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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第81章

    陈丹的房门关着的,但没有反锁,梁昭一下子就拧开了。

    她端着吃的,怀里还夹着一个大柚子,用身体挤开房门进来,一眼就看到面朝里侧躺装睡的某人。

    之所以确定陈芜是在装睡是因为刚才她开门进来这人还看手机,看到是她就立马翻到里面去了,气性还挺大的。

    腾不出手,梁昭就一脚把门踹上,又将吃的一样样放到桌上,再看了看躺在床上不愿意搭理她的陈芜,叹了一口气,难得服软哄道:“陈老板?起来吃点东西呗?听我妈说你中午也没有吃的,看,我都给你端过来了,赏个脸吃点?”

    都多少年了,她没这样哄过人,能为陈芜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相当不错了,她在心里这样想,如果陈芜还矫情,那她也不哄了,一拍两散,她再找一个更合拍的炮/友,这世上又不只有陈芜一个Alpha。

    再说她也可以找Omega或者Beta啊,她又不是天生就被压,当年她也是靠口技和手技就能让床伴欲/仙/欲/死的老厨子,炒菜技术一流,后来是手用多了,得了腱鞘炎才被迫慢慢转变赛道。

    她站在那说了半天,陈芜还是没反应,理都不理,完全将她当空气。

    嘿,她也是个暴脾气,都给台阶了陈芜还不下,想怎样?这事是她的错吗?她不过就是想提醒陈芜别多管闲事,错哪了?

    陈芜连结婚这种空头支票都不敢给她开,她还没伤心呢,这人倒是给她甩脸子,还说她说话伤人,到底是谁伤人啊。

    “你到底吃不吃?”她也生气了。

    陈芜的呼吸节奏变快了,但还是不理,她被梁昭说的话伤到了,心情不好,这小妖精今天要是不肯好好哄她,她就不吃不喝也不理人。

    “陈芜!”

    梁昭本来就是个没耐心的人,而且也做不来低三下四求人的事。

    不理就不理,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哼!

    听到她往外走的脚步声,陈芜又气又慌,一下子坐起来,泪眼汪汪的控诉她:“我就不吃!谁让你说话伤人,也不知道哄我,就知道凶我,我一忙完工作就来找你,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累得半死就为了见你,你还说那种话,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这个坏女人,心肠这么硬的,看不见我对你的好,就知道气人。”

    一口大锅直接扣在梁昭头上,她都气笑了,“我伤人?”

    她心里有一万吨的委屈要喷涌而出,可都被她硬生生给忍住了,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是打她自己的脸,变成她对陈芜死乞白赖了,她做不来将自己的尊严扔地上让人践踏,也不会让陈芜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行,她伤人。

    她拉过椅子坐下,低头不再吭声。

    陈芜就抽噎着问:“怎么,没话说了?”

    她将头微抬着撇开,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嗯,我无话可说。”

    所有委屈涌上来,鼻头一酸,湿意顿时爬满整张脸。

    蔡姨背着人偷偷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陈芜都没有承认她们是恋爱关系,蔡姨让她也别太认真,要是将来哪天断了,怕她会受不了。

    她很想说自己和陈芜本来就不是在谈恋爱,又哪来的认真,可她当时只有委屈,原来陈芜也是从头到尾没想过要跟她认真,她早知道了的,但还是忍不住委屈,不想认真又为什么天天缠她,又对两个孩子这么好,还说什么要了她就会对她负责这种话。

    都没想过认真对待她,又何必对她负责,虚伪。

    这还不是让她最挫败的,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心已经对陈芜产生了一些不同,尽管她嘴上说不会认真谈,只是炮友,可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争取,她也期待着陈芜能这样做,陈芜的行为也确实给了她错觉,以为对方也是这样想的,但陈芜的话却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让她瞬间清醒,并提醒自己要及时止损,不要再深陷下去了。

    见梁昭真的没再说话,陈芜更委屈,眼泪又涌出来,“哼,你真的好冷血,什么都打动不了你,我做这么多你都可以当作没看见,一点反应都没有,行,你厉害,我也无话可说了。”

    梁昭张了张嘴,很想问你到底为我做什么了啊,送送礼物?每次视频都要看小熊熊?还是每次我都能让你有很强烈的感觉?

    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说了也徒劳,她知道陈芜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不妥的人,一个从来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认为这是对对方好的人,一个只要没有顺毛捋就要不高兴的人,像什么呢?像一个外表已经是成年人但心理年龄只有三岁的孩子,要哄着、捧着、顺着,跟这样的人相处其实最累。

    陈芜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了,“想说什么就说,别藏着掖着,说。”

    “你都说了会对我和孩子负责,我还什么好说的。”

    “想说什么就说。”陈芜也不哭了,只是瞪着哭红的大眼睛看她。

    知道她的想法之后梁昭是不可能再自取其辱,“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别哭了,是我不该那样说,是我不好,行不行?吃饭吧,不饿?”

    她决定将这件事翻篇,又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趁现在她对陈芜还没有用情太深,还能及时止损,并提醒自己以后还是做个没心没肺的人比较好,她跟陈芜并不合适,也不该分出精力去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下个月她还要带宝宝贝贝去粤东,跟褚絮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褚絮挪用公款这条对她和两个孩子而言就是定时炸/弹,一经发现绝对会被牵连,她是无所谓,反正跟褚絮已经离婚,可两个孩子的户口还在褚絮那里,这次说什么都要迁出来的,就算事发也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就该规划农庄的发展了,她想过将来在老屋的后面或者附近哪块地另起一栋新房子,跟家里人搬过去住,老屋就留出来做民宿,二楼住人,一楼吃饭,那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利用起来,还能给老屋增添人气,不然房子都老化破败了。

    起做民宿这个念头也是因为有食客询问村里有没有能提供住宿的地方,她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农庄吃饭,顺便旅游,鹤岭村山清水秀,能钓鱼又能摘果,还能到附近的山坡野餐,还是很好玩的,要是有专门住宿的地方就更好了,她这才想着做民宿。

    她还想运营一个民宿账号,这样不仅可以吸引粤区本地人,外地人也会慕名而来,利于她将来把农庄扩大规模,还能让鹤岭村都发展起来,短视频带来的红利她以前也吃过,非常清楚这块做好了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她不是只想窝在山旮旯做个小农庄而已的,选择诗和远方也不耽误她赚钱。

    想着这些事情,因为陈芜带给她的那丝委屈也就随之散了,看来还是搞事业更适合她。

    陈芜见她坐在哪里也不说话了,整个人呆呆木木的,脸上还有泪痕,心就一下子疼了,不舍得再跟她生气,而且她也道歉了,也哄自己了。

    “哼,谁让你说话这么伤人的,我很难过你都不知道。”陈芜还是觉得委屈。

    梁昭转了两下眼珠子,发散的思维才回笼,她早就不委屈了,想别的事情去了,差点忘了陈芜还在气头上,现在就更不能跟这人说自己刚才开小差了,不然这人更得炸毛。

    “我以后不说那种话了,你也别生气了行不行?”

    “哼!”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一样,幼不幼稚啊。”真是个巨婴,她在心里嘀咕。

    陈芜又不乐意了,“哼!你看,你又说话我!我生气了!”

    这可了不得,梁昭立马打自己嘴,“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不气了行不行?祖宗。”

    比祖宗都难伺候。

    陈芜又哼了一声,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决定这次就不跟她计较了。

    她下床走到梁昭面前,自己眼角还挂着泪,却低头亲了亲梁昭刚才淌过泪水的脸。

    “好了,大宝,我不生气了。小样,明明是你先惹我的,还自己先委屈上了,你嘴巴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得理不饶人吗,怎么还委屈了。”

    梁昭也没避让她的亲近,只是将才打开的心门再次关上并锁紧,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对陈芜动任何一丝真感情。

    “我为什么不能委屈,我就是很委屈。”她将演技发挥的淋淋尽致,鼻头通红,小可怜样。

    陈芜立马心疼到不行,抱住她哄:“好好好,能委屈能委屈,小样,你一哭我就心疼。”

    梁昭在她怀里抹了抹眼泪,“心疼个屁,你就知道冲我发脾气。”

    “我那不是发脾气,大宝,你别乱说。”

    “哼。”这回轮到梁昭哼哼了。

    两个人上一秒还对着哭,现在又紧紧贴着,这个哄那个,那个又哄这个的。

    哼唧了一会,梁昭的情绪也收拾起来了,将自己从陈芜的怀里挣脱出来,说:“我给你拿了吃的,再不吃就要凉了,不好吃了。”

    心情变好的陈芜也拽了把椅子坐下,张嘴让梁昭喂自己吃饭。

    梁昭真想给她脑袋来一下,“你真是三岁小孩啊,还要我喂,宝宝和贝贝都不用人喂了。”

    “不要不要,我就要大宝喂。”陈芜就不依不饶撒娇。

    已经有点习惯她这样的梁昭只能顺毛捋,认命般端起碗给喂了一勺饭过去,心里却在想初次见面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陈芜是这种性格,当时还以为这人是个御姐,唉,原来只是套着御姐外皮的小孩。

    陈芜吃了一口饭,又委屈巴巴的说:“大宝,以后不许你再说那种伤人的话。”

    “好,不说。”她以后就演戏,演到不想演了就拜拜。

    “嗯嗯!”陈芜心满意足了。

    梁昭一边喂饭一边看着,突然又觉得这人还挺好哄的,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给颗糖甜甜嘴就能开心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催促:“快点吃啊,一会你妹妹回来看见又得说我想吃天鹅肉了。”

    “她不敢。”

    “她上午还骂我。”对了,这茬她还没委屈。

    那些话陈芜也听到了,她心里对梁昭是很愧疚的,“我一会让她跟你道歉。”

    这是她答应梁昭的,还没做。

    梁昭扯扯嘴角,“呵呵,不用了,她别再给我惹事就不错了,可不敢让她跟我道歉。”

    “对不起,大宝,是我没管束好小丹。”

    “快吃饭吧。”

    梁昭不想多说这个事了,反正陈丹在她手里也讨不到好,回头她就抓两条小花蛇挂在陈丹的床头,看这个小妮子还敢不敢再对她出言不逊。

    门外响起脚步声,陈丹怒气冲冲杀进来,“姓梁的!你又勾引我姐!”

    梁昭翻了个白眼,将饭碗搁回桌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你自己的妹妹,你自己搞定吧,我先出去了,你记得把饭吃完,别浪费。”

    “姓梁的!”被无视的陈丹大呼小叫。

    陈芜脸一正,眉头一皱,轻斥:“小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不能这么没礼貌,你又不听了是吧?快跟梁老板道歉。”

    陈丹挡在房门口,一脸不服气,“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她算哪根葱,她要想进我们陈家的门还要先求我同不同意呢!”

    “小丹!”陈芜这回是真生气了,“你胡说八道什么!立刻道歉!”

    陈丹咬唇,犟着不吭声。

    陈芜站起来,“我再说一遍,跟梁老板道歉。”

    真正了解陈芜的人才知道她真生气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语气也很平静,根本听不出来她在生气,但就是让人心里发毛,觉得害怕。

    陈丹抖了一下,不敢再犟,乖乖照办,“对不起……”

    不甘心也得低头,不然老姐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梁昭惊讶的看了一眼突然变脸的陈芜,眨巴两下眼睛,似是不敢相信,陈丹居然听话了?

    “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要进你们陈家大门的打算。”说这话的时候梁昭是看着陈芜的。

    陈芜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陈丹则是满脸震惊,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搞不懂她们在搞什么。

    说完了梁昭也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朝陈芜点点头,“行了,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先出去了,你吃完了就把碗放到天井的水盆。”

    梁昭出去了,房间里剩下陈家姐妹。

    陈丹嘴巴发干,畏惧的看着自己大姐,“姐,姓梁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陈芜已经重新坐回去了,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以后不许你再惹她,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惹她不高兴,我就把你送去非洲扶贫。”

    得,这回是连祠堂都不让她去了,直接打发去非洲,陈丹凄凄惨惨的想,看来姓梁的在大姐心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分量,不然大姐不会这样说的,以前她嘀咕过林诗雅那么多次,大姐也只是不轻不重的呵斥两句,从来不会警告她别去惹林诗雅。

    “姐,”陈丹不怕死的想八卦两人关系,“你跟姓梁的……呃……你跟梁老板到底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我很喜欢她。”

    “噢……”那就是没在一起,但也不想姓梁的跟别人有瓜葛。

    陈芜优雅的吃着梁昭为自己准备的饭菜,说:“我只在这里待几天,很快就走,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看着点,她跟她前妻有联系,我不希望她们再有可能性。”

    “可那是宝宝和贝贝的亲妈啊,为了孩子复婚的可能性很大啊。”陈丹不怕死的说。

    陈芜想了想,“嗯,确实是个麻烦。”

    “???”

    “你留意就行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送来鹤岭村。”

    “……你真是我亲姐。”

    “这事办好了我给你送台车,帕加尼的限量款,我知道你想要,正好我朋友那里有一台,我可以让她割爱。”

    郁闷一扫而光,陈丹立刻精神抖擞,“保证完成任务!”

