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if 生子(一):被抛下的残疾老公没了消息
【裴知砚分线if——被抛下的残疾偏执老公意外的安分,回国才发现已产一女】——
【前情提要:裴知砚与时晴感情日渐深厚,但因为自己跛足残疾而自卑,不敢与时晴更进一步,时晴的强势,与她事业的发展,都令裴知砚深感不安,为了让妻子安分呆在家里,裴知砚在得知了针对时晴的阴谋后,反而选择将计就计。】
【可是在计划实行那一天,发生了各种意外状况,裴知砚反被时晴强制,翻云覆雨一夜后,被她抛弃在酒店中,留下了浑身耻辱的痕迹。】
【时晴带着他一半的下属,就此出国,再也找寻不到她的痕迹。】——
【国外?街道】
严严实实的贴着防窥膜的车停在落满了银杏叶的街道边,汽车边靠着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长发女人。
“所以呢,今天签订合约可以吗?”
微风吹动她的长发,她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边歪着头接听电话,长睫低垂,唇角上扬。
她淡淡的笑意极具有魅力,但是她身后的车,以及她身边遥遥跟着的几个看起来像是下属的人,看起来都很不好惹。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一看就颇具身份。
路边不少人在偷偷看她。
偷偷的看,不敢明目张胆盯着看。
对这种多多少少的视线,时晴早就已经习惯,并不当一回事,与电话那头的合作商谈完,就随手将手机往旁边一抛,询问道。
“今天下午的合作会议,已经确定好时间了吗?明天的行程安排好了吗,飞机票订的几点?和新的合作方交接完信息了吗?还有,我要的咖啡呢?”
抛过来的手机在掌心中跳了几下,新下属手忙脚乱的去接,“啊,这个,会议是三,三点左右吧……还有……”
后面她问了什么来着,糟糕,一见到老板就紧张到大脑空空。
结巴半晌也没有回答上来,时晴转过脸,静静地盯着他,并不催促,也不斥责,他更加汗流浃背了。
“boss,下午的会议定在三点,明天飞d国,因为时间比较赶,不好确定时间,这次请您坐私人飞机出行,新的合作方的交接信息是由我负责的,已经确定完毕了,还有,这是您要的咖啡。”
从后方传来男人条理清晰,不急不缓的声音。
于此同时,一杯咖啡恭恭敬敬递到时晴的面前。
眼前俊秀白皙,像是读书人一样文气的青年男人名叫计杭,是时晴身边的首席秘书,同时曾经也是她的前夫裴知砚的二把手。
说是前夫,似乎不太准确,他们至今还仍未离婚呢。
计杭看起来文质彬彬,过去在裴知砚身边的时候,处理事务也是做得非常周到。
他大胆又缜密,细心体贴,很有能力,不光是裴知砚,她对计杭也很满意。
满意到出国也将他带上,到现在都十分重用他。
只是,看见计杭时,未免总是想起另一个人——
坏心眼多,养不熟,总是对她藏有小心思,而被她玩弄了一通后狠狠抛弃在国内的那个男人。
计杭的前主人,裴知砚。
最近这一年间,都没有关于他的信息。
时晴小口喝着计杭刚刚递过来的咖啡,一边感受着醇厚的苦涩香味,一边又突然地,毫无缘由的再次想起裴知砚。
他们已经分别足足一年多了。
当初,还和裴知砚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经经营事业,就拿着这个世界原身家里的企业尹家练手。
稍作投资,就已经小有成就。
如果能够发展下去,尹氏会顺风顺水的成长成当地的龙头企业……可是才做出一丁点成绩,裴知砚这个做丈夫的就受不了了。
他表面对她百依百顺,宠爱到极致,实际上性格偏执,总重要的是,他因为自己幼时落下的跛足,异常的自卑。
裴知砚有权有势,长相绝美,气质清冷阴柔。因为常年佩戴玉石手串被人称为佛子,虽然也是为了避开他的名字,但如果不是貌美异常,他这样手段阴狠残酷的人怎么会获得这样的外号?
除了跛足外,裴知砚的条件已经堪称完美。
但他偏偏只盯着那百分之一的不完美,将自己所有的优点全都忽视,然后成天因为自己那也一点残缺而自卑个没完,总是疑神疑鬼。
因为尹氏的事业发展,他便觉得不安至极,开始设想时晴以后再也不需要他的照顾,会就这样抛弃他离开他,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明明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日益亲密,裴知砚却只是因为这样的猜忌,就决定利用对手针对她的阴谋,对她下手,想要将她控制在自己身边。
时晴干脆顺水推舟。
喜欢设计阴谋,那她就顺着他,然后返送他一个阴谋,将他的势力的一半资产全都带走。
害怕她抛弃他?她直接出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将他扔下。
就像是裴知砚不能接受她的事业发展,时晴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事业屈于二流。
这样仰人鼻息的生活,她一天都受不了。
这一点上,她和那个时候的裴知砚绝无互相理解的可能。
只有离开掌控欲过强的爱人,脱离他的势力范围,事业才有顺利成长的土壤。
离开裴知砚这一年间,她待在国外,借着最混乱的区域掩藏自己的行踪,发展自己的事业。
迅速的积累财富,发展势力,与其他大企业联合,获得合约,建立自己的威望……
这样的流程她已经太过熟练,不过如此,没有必要详细描述。
总之,时晴已经顺利的获得了资产和名望,即使现在对上裴知砚,也再也不用受他的辖制,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公平竞争。
……如果对上裴知砚的话。
一年前刚带着他一半的人手走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时晴能够感受到来自裴知砚的无孔不入的追踪。
如果在这个时候被他抓到,想也知道一定很糟糕。
把裴知砚彻彻底底玩弄后,丢在酒店床上的那副糟糕的样子,时晴到现在还能记得起来,她记得……她当时好像还把裴知砚的玉石手串给……嗯。
真的被裴知砚抓到的话,会被气到发疯的裴知砚怎么处理,她还真不能确定。
时晴在躲人上也很有经验,她左闪右避,没让裴知砚抓到一点踪迹。
就这样躲了一段时间,纠缠不休的追踪忽然中断了。
时晴当时的事业正起步,她做事业正做到兴奋,眼里除了工作什么都顾不上,察觉到了一些变化,但总归不是坏的,所以也没有抽出时间来关注。
回过神来,注意到裴知砚已经很久没有派人来找她,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怎么回事,他是放弃了吗?
裴知砚这样偏激的人,会这么简单的放弃?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裴知砚不再纠缠,时晴反而在意,她在工作之余,派计杭去调查裴知砚的消息。
计杭去了一趟,回来却没有带来裴知砚的任何近况。
见到她时,计杭表情凝重,就算是工作不力,也不至于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时晴头也不抬,批着文件,“说吧,怎么了?”
计杭:“尹总,裴先生不见了。”
时晴:“?”
她蹙眉,抬眼看向计杭。
“不是出事,也不是忽然不见,听说是裴先生自己的意思,他吩咐了属下,然后某一天忽然消失,大概是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隐去行踪……
时晴停笔,将双手交叉抵在下颚,垂眸沉吟。
是在躲避什么?遇见什么威胁了?
可是除了她,还有什么会裴知砚畏惧到这个程度?
想不出来,但应该和她无关,她几个月前就出国了,再也没见过裴知砚。
时晴吩咐计杭继续留意裴知砚的消息。
她的事业正在起步,以及她和裴知砚现在的关系,也不适合大动干戈去找寻裴知砚。
裴家那边没有什么动静,想来裴知砚也没什么大事。
而且她还有保留的信息来源——如果裴知砚出了什么事,小系统回来告知她的,如果男主出了意外,这个故事世界也会受到干扰。
裴知砚心机极深,擅长用铁腕控制下属,作为曾经与他最亲密的人,时晴也了解裴氏的状况。
能有异心的人,都在她离开时,被她一网捞走了,裴知砚身边的人还没有有勇气敢于谋害裴知砚的。
开始时晴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也叫人去调查过数次,全无裴知砚的信息。
渐渐地,计杭感受到,时晴每次叫他去调查,派出的人手都在增加。
她在找寻裴知砚这件事上,似乎越来越认真了。
是在感到担忧吗?
他没有去问,只是兢兢业业的调查——
讨厌裴知砚吗?
其实即使闹成这样,直到今日,时晴也并不讨厌裴知砚。
她从来没有讨厌过裴知砚。
偏执的地方也好,强烈的掌控欲也好,她并不反感,只是无法与这样的他一起生活。
跟在她身边的计杭是个笑面虎,总是笑眯眯的,不会暴露自己的情绪。
他是背叛了裴知砚来到她的身边,他注视着她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自己的前主人呢。
就像是她见到计杭,总会想起裴知砚。
曾经和她以夫妻关系,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裴知砚。
一日夫妻百日恩,见不到的时候,总想着他的好,渐渐把他那些惹她生气了的小计谋小手段都给忘了。
时晴想,看在他们的那一段过去,她也得找到裴知砚吧。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裴知砚想要将她控制在身边……她也应该将他控制在身边吧?
