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脑海已经彻底被愤怒填充。
他完全不记得此时他们的身份还没暴露。
蝙蝠侠也完全无法认出被绿池子泡发的杰伊。
更不要说现在使用另一个身体的他。
他抬起另一只手臂，肘部狠狠撞向蝙蝠侠。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why！
杰森的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字在回荡。
他在心中不断地质问。
质问谁？
蝙蝠侠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他很愤怒与恨。
他拿出匕首，反手向着蝙蝠侠的腰侧刺去。
“是你造就了我们的诞生，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们因你而诞生！你才是一切灾祸的源头！”
杰森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他的力道逐渐加重，蝙蝠侠腰间的软甲被刺破。
就算如此蝙蝠侠也没有松开禁锢着杰森的双手。
蝙蝠侠的目光再一次扫到屏幕上的场景，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呼吸逐渐加重，心中的愤怒燃烧的更加猛烈。
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吞噬掉蝙蝠侠的理智。
“j-52...”
杰伊看着杰森的处境，嘴里念叨着他的名字，冲上前一拳打在蝙蝠侠的脸上。
遭受到双方攻击的蝙蝠侠被迫松开手，去抵挡杰伊的猛烈攻击。
杰伊一把抓住杰森的手臂，将他扯到身后，冲上前与蝙蝠侠打在一起。
杰森后退几步，喘着粗气，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蝙蝠侠。
他举起疼痛的手臂，颤抖着伸向腰间的木仓，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入心底。
刹那间，杰森的理智回归，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迟迟没有将木仓从腰间拔出。
他望着两人打成一团的身影，缓缓张口，“回来吧......redhood。”
或许是因为有些缺氧，杰森的声音带着沙哑，颤抖的声音被变声器所扭曲。
“蝙蝠侠你真狠心。”
此时他已经冷静了许多，愤怒的火焰正在逐渐熄灭。
杰森颤抖着手指拔出木仓，对准蝙蝠侠的胸口，再一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十分平静，“batman，you''reacompletewashout。”
你是个失败者。
“曾经是，现在也是。”
“你保护不了任何人，你只会毁掉他们。”
杰伊抬手抵挡住蝙蝠侠的拳头，借着力道倒退几步，挡在杰森身前。
“是你带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你就是灾难的源头，蝙蝠侠。”
杰森站在他身后，手臂不再颤抖，他微微抬头看着蝙蝠侠的脸。
“你以为是小丑毁掉的所有人？no你错了，是你毁掉了所有人，毁掉了我们。”
“untilnexttime。”
话毕，杰森射出钩爪，手指用力扣下扳机。
蝙蝠侠抬脚想要追击，子弹却在他的脚边留下一个漆黑的孔洞。
杰森揽着杰伊的腰跃上高空。
蝙蝠侠看着半空中逐渐缩小的身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原本光幕所在的位置。
光幕伴随着杰森的离开已经消失，他顾不得腰间还在流血的伤口，抬手按住通讯器。
“夜翼，汇报你的情况。”
一片安静，蝙蝠侠仿佛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回放着杰森的话语。
太安静了，安静到蝙蝠侠听见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
扑通——
扑通——
心脏好像要从胸口跳出一般。
沉重的气氛很快就被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打破。
蝙蝠侠被唤醒，他利用钩爪飞上半空前往夜翼的位置。
终于他抵达了那个废弃的工厂。
他从空中一跃而下，落在工厂的正中央。
灰尘飞扬在空气中遮挡住一切，却没有遮挡住蝙蝠侠望向罗宾两人的视线。
蝙蝠侠缓步走上前，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呼吸也渐渐变得轻微。
他轻声呼唤着。
“提姆...”
“迪克...”
这一刻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埃塞俄比亚。
但是很快他察觉到不对，他的鼻尖充斥着腐朽的气息，但唯独没有本应该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味。
他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情绪，他蹲下身面上还是一片冷静。
但是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他期待着一个好的结果。
他没有再次来晚，对吧...
手指缓缓落在罗宾的脖颈处，指尖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蝙蝠侠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
指尖之下，他感受到了微弱但真实存在的跳动。
他脚步挪动，以同样的姿势将手伸向夜翼的脖颈。
同样的，他感受到了微弱的律动。
蝙蝠侠站起身，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按住通讯器，“罗宾和夜翼受伤了，我带他们回来。”
他将绑住罗宾的绳子解开，将他轻轻扶起。
随着罗宾的离开，原本被掩盖的，刻在柱子上的文字出现在他眼前。
thistimeyouwin，butwhataboutthelasttime。——redhood
不，我没赢，我还是来晚了。
上一次....
jason...
