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曾经或许是对记忆的渴望过于强烈,悠真意外地被圣杯选中。


    但当时的他连手上出现的令咒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在福地樱痴的帮助下,获得了圣杯战争的讯息,也由此召唤出了从者恩奇都。


    所以自然而然的,悠真后来选择了和吉尔伽美什那时的御主远坂时臣合作。


    远坂时臣是一个拥有贵族气质,且非常绅士的男人。悠真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尽管对方对于他并非出自魔术世家不是很满意,但因为悠真在魔术上惊人的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有为了这次的圣杯战争,到底还是破例暂时收他为学生。


    不过因为时间仓促,悠真和远坂时臣的另一个学生言峰绮礼相比较起来,对神秘侧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些基本的常识。


    而至于到后来,圣杯战争到底是如何结束的,悠真也并不是很清楚。他只依稀记得圣杯降临后,那场灾难席卷了整个冬木,第四次圣杯战争最终没有胜者。


    结束之时,悠真被顺便来善后的福地樱痴接走。虽然悠真从福地樱痴那里得知了远坂时臣还活着的消息,但没有再去接触。


    据悠真在那段时期所知道的,他们魔术师的世界非常看重“神秘”,很排斥外人的接触。而他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未受到正统的魔术学习,是个半吊子的魔术师。


    而他也对“根源”不感兴趣。


    回归到正常生活中后,悠真以为自己至少六十年内,都不会再和圣杯产生联系,只是没想到,圣杯战争结束多年后的现在,居然会有英灵再次出现。


    陷入回忆的间隙,悠真很快就看到了目的地。


    高空之中,悠真远远地就看到了现在的状况。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一次几大组织联合起来的针对袭击。


    能如此及时地得到消息调整人员,或许还有来自黑手党内部成员的参与。


    悠真的直属部队已经先他一步到达,但两边的人数依然悬殊。


    双方一触即发。


    此时离得不远,悠真眼见就要被地上的人注意到,而吉尔伽美什还牢牢地箍住他的腰身,一副就打算这样下去的样子。悠真不由扶住吉尔伽美什的手臂,仰头说道:“够了,在这里放我下来就好。”


    吉尔伽美什的一言一行实在太过高调,悠真不确定吉尔伽美什露面后,会在他的下属还有敌对组织面前说出什么令他窘迫的话来。


    而且,只要跟吉尔伽美什站在一起,悠真都觉得自己闪耀得过分。


    垂下眸,见悠真急于摆脱他的模样,吉尔伽美什不满地“哼”了一声。


    但瞥了眼地面上的人群,吉尔伽美什血红的竖瞳中划过一丝兴味,似乎想到了什么般,他勾起唇角,宽容般地说道:“那就让本王欣赏一下平时无法看到的风景吧。”


    说完,吉尔伽美什陡然灵子化隐去了身形,只剩下悠真一人笼罩在炫目的光芒之中,仿佛没有重力一般,从高空中轻飘飘地落到了所有人的眼前。


    原本两方正陷于灼热化的阶段,因为悠真的突然出现,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目光震惊又呆滞地看向了身披光芒的悠真。


    夜晚猎猎的狂风吹动起悠真的白发,尚未完全消散的魔力在夜空中闪烁点缀着金色光芒,映照着悠真仿佛镀上了层浅淡的光辉。


    万众瞩目之下轻巧地落地,以这样的出场方式震惊到众人,悠真幽幽地朝吉尔伽美什的方向看去。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悠真背负数道视线站直身,咬牙切齿地想道。


    “小哥你……”中也呆愣间地正好对上悠真抬起的目光,手上代表着异能的红色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消失,他惊讶地失去了表情,干巴巴地说道,“哈,真是意外的出场方式。”


    太宰治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白泽君的异能……真是令人难以失望。”


    太宰治没有正式地看过悠真的战斗,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悠真的这副姿态。


    其他跟在悠真的手下们也没见过,纷纷目露惊叹。


    “中也?你怎么在这里?”而悠真的注意力则放在了在一群黑手党中格外突兀的中原中也身上,难掩诧异地说道。


    但紧接着悠真便意识到了不对,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自然也太过亲昵,有些不安地看着中也。


    中也,不会觉得他很奇怪吧?


