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文学 > 古代言情 > 侯府主母(重生) > 第42章 四十二章

第42章 四十二章

    开始念他军务要紧,但心里头却是比谁都高兴。


    “既然都已经确定是个男孩子,那名字也该定下了。”老太太瞅着孙媳的肚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自从知道这头胎是男丁,大房后继有人后,怎么看儿媳都觉得顺眼了。就是在那柳大娘子那里受过的气好似也无足轻重了。


    老太太态度就好似没有过龃龉一样。


    这老太太也没几年活头了,翁璟妩陪她做做戏也无所谓。


    高兴过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玦哥儿父亲在时,就提过若是以后玦哥儿成婚生了孩子,这头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都需得带个澜。”


    说到这,老太太神色幽幽:“澜字波澜壮阔,可玦哥儿与你父亲都有太多波澜了,这字好也不好,我到希望这孩子能无波无澜,所以取名无澜,如何?”


    老太太看向孙子和孙媳。


    虽然与老太太是明面上的和气,但不得不承认,这名字也是翁璟妩想要的。


    这孩子保下不易,她也希望他以后无波无澜,一帆风顺。


    翁璟妩没有意见,谢玦自然也没意见。


    孩子的名也就算是敲定下了。


    离去前,老太太让陈婆子把准备好的补品与珍宝一同送到褚玉苑给翁父,倒是等他这风寒过去了,便再亲自去道谢。


    虽然怨那翁父随意把她孙儿的婚事定了,但到底是孙儿的救命恩人,决然是不能亏待的。


    翁璟妩没有帮自己的阿爹拒绝。


    这是送给阿爹的,自然由阿爹亲自来做决定。


    回到褚玉苑,东西也就让人送去了西苑。


    不过片刻,陈婆子为难地把东西又全部搬了出来,如实放到了门外,说道:“老夫人说了,送出去的礼,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陈婆子以前对这翁氏夫妻没有什么看法,但当见了后,才知道柳大娘子的厉害,知道这翁知县的说一不二。


    夫妻二人都不是糊涂的人。


    夫妻二人只一个女儿,也没有追生儿子,更没有在外头养什么外室,可见是真的把翁娘子当做掌上明珠,若是当初知晓救回来的男子是侯爷,未必会肯把女儿高嫁。


    太过高嫁,心里跟明镜似的人都知道高门的日子不好过。


    柳大娘子从屋内走出,只看到放在廊下的一对礼品,抬头往主屋望去。


    与女儿对上目光,也是无奈。


    翁璟妩与身旁的谢玦说:“若不然让人把那些东西送回给祖母吧?”


    谢玦思索了几息,走下廊阶,从抄手回廊走去了西厢。


    翁璟妩只见谢玦与母亲说了几句话,然后阿娘皱了皱眉头。


    在阿娘与屋子里头的阿爹说了几句话后,便吩咐下人把东西都搬到屋里边去。


    等谢玦回来了,翁璟妩才好奇的问他:“夫君与我阿娘说了什么,才肯让他们收下那些东西?”


    谢玦扶着她回屋,淡淡的道:“我只说那都是他们应得的,祖母好面子,他们若是不收下,恐怕我祖母会不喜,往后若是被人戳脊梁骨了,恐怕又该难为你了。”


    翁璟妩脚步一顿,诧异的看向他:“夫君真的这么说的?”


    谢玦点头:“这是实话。”


    翁璟妩:……


    这般挤兑自己的亲祖母,还是亲孙子吗?


    希望老太太别听到这些话,不然又该被自己的亲孙子气得睡不着觉了。


    因翁父染上了风寒,柳大娘子要照顾。再者翁鸣隽赶了这么些天路也累了,所以并未设接风宴,只吩咐做好了晚膳各送到他们的房中。


    晚间,谢玦望着身体笨重的妻子。


    忽然觉得这怀孩子一点也不轻松。


    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大得有些吓人。


    这么娇弱的一个身子,怎么挺得了这么大的肚子,这脊椎骨能受得了?


    见妻子从梳妆台站起,他阖上了书卷,走上前搀扶住她。


    把人扶到了床上,谢玦去把桌面上的烛火熄了,只留月屏外的一盏昏黄的小灯。


    屋内顿时暗了许多,透露着淡淡的温暖静谧。


    谢玦隔着屏风看了眼缓缓躺下的妻子,心思略为复杂。


    谢玦自回得勤快后,睡在她身侧,偶尔会做一些梦。


    梦境总是断断续续的,讯息却是不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唯有与她同床共枕时,这些梦境才会渐渐频繁。


    梦中,他每回回来,她好似都没怎么笑过,就是笑也很是勉强。


    梦中,她越发不想他回来。


    在她到了金都后的第二年开春,他让人送她回云县小住了一段时日。


    待秋季凉爽,也会让岳母到金都小住一段时日。


    那时,她好似心情才会阔达一些。


    有时候,谢玦也不免怀疑,这侯府对她来说,难道就真的这么像牢笼吗?


    他当初执意带她回来,是否错了?


    或许是真的做错了,可现在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经此断断续续的预知梦境,谢玦也明白了许多的事情,明白了她不说出来,不代表着不需要。


    也明白了她便是不说出口,不代表不委屈。


    她现在会说了,也挺好。


    他或许也该改变。


    收敛了心思,谢玦绕过屏风,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挂到了架子上。


    翁璟妩一如既往的背对着床榻之外,谢玦躺下之后便挨了过来,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暖意渐渐熨热了她的整个后背。


    也不知是从那日开始,原本睡前会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到现在已然没有间隔了。


    开始的时候有些不自在,但现在也逐渐适应了。


    缓缓入睡后,头不自觉地往身旁的肩膀靠去。


    谢玦低头看了她一眼,随之陷入了睡梦之中。


    多日未入梦,今日又入了梦。


    梦中,他刚入营第一个月回府,忽闻妻子在他入了军中后便小产了,他听了来龙去脉后,站在屋外久久未进屋中。


    天色已暗,直到明月端了水过来,他才推开门进了屋中。


    进了屋中,他便看到妻子好似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失神憔悴地坐在梳妆台前,眼里蓄了泪,把手放在腹上。


    “阿妩。”他唤了一声。


    梳妆台前的妻子闻声,缓缓转头往他望来,在瞧见他的时候,那双曾经灵秀的眼中已然没了光亮,犹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的生气。


    她什么都没有说,起了身,然后上了床,把被衾盖上,把他隔绝在外。


    他沉默了半晌,转身去梳洗,然后回了屋中,躺在了榻上,与她说:“往后还会有孩子的。”


    一句话却是让里头的人身体紧绷,低声啜泣。


    他第二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几乎从未说过安慰人的话,说出来恐怕也是伤人的话。


    两个人几乎都没睡,大半宿过去了,她才睡了过去。


    等她似乎睡了过去,他才把被衾盖上,从屋中出来。


    站在院中的枇杷树下,面色如水,眸色犹如浓得化不开的墨一样深沉。


    下半夜雾浓,露水深重,不知站了多久,谢玦的衣服与黑发都已然微微湿润,就是黑睫上也是淡淡的露水。


    天色将明,下人也快起来了。


    院中的谢玦沉沉叹了一声,从院中离去后,面上已然又是平日那个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冷冰冰且不好惹的永宁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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