    帕加尼ZondaHPBarchetta!全球个位数的限量跑车!别说监视姓梁的了,就是让她给姓梁的当牛做马都行!。

    梁昭心情不太好,她没在家里待着,去了柴屋那边。

    她答应让阿芬母女俩住在这里,一是阿芬干活确实麻利,留下就是个得力帮手,二是看在三娘的面子上,算是把这里租给阿芬住的,过几天就请人拉电线。

    她过来时这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床也有,是梁妈从家里搬过来的木架床,老一辈的手艺,这么多年了还很结实,在上面铺了席子就能睡觉,要是嫌床板硬就再铺一层床垫,不过柴屋这边没空调,铺床垫睡觉还是很热的。

    阿芬母女俩的东西也不多,应该有一部分没搬过来。

    她转着看了一圈,整体还算满意,但屋里还是很简陋,什么家具都没有,连窗帘都没有。

    “我那边还有一些旧窗帘,回头我给你们拿过来,你们弄根绳子挂上挡挡。”

    柴屋是有窗户的,当时她想把这间大的带阁楼的留着以后熏荔枝干用,所以窗户留的特别大,还装了玻璃。

    第82章 第82章

    也没在这边待多久她就回去了,有客人想买她家的辣椒酱,她得回去装好了给人家。

    她家的这个辣椒酱是梁妈做的,主要原料就是指天椒、酸梅子、紫苏和蒜蓉,酸辣口的,辣度也是粤区人能接受的。

    不少食客都很中意这个辣椒酱,之前就卖了四十多罐,还有不少食客成了回头客,微信上问她还有没有,都预定上了。

    家里不缺指天椒,她也计划把这块慢慢做大,老干妈都能成为闻名世界的品牌,她家的这个紫苏梅子辣椒酱未必不能做大做强。

    现在预定的单子已经增加到了一百罐,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她都跟梁妈商量好了,辣椒酱可以多做一点,口味上也可以多样化,前段时间做的柠檬辣椒酱也很受欢迎的。

    辣椒酱存放在粮房,是用干净无油的玻璃罐装的,上面的盖子拧得很死,开盖之后最好是在30天内吃完,放在冰箱冷藏过味道更佳。

    做蘸料、吃粉都是很好的,酸酸辣辣的又解腻又开胃,这回的客人一下子要走十罐。

    临走的时候还说:“梁老板,你家的辣椒酱真系好食啊,之前带回去的两罐吃完了,我们自己照着做的就怎么都没有你家的这个味道好,特别苦,一点都不好吃,全扔了。梁老板下回多做点啊,我们下次来吃饭还要买的,这十罐有一半是我朋友要的,她家开粉店的,我送给过她一罐,她放在店里了,来吃粉的客人都说这个辣椒酱好吃,还有专门奔着辣椒酱来的,梁老板你要是忙得过来,回头我让我朋友跟你联系,你多做点辣椒酱卖给她。”

    送上门来的生意,梁昭当然不会往外推,一口答应下来。

    “行啊,让她加我微信就行。”

    对方也是爽快的办事风格,立刻就让朋友加了梁昭的微信。

    那边知道梁昭的身份之后就说了想让她这几天能做一批辣椒酱,她没空送货过来也没关系,会找人到鹤岭村来取,或者寄快件也行,离得近隔天也能到的。

    梁昭跟对方确定了交货的时间以及价格,对方很快就把定金很快转了过来。

    等送走这批客人,梁昭立马就去找梁妈。

    因为建祠堂的事村里这几天都很忙,又要管这么多人吃饭,梁妈也没有空,但生意总是要做的,大不了再多找几个帮手。

    一听说那边要三十罐紫苏的、三十罐柠檬的,再加上原先的一百罐预定的单子,梁妈都惊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辣椒酱能这么受欢迎,以前都只是做了自己吃,梁母还骂她没事弄这些邋遢货干什么,吃多了得癌症死掉,还打算踹烂过不少。

    “要这么多?!”

    梁妈和三娘几人在外面备菜要做晚上的大锅饭,听到这个消息她们也被惊到了。

    正好她们都在这,也省了梁昭跑两趟,她拖了个小板凳坐下,一边帮忙洗菜一边说:“是啊,后面应该还会有增多,我想着干脆多做一点,可家里事情实在是多,人手不够,所以我想请三娘和几位婶婶来我家帮忙,主要就是摘辣椒、清洗、晾晒、剁椒、剥蒜这些活,按一天60块来算工钱,当然了,如果几位婶婶实在忙不开手,也可以帮我找几个手脚干净、干活麻利的人,工钱也一样,就干四五天,不会耽误收水稻的。”

    她知道再过一段时间村里就要收水稻了,虽然现在大部分都是机器收割,可有些地方机器也进不去,村里又没有小型收割机,基本都是从外面雇佣的大家伙,只能收集中的大田,小田还是要村民自己用镰刀收的,费时费力,所以一到收水稻的时节村民都很忙,几乎是干不了别的活了。

    一天60块听上去是不多,但在农村这种地方干几天轻省活就能挣三四百块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去镇上的小店打工一个月工资也是一两千块钱,有的甚至都没有这个数。

    村里人都眼巴巴盼着梁昭雇人,每回她家想找人干活都有一大堆村民争抢,谁都不让谁,就算自己实在没空的也想给亲戚争机会。

    三娘她们一听有这么好的事,当然是愿意的,而且就四五天,耽误不了什么,她们纷纷应承下来,脸上都是笑容,一下子就多了几百块的收入,谁都高兴。

    小彤也主动过来帮忙,她话不多,和她妈妈一样都只知道闷头干活。

    在梁昭说找人做辣椒酱的时候她也竖起耳朵听,嘴巴紧紧抿着,想开口但因为紧张又不敢说,最后还是梁昭注意到她老是往这边看,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就问她有什么事。

    “我……我能不能也干这个活?”小彤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

    因为不好意思脸蛋都是红的,也不敢跟梁昭对视,一直都特别紧张的揪盆里的菜叶子,那可怜的菜叶都让她给揪烂了。

    梁昭诧异,“你不上学?”

    小彤一愣,她光想着能挣钱为家里减轻负担,最好是能存下钱,这样妈妈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有了钱她和妈妈就可以过得好点,就忘了自己还要回学校上课,只能周末这两天回来。

    梁昭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确实也挺可怜的,双亲没了一个,孤女寡母的在那边被人欺负,自己年纪还小,未成年出去打工都没人敢要。

    “周末你可以来我的农庄干活,按天给你算工钱,但做的都是辛苦活,洗碗、洗菜、擦桌子、上菜、烧火……”

    现在来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预订都要接不过来了,也缺人手干活,尤其是周末,大家都休息不上班,一整天都有人过来吃饭,实在是忙不开。

    她还没说完,小彤就立马点头,“我能干!”

    生怕梁昭不要她。

    梁昭看了她一会才说:“能干就行。”

    这也是个有韧劲的孩子。

    “我不怕吃苦,什么活我都能干的。”

    小彤没之前那么紧张了,话也多了,她感激的看着梁昭,如果不是梁昭好心收留她和妈妈,她们肯定会被人欺负死的。

    农村穷人家的孩子哪个都能吃苦,梁昭也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当然知道小彤没有说谎。

    她听说小彤学习成绩很好,学校还为此减免了她不少费用,要是真这样的话,小彤只要保持住这个成绩考上好的大学,将来也能有个不错的前程。

    “也别光想着干活挣钱,学习也不能落下,在学校里别的都不要多想,好好学习才是重要的,别学那些叛逆期的小太妹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早恋泡网吧,听见没?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学好,我也不要你来干活的。”

    小彤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梁昭打心眼里希望她将来能走出这个地方,至于回不回来还得看她自己,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和混不下去灰溜溜回来种地是两回事,不一定是前者,但一定不要是后者。

    像小彤这样家庭的孩子是没有试错成本的,走的每一步都要考虑代价跟后果,没人教小彤这些,她现在唯一能学到东西的地方就是学校,但学校是象牙塔,跟社会的现实残酷是脱节的,真正的血雨腥风是在踏入社会之后,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

    之所以会对小彤说这些,或许也是在小彤身上看到了自己十三四岁时的影子,那时候也没人告诉她这些,更没人带她走正确的路,她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摔倒了再爬起来,走错了再掰正,终于是摸索着登上那座高峰,站在世界最耀眼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那一刻对她来说就像做梦一样,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后来她也想如果曾经有个人告诉过她正确的路,她或许能快速攀爬到顶峰,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不至于错过了很多路上的美好风景,这些错过也终究成了遗憾。

    但人生从来就没有正确的路,每个人的路也都各有不同,别人认为正确的也未必就适合她,而她现在认为是过来人的忠告也是小彤这个年龄段不能理解的,小彤身上有她的影子,但终究不是她,她的人生经验也未必值得借鉴。

    她忽然自嘲一笑,暗想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像以前讨人厌的亲戚,喜欢对小辈的人生指手画脚,以为自己吃过的盐比小辈吃过的饭都多就好为人师了。

    真是的,她应该是被陈芜气糊涂了才会这样。

    她低头思索自己的事,都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过了一会才听到小彤低声应了。

    “我知道,梁姑姑,我知道学习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村里的孩子都管梁昭叫姑姑,就算不是这个辈分的也跟风了,家里大人再怎么纠正也没有用,说起来叫姑姑这个风气还是叶子带的,现在小彤也跟着这么叫。

    梁昭没再说什么,小彤这个孩子很早熟,很多道理也明白。

    倒是三娘她们在旁边七嘴八舌的说:“现在跟我们年轻那会不一样了,我们像小彤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进厂打工了,读书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家里没钱供不起,我们也不是读书的料,小彤你学习成绩好,听梁姑姑的话没错,好好学习啊,将来也能像你梁姑姑这样考个好大学,在外面找个条件好的Alpha,不要回村里找,村里这些都不行的。”

    说着说着就总能扯到嫁人这种事上,这是上哪都免不了的,等着吧,一会她们还会扯到梁昭这,多少人都想给她做媒介绍对象。

    梁妈之前也很上心,打听过好几个,觉得都不行了才慢慢歇了心思,现在知道她和陈芜在一起,就更不想让她在老家这边找了。

    谁的条件也没有陈芜好啊,年纪、样貌、脾气都好,又是自己做生意的,看着家里条件应该也不差,又只有一个亲妹妹,家里人口简单,再者对梁昭和孩子也都很好,礼物都是一车车的送,出手可真是阔绰,这样的好Alpha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梁昭要是知道梁妈是这样想的,肯定会泼一桶冷水让梁妈清醒清醒,告诉她人家陈芜根本就没有结婚成家的念头,炮/友就是炮/友,谈婚论嫁就可笑了。

    为了避免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梁昭机智的选择开溜。

    她刚走到门口就撞上陈芜带宝宝贝贝出来,推着上午刚送到的小摩托车。

    宝宝贝贝全副武装,小头盔、儿童骑行服、手套、护膝什么的都齐全的,是跟着摩托车一块送来的。

    看到她,陈芜就立马笑着说:“正好,我教孩子们骑车,你也来。”

    第83章 第83章

    梁昭也给两个孩子买了儿童自行车,之前送叶子自行车的时候又买了两辆新的,家里现在有六七辆小自行车。

    宝宝贝贝也骑得很好,没事就在门口的空地上骑着玩,摩托车倒是没有,连梁昭自己都不会骑这玩意,她只会骑电瓶车,学摩托应该也没问题?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又实在好奇,就答应了。

    “哦,那就看看吧,你会骑摩托?”

    不会应该也教不了孩子。

    “当然会啊,我十几岁就开始*骑车了,家里也有几辆不错的车子,回头拍给你看,很酷,都是我喜欢的车型,以后我骑车带你兜风。”

    梁昭的脑海立马浮现以前在路上看到的摩托车轰街画面,除了引来侧目,还有路人的咒骂声:脑子有病吧,轰那么大声想吓死谁啊,简直就是神经病,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骑这么快也不怕撞死,现在超速装逼,过几天就是你头七啊,痴线!

    “……谢谢啊,但我害怕坐摩托后座,还是算了,你带其他人吧。”

    她谢绝体验这种中二的作死名场面,实在惨不忍睹,汗流浃背,丢人现眼,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陈芜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还很得意的说:“就是要让你害怕,这样你就会搂住我的腰,哈哈,放心啦,我不会骑很快的,慢悠悠带你吹吹风就行。”

    “你还带过谁?”梁昭鬼使神差的问。

    陈芜原本都带着孩子们走过去了,又倒回来停在她面前,促狭着笑,“大宝吃醋了?”

    “呵……”

    没否认那就是承认吃醋了,陈芜立马兴奋起来,她后面要是有孔雀尾巴,现在肯定已经开屏了。

    “不管带过谁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想带我大宝,以后我的摩托车后座也只能我大宝坐。”

    这句保证非但没起到任何安慰作用,还让梁昭更加郁闷,是啊,谈了六年又花四年时间都还没忘记的初恋,又怎么可能没被陈芜带着出去兜过风,两人在一张床上都睡了六年,骑摩托兜风又算得了什么。

    梁昭也不知道自己吃什么飞天醋,又不爽个什么劲,陈芜都三十四了,谈过恋爱,睡过别人都很正常,她自己不也是百花丛中过?又有什么资格挑陈芜的刺。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冒酸意,陈芜跟初恋谈了那么久,人尽皆知那是陈芜的白月光,可到了她这里却什么都不是,炮/友,一段说出去会遭人诟病的关系,一对比就觉得很讽刺。

    她强迫自己别去想,炮/友关系本来也是她定的,开始也没想过跟陈芜有以后,现在也别唧唧歪歪的了,显得她多在乎陈芜似的。

    “我可以站在路边看你骑,坐上去就算了,我真害怕。”她这不是托词,是真的害怕,她从小就害怕坐摩托车。

    “小样,知道了。”陈芜把她当小孩似的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肉。

    她皱着眉头揉被捏疼的地方,神色有些委屈。

    每次只要她露出这样的小表情,陈芜就受不了会心疼,想搂到怀里哄。

    “捏疼了?我看看,哎哟,看我大宝委屈的小样。”

    梁妈她们就在那边看着,两个孩子也都在,梁昭还是要脸的,没光天化日之下让陈芜将自己当小孩,两人私底下怎么玩那都是情趣,现在可不行。

    “没捏疼,”她抓住陈芜又要摸上来的手,“好了好了,不是说要教孩子们骑车,快点去吧,孩子们都眼巴巴等着了。”

    小孩子是很难等得住的,她家这两个也是,一直跺脚催促让快点了。

    “姨姨,快来教宝宝骑车。”宝宝胆大机智,知道过来拉陈芜的手将人拽过去,小身板都快倾斜到60度角了。

    陈芜牢牢牵住她不让她摔倒,配合着说:“来啦来啦!”