事业发展得越来越大,她追查裴知砚的投入也越来越多,渐渐竟然和裴知砚过去追查她时有些相似了。
如今正在两个重要会议交集时,计杭看着时晴喝咖啡,想着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犹豫了一会,还是低声向时晴汇报。
“尹总,还有……”
“什么?”时晴端着纸杯咖啡,愉悦的瞥了计杭一眼,“有话就直说。”
商业版图扩展的很顺利,她现在心情很好。
“裴先生有消息了。”
知道裴知砚在时晴心中的分量,即使会议在即,计杭还是将这件事和时晴说了,“刚才得到的消息,y市似乎有他的活动痕迹……”
时晴的手指缓缓收紧,握住纸杯。
她脸上的淡淡笑意消失了,计杭没有敢抬头看。
过了好一会,他听见时晴说,“会议取消,现在就安排飞机回y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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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第 292 章:裴知砚,你身上为什么有股奶味?
几个小时后,Y国。
风吹动时晴的黑色长发,她将发丝挽到耳后,白色长风衣的衣摆轻轻晃动。
乌泱泱一大群人在等待迎接她,见到她后,在y国的势力代表立刻恭恭敬敬上前,满脸笑容。
计杭跟在时晴身边,不动声色瞥着时晴的脸色,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从得到消息开始,到现在,这一路上的几个小时,时晴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
平时,时晴的脸上总是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给人她十分亲切温柔的错觉,但一旦这样冷下脸来,就让人觉得很可怕。
看来,她在意裴知砚的程度,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计杭早就知道时晴在意裴知砚,但没有想到,这居然会让她这么一个平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永远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以时晴平时的表情管理能力,眼下的冷脸,已经算是难得的失态了。
还好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告诉时晴了,不然触碰到她的逆鳞,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如果是不聪明的下属,看自家老板当初和裴先生闹成那样,如今又互相对立,以为他们两看相厌,不把裴先生当回事,一定会死得很惨。
会被护夫的boss当面狠狠打脸。
计杭心知肚明,即使在大众眼中,时晴带走了裴知砚的一半人手,主动离开他,但时晴心中是有裴知砚的一席之地的。
她只是不表现出来,但她对裴知砚有感情。
如果不能精准的察觉到这种没有说出口的微妙感情,他就没办法稳稳担任这个心腹助手的位置,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不过,即使早就知道,看到时晴现在的态度,他还是觉得心惊。
价值千万的合约说推就推,在得到消息后就立刻飞回国,几个小时前还在国外,现在人就已经落地y国。
不用多说什么了,他自然知道自家老板是什么意思。
计杭往前一步,帮时晴拦住了前来迎接她的下属和合作方们,笑眯眯地三言两语将他们都打发,然后安排车来到时晴面前。
时晴归国的不算低调,虽然也不是大张旗鼓,但也不是封锁消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这么多人得到消息。
现在估计消息早已经传到裴先生耳中了吧,他现在是什么感觉,预备怎么面对时晴?
计杭压下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帮时晴打开车门,亲自驾车,将黑色轿车驶上道路。
从后视镜里能够看到时晴的脸,光线透过车窗,落在她如白瓷般的侧脸上,眉骨和鼻梁的线条秀美,侧脸时能够清晰看到睫毛。
她的眼睫低垂,长睫后的深瞳幽幽望着窗外,脸上表情淡淡。
明媚午后阳光下,她的神色堪称风雨欲来。
车内的气压很低,不光是他,还有隔断的前座的其余两个手下,都不约而同的安静着,安静到仿佛就连互相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聪明人,计杭实在忍不住揣测老板的心意,并且数度从后视镜看向时晴的表情。
自家老板又在想什么呢?她到底是怎么看待裴知砚,见到裴知砚后准备怎样做?
在第四五次似有若无的窥视她的神色时,时晴忽然将目光转了过来。
从后视镜中对上了视线,计杭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猛然闪开视线,只觉得刹那间后背就冷汗津津。
糟糕啊,时晴现在很危险。
好久都没有见过boss这么可怕的样子了。能够让她执着到这个份上,裴知砚落在她手中,不管他自己是怎样想,结局怎样大概都由不得他自己选择了。
他都不知道是该羡慕裴先生,还是该同情裴先生了。
计杭不敢再想,时晴没有说要去哪,他也不需要问,默默开车,将车开向裴知砚的所在地。
汽车行驶的很平稳,车内很安静,正好可供时晴默默地出神。
时隔一年,即将再次见到裴知砚,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去找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时晴也说不清楚。
她无法具体的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默默整理了一会,依旧觉得像是缠成一团的线球,剪不断理还乱。
她对裴知砚的感觉其实从来没有变过,裴知砚也是如此吗?
抛下裴知砚后,初期他像是发疯了一样的穷追不舍,拼命搜寻她的消息,虽说很麻烦,却还在时晴的掌控之中,她甚至觉得愉悦。
不久后裴知砚就渐渐地不再找她,时晴反而放不下了,太古怪了,她想。
以裴知砚的偏执和自卑自傲的程度,他还做不出这种故意装作不再在乎她,借此来故作姿态想要她回头的事。
他是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原因不明。
时晴想弄清楚,可是裴知砚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这一年去哪了?为什么会消失不见,是主动隐去自己的行踪,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要掩藏什么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放下的感情,加上戛然而止某一天就忽然再也找不到他的冲击,以及时晴本身的强烈掌控欲,全都在不停地挑衅她。
到了现在,她还就非要找到裴知砚不可。
原本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没有想到这么普通的一天,他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又重新出现在人前。
见了面以后他会是什么反应,会是什么表情呢?见到她会觉得意外吗,还是早就已经在预料之中了呢?
车窗外的阳光跳跃在眼睫上,时晴微微眯起眼睛。
“尹总,有件事要和您汇报一下。”正在开车的计杭似乎已经忖度了很久,缓缓地说,“z市是裴家的秘密据点,裴氏平时的生意不在这里做,但是这里比裴家主宅还要危险。这里的别墅配有最高级别的安全装置,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里的别墅相当于裴知砚的安全屋,他回国以后就直奔这里,不能不让计杭多想。
他们现在虽然已发展得和裴氏不分高低,但想要突破这栋别墅,直接闯进去见裴知砚,几乎是不可能。
时晴一听到裴知砚的消息就立刻回国,说不定还想要做更过分的事,他还是得先开口提醒——也是为了让她想想对策。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裴氏别墅的山脚下,缓缓停在了大门前。
计杭还在等时晴的进入别墅的方法,庄园门内,就像是一直有人在盯着门外似的,从内驶出一辆车。
有管家模样的人开门来到时晴的车前,微微弓着身体,恭敬地等待车窗降下来,“请问,是尹小姐回来了吗?”
时晴撑着下巴,倚在车窗边,懒洋洋地开口,“裴先生在家吗?”
“先生在家,正在花园里休息呢,尹小姐要过去吗?”
“嗯,现在就过去。”时晴说。
计杭和几个下属震惊的看着时晴下了车,在管家的引导下上了别墅内的车,将他们丢在别墅外,自己进了裴家。
这不对吧……她确实是抛弃了裴知砚还带走了他一半的人手出了国,不是出门逛了趟街到了晚上回家吧。
她和管家的对话,听得他们都有点恍惚了啊——
这态度自然到,他们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家老板是只身进入了感情纠葛极深敌我不明的人的别墅,这太危险了吧?!
别墅过大,从大门到花园也要坐车。
但倒是没有行驶多久,在时晴想明白以前,车就已经停下。
裴知砚过去钟爱老式风格的建筑,宅子里多是水池假山,眼下这里也和她记忆中差不多,所谓的花园,和普通的豪宅中宽广明亮的花圃不同,入园处就有垂柳遮挡,看不清内里。
管家向她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退开。
时晴一个人走进园中,这里格外的幽静,走过一截窄窄的卵石小道,她看到一片浓郁的山茶花,裴知砚坐在凉亭内,手臂搭在扶栏上,正半侧着身,垂着眼睛看水池中的金鱼。
他的模样和一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黑色的半长发用细细的红绳低束,碎发下的长睫成簇,面如白玉,秀美俊朗。
一身黑色的宽松对襟单衣,将身形勾勒的单薄风流,略大的袖口,搭在栏杆上,露出一截如白橡木般的手腕,腕上带着幽绿的玉石手串。
……似乎胖了一星半点,气质也有微妙的变化。
时晴驻足注视了裴知砚一会,裴知砚像是完全没察觉般,自顾自给鱼喂食,金鱼群在他前方的水中汇聚,阳光下泛着波光粼粼的金。
“我听说你在找我。”
是裴知砚先开的口,但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眼都没有看她,“是有什么事,你身边那么多能干的人都解决不了吗?居然要你重新见我这么一个惹你讨厌的人?”
