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那个书意,你能不能替我们保守秘密啊?我婆婆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事。”


    回到房间,朱见弟红着脸轻声说了句。


    付书意也不是个多事之人,只会想到周云说的那些话,替朱见弟鸣不平。


    自古以来好像女人没生孩子,就是天大的罪过,还被人说什么不会下蛋的鸡,诸如此类等。


    从来没人会去指摘一个男人。


    好像生孩子都是女人的事,跟男人没任何关系。


    “可是见弟嫂子,现在别人都以为是你的问题,你要是不说清楚,以后还怎么在这个村子里呆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得受多大的委屈啊,再说了,这生孩子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压力都自己受着!”


    “书意,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想想,你不长哥是男人,这种事要是在村里传开了,他有什么脸面活着,将来还怎么做人啊?他是我的男人,我理应帮他瞒着,大不了我这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也比他被人嘲笑要好啊!”


    说着说着,朱见弟委屈地落了泪,未免被人发现她别过身去,偷偷抹掉干净。


    “你们没想过去医院看看吗?”


    “我提过,可是不长不同意,而且我们这地方小,要是在医院碰到熟人,不就尴尬了嘛?”


    “别的医院呢?去市里瞧瞧?”


    “去市里不是要花钱嘛,你干妈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家里的钱都归她管,要想从她兜里拿出点儿钱来,就跟要了她命一样。”


    无穷无尽的夜,叹息声此起彼伏。


    “那你让不长哥自己去跟家里说呗,如果确定是他的问题,他不去治病的话,你们这孩子啥时候能怀上哦!”


    原书中只是简单记载,因朱见弟不孕不育,最后被周云赶出门。


    最后因接受不了这些满天的流言蜚语,选择了跳河。


    现在她已经穿了进来,绝不可让这种悲剧重演。


    夜色越来越沉,四人都没了睡意。


    朱长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而付书意则是没吃晚饭饿得胃开始痉挛,根本就没法睡。


    再者她还不敢翻身,怕这一翻身床给弄塌了。


    “书意,你家男人体格那么强壮,是不是这方面特别强啊?”


    朱长弟红着脸问道。


    一开始听周不长要跟简文军一块儿睡,她心里有些埋怨,以为自己又被嫌弃了,殊不知人家只是想取取经。


    这是什么问题?


    付书意瞬间清醒过来,想起刚刚听到的对话,脸也刷的一下通红。


    她其实也挺好奇当周不长问出那些问题时,简文军是如何回答的?


    见付书意没有回答,朱见弟又补充道,“你们不会还没圆房吧?”


    九十年代虽不像六十年代那么保守,可这都成婚三天了,再不圆房也说不过去啊?


    两人既是已是夫妻,那例行公事也无可厚非!


    付书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书意,你这可不能大意啊,男人那方面不行的话,生孩子可就是个大难题了。”


    朱见弟都开始着急了,又拉着付书意科普了一些关于性方面的知识。


    付书意本来就没将这些当回事,可听朱见弟长篇大论一堆,也开始担忧起来。


    莫不成简文军真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不肯碰她?


    是嫌她太胖了吗?


    付书意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脂肪,那么厚的一层。


    也是,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估计也对这样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来。


    想着想着,付书意有些失落,再加上饿得不行,她想去找点水喝填填肚子。


    于是拿起床头的手电,轻手轻脚打开了卧室的门。


    谁知门一打开,就迎面撞到一个人,借着手电的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想起刚刚周不长跟简文军那些赤-裸-裸的对话,付书意略显尴尬,红着脸问了句,“你……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简文军温柔地在付书意耳边说了句,“你不在,我睡不着!”


    就这一句,撩的付书意脸都红到脖子根,心跳更是快了好几个节拍。


    之前简文军从没往男女那方面想,可今夜听周不长科普的那些知识,让他血脉膨胀,要不是在别人家,恐怕早就想跟付书意……


    周不长跟他说,这女人就是朵花,要需要男人滋养的。


    而且如果男人长期不碰女人,女人会失落,会难过,会觉得男人嫌弃她?


