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生病

    一天没睡的新床先用来做了更加亲密的事。


    祁青暮从被窝里探出手, 摸到床头上的手机,看着右上角几近空掉的电量,声音沙哑道:“快没电了。”


    刚说一句话, 就觉得嗓子里很干, 他习惯在床头放两瓶水备用,下意识抬手去摸矿泉水,触碰到一片空气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的寝室,而是在他和顾屿的新家。


    祁青暮撑起身子, 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 身后便贴上来一道炙热的身躯。


    “去哪啊……”


    顾屿的声音竟然比他还哑,手也不老实,正环着他的腰摸来摸去。


    “去拿两瓶水。”祁青暮去扯他的手,没扯开, 无奈道:“你不渴啊?”


    “不渴,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祁青暮有些无语地眨了眨眼睛, 余光瞄见地上被撕开的方形小包装袋,忍不住道:“知道在抽屉里放这个, 却不知道放两瓶水。”


    顾屿闷声笑起来, 依旧嘴硬:“这个比水重要。”


    最后祁青暮去浴室冲了个澡,顾屿也要跟进来, 被堵在了门外。


    他的那点小心思,祁青暮用小手指头都能想明白。


    冲完澡出来后, 发现顾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虽然屋子里的温度不算低, 但好歹也是入了冬的天气, 祁青暮擦着头发走过去, 催促道:“快去洗。”


    顾屿抬眼, 看见他穿着宽大的T恤,轻笑一声进了浴室。


    他的手机还放在沙发上,屏幕亮着,走的时候也没想着关上,祁青暮随手给他按灭,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带来的一些小物件。


    顾屿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擦拭相框。


    这个相框是他从那个所谓的家里偷偷带出来的,里面的照片是他和阿姐。


    顾屿凑过来,一眼就看出上面的小男孩是他,眯着眼沉吟片刻,道:“这是你几岁的时候拍的?”


    “十岁。”祁青暮说:“那个时候为了塑造一个好养母的角色,齐梅特意带着我和阿姐去照相馆拍的,挑了这一张,放进相框里。”


    顾屿从他的手里拿过相框,他没有阻止。


    “那个时候你才这么大点儿。”顾屿在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一下,道:“差不多是这么高吧。”


    祁青暮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会儿齐梅还把这张照片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后来没过多久就以大扫除的名义把相框给丢掉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从垃圾箱里把它捡回来的……本来不应该留,毕竟不是什么好回忆,可这是我和阿姐第一次拍照,也是唯一一张合照,私心还是想留下来。”


    拿在手里的相框忽然似有千斤重一般,顾屿沉默片刻,把相框规规矩矩地摆在书架上。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顾屿说:“顺便带我一个。”


    他不是会安慰人的性格,祁青暮自然也知道,两人之间的默契大概就在这里,你说的话和你想表达的意思即使不同,我也照单全收。


    翌日,祁青暮请了半天的假。


    因为昨晚大摇大摆不穿衣服就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某位少爷生病了,从后半夜开始就发低烧,一直到早上都没退烧。


    顾屿本人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在意,躺在床上还是一副没有把感冒发烧当回事的大爷姿态,鼻音极重地说:“上班去,我不用人陪。”


    虽是这么说,但是祁青暮请完假挂断电话后,他第一个凑过来,双臂环住祁青暮的腰,将脸埋在腿上。


    “既然你都请假了那就让我抱一会。”


    “……我请假是为了带你去打针的。”祁青暮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穿插在顾屿的黑发之间,“如果你没有力气下楼,那我就请诊所的大夫上来了?”


    “打什么针啊,睡一觉就好了。”顾屿腾出手去拉被子,极其幼稚地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缩进了被子里,才收回手继续抱着祁青暮,“有个老办法,说捂出汗就好了。”


    “你都从哪听的这些啊。”祁青暮无语极了,没想到放纵不羁的顾屿竟然还听信这些没有医学依据的土方法治病。


    顾屿闭着眼睛,安静许久,才轻声道:“我妈说的。”


    祁青暮:“……”


    摸着他额头的手顿了顿,转而落在发顶,一下一下轻轻顺着。


    “我好像也听说过这种办法。”祁青暮想了想,说道:“但听说的例子都是高烧,而且是吃了退烧药以后多喝热水,捂出汗来,再跑几趟卫生间。需要很长时间的,一上午未必会好。”


    顾屿闷哼两声,半晌才哼哼唧唧道:“不想去医院……”


    “那我就不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家。”祁青暮轻叹一声,想了想,道:“我一会儿再去打个电话,今天请一天的假好了。”


    原本他是想带顾屿去打一针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也要在楼下诊所待两三个小时,现在时间还早,等打完针再回来,祁青暮还有时间照顾一下他。