“还是说,你睡了我一次,觉得滋味难忘,现在也朝思暮想,还想再来羞辱我吗?”
他的语调平静的古怪,态度也异常的冷静,就像是过去对她的珍爱与百依百顺已然消失,“要是有事就直说,要是想睡我这里多得是房间,睡完快滚。”
鱼抢食着抛下的饵料,有几只缓缓的翻着肚皮飘到水面上。
裴知砚像没看见,依旧自顾自地往水里丢鱼食。
也不知道他究竟喂了多少,把这些鱼都给涨死了。
时晴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肩膀,裴知砚的身体紧绷,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阵阵冷笑。
他只侧着脸对着时晴,唇角讥讽的笑意格外清晰,“怎么,一会都忍不了,要在凉亭里操.我?”
时晴垂眸,直直望向他的眼睛,“裴知砚,你身上为什么有股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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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怎么完完全全已经是前夫哥的姿态了啊(笑)
别扭的表现人淡如菊,倔强伪装着再也不会再爱(嘻嘻嘻)
更新来了,更新来了(慌慌忙忙谄媚擦桌)客官您的更新来嘞,吃好喝好哈(慌慌张张端盘上桌)
淡淡人夫味,尝之真美味,作诗吟一首,吾等好人夫(摇头晃脑)
我怎么这么会写诗啊[爆哭]
第293章 第 293 章:我们好好相处吧
裴知砚神色大变。
他骤然冷下脸,俊俏的脸上一派风雨欲来,声音猛然地变得尖锐起来,“你胡说八道!”
时晴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裴知砚身上确实有一股非常淡的奶香味,她的五感敏锐异于常人,刚才一靠近就闻到了。
可是看裴知砚现在的反应,就像只要继续这个话题,他就会立刻翻脸。
虽然本来也是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她可不想立刻被裴知砚扫地出门,于是变了话术,口风一转,笑着问道:“怎么,你有什么秘密吗?”
裴知砚紧紧地盯着时晴的脸,确定她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才转开脸。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时晴只是随口一说,如果在这上面表现的反应过大,反而会引起她的注意,反倒会露出痕迹,时晴实在是太敏锐,太聪明了。
裴知砚不说话,他的脸偏向一边,目光落在水池上,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时晴不介意裴知砚沉默地抵抗,不说话等于不拒绝。
趁着这个机会,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裴知砚看了一遍。
碎发下露出的脸庞很是苍白,他的嘴唇被他用力抿到失去血色,唇角向下弯,整个人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紧绷模样,偏偏眼尾泛着红。
垂着眼睫,看不清眼睛。
侧着的肩在宽大却单薄的衬衣下,能够清晰地看到笔直的肩部线条,他的仪态很漂亮,背很直。
他的肩在微颤,宽大的衬衣遮不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得出他竭力想要伪装平静,却还是满脸的不甘和愤懑。
气什么呢?
如果是气她,被气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和她见面,又故作平静地说这些话?
时晴回顾了一番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反思的地方。
也是裴知砚这只小老鼠先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不安分,她才顺水推舟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
好吧,最后在酒店里欺负他,似乎是做得有点过分,但是裴知砚显然不是在气这个。
他这种人,是心计最深,最能藏得住事的。
真的在意的事,反而会深深藏在心底,一星半点都不会在面上显露出来,更不用说像是刚才那样试图用言语挑衅她,激怒她,将“还想睡我?”挂在嘴边了。
想不明白,时晴顺势在裴知砚身边坐下。
气成这样,浑身都在发抖了,反而显出眼睛红红的,又可怜又惹人怜爱,原本他做的那些事,又被她抛到脑后了。
她挨得很近,身上的香水味一下子飘过来,她的膝盖抵到了他的腿,微卷的发丝垂落,垂到他的手背上。
裴知砚像是被刺到,指尖往后缩,将头扭得更厉害,身体倾向另一侧,留一个冷冰冰的侧脸给时晴。
时晴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挣开,身体一动不动,她顺势问:“怎么这么冰?”
“和你有什么关系?”裴知砚冷冰冰的。
“怎么没关系?”时晴脾气很好地应答,“我们不是还没有离婚吗?”
虽然已经分居一年,在外人看来貌合神离,但从法律角度来说,他们还是夫妻关系。
裴知砚又不说话了。
好一会他才开口,“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是准备要和他离婚,给新人腾位置了?
“关心关心你啊。”时晴微笑着望着他的脸,说得极其自然,“怎么,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别动手动脚的。”
手指被她抓着,时晴的掌心温度偏高,没一会儿将他的手指都捂得微微发热,裴知砚感觉她的手很烫,让人心烦意乱。
“碰一下手都不可以?”
原来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他什么时候这么正经起来了?
时晴还能不了解裴知砚的性格吗,他看起来和沈霁远是同一个类型,冷冷淡淡如同天上的月亮,实则闷骚得很,当初都没怎么拒绝就能让她骑在头上。
他自己还很享受其中之道,恨不得每晚都抱着她睡。
“……”裴知砚的眉心渐渐蹙了起来,将手挣脱出来,“我就知道,你找我也就是为了这些事。”
也就是这个身体的滋味,让她难忘,想起来了就过来逗一逗,说点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来撩逗他,以看他窘迫的模样为乐。
如果没了这么点事,她哪还能想起来有他这么一个人?
裴知砚厌恶这种感觉。
他在外面,到哪里不被人尊称一声“裴爷”?就算是轻轻咳嗽一下,都能把手底下的人吓得心惊胆战。
可是在时晴面前,他也就是一个可以随便把玩,想起来了就拿起来摩挲两下的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
内外的落差,让他觉得极其不甘心,可是也无可奈何。
时晴不将他放在心上,他怎么努力,也走不到她心里,就连唯一的倚仗——财富和家世,在时晴开始做事业以后,那点骄傲和自负也土崩瓦解了。
对上时晴,他一丁点的胜算和优势都没有,完完全全地被她压着,像是挣不脱五指山的猴子。
说是夫妻,他对时晴的重要程度,还比不上能够帮助她的事业,一直鞍前马后地跟着她的计杭吧,他就和个小猫小狗一样。
裴知砚的心,就像是被火炙烤,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嫉妒和愤恨就会像是火山爆发般,如同咕噜咕噜的熔岩,疯狂喷涌而出,烧得心中荒芜,寸草不生。
他觉得厌烦极了。
想做就直接做,她又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就像是一年前在酒店里那样。
还这样虚情假意地关心,搅乱他的心意,有什么意思?
关心两句,就能改变她就是想要他的身体的事实吗?就能显出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还不如直接扯开他的衣服,把他压在凉亭里,忍个几个小时就结束,再把他扔到一边,想起来就再用他发泄。
反正她来见他,想的不就是这些事吗?
他的情绪陡然爆发得厉害,像是急眼了的兔子,要狠狠咬人。
时晴没被他吓到,不顾他的抵抗,将他的手握着,拉到与自己的胸口平齐的位置,“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裴知砚,你讲讲道理,从刚才开始,我说的哪一句话不是关心你?”
她可什么别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他——
“你从见到我第一句话开始,哪一句话不是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是叫她到家里随便睡,又是叫她在这里就干他,最后更是颠倒黑白,直接开始污蔑她了。
明明是他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反而说她。
“你看你。”
时晴一手握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裴知砚执着偏着的侧脸,指尖划过他的眉梢,指腹贴着他湿润的眼睑,“说话就这么激动。”
眼尾微微湿,全都红了。
她也挺佩服裴知砚的,明明还这么愤怒,但光靠着莫须有的臆测,居然能说着说着就情动起来。
裴知砚的脸滚烫,一阵红一阵白,咬紧牙关一声都不愿意吭。
他现在知道了,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是他自己轻浮,他下贱,他不说了行了吧!
“你这样自轻自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和别人不一样。”
时晴轻轻地摩挲他的脸,声音接近叹息,“我今天来,也是因为担心你,一年没见面,你难道不允许我想你?你也完全不想我吗?”
又是甜言蜜语。
裴知砚不相信,眉梢眼角显出几分讥讽,“真就只是关心?”
他就不相信,时晴会什么都不做。
“看样子你不相信。”时晴微笑,模样看起来很诚恳,“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不过,看样子你也不生我的气,那么我们和平相处怎么样?这样对裴氏和尹氏的未来都好。现在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争起来,我们要斗,对彼此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让别人捡漏,不如合作?”
