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商殉紧紧盯着简星眠,离简星眠更近了一步。


    简星眠紧闭着眼,皮肤都快被视线渐渐烫出一个洞。他攥了攥手指,额间有细汗流下来,脊背扭动的触手缠成了麻花。


    谁知,简星眠竟突然掏出揣在兜里的手。


    “噗嗤。”手里攥着小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然后简星眠才睁开眼。


    商殉看到简星眠的瞳仁乌黑,眼白很白,黑白分明,很正常。


    什么都没有。


    空气间染着一点血腥味,刚才疼痛传来时,简星眠身上的触手便瞬间清醒般扎回身体里。


    疼痛可以逼退触手。


    商殉攥住简星眠的手腕:“这是做什么?”


    滚烫的体温渗过布料进入皮肤,简星眠眼底还染着些痛意,但很快便假装恢复如常,凉凉道:“突然想起来之前刺伤你那次,现在我也划一道。扯平了。”


    “好。”


    灯光下,镜片反出亮光。商殉弯起眼,眼底浸着笑意不明的压迫感。“但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藏的事,不乖的小狗会面临惩罚。”


    他抬手,用烟头烫了下简星眠的耳垂。


    商殉轻笑着,紧盯着简星眠,能感觉到简星眠如临大敌般,额角都渗出湿汗,明显有事瞒着,但已经把对方逼到自残份上了,不好再对着找不到证据的事情找解释。


    *


    屋外依旧在下着雨,斑驳的水痕顺着玻璃窗往下滴流。


    回到客厅后。


    简星眠半跪在沙发上,垂着眼睫给商殉涂药,只是有些毛躁,药涂得歪歪扭扭厚厚浅浅,挠了好几次头发。


    商殉靠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抽烟。


    他垂眸,看着简星眠涂药都能给自己脸上弄出一坨药,涂得时候还气呼呼地瞪着眼,像个炸毛的野生花猫似的,觉得有些好笑。


    商殉在识海里问系统:“你说,简星眠是不是触手怪变的?”


    系统摇摇头:【不应该吧宿主,这本书原文里对触手怪描写还挺少的,没提到它能变成人啊!你别想太多。】


    商殉的脸上仍旧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底却暗了些。一想到那些凉冰冰攀爬在自己身上的触手,商殉就想吐,想将怪物肢解掉。


    商殉评价系统:“你看起来很不靠谱。”


    这破系统之前每次猜他心思,就没猜对过。


    系统拍着并不存在的胸脯,打包票:【怎么可能?!相信统。简星眠怎么可能是触手怪呢?】


    商殉抽着烟,道:“算了。”


    简星眠会发抖求摸摸求安抚。很乖的狗。


    怎么可能是那头恶心、冰凉又滑腻腻的怪物呢?


    可惜系统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会瑟瑟发抖问——


    简星眠,哪里乖了?!


    涂完药后,商殉套上t恤,又穿上皮夹克。


    屋外仍是黑漆漆的雨夜,时不时有闪电劈下,像危险却无聊的深海海底。简星眠竟有些莫名地不想商殉离开:“还是觉得身上有虫子在爬,我的病需要多被摸摸才能好。”


    “……”


    “我去剧本里找段互动,你陪我试演。心情好了我给你小费,或者将那些眼球送你一颗。”


    商殉含着笑将烟咬在唇间,偏头点燃,懒懒道:“演你们前期撞鬼那段?”


    简星眠:“只演后面主角恋爱后的互动。找找感觉。”


    商殉懂了,本质上还是治病安抚。


    但是玩得更花了。


    “试哪段?”商殉拿起简星眠放在茶几上的剧本,放在腿上翻开,漫不经心道。


    “第117页,第89行开始。”简星眠舔了舔臼齿,隐隐有些兴奋。


    商殉翻看着剧本,找到对应的页码,只见上面写着:【在女鬼死去的那个夜晚,一切终于回归了平静。最后,他吻了吻他的嘴巴。他们做了一天一夜。】


    商殉:“。”


    “……最后他们做了一天一夜。”商殉念完,烟雾从唇间溢出,在冷白的灯下形成蛛网般的雾丝,含混低笑,“你很欲求不满吗?这个片段在电影里最多就是拍一下拉灯,要我陪你演出来这段——”


    他按住简星眠的后颈,虎口缓缓用力,压着对方倾向自己,“你是想嫖?非要我给你干得你两条腿合不拢,湿哒哒的黏液,顺着小腿往下滴?”


