳婆快步上前, 检查了产妇的状况, 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胎位不正。”她摸了摸产妇的腹部,眉头紧锁。

    这是菅原家主的第一个孩子, 任何意外都将是灾难性的。稳婆咬紧牙关,将一块手帕塞进产妇口中, 开始调整胎位。

    产妇咬紧手帕,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痛苦无言。

    这场折磨持续了一整天一夜, 直到次日黄昏,终于响起了一声喜悦的呼喊:“生了!夫人生了!”

    仆人急忙接过新生儿,可当她看到婴儿的模样时,差点手一抖,差点将婴儿摔落。

    稳婆连忙接过孩子,心中也隐隐感到不安。婴儿的五官精致,但额头上却隐隐浮现诡异的咒印。

    新生儿一直没有哭,稳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婴儿忽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稳婆一怔,但她见多识广,迅速调整心态,低声吩咐:“快把孩子清理干净。”

    菅原家主在门外焦急等待,听到母女平安的消息后,才松了一口气,但当他走进房内,看到襁褓中的婴儿时,脸色骤变。

    作为咒术师,他一眼便认出了婴儿身上的咒印。

    “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竟是带着诅咒出生的?”他的怒火在胸口涌动,拳头紧握。他心心念念的孩子,竟是咒物的化身?!

    他厉声下令:“立刻将这孩子送去后院,处死!”

    仆人们惊恐地跪倒在地,不敢违抗命令。婴儿被抱走,送往偏僻的后院。

    寒冷的夜晚,仆人们将孩子放在草丛中,一个仆人从怀里掏出匕首,利刃闪着寒光。闭上眼,他狠心将匕首刺向婴儿胸口,鲜血喷溅而出。

    然而,第二天,当菅原夫人苏醒,得知自己的孩子已被处死时,崩溃大哭:“我的孩子呢?把她还给我!”

    仆人回到后院去取婴儿尸体,却发现襁褓中的孩子竟然还活着!

    菅原夫人紧紧抱住婴儿,泪流满面。

    菅原家主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作痛,但最终冷冷说道:“她不能留在这。”

    几天后,菅原家主将夫人禁足,母女二人被迫住在院子的最偏僻角落。

    虽然菅原家主看在血脉的份上,勉强保住了孩子的性命,但她从此成为了家族的禁忌。

    菅原夫人孤独地抱着女儿,轻声呢喃:“从今天起,你就叫菅原知世,妈妈的知世……”

    ……

    然而,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

    当菅原夫人得知菅原家主纳了一位侧室时,整个人几乎崩溃。

    但真正让她彻底疯狂的,是侧室生下了菅原家唯一的小少爷——一个象征着菅原家未来的男丁。

    此时,菅原知世已经三岁。

    “都是你的错!”菅原夫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那张昔日美艳的脸庞早已因痛苦与失宠而枯槁,仿佛变成了一个失去光彩的老女人。“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那些低贱的女人怎么可能爬到我头上!”

    菅原知世仿佛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母亲,红眸中透出一种疏远与淡漠,似乎连回应都觉得多余。

    看到她这般冷漠的样子,菅原夫人更是怒火中烧,随手抓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朝知世身上打去。棍子一次次落下,直到断裂,她依旧不肯罢休。

    菅原知世浑身是血,却面不改色。她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平静地问:“打够了吗?”

    菅原夫人仿佛被这一句话唤醒,手中的棍子无力地落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突然发出几声低沉的傻笑。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菅原知世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了自己阴冷的小房间。

    她们母女被孤立在菅原家最偏僻的角落,身份卑微,连仆人的地位都不如。然而,菅原夫人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勉强维持着母女俩的生计。

    ……

    菅原知世五岁那年,她的弟弟——菅原家唯一的小少爷,悄悄跑到了这偏僻的院子。

    这个小小的男孩,眼睛清澈如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稚嫩的甜美:“你就是我的姐姐吗?”

