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世


    戎言星先是说了一下自己母亲的名字。


    “夏翎”


    看着许迁下意识迷茫的神色, 笑着示意他可以百度。


    许迁立刻得到了一个很长的百度词条。


    词条最上方就是一张飒爽英姿的女侠照。


    女侠明媚灿烂的笑容，哪怕是略微糊的画质都拍得熠熠生辉。


    许迁立刻狂摇系统，百度百科下面写着的电视剧，他一个都没有看过！


    【赶紧的, 哥们, 帮我搜索一下网上的评价！！！】


    在许迁摇系统帮忙的时候, 倒是戎言星率先解围。


    “我母亲已经退圈十几年了, 你不知道也正常。”


    戎言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母亲，从来没有爆红过, 也从来没有过气过。


    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的金牌女配, 在当年还是有一定的人气的。


    现在如果出合集，曾经惊艳过童年女神……基本上他的母亲都会榜上有名。


    “我知道！我知道, 只是对不上演员名字，怒红绫！我童年女神！”许迁挑了个最有名的角色嚷嚷。


    “也是, 我母亲的确是角色比人出名。”


    许迁接下来不敢开口了，百度百科上写着女神未婚。


    这简直是娱乐圈最传统八卦。


    “她被三了，虽然现在他已经老了, 但是从他身上你可以看得出, 曾经的他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


    许迁回忆了一下今天见到的老者，默默点头。


    笔挺的西装，优雅的举止, 上位者的气度, 以及虽然苍老, 但是依旧能显出英俊的五官。


    哦，对了，还有看起来就很有钱。


    这样的人倒退三十年……


    “嘶……很有渣男潜质啊。”


    “用我母亲的说法，她遇到他的时候, 已经不是涉世未深的女孩，但是依旧被他吸引。”


    那年她的母亲29岁，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很多年，看过的，遇到过的并不少。


    可还是沉沦在这份恋情之中，只能说……渣男之所以是渣男，真的是有那么两下子的。


    英俊的容貌，良好的教养，人到中年保养得宜的身材，风趣幽默的谈吐，洞察世事的能力，丰富的人生阅历，既能给你良好的经济基础的保证，也能给你属于伴侣的体贴细致的温柔。


    “据我母亲所言，现在回忆起当初的他，依旧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彩票。她想过自己进门后就当后妈，想过对方对自己只是玩玩并不想结婚，想过他很快移情别恋，却没想到，在意外怀孕后，得知对方有妻有子，家庭和睦。并且自己热恋的男友给了自己一张情妇许可证。”


    戎言星的语气冰冷，哪怕过了那么多年，还带着明显的怒气。


    “什么玩意？？！”


    那时候渣爹在得知女友怀孕后，就说了四句话。


    “很抱歉，有件事欺骗了你，我有家室，也有孩子。”


    “我的独子今年16岁，他十分优秀，满足我对继承人的所有期盼，我不会做任何动摇他继承权的事情。”


    “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这么些年，我也有过不少情人，你是唯一一个我想维持长久关系，并且让家里知道的。”


    “孩子生还是不生，都随你。你享有女性的生育权。我赠与你的资产你将来可以留给我们的孩子，我可以保证这笔钱不在夫妻共同财产之内，你不会被追回资产，但是你也要签下条约，无论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没有任何吕家财产的继承权。”


    “艹。”这算什么，渣得合法？


    “后来呢？”


    “我母亲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当他走到她身边搂着她想要安慰自己的心上人的时候，我母亲抓住机会，连甩了他十几个巴掌。”


    说到这里，戎言星的语气陡然上升了一个阶，满满的喜悦充斥在语气里。


    “酷！”许迁也竖起大拇指。


    很显然，这十几个个巴掌扇得大快人心。


    “一开始也没想到扇那么多，保镖虽然离得远了，但是也很快赶过来，但是我妈一句【我怀孕了，谁敢动我】，一下子震慑住保镖们，才扇到了这个数字。”具体多少就不清楚了，夏女士扇得上头，自己也没数。


    而渣爹就这么任扇？


    “出其不意+手速快，那几年正好武侠影视剧正盛行……当年的影视制作你懂的，什么都是真刀真枪的上，我母亲当年可是为了拍戏，学了不少真功夫的。”


    比起夏女士，渣爹身材虽然维持的不错，却是疏于锻炼了。


    再加上从小没挨过打，打自己的还是怀了自己孩子的情人，这几重冲击之下，给了夏女士兵贵神速的机会。


    “可令堂还是打算生下你？”


    “嗯，打完后就把协议签了。”戎言星有些唏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去父留子了。”


    吕家多了一个没名没份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


    甚至那时候吕家绝大部分人应该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而他的出生证上，父亲一栏上是“/”，吕渣爹连名字都不配写上去，他是夏女士一个人的孩子。


    “当年来看，惊世骇俗。如今选择这么干的女性倒是越来越多了，钱自己赚，孩子自己养，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生命有了延续，爸妈那里有了交代，省略了，谈恋爱，结婚这种麻烦事，更不用嫁到公婆家当保姆。”


    夏女士在遇到渣爹之前就有这么一个想法，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了，爱情没了，孩子可以有。


    渣爹的人品不行，但是基因着实优秀，单凭那张脸，夏女士觉得这个孩子就值得生。


    扭头回国后，就开始拿出自己毕生的演技。


    哭诉自己如何在国外一见钟情了一个帅哥，两人陷入热恋，但是孩子的父亲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她伤心，她难过，为了这份爱情，她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出生后，从小跟着母亲跑了不少剧组，演戏方面的东西都是在那时候学的。”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孩子在剧组，总是十分被宠的。大人都喜欢逗一逗，教一教。


    夏女士没有生了孩子之后，就把孩子交给父母。她进剧组，有条件的情况下都把戎言星带在身边。


    夏女士从来没有隐瞒自己未婚生子的事情，但是大概是爱人死于非命的故事太过凄惨，狗仔都起了怜悯之心，再加上这件事也没什么其他爆点，默契的都没报道出去。


    【宿主，我们之前疑惑的地方说的通了。】


    戎言星怎么会在这个圈子里，怎么会既有资源，又没资源的。


    他母亲留给他人脉，从小在剧组混的眼熟，就是他的资源。


    但是他的母亲已经退圈了，靠着曾经的情分，这份资源能为他兑换到的通告非常随机，所以才会让他接的通告烂片和爆款并存。


    如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后续了。


    那么今天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许迁细品了一下故事的前半段。


    瞬间抓住了核心重点。


    “那位……继承人……”


    “嗯，意外，车祸。”戎言星也有些唏嘘，他和那位血缘上的哥哥从来不认识，也无缘相见，仅仅是作为一个陌生人感慨一条生命的逝去而已。


    “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应该是，太子崩逝，皇帝找到流落在外的皇子继承大好河山，群臣反对，帝血存疑。皇帝挥手表示，爱卿们，时代变了，朕已经做过DNA检测了。”


    说完许迁自己就先乐了。


    戎言星也被这笑话，逗得方向盘一晃。


    “虽然这里不是天津，不过开车说笑的确不值得提倡。”


    “可那边的情况应该不仅仅是一个DNA能解决的吧？虽然我不太懂，豪门恩怨，公司股份什么的，但是想也知道……他老婆能同意吗？他儿媳妇能同意吗？”


    豪门之间大多联姻，就算不联姻，以人之常情来推断。


    那位渣爹的原配以及“太子妃”，估计情愿家产旁落，也不会便宜了戎言星。


    而联姻背后，更是两个妻族和吕家长期的合作关系。


    就冲着彼此这几十年里的合作，这个家也没有戎言星什么位置。


    “那时候的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开了公司，已经过了A轮的融资了，突然收到了吕家的消息，准确的说，是吕家的大管家亲自上门，请我参加我那位兄长的葬礼。”


    那时候戎言星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童年的时候对父亲也有过渴望，母亲从来没瞒过他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可就把父亲这个名词给放下了。


    他的童年只是缺失了父亲，却从来没有缺少过爱。


    这一次的丧帖，他本来不想去。


    但是对方还挺能说的。


    虽说毫无感情，但是毕竟是他的亲哥哥。父母之间的糟心事，与他无关。


    最后送一送自己的亲哥哥，却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外嘛……吕家骤然失去了接班人，情况并不好，有点乱，希望戎言星能以亲戚的身份帮忙撑撑场面，他们会给酬劳。


    那位管家话里话外的还隐藏着，他去了以后会有大好处等等。


    当年的事情，他还有不知道的细节云云。


    甚至还暗示了事情可能关系到夏女士。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真的是不去也得去了。


    然而去了之后，那可有意思了。


    葬礼在三天后，他却被提前三天邀请到了吕家，然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并且获得了与生物学上的父亲促膝长谈的机会。


    总结来说这三天的日子就是炫富+听父母爱情故事（渣爹版）+听渣爹画饼。


    老家伙开始感慨，自己现在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了，将来的一切，还是要留给儿子的。


    什么？孙子？那孩子现在还太小，自己根本等不到他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


    公司等不了，产业等不了，所以还是只能靠戎言星了。


    但是戎言星毕竟是私生子，而且是突然回来，没有展现过自己的能力。


    跟着自己的老家伙们不会服的。


    所以他想安排他进入公司，干上几年，打压那些蠢蠢欲动的。等他在公司站稳脚跟了，就把公司股份给他。


    把吕家的产业一步步过度到他的名下。


    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戎言星将来能善待长子的遗孤。


    【哇，听起来不错啊。】系统一边吃瓜一边表示感叹。


    若不是系统没有实体，许迁非得给它一个脑瓜崩。


    还高级AI呢，智障。


    “那孩子几岁？”


    “8岁。”


    “如何？”


    “聪慧伶俐。”


    “老爷子呢？”


    “70.”


    “身体可还硬朗？”


    “有些病痛，但是再有十年阳寿不成问题。如果好好修养定然能看到重孙出世。”


    许迁看着戎言星，戎言星手握方向盘看着前方，两人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嘲讽。


    “啧啧啧啧。”


    “是啊，我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潜在意思和隐藏目的。”


    什么我想把公司给你，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儿子。


    什么你需要多练练，增加在公司里的话语权。


    什么将来吕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侄子只要一点点分红，以及一些不动产就行了。


    他就是想让戎言星过来打白工的。


    在幼孙成长起来之前，戎言星就是那个帮忙稳定“保皇党”以及搅混“藩王”势力的。


    顺便还能成为太孙的磨刀石和垫脚石。


    渣爹对戎言星许诺的东西，全部都是空头支票。


    而且后续的发展完全捏在渣爹手里。


    如果戎言星野心太大，有了“僭越”之心，当年夏女士签的合约就能一票否决戎言星所有的努力。


    就算没有合约，打发戎言星这个私生子实际上也就是一纸遗嘱的事情。


    如果戎言星安分守己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并且能力真的十分出色的话。


    当“太孙”继位的时候，那说不定会赏他一点不动产，赏一点股份，从此以后安分守己的当一个周公，扶持正统。


    “如果是封建帝王，哪怕主少国疑，好歹皇位还是自家孩子的。”


    “大清早亡了。”


    “所以他慌了，长子的骤然离世，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已经年逾古稀了，有儿子帮衬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是一个死不放权的老头，而现在所有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他明显的感觉到，他对集团的掌控有些力不从心了。


    就算他现在能撑得住，管理公司，教育孙子一把抓，但是他这年纪，一旦有点小病，很有可能变成大病，甚至因为带病工作而直接要了命。


    他害怕这毫无保障的未来，因为他在健康的时候最信任的人，将来可能就是吞得最多的人。”


    所以渣爹需要戎言星这个颇有才华的工具儿子在事业上帮助他处理事务，顺便帮忙铲除异己，磨炼接班人。


    有继承他绝大部分财产这个诱饵在，戎言星只会拼了命的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切事情。