    简星眠:“你给我嫖吗?”


    商殉:“第87页,第89行。你和陶亭辜的下一幕戏。”


    商殉给他换了幕戏。


    被换了戏份后。简星眠耷拉着眼皮,兴致缺缺地翻看着剧本。


    商殉找的那幕戏很简单。


    主要讲述由简星眠演的角色a刚从女鬼的爪下逃脱,随后遇到原本由陶亭辜饰演的b,a劫后余生,喜极而泣扑进b怀里的故事。


    现在试戏,将由商殉扮演b,简星眠需要挑战a从恐惧到紧张中带着喜悦,到怀疑,到更多的喜悦,再到见到b时的喜极而泣,然后带着所有情感与b……抱抱。


    只不过,商殉在分析应该怎么对戏,简星眠脑子里只有抱抱。


    简星眠进入状态很快,对着镜子试了几次便回到商殉面前,开始试演。


    “b!我好想你!虽然你绿了我,跟我最好的闺蜜的男朋友在一起,而我也跟你的前男友的爸爸的小妈在一起。但现在我们都分手了,我还是很想你!”简星眠敷衍地念着台词,那张以往总是冷冰冰的脸上,难得地多了些情绪,像是在试着融入a。


    有些遮眼的黑发下,简星眠眼睛慢慢睁大了一些,看着商殉时,瞳仁里竟好像真的有见到b的喜悦和期待。


    商殉咬着烟,懒懒地观看着简星眠的演技。


    商殉其实对演戏非常了解,在原世界里他年纪轻轻便斩获影帝,在漫天金箔里荣誉满身,为无数人所仰望。很多人一生追求的东西,他很早便取得,只可惜后来遭遇不幸英年早逝。


    所以那日信手拈来的演戏,才会吸引导演的注意。


    商殉看着简星眠。


    能感觉到是简星眠在演角色a,并不是角色a本身从剧里走了出来。


    简星眠不是科班出身,演技中等水平,这幕戏第一次试戏能达到这种效果还算勉强可以。


    但接下来的一幕,就是a扑进b怀里。


    也就是,简星眠扑进商殉怀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简星眠演着演着,似乎觉得肉麻,有些没稳住戏,台词念得飞快,朝商殉扑去。


    啪。


    简星眠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按在了半空中。


    商殉:“最后一幕拥抱不用演。”


    简星眠没收住力险些飞出去,声音也变远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商殉,你很想死——吗——”


    谁知,商殉的皮夹克拉链竟勾住了简星眠的衣摆。


    “!”


    嘭。


    皮夹克直接又将飞出去的简星眠拉了回来,重重地砸向商殉的怀里!


    商殉&简星眠:“……”


    简星眠的头发垂下来,手摁在商殉胸口,胸口起伏着,眼神带着执拗的病态:“刚才为什么推开我为什么躲着我?下次再抓到你,就将你的手脚都砍断,用铁链将你的骨头串起来,将你永远囚在我身边。”


    简星眠紧盯着商殉的颈侧,想着从哪里刺死商殉能永远得到他。


    商殉缓缓问:“那现在呢?”


    简星眠:“……什么现在?”


    商殉掀起眼皮,懒懒地看着简星眠,指腹压着他的后颈,咬着烟笑道:“有只狗,咬着骨头突然扑过来。抱完了摸到了还想继续咬人。”


    抱……摸……


    轰地一声。


    “!”简星眠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后颈处传来粗粝而温热的摩挲感,烫得他身体痉挛。


    商殉手中夹着烟,因为简星眠是直接摔进他怀里的,商殉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只能抬起来,虚虚放在简星眠身侧。


    指间燃起的青烟,一缕一缕摇摇晃晃悠闲升空。


    但商殉夹烟的手落了下来,按住简星眠的后颈,另一只手还禁锢住他的腰,膝盖顶开简星眠发颤的大腿内侧。


    烟灰簌簌掉在简星眠的肩窝里,烫开若隐若现的红痕。


    简星眠想动都动不了,难以起身,后知后觉地耳骨一红。


    两人的姿势很暧昧。


    “你是想死吗,谁准你接住我的?”简星眠整个人都很局促,心脏跳得飞快,指尖埋在商殉胸口蜷曲了下,不知道把手往哪放。


    商殉咬着烟,游刃有余道:“接住了不是有奖励?”


