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这些的伊莱恩当然不可能是个傻子，她早在见到那个奇怪男人的第一面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平常吵的不行的系统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就算它不知道男人的身份，看见一个大半夜骑着摩托头上顶着红桶的人难道不会吐槽吗？
一定有古怪。
系统瑟瑟发抖，它知道红头罩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杰森·陶德，也是自家宿主的哥哥。
【叮咚——
宿主你就饶了我吧！主系统把这一部分的权限给封闭了，需要你自己去查到他们的身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男人是哥谭的反派大佬——红头罩，经常和蝙蝠侠作对。】
哥谭？
伊莱恩的眼睛眯了眯，就刚刚到相处来看，红头罩并不是常规意义的坏人，从他帮她抢回应得的钱还暗中送她回家都可以看出来。
只不过那张嘴是真臭。
“你说……”女孩微微歪了歪脑袋，提着钱袋的手轻轻摆动，“如果他看到我这张脸的话，是会选择继续帮我，还是会选择绑架我去威胁我那素未蒙面的可怜父亲？”
【叮咚——
宿主亲，我认为他应该会帮你去找你的父亲。】
这个问题系统知道——特别是伊莱恩那张脸和布鲁斯·韦恩有七八分相似，不需要其他的证明，任何一只小鸟看到这张脸都会想办法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测。
证实猜测后怎么办？
当然是把这只流落在外的小鸟打包带回家，好看看老蝙蝠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算了。”伊莱恩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抹除，“我是一个正经人，怎么可能和反派牵扯不清。”
说完，她不再开口，连多问一句的想法都没有，悠哉悠哉地躲过所有监控器回到了暂时属于自己的老破小里。
另一边的红头罩一路火花带闪电，连夜飙车回到了哥谭的安全屋，等车子在路边停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还没进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手摸上房门的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了腰间的枪，这才轻轻地推开门。
下一秒，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
男人头也不回地把门关好，随手摘下头盔放在桌子上，露出了头顶上那一撮嚣张的白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视线扫过沙发上比他还像主人的三只小鸟，还有占据了绝大部分桌子的外卖盒，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这好像是我的地盘。”
“哎呀小翅膀！”身穿深蓝色紧身衣的男人第一时间跳起来，强行把杰森·陶德拉到另一个沙发上坐下，脸上挂着比太阳还要热情的笑容，“我们都是一家人。”
“tt。”窝在最边上颜色最鲜艳的小鸟发出不满的声音，“谁……唔——”
他猛地甩开捂住他嘴巴的手，眼里满是怒火，“可恶的格雷森！谁给你的胆子！”
迪克可太熟悉家里的成员都是什么性子，所以在达米安刚张开嘴，就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他身后，防止他说出妨碍家庭和睦的话。
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桌子上的东西一半都是他掏的钱，如果沦为战争的牺牲品他会很心痛。
“哈哈——”另一边仰着头昏昏欲睡的红色小鸟听到动静，艰难地从喉咙眼里挤出两声笑，“看来恶魔崽子还需要加强锻炼，迪克从这么远的地方过去都没反应过来。”
“最该闭嘴的人应该是你，德雷克。”达米安眼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一个翻身直接站在沙发上，“这里没人想听你半死不活的声音。”
“f**k!”杰森愤怒了，“小崽子我劝你最好快点从我的沙发上跳下去！”
“你凭什么命令我？！”达米安的声音比他还大。
迪克：……
毁灭吧。
天降横财的伊莱恩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工作，依旧每天勤勤恳恳地捡瓶子，一天三顿去便利店吃牛奶和三明治——不给钱的那种。
亨利·卡特每次都会在她进门的时候抱怨两句，有时候会抱怨她来的时间不对，有时候又会嫌弃她浑身脏兮兮好像几个月没洗澡，但每次拿出来的三明治都是热气腾腾的。
“嘴硬心软的男人。”再又一次拿到自己的三明治后，伊莱恩站在店门口，隔着玻璃看亨利·卡特在里面忙前忙后地结账，“说什么他都信。”
【叮咚——
这难道不是因为宿主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吗？】
伊莱恩挑了挑眉，“什么叫我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他难道自己不会反思一下为什么会这么容易信任别人？”
系统：……