    而戎言星这颗棋子最后的荣辱，也全捏他的手里。


    当一拿着一点点股份的高级打工仔，还是净身出户扫地出门，都可以。


    “他这个想法，当然不会明说。那时候还夸过我建立的那个小公司十分不错，相信在真正的大公司里磨炼一番，再有他的支持，很快能在高层站稳。到时候公司就能全权交给我了。


    可只要心不起贪念，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他的这份阴谋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25年不见的生父，突然父子情深？


    生活不是小说，它讲逻辑。


    许迁点头，他这个商业小白都看出来了。


    这渣爹绝对不安好心。


    不过能抵挡住这份诱惑的戎言星，那绝对是这个（比划大拇指）。


    想也知道渣爹的产业绝对不小。换个人哪怕是猜到有问题，没准就心存侥幸了。


    万一他对自己真的看好呢……


    万一他真的觉得儿子比孙子亲近呢？


    父子俩日后几年，没准感情有了呢。


    就算都没有，日后自己进入公司，这权力，还不是自己一步步抢出来的？


    “你呢，你呢？你最后怎么拒绝的？”


    “也挺简单的，凡事对阴谋，直拳暴力破解最有效。比起体面最重要的那群人，不要脸起来，就容易处理多了。”


    “我说要考虑几天，然后火速的，偷偷的把我开的那家公司给卖了。别激动，那家公司本来就是打算卖，不是所有的创业走到最后才算是成功，在合适的时候，卖给愿意收购的大公司，也是一种创业成功。”


    “随后，我在他对着核心股东们，宣布我是他的亲生子，并且打算让我进入集团公司的那一刻，我直接问他要股份。”


    戎言星停顿了一下，笑着改口：“准确的说，直接问他要遗产。”


    第25章 两条路的选择


    戎言星掀桌：别画饼了, 给点诚意。


    许迁的嘴巴张成了一个“0”。


    开始幻想那时候的混乱场景，以及所有吕家人铁青的脸色。


    无论何时，掀桌子这一招永远是最爽的。


    “哈哈哈哈，他们什么反应？”


    “能忍的一些人, 说着股份什么的日后总会是我的, 在亲哥哥的灵堂上要父亲的遗产, 实在是不孝。”


    “不能忍的那些, 说我痴心妄想，贪得无厌, 不过是个私生子, 给你个工作就不错了，还想着要股份。”


    戎言星淡定的等他们骂完。


    然后表示：不给, 那我走了，你们自己玩。


    “我的学历, 我的履历摆在那里，我能自己创业，更不缺工作, 干嘛非得来你们这里打白工？股份都不给, 空手套白狼？我不干。”


    看他走得那么干脆利落，首先脸色难看的，反而是“太孙”党。


    原本的剧本多好啊。


    身份不够的私生子, 给与他一定的权力, 让他帮忙管理公司, 让他震慑其他股东。


    等时机一到，“太孙”长大后，就发动“清君侧”。


    到那时候戎言星十几年来的努力，十几年的心血, 自然而然就是他们家“太孙”的。


    而年迈的老爷子，也可以真正退休颐养天年了。


    他们需要防备的，只是老爷子真和小儿子处出感情了而已。


    可现在……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开口留人不说，在戎言星摆明了，先要好处再愿意加入公司，这让他们怎么办？


    总不见得真给他股份，这货要的又不是一星半点，一开口就是20%，做梦！


    倒是现场的其他股东没想太多，单纯的认为，这一出就是。


    老爷子找回了私生子，想给儿子一个机会。


    结果私生子恃才傲物+贪得无厌，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就想要股份。


    “唉~~~~”许迁突然夸张的怪叫了一声。“如果你答应了，你是不是就拿着反派剧本了？”


    戎言星：？？？


    “带入你那位大侄子的视角，父亲早逝，爷爷的私生子突然回来抢夺财产，等十几年后，他有能力进入公司学习了，处处被那个私生子叔叔针对。在公司实习的一切事物，都被叔叔架空。这时候恰巧爷爷身体开始不好了，夺权关键时刻到来。那位叔叔甚至开始动用暗杀手段，根源上抹掉最大的竞争对手。”


    “主角九死一生的活下来，让爷爷以及其他股东看清楚这个叔叔的真面目，把蛀虫送入监狱，自己开启了人生赢家的新篇章。”


    还别说，这剧情真TMD眼熟。


    好多小说的都有这样的背景故事。


    “那我若是愿做周公，辅佐小孩呢？”刚刚那个剧本简直是法制咖。


    “那你一定会断腿。”


    戎言星：？？？


    “你会成为坐在轮椅上，传说中不可言说的二爷。是男主想起来就要抖一下，完全不敢违背的存在。你的戏份就是，在你家大外甥渣了女主或者女配的时候，面对投怀送抱的美人，欣然笑纳。成功让女主/女配变成男主的婶婶。”


    别问为什么非得轮椅……大家都是这么设定的。


    戎言星：巧了，这第二个剧本虽然是女频言情，但是他还真的看过。


    “你错过了天大的好姻缘啊，戎处长。”


    “我现在可是勇闯娱乐圈剧本，你怎么知道属于我的姻缘不会在这条路上从天而降？”


    “那你有的好等了，在你成为三料影帝之前，你是不会遇到灵气十足，积极向上，演技超群，刻苦认真，还附赠神秘金手指的女主的。”


    许迁觉得自己太刻板了，立刻改口。


    “或者你现在去问问，业界的哪位传奇影帝，或者商业大亨对你有兴趣？”


    当不了女频女主的男人可以当女频男主的男人。


    “就不能是哪个传奇影后？或者是女大亨？”男频的男主不行吗？


    “有志气！”许迁上上下下打量戎言星，这颜值，这身材……“试试？”


    少奋斗二十年。


    趁着红灯，戎言星举手投降。


    “打住，我的事业和我的爱情还是不要沾边。”


    “哈哈哈哈哈哈，啧，戎处长，你不行啊，斗嘴到这个地方绝对不能认输就是了。”


    许迁斗嘴赢了一局，感觉颇爽，话题又绕回了之前的板块。


    “我来猜猜！！！你似为了躲避那位的掣肘打压，所以才一头闯入娱乐圈的？”


    可以想象，被这么打脸的渣爹绝对不会有这么好涵养轻轻揭过的。他会偷偷打压戎言星的事业，一来给以给不听话的棋子一个教训。


    二来可以逼戎言星对他低头，回来继续照着剧本走。


    今日的聚餐，可不就是看着戎言星混的比较惨，想再怀柔一番试试看。


    结果被一个脑残粉打断。


    并不想多节外生枝的宣传这件事，就只能被戎言星顺手敲诈了500W。


    “吕家的产业和娱乐圈不搭边？！”许迁满脸兴奋，有一种看推理小说猜中剧情的感觉。


    “有一半完全正确，另一半……大部分正确。”戎言星给许迁打了个半对钩。


    正如许迁推测的，渣爹的确没有那么心胸宽广，他肯定会有这类举动。


    “我若是继续创业，或者进入某些大公司打工，以纵横的实力和关系网，他们就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掀起涟漪，顷刻间掀翻我的这艘小船，却找不到覆灭的元凶。”


    “纵横？”


    “纵横联运集团，主营国际物流……你该不会认为吕家的公司直接起名位吕氏集团有限公司吧？”


    “…………”他就是这么想的。“咳咳，国际物流啊~那的确和娱乐圈关系不密切。”


    “对，没什么能量。而且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被资本占据的水池，里面的水深到，不懂的资本若是涉足或者是想捣乱，肯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然而我若是想避开纵横集团，也并非娱乐圈这一个选项。我可以选择在国外创业，其他不相干领域，以及……选择和吕家竞争的物流公司进行合作等等。”


    纵横联运的确在物流行业里是庞然大物，但又不是一家独大。


    “选择娱乐圈的目的除了纵横比较难插手，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是我个人的一点念想。”


    “别忘记了，我母亲就是圈内知名的女明星。我从小也算是跟着我母亲在剧组长大的，我对演戏也是有着浓厚的兴趣的。


    小时候在剧组，不知道多少老戏骨指点我演戏（逗小孩太好玩了）。


    周围的人一度认为，我将来会童星出道。直到我六岁那年进入小学……”戎言星带着唏嘘以及骄傲的口吻简单的阐述了一下既定事实。


    “成绩太好了。”


    好到一骑绝尘，好到所有人看着这个成绩，都有种“这孩子当演员是不是浪费”的错觉。


    “那时候和我母亲交好的一些叔叔阿姨，看到我在剧组玩都有些哆嗦，说是有种带坏未来国之功勋的罪恶感。”


    许迁：“这么牛逼？”


    “哪能啊，我最多在第四梯队，当年参加IMO的选训，我只挤到前二十，差的远呢，怎么都到不了国家功勋的级别。”


    许迁：IMO是啥？


    系统：【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他先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获得进入中国数学奥林匹克（CMO）的资格，并且在CMO考试中获得了前60名的成绩进入国家队选训（此刻，清华北大保送名额已经来了），最后遗憾的在国家队集训中落败，没有成为最后的前六名……而已。】


    许迁：嘶~~~~~


    “我觉得……是该有些哆嗦。”


    “人外有人，我这样的……也就是普通的天才而已。”


    “这种时候，你只需要闭嘴就行了。”


    许迁在学生时代也算是一个学霸，但是现在遇到的是一个全国前20，完全不能比好不好。


    之前百度戎言星学历的时候就感慨过，万万没想到，人家还有辉煌战绩。


    等等，他管这个叫第四梯队……


    很好，不想细问了。


    许迁默默把曾经自诩“学霸”这个称呼给扔了，他不配，真的。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在犹豫的，我挺喜欢演戏的，也挺喜欢自己做生意创业。从现在回头看的话，这两件事我都做得不错。”


    许迁：→_→


    戎言星的眼睛盯着路况，完全没有侧头，但是一秒钟都没耽搁的猜到了许迁的表情。


    “我虽然糊，但是我的演技没有问题。”


    老戏骨以及影帝们还有些差距，但是他的演技真的不差。


    真要一起类比，那么他在做生意上的成就，也比不过第一梯队啊，就一个过A轮的小公司。


    说回当年，两条人生道路，他实际上一直在摇摆。


    怎么衡量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然而当你左右摇摆的时候，命运就推着你选择了。


    戎言星小时候不是没想过先试试演戏，毕竟那时候学业压力几乎没有。


    但是但凡认识我的导演和编剧甚至是资方，都是一个想法：别耽搁孩子读书。


    除了社会价值观里，演员这个职业赚得多但是社会地位低以外。


    诸位就是混娱乐圈的，能不知道这个圈子有多难混？


    孩子先好好读书，把所有证书都考到，把其他路子都走通了，那日后想来娱乐圈演戏圆梦，如果混不出来，一转身退路比蜘网还多。


    大家的人生经验是对的，所以他也先去完成自己的学业。


    后来在英国求学的时候，正好认识了一群小伙伴，志同道合，手里头恰巧又遇到了好的项目。


    于是大家开始创业，搞得如火如荼。


    仅仅A轮，他这个创始人，就拿到了3000W走人，这个价格可以算是相当高了。


    事业正红火呢，戎言星也就把演戏这个想法搁置了，打算走创业天才的路子。


    结果出了渣爹这档子事情，在选择接下来的道路的时候。


    娱乐圈这个选项，综合了吕家在这里人脉不足以及他自己的想演戏的想法，就是优势选项了。


    “母亲退圈已久，但是她留给我的人脉，我从小认识的那些明星导演，这反而是我的优势资本。而且娱乐圈的项目周期性短，就算偶然遇到了能干预的项目。只要我换个工作就行了。


    当然，我也尽量参加独立投资或者大项目，尽可能的减少这种可能性。”


