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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夜里。


    孟枕月手撑着下颚,视线放在云枝雪身上,云枝雪一直以为自己在这种高压下会睡不着。


    偏偏她痴迷这种被目光蚕食的感觉。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灼热的视线下。身体不自觉地蜷缩,她在痛苦的挤压中尝到隐秘的快感。


    好舒服,好喜欢。


    妈咪在看我,只看我。


    待她睡着了,孟枕月从沙发上起来,她稍微掀开被子,云枝雪怀里紧紧抱着那件紫色的睡裙。


    孟枕月皱起了眉。


    考试接踵而至,几乎每天一场。试卷难度不高,本是为提振学生信心,但对云枝雪不友好,她作文总是写的一团糟,被语文老师评价:人机


    成绩单每次都会传到云景手里,云景烦了那些和她相处的温情把戏,有的是法子治她,让秘书告诉她:不行滚国外去。


    云枝雪指尖在屏幕上打滑了好几次才删掉信息,一想到要离开孟枕月,她就呼吸困难。


    云景会说到做到。


    她闷头往宿舍跑,喘着气把门锁上,抱着枕头狠狠埋进去。


    每次孟枕月来,她都会把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会手洗沙发垫子,铺上干净的薄毯。


    有时候收拾到了几根孟枕月的头发,她会忍不住装起来……放在笔记本的夹层。


    手洗东西很费时,她也不擅长干家务,所以她每次搓得手指发红。


    孟枕月来看她,挺不明所以,问:“不是有洗衣机吗?”


    云枝雪说:“这样睡得更舒服。”她想妈咪睡在自己洗的被单上,这样像是自己的手把孟枕月抱得紧紧的。


    孟枕月去过一次医院咨询,医生说高考高压,加上和母亲关系的崩裂,她在焦虑,让家里多点耐心。


    孟枕月在洗手间点了根烟。


    六月的林荫道上,高三楼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里,总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啜泣。孟枕月再看看自家小姑娘,比那些放声大哭的还要让人揪心。


    指间香烟明明灭灭,在她轮廓上镀了层白色的雾。孟枕月没抽就烦躁地掐了。


    离校那天,秘书来帮忙收拾行李时。


    云枝雪站在她的小屋面前,看着床单、用具、衣服,鞋子被人通通收起来,手臂发出颤动,身体绷直,她的小屋正在被瓦解,气味,紧密的,全部全部都没了。


    她手贴着裤兜。


    里面塞满了她的小盒子。


    这时,孟枕月的手挡在她的眼前,“别紧张,以后,这样的小屋还有很多。”


    细长睫毛扫着她的手掌。


    云枝雪眨着眼睛,真的吗?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小小的,你永远会在里面陪着我,哪里也不去,我总能看到你。


    孟枕月察觉到她的不安,给她答案,“真的。”


    *


    云枝雪高考不和学校一起走,由家里安排住附近的酒店。


    上午过去,下午参观考场。孟枕月过来了一趟,有点事立马走了。


    参观完考场,秘书打来电话,让她回云景的电话,云枝雪咬着嘴唇,“别说了。”


    那边又提到云景,她起先是低低的,然后是大叫,“我叫你别说了!”


    “云小姐……”


    “她很优秀吗?她没有我聪明吧,她就是个笨蛋!”


    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于是,她又开始拿出那个门锁开始画,这次不是画锁,是开始画房子。


    门推开,云枝雪知道是谁来了,冷笑,“哼,你也是个笨蛋。”


    等她发泄完了,孟枕月手指敲了敲门,问:“……我也是笨蛋吗?大聪明。”


    云枝雪一顿。


    孟枕月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写的物理题,这小姑娘,一边骂人还一边写作业。


    “你刚刚走了,你就,走了,我以为……你不是笨蛋,我骂别人的。”


    “那我也生气。”孟枕月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力道让肌肤微微凹陷。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我不会回来吗?”


    “对不起……对不起妈咪。”云枝雪仰着脸,像只被雨淋透的雏鸟,焦躁不安的想往她身上贴。


    “好点没?”


    “好多了,妈咪,我已经好多了。”


    “撒谎。”


    孟枕月把手里的黑色袋子放桌上,她特地去买的,这小姑娘最近精神不大好,好不容易养得那些肉又没了。


    孟枕月展开她的手指,关节上有牙印,她把那一袋子打开,说:“看看,你喜欢哪个。”


    里面有一个奶嘴,和一些磨牙棒,云枝雪用力摇头,“我都不喜欢。”


    “嗯?都不喜欢?”


    云枝雪说:“没用的……我不喜欢这些。”


    孟枕月直视着云枝雪躲闪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好似什么都知道,语气缓慢问:“那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咬什么?”


    云枝雪慌了。


    她问的什么?手指?还是嘴巴?


    她无处可躲,再看一眼孟枕月,试探地说:“咬……过云,云景的手指。”


    “啊?”


