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一件事一般, 暴君好奇地轻轻摩挲了他的腰。
发觉方平战栗颤抖后意外兴奋,又恶趣味地碰触,惹得方平又羞又气可却因为身份缘故不能反抗。
忽地没了触感, 方平松了口气,暴君可能玩腻了。
刚要往前走,腰部以下一片异样。有人用冰冷的手背剐蹭他的臀,方平的心也被羽毛猛然挠过, 他一下子面红耳赤双腿发软,竭力靠意志力维持理智。
方平羞愤难耐。
连楚怜想摸他这里都要看他脸色,那晚偷摸去摸他,被他发现后训了一顿之后,就不再怎么敢碰了。
可他现在,竟这么水灵灵地被暴君给来回……方平气得发抖。
他很想出声制止, 可只能在被抚摸时,羞人地发出小小的呜咽, 羞得他很想立刻原地消失。
可恶……太可恶了!
欺人,太甚!方平很想哭,他颤抖着瞥着暴君绣着繁复纹案的锦缎衣枚, 心里名为恨与厌恶的火苗蹭蹭上涨。
人模狗样, 披着最华丽的衣裳,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在这里下流地……
方平快气炸。
却在偌大的乾心殿里镇定自若、旁若无人地、极其下流地轻薄一个小小药童!
方平不自在地瞄着一旁的侍从们。宫殿深处没有侍从守卫,但靠近大门的地方整齐两边排列着。
他们无不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错开视线, 假装没看到方平求助的目光。
方平抽泣了一下,他也没指望别人救他,也知道没人救的了他。
身后冰冷修长的手终于依依不舍离开, 仿佛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腰,方平控制不住又抖了一下,身后原本已经转身离开的人脚步一顿,折回来,细细打量方平。
方平不停吞咽,心提到嗓子眼。
他既祈祷暴君直接把他抱上龙床狠狠……不是,方平恼羞成怒,真的中邪了……
他既希望直接完成爬龙床任务,可又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亲密接触。
但对完成任务以及复活楚怜的渴求远远超出一切,他忍住不适,逼迫自己努力乖顺一些。
方平想通了,牺牲就牺牲吧,总比任务失败强。
身后一空。
方平心情复杂,莫名有点……遗憾。
他仿佛用尽浑身力气与暴君在内心展开了殊死对抗,现在疲惫不堪,一瘸一拐慢慢走出去。
即便暴君没跟着他,但他也能够感受到那道冷漠与带着打量的视线。
方平抿唇。
算是一个好开始。
就是不知道暴君对他的兴趣会维持多久。
殿外,一行人等着他。
太医甚至流了泪,方平也有些心酸,希望自己的鲁莽不要影响到太医与他的亲人们,这么久他没出来,太医估计以为他被狗皇帝给杀了吧。
其他人表情震撼,看向方平的神色怪异起来,尤其在看到他的木案出现了一个精巧瓷瓶,所有人倒吸冷气,诡异看着方平。
方平应该没那么蠢偷陛下的东西,那么这个只能是陛下赏赐的了。
逗留许久才出来,走路一瘸一拐,面带红晕眼角含泪,还捧着太医院专门给陛下造的绝佳伤膏,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们好像误会了]
[没关系,早晚的事情]
[主播要不要解释一下哈哈哈]
[主播解释不了,主播变哑巴了,开口说话会株连九族的]
[欺君之罪hhhh]
方平:“……”
他还是努力辩解,指了指膝盖,告诉大家这药应该是用在这里的。而且方平不觉得这是伤药,他坚定认为里面含有某种剧毒。
因而他没有用这个药,只自己配了简单粗糙的伤药。
次日,方平委婉地告诉太医自己腿上未好,无法去给陛下煎药、送药了。
张太医人很好,准许了。
而且本身方平就是跟着他的药童,今日非他当值,方平也没必要去给其他太医打下手。
方平快乐地休息了大半日,忽地外面疾马骤停,一侍从匆忙赶过来找张太医,面露难色道:“陈太医差我来问,能否借您的药童一用。”
张太医果断拒绝。
晚上,几个太医联合请他喝酒。张太医……有些难以拒绝。但他够仗义,也不想方平卷入某些纷争之中,婉拒。
约莫五日之后,又到了张太医当值的日子。
方平很不幸,不小心喝水噎到了,告假没跟着一起去。
[主播你……]
[看出来主播很抗拒接触暴君了]
[@系统,主播消极怠工!]
方平:“……”
冤枉啊,他膝盖还没完全好。那天跪得太重,加上本身体弱,之前又跟楚怜在大雪里冻过,他恢复得很慢。
[你用陛下的伤药就好得快了]
[没苦硬吃]
方平:“……”
什么叫没苦硬吃。他不相信暴君,即便里面没有毒物,也有可能有别的龌龊东西。想想那天送药回来时不小心落单的遭遇,方平就气得龇牙咧嘴,太不正经了这个暴君。
不过比起网友们,他还不错。
[什么(怒)]
[主播说的挺对(笑哭)]
[经常怀疑自己走错直播间xs]
[我刚来,好久没来啦,主播今天脐橙了吗@主播]
[笑死]
[哇哦,已经到爬龙床剧情了吗,公子不会吃醋吗,想看阴暗公子把主播抓回去狠狠教训(坏笑)]
[我也想看,想看楚怜被主播气到从坟里爬出来]
方平:“……”
[哈哈哈哈,好有意思,主播这是在哪啊,感觉不像楚府,也不像王爷府]
[王爷已经没府了]
[王爷只有头了bushi]
[(震惊)]
[你错过一段主播和公子的动作戏,雪夜月光下的,超唯美,我有录屏]
[哇!(开心)谢谢!]
方平:“……”
为这个好久没来直播间,刚刚来,并对情况一无所知的观众祈福。
[不是说不去了吗]
[咋坐上马车了]
[@主播]
方平尴尬解释,他毕竟担任药童这一职务,还是想好好完成。也不知道暴君是什么病,总不喝药也不行。
据了解就那次他熬的药喝了,之前都是假动作,甚至还让太医们别去当值熬药。
就跟系统布置给他的任务一样,再离谱的他都想完成,不完成心里总有个小疙瘩。
[小傻子]
方平:“……”
[老实社畜是这样的(笑哭)]
[虽然不舒服,但该干的活还是一样没少干]
[是的,该艾的草也一次没少艾]
[可能因为消极态度艾得更多,更狠(狗头)]
[白天苦兮兮干活,晚上苦兮兮被干翻]
方平忍无可忍:“别说了,再说把你们都踢出去!”
[把我们踢走也改变不了你艾草的现实(狗头)]
[不要啊主播(哭哭)我们是你的家人啊]
[@系统,管管你老公,他要踢我们(爆哭)]
【……】
系统界面时隔许久,再次诡异变红。
方平:“……”
他一直搞不明白,系统这是中病毒要爆炸了,还是……害羞了。
【限时任务:爬龙床】
【限时:请于六个时辰内】
方平心里咯噔,六个时辰是十二个小时,他现在还没进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事不宜迟,方平这次一点儿都不敢耽误,也有点感激张太医口误把他变成“哑巴”,现在他不必理会任何人,旁人不来干扰他,他只需要安心煎药即可。
其实没网友说的那么夸张。
之所以选择过来,主要还是想触发任务。其次给陛下送药是个危险差事,因此很赚钱,上一次,他就被赏了五千两,因为成功让陛下喝了药,太医院又额外给他五千两。
方平认真煎药,即便任务做不成他被迫滞留在这个世界,好好做药童,感觉也可以成为大富翁。
就是有被暴君骚扰的风险。
方平脸黑。
这次快许多,不需要繁复测试,直接几人试喝一轮药,再一起送去。
依旧是剩下的在外面恭候,方平跟着太医以及另外俩人一直往里走,那俩人先停下,方平和太医在上次那边停下。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身旁多了一个高级管事,见到方平的时候有一点小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方平也有点感慨,世界太小了,以往在楚府的同事,没想到现在也依旧变成了同事。
这个管事就是最开始问他做不做暗卫,之后又问他做不做太监的管事。
由此也看出楚怜伴读与太子殿下关系密切,楚怜不在后,太子用起了他的人。或者楚怜的人本身就是太子的属下,方平猜测。
管事例行公事问:“哪个是药童?”
方平刚要说是,张太医就替他回答:“微臣身畔的这位。”
管事有点讶异,他看向方平,方平吞咽了下,很心虚。
完蛋,管事知道他不是哑巴的,万一告诉陛下,他和张太医欺君之罪的罪名怎么都洗刷不掉了。
管事朝太医点点头,恭敬道:“陛下终日烦劳,龙体欠佳,辛苦二位为陛下熬药操劳。”
太医也客气道:“微臣义不容辞。”
他像往常一般从方平手中接过木案,管事却摇头:“陛下有事在身不便来取,吩咐让药童送进去。”
陛下极其厌烦与旁人亲近,从未下过这般命令,实际上,目前为止,没人敢前往乾心殿深处。
方平有些犹疑,管事压低声音提示道:“你想抗旨不遵么。”
方平脸色难看,差点忘记狗皇帝是帝王,他不能不听对方的命令。
诚恳地微微颔首向管事道谢,方平看了太医一眼后,拿起木案,视死如归般决然地往里走。
“太医,请回吧。”管事公事公办道。
张太医眉头微蹙,疑惑地看向管事。管事叹气道:“陛下的旨意。”
张太医没再说什么,只担忧地往方平走的方向瞄了眼,之后沉重地跟着管事往外走。
其余侍从与太监一并被退下,偌大宫殿,只剩下方平和……陛下。
虽然很想八卦,但大伙儿没那么想体验身首分离,只能心里嘀咕。
宫殿外也没留什么人,都散了。张太医本想在太医院等方平,可也被人恭敬地请走。
再不情愿也不可抗旨不遵。太医只能心中为方平祈祷,回府后燃了一株香,希冀能保佑方平别不小心触怒圣上。
方平独自慢慢走进乾心殿深处。
他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暴君想搞什么。
[想搞你(狗头)]
[哈哈哈哈哈哈]
方平心情复杂。
他试探地往前走去,感慨暴君审美。宫殿很壮观,里面几乎全是各地稀宝,还有许多泛着墨韵的字画。
他也有点紧张,自己似乎步入了暴君的私人地盘。
小心翼翼往里走了许久,在拐角处停下。方平眼帘低垂,他能够感觉到,暴君就在不远处。
可是……
方平脸色复杂,如果没猜错的话,过了拐角是一片浴池。
远远地看到了那边因热水而起的氤氲水雾,以及朦胧撩人的层层薄纱。
他脸色很难看,怀疑暴君想耍流氓。
方平深吸一口气,咬了下唇让自己清明几分,压下叫嚣着想被贯穿的羞愤念头,捧着端放着药的木案,缓缓走去。
靠近了。
浴池里有美人沐浴,黑发如瀑高高挽起,肌肤如玉,因为热水作用隐约泛着粉。只是背影,就如此美丽惑人。
方平吞咽了下,有些忘记自己为什么过来。他细细用目光掠过美人的躯体,总觉得有些……熟悉。
可能因为魅魔体质,方平心里怦怦乱跳。总情不自禁脑补自己被这健美的美人压住的画面。
方平脸红了几分,他难堪地别开脸,可依旧忍不住去瞄美人,也止不住心里越来越离谱的幻想……
【看够了么】
方平:“……”
[不够(狗头)]
[主播眼睛都看直了]
[主播快下水去看个够]
方平很尴尬,有种上班摸鱼被抓的错觉。不过他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任务牺牲这么大,就不能摸鱼看看美人沐浴么。
[看吧看吧]
[哈哈哈哈哈]
[打起来打起来]
[支持主播(狗头)]
方平尴尬收回视线,忍不住猜想这是什么人。也许是可恶暴君囚的美人,虽只看背影,但身段极好,感觉是个绝色。
小心翼翼再往里走一些,方平忽地腿一软,差点跌进池子里。他脸不自在发烫,心中空虚,方平恼羞成怒地咬舌尖。
身体突发异样,方平面容扭曲。
这人不是什么被俘虏的美人,而是暴君本尊。方平一阵恶寒,差点呕吐,他居然盯着狗皇帝看呆了,奇耻大辱……
[主播对着情敌流口水了(狗头)]
[主播:暴君你好香(坏笑)]
方平:“……”
他恨不得将自己眼睛挖出来。
察觉到方平的到来,暴君缓缓转身。方平立刻低下头,冷汗直冒。想起太医莫直视圣上的嘱咐,他低眉顺眼地将木案轻轻放下,之后咬着唇颤抖着起身、背过身,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的人出了浴池,晶莹的水珠落地,方平吞咽着,被异香勾的头发昏。
等了许久,暴君都没动。
方平心情复杂,有点担心暴君对着自己……干什么坏事。
【主播……你是仆从】
系统提示。
方平:“……”
他服侍过楚怜,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方平心情复杂到极点,瞄到一狭长白纱,轻轻取下系在眼上。方平僵硬转身,即便被白纱蒙了眼,依旧能模糊看到暴君的轮廓。他不由自主地吞咽和遐思,之后黑脸。
不停催眠自己,就把暴君当成一棵大白菜……
[这是我见过身材最好的大白菜了(狗头)]
[哈哈哈哈哈]
方平尴尬不已,轻轻帮暴君擦拭身上的水珠,逐渐面红耳赤,感觉自己在受刑。
如此耐心地服侍讨厌的人让他愤怒,可对方身材与身段很性感,他根本移不开眼、挪不开手。暴君看起来冰山禁欲,可蕴藏着爆发力。
配上他那样狠戾的性格,若是被他压着艹一定很带感。
方平想。
想完,方平:“……”
胡乱为暴君穿上一轻薄白衣,方平赶紧背过身往远处走了一大段距离。即便可能让暴君不悦,可他不能再与对方如此近。
方平心狂跳,腿在发软,脸上发烫,仿佛被人灌了什么催欲的药物。
他用力掐自己的手,终于清明一点点。
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嗅着那淡淡冷香,方平很想死。今日接触太多,再与暴君抱一会会儿,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地做些……不正经的事情了。
方平身体忍不住颤栗。他按在暴君环着自己腰肢的冰凉的手上,努力掰开。
仿佛觉得很有趣,暴君顺从地松开手,在方平松懈下来后,又立马重新搭上。方平的耐心与意志力濒临极限,他紧紧咬唇,止不住颤抖。
在他快要崩溃时,暴君从后面收紧手,将他搂紧了些。方平哆嗦着感受着两人逐渐上升的体温,脸烫得不行。
头脑已经被搅和成乱麻,忽地唇角落下了一个冰凉轻盈的吻。
如晶莹雪花悄然落入颤抖花心之中,凉丝丝,又热莹莹。
方平心漏一拍,脸不自在爬上绯红。
可恶的情敌……居然美色勾引他。
第112章
倏地被松开, 方平失力跌坐在地。
地上铺满了柔软的毯子,因而没有疼痛。他心情微妙,来的时候就发现沿路全铺了毯子。是因为他那天跪地伤了膝盖么。
[怪会疼人的]
[@主播, 从了吧]
[(狗头)(狗头)]
方平:“……”
还没来得及感动,腰上被摩挲了。方平刺激得差点晕过去,狼狈地嗷了一嗓子,奋力往远处爬了几下, 恼怒不堪。仔细观察了一番,松了口气。
前面没有人,可能暴君走了。
忽地,身后被戳了一下,方平如吃了苍蝇一样面容扭曲,他拼命连滚带爬了一段距离后, 刚要松口气,就悲痛地发觉自己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中爬进暴君怀里!