“……你说得有道理。”裴知砚讽刺,“毕竟是堂堂的尹氏总裁,头脑真是精明。”
比他想得还要绝情,打感情牌就是为了事业。
“你对我的怀疑似乎很多。”达成目的,时晴收回手,“我继续在这里,恐怕你又要想东想西,那今天就这样吧。”
“……”
“我想,既然愿意合作,改天我邀请你吃饭,你不会拒绝吧,我们不谈感情,也还有情谊在。”
“……”
居然真的就这样?
裴知砚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自从一年前被时晴抛弃后,他就一直愤怒着,一团怒火压在心头,他的心情就像阴霾天,总是阴郁的灰色。
现在又见到时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比过去更加圆滑了,一直牵引着话题走向。
旁若无人的进了他裴家的别墅,又大摇大摆地离开,最高级别安保就像是个笑话。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裴知砚铁青着脸,他一见面就提出可以任由时晴为所欲为,本来就是存着想要即刻将时晴打发走的心思。
他不想和时晴多相处,不想和她拉扯,反正他面对时晴时没办法抵抗,那么她想要他的身体,他就给她,满足后她就会离开。
现在他一步就直接到了最终目的,时晴不多和他纠缠,就像只是为了来关怀他两句,说完就准备走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好相处?合作?不谈过去的感情?……是准备将过去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
裴知砚愤怒着,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不愿意再自取其辱,等管家通报时晴离开后,才拄着拐杖起身。
时晴说得没有错,他藏着秘密。
他不想被时晴发现这个秘密,所以必须尽快将她打发走。
裴知砚慢慢走到别墅中,见到他的佣人慌忙深深躬身。
裴知砚问,“大小姐睡了吗?”
“小姐刚才一直在哭……”佣人心中极为忐忑,“刚刚才睡着。”
裴知砚没再问,径直走到别墅中最深的一个房间内。
几个佣人正在房间内照顾婴儿,裴知砚挥挥手叫他们全都出去。
只有自己一个人时,他才慢慢走到摇篮前,垂眸看着摇篮车内的女儿。
三个月大的婴儿抱着手睡在摇篮里,闭着眼也能看得出,眉眼非常像那个女人。
裴知砚盯着看了一会儿,忽而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真的有味道吗?
他最近确实感觉到胸口隐隐胀痛,偶尔还会渗出一些,他耻于提及,所以刻意忽视。
小婴儿的身上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可是他从没有亲自哺育过她,他身上也会有一样的味道?
明显到就连时晴都能闻到?
裴知砚的脸色难看极了。
被她那样问的时候,他感受到的耻辱和无措感,就像被直接扒掉了衣服,混合着最大的秘密可能被发觉的恐慌。
还好尚且能够应付过去,时晴没有生疑。
可是下一次,还能这么顺利的瞒过时晴,不露出任何马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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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第 294 章:为你死掉的话你会不会记住我
时晴出了别墅,她的下属的车还停在大门不远。
一见到她的身影,车立刻缓缓驶来,下属下车为时晴开车门,时晴坐上车,一眼看到计杭还坐在驾驶位,与她在后视镜中对上目光。
毕竟这里是他曾经的主家,所以他没有下车,明智之举。
裴知砚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城府又极深,手段狠厉毒辣,背叛了他的人下场都很惨。
他心中已经十二分的记恨计杭,如果见到计杭在她身边,还不知道要怎么发作。
但如果不留在她身边,估计在离开裴知砚的隔天就已经飘在海里了,也只有她能在裴知砚的雷霆手段下保住人,对上裴知砚还能从容周旋。
只有跟紧了时晴,才能保住命,计杭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但如果跟得太紧,保不准裴知砚会和他鱼死网破。
他过去就对时晴执着到病态,现在还不知道进化到什么地步。
可不能小看男人的嫉妒心,男人一旦燃起妒忌心,就是最疯狂的。
计杭从后视镜中打量时晴,看见她和离开前没什么变化,发丝都没乱,神色比去之前轻松,只是略略露出在思索什么的模样。
“尹总,还顺利吗?”
看见她的表情不像是来之前那样风雨欲来,旁边的几个下属也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起时晴的态度。
原本以为尹氏和裴氏会是死敌,现在看来,时晴的态度很暧昧,他们倒拿不准未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裴氏了。
“我约了裴知砚吃饭,到时候会谈谈两家合作的事,你们去准备一下。”
和裴知砚交流的顺利吗?这倒是很难说。
时晴用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想到裴知砚刚才的神情。
显而易见,裴知砚有事瞒着她。
而且一定是很重要的,他非常害怕她发觉,所以拼尽全力想要掩藏的。
一年的了无音讯,刚才他身上的香味,以及他那种态度……
时晴心中隐隐有了模糊的想法,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和裴知砚在一起的那一次,小系统还在休眠中,她没有在系统商城里购入任何的特殊道具,裴知砚怎么可能怀孕呢?
现在一时间也难以从裴知砚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了,不能将他逼得太紧,得慢慢来,她总会知道真相的。
她叫计杭将车开回自己的据点,刚刚回国,需要处理的事务还有很多——
生了了她的孩子的事,裴知砚预备一辈子不叫时晴知道。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这是他的继承人,未来要接管裴氏,他会用最严厉的教育,将她培育成人。
孩子是他三个月前在裴氏掌控的一处极其隐蔽的产业中生下的,是个长得很漂亮,一眼能看出像时晴的女孩。
怀孕,生了孩子,这一切如今回顾都像是做梦一样。
裴知砚有时会回忆,想一想就会失神。
一年前他被时晴抛弃在酒店里,时晴带着人离开,那个时候愤怒怨恨的心态,现在回忆起觉得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已经无法理解。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时候他的心中一定是有怨怼的,即使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
是他先要设计时晴,才被她将计就计。
他是因为爱时晴爱到发疯,害怕她会离开,才想要顺着他人的设计,自己做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他的初心不是为了害她,可是她能够看到的,就是这样。
时晴离开了,离开之前,还那样下死手折辱他,将他玩弄的像个破布娃娃。
没有任何的怜惜,玩完后直接将他扔在酒店里……他应该感谢时晴至少没有让他的下属们直接看到他这副模样吗?
如何折磨他,侮辱他都无所谓,为什么要在惩罚结束后,就这么直接消失?
难道时晴不了解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会觉得他会和别人一起害她?
一次的犯错,就真的严重到该终生受罚?
滔天的雷霆怒火中,夹杂着微弱的委屈和无法言喻的苦涩和仿徨。
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可裴知砚的心里也清清楚楚,这样的状况是由自己造成。
被抛下以后,裴知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顾自己的事业受到重创,执意发动大半资源疯狂寻找时晴。
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在几乎崩溃的时候,裴知砚发觉自己怀孕了。
那已经是时晴消失三个月后了,满脑子都只有找寻时晴,裴知砚直到很晚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瘦了许多,原本块垒分明的腹部却隐隐圆润,即使穿着宽松的衣服,摸出来腹部有弧度。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结果检查显示他正在妊娠状态。
找也找不到时晴,自己莫名其妙大了肚子,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
就不说陪伴了,他的那个人甚至是已经直接把他扔掉了。
他就像是被家养了两年,又被直接扔到街边的弃猫。
每晚孤枕难眠,又恨又怨。
裴知砚牙齿都要咬碎了,但也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心中的火早就已经把他的眼泪烧干了。
他不仅哭不出来,还焦躁难抑,如同快要绷断的弦,处于对谁都充满攻击性的状态。
他性格要强,疯也疯得冷静。
常年坐在轮椅上,身形的变化才得以不被他人注意到,可是如果再拖延下去,肚子变得再大一点,就怎么样也瞒不住了。
裴知砚只用几天的时间就接受了自己怀孕了的这个事实。
比起被时晴抛弃所受到的打击,这点意外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因为被抛弃受到的创伤,他很难对其他任何事提起情绪,就连怀孕这样的大事,在得知的时候,居然也是出奇的平静的接受了。
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他只和时晴一个人睡过。
细细的算一算时间,怀孕三个月,能够怀上的时机,正是酒店的那一次,他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时晴的。
原本也曾经有机会拥有幸福生活,可因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这一切都如同泡沫般消失了。
裴知砚回忆起酒店那一天之前,他和时晴住在一个房间,每晚他都能抱着时晴睡觉,她的发丝冰凉的披散在他的手臂上,凑近时能闻到她颈间的香气,隐隐约约在鼻尖涌动。
那是与平时喷洒的香水区别开的,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味道,那时是只有他能够闻到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这个资格?
