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文学 > 古代言情 > 他的原配 > 7、第 7 章

7、第 7 章

    蔺照雪前半生是东京府里最骄傲的女儿,没受过什么挫折。


    所以,她暂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如今这复杂一切。


    只能暂且按照前半生的路子走。


    她以为在乎的人都还爱她。


    所以只要她表达了愤怒,她死死不放手——


    时间一久,他们会心软,会心疼,便会回到她身边,大家就能和好如初。


    *


    二人虽才大吵一架,但李燕庸,还是派人过来找了独自进入风雪夜的蔺照雪。


    他给她派了马车和侍卫,还顾及冬日风寒,送上了暖手炉,还有一盅补气血的当归羊肉汤。


    这都是曾经蔺照雪给李燕庸做的准备。


    她怕他公事繁重,顾不得他自己的身子。


    蔺照雪这是第一次对李燕庸五年后的变化,有了实感。


    他对丁焕花的体贴行径——


    有的是蔺照雪同他吵架时,声嘶力竭希望他能做到的……


    也有的,是蔺照雪曾对他做的。


    蔺照雪手心贴着暖手炉,气消了些许。


    她不是不懂时局的人,所以哪怕她嫉妒心强占有欲强,可还是没大闹起来。


    她从来不愿让他为难的,只是他的话太过伤人。


    李燕庸和蔺照雪成婚前的那段经历,足以让李燕庸在蔺照雪这里有免死金牌。


    她贪恋那段日子,也贪恋那段时光的李燕庸。


    她喜欢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手。


    敢爱敢恨,该追求就追求。


    该放手,她也会立马放手。


    李燕庸的侍卫代为传话,让蔺照雪待他来处理。


    听了李燕庸这话,她就没让熄灯,一直燃着等。


    她以为李燕庸要过来。


    *


    后罩房复春院,是丁焕花的住处。


    丁焕花正静静坐在圆凳上。


    她的面上仍旧是柔弱平静的模样,看着丝毫没有受影响。


    可手里紧紧攥着的瓜棱形金香盒,久久不带动一下的呆滞——


    却出卖了丁焕花的不安。


    她的丫头都急:“那女子同李大人,一看就不对劲,姑娘难道就没什么作为吗?”


    丁焕花只说:“他让我相信他。”


    其实丁焕花心里也拿不准主意。


    她头次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她也给李燕庸留了灯,一直没熄。


    可已然子时了。


    月亮都见不到了,浓厚的黑色笼盖住了整个复春院的天空。


    估摸着支摊子的也都收摊了。


    李燕庸还没来。


    丁焕花心里越发沉闷。


    最后,她扯着一抹不卑不亢的笑,平静地吩咐丫头熄灯:“别留灯了,夫君他,不会回来了。”


    在丫头哀叹着不平,感慨全天下男人都一般时——


    却被一道清净悦耳的男声打断。


    道:“别熄了。”


    “我同你家夫人有话要谈。”


    复春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皂靴踏进女人家的院子,男人大氅带雪,肤色净润,颀长清瘦的身子,在灯火的勾勒下,显现在了丁焕花面前。


    “徽儿没同你讲我和她的事,是他不懂事,我在这给你道声抱歉。”


    “我给你讲。”


    丁焕花原本灰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像个被抛弃的猫再度见到主人。


    她眼眶泛红,娇小的人一下子扑进了李燕庸的怀里,感受着他暖热的温度:“别推开我,让我抱抱好吗?”


    李燕庸愣了片刻。


    烛火吹灭。


    *


    蔺照雪因为李燕庸的一句话,她把灯留到寅时。


    等晨钟都响了,蔺照雪才恍然惊觉一般。


    她才懂了。


    李燕庸今夜不会来她这。


    蔺照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打听便知道李燕庸去了哪。


    他去了丁焕花那。


    估摸着是去安慰她。


    蔺照雪觉着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


    随即而来的,各种猜疑,在她心中翻涌。


    这是来自一个女人天然的警惕。


    他去了丁焕花的卧房,那么有没有行房事?