    简星眠一到羞耻时就很抗拒,耳尖发红,却浑身带着刺:“你身上染了好多其他人的气味。不知道你在外面,抱过多少人,和多少人上过床?是不是还有陶亭辜,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也抱过他,不将你的心脏挖出来看一看我是不会信的……”


    他抬腿蹬了一下商殉的脚踝,整个人往上蹿了一点,埋在商殉的肩窝里就开始……咬他!


    像是以示警告,他将商殉的锁骨咬得鲜血淋漓。身上的戾气也愈来愈多。


    “陶亭辜是给我钱了还是给我命了?”烟雾缭绕间,商殉指尖猩红明灭,不经意似的道,“要抱,也轮不上他。”


    简星眠咬人停了一瞬,慢半拍地“……哦,哦。”了两声。


    哦,那就是只和我抱。


    只会和我抱。


    想到这里,简星眠心脏跳得飞快,发间汗湿,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想着事时没抓住商殉。滑落的瞬间,腿侧却忽然被陌生的滚烫感卡住。


    简星眠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操。”


    竟是商殉用膝盖顶住简星眠的腿根内侧,两人严丝合缝卡在一起。商殉夹着烟的手,托住简星眠的腰,将他往上托举了些。瞬间离得更近。


    “光是碰到腰就坐不稳了,其他还能受得了吗?”青年唇间呼出的热气全都灌进简星眠的耳朵里,懒懒地拖着调子,愈发游刃有余:“真要再往下做什么——”


    他将手滑动了一下,顺着简星眠的腰,游移至腿侧的软肉。


    捏了一下时,布料下的皮肤都快摩擦出潮湿水汽,他贴近简星眠耳边,懒懒道,“底裤和沙发,还能不能看——?”


    “!”简星眠浑身的毛孔,都快战栗起来了,瞬间夹紧身体。


    窗户有凉风袭来,冷丝丝地往衣领里钻。简星眠却猛然感受到商殉更多的掌心温度,像是两片火炉贴合在他敏感的腰际,还有腿侧。


    冷热交替间,本就饥渴症的简星眠愈发抖得厉害。简星眠脑中爽得没边,感觉死掉的心脏,终于又恢复跳动。在胸腔里面,噔噔噔噔噔的蹦跶。


    他对着商殉锁骨处的伤口又咬又舔。


    像是尝到甜头的野猫。好想要更多、更多……


    按在商殉胸口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最后,商殉甚至若无其事地理了下袖口,赚钱的服务当然要饰演好每一出戏。紧接着,商殉抬手掸掉简星眠肩头并不存在的烟灰。


    从暧昧的氛围里抽离。


    简星眠微妙地愣了一下,明明对方的余温仍在,身体却不再配合他,让他的心脏被迫悬停在半空。


    “卡——”青年拎着简星眠的后颈将人推开。他起身,倦怠地咬着烟,唇间溢出上升的烟雾,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喉结随着嗤笑滚动,


    “我的戏份演完了。下次发抖时记得控制好后背肌肉,会有摄像机拍你颤抖的脊椎骨。”


    *


    商殉到家时,临近夜里2点。他将一罐装放眼球的玻璃罐放在柜子上。


    看了下简星眠的打款已经到账。


    他抬手便将那罐眼球,丢进了垃圾桶。


    接着,商殉找了下换洗衣服准备洗澡。荒岛上的住宿条件不太好,淋浴室能很狭窄。以防衣服放在淋浴室淋到水,商殉在淋浴室门口放了个椅子,将衣服搁在上面。


    “哗——”


    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下时,银发被热水冲得披散下来,商殉随意地抓着堆满洗发膏的头。手指间都变得黏糊糊的。


    “嗡嗡”“嗡嗡”。水池旁的手机却一直在振动,像是有人因急事找他。


    ……


    啪。


    花洒关掉后。


    淋浴室的门打开,一股薄薄的热气从敞开的门缝腾地溜出。


    商殉腰间缠着浴巾,单手夹烟,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缝里探出,准备拿椅子上的衣服。


    摸索了两下。


    商殉眼尾一挑。


    凳子上空的。他的内裤不见了……


    有小贼,偷了他的内裤。


    商殉:“……”


    商殉:“…………”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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