她的怀抱、微笑、体温、以及呼吸的节奏,裴知砚独处时,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鼻息就在身边……是反复去想所产生的幻觉。
处理好一切后,裴知砚就独自消失了。
从此以后,自己大概再也不会有正常的生活了,时晴不出现,他只能孤独终老。
肚子里的孩子是时晴和自己的血脉,会成为他唯一的继承人。
裴知砚已经打定主意,哪怕生下的是怪物,他也会将它抚养长大……永远保护在裴家宅邸的封闭房间里。
如果是正常人类,那么他会倾尽全力培养这个孩子,他要将这孩子培育成为比它的母亲还要强一百倍,一千倍的人!
说实话,到这个时候,裴知砚已经无法理解继承和家族还有什么意义,他只是麻木的通过惯性去思考,用过去的思考习惯强硬的推着自己往前走。
只要停下来片刻,他就感觉自己要疯了。
裴知砚将所有的一切,资源、金钱、家族、一切的一切……即使孩子还未出生,他就已经将自己的人生和希望全部都寄托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裴家的亲缘关系不亲密,几个曾经害过他家人的长辈也早就死绝了,所以裴知砚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谁都不信任。
即使已经视时晴为挚爱,他暗地里还是有那么几处就连她都没有提过的家产。
裴知砚躲到了那里,隐去了自己的行踪,就连下属们都没办法直接获得他的消息。
过去在事业上得罪的人太多,无数人都盯着他,尤其是这种时候——虽然时晴未必是有意的,但她分走了他的一半事业,裴氏岌岌可危时,许多人的眼睛都盯在裴氏上。
裴知砚藏起来只是为了能够顺利产子,并不是为了躲避时晴,却没有想到,在躲藏中,反而获得了时晴的消息。
时晴在找他。
知道的时候月份已经很大了,裴知砚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颇费心力,与此同时得到外界的消息也比平时晚。
原本他拼命寻找时晴,时晴却像是一尾滑溜溜的鱼,让人怎么抓都抓不住,现在他不见了,时晴反而反过来寻常他?
找他做什么,她和计杭,还有那些外国男人在夜夜笙歌的时候,也会想起他这个被抛弃了的人?
知道他失踪了,还会担心,还会来找他?
那如果他死了,她会有那么一刹那的难过,会觉得后悔吗?
裴知砚想象到这样的画面,恨到极致的心像是被凌迟着,血淋淋的疼着,反而产生了麻木的快意。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样?
现在自己这像是怪物一样的模样,因为怀孕而憔悴万分,颇为消瘦的身体,以及大了的肚子。
这个模样,即使是死,他也不会去见时晴。
即使再见面,也是物是人非,回不到过去。
裴知砚知道自己的状态已经很差,医生也和他说,在这样下去,他未必能够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走出一步可能会什么都不一样,时晴在找他,只要他见她,只要自己低头,说不定一切都会改变。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他想自己是流产也好,在这个时候默默死掉也好,就像是一片枯叶从树梢掉落。
就这样带着时晴的孩子死掉,无声无息的死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也无所谓。
她未来功成名就人生圆满家庭幸福,也永远不会知道——
她曾经可能拥有一个血脉至亲,然后又这样像是泡沫一样消失。
就像是她那样绝情的从他的人生中离开。
可是事与愿违,在时晴抛弃他的十个月后,他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裴知砚没给孩子取名字。
他只略看了孩子几眼,像是小猫一样。
大概是生产的时候看多了时晴的照片,孩子很像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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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是毒夫啊,他和小沈总的最大区别就是他绝对不会是好爸爸,他是那种……自己一个人带娃,会把孩子当机器人练,只要孩子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会发大疯说你怎么一点都比不上你妈妈的那种恐怖的爹[求你了]
总的来说就是完全没有主体性,没了老婆以后会直接崩溃,从精神和人格到身体都完全被摧毁,此人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爱妻[药丸](一款非常恐怖的重男)
(几个男主里,没有晴晴就就活不下去的排名,大概是这样——吱吱>比舸>茶猫>小沈总>小纪)
所以权衡再三,生子只会放在单人if的he线里(不然妥妥的be了,此鼠鼠一个人完全无法教育好孩子)
作者是只写幸福he蛋黄派(bushi)
所以可以放心,吱吱,别崩溃了,你从此不用再要强,因为你的强来了![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295章 第 295 章:他对孩子很是冷淡
裴知砚很少管自己的女儿。
孩子出生了这么久,他连抱都没有抱过几次,每次见到这个孩子也只是默默注视,在摇篮边待一会就走。
不过,他生产时是难产,差点连命都没有保住,因为腿上的残疾,他多年都坐在轮椅上,还在生产前郁郁寡欢,生产的过程极不顺利。
产后他卧床修养,自己都自顾不暇,每天昏昏沉沉,当然也顾不上孩子。
不过,临产之前,裴知砚就已经挑选了几个负责照顾孩子的佣人,人选都是经过他多轮调查筛选,精挑细选的。
裴知砚多思多疑,习惯在事情发生之前预推无数次,所以对照顾孩子的人选非常上心。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子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也都一一考虑过。
所以,即使很长一段时间他撒手不管,孩子依旧被照顾得很好。
时隔多日,裴知砚推着轮椅,来到婴儿的房间时,匆匆一瞥给他留下小猫幼崽般的印象的婴儿,已经在佣人们的精心照顾下变得健康。
初生时红彤彤皱巴巴的皮肤,也变得又嫩又软,一头浓密的胎发。
裴知砚只垂眸看了一眼,就能够很轻易的在这张脸上看出时晴的影子。
小小的脸,小小的手,脆弱得令他心惊。
婴儿的手蜷着,枕在脸颊边,肉乎乎的脸颊因为熟睡而泛着粉,身体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睡得很安然。
这么小,还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吃和睡的小婴儿……客观来说,他甚至很难将其当成自己的同类,他感觉自己的女儿像是动物幼崽,像一只小狗或者小猫。
他无甚真实感。
即使是亲生的女儿,他的感情也颇为淡漠,没感觉有什么父爱控制不住的涌上来,只有和不熟的小孩面面相觑的尴尬。
孕育时是共生一体的亲密血脉,生下来后已然变成单独的个体,是活生生的东西,即使脆弱如同小猫小狗,也不再是他用来怀念某人的东西了。
她会独立成长,会从爬到走,会渐渐从婴儿变成儿童再到少年,最后慢慢成人。
如果放任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会像是她的母亲一样优秀吗?——会的,一定会。
她的身体里,一半流淌着时晴的血,她注定成功,她注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
他会将自己的失败作为例子,教会自己的女儿一定要冷酷无情,他会用亲自教授自己掌握的一切,教她残酷冷漠的对待这世所有。
未来,她会是裴氏的掌权人,会是里世界的统治者。
旁边的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站在最前方的女佣频频用担忧的目光望着婴儿,裴知砚盯着这孩子看得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他的目光幽深,脸上表情冷淡,看不出在想什么,但绝对没有对孩子的疼惜怜爱之情。
她们照顾了这孩子一段时间,已经和她相处出感情,深怕孩子被伤害。
照顾婴儿的佣人都是最近才被招进来的,都经过了层层筛选,对裴家过去的事完全不了解。
裴知砚性格古怪,难以捉摸,并且异常神秘,她们都很少看见他出现,这样的人,实在很难想象他去结婚生子。
她们只知道孩子是在某天忽然被送过来的,被抱来的时候才刚刚出生,从没有人和她们提起过孩子的母亲的事,她们在这里照顾孩子的这段时间,也从来没有见过女主人。
豪门的秘密不是佣人能够打听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但是大概猜也能猜得到……
想想看这孩子从出生就和母亲分离,强硬将她抢过来抚养的父亲看起来也对她没有多少感情。
从她刚出生到现在,这么久了才来看她一次,真是可怜。
这样粉雕玉琢的孩子,如果是自己家的,怎么疼爱都爱不过来。
可她的父亲偏偏是裴知砚,她将怎样成长,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啊,光是随意这样想一想,就让人止不住的去忧心。
领头的女佣照顾孩子的时间最长,已经相处出深厚的感情,她最为忧心,手指不停揉着制服的衣摆,偷偷抬眼看向裴知砚。
面容姣好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偏长的黑发低束,柔顺披在肩上,他低垂眼睫,如墨般浓的深瞳幽幽望着摇篮,神情如同观音垂目。
明明是一张令人惊艳的秀美面容,却无端让人心中发寒。
领头女佣心中忐忑,依旧鼓起勇气,“裴先生,大小姐出身时身体弱,现在已经到她休息的时间了……”
是的,孩子出生到现在,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佣人们都只能称呼她为大小姐,这谁能不认为裴知砚对这个孩子不上心?