    小摩托车已经搬出来了,3-5岁的小朋友都可以骑,两辆都是黑红白三色混搭的,车头和轮子都很大,看上去非常炫酷。

    两个孩子早就等不及要骑上去,有模有样的在陈芜的指导下启动,慢慢的就学会上路了,但只能骑直线,转弯还不太会。

    这种电动的摩托车没有成人的那么复杂,安全性也很有保障,梁昭也能在边上看着。

    因为陈芜没法同时兼顾两个孩子,她们又着急要骑,所以是梁昭看着贝贝,陈芜顾着宝宝,把着车头让她们在空地上绕了好几圈才开始慢慢松手让她们自己试着骑。

    小孩子学东西还是快的,不到半小时她们就能独自上路,刹车、减速、加速、转弯都会了,有模有样的。

    梁昭用手机给她们录了不少视频,记录孩子的成长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等她们将来长大再拿出来看。

    陪孩子玩也是件累人的事情,等她们能自己骑之后梁昭就撒手不管了,坐在屋檐下喝茶。

    只是手里的茶都冷了她也没有再喝第二口,目光一直在追随空地上的一大两小。

    陈芜能这么招孩子喜欢,除了信息素是果香之外,应该也有她对孩子很耐心的成分在吧,孩子问她什么都会耐心回答,将轻声细语和严格要求拿捏得恰到好处。

    孩子黏她,也听她的话,梁昭自己都不敢保证两个孩子百分百听话,有时候淘气起来她也很头疼。

    有陈芜帮她带孩子确实能让她省心很多,梁妈和蔡姨也能帮带,但她们能交给孩子的东西还是很少的,陈芜不一样,她总能带孩子玩很多新东西,教她们学习新技能,挖掘她们的潜力,培养她们的兴趣爱好,连幼儿园的小作业都能引导她们做得别出心裁。

    老师不止一次夸过宝宝贝贝思考问题的方向跟其他孩子不同,她们的思维很灵敏,反应也快,这都是平时开视频的时候陈芜慢慢引导的,而这些梁昭自己都没做过,在教育孩子这件事她其实很失责,就像瞎子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也难怪梁妈对陈芜这么满意,就连蔡姨都提醒她要抓住陈芜的心,尽早确定下关系,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别的先不说,陈芜对两个孩子是真的尽心,现在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个份上,说是视如己出都不过分。

    这些问题梁昭越想越觉得头疼,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陈芜,我们要不要谈个恋爱?

    说不会认真只想享受肉/体快乐的是她,现在想后悔的也是她,她真的开不了口,而且经过今天的试探她也知道了陈芜的真实想法,人家也没有要谈的意思,她又干嘛自讨没趣,就先这样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梁昭的性格有个短板,感情上遇到问题了就容易选择逃避,她以前也这样,后来干脆水泥封心,不起心不动念,谁都不爱。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陷在陈芜这里,可能是因为陈芜的油而不自知吧,这人没羞没臊脸皮又厚,就算她冷脸相对也照样黏上来,赶都赶不走,还有点笨笨呆呆的对她好。

    她以前接触的人,怎么说呢,也是形形色色的,但还没有出现过像陈芜这款的,就暂且是这个理由吧,她懒得深想了,反正现在也这样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陈芜让孩子们自己骑着玩,她过来找梁昭。

    梁昭回神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心朝上,纹路清晰,财运和事业线堪称完美,一看就是大富大贵功成名就的命。

    手腕上那串红绳转运珠朴实无华,看不出名堂,但很衬陈芜白皙的皮肤,简简单单的东西佩戴在她手上都显贵气了,要是换别人戴多半就是俗不可耐,大街上五块钱一根,怎么看怎么廉价。

    她坏心眼的将自己喝过一口的茶放到陈芜手上,就看她喝不喝。

    陈芜没多想,接过来一饮而尽,她本来就口渴想喝水,至于这杯茶是不是梁昭喝过的又有什么关系,人都被她吃过了,梁昭的口水她都不知道尝过多少遍了,还差这一杯茶么,她又不嫌弃,还觉得这样才显得亲密。

    “有你的味道,很香。”说完还咂巴嘴再品两下,似是在回味。

    梁昭翻了个白眼,一把夺回茶杯,说:“我往里面吐口水了。”

    陈芜就笑个不停,她知道梁昭不至于干这种事,但她就是喜欢这个小妖精使坏不得逞又想找回面子的样,又可爱又好玩,让她忍不住想再逗逗看她还有什么更可爱的表现。

    “吐口水我也不嫌弃,你别的地方流出来的水我都尝过了。”

    两人挨的本来就近,陈芜又是个不要脸的下流胚,梁昭都要败给她了,脸都在烧,但仍然不肯认输,显得自己怕了陈芜似的,这怎么可能,论色胚她也不遑多让。

    她了解陈芜,正面直攻怕是行不通,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趁现在没人注意她们,梁昭侧身轻轻拉开衣领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重点当然也不是内衣上的蕾丝,二是两个罩杯中间的那条深沟,这才是对陈芜的致命诱惑。

    她夹起嗓子,嗲里嗲气:“那你今晚还想尝吗?”

    就这一句,正中靶心。

    陈芜一下就气涌上头,后脖上的腺体猛地发烫,跟火烧一样。

    “你这个要人命的妖精,”她咬牙瞪着梁昭,要不是还有理智,她肯定就把人扑倒了,小妖精敢明目张胆勾引她,“一天不浪你都难受是不是?小浪货,晚上再收拾你,现在给我把衣服穿好,露小熊熊想给谁看。”

    她气呼呼的帮梁昭将衣领扯回去,怕那条深沟再晃在眼前她会当场爆掉。

    “给你看啊。”梁昭双手往后撑,胸器真是惊人,也不怪陈芜天天都想看。

    陈芜都快不行了,求饶:“大宝你就别再诱惑我了。”

    “哼。”梁昭一秒变正经。

    陈芜就黏过来,“留到晚上再诱惑跟,我最喜欢大宝这样勾搭我了,特别有感觉。”

    如狼似虎的年纪,梁昭又哪能不想这档事,只是:“孩子怎么办?她们今天早上起来就已经不高兴了。”

    这是个难题,两个孩子晚上很黏她。

    “哄她们睡着了再抱给蔡姨,等她们睡醒也是明天的事了。”

    后妈果然比亲妈狠心,梁昭在心里默默吐槽。

    “她们明天起来要是哭,你就负责哄。”亲妈决定将麻烦推给后妈。

    “没问题。”后妈一口答应。

    第84章 第84章

    只要跟陈芜就会谈到少儿不宜的话题,梁昭决定离这个大色胚远点。

    她过去找孩子玩了。

    “宝宝,你的摩托车搭不搭客啊?”

    以前村里没有电瓶车也没有小轿车,只有少数人家有那种老式的摩托车,这些人也会做生意,圩日人多的时候就在路口或者镇上搭客,去近点的地方大概就是三四块钱,远一点的就十几块。

    现在这种摩托车搭客的虽然少了,但也还是有的。

    之前她接孩子放学还碰见过,还和两个孩子讲了,她们一直都记得,学自行车的时候还说要搭阿婆去小卖部,然后收阿婆一百块钱,这还是叶子教她们的,收钱都要收一百块。

    宝宝果然哈哈大笑,“要一百块钱~”

    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管妈妈要钱,小不点连一百块是多少都不知道,给她一块钱也能认成是一百块,新手时期好骗得很,再过几年就骗不到了。

    “要一百这么贵啊,”梁昭表情夸张的翻口袋,一分钱都没找到,假装自己没有钱,“可是妈妈没有带钱,可不可以先上车,下次再给钱啊?”

    宝宝似乎很为难,纠结了半天可能还是觉得妈妈比较重要,所以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好叭,那你上来叭~”

    “哇!宝宝你太好了,不给钱都让妈妈坐车。”

    “因为你妈妈~”宝宝笑得很开心,眼睛弯弯像小月牙。

    梁昭很感动,再次感叹孩子没白养。

    她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问宝宝:“那如果不是妈妈的人,宝宝也会搭她吗?”

    宝宝更纠结了,小眉头皱得一塌糊涂。

    梁昭给足了宝宝思考的时间,并没有急着出声打断,很有耐心的等她怎么回答。

    “嗯……嗯……”宝宝想了又想,大概是语言系统混乱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回不了家,我可以帮助她。”

    “那宝宝想怎么帮助她啊?”梁昭继续引导。

    “嗯……”宝宝又抿嘴认真思考,然后想到了什么眼睛就是一亮,“找警察姨姨,让警察姨姨帮她回家~”

    这个逻辑是正确的,才三岁就知道怎么解决问题了,梁昭竖起大拇指,“宝宝好棒啊。”

    被夸奖的宝宝笑得更开心,“谢谢妈妈~”

    她是个有礼貌的三岁宝宝了。

    “不客气呀,好了乖孩子,去玩吧,晚上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梁昭很欣慰的摸摸她的小头盔就让她骑到梁妈那边玩去了。

    然后她又去找贝贝,这孩子玩疯了,一路风驰电掣。

    好不容易才将她拦下来,梁昭改了一个问法:“贝贝,妈妈能坐一下你的摩托车吗?”

    “你太大了~”意思就是妈妈是大人了,这是小孩子坐的,妈妈坐不下。

    “???”

    梁昭深受打击,还不死心,非要再试试,“可是妈妈很想坐啊。”

    “不行,你太大啦~”贝贝再次强调,小脸还很严肃,表示真的坐不下妈妈。

    “贝贝你好样的。”梁昭也竖了大拇指,就是站在原地被风吹的有点凌乱。

    更打击她的还在后面,陈芜怎么就能坐上去,贝贝还那么开心!

    深受伤害的亲妈决定不理会她俩,转头去找大女儿玩了,还是大女儿乖,知道亲妈不容易,愿意让出一个位子给她上去坐坐。

    这种小摩托跟骑电瓶车差不多,她也掌握的很好,还能将宝宝护在怀里跟后妈比速度,结果当然是她技不如人输了。

    那边的欢声笑语让梁妈她们听了都开心,三娘看了半天才用手肘撞撞梁妈,两个Omega一边洗菜一边嘀嘀咕咕。

    “小陈人不错啊,你家阿昭怎么想的?这是谈上了?”

    多像一家四口,多好啊。

    梁妈心里也挺高兴,但嘴上却说:“她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掺和,看她们自己吧,她们要是觉得合适就谈呗。”

    “肯定合适的啊,你看她们多般配,而且小陈对两个孩子也好,这就很难得了。”

    “那不还是要阿昭点头,我们觉得合适有什么用。”说到这梁妈也很郁闷,她对陈芜是十分满意,就是不知道阿昭这丫头怎么想的。

    “回头你问问阿昭。”三娘给出了一个主意。

    梁妈更发愁,她早就问过了,可有什么用,还不是白问。

    梁昭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梁妈幽怨的小眼神,她直觉不好,闪身开溜,成功避开这群Omega的八卦盘问,美美躲回屋里忙自己的事了。

    答应了给孩子们做好吃的,肯定就不止给她家的两个,中午跟她去河边钓鱼的孩子少说也有七八个,在她家吃了中午饭,这会又不知道上哪疯去了,但晚饭之前肯定都会来。

    大锅饭连吃两三天,别说孩子们,就是她也吃够了,想着今晚干脆做串烧鸡。

    做串烧鸡一定要用新鲜现杀的骟鸡,还要是农家的走地鸡田园鸡,饲料鸡都不行,肉太肥太水,鸡皮也不脆,腥味还重,也就那些没吃过好鸡肉的人才会觉得炒出水的饲料鸡肉也很美味。

    这种炒出水的鸡肉在粤区都是鸡肋品,扔掉都来不及,好的鸡肉生炒是不会出水的,很干香的,肉还不柴。

    梁昭去逮了两只三四斤重的骟鸡,杀好了剁成差不多大小的块,放盐和米酒腌一个底味,再用竹签子串起来,三四块就能串一根签子。

    鸡肉是肉眼可见的新鲜,等晚上直接放在炭火上烤,外皮是焦香的,里面的肉又很嫩,鸡有鸡味。

    怕不够吃,她又弄了两条白鳝鱼,也都是野生的,炭烤白鳝最好吃了。

    傍晚六点多,工人过来吃饭,今天有骨头粥,每个人都能捞到一根大骨头嗦里面的骨髓,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小炒菜,口味都很大众,胜在食材新鲜,大家吃的都很满意。

    串烧鸡还在炭火上烤着,但孩子们已经回来了,梁昭现让她们到外面喝骨头粥,梁妈熬来两大锅,又有米饭,足够吃的了,里面的厨房傍晚都没煮饭,白天的烧腊饭还剩下一点,孩子们吵着要吃锅巴,梁昭就给她们一人抠了一块。

    等串烧鸡好了又分给她们,连摆桌都省了,她们拿着鸡肉串跑到外面去吃,宝宝贝贝又跟小尾巴似的跟着上蹿下跳。

    有客人也想吃串烧鸡,就临时把预定的蒸鸡改成了炭烤的,中午钓回来的那些鱼也被客人要了,让梁昭给做一个杂鱼锅。

    她忙到没空吃饭。

    厨房热火朝天,备好的菜放在桌上等着下锅。

    梁昭手里的锅铲都抡冒烟了,一盘铁板肥肠出锅,立马扯着嗓子喊:“小彤!”