被逗弄得恼羞成怒, 他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愤怒地锤了暴君一下,刚哆嗦着担忧自己的头, 就听到暴君低笑。
方平:“……”
他赶紧往外面爬, 可没爬几步就被捉住脚腕。方平瑟瑟发抖,然而力量悬殊,根本就没来得及怎么挣扎就被暴君按住。方平大吃一惊,难道现在就要被暴君给那个了吗。
他既忍不住想贴上去又感到万分恶心, 被翻身仰面后, 衣摆猛然被掀起,方平冷得打了个颤,好在这里暖和, 没多久就适应了。
正流着泪且拼命艾特系统希冀系统帮他逃脱时,膝盖一疼。
“嘶……”方平疼得龇牙咧嘴,抹药的人停下了手,等方平没有什么反应后,再继续上药。
方平尴了个尬,原来是要给他膝盖上药啊。吓鼠他了,以为是……
[主播心太黄了(狗头)]
[主播馋迷糊了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上的带子被对方摘下。方平低着头,悄悄睁开眼。他不敢看太多,只能盯着地板,余光小心往上瞄,发现暴君在系衣带。
方平更尴尬,刚刚暴君那样追他,该不会是取回衣带。自己却以为人家在非礼,百般躲藏,还恼羞成怒。
他不敢再往上看,牢记太医不直视陛下的嘱托,怕不小心破了戒,便闭上眼睛等待,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暴君不知何时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药碗,方平心情复杂。这个暴君怎么感觉……还不错。
他犹疑了下,端起木案转身离开,一路上战战兢兢,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太医院,被告知张太医已离开。单独见了暴君的方平在大伙儿眼里已经今非昔比,因而没人管他,他独自在宫中游荡一会儿,紧张又激动。
同时还有点恍惚,暴君的凶残给了方平可乘之机,没有人敢随便阻拦他,怕得罪暴君看上的人。
开心了一会会儿,想起隔着朦胧布带看到的暴君,方平心情复杂。暴君似乎没他想的那么丑,反而有几分姿色,身畔也有与楚怜相似的冷香,这让他心里一阵酸涩。
因为勾起对楚怜的回忆而难过,也因为发现除了他以外有人与楚怜如此亲密而吃醋。方平满头黑线,总感觉自己似乎被绿了。不过按照时间线来看,应该是太子殿下与楚怜伴读先相遇的,难道楚怜脚踏两只船么。
越想越心情复杂,方平甚至有点不想复活楚怜了。
[有没有可能……]
[算了当我没说(笑哭)]
[楚怜死的那天,主播晕倒后,楚怜去抱他了(弱弱发言)]
[可能那天我熬夜看直播出现幻觉了,看到楚怜灵魂了(思索)]
[是邪神版楚怜吧(笑哭)]
[楚怜死透透的了]
暴君不可能是楚怜。方平咬唇回忆之前的种种,那些先帝就在的将军之类不可能搞错,他们全部称楚怜为“公子”。
而且……
方平有点生气,如果楚怜真的没死的话,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来找他。要么是死了,要么可能……和别人跑了。
方平用力攥紧手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情敌暴君好过的,明而惶之带走了楚怜的尸身,并拿走了玉镯!
方平很生气,用力砸了一下身旁沾着些许雪花的红砖墙,疼得他龇牙咧嘴,可心里反而更加恼火。
他已经没有那么抗拒做暴君的什么专属魅魔,甚至有点报复心理,想努力勾引暴君让绿了他的楚怜也头上发绿。
但是他也不会让暴君好受,找到合适时机,一定会忍不住把他的那个东西切碎喂狗。
【……】
【主播,不必如此真情实感】
方平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懂。”
【……】
“其实公司有和我联系,问我要不要换另一个金牌系统。”方平突然道,“我昨天联系了一下那个系统,他还给我送了花……”
还没说完,系统界面通红。
然后整个界面内容开始模糊震动,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奇怪代码,方平又震惊又害怕,慌慌张张哭笑不得道:
“别生气……我只有你一个统。”
无良公司咋可能出钱给他多搞个系统,而且他的一切工作都是在系统监督下的,要是真有别的统,系统肯定第一时间知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了吧。”方平幽幽道。
【……】
系统界面依旧通红,好在没有其他异常,方平心虚地和网友一起又哄了会儿。
【不必】
【我一点也不在意】
方平摸了摸鼻子,系统原来还是个傲娇。
【……】
不在意就不在意吧。他嘴也笨,已经哄到极限了,就不再查看系统界面。忽地发现之前被他锤掉积雪的红砖墙的那一小块有点奇怪,方平好奇地凑上去看,睫毛微颤。
一株小巧洁白的小花从砖缝里挤出来,颤颤悠悠展开花瓣,露出了嫩黄花心。在这飘雪的宫中,小花美得令人呼吸一滞。
方平抿唇轻轻碰了它一下,就跟碰瓷一般粘在他手上,方平失笑,只好将它摘下。
忽地想起自己胡编的其他系统送花,他心情微妙。
谢谢。
他对系统说。
系统界面红了红,没吭声。末了,出来说了一句:
【为了提高你做任务的积极性,别多想】
方平:“……”
[你不说人家还不会多想呢]
[笑鼠]
[@系统,你真想做主播老攻啊]
[哈哈哈哈哈]
系统界面通红,一直来回省略号,似乎很想辩解什么,最后似乎恼羞成怒,直接禁言所有人。
包括方平。
方平:“……”
他欲哭无泪,自己是无妄之灾啊。
不过由此也微妙地发觉系统的强大,以及这个系统似乎有些人性。他倒是不觉得系统对他有什么感觉,很赞同系统的说辞,只是为了让他积极做任务而已。
反正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非人生物的,人家系统见多识广,也肯定看不上他。
【你……】
系统犹犹豫豫,最后没说话了,直接跑路,甚至撤销了系统界面。方平:“……”
完了,真生气了。
方平心情复杂,虽然自己的想法很理智,很客观,很准确,可以后还是得少表达,毕竟目前还在系统手底下干活,不能得罪它。
他有点不自在,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似乎显得太绝情。因为已经三个世界了,确实和系统建立了一些感情。虽然一人一统交流很少,但应该算是朋友,有了友情。
对吧,系统。
【……】
【嗯。】
[回来了]
[(哭哭)]
[还挺好哄的(狗头)]
[(笑哭)(笑哭)]
[@主播,你到底爬不爬龙床了!]
[急死我了]
路上天色渐晚,明月犹如往常,散发皎洁光芒,方平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宫殿。
只有他一个人,显得万分寂寥。方平一步一步走进去,头皮发麻。太安静了,安静地只有他混乱的心跳。走着走着,方平停下来。
不可能那么简单……
方平脸色变差,有些怀疑暴君该不会知道他是楚怜书童,因而出于情敌之间的较量,设计一些圈套。或者,暴君发现他是王爷的部下。
即便渗出冷汗,可他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任务快到时间了。
犹疑地走到先前服侍暴君穿衣的地方,看到一些衣衫。方平猜测是给他准备的。
虽然很轻薄,好在正经。
沐浴后换上新衣,有些羞耻,虽然尺寸合适,可万一不是给他的,岂不是太尴尬了。
不过应该是吧,如若不是,他不信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没人阻止他。
摸索着找到一处寝宫后,方平非常嫉妒暴君,这么大这么舒适,太会享受了。
这些天有些回暖,因而穿得没那么多,且宫殿里更温暖些,进来后会脱下外衫,那日他因此跪地伤了膝盖。
可全部比不上这里。
方平直接不争气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谁能想到堂堂暴虐嗜血暴君的寝宫,全部铺满了软绵绵的绒毯,太温暖太舒适了。
差点就这么睡着,他心虚地爬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小心观察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往龙床走去。
盯着那张暧昧大床好一会儿,方平小心翼翼爬上去,等待系统提示音。
床上清浅异香笼罩着他,骨头都酥了。方平红着脸躺下,情不自禁滚了一圈,好舒服的床,好想在这里被陛下……
他黑了脸,一骨碌滚下去。
【……】
【爬龙床任务1/3】
方平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他赶紧重复爬几次,可系统依旧卡在三分之一。
系统无奈解释:“爬龙床只是委婉说法。”
放海了,才有三分之一进度。
方平难以置信,难道他得和暴君发生关系,才算完成这个任务吗。
他满头黑线,越发觉得自己加入了无良公司,并打算从这个世界出来后就辞职!
正愤怒和刚刚建立起友情的系统对峙,远处传来脚步声,方平紧张地钻床底。
通过来人的衣袂,他辨认出是暴君。
方平没有做好心里建设,不打算出去。而且他对暴君太厌恶,即便难以遏制地瘫软身体,可他依旧无比抗拒与这个人亲密。
暴君似乎很有耐心,就这么坐在床沿,似乎在翻着奏折。
[暴君怪勤奋的]
[虽然他很凶残,但看起来像一个不错的帝王]
[主播快钻他怀里,在寝宫看什么奏折,这么好身材这么适合涩涩的大床别浪费了]
[嘿嘿嘿嘿]
方平:“……”
不行,他没做好准备。
方平欲哭无泪,说好的是份简单工作呢,为什么要……他攥紧拳头,狠狠捶地。好在铺了毯子,手不痛。
他只能掐自己一把,让自己清明起来,不能受魅魔体质蛊惑,也不能受系统蛊惑。
[我支持主播]
[主播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虽然ntr很刺激,但是还是不太想拆他们俩(对手指)]
[和男朋友算你情我愿,如果被逼着和其他人那个……怜爱主播,太惨了]
[主播要不辞职吧(无奈)]
[主播?主播]
[@主播]
[主播迷糊了好像]
[一进寝宫主播状态就不太对,跟喝了假酒似的]
[主播不要啊,你看清楚这是暴君……]
眼前密密麻麻滚过去字,方平烦躁地关闭弹幕。
他大脑一片空白,仅仅嗅着那抹熟悉又诱人的冷香行动,楚怜……
方平不知不觉从床底钻出来跪在地上,惊扰到了坐床沿的人,但那人也并未太惊讶,只轻轻瞥了方平一眼后,继续批奏折,但加快速度。
暴君抿唇。
今晚没时间逗小药童了。不过药童之前那般羞恼,想必也十分害羞。
他有些不自在。
自己先前一心想着帝位与铲除奸佞,对感情一窍不通,眼下一切安稳又出现感兴趣的人,身体比脑子快,忍不住想与对方亲近,可明显把人吓到了。
而且……暴君耳廓染红。他也不太习惯与旁人亲密,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徐徐图之。
今晚先尝试在同一房间入睡。
光是这般想想,就有些羞赧。暴君压下心头念头继续批折子,渐渐冷静了许多。
衣袂被撩开,暴君没多想,以为方平太无聊在扯他衣裳玩。
忽地感觉不对劲。
奇异柔软触感猛然冲击大脑,暴君闷声哼了声。
折子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他青筋暴起汗珠直冒,拼命忍住冲动后恼怒往下面一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久前还百般愤怒躲他的药童,此时竟双眼迷离,像是品尝什么稀世佳肴一般……
被连夜丢出宫、丢回太医府的方平痛哭流涕!
他快饿死了。
不能怪他太急,暴君太香了……
“我要见陛下。”方平对心情复杂的张太医说。
张太医低头深深叹气,抬头想劝阻方平时,发现已无方平踪影。
张太医:“……”
第113章
他这么主动, 居然被人给推开了,差一点点就可以得逞,方平非常遗憾。好在还是尝到了一点点, 解了解馋,他面红耳赤,有些意犹未尽。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方平恼羞成怒!心里对邪神和楚怜拳打脚踢。
他一个好端端的矜持员工, 现在居然要去扭着屁股求艹了。更可恶的是,他都那样了,竟然还被暴君给气势汹汹扯开了。
暴君非常小气,连看都不让他多看一眼,直接将床单扔他脑袋上遮住了视线。方平心里堵堵的,还是没有看到暴君的丑陋面孔。
[主播终于转网黄了(欢呼)]
[暴君应该不丑]
[不知道哇, 桀桀桀]
[哈哈哈哈哈哈]
[想看主播扭屁股求艹(狗头)]
[蹲]
方平很尴尬,他只是恼羞成怒口嗨。
[暴君很生气哈哈哈]
[可能他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xs]
[暴君挺纯情的(笑哭)]
[那个吻真的很令人心动, 主播当时都快甜化了]
[嘿嘿嘿嘿嘿嘿]
方平:“……”
去找暴君之前,他又回了趟楚府,楚怜那样的人不可能不留点什么的。方平兜了一圈, 没有新发现。也许不在卧房, 他经常过来,不好动手脚。
[过来做什么(坏笑)]
[当然是做快乐的事情(狗头)]
[做书童的那些天,直播间就没怎么连上过线(笑哭)]
[连上线的时候,主播都迷迷糊糊的, 一看就是被做狠了]
方平:“……”
他要关闭直播功能。
[不要哇(哭哭)]
[还想继续看美男爆炒主播]
[呜呜呜呜呜呜]
方平一边和网友闲聊, 一边到处找。书房里倒是发现了一暗格,可惜上了锁,得先找到钥匙。他抓心挠肝, 不知道里面是啥,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遗憾地放回原处,他无聊地在院里转转,发现了之前两人经常在附近接吻的那棵树。被楚怜强硬按着脖颈接吻,被推倒占有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
倏地,脑海里闪过什么。
方平赶紧找来石块和铁锹挖地,还真挖出来一木匣。这个没有上锁,直接打开了。方平闭上眼睛,有些羞赧,有些难过,也有些奇怪。
暴君陛下看起来挺厉害的,难道帮不了他的伴读么。回想起楚怜流泪抱他说不想死,方平依旧酸涩心疼。
不过他依旧感觉诡异,如若楚怜早早知道他难逃一死,为何不努力逃亡或是寻求旁人帮助。而且那药也挺怪,主要的作用似乎就是让楚怜失忆,每每服药后,楚怜就像被格式化后的机器,重新加载新数据。
方平心里空荡荡的,他似乎一直被瞒着。
眼睁睁看着楚怜被暴君的人带走,可自己却无能为力,方平攥紧衣角,他似乎……一直是局外人。楚怜与太子殿下似乎一直在谋划什么,而他自以为与楚怜相熟甚至相爱,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莫名其妙被托付给了暴君,成了暴君的……方平咬牙切齿,什么魅魔,简直就是专门用作欢好的玩具。
楚怜有问过他么?!
他不同意!
[不同意也没用(狗头)]
[说不定DO的时候问过,但是你没仔细听答应了]
[有可能(思考)]
[@主播,你有时候挺敷衍的]
方平心情复杂,哪有。
[楚怜人还是很好的,哪怕对其他的仆从也很好,从不发脾气,每次都淡定地处理事情]
[是的,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我们相信他]
[我有点憋不住了(笑哭)]
[hhhhh我也是]
方平:“……”
好好好,楚怜一定都是对的。
憋不住就去找厕所。
[笑死]
[你还说自己不敷衍!]
[主播你变了(抹眼泪)]
[主播不爱楚怜了(哭哭)]
[爱过么(狗头)]
[@楚怜,快来看弹幕]
[不要啊,激将法而已,只是为了刺激主播,不想刺激楚怜哈哈哈]
方平:“……”
木匣里是一些纸张,他随意翻看,脸色逐渐铁青。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楚怜,但他知道自己恨暴君。
恨得牙痒痒,恨得他想立刻剥了暴君的皮,晒在京城城楼上!
[好恶毒(害怕)]
[主播太可怕了]
[走错了,不小心来到了恐怖频道]
[啊?难道是他俩的情书什么吗哈哈哈]
[……我沉默了,你们快看信的内容]
不是方平写的,是楚怜写的。不是情书,而是……
楚怜居然如此细致地在信里教暴君如何……方平快要晕厥,怪不得楚怜那几日那么积极地和他欢好!原来是要出教程啊!
