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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130章

    “怎么,与楚太子不欢而散了?”鲁姬掩唇笑道:“任你想破脑袋,也料不到一个男儿竟如此风华无双罢。怎么,嫉妒了,婧儿?”说着,她叹一口气,“就算我这个当娘的,素日也以为婧儿这般容貌算是俊的,没想到今儿往楚殿下边上一站,立时被衬得似山野村妇。”


    谢婧面色沉沉,倏忽一笑,“母亲,青青你还记得罢。她禁不住楚太子逼问,供出舅舅了。”


    供出舅舅,什么叫供出舅舅?鲁姬色变,“这次事件完全是你与各家主交涉,人也是你收买的,关哥哥什么事?你、你陷害哥哥?!”她反应回来,惊怒交加,“你疯了?你这是自断臂膀。”


    又慢一拍,她神情一凛,扬声道:“秋萍。”


    谢婧笑了,“母亲莫要这样惊慌,女儿可没切断您的情报来源,只是免您忧心,所以给秋萍姑姑她们找了些事儿,让她们一时半会儿烦不着您。”


    鲁姬一双妙目定定锁着谢婧,“解释。”


    谢婧抿唇一笑,“母亲,您虽久居深宫,但对前朝情形并非一无所知。国内势力,除公室外,不外者三:氏族子弟、外来人才、寒门士子,而后二者,除了一个狐相,微不足道。氏族力量,于三哥一案中,可见一斑。


    舅舅身为外来人士,我若依傍他,必然会引起本地氏族的排斥。更何况,之前三哥一案中,舅舅透露出来的那些与燕人的合作,各位家主难道当真不会在意?”


    她说的有理有据,但鲁姬如果是这么容易被说动的人,现在就不会稳坐猗兰殿了,她轻轻一笑,“不用说的这样好听,你不过是怕被我和哥哥控制而已。”


    “控制我?”谢婧失笑,“母亲以为还是当年吗?是了,女儿还没告诉你,在青青暴/露舅舅后,君父宣舅舅上殿,结果本该闭门思过的舅舅竟然不在府邸。”


    不在府邸?“不可能。”鲁姬下意识反驳,如今多事之秋,她早叮嘱过哥哥安稳待着。


    “对,舅舅是不可能自己离府。但要是府里武士敲晕他拖走藏起来,那也是没办法的。母亲何必这副表情?”谢婧淡淡道:“之前给三哥送粮草的时候,君父便是派的舅舅武士护送我,叫我笼络过来几个也不足为奇。


    母亲放心,女儿只是向各大氏族表示诚意罢了,不会真对舅舅做什么。到时候女儿醒掌国权,再令舅舅官复原职,不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鲁姬恨极,恨到最后竟笑出了声,“谢涵可真是天下第一可怜人。好不容易因为姑布卿的预辞,诸氏族想让燕国背黑锅,哪料他一心信任的好妹妹非要编排出他有病的戏码,为的只是让他受千夫所指,才好突出她的不同来。真是龌龊啊,婧儿说他若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怎么样……咳咳咳――”笑着笑着竟咳出了声。


    谢婧垂眸,“今晚,我就放舅舅出来。母亲就好好养病罢。”


    全城戒严中,阳溪君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女娲庙里被找到。


    “救、救命……救命……”破碎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一支守军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闻声,几个小兵道: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喊救命……”


    “哪儿、那儿呢――”


    他们一队刚靠着个耳朵特别灵敏的小兵来到庙前,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女娲神像后爬出来。


    怪吓人的。


    擒着火把的人上前几步,才照清一个衣衫褴褛的白胖男人,男人腹部插着把刀,首领上前一看,吓了一跳,“阳溪君?”


    他连忙组织人手把阳溪君抬回宫找太医,惊动了熟睡的齐公,也惊扰了多少人的好梦。


    所幸,彼时还有不少人并未入睡――楚子般狂搅一湖春水,哪还能容他们安然入睡,自然是开始紧急会议。


    这商讨从白天商讨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


    须贾一向是偏向谢涵的,拾夏素来听久玺桓的,是故在久玺桓提出推责于燕国时,只有虞氏提出了反对。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能要他的命,已经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现在还要替他洗去冤屈,那么,只要君上愿意,我们就没有理由阻拦他重新被启用。”


    “可也要君上愿意啊。”须弥一笑,“虞家主以为我们这么火烧眉毛地讨论是为了什么?证据找得那么快……也就失真了,君上不会相信,还会认为是楚人咄咄逼人的后果。”


    “而且――我们也不是摆设。”久玺桓淡淡道:“我们可以让他跌下来一次,也可以叫他跌下来第二次。”


    拾夏大喇喇对虞旬父道:“你放心,即便如此,再怎么样,前太子也不会有能力报复你的。大不了本家主送块逢河边的好地给你做补偿。”


    第二日,他们正准备统一改口时,哪想有人先他们动作――阳溪君带伤声泪俱下道:“君上,我们都被蒙蔽了……臣发现府中两个武士行踪诡秘……就暗中监视他们……没想到发现他们竟然是燕国细作……太子是无辜的……这都是燕人的阴谋……臣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拼死跑出来……”


    诸氏族:“……”说的这么漏洞百出真的好吗?