    就拿《行行行》来说，他走的就是王导的人情参加的节目。


    如果吕家那边出了什么未知情况，需要快速打压戎言星，把人逼回来。


    要么让十几个赞助商都反对戎言星，要么让王导本身出尔反尔。


    赞助商的路子行不通了，那么走王导的路子呢？


    王导会直接把“受贿”的钱收下，和戎言星分赃，然后安排戎言星去另一个综艺节目。


    并且欢迎吕家继续再接再厉。


    “懂了，所以你这两年这么糊，不是他在打压，纯粹是运气不好？”


    戎言星：…………


    “咳咳咳，我错了我错了，对了，你刚刚说选择娱乐圈，除了那位的原因外，一是你自己想选的，还有个对一半的是什么原因？”


    戎言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含糊的来了一句。


    “有个小家伙太吵了。”


    一听到这么含糊的话，许迁秒懂，不再追问。


    转头却和系统说了自己的猜测。


    【那一定是他女朋友！】


    【宿主，人类一般不称呼女友为“小家伙”。】


    【你不懂，如果年龄差距大一些的，或者那位矮一些，叫“小家伙”很正常，人类的情趣，你不懂。你看看他嘴角的含笑，眼神中的无奈，啧！情趣！】


    【那宿主你应该添加上男朋友这个选项，这样才严谨。】


    许迁忙着和系统胡说八道。


    一时间车内有些过于安静了，戎言星开口了另一个话题。


    “这不是已经转运了嘛。”


    “入圈的那部电影……虽然是为了开局就能有口碑，但是赔得的确有些血本无归了。这两年的周转一直不灵，要不是我在投资理财上还有些手段，可就麻烦了。”


    “撑了一年多，突然之间银行抵押的房子被土豪全款买下，资金链一下子没问题了。上了综艺，因为你的一句戏言，还真有正在拍谍战剧的导演看中了，视频试镜后就让我立刻进组救场。没想到就是去剧组的路上，因为某位的精彩发挥，还帮我坑了他一笔投资。”


    “放心，你这个脑残粉饰演的太到位了，属于极端不可控因素。他并不想我和他的关系就这么暴露。这对他没有好处，所以这笔钱过了明路，那就是一笔封口费，一笔简单的投资。他不会多做什么。”


    “不会穿小鞋，也不会提起投资是因为我，剧组资金多了，拍得肯定更加精良，这是对我总是有好处的。”


    “那是~~~唉，你觉得我混演艺圈怎么样？我觉得我很是这块料啊。”


    “那要来剧组演个群演玩玩吗？”


    “来来来~~~”他还没演戏玩过呢！


    说起玩……那工作肯定就耽搁了，他的第二个视频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下了？


    一定要简单一点的……要不，做个吃的吧？


    许迁脑子里筛选出几个备选，想要问问旁边这位有没有什么参考。


    然后脑回路就歪到了一个地方……


    “那什么本以为是个小瓜，没想到这个瓜那么大……哥们，我们就认识几天而已，你就这么和盘托出……”


    许迁看戎言星的目光，高智商精英变成轻易信人的傻白甜。


    许迁问得很直白，目光更加直白。


    随后就看到戎言星一边在开车，一边忍笑。


    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瞬间收敛了笑容，假装正经。


    “我们的缘分可不止如此。”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哈哈哈哈，本来也没想瞒着你，只是我都明示了，你还没想起来。”


    “？？？？？”


    “家母姓夏，我自然是从母姓的，戎言星是艺名，入圈前新起的。”


    “姓夏，然后呢……”许迁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夏这个姓氏，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他穿越以来，接触到的，只有一个姓夏的。


    想起刚刚戎言星说的话：突然之间银行抵押的房子被土豪全款买下，资金链一下子没问题了……


    “我刚买的房子是你的？你就是那个夏……”


    “夏自留。”


    第26章 全都要


    这个名字着实是见一次就很难忘记了。


    “当初我签合同的时候, 就觉得这个名字简直太有意思了。”


    但凡被卖家自留的，那真的是这一批货中，最好，最喜欢的。


    放在戎言星这里, 除了喜爱, 也有这个孩子夏妈要了, 和渣爹没关系的意思在。


    “古诗里也有呢, 王孙自可留……阿姨可以啊！”


    综合起来的意思，可不就是你是我最喜欢, 最珍贵的宝贝。


    戎言星也笑着点头, 他也很喜欢这个原名。


    而用艺名出道，也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 纯粹是圈内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 帮忙找大师算了一卦。


    说是他原名很吉，但是不利于娱乐圈。


    许迁点头，娱乐圈的封建迷信的确比较严重, 毕竟红不红真的是玄学。


    有拿着大资源硬捧不红的, 有好不容易有点名气了，代表作因为别人全部下架的，有被资本硬捧不红, 和资本闹掰后反而开始爆红的。


    甚至有演技不足, 外貌不足, 但是因为综艺节目中一两个神级天赐名场面而出圈爆红。


    从此以后找到自己的赛道，过得相当滋润的。


    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玄学必须尊重。


    “那我还是叫艺名吧。”玄学得尊重。“难怪，你参加节目直接就到我家来了。”


    网上关于他家这段有两个说法, 一个说他和节目组剧本了，一个说他和戎言星剧本了。


    可他没有啊！


    “那时候当我做节目得到的提示，就是以前的住过的小区的时候。我就想着，按照惯例，物业给的单子你选择参与综艺的话，我直接上门，表明自己是前房主，一定会很游戏效果。”


    然而效果嘎嘎好，却完全不按照他脑内剧本走。


    直到离开1508，他都没机会说……在两个月前，这栋房子是他的。


    “就因为我们买了同一套房子，你就这么信任我？”


    “首先，我的这个身世，你公布出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其次，我们买了同一套房子，也共享了同一批邻居。我们认识的时间如果不足以论证我对你为人的判断的话……”


    “那么韩老，周老，孙姨，刘婶他们都很喜欢你，那可就不仅仅是你这张嘴讨喜了。”


    戎言星爆出的名字，都是出现在许迁第一个非遗视频里最后的登场的邻居们。


    一部分老人家不愿意露脸，但是不妨碍戎言星把人给认了出来。


    都是小区里的风云人物，曾几何时，放到社会上那也是风云人物。


    嗯……事实上，现在哪怕是退休了，能量依旧很大，只要他们愿意，每天依旧能门庭若市，甚至是返聘回岗。


    “他们的眼光就是金字招牌，比你指天发誓有用。更何况……”


    更何况……他还有第二重保证。


    戎言星看了一眼许迁，此刻他在的目光中，许迁头上有个金色的箭头闪闪发光。


    而戎言星的脑海里，同样有一个声音在喊。


    [主人主人~~~金色投资者啊，快快快，求投资啊。之前你不是抽到了一个三星剧本？]


    [不]


    [？？？？？]


    [之前用餐的时候，他说过，他不喜欢高风险投资，他也没有实体产业，娱乐圈的普通投资不适合他，什么时候有五星剧本再说吧。]


    说到这里，戎言星的系统突然反应过来了。


    [主人~~~你又骗我，你又在把金主筛选券当人品检验机用！！！！]


    这边的系统叫了起来，戎言星的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紧了一下。


    [我在开车]


    [哦。]乖乖禁声。


    戎言星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走神了一下的许迁。


    除了人品被双重保障外，戎言星不得不承认许迁这个人是有点独特的人格魅力在的。


    和他在一起相处，就是会忍不住，多聊聊。


    而他也没有辜负你的这个感觉，无论什么话题，都处处有回应，幽默热情，却也不失礼越界，并且你能在聊天中，感觉到他是真的站在你这边，在关心你，称赞你，认可你。


    此刻的许迁【统子，他说更何况什么？】


    系统猜测：【更何况你看起来很好懂？】


    许迁立刻在脑海中反驳：我实际年龄和他差不多大，又不真的是刚出象牙塔的原主，我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


    系统开始根据人类语言基础逻辑开始分析这两句话。


    刚进过重重比对，确定了“有社会阅历和为人好懂之间没有必然正向联系”，想要对自家宿主精心反驳。


    就感觉到自己似乎遭遇了特殊电磁波。


    【哈？】


    【就是稍稍有点干扰，我排查一下，宿主我断网几分钟哦~】


    当系统排查完毕，确定一切正常，重新上线后，就看到这两位的话题已经跳到下一个阶段了。


    那就是戎言星和许迁已经跳到下一个话题了。


    “唉？！！你们公司做的是那么牛逼的东西？难怪A轮就能那么赚钱。”


    许迁表示震惊。


    【宿主，你不是没有听懂？PS，检查过了，一切正常。也许是太阳风暴导致的，我已经调整了防御频率。】


    【我是不懂原理，这东西是干嘛的还是懂的。PS，没事就好。】


    大致就是他们开发了一个软件，只要这个软件加载在一些医疗器械系统中，能帮忙进行分析和传导。


    其中一种医疗器械，就是韩教授的那个扣上以后，就蹭的一下站起来的自动辅助行走装备。


    韩教授还说，一代太厚重，不灵敏，但是他咬牙买了。


    可刚买没多久，二代出来了，突飞猛进。


    感觉自己被割了韭菜，他们迭代那么快，一代还出产干什么？


    许迁算算时间，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旁边的牛人，二代的关键在这儿呢。


    许迁立刻汇报这个“世界真小”的巧合。


    戎言星当然知道韩教授，不过因为许迁视频里没有拍到，倒是不知道韩教授用了这个产品。


    “那世界就更小了。”


    “？”


    “研发团队里，有一个是韩教授的徒孙。”


    “哇！这么巧。”许迁立刻拿出手机对韩教授汇报情况。


    韩教授没有立刻回，很显然是去搜研发团队名称了。


    许迁则是说起了韩教授吐槽自己名下爱徒和逆徒齐飞。


    “老爷子曾经开玩笑，无论爱徒还是逆徒，只要他们开始自己带团队开始收徒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打电话问候，问问他们体验如何。只要他们也被学生气到了，他就高兴了。”


    “团队的确难带。”戎言星也笑着点头。


    那时候大家一拍即合，然而……他一个人带三个技术宅。


    最开始的时候，他负责注资+主管+运营+融资+销售+后勤+法务偶尔还得帮忙写代码和测试……


    每每想到那时候，他就觉得他股份要少了。


    说说笑笑之间，戎言星已经把许迁送回了小区。


    两人看着这个“共同财产”忍不住又都笑了。


    “接下来，你就是直接进组了？”


    “嗯，原定的那个反派塌了，前面的拍好的部分全部需要重拍，幸好这位男演员之前因为耍大牌，导致他的戏份总是压后，并没有拍多少，剧组损失不大，就是需要赶进度，拖延太久的话，其他演员们会赶不上下个剧组的。”


    “塌了？总比拍完后再塌要好。”


    聊到这里，戎言星都要抬手告别了，就被许迁拍了一下肩膀。


    “虽然大概可能也许……是我乱说的，但是……”许迁一脸犹豫，但是犹豫过后，该说的还是想说。


    “舍不得就上，成年人，谁规定只能二选一的，当然是全都要~~”


    许迁给戎言星比了个大拇指。


    戎言星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眼神里带着三分……嗯，看不出来，总之挺复杂的。


    复杂的现在来个摄影师拍下来，用在电视剧里。


    那就是晋江式演技——扇形图都有了喂！


    “商业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都两年了，看他今天还约你吃饭，试图把你拉回来的样子，他对你钟情演艺圈这件事还是挺相信的，那我们一边拍剧一边偷偷创业……”


    “趁着现在年轻，现在不搞什么时候搞。真等那位……咳咳那得错过多少商机啊。”


    “以前你草创公司，忙得要死，可后来绝对有了个成熟的团队。”


    “把事情多交给下面干。”


    “当然，我就是这么建议，主要还是看你自己……”


    “emmmm……我也是猜，感觉到你大概不甘心……”