[怀疑楚怜有奇怪癖好]
[我快憋不住了]
[憋不住就去上厕所(笑哭)]
[不是,我那天熬夜看直播,唉,算了]
[一定要憋住啊,我也看了,我们要坚持到最后!]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hhh]
[什么意思没看懂]
[简单来说,楚怜专门写了厚厚一沓纸,教暴君怎么和主播做(坏笑)]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楚怜这伴读当的太诚恳了hh]
[不懂他的脑回路(笑哭)]
方平气笑,各种场景,各种姿势,甚至还偶尔有简单插图。
他不敢相信这是楚怜写的,甚至怀疑是其他人栽赃楚怜。看着这份异常香艳、甚至配了图的“教学”,他已经不想复活楚怜了。
幸好楚怜已经死了,要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杀了楚怜。
[挺贴心(不是)]
[想起了一位爱写同人的故人]
[老婆(狗头)]
[主播你还记得你老婆吗]
方平心情复杂。
时间久远他都快忘了,网友们这么一提醒,他也想起了那个人。第一次出任务时遇到的冰山美人秘书,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他的(哭哭)]
[@钟璃]
方平:“……”
他那时被猪油蒙了心,每天都因为自己的恶毒言行愧疚不已,在被对方“惩罚”后居然也没意识到不对劲,总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最后被吃干抹净。
情况不太一样,他那时确实对钟璃很刻薄,而且钟璃人设很腹黑,楚怜不同。
楚怜是翩翩公子,在他心里清冷如皎月,禁欲冷情,克制矜持,即便有时候对方也会说些让他脸红的话,有时也会克制不住,但总体很纯情,甚至在他主动的时候会为了不伤他身体而推辞。
就连亲吻都是极其温柔的,偶尔生气吃醋时凶猛些,可从未如此露. 骨过。
越想越难以置信,越想越难过,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楚怜。
想把这些都撕了,可这是楚怜的遗物,方平还有点舍不得。他更加难过了,自己这么在意楚怜,楚怜居然……
[他也很在意你]
[只不过和你的方式不太一样(狗头)]
[也能理解的嘛,你肾虚做不了,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解馋]
他并没有肾虚,之所以会体弱,是开启了“暴君专属魅魔”buff,当时在魅魔改造时期,所以变得弱弱的。方平虚弱解释。
[反正差不多]
方平:“……”
滤镜碎得彻彻底底,方平本来想通了打算去找暴君,然而看了楚怜留下的东西后更厌恶暴君了,连带着也讨厌起了楚怜。
饿死就饿死,争取在饿死前把任务完成,完不成就算了,这么不正经的任务就不该布置给他,方平已经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京城繁华,行人如织,方平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叛逆一回不做老实人,翘掉这个世界的任务。
【主播,你不怕抹杀么】
方平有些犹豫。
他……
[不怕]
[勇敢一回!]
[很想看不做任务会发生什么事情(狗头)]
[试试看吧]
前两个世界好不容易赚了一万块钱,要是这个世界被抹杀了,不亏死。而且他很想去其他世界看看,尤其是修仙这类,至少在辞职前开开眼界。
“任务已经失败了。”方平试探道。
他超时了。
要求六时辰内完成爬龙床任务,他并未完成。
【……抱歉】
方平:“?”
【我忘记了】
方平:“!”
方平欲哭无泪,他老实得都有点傻了,居然自爆。谁能想到系统连这个都忘记了啊。
【重要剧情以及主线任务失败】
【开启强制模式】
[是我想的那个强制吗]
[应该不是hh]
[主播小心啊(哭哭)]
[@系统,不要冲动,千万别抹杀主播呜呜呜]
【请尽快入宫:限时1h】
【失败则抹杀】
方平痛哭流涕,他都被赶出来了,还怎么入宫。不敢再在街上晃悠,方平迅速赶到皇宫附近,焦急万分。
【仅剩10分钟】
方平急哭了。
楚府怎么离皇宫这么远,斥巨资雇了马车夫载他,居然依旧在路上用了将近五十分钟。
一刻都不敢耽误,方平仔仔细细寻找漏洞,可惜皇宫戒备太森严,连一只飞进去的鸟儿都会被赶出来。
方平急得团团转,忽地灵机一动。
*
张太医正翻阅古籍,忽地有人通报。
属下额上冷汗直冒,太医见状心猛然下沉,大致猜测出前来拜访的人是何人。不敢拖延,迅速往外走,仓促行礼跪拜。
“陛下何事来访……”张太医颤颤巍巍试探问道。
暴君眼帘低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过了片刻才冷声低声道:
“……他睡了么。”
张太医:“……”
没猜错的话,是在问药童方平。杀伐果决的陛下在这种事情上也很果断,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暴君没难为张太医,直接道:“带朕过去。”
张太医:“……”
为了生命安全,他只指了个路。暴君也没多想,只当太医不想打扰方平与自己。他有些不自在,感觉太医可能误会了什么,可解释的话太奇怪,而且身为帝王,本就没必要向臣子解释。
即便他直接在此处强迫方平,旁人也不容置喙。
暴君抿唇,睫毛微颤。
他倒没坏到那种地步,也没有像方平那般急色。想起大胆药童早些时候的作为,他就脸上滚烫,心里郁结着怒意。如此熟练与渴求,该不会早就被别的男人教熟了……
冷风拂面,暴君压下胡思乱想,在方平门前停下脚步。
本想直接推门而入,可又收回手,纠结半晌,最后轻轻敲门,无人回应。
暴君有些愧疚。他那时太震惊、太生气,直接将人给送出宫送回张太医府邸,不知有没有伤到对方。也许此后那人不敢再这般大胆,说不定都不愿意与他再接触。
他不想进度太快,但也不想将人真的推开。
斟酌许久,最后小心从旁处进了屋,看清楚床上空无一物后,暴君差点咬碎后槽牙。
喊来太医与迅速去探查方平踪迹的影卫侍从问话,暴君冷笑。
想见他?
他似乎并未落魄到去做小倌,想见他的话,大可不必去烟花柳巷!太馋了,忍不住跑出去找其他男人解馋了么。
早些时候的他仿佛忽然傻了,那般耐心地温柔亲吻。连唇都不敢擅自触碰,只轻轻吻了唇角,怕把人吓到。
暴君气笑。馋到那种地步了么……
一想到方平馋得迷蒙的模样,一想到方平可能正被一群肮脏丑陋的人包围取乐,他心口猛然一痛,控制不住力气,将桌角捏得粉碎。
被风吹散的木屑连同他的耐心,一并消散在这夜里。
暴君淡漠离开太医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太医和侍从过了许久才敢喘气,小心翼翼起身。
张太医擦了擦如雨的冷汗,沉默半晌后,嘱咐侍从去选棺木。陛下性子难以捉摸,但他们大致能察觉到,陛下越淡漠,说明他气得越狠。
这些日子和方平有了点感情,张太医和部下忍不住流下了泪水,他们争取求情,让陛下给方平留个全尸。
第114章
方平感觉自己是个天才。
【……】
即便系统看不起他, 但是他依旧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天才。
【主播,仅剩2分钟】
[呜呜呜呜呜]
[主播我下单纸钱和纸系统了,你要是有机会, 记得在地府开直播]
[哈哈哈哈哈哈]
[支持主播]
[笑死]
方平:“……”
即便大家都看不好他,他……
方平哭了,他就是实在没辙了,打算赌一把, 顺便想看看这边的风月之地是什么模样,而且他太饿了,想着临死前也许还能风流一把。
系统欲言又止。
界面有点红,又有点紫,又有点青。
“你被人打了吗。”方平问系统。
系统:“……”
[给系统气得hhh]
[笑死我了主播,你脑回路真清奇]
[哈哈哈哈哈哈]
[主播说的没毛病]
方平咳嗽不止, 他眉关紧锁,这里确实很香, 可太刺鼻太不适,和楚怜以及暴君身上的那抹香完全不同。他完全闻不得这些香,和暴君对比差远了。
帷帘暧昧, 月色清幽。方平斥巨资搞了个单独厢房, 终于清净许多。
外面进来形形色色的小倌,看见要服侍的是个美少年,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嘴角压不住笑, 簇拥着走过来。
方平吓得直哆嗦, 这些人似乎比他更馋。
努力避开他们,方平艰难指挥他们排好队。差一点就不小心说话了,还好网友们及时提醒他他现在是哑巴。
小倌们很快按方平说的排列站好, 只见少年远远绕着他们走了一圈,末了摇摇头。
方平打算放弃,恐怕他死到临头都闻不到暴君那样的冷香。
这些人各种类型的都有,也的确有点姿色,可和那日他见的沐浴暴君相比差远了。方平很想哭,一个暴君身材那么好做什么,那么香做什么,搞得他现在很痛苦。
瞅见恩客要流泪,小倌们眼睛看直了,忽地理解了有些人会起金屋藏娇的念头。有的猜方平可能是哪家好奇男色的小公子,也有的猜测方平可能是哪位权贵身旁逃出来的金雀,也许吵架了,跑来风月之地气气那人。
反正来了他们的地盘,还交了银子,不得好好伺候着。
忽地一群人涌过来,眼神怪异,方平快吓死了,他觉得自己不一定是被系统抹杀死的,大概率是被这些人吓死的。
在楚怜身旁太久,很久没看到如此赤裸下流的眼神,方平吓得到处躲藏,可他越躲别人就越开心。
方平心情复杂,怀疑楚怜该不会也是这般看他的,只不过藏得好,加上楚怜太俊俏,他总被楚怜的漂亮冷漠矜贵的脸蛋迷惑住,没有发现对方眼中的欲望。
【还剩……20秒】
[呜呜呜呜]
[只有20秒了,至少主播不会被抹布(笑哭)]
[@主播,你这馊主意]
[以后别瞎灵机一动了]
[哦,不好意思,没有以后了hh]
[哈哈哈哈哈]
方平:“……”
网友居然还笑得出来。
“老公……”方平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边躲避那些小倌们边哀求系统。
这些人怎么跟疯了似的,他焦急地下了个命令,让大家全背对着他,表示他要选一个最喜欢的。好在还算听话,短暂牵制住了这群人。
方平小心翼翼准备窗户翻出去,同时哀求系统:“老公救救我。”
系统界面倏地通红。
【……】
[系统要爆炸了hh]
[好红啊(笑哭)]
【5】
【4】
【3】
方平痛哭流涕,居然还倒计时了。他迅速瞄了一眼厢房,那些小倌忽地双目通红,宛若豺狼虎豹冲过来。
一紧张差点摔下去,他紧紧扒拉住窗棂,饥肠辘辘,痛苦又绝望。恐怕是世界意志在驱逐他……
【2】
忽地被猛然拽入一个泛着冷香的怀里。
方平泪流不止,因为过分害怕都有些发不出声音,只知道紧紧抱着冷香的源头,努力汲取那勾得他神魂颠倒的味道。
情绪稳定一会儿后,他依旧迷迷糊糊,看不分明也听不清。模模糊糊似乎有人沉声问他:
“打算选谁。”
方平哪有心思回答,只想紧紧依偎在能填饱他的这个人身上,好在他的举动似乎取悦了那人,男人没有追问,只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好饿……
方平忍不住去舔舐男人白皙的脖颈,可根本解决不了,他只觉得饿得发晕,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满足。
本来已经不再害怕,可现在又被饿哭了。他边哭边努力去吃,甚至咬了男人的锁骨,可就是无法填饱。
霎那间被松开,方平又气又急,还没等他扑上去,就被人咬上了唇。
嘶……
疼,好疼!
方平疼哭了,可能太过疼痛不再让他恐惧,他气急败坏地反咬回去,忽地尝到了铁锈的血味,锈味里夹杂着勾人的香,方平忍不住努力汲取。
暴君蹙眉,他只是想让方平长记性才小小咬了一下,可很轻很轻,都未留痕。对方居然一下子把他的唇咬破。
咬破不说,竟如吸血的魔头一般缠着他舔舐伤口。
忽地想起早些时候被舔舐那里,暴君脸倏地通红,想推开方平可又不忍心,只能心乱如麻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过了许久心里平缓下来,暴君将方平轻轻抱起换了个坐姿,让人能完全跌入他怀中。
方平羞恼了一阵,直到再次吻上才满足起来。这次暴君找回了一些主动权,轻张朱唇,小心用舌尖触碰方平柔软的唇。仿佛被激发了什么潜能一般,方平立刻贴上去,努力地与暴君唇齿纠缠。
他既满足又心情复杂地想,原来这样也能解馋……
可惜汲取的太少,方平只能耐心地接吻缠绵,感受宛若甘甜春雨融化积雪般的快乐,感受冬日暖阳照拂与身畔的舒适滋味。
眼角不知不觉带上泪,方平气喘吁吁,他太饿了,稍稍歇息一下又嗔着去亲,发觉接吻对象有些躲避后而生气,直接搂着对方脖子努力掰他的嘴,普通亲吻根本喂不饱,必须深吻……
初尝亲吻滋味就被迫深吻一夜的暴君:“……”
他不排斥和方平接吻,相反……很欢喜,暴君耳廓染红。
但如此高强度,还是有些进度太快。暴君抿唇回宫,想到不久后要顶着红肿的唇去上朝就心情复杂。
清晨的树梢挂着一层霜,朝霞还未探出头,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勤快的行人。
暴君轻轻起身,有些不自在。不想留方平一人,可近日政务繁重,他不得不离开。小心翼翼起身忍不住想临行前落下一个吻,在即将吻上时怔住,恼怒咬牙。
方平早就不见踪影,竟塞了个枕头愚弄他!
堂堂帝王君被一个小小药童如此玩弄,暴君郁结于心,差点咳出血来。那般亲了他一整夜,居然敢先溜走!
早朝上,群臣:“……”
虽然距离很远,可他们也察觉到陛下周遭气氛压抑。陛下怎么一副被人抛弃了的怨夫模样。咳咳,应该不是。
*
[你是不是有病@主播]
[不好意思,我们院的疯子逃出来了,@主播,快和我回去(狗头)]
[hhhhh]
方平:“……”
大家先别急着说他,他有苦衷!
方平欲哭无泪,昨夜在限时任务临界点以及要被世界意志驱逐出去的临界点时,及时与暴君接触了。
虽然只浅尝辄止地亲了亲,但好在是和主线人物接触到,方平被任务世界重新接纳。入宫的限时任务也宽泛了时间,因为陛下此时不在宫中,系统设置任务的目的,是让他尽快接触暴君。
[嘴巴都这样了,还是浅尝辄止(对手指)]
[暴君好惨(笑哭)]
[你又咬又亲的,人家躲开你还生气……]
方平:“……”
[最可怜的是,主播爽完清醒过来后,就拍拍屁股跑了,看都没看暴君一眼]
[哈哈哈哈哈]
[不好奇暴君长啥样吗]
[主播是逃避吧,不想看被他蹂躏成那样的暴君的唇]
[怜爱暴君了……]
[你好渣@主播]
方平:“……”
不全是他的错,谁让邪神把他变成暴君专属魅魔的,饿得他失去理智,只一心逮着暴君亲。
还好他意识过分模糊且全程是被对方抱在怀里的,因而就只亲了。要是像上次那样他跪在地上,估计……
方平既有些害怕又莫名有点……欲求不满。
很久没有尝试那种,莫名地很想很想再体验一下。回想起那天只含了一点点的满足,方平就情不自禁吞咽了下。
好馋,好饿,好想……
方平:“……”
羞耻得他恨不得哐哐撞墙!他忍无可忍,可恶的邪神和楚怜,居然把他变成这种样子,方平气得不得了,愤怒地踢着地上的雪,近日回暖,地上雪很浅,因而踢到了硬邦邦的泥块与碎石,疼得他打了个转。
可能也有点看不惯方平,系统冷冰冰道:
【正视欲望】
[哈哈哈哈哈]
[@主播,听到没]
[别总给邪神扣锅(狗头)明明是你真馋了]
[上个世界就发现了,主播是真的有时候会馋]
[能理解,开过荤了毕竟(叹气)]
[下个世界重回口市吧(哭哭)]
方平:“……”
【请尽快入宫,限时六个时辰(12h)】
【失败则抹杀】
方平欲哭无泪,又来了。
这就是强制模式么,一天到晚仿佛有人拿着把刀追着他逼他做任务,好难受。幸好这次时间长一点,他赶紧回太医府补觉,一觉醒来,外面有人在吹唢呐。
方平这才反应过来,他进来时似乎到处贴着白色的纸,庭院里还有一口棺材。
有人死了么。
张太医看到方平,已经很平静,平静地与他商量后事。方平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意识到是在商量他自己的后事。
方平哭笑不得,与太医对过时间线后,才知道暴君昨晚来找他了。方平心情微妙,也自信了很多。
这个暴君似乎真的对他很感兴趣,居然能放下架子跑臣子府里,甚至怕打扰他睡觉而悄悄潜入。
张太医眼皮子直抽,方平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都看不下去,提醒道:“陛下很生气。”
不是说要去找陛下么,为何要去寻花问柳,越看方平越心塞,张太医想起先前帮公子为方平诊断,越发怀疑是方平偷偷在外面鬼混,因而身体虚弱,不好房事频繁。
他们之前还私下议论过公子,以为公子衣冠禽兽欺负方平……
方平讪讪地解释了一通,张太医依旧眉关紧锁。
“赶紧去和陛下赔礼!”张太医按了按眉心。方平也很不好意思,人家毕竟是长辈,他让对方这般挂心不太合适。
而且自己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太医府,要是真不小心得罪了陛下,连累的恐怕是全体太医院。
【请尽快入宫,限时还剩:3h】
[笑死,主播你把时间吃了吗]
[一觉睡到任务时间快截止hhhh]
[好着急(笑哭)]
方平不敢再拖沓,匆忙沐浴换衣裳收拾自己,他照了照铜镜,轻轻摸了下唇。嘶……方平很心虚,他都有些疼,更不要说被他咬破嘴的暴君。
这也太激烈了,方平心情复杂,居然亲了一整夜,他舌头都麻的尝不出饭的滋味了。还是得和暴君保持距离。
[暴君:?]