话说出口,她就已经做好惹怒裴知砚的准备,可没想到裴知砚什么都没说,他脸上的表情如古井,幽静到接近一潭死水。
他又看了一会,就独自离开了。
在这之后,如何照顾孩子的指令依旧会准时传达过来,但裴知砚再没来看过孩子。
直到离开这里,去往裴家的另一处别墅,他才又来看了女儿一次,然后又隔了好长时间,他来看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裴知砚每次停留的时间很短,很少和佣人说话,从来不和孩子互动。
他甚至从没亲自抱过这个孩子。
寻常亲子之间的互动,从来没有在他们之间发生过,裴知砚每次来,都是静静看,默默离开。
任谁都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只能提心吊胆。
在这个别墅里,最为轻松的,大约只有尚且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呼呼大睡的小婴儿——
孩子被佣人照顾得很好,有没有他这个亲生父亲照顾,似乎也没有什么差距。
裴知砚有一次去时,正好看见佣人抱着女儿哄,女儿咯咯地笑,伸手抓佣人的头发,还朝旁边的女佣伸手要抱,惹得佣人争相去抱她,那模样看起来既机灵又可爱。
可是见到他,这孩子就安静了。
她很乖,睁着黑亮的眼睛,咬着手指直直望着他,仿佛在好奇。
既不伸手要抱,也不对他笑。
裴知砚那一瞬间的感觉难以言明,仿佛有什么在心头颤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裴知砚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种感觉。
原本氛围融洽的婴儿房,在他到来以后就一片死寂了,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因此他没有停留多久,就转身离开了。
血亲之间的感应?这种东西太微妙了,裴知砚觉得自己没有这种东西,这孩子也没有。
他天生就感情淡漠,年幼时就没有了父母,剩下的亲人也大多不是东西,早就被他收拾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
论起来,亲情、友情,他都从来没有过,只有一场爱情,最后也惨淡收场。
过去他就置疑那些文学作品中将亲情写的坚不可摧,现在自己当了父亲,更是确认了,文学有加工的成分,谁说人天生就有柔软的舐犊之情……当初就该让时晴少在他面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
想到这里,裴知砚又恍惚了一瞬。
他从父爱想到书想到那些和时晴在一起的夜晚,想到她躺在床上靠在自己的肩,枕着他的胳膊,在他的怀里懒洋洋的看书的模样。
回过神来,丝丝缕缕的苦涩在口腔内泛开,他忍不住落寞,又因为这样脆弱的情绪,而升起冷笑的冲动。
裴知砚不去看孩子,因为一团糟的情感生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孩子。
位高权重,受人畏惧——
除了时晴外的每个人都怕他,仿佛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是这样阴鸷冷血的模样。
从来也没有人想过,像他这样心机深沉满腹阴谋的人,竟然会不懂正常的亲情是什么样的。
没有人在旁边引导他,教育他,帮助他,他就如同一张白纸,满腔的茫然无措,面对感情本能的只想回避。
裴知砚告诉自己,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从听说时晴在找他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有一刻安定过,总是无缘由的繁乱着,仿佛等待着什么,却又不知道在等什么。
之前不想出现,是因为怀着孩子,那副怪物般的模样,他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更是宁愿死了也不想让时晴看到他那样,加上有难产的危机,讲不准就一尸两命,所以他那时很坚定的不愿出现在时晴面前。
现在孩子已经顺利生下,身体也慢慢恢复了,裴知砚的心似乎也微不可查的活动起来。
他的身体素质原本就远超常人,产后没多久,调理好身体后,他就重新在意起自己的身材。
怀孕前他的身材很好,衣服下是线条漂亮的肌肉,腹肌分明,是多年生活在危机环境中锻炼出来的,他本人并没有刻意往这方面练过。
时晴很喜欢他的身材……
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但裴知砚想,他的身形和骨架应该是比其他人漂亮。
比例匀称,宽肩腿长,这些是即使后天怎么练习,都没有办法练出的。
裴知砚对自己够狠,产后几个月,就逼着自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甚至因为生产过孩子,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韵味。
从镜子里看自己,依旧和原本一样,根本看不出生过一个孩子,皮肤也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藏身于别墅内而变得更加白皙了。
这样才勉强能看过眼,他当然不是为了用身材讨好谁,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不完美的模样。
生下孩子三个月后,裴知砚带着女儿回到原本的裴宅,回去时,他就知道时晴一定已经得到消息。
时晴当天就回国了,他知道消息后,默然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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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知道时晴在找他:(暗爽.jpg)
吱吱知道时晴回国:(暗爽.jpg)
一只一直在默默地爽之的吱吱,盲目追爱的病娇古早地雷男【晴王激推,婉拒同担款】
我忏悔,这几天每天都在鹈鹕镇……可是游戏里一清早就能砍十几棵树,从地里扒拉出来点菜就往嘴里塞,吃两口又能犁几亩地的力量感太让人着迷了(对不起就是种田种美了迷糊了……兔适之啊兔适之你怎么能这么堕落[爆哭][爆哭][爆哭])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崛起!还在襁褓里的闺女需要你啊啊啊啊啊!!![爆哭][爆哭][爆哭]
第296章 第 296 章:在角落被袭击了
时晴说过几天会邀请他谈合作的事,她一向都说话算话。
从那天见面之后,裴知砚就默默在心中计算日期,从太阳东升等到西落,面上不见一点焦躁,生活节奏没有任何变化。
他很沉得住气,没让人看出任何异样。
独自熬过了七个黑夜,时晴的邀请函终于送到家里。
她邀请裴知砚共进晚餐,谈一谈尹氏和裴氏合作的事。
邀请函是手写的,纸上还有淡淡的香。
裴知砚拿到邀请函后,将其放在膝上,半晌默默不语,指尖落在字上,缓慢地移动。
送邀请函来的尹氏员工屏住呼吸,安静站在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
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裴知砚,他的腿都有点软,只匆匆看了一眼,也不敢细看。
但这短暂的一眼,就给他留下了极具冲击力的印象。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黑发浓稠,皮肤异常苍白,睫毛很长,掩住深如漩涡的眼瞳,长得如同观音般阴柔秀美,却又因为阴悒的神色,显现出一种异常强烈的鬼感。
同样都是男人,裴知砚怎么能长成这样?
裴知砚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原本以为在道上说一不二,统治着这个城市的地下产业的男人,应该会长得更凶狠呢。
不过,如果长得不漂亮,自家老板过去怎么会看上他,还和他结婚呢?
时晴和裴知砚过去是夫妻,即使是他这样新到尹氏的员工,也都听说过,这在尹氏是完全公开的信息。
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又是分居,又是另外发展事业,两边现在闹得几乎不见面,这段关系已经破裂。
现在自家老板还让送什么邀请函来,这对裴知砚来说,和公开羞辱有什么区别啊。
虽然小员工从没谈过恋爱,但这种剧情没少看,这种当年爱过的,现在变成了竞争对手,就连纯恨都做不到,恨得有层次,恨得刻骨铭心。
自家老板是先放下的那个,不然不会主动邀请,可是裴家的这位,看起来吧,可不像是放下了的样子。
听说裴家有一个大水池,养着许多鳄鱼,如果惹到裴知砚,他就会把人丢进鳄鱼池里,是不是真的啊?
尹氏员工在心里不停地默念。
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裴知砚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把他丢进鳄鱼池……
就这么几行字,到底看什么能看这么久啊?
就在他等到脑门冒汗脚底发热,心慌到已经麻木时,裴知砚终于将视线转向他。
“我知道了。”他只是淡淡这么说,然后挥了一下手,叫在旁边等待的手下领着尹氏的员工走。
旁边的手下恭恭敬敬地招揽着尹氏员工离开。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去的意思,还是不去的意思?
是放他走的意思,还是要拿他喂鳄鱼的意思?
他们这些大人物怎么这样啊,也稍微考虑一下他们这些读不懂潜台词的小人物啊——
被强硬地领着走,尹氏小员工仿佛已经看到鳄鱼的血盆大口了,心跳得像坐过山车。
在离开之前,他转头望了一眼,裴知砚的轮椅消失在走廊转角,他的背影融入阴影中,像是漆黑细瘦的鬼影。
小员工直到走出裴家大门,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居然就这么有惊无险,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从那个传闻中的裴家——
所以,即使收到已经感情破裂的前妻送来的意味不明的晚宴邀请函,他也没有生气?
那他的脾气不是挺好的吗?——
尹氏的人走了,裴知砚叫手下也全都离开,自己默默拿着邀请函进了卧室。
邀请函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是手写的,字体属于时晴,裴知砚一眼就能认出来。
凑近时候,香味就更加清晰了,和一个星期前,时晴来拜访时身上的气味一样。
一年前,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这样。
裴知砚还记得她那个时候很爱换香水,因为他闻不惯,时晴为了折腾他,故意换各式各样的香味,后来他闻惯了,她反而不喷香水了。
她身上的味道,他一辈子不会忘。
所以她现在又是为了谁换了香味?