    戎言星肯定是喜欢演戏的，但是他也喜欢曾经的事业。


    两人聊了一路，这种隐藏在对话里细细密密的不舍，就这么的往许迁的脑子里钻。


    于是一个冲动就提出了让戎言星两者兼顾的想法。


    “你支持？”戎言星的声音很轻，又轻又柔的声音，直接让人有种酥麻的感觉。


    再搭配那张集合了父母最优秀基因的脸。


    就这么看着你，表情没有刚刚那么复杂了，却是满满的喜悦。


    那种人生难得一知己的目光看着你……


    许迁：【他该去卖保险的！真的！！！】


    系统：？


    许迁：【这表情，这眼神，这谁顶得住啊，他估计拿着保单出来，我就签字了。】


    系统：【所以，这就是你高喊，让我计算你有多少闲钱的理由？你想买“保险”了？】


    许迁：【大不了那车我先不买了，反正驾照好难考。系统，帮我估一下，除了车，还有多少活钱能用？】


    “咳咳，我这边还有500W，再多的话……就等等了。”


    许迁当然不是被美色蛊惑，他在开口前，就打算真金白银支持一把的。


    否则空口白牙的，鼓励人家创业？


    现在说出口了，许迁越想越觉得可行。


    首先，他相信全国前20的智商。


    其次，两年从零到3000W，那是实打实的战绩可查。


    这样的优秀创业者，只要戎言星放出话来，要继续回到商场，不知道有多少挥舞着钞票的资本愿意投资呢。


    最后，许迁也不是傻乎乎相信的啊。


    他会找专业评估人，找律师咨询，还有就是，他可以为了投资不买车，但是银行里肯定有一笔钱压着保底，是他绝对不会动的。


    “感谢许老板的支持了，我这里资产还有一些，等找到了稳赚不赔的买卖，一定带许老板一起发财。”


    “嗯嗯，赚多少无所谓，不赔就行，这话真动听，戎处长好好干，争取成为一个成功的影帝兼优秀企业家。到时候自家产品自己代言。……哦，不行，不能自己代言。”


    这个不吉利，上一个喊这个口号的……没破产，但是也差不多了。


    戎言星：？


    系统：【这个世界没有你说的那句“我是XX，我为自己代言”。】


    戎言星虽然不明白许迁怎么突然说自己给自己代言不吉利，不过也没多想。


    毕竟明星搞自主品牌，的确是扑得多。


    “下次可以不叫戎处长了。”戎言星整理了一下衣领，笑容突然带出了几分阴损，看得脊背发凉，“叫参谋长。”


    这段小小的即兴表演，得到了许迁的热烈鼓掌。


    并且再度询问，若是他去当群演玩，会不会打扰。


    听说现在招群演都很规范的。


    “群演一般都会加入组织团体，那是为了保证工资以及保证群演的专业性，不过做为演员的朋友，换上群演衣服在旁边过把瘾，这还是可以的。”


    事实上这种事情不要太多。


    戎言星小时候，可不就混在群演里。


    摄影师还会特地给小小的他，拉个镜头或者特写，最后用不到也会剪出来送给他当礼物。


    许迁立刻点头，让戎言星先去报道，等到可以了，来个微信，他就带着吃的喝的去探班。


    然后顺利成章的混一个群演。


    有没有台词，有没有镜头，甚至最后会不会剪掉，都不重要~


    他就是去参加真人剧本杀的。


    看着戎言星的车子利索的原地转向离开，许迁对着系统感慨，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的车技。


    【宿主，你不是说，你考出驾照后，就没开过车？】


    【统子，你的那些插件没告诉你，在宿主偷偷装逼的时候，就不要拆穿了。】


    不知道自己车技被羡慕的戎言星则是在开了一段路之后，找了个地方停下车。


    抬手拨出了一个这两年从未断了联系，他却没有主动拨出的电话号码。


    “老大~~~~”电话那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你是要回来了吗？都两年了，那老头越来越忙了，而且着重培养他的金孙呢，我们偷偷来，他不会知道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国外……


    你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老子这么有才华为什么要受这个夹板气！！我简直把职场能吃的苦都吃了，那个经理简直是个傻逼……@#￥#%￥￥445”


    一段含妈量极高的话脱口而出，可想而知，这位着实是被气的不轻。


    不过电话那头很快就换人了。


    “别听他的，夏哥，你继续干你的，缺钱了和我们说，当年你带着我们赚了不少，这两年还指点我们投资，现在口袋鼓着呢。”


    一个轻柔明亮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


    “你若是看上了什么剧本，我们出资来拍，以夏哥你的演技，绝对没问题。”


    戎言星没有多说什么：“我现在要进组，等会儿我会发一个资料给你们，让小钟收集一下信息。两个月务必空出一天的时间，我不打算完全放弃演艺事业，所以我们需要好好聚一聚，讨论一下未来方向，以及工作分配的问题。到时候，你们恐怕会辛苦一些……”


    戎言星听着电话那头震耳欲聋的欢呼，忍不住露出了个两年来最轻松的笑容。


    “果然，内心还是不甘心的……”


    “那就准备肝吧。”


    戎言星拨出了另一个电话：“艾弗森教授，是我，伊森。”


    等戎言星把电话都打完之后，在自己的系统又开始哭之前，果断开口。


    “你说我现在就开车撞左前方的电线杆，相信我，我会计算好角度和力度，保证自己的受的伤，正好完美错过现在这个剧组，以及如今的热度，怎么样？”


    系统：Nononononono


    “很好，不准哭，刚刚我说的，你没听见吗？我没打算放弃娱乐圈的事业。”


    系统OS：可你全心全意的时候，都没红……（不安ING）


    另一边许迁穿着一身干净的厨师服，混在了小区餐厅的后厨。


    一个负责面点的大厨，拿着一盆面粉，水，就这么开干。


    “做花馍的话，不用加酵母的死面更加合适，只要面粉，水，盐，就可以了。”


    一团面粉在大厨手里，框框框的就变成了面团，像是开了倍速，一会儿功夫，就搞定了。


    “揉到三光就可以了，手光、盆光、面光，再醒30分钟就可以了，面团注意保湿。”


    揉面的大厨一脸期待的看着许迁。


    许迁抬起手，看着糊在手上和他难舍难分的面糊。


    大厨：“水多了加面。”


    许迁：“我懂，面多了再加水。”


    第27章 龙凤花馍


    虽然开局翻车了一点点, 好在揉面这种技能的确很基础。


    有大厨在旁边监督，多试了几回也就出来了。


    而且更加让许迁高兴的是，当面点师傅得知他要做的，不是普通的花馍小点心, 也不是为了做着玩玩。


    而是要拍一个传统非遗项目的视频。


    要在视频里面, 做一个足足5~7层的龙凤花馍的时候。


    于是友情推荐了现代科技。


    “压面机？这个可以？？”


    “死面的话, 用压面机就能搅和匀了。”


    揉面都费劲的菜鸡立刻喜笑颜开。


    揉面的难题解决了。


    接下来, 在得到大厨的允许后，举起手持云台相机对着大厨拍摄, 务必录下制作花馍技巧的关键。


    他好回去照着视频练。


    面对镜头大厨还有些羞涩, 不过当面团放在手里的那刻，整个人自信心就上来了。


    不过可以看得出在大厨手里行云流水的动作, 拿着手持云台的许迁已经有些眼睛冒圈圈了。


    白色的面团，加上了四色的蔬菜粉后, 很快就多出了黄、绿、粉、红四种颜色。


    四种颜色的面团，直接在大厨手上玩出了花儿。


    “诺，这样就是一个福袋, 像是包烧麦一样的手法, 这么一拉，一提，一掐, 这个绿色的面条当绳子摆在这里, 最后压两个花蕊, 这么一戳。这就是福袋了。”


    金黄色的面团做成了福袋皮，绿色面团搓成了丝带，打着蝴蝶结，蝴蝶结的核心处点缀着一朵粉色的小花, 粉红小花里还有深红色的花蕊。


    颜色搭配看着就吉祥如意。


    旁边的帮厨也手痒，捏了一个红色的福袋，戳了一朵金黄色的小铜钱在上面看着就招财进宝。


    听说业主在后厨过来看看的物业经理也手痒了，洗了手之后。


    一揉一搓，就是个小巧可爱的寿桃，喷枪灌上火龙果汁，喷在寿桃尖尖上，最后捏了两片树叶一贴，几分钟就一个寿元无量。


    “赵经理厉害啊。”


    “小时候做过寿桃包，好多年没做了……花馍啊，这个好，喜庆好看，耐放，李师傅，我们元旦活动搞一个吧？”


    “行，几层的？”


    “最多能做几层？”


    “最多啊，九层，九九康泰长长久久的意思，七层是七星高照，不过七层以上的得定制架子。”


    经理还在犹豫是七星高照和九九康泰似乎寓意都不错啊。


    许迁递上了他从网上找到的龙凤花馍的图片，一下子戳中了这位赵经理的心巴。


    “就这样的！！！”


    “龙凤呈祥用在婚宴上更多，这样啊……我把上面这一层换成十二生肖，这里给你来个醒狮花馍，最上面来个金龙！”


    “emmmm……元旦用福袋，葫芦，元宝，寿桃，醒狮，我们做个五层的，春节做个九层的，什么都要……最上面放个财神。”


    “行！”


    “辛苦李师傅了，您算一下工费，我好报上去。”


    “成。”


    两人喜气洋洋的说完，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扭头一看，发现许迁手里放着一个“脖子”被一不小心掐断的福袋。


    许迁淡定的把手伸向放在一边的手持云台——刚想掐掉这段，无奈的想起，自己是现在是自媒体工作者。


    这种翻车记录也是要留下博观众一笑的。


    【宿主，你好菜。】


    【这能怪我吗？我两辈子都是南方人，在城市里长大，我们包饺子都是去楼下买现成的面皮回来的。】


    【…………加油】


    【那是~多练练肯定能出来，对了系统，你多记录一些我的翻车视频和照片，到时候放在工作报告里，重点强调我虽然天赋不高，但是在系统你的鼓励和劝诫下，艰苦奋斗，不怕辛苦，屡败屡战，永不放弃。】


    无时无刻不忘记给自家系统的工作报告增色。


    【多谢宿主~~~】


    【不客气，自己人嘛。】


    许迁带着面团准备自己回去多练练。


    而大厨也热情的提醒，许迁做废的东西可以给厨房送来。


    烘干的馍片，无糖无油是不错的宠物磨牙棒。如果还有的多，那就做疙瘩汤，羊肉泡沫，处理的方法有的是。


    许迁比划了一个OK就回家练习去了，接下来好几天，小区里的工作人员的工作餐里都多加了一道五彩疙瘩汤。


    一包包包装精美的宠物磨牙饼干被物业送给了养狗的人家。


    一时间竟然广受好评。


    而许迁也终于看着面前的成果叉腰。


    “怎么样！”


    【宿主威武！】系统很给面子的捧场。


    一人一统都笑了起来。


    折腾了几天，看着眼前造型精美的小花馍，那成就感别提了。


    “福袋√，石榴√，葫芦√，寿桃√，底托面胚√。”


    也就说如果许迁现在要做最普通的花馍的话，已经能凑合了。


    系统把许迁想要的花馍造型投屏到旁边100寸的超大电视里。


    照片还贴心的圈出了许迁没有完成的部分。


    比如说龙凤花馍，龙和凤呢，还有那栩栩如生的牡丹呢。双色小锦鲤呢。


    许迁：…………


    【就算去掉龙凤装饰，我们按照五层的算，您总共需要制作，小福袋12个，小石榴9个，葫芦6个，寿桃五个。考虑到损耗和意外，您还需要准备额外多准备一些。】


    【最后，顶层综合性装饰是必不可少的，龙凤呈祥如果失败的话，花开富贵怎么也得捏出来，不然不好看。】


    系统又调出来很多大师级的成品作业。


    许迁：…………


    系统又调出了广大网友的催促。


    许迁：…………


    系统又调出了一些业余高手的作品。


    “唉，那综艺节目怎么就不再来我这里拍一集！！！”