    女人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可他从没嫌弃过付书意,他只是看到大-腿处的磨损,他心疼,不想再做欺负她的事儿。


    血脉膨胀的简文军好想试试,此时此刻付书意就站在他面前,他好想亲上去,就亲一口。


    春意荡漾,浅尝辄止!


    不行,不能这么干,不能伤害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那个,我想你晚上应该没吃东西,我刚从厨房拿了个荞麦饼,这个是纯五谷饼,能充饥,你先吃个垫垫肚子,这个保温杯里是热水!”


    “谢谢!”


    “没……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房去了!”


    简文军说完溜之大吉,付书意也赶紧吃完回屋。


    但刚刚那种莫名触动的心绪,这内心就像一盆火,鲜明而跳跃。


    内心深处的那簇火苗整整烧了一晚。


    就这样四个人各怀心事睁着眼睛到天亮。


    次日天刚亮,简文军跟付书意就起了床,若是平时肯定让付书意再多睡一会儿。


    可现在毕竟是在别人家,总不能起太晚了。


    两人也不敢在周家吃早饭,付书意的饭量也不是周家能承受得起的,所以一早就去辞行,打算赶去外婆家找父母。


    朱见弟怕他们路上饿,还是给塞了两个馒头。


    付书意谢过后就匆匆赶路。


    不过这两个馒头还不够付书意塞牙缝的,刚走到村口就开始饿了,她两口咽下一个馒头丝毫缓解不了这份饿意。


    简文军便带付书意找了个店打算买点零食充饥,刚进店就看到付志强跟李娇花。


    这两人风尘仆仆背着大包小包,付志强的腿也瘸了,而李娇花脸上都是伤,眼周也肿了一圈。


    “阿爸,阿妈,你们从外婆家回来了?我还正准备去找你们呢?”


    看到父母被打成这样,付书意红着眼眶,眼泪不争气掉了下来,内心深处充满自责。


    “意意,你怎么回来了?文军呢,他没陪你一起回来吗?”


    很显然,父母见到付书意也很震惊。


    李娇花还故意把头发给放下来,试图掩盖脸上的伤。


    付书意指了指身后的小超市,“他去给我买零食了,你们这伤是怎么弄的?”


    虽然付书意知道父母这伤是怎么来的,可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一点小伤,不妨事,你别担心哈,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李娇花不想自己女儿担心,随意扯了两句。


    而付志强则是横眉冷对,冲付书意吼道,“你现在不是我们付家的人,别在这给我丢人,赶紧给我走,快走!”


    “你别这么对孩子,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她都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能护着她一世,不让她走难不成留在家里吗?等下……”


    余下的话,付志强没有说出口。


    李娇花眼里均有不舍,拉着付书意的手说道,“意意,你别怪父母狠心,你现在还是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付书意并不傻,从李娇花的语气还有眼神中,自然也能猜到什么。


    “是不是那个大毛又为难你们了?你们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实话?”


    付书意急得都快哭了,以前她总以为父母不爱她,嫌弃她,可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才知道父母也在用另外一种方式保护着她。


    “付书意,你来得正好,你上次打伤我弟的事儿,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自己说说是赔钱还是让我打回来!”


    大毛的哥哥朱长毛迎面怼了上来。


    这个朱长毛是村里出了名的混子,曾以为打架进去过,前两日才放出来。


    刚放出来就听家里说了大毛的事儿,他这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这不委随付志强夫妇,果然就找到了付书意。


    “原来那个大毛是你弟啊,那正好我们来掰扯掰扯,让大伙儿都出来评评理。”


    付书意滋啦一下把衣服脱下,露出胳膊跟大-腿,腿上的无数道伤痕触目惊心。


    这一举动引发路人的围观与议论。


    有人指指点点说付书意不知廉耻,当众露腿。


    而有的则是心疼她的伤。


    “意意,你要做什么,快把衣服穿起来,真是没眼看!”