[暴君:不该我离你远点么]
[笑死]
[暴君努力躲开,是你揪着人家亲,还哭,还咬他]
方平:“……”
[暴君脾气真好啊(感慨)]
[(思考)(思考)]
[@主播,有点希望,你这个任务有望完成,做完领工资,然后给楚怜买复活甲吧]
[其实可以不买的(努力暗示)]
方平轻轻叹息,也对,省点钱留着过年花。
[我有六个点要说……]
[hhhh]
[主播,唉,你真的,唉,我真的]
瞎聊了一通天,终于到了皇宫正门口。偌大宫门外几排全套武装拿着长矛的守卫,无人嬉闹,高高的宫墙仿佛隔绝了尘世中的一切,红砖上的积雪也被人清除了,在这冬日肃穆安宁。
方平吞咽了下,打了个冷战,有点犯社恐。
【主播,时间不多了】
他攥了攥手心,眼一闭心一横,“扑通”跪地。
看起来地上积雪很厚,可近日回暖,积雪实际上很薄了,疼得方平抽噎了下。
他现在是哑巴说不了话,只能硬着头皮举起了特质的超大号木板,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我要见陛下!
[我社恐也犯了]
[好紧张哈哈哈哈哈]
[已经扣出一室三厅]
[好尴尬hh]
[守卫们好敬业]
第115章
宫中。
来人嘴角抽搐, 思索良久后小心通报:“宫外有人求见陛下。”
御前管事差点笑出声,居然还来人通报了,他摆摆手:“不见。”
陛下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没想到真有不想活的跑宫外求见陛下, 这人难道没听过陛下的传闻么,什么嗜血魔头什么的。至少,京城城门上还挂着好几颗头呢。
通报的人面露难色,低声说了两句, 管事大惊。
是他么。
沉吟片刻,打算还是自己先去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通报陛下。他心情复杂,方平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张太医当值,他算了算时间,还得再过四五天才到方平该来的时候。
不过如果方平想来, 跟着其他太医一起过来也不是不行。
管事还不知道方平“得罪”陛下的事情,因而只感觉很古怪。他也差人去找张太医打听, 等走到方平身旁时,打听的人也回来了,这才知道来龙去脉。
管事耸了耸肩, 怪不得陛下今日心情不好, 下朝后就闭门不见任何人了。
“你真厉害。”管事感慨。
方平:“……”
求求了,还剩2h。
可惜他现在是“哑巴”,只能哀求地看着管事。同时心情微妙,管事都当上御前总管了, 他这个书童为啥还流浪街头, 要不是太医收留,估计他已经拾上破烂了。
不过拾破烂虽然辛苦,但挣得也多, 他试试看,万一发家致富了呢,此时管事身上掉下一块裹着层层棉絮的铁,方平立刻捡起来,感觉能卖不少钱。
管事:“……”
“小公子,这个你不能拿。”管事哄道,“快还给我,我想办法帮你见陛下。”
【延长限时至3h】
方平:“!”
【这是陛下的剑】
系统提示。
方平抽泣两声,看来只要和暴君有所交集,就能延迟他被抹杀的时间。这块铁他要定了!他虎视眈眈地盯着管事,希望管事能再爆点装备。
管事:“……”
“这些给你。”管事咬牙给方平几块银子,附带几块金子。这剑是给不了的,真给方平他头就要挂城门上了。
方平犹豫了下,准备把剑还了。
【限时1h】
方平痛哭流涕,怎么时间猛然缩短,不带这样的啊。赶紧又把剑抱回去,摇摇头。不能还,他也不想死。他觉得暴君没有那么凶残,不至于滥杀无辜。
管事看着执着的方平,心情很复杂,非常后悔从炼金司出来后回去歇息,没有直接将剑给陛下。
【限时3h】
时长重新恢复,方平松了口气。他这时才嗅到,剑上也有冷香缠绕,忍不住靠近嗅嗅,心里安稳了许多。
“你不害怕么。”管事吓唬方平,“这把剑战功累累,杀了不少人。”
方平挑眉,他不太相信,这把剑一点儿血腥味都没有,而且质地与造型很美,感觉更像装饰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方平用木板轻轻拍了拍管事,提醒管事去看他木板上的字。管事愣了一下,看清楚后差点笑晕。
“陛下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管事哭笑不得,他作为御前总管事,都不怎么能见到陛下。
“你过几天当值的时候可以碰碰运气。”管事道,“那日陛下不是让你单独送药么,有见到陛下么。”
方平咬唇,假装没听见。管事不可能不知道他见了陛下,这是在诈他。见方平提防,管事叹气:“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也帮不了你。咱们同僚一场,你还防着我么?”
方平:“……”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现在说不了话呢?
方平指了指自己的嘴,暗示管事。他现在是哑巴了,不能说话,他如果说话了,一圈人倒霉,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管事蹙眉仔细端详,想了想道:“你和人亲嘴了?哦豁,好激烈。”
方平:“……”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
管事忽然脸色骤变,他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关注他们后压低声音问:“该不会是……陛下?!”
今日陛下反常,早朝时大伙儿瞅见陛下似乎嘴唇渗血,当时大家吓一跳,担心陛下真的……嗜血。
方平尴尬地点了点头,希冀地望着管事,希望管事带他进宫。
管事嘴角抽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方平强迫了陛下,还是陛下强迫了方平。他有点不敢再和方平搭话,怕陛下吃醋殃及自己。
“这把剑你收好。”管事低声道,“我差人去禀报陛下,说不定他会来寻你。”
方平摇头,不必陛下去寻他,只要带他入宫就行。他努力在地上写字:带我入宫。
管事有点惊讶,蹙眉问:“你……说不了话?”
方平内心泪流满面,终于发现了啊,他赶紧点头。管事震惊:“欺君之罪可是大罪!”
尤其是现在的圣上,极其厌恶撒谎背叛之人,那些奸细死得一个比一个惨。方平痛哭流涕,所以他才不敢说话啊!
“真说不了话了吗?”管事问,“被毒哑了?”
方平:“……”
还以为管事猜到了呢,看来也是在诈他。能不能别诈了,方平把木板翻过来,敲了敲上面的字。
正面是“我要见陛下”,反面就一个字:
饿。
方平饥肠辘辘,他真饿了。
不仅仅是那种饿,真的饿,他一天没吃东西,不饿就怪了。可他一刻不敢松懈,饿一点总比被抹杀了强。
管事招招手唤来一侍从,让人给方平买了几根油条,他迅速进宫去禀报陛下。
方平泪眼汪汪抱着油条啃,好香,好吃,可惜太软太细了,更想吃暴君……
[这不是幼儿园的车(狗头)]
[主播学坏了哈哈哈哈]
[笑死]
“陛下……”
管事隔着屏风通报道:“药童求见。”
等了一会儿没有答复,管事心情复杂,有点后悔把剑给方平,该不会暴君对方平不感兴趣了……
“不见!”
暴君声音有些哑,很冷,听起来非常愤怒。
管事:“……”
“陛下,您的剑……”管事用袖口擦了擦冷汗,心虚道,“被他抢走了。”
“紧紧搂在怀里,闻个不停。”管事讪讪道,“他似乎……脑子不太好使。”
暴君在屏风后冷笑了一声。
管事:“……”
过了半晌,暴君从屏风后出来,风尘仆仆往宫门赶去。落在后头的管事捏了把冷汗,仔细回想自己应该没有对方平说什么重话吧。
暴君见到方平时,方平抱着他的剑狼狈地啃着油条。似乎还有点烫,咬了一口又退出来,轻轻吹了吹才咬上。
暴君抿唇,一下子勾起了昨晚两人热吻以及早些时候被舔舐那里的回忆。他顿时羞恼不已,感觉自己清白被人白白玷污,且对方还没当一回事儿。
自己还细心给对方的膝盖上了药,可方平一点儿都不爱惜,这般鲁莽地跪在雪地里。天底下那么多人,他若是每个都挂念,不气死了。暴君心冷了下来,转身离开。
正往外仓促跑的管事:“……”
有部下不忍劝道:“陛下,他跪了很久了。”
暴君闻言停住脚步,转身冷冷瞥了方平一眼。末了冷笑,昨晚他也被非礼了很久。唇现在都还吃痛,昨夜他仿佛被下了降头,竟任由那个色鬼胡乱亲他。
见暴君居然一点都未生怜悯之心,管事和其他侍从内心腹诽,陛下果真铁石心肠,也果然十分禁欲、情窦不开。
那样一个美人翘首以盼可怜兮兮跪在雪里,平常人早就恨不得搂上去安慰一番了。
不过……
陛下本就生得极其俊美,他们一般都自动与陛下保持距离,不仅仅是不敢接触,也是因为一旦离得近了就会自惭形秽,前几日邻国进贡数位美人,全都灰溜溜回去了。
可惜陛下不喜旁人看他,他们只敢低眉顺眼,有时无意间才能瞥见陛下容颜,每每都呼吸一滞。
远远瞅见前方宫门内有人员流动,方平很紧张,可最后还是只有一人出来。
离得远看不清晰。方平原本没感到冷,但在冰天雪地里待了许久,现在冻得直瑟缩,油条填不饱肚子,他又饿又冷,两眼发黑,更加看不清来人。
应该是管事。
方平腿已经酸疼麻木,眼泪直掉。对暴君又爱又恨,爱他很香,恨他无情。正伤心垂泪时,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抱着剑爬了一段距离,袭来扑鼻冷香。
倏地撞到了什么人,他怔住,那人穿着一身漆黑金丝衫,很贵气。方平顾不上什么,直接哭着抱住男人的腿。满足至极。
【危机暂时解除】
太好了,不用被抹杀了……
【请主播尽快完成主线任务】
收到。
管事和几个守卫仓促跑来,倒抽一口冷气。管事犹疑着,不知要不要把方平从陛下身上扯下来,其他守卫也眼皮子直抽,陛下身手也很好,一般人都不能轻易近他身,难道这个药童有什么绝世武功么……
正焦灼头脑风暴,忽地发现陛下耳廓绯红。
管事&守卫们:“……”
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
气氛凝固许久,最后暴君淬了冰的声音打破寂静:“退下。”声音略低哑,似乎在忍耐什么。
方平死死抱紧暴君的腿,拒绝退下!好不容易见到暴君,他得赶紧做任务。
管事&守卫们:“……”
斟酌片刻,他们心里直打鼓地退下了。
暴君:“……”
他气得头疼,看来他对这药童太过宽容,连部下都误会了。可他还真拿对方没办法,只能任由对方抱着。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暴君脸黑。他凭什么只能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他有一千种办法让方平从骨子里畏惧他,有一万种方法抹除方平在这世上的踪迹。只是一个下人。哪怕不是下人,他也能随意主宰对方的命运。
手已经附在方平脆弱美丽的后颈处,暴君眼帘低垂,怎么都使不出力气。心里莫名有上千只蚂蚁啃食一般,疼痛酸楚。一片雪花落在眼前,仿佛落到了他的心里,让他冷静下来,也心中寒凉。
感受到了杀意,方平哆嗦着松开了手,瑟缩地趴在地上跪着,巨大恐惧笼罩着他,方平吞咽了下,眼泪无声滚落。
他差点忘记了。
忘记暴君和楚怜不同。
忘记这个世上唯一会保护他宽容他的人已经死了。
方平不敢再扒拉暴君,只低着头哭。
[边哭边在雪上用手指头写“丑八怪”]
[我有六个点要说……]
[没事的主播,临死前记得抬头,让我们看看暴君究竟多丑(笑哭)]
[他到底是很丑还是很好看(挣扎)(吐血)]
[家祭无忘告乃翁(虚弱)]
方平:“……”
太冷了,方平不敢哭了。
[怪不得没看到你的眼泪]
[笑死]
方平立刻@系统,商城里的辣椒水失效了么?网友们都没看到他的眼泪!
[(捂脸)(捂脸)]
[主播,你变了(哭哭)]
忽地上面一阵风,方平吓得正要抱头鼠窜,头上被什么东西盖上。他狼狈哆嗦着拽了下来,是一方精致手帕,他吞咽了下,心情微妙。
不过也不客气,直接拿来擦眼泪鼻涕。冬天不适合哭,冻死了……
暴君:“……”
[主播你]
[好害怕主播擦着擦着头掉了hh]
[笑死我了]
怀里的剑被抽走了。方平没敢和暴君抢,象征性恋恋不舍制止了一下后,就松了手。他轻轻出了口气,缓和情绪,已经不太害怕。
倏地身上一轻,腾空了起来。方平立刻吓得大气不敢出,盯着男人的胸口处不敢往上看,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管事和守卫们在后头挑眉,还以为陛下会杀了方平,没想到……把人抱起来了。
看着往寝宫走去的陛下,大家悄悄露出八卦的笑容。
通过途中的标志物与部下神情,方平大致猜到了暴君要带他去哪里。任务即将完成,他有点难以置信,也有些骄傲。
虽然过程坎坷,但是他总是圆满完成任务,他肯定是金牌员工。
冷风拂面,方平打了个冷战。他咬唇,盯着暴君深色金丝的衣裳,忍不住轻轻摸了摸。
暴君:“……”
方才把人都吓哭了,现在被摸……就被摸了!反正隔着衣衫。
暴君脸上有些热,强迫自己平视前方,不去看想动手动脚的方平以及其他诧异他主动抱人回寝宫的部下。
胸口忽地一片冰凉,药童似乎很想找死,直接把手伸他里衣里。
暴君有些难以置信。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大胆与好色之人,居然色到他这个帝王的头上。
第116章
暴君怀里又暖和又香, 方平虽然尴尬又羞耻,但他心理素质还行,很快克服, 甚至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还没天亮。他准备再继续睡,忽然感觉不对劲。
身下硬邦邦,冷冰冰的。一时间睡意全无, 发现没有睡在尸体上时,方平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心情复杂。
这里不像寝宫,更像监狱。
[这叫天牢]
[陛下亲自把你抱进来的]
[都快摸到寝宫门了,又往回走]
[(扶额)(扶额)]
[主播,你,唉]
方平:“……”
【……】
[把系统都整无语了]
[主播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做主线任务]
[(烟)(烟)]
[系统助手友情提醒:吸烟有害健康]
[hhhhh]
虽然做不了主线任务了, 但危机暂时解除、不必为抹杀烦恼,也不用和暴君那啥, 倒也轻松。
可是依旧有冷香扑鼻,方平疑惑之际,发现身上披着的是暴君的那件黑金衣裳。
[你怎么都不松手, 他就把衣服送你了]
[(捂脸)(捂脸)]
[幸好你没开口说话]
方平看着这件金丝黑袍, 脑补暴君恼怒又无奈地脱下给他的情景,莫名脸有点发烫,可又有些不悦。
他不知道楚怜在暴君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也不知道楚怜为什么要将他托付给暴君。
现在都托付进牢里了, 可见暴君非良人。
[你别惹他不就行了(笑哭)]
[主播有点拧巴]
[摸摸, 努力做任务给楚怜买复活甲]
[@系统,能看广告复活吗]
方平:“……”
【……能。】
方平:“……”
不,早, 说!