    【宿主，你可以让邻居们一起参与。或者是李大厨加入帮忙。】


    “不行，李大厨太专业了，和我的放在一起，对比太严重了。”


    一整个花馍塔，这边勉强成型，那边巧夺天工，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找邻居们也不太好。


    大家只是邻居，来玩的话，几次都没问题，但是帮忙拍视频，那一次就够了。


    “而且看赵经理这架势，没准元旦要搞包花馍的活动。”


    现在招呼邻居们帮忙，到时候大家玩起来就没有新鲜感了。


    “其实小福袋什么的还好，主要还是最上面的龙凤呈祥大装饰。”


    小花馍只是数量多了一些，龙凤呈祥是还不会做。


    “到时候多刷几个面塑技巧的，龙凤不太好做，花总是要能做出来把，还有锦鲤……啧，再麻烦大厨好像不太好意思。系统，网上搜一下教程，别搜免费的，免费的为了博眼球都有剪辑过，我们搜付费教学……”


    许迁看着系统弹出来的推荐：…………


    【宿主？？】


    “乖，教你一个定律。这种9.9元180节课的标签，还不如免费的。”


    不过当你认真学习的时候，总是有一些意外，会给你一个愉快玩耍的借口。


    系统看着许迁接到了戎言星的微信后，立刻定下影视城附近的酒店，打包行李，麻溜的出门。


    系统：…………


    “我把压面机和模具都带上了，我在剧组探班顺便当群演玩，回酒店还能继续用工啊。”


    那就像是出去玩的时候包里放本单词书，哪怕最后都没翻开看过，出门的时候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并且理直气壮。


    系统无语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有再劝。


    它和许迁达成一致的。


    许迁的给自己选择的工作能否赚，有多少粉丝根本不重要。


    他自己能带火这个赛道那就好，如果引领别人带火这个赛道，那也极好。


    至于这个赛道不火的可能性……宿主用他穿越经历保证——绝对不可能。


    几乎相同的平行世界，同根同源的血脉，看到这些藏在历史文化之中的宝物，没有不痴迷的。


    【宿主，我们还是打车去吗？】


    “戎言星说，他会让助理来接我。”


    许迁一边往小区门口走，一边回忆着之前和戎言星聊的过的内容。


    他选择自己组建工作室接单，而非大公司签约，最大的原因自然是不想被娱乐圈的资本束缚。


    哪里的资本都压榨人，娱乐圈的最甚。


    而他开局就单干，也是有他的资本在的。


    他的资本就是她母亲当年的人脉和人缘，还有他本人，不是他吹，当年亲妈太拼，一个个的剧组接戏，金牌女配不是盖的，这也导致……当年几乎大半个演艺圈的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所以，哪怕现在夏女士旅居国外（戎言星不让她回来）。


    他自己刷脸也能在很多导演编剧制片人面前刷个脸熟，拉起这份人脉关系。


    然而，求熟人介绍工作，你好歹得把文凭拿出来。


    所以，戎言星一上来就斥巨资，把自己砸入一个文艺电影中当男主。


    赚不赚钱不重要，能展示自己的演技就够了。


    只要展示出来了，那些人脉在需要人的时候，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那部电影……想过亏，亏得那么惨也着实让戎言星肉疼。


    啊，话题差远了。


    许迁最初想感慨的就是戎言星那个迷你工作室。


    明星：就他一个。


    经纪人：负责接洽工作。


    助理：助理+化妆+造型+运营


    今日就是那个全能辅助来接他。


    正想着一辆SUV潇洒的一个调头甩尾停在了自己面前。


    从驾驶室上下来一个十分酷飒的……年龄大概有四十多的女士？


    一身舒适又利落的机能风穿搭，黑色宽松工装裤，一双防滑运动鞋，上身是宽松的灰调卫衣。


    高马尾+墨镜+耳钉。


    脖子上带着一个垂到胸口的毛衣链，上面带着一个银色的骰子。


    整个人潇洒又随性，她下车前，把胳膊靠在车窗上往外看的那一刻，许迁都觉得她该对自己吹个口哨。


    “很意外？”


    “是是是，是很意外，戎言星说您是……”


    “卜嘉这个名字的确是男女通用，来，东西我拿……”


    “不不不……额，谢谢，卜姐。”


    许迁愣愣的看着对方打了个响指打开后备箱，然后单手把自己老重的行李箱给放入了后备箱里。


    划重点，单手！


    【宿主你的确应该多锻炼了。】


    【这是锻炼能锻炼出来的？这位姐姐多少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话说我想象过戎言星的助理可能是霸总小说里不苟言笑的管家款的，也或者是八面玲珑嘴甜款的，没想到却是……这一款的。】


    系统没有说话，系统保持沉默，系统在内心倒数。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车内笑语盈盈，哪里是刚见面的，简直像是多年的老熟人。


    “我说嘛，戎言星那小子哪里那么好的福气，有姐姐这样的UA（全能辅助），原来是您以前是夏阿姨的助理啊。”


    “当年翎姐把我带出来的，我才19岁，等翎姐退圈的时候，我实际上还跟了她两年，但是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赖着翎姐，才辞职的。随后我面对的是长达半年的失业……明星的贴身助理这一行，明星基本上用的都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我这样的很难找到一份同样的工作。”


    于是她转行，她创业，当过经纪人，也带过小明星。


    当过化妆师，干过后勤运营，还干过危机公关。


    也不是没有明星对她的职业操守满意对她抛出过橄榄枝，她也不是没有继续干过……


    混了十多年，才发现，她还是喜欢干助理这一行。


    她喜欢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喜欢把危险和麻烦掐灭在计算之内。


    她更喜欢的是给一个脑子清楚，需求清晰，人品过关，没有各种奇怪的怪癖的老板当助理。


    特指戎言星。


    “说起来，你还是小留第一个让我去接的朋友。”


    “姐姐，您这句话说的……下一句不接‘少爷好久没那么笑了’，都不工整。”


    “哈哈哈哈哈，我说的是真的，小留他啊，这两年自己绷得有点紧了。”卜嘉没有继续说什么，趁着红绿灯甩了个链接给许迁。


    许迁：？？？


    “不是要探班吗？这家影视城附近的咖啡厅的咖啡不错，你现在下单，我们开车到那边的时候正好。”


    许迁点开发现，这链接不仅仅是咖啡厅的小程序。


    而是付款链接，里面几杯美式，几杯拿铁，去冰，热饮，要不要糖全部选好了。


    许迁这个探班的，只需要付款就可以了。


    “卜姐！！你太厉害了。”他刚刚还想着探班用的东西怎么买呢。


    卜嘉勾起嘴角，接下了这份赞美。


    然后继续金牌助理的职责，对许迁介绍起了剧组的概况，主要介绍一些外面查不到的消息。


    “宁导是对演员细节要求特别高的导演，若是拍摄不顺，他脾气就会很不好，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不能上前了，最好还保持安静。”


    “应该的应该的。”


    完全可以理解嘛，拍摄进度都不顺利了，你们还来探班，导演肯定不爽。


    卜嘉一边开车一边对许迁继续介绍。


    然而当他们把车开到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对他们打手势。


    很简单的一个杀头的动作，顷刻间让人秒懂。


    这……导演正好在发火？


    这么不巧？


    第28章 严苛的宁导


    秒懂, 安静。


    这咖啡是暂时送不过去了。


    好在这个季节，他们点的咖啡不是去冰就是热饮。


    稍微放一会儿问题不大。


    如果是夏天，这冰块融了之后，那咖啡的味儿……就和刷锅水没区别了。


    卜嘉熟门熟路的拉着许迁往里凑。


    成功在一堆人中精准的找到了自己的艺人。


    事实上, 现在这个场景, 找戎言星真的相当好找。


    这一场是潜伏在反派身边的地下工作者被发现后拷打的戏。


    现场是脏兮兮的牢房, 被众人围在中间, 男主演正在补妆，顺便化妆师的帮助下, 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脏一点, 更加惨一点。


    剩下的人，不是穿着牢房里的狗腿子牢头, 就是其他几个同样凄惨的背景板。


    比起他们，腰细腿长一身军装, 纤尘不染，还带着白手套的戎言星，简直闪亮到夺目。


    戎言星看到他们, 点头一笑, 不过食指竖在唇边，示意现在不适合客套。


    现场只有男主和化妆师交流的声音。


    “这脸上要不要加一道口子？刚才参谋长那鞭子挥的，怎么看都该挥到脸上了。我现在全身那么惨, 总觉得脸上少了点什么。”


    “如果这场戏结束, 您英勇就义也就算了, 接下来您是被救出去的。身上有伤，穿上衣服就看不见了，脸上有鞭伤，那接下来好几回都得给您画上, 别增加我工作量。”


    “是啊，而且这剧是跳着拍的，一不留神就穿帮了。”


    “你要是觉得脸上太干净，我给你画个淤青怎么样？”


    “这个好。就来淤青，就当那小子打我了。”


    “这淤青不行啊，张哥肤色太黑了，看不清……”


    男主：…………


    “多擦点灰吧。”


    “好嘞~”化妆师的手在旁边一个脏兮兮的桌子上一摸，然后直接朝着男主脸上招呼。


    看起来这段对话轻松惬意，但是周围人都能感觉到男主和化妆师是故作轻松，毕竟这个镜头都拍了很多次了，一直没过。


    “小张，刚刚那一幕再来一下。”果不其然导演在反复看了之前的镜头后，又又又又不满意。


    “我要的不是惊恐，不是害怕。这一点你演的很好，你是不畏惧任何严刑拷打的。但是你的身体，你的条件反射，还是要透露出惊恐的。”


    “是，导演，我再试试。”男主没有多说什么，调整呼吸找感觉。


    可问题是……条件反射怎么演？？


    导演的要求就是他这个人英勇无畏，但是他的身体得表现出害怕。


    “你找找感觉，仔细找找，就是那种……你不害怕，但是你害怕了的感觉。”


    现场所有人：导演，你说的是人话吗？


    男主疯狂挠头，感觉更加痛苦了，幸好他现在这个场景不需要发型，不然化妆师也跟着疯。


    这时候副导演提出，要不，试试冰块？


    “找个人，穿着皮，用冰块激灵他一下，这算不上身体的条件反射？”


    “来来来，试试试试！”


    张霍火速跳回后面的刑架上，招呼大家快点给他绑上。


    准备了两分钟，张霍入戏完毕，再抬头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嘲讽和无畏的目光对准眼前的空地（戎言星应该站的位置）。


    如火一般的目光中燃烧出的，是对未来革命的星星之火。


    看着那双眼睛，你就会相信，眼前的一切苦难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所有魑魅魍魉，都会在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消失殆尽。


    许迁头一次直面这样的现场表演，震撼的不要不要的。


    甚至眼睛都有点发酸，仿佛就看到了百年前的无数牺牲的前辈。


    气氛酝酿到位了，场务手里捏着冰块偷偷过去。


    大家都在等，等这份道具能够成功。


    冰块触及到了张霍的后脖子，成功让张霍一个激灵。


    现场所有人都看向导演：这是条件反射了吧。这是了吧，这是了吧！！！


    导演点头了，但是表情很勉强：“条件反射的有些过了，太明显了。画面还不如刚刚小张演出来的，我要的就是那一丢丢的，来自灵魂的恐惧。”


    其他人：你刚刚说的是身体，不是灵魂！


    张霍：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经快出窍了。


    许迁的眼珠子滴溜溜转。


    站在一旁陪着试戏很多次的戎言星也很有压力，他的压力在，他是来救场补拍的，张哥这个戏过了……他后面还有一堆戏份要补。


    无意中看到似乎有什么鬼主意的许迁。


    “你有办法？”


    为了轻声说话，戎言星是凑过来说的。


    耳边的热气本就有些痒，再抬头一看，是一张英俊脸庞外加一顶笔挺军帽。


    【宿主！戎先生在叫你。】别发呆啊。


    【系统，给我下单，我也要来这么一身！军装真的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好的宿主，但是，现在戎先生真的在叫你。】