蝙蝠侠在心中回答道，他不敢想，如果这颗炸弹是真的...
他停下思绪，对于刺客的危险程度已经攀升至顶峰。
还有红头罩，一提起这个名字，蝙蝠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丑。
joker。
就在蝙蝠侠带着罗宾两人准备返回蝙蝠洞时，杰森已经带着杰伊回到了安全屋。
进入安全的那一刻，杰森没有心情跟家具们打招呼，他倒在沙发上，抬起那只差点被蝙蝠侠废掉的手臂，他摘下面具随后仍在一边，绿色的瞳孔略微有些涣散的注视着天花板。
此时此刻，他升不起任何情绪，那时的愤怒仿佛泡影，虚幻而不真实。
就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愤怒的火焰熄灭，只留下一地的余烬。
杰森回想着那一幕，他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丝波动。
仿佛所有的情绪已经作为了燃料，消失殆尽。
诡异的平静感填充了他的脑海，他试图调动情绪，却仿佛是将一颗小小的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一般，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真糟糕，我应该出了什么问题，杰森想。
但是出了什么问题？
诡异到极点的情绪...
怎么也回想不起在平行世界五年的记忆...
看见蝙蝠侠时仿佛能将他淹没的恨与愤怒...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团巨大的迷雾笼罩在杰森周围。
他抬手将白雾扫开，他想要的只是所有的真相。
很快他似乎在看见了一个身影。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的唇边。
“gerrard...”
杰森不知道的是，伴随着他的思绪越来越深入，他的额头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金黄色的符号。
随着杰森念出这个名字，瞬间那个金黄色的符号光芒乍现。
在虚空中的世界意识瞬间抖了一下，面前凝聚的两团能量消散。
出事了，这个想法在祂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世界意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杰伊！不要再想了！”
世界意识火烧屁股一般刷的出现在杰森面前，祂飞快跑到杰森的耳边大喊，一团金黄色的能量进入杰森的体内。
杰森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他晃了晃脑袋，眼睛看向世界意识。
“我怎么了？”杰森问道。
世界意识松了口气，身上的光芒闪了闪，“你的灵魂差一点就要碎掉了！”
杰森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下一秒世界意识再一次大吼道：“别想了！”
“绝对！绝对不要再想了！至少现在不可以！”世界意识难得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
杰森沉默了半晌，随后缓缓开口说出一个名字，“杰拉德是谁？”
随后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世界意识，等待着他的回答。
“...”世界意识停滞在半空，不断从身上漂浮出的光团也停滞在半空。
时间仿佛被暂停了一般，两人中间的氛围逐渐凝滞，杰森绿色的双眼始终没有从世界意识身上挪开。
显然，世界意识知道所有的事情，他的灵魂似乎出现了某种不正常的情况。
灵魂会碎掉吗？
不过是再一次踏入地狱而已，连棺材都不需要的那种。
所以，杰拉德，这个令他十分熟悉的名字到底是谁？
这很重要，杰森想。
他能感觉到，这个名字值得他用灵魂去守护。
“你知道的，你劝不住我，就算是灵魂破碎，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杰森的话语坚定无比。
而世界意识也无比的清楚，杰森绝对说到做到。
祂缓缓开口，“杰伊，我知道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但是你不能这么做，杰拉德还在等你。”
“给我点时间，到时候你会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给我点时间杰伊，也是给你自己。
“fine。”
蝙蝠洞中，迪克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阿福略带担忧的眼神，他抬手揉了揉刺痛的额头，开口说道：“阿福，我没事，对了，提宝怎么样了？”
迪克回想起昏迷的前一秒听见的声音，他焦急的看向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微微侧身，露出身后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的提姆。
平缓的表情，胸口均匀的起伏都在说明提姆目前的状态良好。
迪克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自己，又抬头看向提姆的脖子。
嗯，脑袋还连在身体上...
没有头首分离。
“迪克...”蝙蝠侠的声音传来。
迪克转头看向已经摘下头盔的布鲁斯，“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有些冷硬的怀抱。
他张了张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感觉到布鲁斯在颤抖。
“我在布鲁斯。”
布鲁斯想，我差点再一次失去我的孩子...
再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