【时间未到】
系统解释:“得等暴君及冠,祭祖拜神,届时天下大赦。”
方平心情微妙,古代及冠这么重要么,楚怜非得等及冠才再和他那个,暴君也要及冠后天下大赦。
【快了……在早春。】
方平点点头,只要他苟活到这个时候就行,天下大赦他也会从牢里被放出来,之后复活楚怜,让楚怜眼睁睁看着他爬暴君龙床,肯定很刺激。
[主播你……]
[hhhhh]
[@楚怜]
[别把他又气死了hh]
[我居然想看哈哈哈]
暴君人怪好的,给留了衣裳。
不过。
坏消息,剑没留下。
[好消息:你头还在]
[主播,我们好怕你被砍头]
[暴君一直在暴走边缘]
[我来了,来晚了(哭哭)没见着暴君,暴君好看吗]
[还没看到]
方平也很好奇,在京城乱逛的时候听说暴君颜值很顶,是什么绝色。不过,他心里楚怜才是真绝色,其他人很难、也不可能比得过楚怜。
[@主播,快见陛下,我要看绝色]
[跟我们说没用啊,有本事贴脸开大@陛下]
[笑鼠]
[@暴君,主播说你是丑八怪]
方平:“……”
他没那么大胆子。
[所以你真觉得陛下是丑八怪吗(笑哭)]
[看出来主播很讨厌暴君了hh]
方平摸了摸鼻子,别人好不好看也无所谓,但暴君算是他的强劲情敌,他当然不希望对方好看。
此时有点腿软,他将暴君衣裳稍微解开一些透透气,这才不再满脑子想着被对方狠狠压住,也不再感到空虚想被……填满。方平满头黑线,有点不想看广告复活楚怜了。
[无论复不复活楚怜,可能广告都得看(笑哭)]
[我们也是好起来了,还有广告植入了hh]
[明明馋得不行,还嘴硬说讨厌暴君]
方平满头黑线,他馋和他讨厌暴君并不冲突。
[所以你承认馋啦(狗头)]
[啧啧啧]
[如果不是得开直播,估计主播不会从男人床上下来吧(狗头)]
[系统小助手:警告一次@窗帘帘]
[居然没被封号(笑哭)]
系统:“……”
频繁封网友号,他也被公司约谈了。
方平有点幸灾乐祸,早就该整顿这个偏爱主角的双标系统。想起以前满屏的网友催着让钟璃还有宋雨搞他,系统一点儿都不作为,他就牙痒痒。
系统:“……”
“你是人吗?”方平问。
等了许久没有回音,方平心情复杂,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还是生气跑路了。
这个系统太不专业,动不动界面通红要爆炸,动不动耍脾气。
【……】
不过……方平有点害怕。
太医千叮万嘱不可直视暴君,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今天在路上也观察了宫中侍从,没有人敢抬着头走。因而他也不敢贸然看暴君,怕惹怒对方,脑袋落地。
牢房阴冷,方平直打冷战,将衣裳裹紧了些。正无聊瞎想,外面传来脚步声。方平莫名身上发冷,又将自己裹紧了一点。
他心提到嗓子眼,总觉得这脚步声很古怪。来的人明显是个上位者,走起路来笃定平静,可在偌大天牢里回音回荡,有点渗人。
[牢里太暗了,别乱想哈哈哈]
[自己,吓,自己~]
也许牢里太阴湿寒冷,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方平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挑的男子,一身皂色劲装与皮靴,深金腰带旁挂着一把开了刃的剑,微微出鞘,仿佛刚杀完人来这里闲庭散步。
极其冷漠地直视前往,周遭经过的空气似乎都被男人的气势冻得结冰。
方平心漏一拍,往角落缩了缩。应该不是暴君派来杀他的人吧。男人越来越近方平这才看到他拎着竹篮食盒。
他嘴角抽搐,送个饭这么bking做什么。
但他也不敢放松,依旧谨慎观察这个奇怪的男人。越来越近了。说是男人,其实少年郎来形容他更贴切。
即便看起来冷漠稳重,可依旧带着一丝少年人的不羁与狂妄。他脸白得快透明,五官俊俏端正,浑身透着一股诡谲感。
方平呼吸不畅,怀疑这人是古代是死神。杀气……太重。
忽地,死神驻足。
停顿片刻,轻轻转身。方平瑟缩了下,还好没和这人对视。如果不小心对视的话,恐怕他会吓得晕厥。
他发现为何会觉得诡谲的原因了。
这个人的眼睛漆黑如夜,脸却异常的白,一举一动都有点僵硬,仿佛还不太熟悉四肢。
“哐当”一声,铁栏没开开,黑衣金腰带冷漠美男竟无意前额撞了上去。
方平:“……”
想笑不敢笑。
美男心理素质非常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平静地打开铁栏。
方平:“……”
没看错的话,这人直接掰开了锁着他的铁栅栏。力气这么大么。
还好男人一本正经打开竹篮,方平才有点相信这个人是送饭的。
方平盯得太直白,冷脸男虽没看向方平,但怔住须臾,似乎有点不自在。方平心情微妙,也有点不自在,错开视线。
菜不错。
方平差点流口水,比他在楚府吃的都要好一点。
他拿起筷子,发觉一旁放着熟悉的精致瓷瓶。方平心情复杂,暴君这么担心他膝盖的伤么。
可能是什么策略,试图打感情牌,再杀了他。
方平刚要夹菜,菜被冷脸男抢走。他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难道就是暴君惩罚他的方式吗!让他看着美食却吃不了呜呜。
冷脸男敲了敲冰冷僵硬的地。
方平吞咽了下,犹疑地拿起瓷瓶。见冷脸男神色平静,他心情复杂地开始上药。
这人挺俊俏,可惜脑子似乎不好使,人家都脱裤子了,居然都不避开。方平只能尴尬地当着这个人的面撩起外面的衣袍露出腿和膝盖,由于过分豪迈不小心直接撩到大腿根。
美男终于意识到他直勾勾看着不太合适,侧脸错开视线,耳廓染红。
方平很尴尬,差点就彻底走光了。他也没想到这个官吏这么没眼见力,感觉这人也还未及冠,年岁不大。
上完药,才把饭还给方平,之后将铁栏安回去,然后眼帘低垂,提着竹篮淡定离去。
等人走远,方平收回视线。不知为何,莫名熟悉。他咬唇,可能是暴君身旁侍卫,因为也嗅到了冷香。
[好高冷hh]
[饭还不错]
饭挺好吃,吃着吃着发现隔壁牢里的人伙食和他好像不太一样,方平不敢声张,悄悄自己赶紧吃掉。
吃完后,开始看隔壁牢房的人吃。隔壁牢房的犯人:“……”
“方平?”犯人筷子一顿。
方平反应了好久才模糊认出,似乎是那个大太监。
[是他]
[快看你对面]
[我去,这不是皇太后么]
[还有嬷嬷,俩人关一起的]
[嬷嬷好惨(笑哭)做犯人还得伺候皇太后]
方平心里一下子很安心,一起在牢里吃饭,有种大团圆的感觉。
[是啊(笑哭)陆原的头也在京城]
[1111]
大太监失笑:“没想到你也进来了,你家公子没帮你打点么?”
嬷嬷瞄了方平一眼,平淡道:“以为你也死了呢。”
方平:“……”
他忽然感觉不太好,冷汗直冒。如果只是因为摸陛下而得罪陛下,即便是被关起来,应该不至于被关在这里。
四周关押的都是反贼,是不是暴君已经知道他是王爷的部下了。
方平欲哭无泪,可是他有多层身份啊。
他原本一点儿都不希望暴君看到楚怜留的东西,然而现在万分希冀暴君闲着没事干去楚府溜达,发现那棵树下的木匣里的“教程”。
虽然“教程”很让方平火大,但能够证明他并非王爷党。
方平一直一声未吭,大太监等人这才发觉,方平“变”哑巴了。大太监理了理苍白凌乱的头发,平静道:“被毒哑总比没命强。”嬷嬷也赞同,但瞅见方平身上的衣裳时,神色骤变。
“从哪里偷的,赶紧扔掉。”嬷嬷低声警告方平。大太监也紧张起来,怀疑有什么内贼想陷害他们。
连皇太后都有些不安,几人一同喊着,然而无人理会。他们只能先歇息,但都对着方平身上的衣裳虎视眈眈,怕连累到他们。
见方平不以为然,大太监挑眉:“公子不在了。”
方平:“……”
有病吧,都一起当狱友了,还要往他心窝痛处戳。
“圣上残暴无情,并非你的公子。”大太监继续道,“你莫要妄想爬龙床。”
方平:“……”
他当然知道暴君不是楚怜。方平心情复杂,也有点奇怪,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皇太后在牢里应该吃苦头了,头发似乎比之前更白,脸上皱纹更多。看得方平都有点起怜悯之心,这时才意识到嬷嬷和大太监仿佛也苍老了许多。
另一侧忽地有人起身,方平心下一惊。
没认错的话,是想哄走他玉镯的半仙。半仙之前看上去还挺俊朗,跟三十多的人差不多,可现在……这个快入土的老头真的是那个神采奕奕、骗他镯子的大仙么。
不知道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如此苍老,就像是搞了某种邪术后的反噬。
没多久,又来了好几个狱卒送东西。这次是每人一个碗,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反派们都不想喝,可似乎在惧怕什么,一口气忍着喝了,喝完还露出恐怖的神色。方平惴惴不安,他蜷缩手指,嗅着难闻的碗里的气味,不想喝。
[《反派》]
[笑死,确实是反派,站在楚怜和暴君的视角]
[主播别喝,他们几个喝完状态不对劲……]
狱卒有些不耐烦,敲了敲方平的铁栏。
方平深深吸了口气,绞尽脑汁思考对策。忽地不远处传来皮靴声,方平迅速瞄了眼眼前的狱卒,他们穿得是普通布靴,身上的衣衫也简单一些。
那个脸白如纸、眼黑如漆的诡谲帅哥来了。根据装扮,勉强猜测他的等级高很多。
这次他没有避开视线,直直地看着方平的眼睛,方平的心猛然被什么攥住一样,浑身如坠冰窖,冻得他动弹不得,头皮发麻,心底产生莫大的恐惧。
男人平淡收起视线,眼帘低垂,轻轻摇了摇头,其他狱卒也似乎有些惧怕,点了点头,没有难为方平,把东西收走了。
这些人走后,气氛很久都没恢复正常。
方平大气不敢喘,看来冷脸男地位挺高,手段挺狠,连皇太后都有些惧怕他。
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外面有人敲铁栏。方平有点不耐烦,但意识到自己在坐牢,讪讪地揉了揉眼睛起身。
无意中和冷脸男对视一瞬,莫名感觉对方眼里似乎有些……心疼。
方平:“……”
别这样,他会怀疑这人是楚怜马甲的。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情窦未开。方平想,做什么都别别扭扭,想关心也不直说,也不直接做,一切都得方平来悟。
与早些时候一样,依旧逼他先上药再吃饭。
方平满头黑线,他膝盖没有上过保险,咋这么关心。他不太喜欢涂这个药,太疼了。这次方平背过身,直接解开衣袍,只着里衣褪下裤子。
里衣有些长度,能勉强遮到大腿根。但因为涂药动作,隐隐约约会看见不该看的。
方平有点心虚,假装涂好药穿上裤子,看到冷面男面上绯红眼神飘忽,悬着的心落下来,好的,成功转移了视线。
还没等他多得意,刷一下裤子被拽下去。冷面男动作太过决绝,旁边悄悄旁观的犯人们都倒抽冷气。
以为方平被杀了,原来没有啊,虚惊一场,只是被扒了裤子。
大太监等犯人:“……”
方平面红耳赤,还没来得及生气,腿上就生疼,冷面男正冷漠地按着他给他上药。方平疼得龇牙咧嘴没忍住哀嚎,愤怒地盯着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
男人抿唇赶紧给方平涂药,涂好后闭着眼睛解开劲装扔方平身上,遮住他冻得颤抖发红的身躯。
之后男人冷淡地逃也似的走了。
望着奇怪男人的背影,方平:“……”
搞得跟事后被渣男抛弃了似的。
走得真急,竹篮都没带走。
第117章
饭依旧不错, 他心虚地背过身吃,怕被发现有人给他加了鸡腿。
可惜还是被眼尖的大太监发现,但是大太监没嫉妒, 而是露出了笑容。
方平:“……”
[他是不是觉得,主播吃的是断头饭]
[笑死,很有可能]
[@主播,你吃的该不会真的是断头饭吧]
方平哭了。
他还以为是暴君或者那个冷酷美男给他开了小灶。
“陛下快及冠, 届时天下大赦。”嬷嬷平静道,“不知你我能否活到那个时候。”
方平鼻子一酸。
楚怜是暴君伴读,两人年纪相仿。楚怜一直别别扭扭不和他那个,说要等及冠。
[什么叫人家别别扭扭,明明是你肾虚]
[笑死]
[哈哈哈哈哈]
方平:“……”
算了,不说了。忍了几分钟后, 方平还是忍不住争辩:“体弱是因为变魅魔,不是其他原因。”
[0个人在意]
[hhh]
方平:“……”
[暴君应该在意(狗头)]
[记得邪神说第一次DO后就彻底结契了嘿嘿嘿]
[想看主播摇着屁股求……]
方平@系统, 申请全体禁言。
系统:“……”
[@系统,别装,我们知道你也想看]
[(狗头)(黄心)]
就这么熬到了晚上, 方平不敢睡觉, 然而眼皮子打架,他脱下自己的外衫垫在下面,将就着将暴君衣裳当被子,只着里衣缩在里面, 勉强能够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梦见了楚怜, 方平难过又恼怒,质问楚怜为什么丢下他,楚怜没说什么, 只温柔地亲他,然后红着脸将手伸进他里衣摸索。
方平又恼又羞,有些不太喜欢这样被摸,可是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梦中,他怕一不小心就醒过来,只能咬唇隐忍。
仿佛看出了方平的心思,楚怜勾唇,故意加重手上动作,方平差点惊叫出声,羞恼不已。
触感过于真实,这真的是梦么。方平忽然有些害怕,浑身血液倒流,心如擂鼓。
他拼命睁眼,但被什么压制着睁不开。想要苏醒的欲望过分强烈,加上身体被冒犯的感觉越来越大,他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大口喘气,心想还好是梦。
他的呼吸戛然而止。
方平瞳孔猛缩,不敢动弹。好消息,不是梦。坏消息,他身旁现在躺着的是另一个男人。是那个冷脸男。
男人平静地看了方平一眼,他的眼睛仿佛有吸力的无底洞,就这一眼让方平一下子大脑空白,等恢复意识时,对方已经将冰冷的手伸入他的里衣了。
方平的挣扎只是杯水车薪,男人神色极其冷淡,但生生压制住方平,方平只能惊愕羞耻地任由对方抚摸,可能太久没有和别人这么亲密,他可耻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化,脸上爬上绯红,羞恼不已。
他好端端一个大好青年,难道真的变成了那种离不开男人滋润的魅魔了么!
方平欲哭无泪,想咬唇忍耐,却被人环着脖颈抚摸口唇,仿佛在玩什么新奇玩具一般,眯着深邃冷漠的眼眸捉着他的舌尖。
方平努力含着口中津液,羞愤难当。他是暴君的专属魅魔,为什么这么个冷面狱卒都能非礼轻薄他。
好在这人似乎确实年纪不大,没什么经验,只努力浅表玩弄了一番后收了手。
方平心有余悸,比起被非礼,他更害怕这人不是人而是什么妖魔鬼怪。他没见过白得跟面团似的人脸,一点血色都无,五官诡异,眼睛空洞吸人。
忽然想起无意中蹭到男人的脸时的触感,很怪,难道是仿真面具么。结合“专属”魅魔含义以及这人与暴君一般格外对他膝盖上心,再加上勾人冷香,方平瞳孔地震,该不会他就是……暴君?!
方平嘴角抽搐,愈加觉得暴君长相丑陋,来占他便宜还得戴着面具过来。
想起刚刚被摸,方平心情复杂,暴君这是在报复他冷手摸他胸肌吗,果真是锱铢必报的小人,他对暴君厌恶又增了十分!
小气,恶毒,阴湿。
他悄悄瞄着暴君,很想给他一拳头。正想着,暴君忽然有了点动静,方平赶紧闭上眼,有些心虚和害怕,不知道对方是否感受到他的敌意,会不会拧他的脖子……
心惊胆战胡思乱想时,唇上一阵柔软湿润。
方平瑟缩着吞咽了下,睫毛轻颤,被暴君这个温柔似水的吻搞得心漏了好几拍。
他更加心情复杂,怀疑暴君有病,表面上厌恶他的非礼而把他关大牢,实则悄悄开马甲给他送饭、监督他上药还钻他被窝亲他。
[磕到了]
[楚怜要从坟里气得爬出来了(狗头)]
方平脑子乱乱的,也许是与楚怜身上相似的冷香以及自己是对方的专属魅魔,他不由自主总忍不住亲近暴君。此时虽厌恶,却羞耻地张了唇,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试图汲取。
暴君眼眸暗下,闭眼加深了吻,直把方平吻得眼角带泪气喘吁吁才作罢。他似乎很满意,打算起身离开,却被方平拉住,焦急地贴上去索吻。
方平含住暴君的唇深吻,终于缓解一些些了心中的饥饿。他亲得很着急很深,暴君恼怒躲避,但还是被方平抵着墙亲了。
方平心痒得不行,暴君越躲他越忍不住想亲,能这般让情敌兼仇人羞恼厌恶,他非常得意。
【心动值+20】
方平:“……”
狗皇帝,欲拒还迎么。
方平愤怒地咬破暴君舌尖!