    “哎!来了!”小彤是主动提出帮忙的。

    她妈妈在猪栏那边干活,抽不开身,农庄这边又缺人,她看梁姑姑忙进忙出的,梁阿婆又要顾着外面,这里面都没人了。

    叶子也在,别的孩子都去吃饭了,就她最懂事,知道帮梁昭干活,忙得满头汗,但她挺开心的。

    她喜欢来梁姑姑家帮忙,阿婆也让她没事就过来,只有妈妈不乐意,老想压着她在家写作业。

    “还有多少?”陈芜也进来了。

    看梁昭忙成这样她都心疼,厨子可都是拼臂力的活,难怪梁昭每天晚上都在手臂上贴膏药。

    梁昭一边忙一边回头看她,“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头热,都是油烟,小心弄脏你衣服。”

    今天陈芜穿的可都是不耐脏的白T恤和米色棉麻长裤,脚上的小白鞋一尘不染的,中午从河边回来就擦了好多遍,爱干净得很。

    陈芜坐在小板凳上熟练的添柴烧火,“没事,衣服脏了再洗。”

    “白色的,那可洗不掉。”沾上油渍基本就是废了。

    “那就再买新的。”

    “你真是败家。”

    “我也养家的,大宝。”

    这话让梁昭没法反驳,哼了一声继续闷头炒菜。

    陈芜笑了笑,她家大宝有勤俭节约的美德是很好的,值得鼓励。

    快六点半的时候十三姑又过来拿菜。

    昨天梁昭当众给梁堂姑难堪,让她也跟着丢脸了,回去之后就一直在说梁昭这不好那不好,梁晓莉劝了半天才让十三姑平息怒火。

    但梁堂姑却是连夜回了粤西,说以后再也不管鹤岭村的事了。

    十三姑今天还会厚着脸皮再来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在梁家干活的女人们纷纷侧目看过来,把十三姑看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也不想来的啊,可晓莉就吃得下去梁昭做的菜,家里做的那是吃一口吐两口的,她就算为了还没有出世的孙女也得来。

    再说了晓莉今天跟梁昭订菜的时候梁昭也没有拒绝啊,她现在过来拿菜有什么不对。

    这样一想十三姑就立刻挺直腰杆了。

    “十三姐来了,吃了没有啊?坐下一起吃吧。”梁妈主动给台阶下。

    其实今天根本没人想起来要叫十三姑过来吃饭,她家又不出劳动力,也没人过来帮做菜,前两天都是一到饭点就扭着屁股来吃饭,吃完放下筷子就走人,连碗都不帮忙收一下,脸真大。

    十三姑对着梁妈还是有点尴尬,“啊,啊,对,过来拿菜,中午晓莉都跟阿昭说好了的。”

    见她这样,梁妈也没有再留她下来吃饭,“哦,那你等等啊,我去进去问问阿昭。”

    梁晓莉要的菜都是梁昭做的,梁妈也不知道具体有哪些。

    梁妈在厨房找到梁昭,梁昭就说:“外面桌上的三个盒子都是,上次的盒子拿过来了吗?”

    “拿了,都在这,也洗干净了。”梁妈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就是上次装菜的保温盒。

    陈芜主动起身说:“阿姨,我来拿出去给她就行,你忙你的。”

    她看出来梁妈不想跟那个十三姑再打交道,昨天的事她也听了个大概,那些人都欺负她大宝呢。

    梁妈巴不得,忙说:“那就麻烦你了,小陈。”

    “不麻烦,两步路的事。”陈芜提上那三盒菜就出去了。

    梁昭缓下炒菜的动作,她总感觉陈芜在憋坏招。

    第85章 第85章

    梁家的辣椒种在果林的侧面,有一整块斜着下来的缓坡地,早晨大雾茫茫,太阳出来后雾气才消散,路边的草丛和辣椒叶子还都是露珠,凉凉的,人一踩进去能沾一身水,但早上来摘辣椒是最好的,摘回去就能洗干净晾干水分,下午就能直接做辣椒酱了。

    这次总共来了六个人,三娘、七婶还有懒婆媳妇来的最早,另外三个人是喂了自家的鸡鸭才赶过来的,再加上蔡姨和梁妈,陈家姐妹也被拉过来了,摘辣椒队伍还是很庞大的,等梁昭送孩子去幼儿园回来,梁妈她们都摘了好多辣椒了。

    梁昭还是踩着那双在镇上地摊买的绿色狗头拖鞋,穿着大T恤和五分裤,头发用橡皮筋绑着再用鲨鱼夹固定在脑后,这样比直接用鲨鱼夹要牢固,头发不容易散落,不然散下来搭在脖子那里一出汗就黏糊糊的难受。

    她自己一个篮子,在辣椒地里钻来钻去,枝条刮到她的小腿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陈芜看到了就心疼道:“怎么也不知道穿条长裤?这样光着腿不疼啊,看看,都刮成什么样了,回去换长裤,不然你就别摘了。”

    离她们最近的陈丹撇撇嘴,心想姓梁的皮糙肉厚柴刀都砍不开,老姐操心个什么劲。

    梁昭也嫌她啰嗦,不耐烦道:“哪有这么娇贵啊,我以前还光脚下田割禾插秧。”

    结果当然是大伤小伤的,脚趾缝都溃烂了,好几次还让镰刀和稻杆划上了小腿,口子又深又长,鲜血淋漓的很吓人,被蚂蟥叮咬更是家常便饭,她也没觉得怎么样。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跟陈芜说了,陈芜爱大惊小怪,啰嗦起来更梁妈有的一拼。

    “你还好意思说,”陈芜果然生气,皱眉板着脸教训她,“不知道穿胶鞋?不知道套袜子?说了多少遍要注意安全,你就是不听,就知道气我。”

    梁昭看她干活这样,全副武装,长裤、袖套、手套、遮阳帽,连脖子和脸都挡起来,就露两只大眼睛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中东,真是夸张到不行。

    看来上次那条绿刺蛾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我才不像你,捂得跟中东女人一样。”梁昭懒得理她,提上篮子去另外一边摘。

    她家这些辣椒树已经种了好几年,算是老辣椒树了,杆粗叶少,上面全是红红绿绿的指天椒,只有小拇指大点,熟透之后经常有小鸟来吃,很多都被啄的只剩下半根,里面的辣椒籽已经没有了,都让小鸟叼走了。

    七彩椒、甜椒、白辣椒这些才是这两年新种的,叶子又肥又多,辣椒藏在下面一串串的,一棵小树能摘小半篮辣椒,尤其是七彩椒,长势最好,今天摘了过两天又会冒出很多,梁妈隔三差五就会来采收一批,托人拿到镇上去卖。

    七彩椒不适合做辣椒酱,梁昭打算拿它做酱油辣椒的,她之前在镇上杂货铺买的酱油辣椒就很好吃,也给来吃饭的客人尝过,大部分都爱吃,她觉得可以试着多做点,塔着梁妈做的紫苏梅子辣椒酱一块卖。

    白辣椒就做成泡椒,她看镇上的粉店都会做一大罐酸酸的泡椒,再把泡椒切成辣椒圈,能吃辣的都会加一两勺带酸汁的辣椒圈,酸酸辣辣的开胃又解腻,辣椒圈脆生生的,也没有其他辣椒那么辣,配汤粉、猪肠粉都很好吃。

    十点钟左右摘辣椒的队伍就满载而归,梁妈领着人先把辣椒洗干净晾在阴凉的地方。

    这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暴晒,那样做出来的辣椒酱就不好吃了,梁昭也不知道区别在哪,反正梁妈这么说就那样做呗,放在屋檐下晾着就行。

    来吃饭的客人看到这么多辣椒,都问这是要做什么,梁昭就笑着说做辣椒酱。

    “梁老板家的辣椒酱很好吃啊,我都买过,这次做新的,梁老板要记得给我们多留几罐啊,上次的我们都没吃过瘾。”有客人就说道。

    粤区饮食清淡,但也有不少人是能吃辣的,本地的辣椒酱品牌也不少,只是多以酸辣或蒜蓉口味为主,跟川渝地区的香辣、麻辣、油辣不同而已。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没有什么好比较的,各有特色。

    “好啊,给你们留几罐。”

    梁昭把空掉的辣椒罐全搬到天井的水龙头下面,洗干净了再倒扣起来控干水分。

    一水的玻璃罐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得直晃眼睛,她眯了眯眼,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进去。

    新买了几十斤大蒜,用蛇皮袋装着的,抬出来倒在簸箕上,一人拿一把小刀围坐在一起剥蒜米,聊着村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梁昭对别人家的八卦不是很感兴趣,陈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往小板凳上一坐就跟村口老大妈似的,再给她一把瓜子就更来劲了。

    陈芜也没兴趣,她回房间找了药膏。

    梁昭那两条白嫩的小腿刮了好几道口子,这个小妖精也不知道处理一下,忙得像陀螺,她要是不上心,这人多半就是晾着。

    “过来,我给你涂药。”硬是把梁昭从天井扯上来。

    昨天的串烧鸡很受欢迎,今天过来的食客立马就点上了,还有炭烤鳝鱼和黑猪肉,食材新鲜,怎么做都好吃的,所以梁昭一洗完罐子就立马串肉去了,忙得很。

    “干嘛呀~”她被迫跟在后面,声音绵软无力带点撒娇。

    陈芜都快被她气死了,“干嘛干嘛,给你涂药啊,还能干嘛。”

    “一点小伤涂什么药啊,大惊小怪。”

    “天气热会发炎的,抹点碘伏好的也快,你就是不听。”把人摁在椅子上,陈芜半蹲下用棉签蘸了碘伏小心涂抹着伤口。

    接触的地方凉凉的,梁昭不自在的动了动腿,圆润的脚趾缩进狗头拖鞋里面。

    陈芜眸光低垂,注意到了她这一动作,唇角不由得往上一勾,小样。

    梁昭的腿型很好看,修长均匀,肌肉量并不明显,脚踝又细,陈芜用拇指和中指就能将她的脚踝圈住,指肚在细白的皮肤上蹭蹭就能感受到血液的微微发热。

    梁昭有些受不了,动了一下脚,说:“差不多就行了吧。”

    陈芜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漏掉的才放开她的腿,“以后不要穿短的裤子去地里,容易受伤,跟你说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

    “知道了知道了……”梁昭踩上狗头拖鞋就跑,她真受不了陈芜的啰嗦。

    陈芜看她吧嗒吧嗒的跑走,只能无奈摇头,然后又盯着她脚上的狗头拖鞋看了半天,每次来都看到梁昭穿这双鞋,有几处地方都脱胶了也不知道换新的。

    今天有新鲜的猪杂,梁昭留出来一部分中午做白灼猪杂,配个蘸碟就行,简单又好吃。

    工人吃的还是大锅饭,中午这餐炒菜比较多,还有滑鱼片、猪血汤、腐竹焖牛腩。

    觉得焖牛腩不错,梁昭也单独盛了一盘给自家人吃。

    吃完饭她核了一下账目,到下午就准备做辣椒酱了。

    梁妈把家里的石臼搬出来,这是洗干净了的,将去蒂的指天椒倒进去,混着蒜米一起捣碎再挖出来拌上切碎的紫苏叶。

    盐和酸梅子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放进去的,用石臼捣出来的辣椒酱比用机器弄的要多一层辣椒汁,全部搅拌在一起就有黏性,不是干巴巴的那种。

    辣椒酱就只先做两个口味,一个紫苏一个柠檬,用的都是腌制过的酸梅子和柠檬。

    家里没有这么多,有些还是跟其他村民买的,她们年年都会腌梅子和柠檬,吃不完,年份久的还更好吃,梁昭就全收了。

    刚做好装罐,就有客人要买,她们是看着做的,这个时候不下手以后想买就没有了。

    梁昭留出别人预定的那部分,剩下的基本都卖出去了,酱油辣椒也只剩不到十罐。

    梁妈本来还收拾出一间空房专门存放辣椒酱,这下好了,用不上了。

    “这就卖出去了?!”三娘几人傻在原地。

    今天上午只*摘了一部分辣椒,还有很多没摘的,但梁昭估摸着家里的辣椒也不够用,米粉店老板要的六十罐还没凑够数。

    “七婶,你回头帮我问问谁家有指天椒,我收购。”

    七婶回过神来说:“村里不少人家都有辣椒树,行,我回头跟其他人说说,让她们摘好了给你送过来。”

    “那就谢谢七婶了。”

    “你这孩子,跟我还这么客气,我们家叶子可没少在你家白吃白喝。”七婶笑着说。

    “阿昭你打算给多少钱一斤?”三娘问。

    “一块八。”

    这是她在镇上知道的收购价,摊贩说指天椒在农村不值钱,彩色辣椒比它卖得贵,给一块八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她要是黑心点可以降到一块三或者一块五。

    这个价格她也搞不明白,记忆中很多城市的菜市场指天椒要卖到五块或者七块钱一斤的。

    她给一块八都多得是人送辣椒过来,这还归功于七婶的办事效率,她这边话刚落,七婶的电话就打出去了,挨个打的,五点多就有村民送来了。

    她在厨房做菜,没空,梁妈就找出家里的老秤杆在门口眯着老花眼称辣椒,再十块五块的给人家算钱。

    因为谁家也不是大批种辣椒的,只有房前屋后有十几棵,全部摘完估计也就七八斤,多的就十来斤,挣不到多少钱,但对村里人来说能挣一分是一分。

    幸亏提前招了人,不然家里这些活都做不开,现在阿芬负责喂家里这些猪牛鸡鸭鹅,顺带着修剪果树、除草、捡柴火、浇菜。

    阿婶主要就是负责农庄,她现在能单独做菜了,梁昭不在家她也能忙得开,洗碗和备菜是蔡姨帮着的,陈丹这个临时工也帮了不少忙。

    这两天没见到梁母,已经连着两天晚上不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没人知道她上哪了,梁昭也懒得找,巴不得梁母死在外面。

    她现在不期待梁母回家,只期待有人打电话来给她去给梁母收拾,那她肯定会在门口放两串大鞭炮庆祝。

    同样在厨房忙活的阿婶对梁母的突然消失很有意见。

    “你老母年轻的时候就是条懒蛇,谁也叫不动,让她干点活都能跳起来骂人,老了就更不是东西了,对你阿妈不是打就是骂,你小时候也没少挨打挨骂,现在好不容易老实了几天,又不知道去哪打牌赌钱了,要我说你们干脆分开住得了,各管各的,你不理她,她那个德行村里人谁不知道啊,你要分家的话没人会说什么,肯定都是支持的。”

    阿婶也是看梁昭带着孩子还要忙活家里这些事,梁妈又是个拿不定主意没有主见的,这里里外外的事都要梁昭一个人操心,还不如分开过,村里也多得是这样的,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各家管各家的事呗。

    灶上的砂锅焗着鱼腩,刺啦啦的响,香味很快就出来了,梁昭抓了一把葱花撒进去,立刻就把盖子盖上,然后离火,用瓷盘垫在底下就上菜了。

    过了会她从外面回来了才说:“我老母那个衰样怎么可能同意分家,再说这老屋一直都是她占着的,分家了也不能把屋子劈成两半,还是一个门进进出出,要是真分了,她折腾起来也够烦人的,我都忙成这样了,哪还有精力去收拾她,现在这样也行,她在我面前也不敢大声,更不敢对我妈动手。”

    想起梁昭刚回村那几天把梁母给打得鼻青脸肿嗷嗷叫,阿婶就笑到不行。

    开始她梁家来干活,村里有些人就在背地里嘀咕说梁昭是个连老母都干打的狠人,她去了说不定也要挨打。

    哼,这些见不得别人好的长舌妇,还不是看梁昭要她干活不要她们,她们心里不平衡才说那些话来吓她,最好她怕了不敢去,正好让她们捡漏。

    “这两天晓莉怎么没跟你订菜啊。”连着两天不用单独做孕妇餐,阿婶还奇怪。

    她其实是不乐意梁昭给那家人做菜的,梁昭离婚的时候十三姑没少在背地里嚼舌根,那天的事也做的很不地道,再怎么说晓莉还天天吃梁昭做的孕妇餐,哪有十三姑那样做事的,梁堂姑再有钱也不至于狗腿成那样吧,真是让人看不上。

    阿婶不提,梁昭都没发现,是啊,梁晓莉已经不跟她订菜了。

    “孕吐好了吧。”

    不订最好,还省她的麻烦,又赚不到几个钱。

    阿婶啧啧道:“她们家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晓莉嫁了个有钱的Alpha,上次回来那个阵仗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家成皇亲国戚了。”

    这事梁昭不好评价,就没说话。

    阿婶因为实在看不上十三姑那种作派,就接着说:“阿昭你以后嫁一个比她强十倍的。”

    梁昭满头黑线,刚想说阿婶你这开过光的嘴就别乱说话了,门口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强十倍?你要嫁给谁?”