    他和丁焕花,在丁焕花嫁进来的这一年里,又亲密过多少次?


    亲密到什么地步?


    越想越膈应。


    恶心。


    蔺照雪再想平和,也平和不下来。


    而这些猜疑中——


    最让她害怕的疑虑为,李燕庸是不是真心爱着丁焕花。


    一直吊着蔺照雪胃口的,便是她以为——


    李燕庸和丁焕花只是合适才成婚。


    可如今,她见识到,丁焕花生了一点害怕不安,李燕庸便去关心丁焕花,去哄人。


    李燕庸对丁焕花,真的只是一个夫君对妻子的责任吗?


    还是,他真心喜爱她。


    如果真是这样,她没必要纠缠。


    蔺照雪当即打算去找儿子问个清楚。


    儿子在李府五年,且心细如发,知道的定然全面。


    李燕庸和丁焕花间到底如何,蔺照雪都得问个清楚。


    铜镜前,蔺照雪拿着粉中絮,沾上牡丹粉饼,把眼眶哭的红色全部遮盖下去。


    她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彰显脆弱。


    收拾齐整了,她来到了儿子的院里。


    可却在门前,撞见了李燕庸。


    *


    “你昨夜,不该对丁夫人那般冷淡。”


    “我说过,叫你把我同你母亲的过往讲给她听,让她安心一二,为何不讲?”


    李燕庸在桌上端坐着。


    边一页一页查验儿子李徽的功课,边不怒自威地问询。


    李徽却并没有丝毫被质问的模样,甚至面色都没有一点慌张。


    他看着颇为困惑一般:


    “儿子怎么了?”


    “父亲,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父亲这么动怒。”


    他面带疑惑,可又有礼地拱手:“不过父亲发怒了,那儿子去受罚,也是孝道。”


    李徽一副恭敬的模样,看着倒真像个极度赤诚之人。


    实则明里暗里都写着:老爹乱罚人,我什么都不懂,我真是个受制于孝道的小可怜嘤嘤嘤。


    他惯会装傻充愣。


    衬得李燕庸活像个无理取闹的泼皮,有了后娶的忘了原配孩子一般。


    蔺照雪来的时候,李燕庸被儿子气得甩袖而去。


    李燕庸见蔺照雪来了,还想着让她教育下儿子。


    毕竟儿子李徽老主意正得很。


    别看平时恭敬有礼,但除了亲娘蔺照雪的话还听听,其他时候就装傻充愣。


    但蔺照雪还在气头上,连理都没理李燕庸。


    径直走过,没有丝毫的停留。


    李燕庸皱起眉头,盯着她颇有几分冷漠的背影。


    良久,又挪开了视线。


    想要搭话的心思歇下来。


    又是这样。


    她想闹就闹吧,他没时间和她吵。


    *


    正是用膳的时候,不知为何,儿子的饭食全是素菜。


    蔺照雪第一想法他被虐待了,可转念又觉着不可能。


    因为没人能虐待儿子李徽,他这个人特别人小鬼大,聪慧得紧,不会委屈自己。


    她劝。


    儿子只说:“您知道的,我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最起码,让我吃荤这事,不可以。”


    儿子:“好了,母亲。您方才说,来我这,是为了问丁夫人当初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和其他适龄女子相比,对父亲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觉着,不论是谁再嫁给父亲,都和丁夫人的待遇没什么两样。”


    “您死得突然,他忙仕途,一直不知道您的病情,所以您离世那日对他的冲击,算大,足以让他记忆深刻。


    损失大,所以改变行径。”


    “所以不论是谁嫁进来,他都会改。”


    蔺照雪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的意思是,他不喜欢丁焕花?”


    四周变得静谧。


    良久。


    “这不好说。”


    儿子迟疑了,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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