虽然忽然涨了心动值,但后面几天就没再见暴君。方平心很痒,很想摘掉暴君脸上的面具,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
不过暴君应该很长时间不会来了,方平叹气,他是故意咬暴君的,因为不想让暴君再这般找他,让他陷入迷茫的情潮。他忘不了楚怜,不可能也无法接受自己对其他人动心。
【心动值+1】
方平:“……”
发生了什么,他人在牢里关着,没见暴君踪影,为什么突然涨了一个值。
【心动值+5】
方平:“……”
他不懂。
【心动值+2】
方平问系统:“暴君出去谈恋爱了吗。这个心动值应该不局限于对我吧。”
系统:“……”
【心动值+1】
【心动值+10】
[暴君不语,只一味加心动值]
[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啊哈哈哈哈]
【他在……回忆。】
方平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他不敢拖沓,打算赶紧爬床。要是心动值很高的话,估计真下不下去床了。而且暴君对他也很好,他担心自己抵挡不住情敌的诱惑、对不起楚怜。
他拍了拍侧边的墙吸引大太监注意力。牢房不是全透明的,左右边全用墙隔开。前面铁栏有小窗口,吃饭时一般是在那里吃。因而其他人只知道有个古怪狱吏会专门给方平送饭,并不知道俩人亲嘴了。方平认为。
大太监探头瞥了方平一眼,视线落到对方的唇上,眼皮子直抽。
“还以为你对公子很专情。”
方平被戳中心虚之处,顿时有点羞恼,可为了任务他没说什么,只拿起木板指了指上面的字:想见陛下。
“砍头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不急于一时。”嬷嬷掀起眼帘。
方平:“……”
这俩人久居深宫,原本方平是想和他们结盟请他们帮助爬龙床的,现在看来不太可行。他也没心情和他们再纠缠,毕竟这些人之前对楚怜都不好。
思索其他计划时,来了几个狱卒,说有人探望他。
“平儿……”
方平怔住,太医来看他了。莫名十分社死,他还有点尴尬,就跟孩子被长辈探监的感受差不多。
张太医很担心方平惹怒陛下,怕方平在牢里被欺负。因而找人说情进来探望,没想到方平不仅没消瘦,还白胖了一些。
方平:“……”
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睡眠充足,伙食超好,他感觉自己身体好了许多。之前楚怜也很注意帮他调理身体,但那次太伤了,整天哭,方平都不敢照镜子。
然而张太医脸色却不太好。
在牢里过得有滋有味一般结局很惨,恐怕吃的都是断头饭。太医递给方平一瓷瓶,和蔼道:“你膝盖有伤,记得涂涂。”
方平点点头,在几个狱吏监督下收了瓷瓶。狱卒也检查了,确保里面没别的东西。
太医走后,方平开始睡觉养精蓄税。他悄悄握住一铁丝,心里澎湃。这是太医趁狱卒检查瓷瓶时偷偷塞给他的。
等到晚间夜深之时,方平紧张又激动,他要越狱了。太医太够意思了,方平都有点忐忑,怕连累太医。
[没事的,你都和暴君亲嘴了]
[笑死]
[你再不赶紧主动爬,感觉会被暴君直接抓上龙床(狗头)]
【心动值+10】
方平:“……”
好想知道暴君究竟在想什么。他心情复杂,很后悔没抵抗住诱惑亲了暴君。
方平轻松出来了,小心翼翼往前走,几个狱吏居然没睡,在商谈什么。方平屏住呼吸躲在一旁偷听。
“胆子也太大了,竟敢非礼陛下。”
方平很吃惊,除了他以外还有人敢非礼暴君么?
“感觉是个傻子,可能被人毒哑的时候顺便毒坏了脑子。”
方平摸了摸鼻子,原来还是在说他。
[笑死,除了你还有谁敢]
[敢的其他人可能都死了(笑哭)]
“气得陛下几日都未上朝,回东宫散心。”几个狱吏边喝酒吃肉边闲聊,有个人问,“你们知道陛下以前的那个伴读么。”
那人压低声音道:“听说病死了。”
方平心里一紧,同时有些不解和愤怒。为什么要隐瞒楚怜的死因……难道……方平心下一沉,杀害楚怜的真凶并非皇太后与王爷的人,而是……现在的暴君,那时的太子殿下么。
大伙只可惜一阵,没人敢继续再谈论,岔开话题聊其他内容。
方平悄悄潜伏出去,躲过了狱吏的视线成功出逃。狼狈擦拭冷汗,方平小心翼翼去寝宫,心情忐忑,这个逃狱有点过于轻松,总感觉有什么在等他。
来到寝宫门口,本想爬上房梁偷偷进入,可以往没什么人的寝宫外莫名守卫众多,方平一下子就被发现。
[没关系的主播,我已经在给你烧纸了]
[立马去下单]
方平:“……”
可能信息传播效率不高,这些部下以为方平是来侍寝的,他们记得前几日方平被暴君抱着来过寝宫,因而斟酌片刻,就放他进去了,还有人给他备水沐浴,并准备一些办事工具,让他赶紧做准备,不要扫了暴君的兴致。
方平:“……”
虽然满头雾水,但他僵硬照做,沐浴后思忖片刻,咬牙用了软膏,万一不小心那个了,别伤到自己。
一步步走近龙榻处,方平忍不住吞咽,莫名羞耻。
勾人冷香若隐若现,不出意外,暴君就在龙床上等着他爬上来。
他悄悄从帷帘往里看去,暴君正侧坐在龙床上,身着浅色轻薄睡袍,美好身材若隐若现,宽肩窄腰,黑发如瀑,一手撑着柔软的床,一手拿着什么纸在看。比起以前的刻板冷漠举止,显得格外……人夫和诱人。
可惜看不清脸,方平有点遗憾,但也因此满怀好奇心,小心走近了。他咬了咬唇,红着脸豁出去僵硬爬上龙床。
暴君注意到了他,没阻止。
方平心情很古怪,尤其俩人穿得都很轻薄,还在床榻相逢……难道他们这对情敌真的要那个了么。
[啧啧,都“这对”了]
[快点看脸啊啊啊]
[期待(狗头)]
方平攥紧手心,羞耻又别扭。心理上的不适超过魅魔身体对男人的渴望,他闭眼做了决定,等会儿要激怒暴君让暴君对他一剑穿心,完成剧情。
[一步到胃不行吗,差不多(狗头)]
[支持]
[@系统,观众就是上帝]
方平满头黑线,抬眸时忽地看到了暴君看的纸,居然是信笺。
方平尴了个大尬,没看错的话,是他很早被楚怜收走的那份写了想爬龙床的信笺……
怪不得暴君如此淡定,见他逃狱后就火速爬床,心里估计爽死了吧。
方平感觉既丢脸又很不爽。想起被带走的楚怜尸身与玉镯,方平握紧了偷偷藏着的匕首。
第118章
[好漂亮的匕首]
[主播开启捡装备模式]
[hhhhh]
方平心情忐忑, 小心瞄着床上背对着他的暴君,吞咽了下。他这段时间一直贴身带着匕首,甚至那晚暴君钻他被窝摸他时都带着, 不知暴君当时有没有摸到。
[你当时主动亲他该不会是转移他注意力吧(笑哭)]
[应该不是,应该就是馋了(狗头)]
方平:“……”
出门在外肯定得带点东西防身,这匕首早在镇子上就有了,他给镇上铁匠送过药, 得到了这个装备。
只不过一直没有用到,那时候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他没开直播,网友们可能不知情。
这匕首挺好看的,万一他流落街头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笑死, 一心想卖装备的主播]
方平低着头,余光瞄到暴君身上的轻薄长衫, 吞咽了下。
[太馋了(狗头)]
这料子,这绣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主播, 你……]
[主播你是打算直播带货吗(望天)]
[他是不是只披了这一件衣裳(狗头)好显身材]
[衣带一拉, 啧啧啧,主播要留口水了]
方平:“……”
@系统,剧情里他爬龙床后被一剑穿心,需要复刻么, 难道真的要被宰才算任务完成么。
【……】
方平欲哭无泪, 他不想被一剑穿心啊。
【一剑到胃】
方平:“?”
【……打错了】
方平恼羞成怒,他不相信。打错一个字就算了,连着错两个字……
果然, 他误入无良公司,碰到了黄心系统。
[哈哈哈哈哈]
[刚来,我去,爬龙床了吗]
[SOS,这是什么,主播捂着什么,该不会是暴君(震惊)]
[顶出形状了……]
方平:“……”
他绷不住表情,很后悔将藏起的匕首拿出来塞在腹部前面。
【经公司检测,此直播间疑似涉嫌色情,封锁5h】
方平瞳孔地震、欲哭无泪,他还没爬床呢。
【扣除全部积分】
方平:“……”
他眼里没光了。
原本攒了点积分留着听暴君心声,现在听不了了。方平很伤心,很委屈,很恼怒。轻轻抬起一些视线盯着暴君的背影,攥紧手心,对这个男人的恨与怒到达顶峰。
他承认有些迁怒,可依旧很厌恶暴君。越是盯着暴君情不自禁脸发红,他越是愤恨。
如若没有暴君,他也不必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被网友一天到晚调侃馋,被封了直播扣了积分。
虽然这些不完全是暴君的锅,但他被关大牢了吧,方平越想越气。
两人刚相遇时,他就被暴君非礼占便宜。想给他涂药不好好说,非揪着他摸腰摸腿,还摸……
方平面红耳赤,还摸屁股!他现在都没搞明白那时暴君是无意中碰到了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是伺机占便宜。
他咬唇,如果误会暴君不就尴尬了,人家只是想关心他给他上药,他以为人家想上他……
眼看要陷入敌人圈套,方平赶紧摇头抛去杂思,无论怎么说,他都被非礼了。
对了,方平想起来,那天暴君还亲了他。
更加生气了,说不定是这些亲密接触激发了他部分魅魔体质,让他饿得不行,后面拉着暴君亲了一整夜。
暴君不能怪他,都是暴君自找的。
方平将匕首握在手里,恼怒咬唇爬上了床,拼命积攒怒气。
想起狱吏的谈话,更加恼火。楚怜明明是被人杀害,却对外说是病逝,越想越觉得这暴君不对劲。
太可恶了,作为伴读楚怜仁义至尽,当初宴席羞辱独自承受,为还是太子的暴君抵挡了一切!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冒火。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邪神说专属魅魔的契需他们俩欢好后才算正式结成,如果他阉了暴君,是不是就不用做暴君的专属魅魔了。
方平忽地冷静了下来,知道这是一个荒唐的想法,可是很手痒,忍不住想试试。
原本计划扎暴君大腿惹怒暴君,让暴君杀了他,但是万一暴君不计较呢。
扎大腿什么的还是太弱,如果他扎的是那里……
可能习惯和网友聊天,方平很焦急,很想和旁人商量,但是直播间被关闭,他只能自己做判断。
到底阉不阉啊……@系统。
系统:“……”
就在此时,暴君放下看了许久的信笺。他等了许久,方平在他身后不知在搞什么鬼,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暴君按了按眉心。
设想过方平会和在烟花柳巷时那般缠着他亲吻,也设想过方平会气他将他关大牢而打他、掐他。暴君轻轻舔唇。
甚至幻想过方平为了那些反贼妄想弑君,朝他胸口刺入刀尖——
身后哐当一声响。暴君没忍住扭头看了眼,看清发生什么后,闭着眼睛转回身子,深深吸气,告诉自己不要和小小药童一般见识。
方平龇牙咧嘴,疼死他了……
方平捂着头,从地上努力爬起来。想阉了狗皇帝,结果一激动从床上翻了下去,头还撞到了床脚。
空气凝固,方平很想哭,一想到在自己厌恶的狗皇帝前社死,羞愤难当!
过了许久,方平愤怒地跪在床上生闷气,缓不过来。
等待许久,已经脑补了好多回合的暴君:“……”
他有些怀疑自己得到的情报。
方平不是早早就企图爬龙床么,为什么……暴君按捺住想直接压住对方的冲动。
暴君眼帘低垂,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羞色,不自在地抿唇。
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他似乎对及冠这天有什么执念。和方平相遇后,那个执念逐渐清晰。
他想在这一天与对方……暴君咬唇,脸上爬上绯红。想与对方鱼水之欢,灵肉交融,彻彻底底属于彼此。
原本打算直接将人叫过来临幸,可刚打算这般做,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冥冥之中觉得这样不好,方平肯定会很愤怒。
暴君有些烦躁。
他都登基了,总不见得看一个下人脸色行事。
但在发现这个下人一心想承龙恩时……暴君喉结滚动,心漏半拍。比起为了满足私欲强行与人欢好,他更想看对方为了承欢而祈求讨好他。
暴君不傻,他知道方平厌恶他。即便厌恶他却会主动和他接吻,即便有时恨得会咬他,也会贴上来送上柔软的唇。
暴君有些茫然,也脸上发烫。
他不知方平为何会这般,只知晓他爱死了方平这样的可怜兮兮的拧巴,看着方平很羞恼,却被他亲得柔软时,他每每都要忍不住想更进一步。
方平看着暴君的背影,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妙。
今晚一切太巧合,恐怕是暴君放海了想让他跑寝宫……艾草。
方平心情复杂,他又不蠢,两人都只着这么轻薄的衣衫,又一起坐在柔软宽大的床上,还是富有艳丽色彩的龙床,不大干一场不就白来了。
来都来了,要不……
方平红了脸,他知道暴君里面没穿,好想爬过去舔舐……好饿……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方平脸色极黑,气急败坏地用匕首在锦锻被上扎了下,舔什么舔,他要割了暴君!
可恶的暴君,可恶的楚怜,可恶的邪神!
方平气得发抖,高高举起匕首,恨不得立刻刺下去。他手僵在空中,心情复杂。
虽然他很讨厌暴君,可……对方罪不至死。
而且暴君对他不错。方平可耻地承认,暴君一直对他很好,比他自己都要关心他的伤,变着花样给他送伤药。
即便是作为王爷旧部被关进大牢,他也被区别对待了,没有受一丝丝伤与折磨,仔细想想,这几天还挺开心,皇太后等人偶尔会互相斥责,他吃瓜吃的还挺快活。
方平心虚地垂下手,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他不想伤害暴君,也不想去主动艾草。方平面红耳赤转过身,爬到龙床的里侧,头抵着墙壁歇息,自暴自弃地打算瘫倒躺平,任由剧情自己发展。
身后笼罩了大片阴影,方平知道暴君也过来了。
他更加心情复杂,为什么自己爬得那么狼狈,暴君刚刚在他后面却显得很贵气,甚至带着一丝清冷禁欲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不想用余光观察暴君,消极起来。
衣衫从下面掀起来了些。方平已经习惯被暴君掀起衣袍,他瞄了一眼暴君骨节分明的手里攥着的瓷瓶,没有动弹,估计和以往一样给他上药。
额头上清清凉凉,方平更加感觉丢脸,看来暴君知道他方才狼狈滚下龙床的事情。
他更加心累,没有管暴君的摸索。
冷香绕鼻,方平被迷得晕晕乎乎,甚至有些困倦。他似乎睡着了一小会儿,忽地一激灵,方平瞳孔猛缩。
但是很快没什么感觉了。他咬唇,可能感觉错了吧,更尴尬了,以为暴君要直接……上了他。
方平松了口气,打算干脆躺下来睡,已经很困了。他刚往侧边躺就被捞住腰,方平愣住,以为暴君不想他睡那边,于是打算往另一边躺。
还没躺下就猛然一惊,大脑一片朦胧与空白,他迷茫地往腹部看去,想起网友们的调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握着腰拼命地抵着墙给透得彻彻底底!
在那一刹那没忍住哀嚎出声,之后死死咬唇心里泪流满面,脸越来越红身子越来越烫,已经实力地无法维持之前的跪坐,完完全全被暴君抵在墙上而保持半跪的状态……
方平生理泪水流了满脸,心情既复杂又恼怒!他内心哀嚎!
犹豫就会败北,他纠结着没有行刺暴君,竟然被暴君给刺了!