    “咳咳，张哥是几几年的？”


    “88年的。”


    “你英语怎么样？”


    在英国本硕连读的留学生无语的看了一眼许迁，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行，等会儿你，这样，这样，这样。能做到吗？”


    “能是能……”


    戎言星听完全部过程，只觉得难以理解，但是眼看着那边张哥都要撞墙找感觉了，还是决定试一试。


    踢踏踢踏的军靴的声音，在全场刻意保持安静的情况下特别明显。


    戎言星突然提出要实拍一次，然后鬼鬼祟祟的和导演以及摄影说悄悄话。


    具体说了什么，大家不知道，但是大家都看到导演点头了。


    并且立刻安排了两个机位，准备直接实拍。


    张霍再度被绑上，这一次的他有点紧张。


    因为他不知道戎言星准备了什么让他灵魂有点恐惧。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军靴落地的哒哒声音还真很有压迫感。


    更有压迫感的是戎言星的眼神。


    比起身边狗腿子的张狂和满满的恶意，戎言星的那双仿佛看一个物件，看一个笑话，看一个死人的眼神，更具压迫感和煞气。


    但是这些压迫感和杀意，面对正气凛然的男主来，似乎完全不能让他产生丝毫的恐惧和退缩。


    张霍的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那双燃起希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丝的忐忑。


    他不知道戎言星要干什么。


    然后就听到戎言星把玩了一下手套后，骤然开口，以80，90，甚至00后都刻在梦里的声线开口来了一句。


    “Listen and Choose”


    瞬间一股子仿佛一道冷风刮入了现场所有人的脊梁骨，刺得大家刷刷刷的冷。


    “卡！”导演喊了卡之后。


    现场立刻各种声音全部出来了。


    站在人后的女一和女配相拥在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霍绑在架子上都不忘用手指着戎言星：“你你你你你你。”


    “哎呦我的妈呀，你的声音，是怎么做到和英语听力磁带里面的声线一模一样的？”


    是的，英语听力考试题目头一句。


    戎言星声线刻意调整成了磁带里那种声线。


    效果拔群，真的是灵魂传来的恐惧。


    “好，好，就这样！”


    导演很满意，无所畏惧的表情下，藏匿着一丝丝本能的畏惧，这是人性，也是敌人带来的压迫感，这就是他要的感觉！


    “导演，我拍到张哥那一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二号机位传来喜讯。


    “我看看……好！这镜头留下！”


    张霍：我的一世英名……


    不过等想到这一幕终于过了，张霍还是很高兴的。


    等张霍看着全场对戎言星的“讨伐”，那就更高兴了，他还是随大流的。


    不就是害怕英语听力嘛，大家都这样。


    “一点点变声的小技巧而已，当年还是赵老师教我的呢。”


    “哈哈哈哈，对对对，当年你还是个小豆丁呢。”


    70年以前出生的演员或者工作人员没什么反应，他们上学那会儿英语还没有听力。


    有些人甚至没听懂这句英语，重点都在戎言星的变声技巧上。


    然而80~00后，这足足三十多年跨度里出生的，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


    全部用看魔鬼的目光看戎言星。


    这声音，这话，简直……


    戎言星：…………


    面对这样的“攻击”，戎言星恶劣一笑。


    “The English listening test will now begin.（英语听力考试现在开始。）”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啊！！”


    “不不不，哥，你是大哥。”


    “我的天，我会做噩梦的。”


    “小戎啊，姐姐没得罪你吧？”


    导演喊卡之后，气氛自然是活了起来，连导演都没刚刚的神经质模样了，笑呵呵的问旁边副导演。


    “我英语不太好，但是第一句的意思是‘听和选择’还是知道的。挺酷的，符合参谋长留洋归来的背景，要不要加入台词里？”


    副导演和编剧在旁边拼命摇头。


    其他听到的人也拼命摇头。


    大家赶紧冲打消导演这个念头。


    这可不是仅仅是小小的童年恐惧了，这句加进去，那基本上这么严肃的谍战剧，就是最大的笑点了。


    导演问了一圈，也终于搞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个镜头能一遍过了，也明白刚刚那群小孩大呼小叫在喊什么。


    这句英语当然不能用了，那就上中文？


    导演觉得这时候来一句“听……选”挺酷的，转头问编剧能不能加。


    导演拉着编剧讨论灵感去了，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到底是开始能享受许迁带来的咖啡了。


    在得知刚刚这个主意是许迁出的时候。


    大家再度开始……讨伐戎言星。


    戎言星：？？？


    “这句话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这个声线和广播以及磁带里的一模一样好不好。”


    “就是就是。”许迁点头。


    “有时候童年阴影这事……我是真英语差。”张霍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


    “就是就是。”许迁掏出瓜子。


    “你这种留学学霸哪里懂啊，听说你们英语听力……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告诉你选C，选A这样的。”


    “就是就是。”吃口瓜子，再喝口咖啡。


    戎言星拔出腰间的配枪，枪在手指上转一圈后，对准了许迁的胸口。


    然后拿出马鞭，抬起了许迁的下巴。


    “说，高考英语多少分？”


    “148.”坦白从宽。


    现场所有演员震惊的看向许迁。


    刚刚还一路“就是就是”的小伙伴顷刻间就这么叛变了。


    “满分才150啊！”


    “你们这群禽兽。”


    “英语还是很容易的……他，他，数学全国前二十！”指向戎言星。


    “哇！”仰望学霸。


    “那是，小……戎当年，那成绩，啧啧。”


    宁导溜达过来了，做为一个看着戎言星长大的长辈。他差点也开口叫“小留”。


    不过显然，宁导和许迁一个想法，戎言星不在乎，但是他们必须迷信。


    “身高还在我这儿呢，捧着初中的数学书，说这个太简单了。”


    把当年在剧组做作业的小童星给打击的不行。


    “小戎，刚刚用马鞭抬人下巴的动作挺邪气的，到时候给小张用上。”


    “导演，这会不会有卖腐的嫌疑？”一般剧都不会拒绝偷偷卖一下，但是这次导演定位不同。


    “没事，你俩卖不起来。”五十多岁的宁导还是懂很多的。


    所有人看着肤白貌美精致禁欲戎言星。


    皮肤黝黑，格外健硕，现在浑身不是血就是黑灰的张霍。


    emmmmm……


    “导演！！！”


    “我要是嫌弃你丑，还要你当男主吗？小戎和萌萌多甜啊，观众不嗑你。”


    一个叫萌萌的小姑娘嘟着嘴，加上身上可爱的小洋装，甜度立刻爆表，像是一个纯洁的天使娃娃。


    但是在这样的一个民国谍战剧的背景之下。


    这样宛若天使一般纯洁可爱的符号，注定是不被时代所容的。


    摧毁这样的善良，正是这个时代的底色。


    “甜你还写死我，我看剧本的时候都哭了。”


    “哭了？早知道先拍你死的那场戏。”冷酷无情的导演。


    “好了，休息够了，夕阳贼漂亮，小戎换套衣服，你们俩去拍广场约会那场戏。”


    宁导能过来聊天，果然是催进度。


    好吧，现在赶进度，我们懂。


    戎言星站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拿了一套西装就去换。


    而萌萌紧急补妆后已经奔向约会地点广场了。


    摄影师追着萌萌拍了不少空镜素材，到时候剪辑也许会需要。


    “唉？画师呢？”


    剧情里戎言星这个反派和自己的心爱的未婚妻在广场约会这段，是这个参谋长角色唯一的暖色温情时光。


    他们在这里被一个美术学院的学生，画了一张合影写真。


    这个“道具”在未婚妻死的时候，是重要的刀观众的道具。


    “不是找了个美院的学生吗？”


    副导演想了一下，猛拍脑袋，表示懊悔。


    “他回去上学了啊。”之前人家正好十一假期，拍完就走了嘛，谁能想到演员塌房要重拍呢。


    “还有谁会画画的？”


    许迁一下子支棱起来了【系统，你看，我就说我适合勇闯娱乐圈，就这运气！】


    系统：【你明明只是想当搬运工。】


    没有理会系统的戳穿，许迁高兴的举手。


    “我我我，我会，包质量的。”


    第29章 阅读理解


    许迁随便套了一身长衫, 穿上布鞋，就拿着画板选了他最满意的角度坐好，开画。


    在他开始动笔的时候，许迁背后就有一个摄影机同步开拍。


    镜头核心重点不是他, 而是画, 这幅在最后刀观众的画, 需要在镜头中一步步呈现出来。


    而另一边的“小情侣”发挥稳定, 亲密的约会戏，拍了两边就过了。


    宁导：“好, 拍戒备的看向画师的那个镜头。”


    以“参谋长”的戒备之心, 有人一直盯着他们看，他自然会察觉。


    发现是一个年轻人在偷偷画他们,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没有阻止。


    也许是不想打扰一下自己难得的约会时光, 不想扫兴。


    也许是不能留下照片的他，还是想有一张和心爱之人的合影。


    镜头很简单，戎言星只要锐利的看向画师, 想要阻止, 但是几番犹豫之下，没有动手。


    这种直白的镜头语言，演起来简直手拿把掐的。


    只要导演不一拍脑袋, 想要一个七彩炫光的白, 仅仅是“戒备+略微不悦+犹豫”戎言星根本不会出错。


    然而当戎言星朝着画师那边瞪过去的时候。


    许迁刚好抬头看“模特”, 发现人物乱动了，轻轻啧了一下，然后抬手虚空拨了一下。


    示意戎言星站回去。


    他的素描在大学里是下过功夫的，可和美院童子功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你别乱动啊。


    戎言星：…………


    戎言星无语照着画师的命令站回原来的位置，并且搂着未婚妻悄悄替换角度，方便许迁画。


    这个小动作两人都没当回事。


    可导演却觉得这个画面很有意思，并且把这一幕给保留下来。


    参谋长此刻又没穿着军装，哪怕气势非凡，远看也就是个普通公子哥，“画师”没看出来，理直气壮的指挥他站位，挺合理。


    而他内心又十分想要一张和心上人在一起的画像，所以……忍了画师的无理，甚至自己都没发觉，表情略带不爽，身体已经配合调整角度。


    这一幕的约会本来就是为了展现“参谋长”的人性，给这位毁天灭地的恶魔增加凡人的光辉。


    现在这个小插曲更有人情味。


    当这部剧爆火后，许迁这个只有几秒钟的镜头，被网友戏称，唯一能指挥“恶魔”的男人。


    许迁在这里继续画，小情侣的约会镜头拍得差不多了。


    现在正甜甜蜜蜜的靠在一起，嘴里念着1234567。


    一个人念完，另一个念，脸上还要配合不同的表情念，仿佛这对小情侣是真的在聊天打趣。


    之所以完全不需要台词，那是因为到时候这里有BGM代替。


    大概是数字数腻了，萌萌索性直接诶吐槽起来：“现在有多甜，到时候就有多刀，这简直太虐了。”


    戎言星也点头：“不过周蕴柔死在了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之前，算是编剧最大的仁慈。”


    两个演员专业性真的没话说，他们在吐槽剧情的时候。


    表情都是无可挑剔，一个娇憨可人活泼灵动的撒娇，一个褪去所有的暗黑和阴冷，只对眼前的人温柔宠溺。


    拍摄他俩镜头的摄影师直乐，觉得这段能加入花絮之中，显示演员专业嘛。


    这边的镜头都拍完了，许迁还在抓紧时间加速完善素描细节。


    导演看完所有拍摄画面，越看越觉得刚刚那个“指挥参谋长”的互动不错，导演索性又加了一段参谋长去买画像的镜头。


    原本这段是没有的，参谋长假装去买冰激凌，等回来时候，除了冰激凌，怀里的直接多了一张素描画。


    对于加戏，两个人都没有意见。


    许迁更是跃跃欲试，但是没有剧本，自由发挥……这是不是有点为难素人了？


    “我直接给你钱，你把画给我就行了。”戎言星觉得这样最简单。


    “那你给多少？一块钱？你想得美，我可是查过了，美术生素描是1~2个大洋，你们两个人，我又画那么好，收你5个大洋不过分吧，你打扮的那么有钱，我宰你10个大洋不过分吧。”