    菅原知世淡淡瞥了他一眼,依旧不作声。

    没得到回应,小男孩也不恼怒,继续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满脸期待:“姐姐,我想和你玩!”

    “我不想和你玩。”她的语气冷漠如霜,径直走向庭院中的大树,男孩却执着地跟在她身后,哪怕跌倒在地,摔得满脸尘土也不肯放弃。

    这时,追赶而来的仆人们终于找到他,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立刻抱起男孩慌忙离开。

    “少爷,不能和她玩!她身上带着诅咒,会给你带来厄运的!”

    “才不是!她是我的姐姐!”

    菅原知世冷冷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不久,这件事传到了菅原家主的耳中。

    菅原知世的存在,仿佛是家族无法摆脱的污点。

    借着这个机会,菅原家主终于下令,请来咒术师,决心要将这个诅咒般的女儿永远抹去。

    菅原家主的命令一下,咒术师立刻被召唤到家中。

    身着深色和服的男人站在菅原家主面前,神情阴冷,周身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听闻家主有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咒术师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交给我,我会让她彻底消失。”

    菅原家主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她已经成为我们家族的耻辱,不能再继续存在下去了。”

    那天,菅原知世被仆人们从小院子里带了出来,押送到了庭院的中央。

    阳光明媚,但空气中透着压抑的寒意。

    咒术师站在不远处,双手结印,口中低吟着古老的咒文,周围空气渐渐凝固,仿佛连阳光也失去了温暖。

    菅原知世神情淡漠,目光扫过咒术师,最终停留在庭院另一端的男人身上——她的亲生父亲,菅原家主。

    她轻轻歪了歪头,仿佛在思索,随后稚嫩却清晰地开口:“父亲,真的一定要杀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称他为“父亲”,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菅原家主目光一顿,沉默片刻,最终冷漠地道:“你本该明白,家族不会容忍你的存在。”

    “因为我天生带着诅咒?”知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困惑,“可那不是我的错。”

    “……”

    菅原家主闭上了眼,片刻后他低声道:“不论如何,你必须死。为了家族的名誉,为了整个咒术界的安宁。”

    菅原知世垂下眼帘,仿佛认命了一般,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安静的平和。

    然而,她却忽然再次开口:“如果我没有诅咒呢?如果我只是普通的孩子,您还会杀我吗?”

    菅原家主的目光瞬间凝固,脸上浮现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动摇。但他很快恢复冷峻的神色,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咒术师的咒语到了尾声,他骤然挥手,凝聚起的咒力化作巨大的黑色符文,缓缓降临在知世的头顶,仿佛即将把她吞噬。

    原知世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如水。

    空气中的压迫感愈发浓烈,似乎每一寸空间都在向她逼近。

    “父亲……”她低声再次叫道,声音不再是之前的稚嫩,而是多了几分沉稳,“如果你真的选择这样做,我也只能认命。但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要成为家族的负担。”

    菅原家主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他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酷。他知道,无论如何,选择放弃这个孩子就意味着彻底断绝与她的任何联系。

    “你不明白……”他低语,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这是为了整个家族的未来,也是为了你自己。”

    就在此时,咒术师猛地一挥手,术式瞬间朝她席卷而来。

    菅原知世未有半分动容,亦未曾闭眼,任由那足以毁灭特级咒灵的力量迎面而至。

    血雾在空中骤然绽开,如花般在大地上铺展开来。

    “噗通”一声,她的头颅无声滚落,仿佛天地在这一刻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菅原家主凝视着那幼小的尸体,片刻后缓缓闭上了眼:“将她的遗体封印起来,切莫让她堕为诅咒之物。”

    乌云低垂,天空仿佛沉默地哀悼着这场无法逆转的悲剧。

    菅原家主站在尸体旁,俯视那双已然失去生机的眼睛。

    那是一种熟悉的目光——平静而无怨,仿佛她早已预见了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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