匕首都被撞掉了,方平哆哆嗦嗦想去捡却被男人攥住手心,他面红耳赤且十分心虚,怕对方发现匕首而回握住手,这一回握仿佛是对男人这般霸道行为的默许,对方一下子更加激动,方平仰着头痛哭流涕。
过了不知道许久膝盖酸疼,他终于有些喘息的间隙。方平脸贴着墙流着泪承受着,羞恼地小心用余光去瞥可恶的暴君。
发现他的小动作,暴君勾唇迎上来印下一个吻。
方平已经重新攥住匕首,愤怒地瞄准对方的胸膛用力戳了进去。
暴君动作一顿,垂眸看了看自己心口处,脸上白了一瞬——
方平也脸色骤变。
他握住匕首想拔出,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一下子梦回那日楚怜拔尖喷血,他顿时一阵眩晕,心疼痛酸楚。
方平掐了自己一把恢复了些神志,他心虚讨好地去亲暴君侧脸,被忽然强迫欢好任谁都会抓狂吧,他若是不刺这一下,不就算出轨了。
方平心情非常复杂,他又不知道暴君就是……还没往下想,垂眸看着他自己伤处的暴君轻轻抬起冰冷的眼眸,看着方平,微微眯眼,唇角上翘。
在方平夹杂着震惊与心疼怜悯的神色中,握住方平的手,猛然向前。
上下同时。
方平难以置信地看着暴君,颤抖着接受了一个糅合着温柔与得意的吻。方平一下子满满挫败!他复杂地瞄了暴君一眼,腹诽不愧是暴君,的确是狠人。
雪打芭蕉、月照无痕。
清醒过来时,外面天蒙蒙亮。
方平:“……”
[来了]
[发生了什么]
[断了好久(笑哭)]
[主播没事吧(震惊)]
[真一步到胃了hhhhh]
[没看到(哭)]
[主播好像被艹傻了]
方平:“……”
[天呐主播,你是做什么事情得罪暴君了吗]
[主播你没挣扎吗,不应该吧,感觉暴君对你还算温和]
方平:“……”
他怎么挣扎?
亲手用刀捅了失而复得的恋人心窝,他还能怎么挣扎?!
方平试图翻身,可太酸疼。往下看一些后立刻闭眼,方平面红耳赤心情复杂。三个世界以来最疯狂的一次了……他都记不清换了多少姿势。
方平浑身麻木,嘴唇更不像样。
[尖叫]
[你说什么(颤抖)]
[楚怜回来了吗(流泪)]
[你为啥要杀他@主播,(暴怒)]
方平:“……”
[咳咳不好意思激动了,他应该没事吧]
方平:“……没事。”
上朝去了。
[主播你完蛋了这个世界,赶紧找机会退出吧(笑哭)]
[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又失忆了?]
[趁他还没想起来赶紧跑路,否则可能跑不了了]
方平心情复杂。
网友们说得对。
现在楚怜还不记得之前的种种,他还有机会脱身。一旦楚怜想起来了,他哪里舍得离开。哪怕是现在,再离谱与荒唐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虽然知道楚怜没事,但方平依旧有些担心。毕竟正常人被捅心口是可能会死的……
迷迷糊糊又睡了许久,身旁有人搂过来,他朦朦胧胧醒了过来。
方平忍不住眼泪,主动抱上去。
他真的太想他了。
楚怜……
楚怜怔住,轻轻吻去方平的眼泪。
虽然他没什么事,但看到方平这么心疼自己,可耻地没有解释。拥吻一阵,方平太累了,先睡了过去。
楚怜亲了亲方平鼻尖,怜爱地看着被过分疼爱的恋人,心里柔软一片。
想起昨日的疯狂,他满脸通红,也有些后悔,似乎仗着被方平捅了一刀,任意由着自己性子乱来了……
不过他也一直在意着方平的反应,虽然看起来有些无法再承受,可有时方平还会悄悄承迎。楚怜勾唇,他知道对方也想要……
万籁俱寂。
方平中途醒了一下,发现楚怜睁着眼,神色古怪。
方平疑惑地看过去,试探地亲了亲他,却被躲开了。方平眼皮子一抽,心情复杂,差点没忍住掐楚怜。
想造反吗?!
刚打算愤怒责备楚怜,忽地听到楚怜冷冷的声音:
“朕不是他。”
看到方平瞳孔猛缩,警惕地往远处瑟缩时,楚怜心被刺痛。
方平那一刀下去他都未感到多少疼痛,可赤裸裸的事实却令他心碎。
方平之所以那么拧巴,之所以主动亲他,不是因为心悦他。
而是认错了人。
楚怜一把将方平捞进怀里。他眼帘低垂,忍住想惩罚方平的冲动,紧紧抱着他。
最后一晚。
明日起,两不相欠,不再相见。
方平有爱的人,心头有白月光。楚怜差点要忍不住去查那人底细,差点要下令将人粉身碎骨。
他用最后的理智逼自己放手,逼自己断情绝爱。楚怜划过眼泪。
他气笑,好不容易情窦初开,居然立刻逼他放手。
方平:“……”
他瑟瑟发抖,看着暴君版楚怜抱着他哭成泪人,哽咽着说分手誓言,但一声不敢吭。
暴君虽然情绪激动,但依旧聪明。
分手的话,只说因为方平放不下别人所以他暂且愿意放手,并且还阴阳了公子版楚怜一番。
说这个人也不是好人,逼方平做书童什么什么的,内心肮脏,衣冠禽兽。
方平,心情微妙,沉默不语。
次日,又又又被关大牢的方平:“……”
“发生了什么。”皇太后都忍不住八卦。
她听人说她那孙儿近乎疯了,对内连夜剿匪查官吏,对外哐哐带兵打仗逼退边疆蠢蠢欲动的外敌,朝野上下一片动荡。
方平:“……”
[挺好的,搞搞事业]
[发生了什么……]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替身]
[主播你就不能说两句吗]
方平心情很复杂。
楚怜有时太冷清稳重,使他都快忘记了,楚怜未及冠。昨日刚刚及冠,按现代年龄来算,刚二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即便他处事不惊。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方平摸了摸鼻子,他好想看看知道全部真相时,楚怜的表情有多精彩。
忽地,感觉不对劲。方平一下子脸红耳赤,恼羞成怒!
[你的表情好精彩hh主播]
[哈哈哈哈]
[是不是专属魅魔契约生效了]
[哦豁]
[完了,你老攻在外面杀人呢,你咋办(狗头)]
[写信吧,虽然他说要分手,但你真写信给他,感觉他会立刻回来喂饱你]
[主播净显渣男底色]
[主播好坏啊,暴君问主播介不介意他不是那个人,主播故意躲开了]
[然后暴君才痛心地说分手的]
[主播:分什么分,和你这个替身在一起过吗]
[哈哈哈哈哈]
方平:“……”
第119章
方平耐着性子去查看系统界面。
任务已经全部完成, 楚怜也没有死,并且他现在还在失忆状态,正是方平离开的好时机。
方平心情复杂, 面红耳赤。主要再不离开,他真的快忍不住……魅魔体质太折磨人了……
他拼命点击退出按钮。
【抱歉,无法退出世界】
方平欲哭无泪,为什么啊, 不是说一步到胃也算吗!
【目前还有一项必做的人设任务,尚未完成】
方平:“?”
他皱着眉头仔细查看,忽地发现还真有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任务。点开来看,差点晕厥。
是那个很久之前的,当着楚怜面勾搭十个人的任务。
【3/10】
[哦豁]
[做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准备吧(恶魔低语)]
[笑鼠了,之前还以为是虐点]
[是啊, 人没了,这个任务也永远完不成了……]
[我就知道楚怜不可能轻易狗带的hhh因为这个任务一直显示待完成]
方平心里快哭成泪人, 很后悔那个时候收敛着不敢做这个任务。现在要怎么做啊,楚怜是帝王了,他哪敢当着楚怜的面去勾搭别人。
想要他的命为什么不直接说?@系统。
[哈哈哈哈哈]
[快点做任务吧hh]
方平脸不正常的红着, 他心情复杂, 又羞又恼。他也想赶紧做任务,可是实在很难受……他稍稍解开衣衫,冷风灌入衣裳中才终于清醒一些。
不能坐以待毙。
方平拼命摇晃身前铁栏,努力搞出大动静, 终于吸引了狱卒注意力。考虑到方平是哑巴, 他们拿来笔墨纸。方平咬唇犹疑,不知道写什么。
想见到楚怜的愿望太迫切,他咬咬牙, 忍住羞耻,怎么放荡怎么写。想日夜与陛下欢爱……食之味髓……身体空荡荡的……想要被填满……
[(脸红)(脸红)]
[就这(望天)]
[hhhh]
方平满脸通红,绞尽脑汁试图写得更欲求不满些。写到直播间多次跳出警告后,他心满意足搁下了笔,心里紧张又期待。
怕其他人看见,他尴尬地将这张纸小心翼翼包裹了好几层空白纸张,狱卒应该被打过招呼,没人八卦,收了信笺后立刻往外跑。
过了段时间,皇太后和嬷嬷被提出来,换了远一些的牢房。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太监和半仙也被转移得远了一点。方平:“……”
狱吏们也很谨慎,只要方平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会立刻捂住脸并说不感兴趣。
方平满头黑线,他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的。
他等待许久,依旧没等到楚怜。
方平有些绷不住。
楚怜搞事业搞上瘾了么,这么多天了,事业应该搞得差不多了吧。他嘴角抽搐,等得实在是太焦虑,干脆窝在墙角逃避现实,心里对楚怜进行批判!
他真的有点受不了了。看样子楚怜早就知道这些,竟然那么能憋话,一句都没有泄露出去。
还去拜什么邪神!方平有些生气。正是楚怜拜神时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才坚定地认为太子与楚怜不可能是同一人的。
等等。
想起神神秘秘的邪神,方平脸色难看。
邪神该不会和楚怜也是一伙的吧。
正愤怒想着,身后有细微的声响。方平没有转身,被人亲上后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任由对方动作了。
他小心瞄着楚怜,对方比他想象中状态差一些,白得憔悴,眼睛发红,但依旧美丽且富有韧性。也比他想象中的状态好些,楚怜仿佛忘记了那日的“替身”说法,一心投入在和他的深吻之中。
方平很心虚,他知道楚怜没有忘记,也知道楚怜依旧处于难过的状态。因为亲着亲着楚怜就开始流泪,漂亮的脸泛着更动人的涟漪,哭得方平心都化了,也更着急了。
到底做不做,别墨迹了!方平恼羞成怒,直接上手去扯对方衣带。
楚怜:“……”
纠结片刻后,楚怜也放下包袱。他来就是做好了做替身与方平欢好的准备的。不管什么替不替身,反正占有方平的人是他,方平也是因为他的冲击而陷入情欲中。
可越想越不舒服,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他死死按住方平的手,阻止对方。
方平已经迷糊得神智不太清晰,依稀记得自己人设是哑巴,这才压抑着努力不开口说话求欢。他哭着探头去亲楚怜,主动伸出舌尖缠绵。
过分急色的模样让楚怜郁闷又心疼,抿唇怀疑方平被人下了药,但眼下没时间去查,先帮人解药再说。
天牢阴冷,但其中一间狱房内泛着暧昧。
楚怜将斗篷铺在地上功夫,方平已经忍不住去磨蹭。楚怜眼眸一暗,心里再别扭和委屈也没心情计较。他张唇含住方平的唇,混乱地压下去,根本想不了太多,直接把人再次占有。
此时,楚怜猛然清醒了些,看着方平渗出泪水,心中恼火!
堂堂帝王被人当做替身,他居然没怎么计较,还顺应了对方的心思与之欢爱?!他气得控制不住力度,直让方平呜咽求饶。
说不了话方平只能努力挣扎推搡,可这对于楚怜而言宛若最佳的催化剂,他脑海里理智的弦完全断裂,眯着眼睛死死咬住方平的唇,用卑鄙下流的方式惩罚方平这个感情骗子。
前来送餐的狱卒面面相觑,脸上都忍不住发红。他们不傻,知道陛下在……
不过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但这是陛下的事情,他们大气不敢出,只给其余犯人送了餐食后,赶紧溜走,生怕不小心打搅圣上兴致。
远处的大太监还有嬷嬷等人:“……”
知道两人是这种关系,但没想到楚怜这般霸道。如果不是知道楚怜对方平情深义重,他们都怀疑方平要被玩死了。
不由地反思起来,被昔日楚怜冷清病弱的模样迷惑太久,总难以将暴君与他联系在一块。
毕竟是在半公共的环境下,只是一开始没想到楚怜会这般凶狠,方平不小心哀嚎呜咽着哭出声,后面他都死死咬唇忍住,努力承受男人的怒火与情愫。
可即便他们都不泄出声,但。方平脸通红。那种事情难免会有激烈的声音的。
他羞得快死掉,既感觉刺激又有点受不了。也许看出了方平的窘迫,楚怜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这般声响小些,不仔细的恐怕都不知道二人在交欢。
方平逐渐放松了,慢慢享受起做魅魔的舒适……
*
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方世美蹙眉,他不知道为何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望着漆黑深邃的天牢,他很后悔。
后悔没有在最初觉醒时就强了方平,把他调教成自己的狗。后悔祭拜邪神祭拜得太晚,没有谋害更多的人命献给邪神。
剧情乱七八糟。按理说那个王爷会篡位登基,可他按照剧情来京城找王爷,却看到对方的头时,意识到一切都变了。
他心里咯噔。该不会有其他的穿越者……或者重生者?
是谁呢。
那个神秘的太子殿下,当今的暴君,难道重生了?不可能。他若是重生者或者穿越者,不可能不救下白月光楚怜的……
很快方世美没再思考,被押着往天牢深处走去,路过一处香艳场景时,他讥笑着舔唇。呦,还是两个男子。
想多看两眼,却被狱卒的态度吓到,猜测可能是高级官吏,狱卒们一个个如鹌鹑一般极力降低存在感,怕打扰到那个人。
恍惚间感觉被男人压在墙上疼爱的美少年有些眼熟,方世美脸色骤变。
不可能……他说服自己,再怎么说,自己那蠢笨的便宜兄长也不可能犯下谋反大罪的。
他有些不安,虽然方平总不顺从他,但他知道对方的确变成了魅魔。
一想到自己的辛苦被别的男人占有,他就如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至极。
他的狱房离那边有点远,什么都看不到,但能够听到些。
空旷阴湿的牢里,欢爱的动静格外招耳,不禁嫉妒那个男人,肯定是个位居高位的,压在脆弱可怜的犯人身上,想怎么艹就怎么艹。
过了许久许久,终于完全安静了下来。
方世美感觉很古怪,没人八卦么。他很好奇,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也想看看那承欢的人长相如何,和他相中的比比。
连着几日,那边都会有些动静,方世美嫉妒不已,也太爽了吧。他按下嫉妒心,小心和嬷嬷联络着,只要设法帮皇太后出逃,到时候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他心猿意马,想临行前瞧一眼美人模样,若是动人,也可以带着。
经过美人房前,方世美没有听从大太监等人的叮嘱,小偷般抬眸往里望去。只这一眼就完全怔住,原本觉得上位者是个粗狂丑汉,没料到如此冷艳美丽。
这人给他感觉有些熟悉,且气势太凌冽,担心暴露,他心虚地移开视线,瞥到在承欢的少年时,方世美头脑眩晕,“砰”一声撞了铁栏。
他双目欲裂,不愿相信。
“方平?”
忽地听到熟悉又有些忘却的声音,方平艰难抬起眼眸望过去,被专心亲他的楚怜恼怒咬了锁骨。方平很尴尬,不知道是哪个熟人……
看到熟人面孔时,他也很震惊,惊讶之际慌张地想从楚怜身上下来,可却被楚怜死死按住。
“他就是奸夫么?”楚怜边冷声吃醋怒道,边用力撞,把方平搞得紧紧将埋头与楚怜怀里,没脸看方世美。
【4/10】
方平心情微妙,因祸得福,任务进度动了一点。
“别误会!”虽然计划失败,但方世美依旧想蹦跶,他猛然间记起这个美艳男子是白月光楚怜,心里一阵后怕。
白月光没死么。
那么他很可能是重生者,或者穿越者。
“我是他弟弟。”被重新关回去的方世美拼命喊道。没死的白月光肯定位高权重,他虽然有贼心但没贼胆,努力撇清自己和方平的关系。
方平尴尬点点头。
楚怜似信非信,没说什么,只搂着方平接吻。
方平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住进了VIP牢房。四周全是墙,自己被绑在木桩上,不过能看出来布置牢房的人花了心思,这里一点儿也不冷,除了很黑、以及没有自由外,很不错。
过了一会儿,他的专属狱卒就来了。
已经经验丰富,楚怜一点都不含糊地直接进入正题,开始前,冷淡道:“不想要就说不。”
方平:“……”
他一个哑巴怎么说?