裴知砚反复看这短短几行字的邀请函,逐字逐句地读,他的目光将每一个字,一笔一画,全都在心中反复描摹了无数遍。
她写的时候谁在身边,她之后准备怎么做,她真的只是想要和裴氏合作吗?她现在怎么看待他?为什么一年前抛下他,现在又重新出现?
裴知砚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薄薄的纸页上,几乎快要化成实质,他想要知道时晴在写这封邀请函的时候在想什么。
久违的,强烈的掌控欲又涌了上来。
这种负面的,黏稠的,无处不在的负面情绪,在心中像是波涛般涌动。
想要她每分每秒都在自己的视线之下——
裴知砚自己的情感很扭曲,既沉重又阴郁,任谁被这样喜欢,都会觉得恐怖。
这样很不好,但是他不是自己改掉这样的坏习惯的。
对上时晴,他所有的手段都派不上用场。
时晴是个无懈可击的女人,纵使负面情绪再强,也影响不到她一丁点,反而只会反噬自己,一年前裴知砚已经领教过这一点了。
因为嫉妒和占有欲,他想要把时晴困在身边,反而被她利用,直接反过来狠狠报复了他,之后直接人间蒸发,一消失就是一整年。
现在又这样轻描淡写地送什么邀请函来。
明明他都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已经放弃这段感情了,她却反过来寻找他,当初不愿意和他见面的不是她吗?那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怀孕生子,裴知砚避开所有人,反而阴差阳错重新引起时晴的关注,让她反过来寻找他。
裴知砚不明白时晴到底是怎么想的。
窥视欲与掌控欲越强,就会越焦躁,自己就像是被蛛网缠了满身的猎物,像是被困在瓶子里的小虫,几乎快要发狂。
裴知砚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失控。
反应过来时,已经推着轮椅到了婴儿房内。
几个佣人紧张地站在一边注视着他,他停在摇篮前,注意到佣人们的目光,他才回过神来,恍惚地发觉自己似乎对着孩子发了好一会的呆。
孩子正沉沉睡着,脸上浮着两团红晕,时不时还咂巴砸吧嘴。
节奏绵长的呼吸,奇异地安抚了裴知砚的情绪。
他缓了一会,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自觉对这孩子并没有什么父爱,但如果没有她,他现在一定已经疯了。
啊啊……对。
时晴说不定就是想要逼疯他呢?——
时晴的晚宴订在三天后,在一家并不怎么显眼的会员制饭店里。
回国后的工作太多,几乎让她忙到连睡觉的空余都没有,但她还是挤出时间,兑现和裴知砚的约定。
到包厢里时时间尚早,时晴直接在沙发上撑着脑袋小憩,叫助理等裴知砚来了再叫她。
其实裴知砚也不一定会来。
时晴刚刚睡着,就听见助理小心翼翼地叫她,还没睁开眼,就听到轮椅滚动时发出的微微声响。
她抬起眼睫,门已经被推开,一群穿得黑压压的人进了门。
他们向旁边散开后,裴知砚的轮椅被推到前方。
薄薄的灰色毯子遮盖住修长的腿,他转动着手上的玉石珠串,长发低束,落在左肩,直到来到时晴的身前,才缓缓掀起眼睫。
包厢的空间很大,时晴的身边没有人,她放松地歪在朱红色的真皮沙发上,似乎正在小睡。
稍微转动视线,才看见距离她较远的包厢内,还有几个人在,看样子是她亲近的下属。
裴知砚微微挑了一下眉。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接近讥讽和冷笑之间的表情,但那表情也像流星一样短暂,很快变成了冷冰冰的样子。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和时晴握了个手,就示意属下将他往餐桌边推,表示晚宴可以开始。
说是谈合作,还真就正正经经谈合作。
带了一大堆人,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在大圆桌的两边,只能遥遥相望。
餐桌上裴知砚也不怎么说话,他的话似乎全都由属下代理了,只是默默地端着酒杯喝红酒,神色冷淡。
时晴不知道裴知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少了。
但是合作的事意外地谈得很顺利,如果不是裴知砚事先有授意,恐怕没人敢作这个主,来和尹氏谈合作。
原本以为要和他谈合作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将合作的章程定下来。
一场约会,变成了公事公办的商务晚餐。
隔着这么多人,倒不好和他说话了……不,其实以她的性格,想要说什么,即使在场的人再多,也能照说。
但她对裴知砚的反常态度有些疑惑。
他看起来仍对她非常抵触的样子,可是如果避之不及,为什么要来赴约?她原本以为要用强硬一点的手段,才能再见到裴知砚呢。
既然愿意赴约,又为什么要对她摆出这样冷若冰霜的模样?
一顿晚餐,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结束了。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安静了一晚的裴知砚终于开口,却是低声吩咐身边的人去安排回去的车,他预备回去了。
得了命令的手下推着他的轮椅准备离开。
今晚注定没有什么进展,但谈下生意,还约定了下次细谈合作的时间,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时晴没准备拦裴知砚,虽然对裴知砚的秘密很好奇,但她向来很有耐心。
她目送裴知砚离开,裴知砚的轮椅被下属推到门边时,他却忽然转头,又看了她一眼。
又是刚见面时那种略带讥讽,又隐隐含着冷笑的模样。
他的视线一触即分,很快又别开。
电光石火之间,时晴恍然明白过来。
她在原位上又坐了一会,推说要去出去透透气,一个人单独出了包间。
走廊上静悄悄的,灯光柔和而昏暗,和包间里的热闹区分开来,异常的冷清,只有她一个人。
时晴捋了捋发尾,往餐厅的花园方向走去。
刚走到走廊的转角处,她就意料之中地被袭击了。
一只手忽然从角落伸出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一声不吭将她往转角的阴影里拉。
时晴早有准备,顺势就反扣住了这只手,将其一拉,反推到墙上。
没看清时候,她就已经在黑暗中摸到了他手上的玉石手串。
迎着光一看,毫不意外的是裴知砚。
而且是眼尾通红,嘴唇都快被咬破了的裴知砚。
他被按在墙上,原本扎得整整齐齐的长发散开,略长的发丝凌乱遮住眼,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阴沉沉盯着她。
“特意在这里等我?”时晴觉得好笑,她刚才接收到裴知砚的眼神,果然一出门就被狩猎了,“想做什么?”
“我放开你,我们好好地交流,怎么样?”
对视了一会后,裴知砚扭着头,勉强又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时晴松开桎梏住他的手。
一松开手,裴知砚就忽地扣住她的手腕,低头亲了过来。
他的手像是铁钳一样牢牢抓住她,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她圈在怀,鼻梁撞到她的鼻子。
被用力吸吮的舌尖像是过电一样发麻,时晴顺势凑过去,与他亲密地纠缠。
她的手反客为主,极为熟稔地探进裴知砚的衬衣里。
被她的手指攀过的后背,背肌如同山峦起伏般地紧绷起来,细腻的肌肤触感像是温玉,让人爱不释手。
被又亲又摸,裴知砚的唇间微微泄露出喘息,呼吸越发急促。
他一声也不吭,像是不肯服输般,也将手在时晴身上抚来揉去,将她的礼服都揉出细皱。
这种事一年前做熟了的,技艺即使过了一年也还没有遗忘,他的手心带着躁意,口腔内的温度滚烫。
时晴被他伺候得舒服不已。
直到裴知砚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才结束这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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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来更新了[加油]
前几天重感冒了,因为听朋友说某体感拳击游戏的男教练很魅魔,入了卡带,进游戏一看果然蛮媚的,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日挥拳数千下,于是和他打了一下午情意绵绵拳,完全遗忘了自己的豆芽菜体质(就这样趴下了啊啊啊啊)
放个昨天搓的乱七八糟的小梗www
【成年的那天,一直当好哥哥的竹马男主给小村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和她手拉手切蛋糕,还给她唱歌??
朋友:他喜欢你吧。
小村姑:不可能的他是神庙内定的下一任大祭司,是神明的人间代理人
朋友:但唱完生日歌之后呢,不是还亲你的脸吗?
小村姑:这是祝福的方式
朋友:再之后,他不是脱了祭祀袍过来抱你吗?
小村姑:天太热了吧祭祀袍太厚了
朋友:那也没必要穿的那么清凉吧!
小村姑:可是我觉得真的很神圣啊!(震声)
耿直的小村姑女主*外表清纯的漂亮神子男
青梅竹马,年龄差,男主大几岁,温柔狐狸男,神圣大哥哥(??)
一直在诱惑&闪避点满点】
到底在锁这个作话啥啊!