    她忙到抽不开身,是陈芜去镇上接的孩子,这会刚回来,进门就听到自己不爱听的,那个脸色就别提有多难看了。

    陈芜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给梁昭新买的狗头拖鞋。

    第86章 第86章

    晚上洗完澡,梁昭踩着新的狗头拖鞋回房间。

    她捋着半干的头发拧开房门,只看到陈芜靠坐在床头玩手机。

    原本该睡在这里的两个胖娃娃已经被转移走,连给她们盖的粉红小猪被都收起来了,床上只有她日常盖的凉被和两个成人枕头。

    小孩子的毛绒公仔摆在床头上方,一整排过去,全部都瞪着大眼珠子在看她。

    “宝宝跟贝贝呢?”她把门关上。

    陈芜哼了一声,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小眼神。

    她走过去爬上/床盘腿坐着,“哼唧什么,我又哪里惹着你了。”

    陈芜将手机丢开,今晚是她先洗澡的,又哄了两个孩子睡觉再抱到蔡姨那边,就想着今晚要好好跟梁昭算账。

    结果等半天了也没见这个小妖精上来,手机都看累了,憋了一肚子委屈,这个小妖精还不知错,还问怎么惹着她了。

    她扑过去将小妖精压在身/下,挑着小妖精半干的长发生气。

    “头发又没吹干,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洗完头一定要把头发吹干,你就是不听话,想气死我是不是?小东西,小笨蛋,小妖精,小浪/货,你就气我吧,迟早有一天要被你气死,小狗东西。”

    “你骂我。”梁昭委屈了。

    每回只要她一弄这委屈的小样,陈芜就没招,只能没底线的温柔哄。

    “哦哦哦,不骂不骂,这是对我大宝的爱称,不是骂你,小笨蛋。”

    肉麻死了,还油腻,但口味清奇的梁昭还就吃这一套,她跟陈芜这也算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我不是笨蛋,我聪明着呢。”她不是很服气,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陈芜没忍住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是是是,我大宝是聪明蛋。”

    她得意的哼唧两声,抬起一条长腿蹭陈芜的腰,身体还主动往上抬让自己紧紧贴在陈芜怀里。

    两人在相互挑逗对方。

    “你干嘛又生气,谁又惹着你了?”吃饭的时候陈芜话很少,跟往常的款款而谈形成鲜明对比,梁昭敏锐察觉到她是生气了,就是不知道原因。

    陈芜被她这样蹭出了火,立马就来感觉了,后脖颈上的腺体在发烫,火烧火烧的。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小妖精明明是Beta,又没有信息素,却比Omega还能勾引人,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她的心弦。

    只要小妖精嗲着嗓子跟她撒娇,主动往她怀里蹭蹭,她就是生再大的气也会一下子就没了,只想把小妖精搂紧了疼到心里去。

    “你惹我了。”她低头在小妖精细嫩白皙的天鹅颈上亲来啃去。

    梁昭难捱的喘了一声:“嗯~~我怎么惹你了~~啊~”

    尾音婉转动听,像拉丝的蜜糖,一缕缕的缠绕住陈芜那颗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的芳心。

    亲吻从脖子转移到脸颊,在这处肉嫩的可爱之处轻轻吮了一下,细白的皮很快就出现红痕,小拇指头大小,红艳艳的像春天的小桃花。

    梁昭哎呀一声,娇道:“干嘛咬我的脸~”

    她知道自己的脸颊有些肉肉的,不像陈芜是完美的骨相上蒙了一张紧致的皮,不管怎么揉搓都不会变形,那张脸永远都不会崩表情,随手抓怕都是大片级别的表情管理。

    只有她,笑一下脸上的小肥肉都会花枝乱颤,侧躺的时候更夸张,像被压扁的大包子。

    陈芜被她这娇娇的嗲声给勾得心花怒放,埋首在她颈间蹭了又蹭。

    “大宝……大宝你太可爱了,我就是想亲亲你肉肉的小狗脸,还想啃两口,再捏两下,肉肉的真的太可爱了,怎么办大宝,真的越来越爱你了。”

    “哪里爱?”梁昭被她蹭到浑身发烫。

    “心里爱。”

    “哼~”她才不信,女人的嘴也是骗人的鬼。

    “真的。”

    梁昭又哼唧唧了一声,“还没说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陈芜已经开始扯她的睡衣了,手一点都不老实,摸来摸去的。

    “你说呢。”这个小妖精明知道她的心意还故意那样气她,真是该打屁股。

    梁昭的眼珠子转啊转,猜到了但她没有说,被摸舒服了只顾着哼哼,姣好的身躯扭得像水蛇,柔弱无骨。

    四肢攀在陈芜身上,沐浴露的奶香跟平果香碰撞在一起,似陈酿般发出醉人的香气,还没饮尽就已经醉了。

    “小妖精,别扭了,一会受不了要求饶的还不是你。”

    陈芜的手从底下抄过去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的两条大长腿盘在自己的腰上,该贴合的部位严丝合缝,跟黏了502胶水似的分不开。

    “那你慢一点~别那么快好不好~”梁昭一点都不听话,真跟妖精似的,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妖媚的劲。

    粉嫩的红是从皮肤里面渗出来的,从陈芜的视角看下去她整个人就是白里透红,又白又嫩,像一块可口的水果冻,又像草莓味的鲜奶蛋糕,还像含苞待放的红玫瑰,上面的露珠都还没有干,哪怕只是静静放在那里都让人忍不住侧目,想要占为己有。

    她在床/上从来不会扭捏的隐藏自己对性/爱的渴望,大胆放浪的缠着陈芜来取悦自己,没羞没臊的说着骚言骚语,用身体、技巧和娇声去满足陈芜的性/癖。

    她一直好奇这个世界的性别区分除了信息素的功能不同,到底还有哪些不一样,在陈芜身上她看到的是霸道、强势、占有欲和征服欲,她发现只要自己听话就能让陈芜这只炸毛猫温顺下来,窝在她怀里咕噜咕噜打瞌睡,她可以趁机提任何要求,陈芜也从来不会觉得她的要求过分,甚至还很高兴她会索取。

    Alpha喜欢征服其他性别,而信息素就是她们的武器,Omega不具备反抗能力,所以Alpha的征服欲在Omega身上并不能得到完全满足,可能连她们自己都不清楚这个因果关系,只一味的去标记,却忘了在征服这件事上极致的性/爱体验更具备说服力。

    梁昭是Beta,在没有信息素的前提下她能将性/爱的魅力发挥到极致,这就大大满足了陈芜的征服欲,才会让她觉得跟梁昭做/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而不是像发/情的兽类,闻着对方的气息就扑上去。

    总结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性/爱缺乏认知,只知道标记和被标记,而Beta因为不属于这两者就一直被看轻,认为自己不正常,就更不知道如何取悦自己的伴侣,从而不停被自己的伴侣PUA,,地位还不如Omega。

    梁昭觉得这个世界的三观都畸形到让她无语,不管是Omega还是Beta都像是被规训过的狗,Alpha就是性格强势的主人,这是她不喜欢的一种关系。

    规训从来都不是单向的,陈芜想要征服她,那她为什么不能利用自己的优势反向操作呢,毕竟这种事单靠一方也达不到效果最佳,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她环住陈芜的脖子,嘴唇轻轻贴上去,能感觉到陈芜的唇柔软而温暖,交融的气息温热而急促,带起一阵阵的微颤。

    紧接着她就被陈芜托住了后脑勺,亲吻从轻柔逐渐加深,上唇被陈芜吮过去,舌头顺势长驱直入,她被迫张开嘴迎接和容纳陈芜的霸道。

    她很享受这样强势占有的亲吻,但还是会示弱求饶:“唔~你着什么急啊~~不要唔~”

    因为她知道陈芜喜欢这种调调。

    “大宝……”陈芜完全失控,再次将她压倒,一边亲一边表白,“我爱你大宝,好爱好爱你,想亲你,想疼你,想爱你,想爱你到哭,想听你求我,想听你说不要不要,想你听说爱我,想让你求我……”

    “求你了~”梁昭很快就上道了,声音比之前还要嗲还要娇,完完全全依赖她,缩在她怀里颤抖。

    陈芜哪受得了这个,感觉自己快疯了,是她该求这个小妖精才对。

    她停下亲吻,低头望进梁昭的眼睛,喘道:“求我什么,嗯?”

    这种时候停下来就是要人命,梁昭也受不了,黏腻的嗓音带上了哭腔,“求你疼疼我……”

    后面全是少儿不宜的骚话,把陈芜撩得不要不要的。

    她咬牙切齿的捏了一把梁昭的腰,“小妖精,现在知道求我了,惹我生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我就不满足你,就是让你难受,看你以后还气不气我,哼。”

    梁昭难受又委屈,哭道:“我没有气你~~”

    就算气了她也不会承认。

    “还嘴硬,看来还是不够难受。”陈芜打了她两下,没用力的,她才舍不得弄疼她。

    “难受~”梁昭哭得更厉害,声音也嗲嗲的。

    陈芜也忍得太阳穴突突的,但她就是不想这么容易让梁昭满足,还故意问:“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求你了~快点啊~~”梁昭鼻头红红的,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她,眼里全是委屈的渴求,小手还轻轻拽着她已经凌乱的衣角。

    梁昭的睡衣是所剩无几了,但陈芜的除了扣子被解开,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本来还想继续逗她的,这下陈芜也撑不住要缴械投降,狠狠啃了一口梁昭的唇,咬牙道:“你这个小妖精,知道我吃这套你就肆无忌惮了,你一露这个小可怜的样我就心痒痒,想疼你疼到骨子里去,小妖精,说,你是不是很浪?”

    梁昭还是委屈巴巴的,“可我也只浪给你一个人看啊~~”

    完了,这句话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爆炸。

    陈芜的脑袋瓜轰轰的,天旋地转,心痒难耐,用力抱住梁昭,险些将人揉碎了。

    什么失恋后遗症,什么不会再动感情,都TM见鬼去吧!她现在就要梁昭,就要这个小妖精,梁昭只能是她的,谁都不能跟她抢!

    一阵阵摇晃中,梁昭感觉自己要被陈芜吞进肚子里去了,苹果的香甜迷得她意识混沌,分不清现实跟梦境,整个人都像是被踩在云朵之上,脚下软绵绵的随时都会跌倒。

    一双温暖的手就抱住了她,她撞进了同样软绵绵的怀抱,舒服的同时又觉得有太阳在烘烤自己,好热好热,她快要热化了,瘫软的从怀抱中滑进云朵。

    有了云朵的遮挡,她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凉意,让她舒服的呢喃喘息。

    “啊~~”

    随着拖长的尾音回荡在灯光大亮的卧室内,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慌乱的张开抓住了床头摆放的毛绒公仔,然后长臂一扫,公仔全掉了下来,却没人管它们,很快它们就被颠倒踢踹到床底下,骨碌碌滚了好几圈,实在是有点可怜。

    二楼卧室的灯一直亮到深夜,窗户映出交叠的身影。

    声响渐渐熄下去,一切归为平静。

    梁昭趴在陈芜怀里,凉被盖到她肩胛骨的地方,露出红痕星星点点的香肩跟天鹅颈。

    她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圆润的脚趾还使坏的蹭陈芜的小腿。

    “还闹?”陈芜的声音也哑了,眼睛闭着垂下卷而翘的长睫毛。

    上天厚爱她啊,连眼睫毛都给她长得这么完美。

    “唔~”梁昭发出软糯的鼻音。

    陈芜的手在她滑腻的腰上摸了摸,回味着刚才的激情,比昨晚上还刺激,怀里这个小妖精真的太会了,每次都能给她不同的精彩体验。

    “累了吧?要不要下去洗澡?”两人都出了很多汗,身上黏腻,她自己倒没什么,主要担心梁昭会不舒服。

    “嗯~要洗~”梁昭一点都不想动。

    陈芜被她这个小可爱的样逗笑了,低头亲了她好几下,刚要了她,现在真是觉得怎么疼都不够。

    等她再歇一会就直接将人横抱下床,从衣架扯了两件长衣服裹住身体就下楼了。

    这个点家里人都睡了,不会有人看到她们。

    梁昭安心的窝在陈芜怀里,看似脑袋放空两眼无神,实际却在想要不还是在二楼弄个卫生间出来吧,事后方便洗澡。

    记不清刚才来了几次,只记得她被陈芜从床上拉到了窗户边,然后再是让她趴在桌上,坐在椅子上,还将她抵在墙上来了一次,最后是在床上结束的。

    她累到双腿发软,站立不稳,洗澡时就只能靠在陈芜身上任其双手再次为所欲为。

    再次抵上冰凉的墙壁,她不得不感叹Alpha的体力是真好,是这个世界的性别独特导致的?她突然都有点想当Alpha了,就冲这个体力,她肯定能勾搭到很多床伴。

    “不要了~累了~”她这回是真求饶,小拳头撒娇着捶陈芜的肩。

    陈芜被钓成翘嘴,“说了会要狠狠收拾你,那就是真的。”

    “不要~~”

    她适当露出害怕的神情,尽量让自己卷缩进陈芜怀里,尽责的扮演一个被折腾怕了的弱者。

    她知道陈芜也很吃这一套,心一软就会放过她。

    果然如她所料,陈芜心软了,停止了动作,改为怜惜的抱住她,低声哄道:“好好好,我开玩笑的,知道我大宝已经累了,我怎么可能还会那么禽兽的再欺负大宝,乖乖哦,刚才吓唬你的,小样,吓坏了吧?”