还好他不是真哑巴,否则不被楚怜拿捏得死死的。
可眼下只能继续装哑巴,方平只能嗔怒地盯着楚怜,欲拒还迎地和他不间断地欢好,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些饱腹感。
[终于让主播解馋了]
[太会玩了(笑哭)]
[这个设计的不错,牢房主题酒店hhh]
方平:“……”
他心情很好,亲了亲没吭声但吃醋流泪的楚怜。他心里也有气,气楚怜瞒着他甚至欺骗他,让他为楚怜的死痛苦内疚。可惜他再也无法真正对楚怜心狠,只能无底线地包容着楚怜。
方平心情复杂,楚怜极其聪明,为什么不知道他自己就是所谓的白月光呢。
见对方这个模样,方平有些不自信,该不会是他搞错了,以为暴君和公子是同一个人,其实并不是呢。
方平试探着在楚怜手里写了个字。
楚怜抬起眼眸,怜爱地吻了方平的鼻尖,眼里蓄满了心疼。方平睫毛微颤,心情复杂,感觉楚怜会错了意。
他写了个“死”。
是想试探地问楚怜是否假死,并非难过所谓白月光的死。虽然那时他的确很痛苦,很难受,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安静片刻,楚怜离开了。方平也没多想,自己睡了过去。忽地耳畔有人在唤他,方平蹙眉揉眼睛,发现是楚怜时,非常恼火。
“平儿……”楚怜搂住他。
方平怔住,有点恍惚。
好久没有听楚怜这样叫他。
他倏地发觉楚怜没有穿深色衣衫或龙袍,罕见地换上了素白衣袍。
“公子从坟里爬出来了。”楚怜哑声道,声音冷清。
方平一怔,心被攥住。
楚怜抿唇,没有再说什么,紧紧抱住懵懂的方平。忽地发现他脖子上的痕迹,怒笑道:“哪个奸夫?”
似乎越来越生气,气得眼泪掉落,哭诉方平渣。
方平瞳孔地震,有些迷糊。
[我也糊涂了]
[公子呜呜呜呜]
等等。
方平心情微妙。
不是楚怜将他托付给暴君的么?
怎么还这么激动。
“从今以后你我……”公子楚怜声泪俱下,“恩断义绝。”
方平:“……”
感觉方平吊儿郎当不认真,楚怜就逼他立誓。立誓忘记公子,从此眼里只有当今圣上。
方平:“……”
[暴君你马甲掉的太丝滑了]
[笑死我了]
演戏演全套,楚怜还说要求陛下放了方平,然后自己会隐匿于江湖,希望两人好好相爱。
临走前忍不住想和方平欢好,硬生生想忍住,又很纠结。
方平:“……”
最后还是没有忍,但楚怜非常郁闷和恼怒。见方平很享受,他更加恼怒。所以还是更喜欢那个公子么?
“他有什么好的……”楚怜实在忍不住,清冷眸子满是怒火,俊俏的脸上写满了嫉妒,“朕哪里比不上他?!”
方平幽幽地看了楚怜一眼。
意识到自己飞速掉马的楚怜:“……”
[好尴尬啊]
[他心理素质真好,还能面不改色继续上主播,不愧是做皇帝的人hh]
方平:“……”
第120章
次日, 方平真的被放走了。
想起昨晚的尴尬场景,他摸了摸鼻子。
不过即便嫉妒“白月光”,楚怜依旧体面。虽然也暗戳戳试图告诉方平“白月光”没有那么好, 但他大部分篇幅在哄方平。
怕方平因为“白月光”的死而伤心,还表示以后会隐匿江湖,让方平如果见不到他不要伤心,方平鼻子一酸。
即便心存不轨, 但他知道,楚怜初衷是好的。
楚怜希望他走出过去。
虽然有点无厘头,大家都知道暴君版楚怜和公子版楚怜是同一个人,可现在的暴君还不知道,在他的眼里,公子是另一个人。
方平抹去眼泪, 感觉更痛苦了。
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楚怜都很爱他,即便是这个暴君版本的, 嚣张跋扈,我行我素,可依旧在心疼他爱护他。
然而这样爱他的楚怜, 为什么要那般死在他面前?
方平不理解, 也不想理解。
昨晚原本已经释怀,但往事再次被勾起,他很难平静和楚怜相处。看出了他的不适与冷淡,楚怜流着泪搂了他一夜。
方平衣衫湿了一大片。
方平:“……”他只剩下恼火和无奈。
怎么会有这么能哭的人。
*
回到太医府, 没歇息多久, 又得进宫,继续担任药童。
方平这次留了个心眼,在太医取药时, 仔细记下了每一类。
[好像是稳定心神的]
[如果他不服药会发生什么(思考)]
方平吞咽了下,完蛋,他被勾起好奇心了。
他抿唇,楚怜都死不了,为什么还得吃药呢,究竟得了什么病呢。
[你不知道吗,他早就被确诊了]
[啥?]
[我看漏了吗,楚怜究竟是什么病!]
[恋爱脑啊]
[哈哈哈哈哈]
方平:“……”
这次送药格外尴尬,方平没见到楚怜的面。与最初相仿,来到一处后停下跪拜,好在这次铺了软毯,膝盖不疼了。方平心情微妙,不得不说,他被取悦到了。
不过依旧觉得楚怜是狗皇帝。
非得让他跪么?
[他确实很喜欢你跪着然后从后面……(省略一万字)]
[小脸通黄]
[我也喜欢,因为姿势不会被封直播(狗头)]
[但是主播总被艹得视线不稳定,镜头乱晃]
方平恼羞成怒:“够了!”他心情复杂,就不该心软乱开直播。
[明明是急着做忘记下播]
[特别急当时,应该是饿太久了(狗头)]
[嘿嘿嘿我有录屏]
[主播以为我们和楚怜一样失忆了吗]
方平……哑口无言!他只能默默将视线从弹幕上移开。
这一次他紧紧跟着大部队出去,没有落单。方平跟着太医回到了太医府,又无聊地随处逛逛,感觉很尴尬。
[没关系的,这有什么]
[不就是想要那个么,别不好意思(狗头)]
方平忍耐到极限,他不是在说这个,他是在说和楚怜之间的关系啊。
很尴尬,很微妙。
方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思索片刻,心想,是在冷战么,有点像。
他哭笑不得,全程他一句话没说,楚怜忽然开始胡思乱想猜测有白月光的存在,然后就吃醋,最后还跑来自己装自己。
记得狱吏提及陛下回东宫散过心,也许在那里发现了公子版楚怜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过了几日,再次进宫送药。
方平已经平静了一些,不再像上次那般尴尬。依旧由太医从一旁的桌案上端回放着药碗的木案,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样东西。
一朵柔美的小白花安静地躺在木案上,花瓣稚嫩,微微收敛,仿佛一个含羞美人。
方平心里倏地漏了一拍,耳廓微红。
他不自在地抿唇,努力将视线移开,且不去理会身旁侍从太监的热烈吃瓜眼神,故作镇定。结果因为心不在焉,不小心踢到了地毯趔趄了下,差点摔跤。
他很尴尬,压住心中微妙的慌张,轻咳一声,跟着太医等人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了刚刚]
[主播摔了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见到美男了(哭哭)]
[主播他是假粉丝,我们不希望你摔倒受伤]
[是的呜呜,只希望你摔到你老攻那个上面]
[好刺激……]
方平:“……”
回到府邸,他将小花放在一瓷瓶里。晚上忍不住打了几个滚,心痒得不行。
不愧是大众白月光,不愧是做皇帝的人,太会勾人胃口了。
方平默默拉上被子,他那么笃定地认为楚怜不在人世,也与楚怜爱慕者众多有关。方才坐马车回府的路上,还看到好几个缅怀“公子”的。
很想问问太医楚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死遁,为何又失忆,但太医总岔开话题,方平只能识趣地不再讨论这件事。
又过了几日,进宫送药。
这一次说是不用跪了,但除了方平,其他人依旧跪地。方平:“……”他反应慢了一拍,想跪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起身。
木案上又躺了一朵小花。这一次是一朵小粉花。不过多了一样东西,小花下方放着一方丝绸质手帕。
大家眼神更怪异,表情扭曲,嘴角压不住。
比起微妙的花,贴身手帕蕴含的意味更多。更何况是陛下的帕子……
难以想象陛下是用何种表情与心情放下这方手帕。
次日,方平刚起,就被人急忙催着。
这次和以前不同,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说颁了圣旨让他做专属药童,还说方平接旨了。
方平:“?”
猛然想起那枚帕子,他满头黑线,楚怜居然和他玩阴的?!
连忙展开来一看还真是圣旨。方平心情复杂,颁旨而已,居然偷偷摸摸的。
他又不可能真的抗旨不接。
[真的吗(狗头)]
[感觉主播会拒绝]
[本来做一休五,变成全年无休了hhh]
方平更生气了!
生气归生气,不能不上班。他灰溜溜进宫,跟着陈太医送药。
[哈哈哈哈哈]
[好惨hh]
方平摸了摸鼻子,他还是想见楚怜。人在他旁边的时候,他有时会有点烦躁,尤其楚怜哭哭啼啼。可楚怜不在的话,他又心里不踏实。
陈太医很有眼见力,让方平去放木案。方平心里打鼓,他头一回做这个工作,时间上不一定把握得准确。
约摸差不多了,他起身去取。小心翼翼掀起帷帘,大着胆子往里看去,原以为楚怜肯定已经走了,结果猛然和他对视。
方平很尴尬,楚怜看起来也很意外。
两人对视片刻,方平率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
楚怜眼帘低垂,没说什么。
方平默默端起木案,这次除了药碗以外,什么都没有。他下意识往楚怜手里去瞥,对方不自在地背过手。
方平心里羽毛一般挠了下。
他来早了,楚怜还没来得及放。
不对。
药碗已经放下,而且他多等了一会儿,因而楚怜本来已经放了东西,现在过来,应该是……拿回去了。
方平实在忍不住,莫名奇妙看了楚怜一眼,见对方低着头不看他,铁了心这次让他空手而归,方平心情复杂,端起木案离开。
方平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第二天,他很积极,这次有东西,是一个小巧荷包。
方平挑眉,不知道荷包里是什么。银子么……不像,看起来可能是什么首饰。
好不容易出了宫殿,方平迫不及待打开来看。看到那个东西时,他一下子怔住,眼泪夺眶而出。
方平恼怒地盯着乾心殿,紧紧攥拳。
狗皇帝。
是玉镯。
那枚玉镯。
方平差点晕过去,冷静许久后才稳住身形。
他差点没忍住要将这玉镯砸碎,可实在是舍不得。这镯子虽然美丽清秀,但不算绝品,却让人无法直视。一看到这个镯子,那晚的情景就一下子浮现在眼前,耳边是晚风的呼啸与楚怜微弱的呼吸,眼前一阵漆黑。
如果不是因为捡镯子,他就不会和楚怜短暂分开,楚怜也不会为他挡箭而死。
方平流泪。
虽然他知道楚怜一定会死的,可是依旧很难过。反而因为知道楚怜会死,但是他始终无能为力,甚至还因为他导致楚怜死早了,让他更难过了。
晚间厢房里,方平瑟缩了下。
忽地被抱住,他眼帘低垂,睫毛轻颤。熟悉的冷香很勾人,也让他十分安心。
他知道,是楚怜……
原本打算努力睡着,可楚怜过来了,睡意全无。即便是在冷战中,依旧缠着他亲个不停。方平虽然有些累了,可心里很软,红着脸依了楚怜。
[主播睁眼说瞎话]
[明明是你先亲上去的]
[笑鼠]
[哈哈哈哈哈]
[把暴君吓坏了,以为主播被下什么药了hhhh]
[主播一副强迫人家良家夫男模样(狗头)]
“朕不是他。”楚怜轻轻避开,没成功。他也不是真心想躲开,因而被方平吻了后,小心回吻。
但是一想到方平心心念念的不是他,他就酸酸的!
方平有些恼火,躲一次是情趣,总后仰不让亲想做什么,想造反吗。他恼怒地揪着楚怜的衣领撞上去,拼命撬开对方牙关。
不一会儿楚怜就反客为主,欺身压住方平温柔缠绵,一边柔软地和方平接吻,一边轻轻将心上人陷入情潮的模样收入眼底。
他心情很复杂,很想逼问方平到底有没有拿他当替身。可他确实很想很想方平,也很想与对方欢爱亲密,只能将心里的郁闷压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方平想。
他拿了笔墨纸砚,请求楚怜带他去楚府。他想试试能不能让楚怜恢复记忆。
楚怜会意后神色微妙,脸上慢慢爬上绯红,眼中满是涟漪,喉结滚动。
在方平摸不着头脑时,结结实实地亲了方平一口。
方平:“?”
楚怜忍不住又亲了亲。
虽然他吃醋,虽然他妒忌那个公子,但如若方平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不可能拒绝。
听闻方平想去东宫看看,楚怜压下心里的雀跃。是不是说明……方平也对他很感兴趣,想要了解他的过去……虽然有些古怪,方平称呼东宫为“楚府”。
等到听到楚怜吩咐部下驾马车去东宫时,方平才瞳孔地震。
他很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根本没有什么楚府,一直都是东宫。太子不受宠东宫在皇宫外,且不公开叫做东宫,只当做“楚府”。
仔细回想,没有人直呼过楚怜的姓名。肯定不能直呼,先帝也姓楚。大脑正常的人,都不会直呼其名。
怪不得看起来楚怜没什么身份,但却认识诸多达官显贵。而且这些人也没有人叫他姓名,都称呼他“公子”。从未有人叫过“楚公子”之类。
[有啊]
[主播不就经常直呼大名hh]
[代入一下楚怜,真的气死了(笑哭)]
[气死么,感觉是爽死了吧(狗头)]
方平:“……”
怎么办,楚怜误会了。看着楚怜一副雀跃模样,方平欲言又止。他让楚怜带他来是为了追忆公子,楚怜似乎误解成了其他。
做哑巴也太麻烦了,方平欲哭无泪,好想开口说话啊。
[说]
[让他看看医学奇迹]
[hhh]
发现方平一直在看自己,楚怜先有些脸红,但很快脸色难看。因为他知道方平的公子和他长得一摸一样。他知道有个伴读与他容貌相同,不过他从未见过他。
许久未回东宫。
前段时间被方平非礼气到回来过,因此翻到了那些信笺,知道方平做过书童,服侍过一个公子。
因为看到方平在努力计划爬龙床,因而那时他说服自己不介意,可后面发觉情况不对。如若两情相悦,方平为何那么快倒戈与他相欢……
楚怜记起旁人提到的与他长相一致的伴读,明白了一切。
那时那群反贼惊愕到吓死大概率也是因为这个。以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他这个被无视的太子,以为唯一的威胁是那个伴读。
方平大气不敢喘,朝楚怜露出一个微笑。
[主播,你看起来有点傻气]
方平:“……”
[哈哈哈哈哈哈]
方平不傻,他知道暴君对他这么宽容,是因为他是哑巴,无法表达。因而暴君会自己给他找原因,屡次原谅他。
一旦知道他并非哑巴,还看暴君的笑话,矜骄的暴君定会大怒。
方平瑟缩了下,有点后悔那天默默看戏看楚怜自己醋自己了……
寻觅一番,楚怜发现了树下的纸。他眼眸里闪过狠戾,但没多久,被迷茫与羞赧替代。
暴君也被整懵了,不知道为什么情敌要教他怎么……欢爱。
很快暴君又愤怒了,他恨不得鞭尸!这是在炫耀么,炫耀与方平欢好过数次,知道方平的喜好与……所有敏感的地方……
楚怜气得眼泪掉落,凶狠地去亲方平,亲着亲着,有些心虚,很想实践。
方平感受到楚怜不安分的手,满头黑线。
他闭上眼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和手段。想带楚怜找回记忆,怎么先找到的是这种记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