    许迁对镜头简单没有意见，但是他希望自己是那种天降横财的幸运儿，而不是无辜被打劫的小可怜。


    “把宰人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他的人设是冷酷无情的大反派。


    “你CP在那儿看着呢。”


    “不行，冤大头不符合我的人设。”


    “那我说两句好听的……你一飘就付钱了，合理吧。”


    “你打算怎么夸？”


    “先生，主要是您和那位小姐太登对了，我实在是忍不住就把你们俩画了下来，我的画技都得到了全面的突破。


    想来凭借这手画技，我这一次一定不会落榜，顺利考上美院。这幅画本来就是打算送给先生您的，若是您能送我十个象征您的爱情注定十全十美的大洋作为资助我的学费，那就再好不过了。”


    现场有一半的人立刻秒懂许迁的地狱笑话。


    另一半人在被提示了之后，也开始跟着笑了。


    这个钱，戎言星不给也得给，否则就是制造了一个落榜两次的美术生。


    这一局，许迁胜。


    不过很快，戎言星就扳回一局。


    当导演说了action之后，戎言星可不是刚刚说的这么演的。


    只见心情颇好大反派脸上完全没有其他镜头中的阴冷。


    但是却气场全开，带着绝对不容分说的气场，直接抢过素描，满意的看了一眼，就折好放入自己的口袋。


    在许迁跳起来想抢的时候，一张大面值的法币塞到了他的手里。


    “不用找了。”戎言星带着绝对的气场迈着大长腿离开，不给未来的落榜美术生开口的机会。


    这样的设计显示出了“参谋长”的壕横，又展现了他说一二不二的个性。


    “卡。就这样。”导演比对了一下两个版本，感觉现在这个版本更加符合“参谋长”的个性，就通过了。


    许迁看着手里的法币（道具），立刻招呼系统查询一下当年法币和大洋的兑换率。


    最后的结果就是……


    “可恶，亏了。”根本不足十个大洋。


    旁边还没关的二号机位：…………很好，花絮+1


    许迁顺理成章的每日来剧组打卡，畅行无阻。


    除了许迁过来，每次都带点吃的喝的之外，许迁是戎言星带来的，就足够看着戎言星长大的导演和几个老戏骨爱屋及乌了。


    剩下的更主要的是，许迁这个让戎言星都赞叹过的社交能力和个人魅力。


    这才几天功夫，别说他们剧组了，周围五六个剧组都混熟了。


    “这清朝的阿哥和明朝的贵妃打羽毛球，也就在这儿能看到的。”


    许迁拿起手机对着眼前的画面咔嚓了一下。


    明朝的贵妃闻言忍不住回头反驳了一下。


    “我在清朝的时候还是他额娘呢。”


    “你要这么说，唐朝的将军我也是演过的。”


    “在本上神掌控三界的时候？”


    “谁还没演过个把上古神。”


    “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刚刚演了一部现代剧的情侣。”


    坐在许迁旁边的一个女演员忍不住吐槽。


    在争论辈分的时候，他们是把曾经的“浓情蜜意”都顷刻间扔掉了。


    许迁：“唉？那有谁演过盘古？”那岂不是稳赢？


    现场所有人都摇头，还真没有。


    倒是一个满头银丝的奶奶笑着开口：“我演过女娲。”


    除了许迁，现场的大家都想起来了，这可是1.0版本的女娲娘娘。


    许迁带着一众人全部站起来。


    齐刷刷行礼：“参见女娲娘娘。”


    这礼，也是乱七八糟的，有肃拜礼，有长揖礼，有万福礼，有叉手礼，还有蹲安礼，什么朝代的都有。


    这几年的影视剧越发讲究礼仪，大家都被训练得十分得体。


    许迁这个外行左右看看，十分虔诚的选择双手合十的拜。


    “女娲娘娘”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孩子们，挥手免礼~


    悲悯众生，风华无双。


    大家笑闹在一起，玩得特别开心。


    倒是萌萌的笑容有点僵硬，大家都知道她即将拍死亡那场戏，今天走戏的时候，导演把她的表演全盘否决。


    直接把这一幕放到明天，让她今天好好想想。


    这直接让萌萌紧张得不行，她出道到现在，一直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打转，甜妹类角色演得极好。这一次哪怕是大导的作品，看着是自己演惯了的角色，也就积极争取了。


    宁导在试镜的时候对她挺满意的。


    然而进入剧组之后，整天看着宁导的高要求，萌萌已经很紧张了，一直偷偷懊悔自己是不是步子迈太大了。


    幸好周蕴柔的戏份不算多，萌萌这些天在剧组也学了不少东西，可就在她放松的时候，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黑终于轮到她了。


    “说实在的，我个人觉得周蕴柔的死是很刀，她正满心欢喜的迎接自己的订婚礼，却死在了订婚礼前一夜，但是死得那么平淡，表情有点震惊和不甘心，难道不对吗？”


    大魔头纯真善良的未婚妻，按照常理来说，她的死，要么就是被参谋长间接害死的，要么得知自己的爱人是这样一个魔头，自我崩溃。


    但是这个剧本不是如此，他们偏不照着常理走。


    参谋长联合自己的岳家，把自己的小未婚妻保护的很好，保护的滴水不漏。


    “大概编剧是想表达，时代的浪潮下，任何人都是渺小而又无力的，陆载舟哪怕手眼通天，他的未婚妻，也能像是任何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一样，死在了一场普普通通的意外中。一个普通的日本浪人，这种货色在陆载舟手里……我记得开局他就弄死了俩。”


    许迁感慨，这个剧本真的是处处反套路啊。


    以前民国剧的反派，总是有立场的。


    哪怕因为过审进行半架空，但是不外乎是我方的叛徒，秃子的走狗和隔壁的杂碎。


    而陆载舟的立场却不是任何一方，他就是只是披着其中一方的皮而已，借一方的势而已。


    他在给自己打江山，但凡在这片土地上拿起枪的，除了他的人，都是敌人。


    所以在心上人去世前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失去心上人之后的他：所有人都给我去死，包括我。


    才感慨完，抬头就看到大家刷刷刷的看向他。


    许迁：？？


    萌萌：“你当年语文高考几分？”


    许迁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话，好像的确有点像是阅读理解。


    “本以为陆载舟见到周蕴柔尸体那一幕会很难演，结果参谋长一遍过了，我简单的死一个都过不了！”


    这段许迁没看到，据说戎言星一进组演的第一场戏就是这个。


    是导演给戎言星的一个台阶，毕竟他是被拉来救场的，可也的确是半路插队。


    一些年轻的新人是不认识戎言星的，他们对于导演找了个糊咖来救场，并不服，还以为是什么关系户。


    看到他就看到了遥遥无期的加班，态度并不好。


    戎言星显然有所准备，一鸣惊人，大家看他，这才是真正看到救星的目光。


    “他怎么演的？嚎啕大哭？”


    “没有，嗯……怎么说呢，他差点把我给吓活了。”那时候躺在那儿当演死人的萌萌表示：幸好镜头不对着她。


    许迁更加好奇了，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导演没对你提出要求吗？”


    “说了，宁导让我演出命运的无奈。”


    现场所有演员，无论是不是老戏骨还是新生代，全体嘴角一抽。


    阿哥、贵妃他们都有点庆幸自己在隔壁剧组。


    “你要不再厚着脸皮问问，什么叫命运的无奈？”


    “问了，导演让我自己体悟，让我细品角色。”萌萌的表情有点崩溃，“我体悟了啊！可是突然被袭击，死前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哪里错了！！”


    睁大眼睛，低头看伤口，神情中带着对生命和爱人的不舍……哪错了！


    你要说她演得不到位也就算了，可导演却是说她演得不对。


    张霍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和宁导合作过的都知道。


    宁导这人有着超绝的审美和对故事剧情的共情能力，但是表达能力过于“独特”。


    他心里已经有画面了，说出来后演员听不懂。


    他心里没有画面，只有感觉……说出来后演员更加听不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宁导并不是那种死磕到底的人。


    如果一个镜头实在过不了，他也会挑勉强可以的通过（整个过程演员会被骂得很惨）


    如果演员有更好的表现或者理解，他也会同意。


    再加上，只要死磕出来了，画面和效果真的会超级好。


    这也就是宁导最后成为知名大导，被资本、观众、演员三方喜爱（演员又爱又恨）的原因。


    他较真，却不耽搁事儿。


    “别怕，我陪你多练几种死法。”总有一种比较无奈的吧。


    “…………”


    “嗯，要不要试试，没发现自己死亡？”许迁再度试图开始阅读理解，他当年语文成绩也不错来着。


    “什么意思？”


    “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嘛，如果死得太快，你会察觉不到自己的死亡。你试戏的时候我没看啊，我不知道什么画面，但是周蕴柔身边一定有保镖的。她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她想不到自己会出事……”


    许迁前脚说完，就看到萌萌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啪叽一下倒下了。


    许迁：！！！


    下一秒躺在那里嘴角含笑眼神发直的萌萌猛然转头看向大家。


    “怎么样？”


    “有点吓人。”双重意义上的被吓到。


    “我去找导演试试~~~”麻溜的爬起来，去让导演看看这次死的怎么样。


    第30章 路透营销


    萌萌跑去找导演, 不少人都远远的瞅着。


    于是就看到萌萌在导演面前表演了一下，导演的表情立刻柔情似水了。


    然后对着萌萌轻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小姑娘又倒了两下之后，导演立刻慈眉善目的点头。让她好好再琢磨一下细节，明天就这么演, 争取一遍过。


    看着萌萌几乎是蹦跶着回来的。


    这个剧组的人, 刷的一下全部掏出了剧本, 翻找起自己的难点。


    “怎么了？”


    当戎言星拿着一个快递过来的时候, 就看到了许迁手忙脚乱的面对一堆剧本。


    “在求中译中。”张霍刚说完就似乎想起了什么。“小戎，你好像也是学霸来着, 难怪宁导得要求你总是能听懂。”


    “你当年高考多少分来着。”


    “他没考, 他被保送了。”许迁根据某人曾经参加过IMO集训推测的。“保送清华北大……但是他还没去。”


    戎言星没有否决，点了点头。


    现场众人看戎言星的眼神充满了不知好歹。


    虽然他后来去的学校, 也是国际顶尖学府，但是……保送啊, 不用考啊。


    “盛情难却，艾弗森教授十分喜欢我的一篇论文，又是给我写推荐信, 又是帮我和招生委员会打通关系, 还帮我申请奖学金。更主要的是……那时候我母亲正好也在英国，挺想她的，就选择去了。”


    倒不是母子俩黏糊, 如果黏糊, 夏女士就不会在儿子还未成年的时候就退圈出国, 提前享受退休生活。


    他们共同商讨和选择了最舒适的相处模式。


    但是早熟和独立自主，不代表他们并不思念彼此。


    在得知母亲恰巧打算在英国常住几年，体验并且研究一下古典戏剧的魅力的时候。


    戎言星就把择校的选择中考虑了这一项。


    诚然考试和面试还是需要参加的，但是……不是戎言星吹, 考试对他来说是问题吗？一点不是啊。


    “论文……”一个艺校在读的妹子虚弱的重复了一句，这玩意是高中生能考虑的事情？


    “不是给老师看的，甚至不是挂知网的，能被外国教授看到，一定是发表到知名杂志上的那种。”


    “嘶~~”


    “没想着一不留神就直接硕士毕业了，那时候倒是有规划回来读研读博或者是联合学位……”这不是，后来创业去了嘛。


    戎言星发现大家看他的目光从“不知好歹”变成了“充满杀气”。


    “凡尔赛了啊，兄弟。你知道我当年考上个985，拼了多少力气嘛！”