    梁昭挤出两滴眼泪,用鼻音哼唧:“嗯~太累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干活,现在你就放过我吧,求你了,明天晚上再做好不好~~”

    陈芜的心立刻就软成了一滩水,“好好好好……乖乖我大宝,不做了不做了,明天也让你好好休息,不许干活了。”

    把委屈的小妖精哄好,简单洗了洗就用浴巾将人裹住然后擦干,再回二楼卧室。

    整个过程梁昭都是半清醒状态,一沾上枕头就睡了。

    陈芜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了两下,眼里柔情似水,轻声道了晚安。

    “晚安了,小猪。”。

    第二天梁昭还沉浸在睡梦中,在隔壁房间醒来的宝宝贝贝就哭唧唧的掉金豆子了。

    妈妈不要她们了呜呜~

    蔡姨一个人哄两个娃,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梁昭在跟褚絮谈离婚那会。

    咚咚咚——

    陈芜如天神那般出现在门口,将两个哇哇大哭的肉团子抱过来。

    “怎么啦?妈妈在睡觉哦,今天让姨姨送你们去幼儿园好不好呀?”

    蔡姨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说:“她们晚上很黏阿昭,醒来发现妈妈不在身边就会哭。”

    说来也神奇,她们一看到陈芜就从放声大哭变成了抽抽噎噎,张开肉乎乎的小手臂要抱抱,挨在陈芜怀里亲昵的蹭蹭,圆圆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

    陈芜也不忍心今晚再让她们跟梁昭分开睡了,大的昨晚被折腾的可怜,小的今早上也哭。

    她想了想,好像都是自己的错?

    “是我考虑不周,今天晚上还是让她们跟着我们睡吧。”

    蔡姨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这……能行吗?”

    昨晚上梁昭卧室传出的动静她也听到一点了,年轻真好啊,干柴烈火的。

    “没事。”

    连着两个晚上了,她就算还想要也得顾虑梁昭的身体。

    蔡姨见她没有为难勉强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孩子跟着梁昭能睡得踏实些。

    等陈芜带着两个孩子下楼,梁妈一看孩子脸上的泪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又不好责备陈芜,只能一个人郁闷,等梁昭起床了才算账。

    第87章 第87章

    梁妈的念叨堪比尼姑念经,不过今天的事她还是向着自己女儿的,把大锅都扣给陈芜。

    “妈也是过来人,妈也知道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那方面的事由不得你,可小陈也太胡来了,你们才在一起几天就这样没日没夜的,连孩子也不管了,明知道宝宝贝贝夜里睡觉黏你,还天天抱过去给蔡姨,今早上两个孩子都哭成什么样了,你回头劝劝小陈,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在,让她收敛点。”

    接近中午12点梁昭才睡醒,但整个人还是软绵绵的看着没有精神,眼睛都睁不开似的懒洋洋下楼到堂屋,一下就倒在沙发上,搂过靠枕瘫在那。

    腰酸腿软的她提不起一点劲,被迫听梁妈的唠叨,暗自吐槽:唔好意思啊,是她将陈芜勾引上/床的。

    但昨晚陈芜把她折腾的这么惨,这口大锅背的也不算亏。

    她这副过度纵欲的样落在梁妈眼里又免不了是一顿念:“你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有些事我也不好再说你,你自己也应该注意才对。”

    对这些念叨,梁昭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听不下去了才会反驳两句:“妈,你现在就有点双标了啊,之前你还让我找个人再婚,现在我跟陈芜走得近了你又不乐意,哪有你这样的啊。”

    “让你找也没让你胡来。”

    梁妈没好气的打了她一下,到底还是心疼她没吃饭,就去厨房给她做了一碗鸡杂粉丝汤。

    中午外头做了白切鸡,活鸡都是从镇上买来的,肉质算不上多好,可也不差,做大锅饭能有这样的已经不错了。

    因为留下的鸡杂比较多,干脆就用大锅做了鸡杂粉丝汤,跟别的地方不同,这边的鸡杂是先炒过再加汤煮开然后才放粉丝的,很入味。

    梁昭被梁妈从沙发拽起来吃粉,“睡到这个点,早饭也不起来吃,对胃不好的啊。”

    闻到香味梁昭也觉得肚子饿了,坐下一边吃一边嘀咕:“那也要起得来才行。”

    “你还说,”梁妈作势又要打她,她就缩着脑袋躲,可怜巴巴的,就下不去手了,但还是念叨,“不是妈老古董不让你跟小陈……你们现在才在一起几天啊,要是怀上了怎么办,现在就生?那宝宝贝贝怎么办,她们能不能接受多出来一个妹妹都不好说,还有小陈她家里头也没有知道你们的事吧?奉女成婚总归是不好听,而且你跟褚絮离婚也没多久,这么快就有孩子,别人得怎么议论你啊。”

    梁妈很忧虑。

    梁昭险些将吃进嘴的粉丝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跟陈芜怎么可能有孩子,做的时候她们都很注意的。

    不对,第一次是很注意,但这两天好像……

    她当场石化,眼神有些呆滞,颤抖着求证:“妈,你别说这种吓人的话啊,怎么可能啊,我是Beta,受孕率本来就低,我跟褚絮结婚这么久才有的宝宝和贝贝,和陈芜怎么可能啊,你别吓人了啊。”

    梁妈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立马想到了,“你们没……”

    女儿的房中事她也不好意思问的太详细,但Beta没有腺体不能被标记,会怀孕是要Alpha将信息素侵入Beta的子宫才行,方法不外乎就那一种,这也是很多Alpha不愿意要Beta当伴侣的原因,Alpha对Omega都不愿意温柔,又怎么可能去取悦Beta再让她们怀孕。

    梁昭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相当苦恼,这个世界也有避/孕/药的吧,她这也没有超过24小时,应该也来得及,她可从来没想过要跟陈芜生孩子!

    原本觉得香喷喷的粉丝汤现在也吃不下了,她立马站起来跑上楼拿车钥匙。

    “妈,我出去一趟。”

    梁妈看她一惊一乍的,忙问:“你干什么去啊。”

    “反正有事,你就别问了。”梁昭脸色不太好,在心里骂了陈芜八百遍。

    陈芜早上送完孩子回来就帮着干活,梁昭还在呼呼大睡,她已经摘了两筐辣椒,现在正戴着遮阳帽在门口给村民的辣椒称重,见梁昭急急忙忙跑出来,跟后面有鬼咬她屁股一样。

    “你拿车钥匙要干什么?”她将人拦住。

    梁昭本来就一肚子郁闷,看到她就更来气,一把将人推边上去。

    “到镇上买东西。”

    “买什么?我跟你一块去。”陈芜不依不饶。

    梁昭烦死,要是让陈芜知道她是去镇上买避/孕/药会是什么反应。

    她突然就有点好奇了,但门口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芜被她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到底怎么了?”

    说实话梁昭心里也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先是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才幽幽的说:“刚才让我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我们这两天晚上玩这么疯,我没推让,你也没有避讳,会不会怀孕?所以我想去镇上买避/孕/药,村里的诊所没有这个药。”

    就算有她也不会买,鹤岭村就这么点大,她要是真在村医那里买了避孕药,不出两天全村就都知道了她跟陈芜好上了。

    别人怎么说她都不要紧,她担心有人在宝宝贝贝面前瞎说八道,村里人说话向来没轻没重,以为孩子小听不懂就无所顾忌,其实孩子什么都知道的。

    这个事同样也把陈芜砸得眼前一黑,一开始她也是避讳着的,但这两天晚上确实是忘乎所以了,根本没想起来,她担心的也不是梁昭会怀孕,而是下意识觉得吃避/孕/药对身体很不好,她不该让梁昭受这种罪。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

    “Beta的受孕率很低,你这几天也是安全期,不会怀孕的,别吃那个药,对身体不好,以后我注意,不会让这种意外再发生了。”

    她知道梁昭来月经的日子才推算出来的安全期,这个也是只有Beta才有,Alpha和Omega都是不会来月经的,她们只有信息素,每个月会有一次发/情/期,这个时候标记就很容易怀孕。

    Omega在18岁成年之后才会发/情,如果没有Alpha的信息素缓解就要打抑制剂,通常很多家庭的Omega女儿在没有结婚之前是不会让其他Alpha彻底标记自己的。

    彻底标记就意味着终生牵绊,即使现在已经有了能洗去标记的手术,风险也很大,大部分Omega都不敢冒这个险,而且手术费用昂贵,国内的技术也不成熟,要去国外一般人也去不起。

    梁昭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芜,问:“好像记得你说过你没有标记你的初恋。”

    同居六年都没有彻底标记,陈芜也是个狠人。

    陈芜愣了一下,没搞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在说她们之间的事,怎么又绕到她初恋。

    不过她还是实话实说:“是没有彻底标记。”

    这件事没有必要隐瞒,反正之前也提到过了,隐瞒没意义。

    梁昭叼着烟用鞋尖捻地上的土,“为什么?”

    深爱过,六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不结婚也没有彻底标记,因为初恋是Omega所以陈芜不忍心?

    那么对她呢,在床上的时候陈芜又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想着反正她又不是Omega,不用承受被彻底标记带来的痛苦*跟后果,所以不用顾忌,想怎么样都可以。

    见陈芜欲言又止,梁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原来真是这样啊。

    降温了么?是十月底她就觉得冷了。

    她的手指差点夹不住烟,脸色也很难看,退后两步避开陈芜的触碰,故作潇洒的说:“看把你给吓的,陈老板,放心啦!我比你还怕怀孕,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这几天是安全期,Beta又不容易怀孕,不会中招的啦!”

    她借口有事要忙就跑了,留给陈芜一个仓皇的背影。

    狗屁的安全期,这玩意就从来没有安全过,梁昭是不会拿自己的后半生当赌注的,转过头她就开车去镇上买避/孕/药,又在旁边的商店拿了瓶水就灌下去,包装盒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她坐在车里很久都没有动,陈芜打来的视频通话她是一个都没接。

    她下午就没回村里,开车在镇子周边瞎溜达了一圈,看到有人运海鲜过来卖,生蚝扇贝花蛤海虾海鱼都有,也挺新鲜的,她就每样都要了点。

    鸡鸭鱼肉吃多了也该换换口味了,她就打算晚上做海鲜大餐吃。

    老板见她要得多,还送了她几条金鼓鱼和黑腊鱼,她带着满满两大箱海鲜驱车回家,心情也好了很多,一路上哼着歌,悠哉悠哉的。

    见祠堂的建筑材料有些是堆放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的,正好又是拐弯,遮挡了视线,她险些跟冲出来的红色奔驰撞上,还好她车速不快,刹车及时,堪堪停住,整个人却因为惯性往前蹿,安全带勒到她肋骨都快断了。

    叼!扑街!

    她熄火,解开安全带怒气冲冲下车,对着从红色奔驰下来的人开炮:“陈芜你有病啊!开这么快赶去投胎啊!你自己想死也别拉我垫背!扑街!差点就撞上了你知不知道!丢那星,你当自己在演速度与激情啊!”

    两辆车距离不到二十厘米,任谁在这种时候都不会有好脾气,她已经算是克制了,但凡换个人这么冲上来她下车就是一脚,直接送对方回姥姥家。

    陈芜阴沉着脸,没理会她的怒骂,而是拽过她的手质问:“这一个下午不见人,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视频?你知道我多着急吗?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我去镇上找你找了五六次,把那两条街都翻遍了,你到底去哪了?”

    找不到梁昭,视频也不接,她都快急死了,到处找都不见人。

    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梁昭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刚才的怒气全都堵回了胸口,憋得她难受。

    心想她去哪还用得着跟陈芜汇报啊,陈芜有什么资格在这质问她。

    “……去买海鲜了。”她不想跟陈芜吵架。

    她心里有一万吨委屈没处发泄,本来心也烦,连吵架都提不起兴趣。

    后备箱果然有两大个大的泡沫箱,陈芜一声不吭又给关上。

    梁昭靠在车门边抽烟。

    “还买了什么?”陈芜也不等她回答,伸手就拿走她的手机,按着她的手开锁,三两下找到微信的扣款提醒,上面有她在药店买药的扣款记录。

    这下陈芜更来劲了,抖着她的手机继续质问:“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吃避/孕/药?是不是说过?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哪有这么多什么,我不吃药难道要怀你的孩子啊,现在吃药总比以后做人/流来得好吧。”梁昭也气。

    陈芜被她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你这张嘴除了胡说八道还能干什么?谁让你人/流了?真怀了就生下来,养你们四张嘴我还养不起?你要是敢动人/流这个念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听见没有?”