    基本打了针就会退烧,所以打点好一切后,祁青暮下午去工作也能安心。


    只是顾屿不想去诊所,那就只能在家里吃药,或者用土方法喝热水、捂汗,可这样的话一上午的时间并不能稳定退烧。


    听见他要请假,顾屿手指动了动,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斗争。


    在祁青暮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本来侧趴着的他翻了个身,面朝祁青暮,抬起手去摸他的脸颊。


    热得有些不正常的手指划过微凉白皙的肌肤,顾屿眼神微暗,透出几分眷恋。


    “我妈说,回来之后,不想住在白家。”


    祁青暮的手一顿,眼中浮现出些许茫然之色。


    顾屿继续说。


    “到了南城,我爸就用所有的积蓄交了这个房子的首付。那个时候房价比现在便宜一点,但是这些钱原本可以在那个小县城全款买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的。”


    “我和我妈都心疼我爸,只有我爸傻乎乎的不当回事,一边打工一边专研自己的专业,后来被老教授带着,也算熬出了头,短短几年就还完了贷款。”


    现在他们居住的这个小公寓,在当时不算有名气的,因为是公寓的缘故,所以价钱比一些商品楼还便宜一点。近几年房产开发到了这里,才把这一片区域宣传成了中心地带。


    祁青暮怎么也没想到这所公寓竟然是顾屿父亲买下来的,一颗心悬起来,神色略显紧张。


    顾屿抿着唇,眉头轻皱一下,“嗓子疼。”


    “别说了,我去给你倒热水。”


    “没说完呢,说完再喝水。”顾屿抓住他的手腕,手上稍稍用了点力气。


    之后,顾屿断断续续地说起一些他小时候的故事。


    有的是糗事,有的是喜事,每一幕回忆的构造都是由三个人组成:爸爸、妈妈和他。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祁青暮能够感觉到他对父母的思念。


    这种思念……是祁青暮无法体会的。


    一直知道自己没有父母和有过父母却永远失去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那些美好的回忆,在与父母阴阳相隔之后,就会成为穿进心脏中的利刃。


    说着说着,顾屿睡着了,他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缓顺畅,祁青暮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伸出手护着他的头,摆正好睡觉的姿势,动作也不算小,但是他都没醒。


    祁青暮有些担心,拿起一旁的体温计给他测了一下丨丨体温,还好,仍是低烧,没有恶化。


    今天肯定不能去工作了,祁青暮不太好意思的给组长又打了个电话,这次请了全天的假。


    “那全勤就要没有了。”


    “没事的,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祁青暮站在主卧的门边,盯着顾屿的睡颜看了许久,转身离开.


    顾屿是被一阵饭香勾醒的。


    不是那种刺激的爆香,而是大米经过烹饪后散发出来的清香。


    睁开眼后第一感觉就是头痛,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在他的太阳穴上敲打了几下似的,缓了一会儿之后坐起来,那种胀痛的感觉消去不少。


    嗅着那股饭香,顾屿朝门口张望。


    许是心有灵犀,他只定睛看了没几秒,祁青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线中,他路过主卧门口,身上围着围裙,看见顾屿坐在床边,先是一愣,随即走进来,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二话不说摸上他的额头。


    “退烧了!”他惊喜地叫了一声:“这么快,还没到中午呢。”


    顾屿胃里空落落的,身上带着饭香的祁青暮走过来,简直就像一碗超大的白米饭。


    “饿死了。”


    他哑着嗓子嘀咕一句,抬起手要抱祁青暮的腰,被轻巧地躲了过去。


    “身上有油烟味儿。”祁青暮不自知地说道:“你等着,我给你盛粥来吃。”


    说完,立刻走了出去。


    顾屿靠着床头,神色恹恹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过了一会儿,祁青暮端着拌小菜和白粥进来,摆在他的床头上,“吃吧。”


    顾屿看了一眼,虽然很饿,但还是充分利用自己这身病躯,“手没力气,喂我吃。”


    “真的假的……”祁青暮半信半疑的端起碗,一边吹凉一边喂到他嘴边,“吃完还要吃药,你先少吃一点。我刚才去问医生,他让你这几天吃点清淡的食物,如果体内还有炎症的话,吃多了容易吐。”


    顾屿大口吃着粥,闻言皱眉道:“我觉得我好了。”


    “你觉得好了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公寓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祁青暮连忙放下碗,一边脱围裙一边说道:“可能是我订的退烧贴。”


    然而本该拿了东西就回来的祁青暮一直都没有回来。


    门口隐约传来的说话声,令顾屿感到一丝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一个啪啪啪后无比膨胀不穿衣服到处瞎晃的男人会得到什么?


    祁青暮:会得病。


    顾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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