    孟枕月眯了眸子,她审视着云枝雪,眼中充满了不信任,她连云景都敢咬,难道不敢咬自己吗?


    “就只咬过你妈?”


    云枝雪慌乱地摇头,孟枕月一句话判她死刑,“别撒谎。”


    “她、她不让我咬……我、我就...”声音越来越小,云枝雪要缩起来了,“也轻轻咬过你……但马上就松开了……”


    “什么时候?”孟枕月只是试探她说咬衣服的事儿,这给她也吓一跳。


    “那天,在小房子里,你睡觉,我只是碰了一下就分开了。”


    孟枕月回忆着,难怪那天她慌慌张张。


    “口欲期。”


    孟枕月皱眉,不能理解,“还喜欢咬别人手指吗?”


    云枝雪几乎要缩起来了,“对不起。”


    孟枕月盯着自己指尖看了几秒,皱着眉,表情有些难以接受,无法想象小姑娘咬她手指的样子。


    云枝雪用力攥着发红的指节。


    为什么要说实话?为什么要当乖孩子?恐惧像潮水般漫上来。


    不要去国外。


    为什么会这样。


    无比后悔自己那一瞬间的诚实,不可否认的说,她那一刻在嚣张、且暗暗的期待以为孟枕月会纵容她这种荒唐行径。


    孟枕月的目光如神祇垂怜,又似刽子手的利刃悬颈。既能赐她极乐,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推下地狱。


    眼泪掉了出来。


    “只咬了一下。”


    孟枕月收回手指,问她:“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不想,我已经好了。”


    她像只被孟枕月捡回家的流浪犬,享受着主人的宠爱,却在驯养中保持野性想把她扑倒。此刻她多想扑进孟枕月怀里,把脸埋在那片温软处,用她的气味把自己包裹。


    孟枕月静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顶灯惨白的光晕里,眉心紧拧,侧脸冷漠。云枝雪呼吸变得小心,每吸进一口气,都有玻璃碴在肺叶上刮擦。


    云枝雪控制着自己不去拿笔,不去画房子。


    很久,孟枕月起身走到门口,握着门把又道:“去看看酒店抽屉有没有东西,有给我拿过来。”


    云枝雪擦掉眼泪,赶紧去床边拉开抽屉,看到一个蓝色盒子和一个粉色盒子,她捧着到孟枕月眼前。


    “你运气不错。”孟枕月折返,说:“红色盒子拆开。”


    云枝雪眼泪被视线模糊了,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擦擦眼泪继续往下撕包装,看到上面的字:les指尖轻佻


    孟枕月微微倾身向前,纤长食指悬在云枝雪眼前。


    “宝贝。”她望进少女惊慌的瞳孔,每个字都像烙铁般灼人,“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再磨蹭,她也要后悔了。


    云枝雪再迟钝也明白了。她激动极了,捏住那枚小圆环往指尖套,冰凉的薄套顺着指节滑落,拉直,绷紧,最终严丝合缝地卡在根部。


    第一次她就干得很好。


    “刚刚说想要什么?”孟枕月看着她,“再说一遍。”


    “想抱抱你。”


    “那为什么不这么做?”


    云枝雪伸手抱住她,她把自己往孟枕月怀里埋,颤抖的坐在孟枕月的腿上。


    孟枕月把手放在云枝雪的唇上,眯起了眸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上次也这么做过,那时候她咬的是一根柔软的牙胶。


    云枝雪缓慢的主动的张开了嘴。


    她刷过牙,淡淡的柠檬味儿,牙很白,长得很齐整。


    孟枕月这个时候,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甚至觉得咬自己手指还好,要是咬云景的……去哪儿给她找,找来云景愿意吗?


    她对上了云枝雪的眼睛。


    很干净,很漂亮,很焦渴。


    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唇上弹了一指,本应该痛的,可是她的唇湿润,津唾在分泌,潋滟的润湿了她的指头。


    孟枕月说:“自己咬。”


    云枝雪全身抽痛,那种类生长痛再次扯着她的身体。


    唇吮上手指。


    云枝雪咬了两下,皱起了眉,孟枕月问她怎么了,她把手指抽出来,云枝雪轻声说:“有味道,有油……”


    考场附近的酒店并不是五星级的,提供的指套质量也一般,并不适合入口。


    云枝雪张口,“也可以,妈咪……”


    “也可以什么?”孟枕月扯着手指上的套,缓慢的,露出她的手指。


    云枝雪眼睛里仿佛在说:妈咪求你快点,我要死掉了。


    孟枕月慢条斯理的用纸巾将手指擦干净,重新落在云枝雪的唇上,沾了口腔的一点湿度,“舔一下,尝尝。”


    云枝雪张口,舌尖去碰。


    之后,指腹按在她唇上,呼吸温热,声音落入她耳中,孟枕月做好心理建设,很轻很低地说:“不要跟你妈妈讲。”


    撩开双唇,手指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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