便利店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伊莱恩在周围找了个安静的小角落，吃饭前还不忘把乞讨专用的小碗摆在面前。
“不过……”翻了大半天垃圾桶的伊莱恩累的不行，她简直讨厌极了这具小孩的身体，“你不是说这里的消息传播的很快吗？为什么都快半个月了，也没见到有人来找我？！”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还没有继承家产，就会先因为纵火烧垃圾桶被抓走。
“连首富的事情都不关注，那他们怎么抓住机会一飞冲天？”伊莱恩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到底都关注些什么？
【叮咚——
宿主亲！这个我知道！这个世界都人都比较关注超级英雄！】
超级英雄？
伊莱恩眼睛闪了闪，在她捡瓶子的这段时间的确听到不少路过的人都在谈论什么超级英雄，可她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能听个一知半解。
【叮咚——
超级英雄就是保护世界，打败想要侵略地球或者毁灭地球的坏人，维护和平与正义的人！】
“那你说……”伊莱恩眼睛亮晶晶的，语调上扬，“如果我拿自己家产的时候被欺负，可以找超级英雄把想要抢我家产的人杀掉吗？”
【叮咚——
宿主亲……这种办法是不行的，这是属于你们家族内部的矛盾，就算超级英雄来了也没办法判定到底谁对谁错。】
而且那也不是伊莱恩的家产，是布鲁斯·韦恩的，更别说布鲁斯·韦恩的另一个身份就是超级英雄的一员，它的宿主不被正义联盟带走关起来就是好结果。
“那他们能帮我坐稳哥谭市市长的位置吗？”如果可以的话，她能勉强忽略掉上一条不足。
【叮咚——
抱歉宿主亲亲，也不行……】
伊莱恩脸上的期待消失了，她面无表情地给出了最后的结论，“没用的东西。”
系统：……
它的宿主能给出这样的评价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谁让宿主眼里除了她的家产之外，就只有暂时还没到手的哥谭市市长的位置了。
其实家产也还没到手，是不过它不敢反驳。
“我记得成为哥谭市市长的要求是踏入哥谭境内。”伊莱恩有些烦躁，她现在是有足够的路费去哥谭，但问题是她不能顶着这么一张脸去哥谭当市长。
【叮咚——
宿主亲，我们可以趁着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悄咪咪去哥谭，只要你的一只脚踩在哥谭的土地上，我就能直接把奖励给你！】
“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做到悄无声息地去哥谭，再悄无声息地回来。”伊莱恩依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地看天上的月亮，就连有人扔钱都没吸引她的过多关注。
“我需要更改计划。”伊莱恩伸手把装了几个硬币的碗塞进口袋里，站起来拍拍身上蹭到的土，“不能继续留在纽约了。”
“你找一下网上所有有关韦恩家成员的信息。”
【叮咚——
好的！宿主亲亲！！！】
伊莱恩没有决定立刻回家，返回了便利店的门口等着亨利·卡特下班——既然决定离开纽约，总要跟认识的人好好道个别。
等到太阳彻底落山，街边的路灯依次亮起来，便利店的客流量终于变小。
在看到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也结账离开后，伊莱恩推门走了进去，静静地站在柜台边等亨利·卡特转身发现她。
“你怎么在这？！”亨利·卡特看了一眼外面黑下去的天，皱着眉头问，“你现在应该呆在家里！”
“不用担心我，卡特叔叔。”伊莱恩摇了摇头，对着发火的男人露出乖巧的笑容，“我已经攒够钱离开这里，去找我的爷爷了。”
亨利·卡特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爱丽丝”过来是为了跟他道别，这么长时间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一天三顿来蹭吃蹭喝的小崽子。
“真的很谢谢你。”女孩脸上的笑容很甜，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早就饿死在这里了。”
亨利·卡特提供的早餐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去哥谭的路费。
“再见啦！”说完最后的告别，女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最后和黑暗融为一体。
【叮咚——
宿主亲，我们现在是要去哥谭吗？！】
系统激动极了，恨不得下一秒伊莱恩就到达了哥谭市区。
“大半夜的你让我怎么去？”伊莱恩嘴角抽了抽，“用我的两条腿吗？”
【叮咚——
那宿主亲，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当然是回家睡觉。”女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给她整个人都套上了一层光影，“你不是人不需要睡觉，可我需要。”
“你不能在网上发布我的消息，总能把关于我的任何照片还有监控删掉吧？”
“我要改个人设，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捡过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