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文学 > 古代言情 > 我死后,师尊才开始爱我 > 16、他早就习惯了师尊的冷落

16、他早就习惯了师尊的冷落

    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疼过。


    但流血还是第一次。


    洞里黑漆漆的,火堆也已经熄灭了,乌景元才一起身,盖在身上的袍子就滑落下来。


    下意识伸手接住,摸在手里尚有余温,很厚实,并不是问仙宗的弟子服,也不是大师兄寻常穿的绀青色袍子。


    修真者有灵力护体,不畏寒暑,因此一年四季,都可穿仙气飘飘的纱衣仙服,飘带长长的,衣服又轻又薄,却一点都不透。


    想不到大师兄居然还有这么厚的袍子,更想不到居然会盖在他的身上。


    乌景元怕把大师兄的袍子弄脏,赶紧掀起来拍了拍灰。然后就叠好,准备下次大师兄过来,再还给他。


    眼睛酸疼酸疼的,这会儿也睡不着了。


    乌景元索性盘腿,再度尝试着运转灵力,可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气海之中依旧死气沉沉的。


    他叹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已亮。


    乌景元本打算出去透透气的,山洞狭窄阴潮,太过憋闷了,待久了,胸闷气短,头脑发昏。


    奈何外面下起了大雪,风雪大得能压死个人。


    他只好灰溜溜地挪了回去,拿起大师兄的袍子,把自己裹成个球,蹲坐在洞门口,望眼欲穿地瞅着。


    这么大的雪,师尊定不会出门的。


    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是在处理公务,还是在看书?亦或者在修炼?


    也或许在和小师叔下棋罢?


    师尊性子闷,寻常就不爱下峰,唯一的消遣就是和小师叔下棋。


    小师叔喜欢赌棋,每次都会想法设法,赌点法器灵宝什么的,挖空心思从师尊身上讨点好东西,但每次都会输,棋品还特别差。


    一输棋了,就借口说累了,明个让宁书把东西送来,可实际上第二天就装失忆,问就是没下过,问就是不知道,再问就要上手段了——捂着额头说好晕。


    即便如此,师尊还是经常和小师叔下棋,有时候也会赌点别的什么,譬如,山下送了个很大的西瓜来,小师叔说,赢了西瓜就归他家的小蛇。


    再譬如,大师兄外出回来,带了一罐梅子酒,说是土特产。


    可最后东西都会落到乌景元手里。


    唯一一次输棋,还是山下传信来,说某地出了邪祟,是一些貌美无比的鬼姬,闹得当地民不聊生的。上到八十岁老大爷,下到八岁黄毛小儿,通通沦陷了。


    鬼姬不伤人,只骗身,趁机吸取阳元助自己修行。


    还因此吸引了不少专门靠合欢术修炼的邪修,千里迢迢赶去,只为浑水摸鱼捞几个鬼姬充当炉鼎玩弄,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当地更是成了个远近闻名的“淫|窝”。


    小师叔调侃,派几个纯情的小童子过去长长见识,还坏心眼地说,若是师兄赢了此局,就派乌景元过去除魔卫道。


    乌景元那时听得脸都红透了,想着师尊从没输过棋,这回自己铁定得去了,到时候喊大师兄一道儿吧,多个人相互有个照应。


    谁曾想,棋盘上的常胜将军,居然有朝一日会输给吊儿郎当,闭着眼乱下的小师叔。


    小师叔当时高兴又怅然,还戏谑地说:“看来景元没这个艳|福。”


    后来还有一回,师尊明明眼瞅着都要赢了,小师叔大概是输急眼了,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貌美女修,正鬼鬼祟祟张望着,就抚掌道:“好!谁赢了就让谁的徒弟帮我去打听那个美人的名字!”


    乌景元当时看得真真的,师尊手里的白棋,在指尖狠狠紧了紧,最终下了一步错棋。


    再后来,小师叔打听清楚了那个女修的来历,说是久闻乌公子大名,特意过来拜访。


    小师叔就想撮合撮合,还留人家在山中小住。


    被师尊得知后,连夜就传唤乌景元,把他关在峰上,吩咐他做很多事情,总而言之就是不让他有一点点空闲时间。


    愣是把人拘在峰上大半个月,直到那女修下了山,才肯把他放下峰。


    如今回想起来,乌景元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总觉得师尊待自己是有点特别的,比师徒之情,要多一丝私|情。


    可现实却毫不留情,狠狠打了乌景元一耳光,还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雪停了,师尊依旧没过来看他。


    乌景元早就习惯了师尊的冷落,也没有特别失望,趁着雪停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吃的。


    但大雪过膝,什么吃的都没有。


    想找点枯枝都费劲。


    乌景元转了一圈,又灰溜溜回来了,闲来无事就堆了个大雪人,堆好后,他觉得一个雪人太孤单了,又在旁边堆了一个稍矮一点的。


    堆好之后,他就裹紧衣服,把自己挤进了两座雪人之间,像小时候那样,左边是他的雪人爹爹,右边是他的雪人阿娘。


    他躺在雪地里,一点都不觉得冷。


    哪怕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吹了他满头满脸,他也只觉得是爹娘在某一个地方,托着这阵寒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


    苍溪行来时,远远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看见自己那个残废了的年幼徒儿,蜷缩在雪地里,两座雪人一左一右守着他。


    脸上,头发上,还有身上全是雪,几乎要被雪完全覆盖住了。


    无声无息的,也静悄悄的,像是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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