    “听见个屁。”

    第88章 第88章

    心情不好的梁昭都懒得装,平时她可以温顺的像一只吃饱喝足懒洋洋趴着晒太阳的猫,可以把柔软的肚皮翻过来让陈芜捏捏揉揉顺便埋脸脸。

    但要是真惹毛了她,瞬间就会亮出利爪,把陈芜挠得满脸都是花,然后高傲的甩甩尾巴扬长而去。

    梁昭怒气冲冲回了家,正好撞见鬼混回来的梁母在咒骂梁妈。

    门口围满了人,有劝架的,也有看热闹的,一见她的车开上来就自动让开一条道。

    砰!她猛地甩上车门,沉着脸朝门口走去。

    梁妈被三娘她们护在身边,没让梁母打到,但梁母就跟吃了屎一样,满嘴喷粪。

    “叼你老母!你们住我的,吃我的!现在问你要点钱你都不给!翅膀硬了啊!你想等梁昭那个短命种回来给你撑腰啊!我怕她我都跟你姓!死鸡婆!扑街啊你!出去卖都没人要,我没跟你离婚还让你们住在我的房子里你就烧高香吧!把钱拿出来!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我买你去做鸡!让你赚钱回来给我花!”

    她背对着停车的地方,也可能是骂上瘾了没听到梁昭开车回来的声音,其他人也不想提醒她,都巴不得梁昭给她一顿教训。

    哪有她这样恶毒的,要把老婆卖去做鸡,就是再混不吝的人也生不出这种念头,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梁妈现在也比以前硬气了,她又不靠梁母养活,凭什么要一直受这种发瘟鸡的气。

    她扒开三娘拦着的手,壮着胆子挤上前怼回去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被你打的还少吗!今天你要打不死我,你就不姓梁!来啊!往这打!”她指着自己的头放狠话,“有本事你就一棒打死我!送你进去坐一辈子牢我死的也不冤了!来!来啊!”

    结婚这么多年,她受了太多的气和委屈,早就痛苦到不想活了,是阿昭回来这段时间才让她觉得活着未必就是坏事,她还有女儿和孙女,就算是为了她们也得好好活下去,日子也已经越过越好了,要是没有梁母就更好了。

    被打骂了这么多年,对梁母的恐惧还是在的,梁妈现在也是靠一口气撑着,其实双腿已经发软,快要站不稳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更不能怕,如果梁母敢跟她动手,她就跟对方拼命。

    梁妈凭借着一股气就要往前冲,三娘和七婶一边死命拉着一边劝。

    “别冲动!”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是啊是啊,你跟她这种人较劲干嘛,她就是个神经病,发癫了,你别理她。”

    “让她去吃屎啦!又回来干什么,弄脏你家的大门。”

    勇气上头的梁妈生出一个牛劲,两个人都拉不住她,让她一头撞上去了。

    “妈,你这是干嘛呢?”梁昭一把抱住梁妈的腰将人护在怀里,刚才还阴沉的脸此刻笑意盈盈的,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在门口跳大神啊?你也没说今天要这个活动啊。”

    三娘和七婶同时松了一口气,朝梁昭拼命使眼色。

    梁昭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拍了拍梁妈的肩膀。

    这个苦命的女人还是很瘦啊,但刚才却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不要命的往前冲。

    梁妈抹了眼泪,抓着梁昭的手将她翻过来转过去的看,担忧道:“你上哪去了?小陈找了你半天,都快急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她刚开车出去了,你们在路上碰见没有?”

    何止是碰见,车都差点撞上了。

    “嗯,她一会也回来了。”

    她上车离开时往后看了眼,陈芜还站在原地没动,当雕塑呢。

    梁妈就放心了,才想起来说眼前的事,立马就指着想溜走的梁母对她说:“你老母一回来就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她就骂人,肯定又是在外面赌了,这个死发瘟,欠钱了就回家耍狠。”

    梁母是看准了梁昭下午不在家才敢问梁妈要钱的,结果梁妈硬气了不肯给,还跟她骂起来了。

    现在梁昭回来了,钱肯定是要不成了的,不想被梁昭摁着打就自能先跑。

    开始梁昭就跟没看到梁母似的,压根就没鸟她,现在听梁妈说了才转过头,视线锁在梁母身上,后者就跟被下了咒,动弹不得。

    “要钱啊?”出乎所有人预料,梁昭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恍然大悟,“哦,差点忘了,我老母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领,怪我啊,这个月太忙都把这个事给忘了,没事没事,不就是钱嘛,我给你拿。”

    “阿昭?”梁妈不明白。

    梁昭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啊妈,我这就带她上楼拿钱。”

    接着就不由分说的拽住梁母,绝了梁母想跑的念头,硬是将人拖进门内,还不忘跟众人说:“不好意思啊,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先处理点家务事,你们忙你们的。阿婶,给今天过来吃饭的客人都打八折,再每桌送一碟水果。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就散了。

    三娘伸长脖子往里看,有些担心的问梁妈,“没事吧?”

    总觉得阿昭刚才笑的有点瘆人,而且梁母哪有工资,都是瞎说的。

    梁妈对女儿还是了解的,对着梁母的背影撇了撇嘴,道:“阿昭这是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哼,耍狠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让阿昭收拾她了,活该,发瘟鸡,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呸!”

    其他人也都在议论,不过梁昭跟梁母的矛盾是有目共睹的,闹成什么养都不足为奇。

    尤其是村里的人,她们以前就经常看到梁母咒骂梁妈,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梁昭小时候也没少挨打挨骂,挺可怜的。

    陈芜一下车就听到几个村民在说刚才的事,还谈到了梁昭小时候。

    “小陈回来了啊。”梁妈看见了她。

    “阿姨,这是怎么了?”她出门时还好好的。

    梁妈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陈芜一听梁昭拽着梁母上了楼就忍不住担心,抬脚就上去。

    在梁母消失的这两天,梁昭就打电话问过了,镇上的麻将馆和隔壁村的私人小赌坊都说没见梁母来过,她们领教过梁昭的疯癫,肯定是说实话了的。

    梁昭就知道梁母不是去赌,也不是去找鸡,找熟人问了问才知道梁母去了市区。

    梁母平时一毛不拔,有钱也输在赌桌上了,没钱买车票去市区,就只能在镇上找有车的熟人顺路捎她去。

    房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声音。

    梁昭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掂了掂重量,脸上轻描淡写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把这玩意拍梁母头上。

    “你、你想干嘛!”梁母欺软怕硬,跟个鹌鹑似的抱头缩在角落。

    梁昭放下烟灰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环顾了一眼房间才说:“你刚才叫的这么厉害,现在怂什么,把我也一块卖去做鸡啊,两个人做鸡给你挣钱多好。”

    卖你?鸡窝都不敢收你啊!发瘟,扑街。梁母在心里咒骂。

    梁昭站到梁母面前,居高临下的冷笑,“给你过了两天好日子你就不知道叫什么了,我卖你去金三角做鸡还差不多,死发瘟,去粤西嫖/娼回来了就想食屎,你不嫌丢人我都嫌,活成你这样干脆找个屎坑跳进去算了。”

    梁母被说到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说什么啊你!死发瘟,叼你老母!”

    退后一步避开她喷出来的口水,梁昭的笑容更冷了。

    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火,梁母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我老母不就是你咯,想让我叼你啊?啧啧,唔好意思啊,你这样的货色只配填屎坑。”

    吵架和骂人最高的境界就是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要破防,见招拆招,反过来让对方破防,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再搜肠刮肚的找词想骂回来,那个感觉就爽了。

    每回吵架梁母都不是梁昭对手,梁昭不要脸还没节操,梁母敢脱衣服抖胸她就能一边鼓掌一边吐槽,老了哦,下垂了哦,没人要咯,难怪老情人抛弃你哦。

    最后吐血倒地肯定都是梁母。

    梁昭顺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猩红的烟头烫在梁母的手背上,梁母痛叫一声,挥手朝她脸上打,被她躲开了一脚踹中小腹,提着梁母的头发迫使对方抬头看自己,她没有忽略梁母眼里闪过的畏惧跟愤恨。

    她掐住梁母的脖子,一点点用力,直到梁母脸色涨红,眼球凸起,死命扑腾着想要抓她。

    “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弄死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的份上,你早死了,没人会怀疑我的,我还会以你女儿的身份将你风光大葬,把你的名字写在梁氏的族谱上,牌位还请进宗祠,死后这点体面我还是愿意给你的,可有什么用呢,死了就是死了,你的所有东西都会由我来继承。”

    “呃嗬!”梁母发出惊恐无助的气息声,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梁昭松开了手,梁母现在还不能死,上个星期她已经强制梁母去医院抽取了信息素配了药剂给梁妈。

    这种由Alpha信息素配成的药剂可以暂时缓解Omega发/情/期带来的痛苦,以前梁妈都是强忍着,没了半条命还要被梁妈辱骂殴打,现在不需要了。

    要配这种药剂需要花很多钱,抽取信息素对Alpha的身体也有伤害,所以很多Alpha都不愿意做的,她们宁愿让Omega忍受痛苦从而臣服于自己,也不会做任何牺牲,Alpha的本质就是自私自利。

    梁昭靠在桌边抽烟,烟雾缭绕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传出来的声音却很清晰。

    “你要是再闹腾,我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梁母有种劫后余生的恐惧,嚷道:“谁闹腾了!我要点钱怎么了!怎么了!”

    “要钱干什么?”

    梁母眼神躲闪,“你、你管我!”

    “呵,我不管,但我知道,你的老情人回国了吧,她问你要钱,你没有所以跑回来问我妈,让我猜猜看她还让你做什么了,嗯……变卖家产?你打电话让懒婆跟人打听承包果林一年能给多少租金,又打听把宅基地和老屋租给别人能得多少钱,你以为能瞒过我?这两天我连你跟老情人住哪个酒店哪间房都知道,和我玩心眼,你再活几十年吧,死发瘟。”

    自以为做的隐蔽的事从梁昭嘴里说出来,梁母都傻了,这个死扑街怎么知道的!

    梁昭没打算解释自己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反正就是知道了,但她还没有跟梁妈说。

    抽完一根烟,梁昭就准备走人了,走之前还丢下话。

    “哦,忘了告诉你,林权证、宅基地和户口本我都已经拿走了,村里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没人敢跟你签租约,外面的人没经过村委会和我的同意也同样不敢租。还有,你的老情人和她女儿付不起五星级酒店的房费,已经被人家酒店的工作人员请出去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哦,还忘了个事,你老情人那个前妻在国外杀了人,跑了,还欠了巨额债务,你老情人应该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这个农庄不是白开的,粤区的有钱人喜欢跑到山旮旯吃饭也不是瞎吹的,这几个月的生意足够她积攒一些人脉,别的事不需要麻烦别人,托关系打听点事还是容易的,几个电话就能搞清楚。

    梁母如丧考妣,呆如木鸡。

    在楼梯口看见陈芜,梁昭也没有多惊讶,只是不想理。

    “打起来了?”陈芜先打破沉默。

    在里头发泄了一通,梁昭心情好了点,“没打,你在外面听多久了?”

    陈芜将她从头到脚扫一遍,没看到有伤才放下心,“一直都在,没打就行,下楼吧,今晚上吃海鲜?”

    她很自然的拉过梁昭的手,语气温和,好像今天的争吵没有发生过。

    梁昭甩了两下都没甩开,就拿眼瞪她,什么意思?想和好?

    陈芜无奈道:“大宝,不生气了行不行?我错了。”

    “哼。”不理。

    “明知道我找不到你就会着急的,你还不接我视频,我是生气了才会那样,你还跟我吵架,还凶我,骂我,我也很委屈的,大宝。”

    梁昭一听又炸毛,“哦!那还成我的错啦?!”

    “我的错我的错……”陈芜赶紧顺毛哄,“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昨天刚好过,今天就吵架,多不好啊,这还是在你家,要是让你妈妈知道了会觉得是我不好,不让我跟你在一起的。”

    “谁要跟你在一起。”

    陈芜不乐意了,“不跟我在一起你想跟谁在一起?大宝,你就别再气我了行不行。”

    她一直都介意梁昭跟前妻还有联系,梁昭还说这种话。

    梁昭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也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还是沉默的下楼梯。

    问什么呢,问了也是自讨没趣,她才不要把自己的尊严扔到脚底下让陈芜踩着玩。

    “大宝?”陈芜追上来。

    梁昭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挺没意思的,何必呢,玩玩而已,较真就很没劲了。

    “干嘛啊,我饿了想找吃的不行啊。”

    陈芜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就说:“厨房有薄皮蒸饺,我给你拿去。”

    “……嗯。”

    她是真饿了,下午在外面一点没吃。

    海鲜还在车上没拿下来,她又出去给搬进来了,一会把生蚝扇贝这些开了晚上烤着吃。

    她蹲在堂屋门口吃蒸饺,眼角余光瞥见梁母从二楼下来,还主动招呼:“吃点啊?我亲爱的老母亲。”

    梁母浑身都起鸡婆疙瘩,咒骂了一声就飞快跑了。

    “不干活想上哪去?”梁昭在身后喊。

    梁母掉头进厨房,在心里又把梁昭骂了八百遍。

    陈芜坐在旁边帮她拿着蘸料碗,方便她随时吃。

    “你收拾人还挺有一手,你老母听话,我妹也让你治得服服帖帖的,现在都知道主动干活了。”

    天井下面,陈丹正戴着手套在笨拙的撬生蚝壳。

    蒸饺是韭菜胡萝卜猪肉馅儿的,还放了香菇丁,梁昭很喜欢吃,蘸着自己调的酸辣酱,一口一个往嘴里塞,真香啊。

    “人比狗都好调/教。”越聪明就越能听懂指令。

    陈芜看她,“怎么你就这么不听话?”