    众人的杀气分了许迁一半。


    再想到，许迁还是一个刚毕业就一夜暴富的亿万富翁。


    啧，还是这边更加招人恨一些。


    “唉？这是我的快递？”


    “在酒店前台看到了，就顺便给你带回来了。”


    戎言星昨天拍了一个白天外加一个通宵连轴转了二十四个小时，所以获得了一个上午的休息机会。


    现场的演员们原本刚刚浮现的还是对学霸的“嫉妒”，但是看着戎言星这么一张水灵灵的，容光焕发的，连浮肿都没有的脸，顿时“杀气”足到发酸。


    戎言星：？？？


    “小戎，你这睡眠质量……唉。”


    睡眠是最好的医美，可这种天赋技能，真的是妈给了就给了。


    当演员的，都有一些快速入眠的小技巧，可质量有多少，那真的是只有自己心里有数了。


    而戎言星这种，就是真的好了。


    然后分散这股酸意的还是许迁打开包裹的那一刻被好奇驱散了。


    “这是什么？塑料支架？大盘子？”


    “做龙凤花馍的支架，我不是一直在做花馍吗？现在要开始制作最上面那个造型了。”


    来剧组前，他把四种小馒头给捏得像样了。


    来剧组这两天，除了玩，他也没忘记攻克其他花馍。


    如今牡丹花和锦鲤都已经get，双喜之类的字可以用模具压制。


    终于剩下最难的龙凤图案了。


    许迁有考虑过换成其他图案，可最后还是决定不改初心了。


    主要是百花、寿星和醒狮都不好捏，龙凤好歹有铁丝凹在那里，核心比较容易。


    现在支架到了，他有些手痒的从旁边刚买的小冰箱里拿出了，早就揉好的彩色面团开始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揉搓。


    顺便把手持云台给戎言星。


    让他帮忙拍一些素材。


    “你在做的是花馍？我以为那是超轻黏土。”


    许迁作为一个不捣乱的亲友混在剧组，还是混出了一点点特权的。


    比如说，他在主景街道上，拥有了一个铺面。


    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给自己增加技术。


    只不过他都是带着面团来剧组练习的，大家看到一团团的彩色“圆团”，再加上许迁这两天是攻克牡丹花造型，大家都以为是超轻黏土。


    “龙凤花馍，我在搞一个复刻非遗的自媒体账号。”


    许迁打开了自己的自媒体账号。


    当场就有不少明星切小号关注了他。


    然后大家津津乐道的发现熟人了。


    “小戎啊！”


    “这不是林姐？”


    “小游这孩子也在啊……我想起来了《行行行》是吧。”


    “小许，你这个自媒体账号，开局可够大的，那么多明星。”


    “好说好说，赶巧了。”


    一直在拍戏的演员们不知道这一段，于是立刻开始搜索。


    补全了所有梗之后，大家自然的对内容感兴趣了。


    不差钱的明星们，下意识的就开始搜“龙泉印泥”和“桐烟徽墨”，嗯，想买。


    “不知道皇阿玛那里有没有。”


    “你如果是四阿哥的话，那你皇阿玛肯定有，可你是吗？”


    “我不是，但是我爸和‘皇阿玛’说不定真有啊。老年人不都爱好个书法什么的。尤其是皇阿玛那手字，那叫一个漂亮。拍戏都不用提前备好，直接开写……刷的一下，唉？许老板，你这不行啊，这才几天都有仿品了，更新呢！”


    从直播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


    自媒体赛道卷的程度，完全没有辜负许迁的期待。


    “这不是在准备更新了嘛，喏，成品是这个，好看吧。”


    许迁再度亮出了惊艳了赵经理的龙凤花馍照片。


    听取哇声一片。


    “这能吃？！”


    “当然能，不过我在现场做的这些不行。”


    “为什么？”


    “你也不看看这里的环境？食品安全不要了？”


    大家看了看现场，好像是有点……


    “我这儿也不浪费，我和门口卖包子的大叔说好了，我这儿废品和成品，都给他带回家喂鸡和喂猪。”


    现在天气冷了，死面的储存时间直线延长，再说了，给家禽吃的，多拖几天也没事儿。


    “这可真好看，定一个得多少钱？”


    “三千？要的要的。”


    “好想买一个尝尝看，就吃个小的……”


    “别，十足的碳水。”


    “嗷~~”减肥的饿出狼叫。


    “我不减肥，我可以吃。”


    被花馍的美色打动的演员们，都有一种想要买，但是没借口买的那种感觉。


    因为现场没有一个人短时间内有结婚的打算。


    “也不一定要龙凤花馍，这不快过年了嘛，定一个，工作室庆新年用。”一个知名大花陷入花馍的美色不可自拔，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那么好看呢。


    “比蛋糕好运，比蛋糕好储存，还比蛋糕热量低，造型好看，吉利。”


    “大吉大利，正适合过年！”


    “对啊，姐，定一个，工作室的大家年会上吃，我就看看，我不吃。”


    许迁看向说不吃的那个：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果不其然，找借口已经开始了。


    “是啊，虽然是碳水，但是死面馒头能有多少热量。”


    “就是就是，而且蛋糕……吃一口就忍不住吃全部。”


    花馍再好看，也是死面馒头，对于人类的诱惑性应该还……行？


    “大过年的，吃一个小馒头，不算碳水过量吧，大不了我多上一下跑步机……”


    “如果只是想看看花馍的话，倒不用那么费劲。”


    一个带着点“杀意”的声音从许迁后面传来。


    许迁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打扮精英的女士用最锐利的目光扫视演员中的两位。


    正是刚刚叫得最欢的两个男演员。


    刚刚那位大花也有点心虚，干笑两声转移话题。


    “东姐，你刚刚说什么不用那么费劲？”


    “不是有场婚礼还没拍吗？许先生做完后，就当现场道具了，这样你们也算是看过了，也不浪费，之后还能去喂猪。”


    这个叫东姐的经纪人气场全开。


    她并不是那种大过年的都不让明星吃一口的严苛性子。


    事实上，她已经在考虑年会上定一个了。


    但是遇到自家不省心的崽子在那里动歪脑筋，总是要敲打一下的。


    两个心思太活的男演员不敢搭话，倒是大花了解经纪人的意思，把话题接了下去。


    “是还没开始拍，不过婚礼是西式的。”


    婚礼是男三和女三，不过，婚礼这种甜蜜的事件，如果不发生在故事的结尾，通常伴随着不太甜蜜的事情发生。


    嗯，是的，我们邪恶的参谋长会带人直接在婚礼上把新郎新娘全部抓入大牢。


    “唉，也不是不可以。”刚刚接受众人“参拜”的女娲娘娘开口。“我不是不同意他们办西式婚礼嘛，就说是我刻意在西式婚礼上订得中式花馍。”


    那个时代，西方的浪潮和华夏传统的冲击比比皆是。


    老人们看新人穿得黑黑白白的举行婚礼，这个已经难以忍受了，在教堂举行婚礼，结婚你不拜高堂，拜外国洋人？！


    而年轻一辈，倒也不一定有多信上帝，只是把举行西式婚礼当做进步和民主的象征。


    “到时候只要加一个新人不满，但是无可奈何的眼神就可以了。话说花馍总比那个不知道混了多少剧组的塑料蛋糕模型要好！”


    老戏骨就是这样，拍戏拍多了，不仅仅能遇到熟人，还能遇到熟物。


    “导演倒是想订个真的，但是保洁和服装管理都不同意。”他们接下来还有打戏，但凡哪个走位激烈一点，蛋糕会弄得地板上一塌糊涂。


    “花馍不会啊，只要没人踩上去，撞倒了也没什么，反正接下来喂猪。”


    “哎哎哎，别急着喂猪，我们那儿虽然没有婚礼，但是有皇阿玛的寿宴，到时候把喜字换成寿字就行。”


    “我们这边也能用啊。”


    “唐朝应该还没发展出这种吧？”


    “那就把里面的小寿桃抠出来，我有场戏，要端着亲手制作的点心孝敬老祖宗，我就要小寿桃了，好可爱。”


    “对啊，还能拆！我要这个元宝。”


    “把花给我们吧。”


    许迁听着龙凤花馍就这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举手提问。


    “导演同意了？”


    事实上，除了戎言星这个剧组因为有加镜头的事情要问一句宁导外，剩下的剧组，只要道具组长同意了就行。


    这种多加一个“花馍”这样的小事，还是你们自带的，他是不会有意见的。


    “宁导同意了。”


    “我们这边也OK。”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旁边起码十几双眼睛刷得一下盯着许迁。


    [你倒是快点做啊。]


    几个大字似乎具现化的戳在了许迁的脑门上。


    许迁下意识的看向最熟悉的那个人：995 995 995 995


    “咳。”戎言星忍笑了一下敲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给许迁提醒。


    许迁立刻掏出手机贡献出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小区里的面点大厨就是陕西人，巧了，他会这份手艺！！


    “我这两天捏的那个小花馍，就是大厨教我的。”


    “我来联系吧，这样正式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宁导掏出手机来准备联系李大厨的时候，东姐喊停了。


    “二叔，等一等。”


    东姐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但是一些萌新包括但不限于许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哇，关系户。


    “嗯？”


    “给我几分钟。”


    然后就看到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拿起手机也不避讳人，一个电话就让团队调查《行行行》这一集关于非遗制作方面的热度。


    消息查得很快。


    紧接着就开始像是点兵点将一样。


    打得全是现场好几个剧组背后的投资方。


    说是几分钟，但是这一打电话就是半个小时。


    等到全部电话打完后，宁东韫挂断电话，先对着自家两个新人（那两个嘴馋的男演员）和大花宣布。


    “你们两个，今天杀青后，一起参与花馍制作。蓉蓉，你的戏份还多，辛苦一下，多少要捏两个。”


    “唉？！我们俩，亲手做？”吃货二人组震惊ING。


    倒是大花回过味来了。


    “东姐，这是要搞路透营销？联合宣传？”


    “我刚刚让他们查过了。非遗这个热度并不低，许先生作为发起人，前阵子还上了热搜，他自己应该没发现。既然需要这个花馍蛋糕，索性就让你们一起参与制作。”


    这个“你们”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人，就冲着她刚刚给所有资方打电话就知道了。


    这个“你们”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共五个剧组在内的主要演员。


    “做完后，成品花馍到时候众剧组共用。你们做花馍的过程可以拍下来，当一个联动的路透营销。”


    宁东韫看了一下现场的演员们。


    “巧了，我们几个剧，不存在竞品关系。完全可以合作。”


    宁东韫刚说完，几个完全能自己做主的老戏骨或者是明星已经表示同意了。


    在戏拍完前如何营销一直是个难点，如何做到让粉丝们勾起兴趣，又不剧透，还不过度营销一直是个难点。


    如果是大红IP翻拍或者是高热度的续集，以及超级大制作等等自然不用操心。


    可绝大部分制作并没有这样持续热度来吸引。


    通常都需要演员们时不时整活一下。


    嗯，现在这个活就很不错嘛。


    剩下的几个不能做主的，也很快得到了领导同意的消息。


    大家跃跃欲试的看向面团，仿佛自己的手一上去，吧唧就能出来一个照片里美轮美奂的花馍。


    脑子已经幻想到粉丝夸赞，朋友圈点赞了，一点都不在乎手同不同意。


    “由许先生的账号和《行行行》那边刚结束的戎言星为切入点，拉入非遗，再加上剧组生活，道具共用，可以再加点笑点……”


    东姐已经在考虑视频怎么拍了。


    “我去拜托小唐写个剧本。”宁导表示支持，并且拉来外援。


    “谢谢二叔！许先生……唉？许先生呢？”


    大花指向旁边一个角落：“在你打第一个电话开始，他们俩就在那边鬼鬼祟祟聊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