    悠真忐忑地想着。


    而中也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悠真的亲近,他先是与悠真对视了片刻,然后便像是坚持不住般率先撇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说道:“啊,因为凑巧碰到了,那个绷带混蛋说你遇到了……咳,所以就…就……”中也含糊地说着说着,就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碰巧遇到的?


    悠真怀疑地看了眼太宰治,太宰治又是什么时候和中也认识的?


    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反应,像是欣赏什么有趣的画面。


    察觉悠真看向他,太宰治无声地笑了下,似乎用口型说了什么。


    不用……谢?


    太宰这是,猜到了什么吗?


    悠真纠结地想着太宰是发现了他对中也的在意,还是知道的比他想得要更多。


    “喂,小哥,”中也见悠真一直看着太宰治,忍不住略微抬高了音量,但在悠真重新看向他时,中也又顿了下,有些莫名别扭地说道,“就当是抵掉你上次的事了。”


    是放过“羊”的那次吧。


    悠真明白了过来,紧张地舔了下唇角:“但还是要感谢中也…君。”


    “……哦。”中也盯了悠真半晌,见悠真没有再说什么后,眼眸又冷淡了下来。


    “啊啊真是的,”太宰摇了摇头,抬手捂额感叹道,“太不忍直视了。”


    还没等中也感到奇怪之处,gss的后续部队就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再胡思乱想,悠真朝默默站到了他身后的男人问道,“兰堂?”


    作为悠真直属部下之一的兰堂留着一头长发,身材高挑的他在这个天气却怪异地戴白色的耳罩,穿着一身厚厚的风衣。


    兰堂还是一如既往地怕冷,声音忍不住颤了下,说道:“悠真大人,目前确定叛乱的——”


    他金绿色的眼眸虚起,迅速地说着他短时间内根据敌对组织的成员分析出来的情报。


    悠真向来相信兰堂的情报搜集能力,闻言了解地差不多。


    看来今晚的事是不会这么快就解决的了。


    虽然有着中也的帮忙,但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而悠真所能指挥的人员有限,部分先前被有心人分散在了别处,剩下的还在赶来的途中。


    “真是,这是集合了组织内所有人吗?”悠真皱眉闪身躲过子弹,有些疲于应付这些源源不断的敌人。


    但无意的抬眼间,悠真猝不及防地就瞧见太宰治快要被一枚子弹击中,而黑发少年却扯起嘴角,享受般地直直站在那里不躲不闪。


    来不及生气,悠真闪身挡在少年的面前,魔力缠绕还未来得及构筑防御,就不慎被反弹开的子弹擦过。


    鲜红的血液令太宰治瞬间冷静下来,眼中的厌倦变得清明,他愣怔地看着悠真。


    悠真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就要擦去。


    “需要我帮忙吗?”突然的,悠真听到了近在咫尺的低沉嗓音。


    感受到紧随而来,贴在他后脊的温热结实的胸膛,悠真浑身一怔,差点将吉尔伽美什忘了。


    “不。”悠真下意识地蹙眉。


    而本应看不到的太宰治变了眼神。


    吉尔伽美什瞥了眼看向虚空中的他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


    “这可不是询问。”带有薄茧的指腹如慢动作般,轻柔而又存在感极强地拂过悠真脸颊,吉尔伽美什不容拒绝地说道。


    “作为让我欣赏到了的赏赐。”没有现界的吉尔伽美什环住了悠真。


    与此同时,悠真感觉到了源于同调的波动,未知的大门在缓缓地朝他打开。


    随着空气的隐隐晃动,宝具被牵引着发出了悠远的长吟,金色的漩涡之门开启,宝具从中飘浮而出。


    「王之财宝」


    悠真震惊地想要回头去看吉尔伽美什,却被男人扶住了脖颈。


    在悠真看不到的角度,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浮起轻而诱人的笑容,他低下头在悠真的耳边,缓缓地说道:


    “本王赐予你的奖赏,无论是什么,坦然接受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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