第297章 第 297 章:我想你不至于没有衣服穿吧?
时晴是借口说散步,临时出来的。
她带来的好几个人还在包间里等着,也没有吩咐过他们,今晚又是和裴知砚见面。
如果耽搁得太久,他们说不准觉得不放心,就会找过来,毕竟在别人眼中,她现在和裴知砚的关系可以说是糟糕极了。
哪里能想到——会是这种一见面,就被抓到角落里亲嘴的关系?
吻了半晌,意乱情迷,裴知砚的整个下巴都湿漉漉的,脸颊边也蹭满了抹开的口红印,乌黑的睫毛微颤着,眼尾红晕横生,略带湿意。
直到喘不过气,他才稍稍拉开距离,自唇角牵扯出的银丝晶莹,分开还不到五秒,他的气息还没有平复,就又强势地压过来。
时晴感觉整个口腔都被他吮麻了,他还在咬她的舌尖。
裴知砚身上的淡香气息侵袭过来,他总是待在老宅里,因为不良于行,很少见光,身上总是沾染着旧物的香气。
不是香水能够调出来的,而是独属于他这个人的,与他这个人的气质相通的,像是淡淡书墨雨与白檀香木的味道。
阴郁潮湿,却很好闻。
自从离开裴知砚后,时晴就再也没有闻到这个气味了。
隔了这么久,她还真有些怀念这种特殊的香味,闻惯了的香味不在身边,偶尔确实会觉得有一刹那的孤独。
接吻时交换的气息,仿佛都能将他身上的气息,直接由鼻腔和口腔,直直吞咽入食道和胸腔,就像是把他这个人直接咬碎了吞进身体里。
细细品尝起来,他身上的气味,有微不可察的变化,比原本的郁沉冷凝,忽地多了些如同果汁成熟般的蜜香,像是开到最艳时的花,甜融融的让人头晕目眩。
据她了解,裴知砚是从来不用香水什么的。
他略有洁癖,又天生孤僻,对气味很敏锐,所以她之前才故意摆弄香水,直折腾得他快要精神衰弱才罢手。
那么为什么他身上忽然会多了一些不属于他这个人的味道呢……
时晴心中的猜测变得更加有把握。
但是,这次她什么都没有做啊——也会有开花结果这样的事?
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就连时晴这样什么大事都经历过的人,此刻竟然也有些犹疑。
裴知砚立刻察觉到她在分神,他不语,只是一味地咬她的嘴唇,听见她轻哼呼痛,犹不解恨,恨不得将她咬到见血。
旁边就是空包间,时晴背靠着走廊。
他伸手推开房门,顺势就拉着时晴闪进了房间里。
他进门就锁门,也不开灯,抱着时晴在门边亲,没一会转移到沙发边,两人就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所有房间的布置大体上相同,包间里的沙发,和刚才见到时晴正眯眼打盹时靠着的深红沙发一样。
他当时就想,这沙发很软吗,她在这样的地方也能闭眼睡着?
现在滚在上面,发觉确实比想象中略软。
但还是手下的肌肤更软。
裴知砚一手压着时晴的膝,身体半压在沙发上,感觉指腹下的肌肤软滑,被手指压得下陷。
他着迷这种景色,眼眶都红了一圈。
想了一年都快想疯了的场景,好不容易出现在眼前,简直像是做梦,怎么能不让人恍惚忘我。
他目不转睛望着眼前,呼吸变重。
一向淡然秀美的脸,都已经激动到隐隐扭曲起来,更显艳丽。
时晴也望着裴知砚,从沙发上支撑起上半身,望着仰头看她的裴知砚,他身体的重心在沙发上,单膝跪压在地毯上,扎好的低马尾已经散了。
裴知砚头发很软,摸起来手感极好。
趁着他埋头时,时晴就一直摸他的头发。
被摸来摸去,裴知砚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
腿根的肌肤嫩得像是豆腐,他却像是咬住猎物般的鬃狗般,死守着猎物不愿意撒口。
时晴笑个不停,用手推着他的脑袋往后搡,“痒死了,裴知砚,你属狗的吗?”
明明不久前在人前还表现出那么一副要和她拉开距离,根本不愿意搭理她的模样,怎么一转头就在她腿上又亲又咬?
裴知砚根本不搭理她,咬着她的腿肉,用牙齿碾磨。
不行,已经完全不听人说话了。
时晴想了想,都这么久没见面,他既然不愿意退,那就让他尝一点甜头好了。
她用腿夹住裴知砚的脑袋,稍微一用力,反客为主地锁住裴知砚,将他死死控制着,来回挤压着。
裴知砚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气声。
他的脸埋在她身上,看不清楚表情,黑发披散到后背,随着他的颤意,而微微晃动着。
时晴的手也落到他的后背上,他的脖颈已经汗湿了,从后颈到背部的肌肉完全绷紧,肌肉线条分明,她的视线也有些晃,一直落在裴知砚的后颈上。
口鼻被闷住的感觉不好受,裴知砚却仿佛沉浸在这种窒息感中,时晴看到他抓着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正在突突地颤动。
他整个人也颤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时晴才停下。
一松开他,裴知砚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眼圈都红了,睫毛湿漉漉地挂着泪。
裴知砚的整张脸水光淋淋,垂落在脸颊边的碎发贴在脸颊上,脸上的神色有些怔怔的,直勾勾地望着她。
苍白的肤色,显出熟透了粉。
时晴看了一会,还是没有忍住,伸手将他拉到沙发上,让他翻身,面朝下躺在沙发上。
裴知砚的黑发软软的散在沙发上,他的侧脸贴着沙发,被挤压得微微变形,呼吸急促,对时晴的动作却毫无挣扎,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恍惚中缓过神来。
“好像,我们的时间不多。”时晴在心中估算,略感遗憾,“只能速战速决了。”
裴知砚的手指紧紧抓着沙发边缘,肩膀耸动着,也不知道是想要躲,还是想要往她的手上送,整个人如同雨打枝叶般地战栗的厉害。
“废……废什么话。”他竭力保持冷淡,声音中带着压不住的轻哼,“不想做就滚。”
嘴上说着什么时间不多,还不是一碰就上钩,拉着他上来就做这种事。
他就知道,女人就是这样,尤其是时晴!
“你说的,好像你没有乐在其中。”
时晴赶时间,嘴上语调悠闲,动作却一点没有放缓,直让裴知砚一下子咬紧了牙关,“嘴巴倒还是这么硬。”
平时天天坐着轮椅,这种时候怎么连手杖都不拄,倒是健步如飞了?
还有他那一大堆手下呢,是听说有什么紧急事务,所以全都回去处理,独独把他们的老板裴知砚给落下了吗?
怎么他恰好就能在没有人的走廊堵住她?怎么恰好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一个空包间里来了?
裴知砚的心思深,时晴一向都猜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现在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分明是自己送上来的。
还很不愿意结束的模样。
裴知砚原本还想辩解几句,但到了现在,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咬住手背,忍耐着声音。
时晴的手把他弄得在沙发上不停扭着挣扎,整个人都在抽动,两条腿像是刚上岸的人鱼,不停地拍着沙发。
他被剧烈的感觉吓到,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上一次已经是一年前,而他统共就那么一次。
时隔这么久,后面又遇到那么多事,他只记得记恨时晴抛弃他,以及当时的屈辱和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幽怨愤恨,对于当时的体验,倒是有些选择性地遗忘了。
或许还记得,但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眼下这种感觉一到,他顿时回忆起当时的感受,腰已经软到像是面条,小腿肚隐隐抽动,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到下巴。
时晴和他在这里消磨了快一个小时。
想到再不收拾,手下说不定一会儿就找来了,时晴终于收手,她坐在沙发边上整理头发,垂眸去看裴知砚。
裴知砚失神的厉害,头抵着沙发,将脸埋在内,依旧不愿意暴露表情,即使已经停下,他的身体依旧一抽一抽,瘦削的脚踝无力地搭在沙发边。
时晴看了一会儿,善意地伸手将他的衣服拉回去,裤子归位,皮带也仔细地系好。
她自己倒还好,只是用手梳了梳头发,用湿巾擦了晕开的口红,将裙摆上的褶皱抚平,就和进来之前没什么区别了。
裴知砚喘息着,乖得像是人形玩偶,一动也不动。
整理许久,也没办法复原。
时晴沉默了一会,难得露出有些窘迫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微笑着问裴知砚。
“裴知砚,我想,你一定早就准备好,不至于会没有衣服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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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喽来喽小兔饭馆开饭了——
小两口一重逢就是这样天雷勾地火[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吱吱分手前:恨泥一辈子,永远不会原谅泥……
重逢后:(做恨.jpg)
→本作最该喝点丝瓜汤降降火的男主(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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