    付志强捂住双眼吼了付书意两句。


    付书意穿好衣服,严厉道,“刚刚大家也都看到我身上的伤,当日是大毛他试图侵-犯我,我这副身材,想必大家都知道,我连路都走不动,又怎么可能会把大毛揍成那样呢?明明就是大毛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再看看我这一身伤,我还没去镇上告他呢,大家来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还有他不仅打了我,还把我娘家给砸了,把我父母给打了,我父母都一把年纪了,凭啥让他这么欺负?这个公道我也是要讨回来的。”


    付书意的那一身伤,就是铁证,再加上大毛平时喜欢对姑娘们动手动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件事儿谁占理,大家心里一目了然。


    朱长毛自知现在形势对自己不利,正打算开溜,谁知付书意竟窜到他面前。


    而他连付书意是怎么窜过来的都没发现。


    “你弟弟打了人,你又逼得我自证清白脱了衣服,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也说你那么胖,走不动路,说不定是你自己摔的呢。”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此时此刻的朱长毛只想快点离开这儿。


    他才刚放出来几日,可不想再进去了。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不是报仇的好时机。


    “那你弟的伤你怎么能证明是我打的,你有什么证据?谁又看见了?”


    事发那天是在简文军家,除了跟大毛一起的那几个人外再无其他人证。


    而那几个人,在知道简文军跟溧水村村长关系还不错外,也不想惹事。


    说不定反而会帮付书意他们作证。


    “你……泼妇,我一个大男人,不想跟你计较,你再咄咄逼人,我就要动手了。”


    付书意故意压低声音激怒他,“我怎么泼妇了?你弟被人打那是活该,我手上还有其他证据,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马上就去镇上举报他,到时候你弟跟你一样得进去蹲几年!”


    “你这个毒妇!”


    朱长毛忍无可忍,直接甩过来一巴掌,付书意早有准备,微微侧身。


    厚实的巴掌虽没完全落在左脸上,但借着掌风依旧感到一丝疼痛。


    “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二毛动手打了我,我的脸好痛啊!”


    付书意借故撒泼,趁朱长毛不注意抬起手就狠狠狂甩人家好几个耳光。


    甩完就拼命用那双粗壮的腿往超市门口跑去,笨拙的像只胖企鹅。


    “老公,老公,他打我,他打我脸了!”


    一边跑一边喊老公,刚从超市门口出来的简文军听到那一声声老公,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手中的零食都差点掉了。


    这也太意外了!


    他家书意终于喊他老公了,他现在是老公了,而不是喂或者简文军。


    不过没等他暗爽多久,付书意直接一把把他搂住,由于太重险些将他撞翻。


    “老公,他欺负我,他刚刚打我脸,你看人家的小脸,都打肿了!”


    简文军这颗心都快被这几句给融化了。


    付志强夫妇见女儿这波操作,嘴里惊讶得都能塞进两个鸡蛋。


    他家女儿这么会的?


    “是你刚欺负我老婆了?用那只手打的?”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到咔嚓一声,朱长毛的左手已脱臼,疼得在地上打滚。


    “向我老婆道歉!你要不道歉,信不信这只手给你卸下来!”


    付书意都快看成了桃花眼,盯着简文军一动不动。


    这个简文军也太会打架了吧?这要是能个一招半式,日后可用来防身。


    一米八七雄健的简文军就像一座大山,就那架势都无形给人一股威压。


    “我只数到三,一、二、……”


    “我道歉,我现在道歉!”


    朱长毛连滚带爬来到付书意身边,恭恭敬敬道,“对……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付书意指了指自己的父母,一字一顿道,“你最该道歉的是我的父母,另外我娘家这边的损失,均由你们承担!”


    朱长毛又跌跌撞撞去跟付志强夫妇鞠躬致歉。


    至此这件事才算圆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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