    监视个把人还要你堂堂阳溪君亲自上手吗?


    但他们当然不会提出异议,还顺势拿出(昨晚准备好的)各种证据。


    很快,昨天被楚太子盘问的武士家中搜出密函,详细记叙了他们在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的指令,落款是一个燕国大夫。


    至于青青昨天说的――当然是那两个卫士假阳溪君之名干的了。


    那两个武士分开关押拷问后,得出的结果一致。


    于是,这个故事又变了一变:


    谢涵入宫后,东宫门有人求见,声称平燕军遭到攻击,引谢涵出来,那两个燕国细作趁机迷晕谢涵,把他偷出扶突,再对平燕军另一副说辞,于是导致平燕军强攻扶突。


    世界总是变化的这么快。


    齐公信了吗?


    坐于上首的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表情被掩藏在九串旒珠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但诸位家主并不担心,此时此刻,信也好不信也罢,结果都是一样的。


    果然,齐公听完后,痛声道:“我国放燕军一马,不想燕人竟然狼子野心,干扰我国内政。太子轻信他人,虽难堪大任,然非罪大恶极,念他累有战功,功过相抵,无罪释放。从今后,在家修身读书,安静思过,赐公子府邸一座。”


    楚子般皱眉,他是想谢涵早点出来,但并不想这么快,一天,不,应该说只用了一个晚上,什么案子能审得这么快,什么真相能找得这么快――这么快只会显得虚假。


    然――木已成舟。


    他看对面齐臣一眼――真是老奸巨滑。


    谢涵出狱的时候,天暗云低,雨淅淅沥沥地下,风很冷,打在脸上有种刺痛。


    和他上一次在外时,已是两样天气。


    前后不过一月,恍如隔世,谢涵回头看看刑狱署,回想着意旨上的话语,一时不知心头是何滋味。


    他该庆幸自己还活着,更没有“染”什么奇怪的病。


    可到这一刻,到宣旨官称呼他为“三公子”时的这一刻,忽然一阵茫然无措涌上心头。


    “三哥。”


    “哥哥!”


    两声清脆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来往并没有什么行人,是故闻声后,谢涵微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人。


    谢婧撑伞牵着谢沁小跑过来,“就知道三哥没伞,可幸是赶上了。”


    说完,二人一左一右扶上了他。


    谢沁倒不怎么样,谢婧把人五指攥手心里时,忽然一阵满足感从心底溢出来,让她险些喟叹出声。


    还是谢涵打断了她可能马上要出口的奇怪声音,“做什么这样仔细,我还没那么娇弱。”


    说完和谢沁换了位置,与谢婧一左一右牵着小豆丁。


    谢沁还小,要仔细着些,免得路上被人伢子拐了;谢婧是女子,已经及笄了,即便是兄妹,也不好当街这样亲密。


    谢涵一瞬间就想的很周全,只是――


    手里那柔韧有力的触感突然离开,一下子空落落的,谢婧抿了下唇,看一眼小豆丁。


    谢沁吸吸鼻子:突然寒冷。一秒降温了吗?他左右看看,最后踮脚仔细瞅瞅自家哥哥(?)圆了一圈的脸,咂吧下嘴,“哥,狱里伙食这样好吗?”


    谢涵、谢涵可疑地停顿一下。


    谢婧没忍住噗嗤一声,随后正了正脸色,屈指一敲谢沁脑门,“想什么呢,三哥瘦了这么多,想想就知道狱里伙食怎么可能好。”


    自从谢漪用私刑后,她就往刑狱署里塞了个人,自然知道自家三哥在里面过的是怎样滋润的日子,但身为小棉袄,她怎么会说大实话让自家哥哥尴尬呢?而是连叹哥哥在狱里遭了罪,清减不少。


    谢沁:“……”是三姐眼睛有问题,还是三姐眼睛被糊住了。


    “伤好些了吗?”谢涵忆及那日别苑场景,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但教育确实必须的,“你怎么敢这样大胆,那是真刀。”


    听谢涵第一句问话就是问她,谢婧心里像吃了蜜一样,“三哥放心,我控制好方向力道了呢。现在伤口已经结痂了。”就是想要三哥帮忙抹药。


    她吞下最后一句话,眨巴眨巴眼睛。


    楚楚在定坤殿等着,楚子般来齐后,她的软禁就已经被解除,但就算无人阻拦,就算再心急担心,她也不可能出宫接人,只能在宫内干等着。


    远远看到来人,还是那样,如松似竹。


    待走近,母子两相对视,竟一时没了言语,俄尔都红了眼眶。


    谢涵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孩儿累母亲担忧受伤。”


    “男儿膝下有黄金。”楚楚硬着声音道:“不许跪,不准跪。”说完,看谢沁一眼,“还不把你哥哥扶起来。”


    看吧,他果然不是亲生的。谢沁心里想着,手麻溜地扶起谢涵。


    这个时候的谢婧就像一个外人,她看着那一家三口的团聚,兀自捏紧了手帕――那是她插不进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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