    她哼了一声,不屑:“你方式不对呗。”

    “哦——”陈芜恍然大悟。

    梁昭这才反应过来,呸了一声,把蘸料碗抢过来,转身吃自己的去了。

    陈芜低头闷笑,双肩都在抖,终于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

    梁昭恼羞成怒,丢开碗过去伸手去扯她的脸,“笑个屁啊,狗东西。”

    “我笑我的,你着什么急。”陈芜一边躲一边笑,就是故意逗她。

    小样,让她急了一个下午,这笔账还没算就跟她吵架。

    “这里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梁昭开始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两人在堂屋门口闹成一团,跟土拨鼠打架似的相互掐脖子。

    最后是梁昭胜出,她神清气爽的把碗筷收进水槽,嘴里哼着胜利的号角。

    陈芜出门接孩子去了,不在。

    陈丹就大着胆子过来,先是围着梁昭转了一圈,啧啧道:“行啊,姓梁的,连我姐都能哄好,不简单呐,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她姐很少生气,可一旦生气就很难哄好,阿妈和妈妈都不敢在她姐气头上的时候说什么,姓梁的不怕死就算了,还能把她姐哄得哈哈笑。

    “活干完了?”梁昭斜眼看她,“偷懒今晚就没饭吃。”

    自认为有老姐撑腰,陈丹现在也不怕梁昭了,哼道:“姓梁的,你最好能一直这样抓着我姐的心,不然我姐迟早会被别人抢走,喜欢我姐的人很多的,她还有个一直忘不掉的初恋,听说最近也回国了,前阵子我姐去上海还见了她。”

    陈丹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梁昭有点危机感,别老跟前妻联系。

    老姐把这个任务交代给她,她肯定要完成的啊。

    第89章 第89章

    粤西有部分地区靠海,只是鹤岭村的位置比较山旮旯,不太好买到新鲜的海鲜,所以村民也很少吃,今天有口福,梁昭弄了两大箱回来。

    开好的生蚝和扇贝放在烧烤架子烤得滋滋响,放上炸好的金银蒜蓉,蒜油的香味渗透进肉和粉丝里面,撒上葱花和红辣椒圈,用筷子一撬一拌再扒进嘴,满嘴都是鲜香肉嫩的好吃,让人停不下来。

    旁边的锡纸碗还煮着花甲粉丝,里头的用料也是很丰富的,有花甲螺、大虾、龙口粉丝、金针菇、豆芽和青菜,汤色金黄,香味扑鼻,酸酸辣辣的很开胃,能吃辣的都盯着这几碗,也有没放辣椒的,里面添了酸菜增加风味。

    家里有不少锡纸碗,梁昭索性多做了几种口味,有牛肉、鱼片、肉丸的,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

    大人们怕海鲜的量少了不够吃,就试了一个味,剩下的都分给孩子们吃了,她们就吃牛肉和鱼片肉丸的,汤底也是偏酸辣的,她们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做法,新鲜得很。

    小花螺是盐焗的,因为螺壳好看所以很受孩子们的喜欢,大海螺和其他一些贝壳基本都是白灼,调了一个芥末酱和一个日常的酱油碟。

    梁昭和陈芜都喜欢芥末,其他人要的就是酱油碟,孩子们是不敢吃芥末的,有嘴馋的偷偷蘸了点吃,被辣到上头,眼泪鼻涕糊一脸,嗷嗷叫着哭,再也不敢去碰了。

    海鱼做了清蒸和酸梅子焖煮这两种口味,都是比较简单家常的做法,因为新鲜,所以鱼肉都很鲜甜,腥味不重,刺少了小孩子也爱吃。

    太阳下山之后天就没这么热了,将门口的大灯打开,就亮得跟白天一样。

    梁昭坐在小竹椅上,前面的小竹桌放着两盘生蚝、两盘扇贝和一大份花甲粉丝,还有一些烤串海螺什么的。

    海鱼已经吃完了,盘子撤下去放上了刚出锅的青口贝,这个东西在本地也不值钱,10块钱能得一大兜,她买了挺多,蒸熟了直接蘸着豉油吃也很不错。

    “妈妈,我还要吃那个~”贝贝坐在她左手边,伸出短胖的手指指向那碗小花螺。

    花螺虽然是盐焗的,但里面的螺肉并不咸,贝贝爱吃,自己就吃了小半碗。

    梁昭挑了几个大的把里面的螺肉扒出来放在贝贝碗里,又给她弄了一些粉丝,剥了几个虾仁。

    买回来的海虾个头挺大的,贝贝抓在手里两口就干掉一个。

    “妈妈~”吃着吃着贝贝又叫她,手里的虾仁也没吃了。

    “嗯?”她还以为是贝贝吃饱了,不想吃了。

    在她把碗递过去要接虾仁的时候,贝贝摇摇头,又指着放蘸料的小碟子,说:“妈妈,这个虾虾没有蘸到。”

    “啊?哦哦哦……”原来是嫌虾仁没有蘸白灼汁,梁昭赶忙给孩子伺候上。

    小不点还挺懂,不蘸料汁就不吃。

    梁昭光顾着伺候边上的小宝贝,自己都没吃两口,陈芜就顺手给她喂了一个扇贝肉过去。

    小心眼很记仇的梁大宝闭嘴不肯吃,耍小性子闹小脾气呢。

    陈芜宠溺一笑,说:“事情都过去了还生气呐,不气了不气了,乖乖哦大宝。”

    这个小桌就只坐了她们‘一家四口’,其他人又离得远,陈芜才会这么没脸没皮,要是有外人在边上,她就很装模作样了,又注重形象又要面子,一句过界的话都不会说,让别人以为她人好、教养好,总之什么都好,简直是天下第一好人,体贴又懂事,还知道疼人。

    每次梁妈夸陈芜怎么怎么好,哎呀自己女儿能碰到陈芜这么好的人,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不少大善事,梁昭就狂翻白眼,陈芜就是披着人皮的大色鬼,私底下烟酒都来,从里到外都黄,闷骚得很,还喜欢玩刺激,在床上那些骚话说得她这个老司机都脸红心跳,好人个屁,就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越想越气哼哼,梁昭挡开她的手,嫌弃道:“一边去,我才不吃你给的,没安好心。”

    陈芜也不生气,挨过去哄了又哄,一直要给她吃。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梁昭恃宠而骄,陈芜伏低做小,地位差距到连梁妈都看不下去了,阿昭也太不懂事了,幸亏小陈脾气好不计较,要是换个小心眼的早甩手走人了。

    “小陈的脾气是真好,也就她愿意惯着阿昭。”

    陈丹是跟她们坐一桌的,天天干活,她现在饿的都能吃下一头牛,减肥完全被抛诸脑后。

    “阿姨,我姐脾气不好,”生怕梁妈不信,她还语气郑重的强调,“真的。”

    梁妈肯定不信啊,她有眼睛看的啊,小陈脾气多好啊,下午急成那样了还在担心阿昭,回来了也没有怪阿昭,还愿意这样哄着捧着,已经很难得了。

    “小丹啊。”梁妈想跟她打听点关于陈芜的事。

    陈丹埋头狂吃,姓梁的也就做饭好吃,别的根本拿不出手,真不懂老姐看上她什么。

    “唔???”她塞的满嘴都是,一脸茫然的抬头。

    “你姐姐以前谈过几个对象啊?”

    “一个啊。”

    “就一个啊?”

    “对啊。”

    怎么听着好像很失望?什么意思啊!她老姐谈一个怎么了,证明老姐长情!

    梁妈又问:“是Omega?”

    “肯定的啊。”

    “那她们在一起多久了?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啊?为什么分开啊?”

    陈丹想了想,回忆道:“认识挺久的了,交往应该有五六年了吧,前几年就分开了,我姐一直走不出来,这几年也没有再谈,她们一直都有联系。”

    梁妈脸色就有点难看了,很忧愁,还有联系啊……

    阿喜也在这一桌,这会她都想捂住陈丹的嘴了,这孩子脑袋不好使吧!什么话都往外说!

    她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陈丹的鞋子,祖宗哎,闭嘴吧!

    陈丹还咦了一声,低头四处找,嘴上还骂骂咧咧:“丢那星,谁踢我啊,桌底下这么大,干嘛踩我鞋上,知道我这双鞋多贵吗,限量版的啊,踩坏了你们谁赔得起啊。”

    她一天到晚咋咋唬唬的,梁妈她们都习惯了,其实陈丹除了脾气暴躁,爱骂人,本质是不坏的,可能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了才会这样。

    阿喜都无语了,还有比自己还笨的人,“快吃你的吧,烤生蚝冷了就腥了,不好吃了。”

    陈丹又骂了几句才消停。

    其他人吃完都已经帮着收拾桌椅碗筷了,修宗祠的工人们也各自回家去了。

    只有梁昭她们这桌还没有撤,宝宝和贝贝是吃饱了,正在空地上跟狗子玩。

    梁昭又烤了一些肉串和素菜,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喝啤酒,陈芜在旁边陪着。

    “你什么时候走啊。”酒过一半,梁昭也觉得饱了,放下手里没吃完的烤串。

    陈芜早就饱了,一直在剥南瓜子下酒。

    “后天下午,我刚回国,工作有点忙,等忙完这一阵再来陪你跟孩子,你在家要乖要听话,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许瞎胡闹,每天干什么都要跟我说,忙完了也要跟我说,要是再像今天这样故意不接我视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梁昭靠着椅背,两条长腿伸直了,很没形象的瘫着,空掉的啤酒罐在她手里被捏变形。

    让陈芜这番话给气的,凭什么要她像个小学生一样天天跟家长汇报日常,陈芜以为自己是谁啊,还管到她头上来了,问问这个家的人,谁敢管她?

    再看看梁母现在只能掏粪池的下场,有胆子敢多问她一句么,陈芜还蹬鼻子上脸了,不就是上过床睡过觉的关系么,有什么的,她以前睡过的人海了去。

    陈芜将变形的啤酒罐从她手里拿走,给她换上一把剥好的南瓜子。

    “听见没有?别耍小孩子脾气,找不到你我会着急,心慌得很。”

    梁昭真想把南瓜子拍她脸上,“慌什么啊,我是在家,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

    “呸呸呸,别说这种话。”

    “……”

    “快点呸呸呸。”陈芜又开始闹了。

    梁昭知道她的,要是不‘呸呸呸’,今晚她就别想睡了。

    “……呸呸呸。”

    妥协吧,还能怎么办,谁让她摊上这么个狗东西。

    陈芜这下高兴了,脸上都是笑容,“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不吉利,跟你说多少次了别乱说话,你就是不听。”

    梁昭崩溃,“烦死了!”

    “呸呸呸!死字也不能说,快呸呸呸!”

    “……”

    梁昭面如死灰,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谁来救救她!

    “……呸呸呸。”她一脸的生无可恋。

    陈芜才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不能陪你去粤东了,让小丹跟着你一块去。”

    这个小妖精要带孩子去见前妻,她就是不放心。

    “让蔡姨跟着我去就行了,带你妹妹干嘛?不够我生气的。”梁昭拒绝了她的提议。

    “留我妹在家里你也不怕闹翻天。”陈芜表示我这是为你考虑。

    经过轮番打击和威慑,梁母*这段时间怕是都会老实在家了,两人水火不容,见了面就要掐,留陈丹独自在梁家确实容易出事,出人命都有可能。

    “你带她回家吧。”她不想再帮陈芜奶孩子了,那又不是她妹妹。

    “不带。”陈芜拒绝的也很干脆。

    “你妈妈会想念女儿的。”

    “不会,她们已经出国旅行了,而且她们也很放心小丹在你家,还让我谢谢你。”

    “……”

    谢她?然后就把她谢到床上去了?梁昭都无语了,决定不再跟陈芜多说一句话。

    陈芜也不啰嗦了,安静坐着陪她喝点小酒,晚上再哄她和孩子睡觉。

    白天的那些话题谁都没再提起,陈芜以为梁昭不在意了,为此还很高兴,却不知道梁昭只是藏在了心底,不知哪天就会再爆发。

    睡着之前梁昭问了句:“你跟白月光还有联系吗?”

    “谁?”陈芜一下没反应过来白月光是哪位。

    “你初恋啊,装什么装。”

    “哦,她啊,有啊,怎么了?”陈芜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她现在对初恋已经没感觉了,联不联系的好像没什么可说。

    “没什么。”

    梁昭翻了个身背对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90章 第90章

    梁昭要带孩子去粤东了。

    她自己开一辆车带孩子和陈丹,然后蔡姨再开一辆,上面放行李还有三箱辣椒酱。

    这是之前那个开粉店的老板预定的六十罐,又多送了五罐和一板土鸡蛋。

    蔡姨也带了些土货,都装在箱子里,一下子就把两辆车都塞满了。

    这次带孩子去粤东就暂时住在蔡姨家,不用订酒店了。

    出发之前梁妈不放心,检查了好几遍行李,生怕漏掉了什么。

    主要是带两个孩子出门,她们的东西就多,衣服鞋子小被子小枕头,还有应急的常备药和她们吃饭喝水的碗杯等等。

    “路上开车慢点,别着急听见没有?当心点,看着路。到了那边别给孩子乱吃东西,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小孩子的肠胃弱,吃了容易拉肚子。还有啊,别让她们离开你的视线,去人多的地方你一定要拉着孩子的手别松开,看好孩子,啊。”梁妈趴在车窗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眼角都湿润了,很舍不得两个孩子。

    “知道了,妈,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过几天就回来。”再说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梁妈抹了抹眼泪,退后两步,“好了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到了就打电话回家说一声。”

    “嗯,回去吧,我们出发了,”梁昭回头跟两个孩子说,“宝宝贝贝,跟阿婆摆摆手。”

    两个胖宝贝穿着一模一样的小连衣裙,扎着同款的蝴蝶结小辫,脸蛋都是圆圆的,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公主。

    “阿婆~我们明天就回来了啦~~”她们不知道多几天是几天,就自动理解为明天。

    “阿婆你要乖乖吃饭哦~”

    平时梁妈老是哄她们要乖乖吃饭,她们现在也学会了,可怎么都有点倒反天罡。

    梁昭伸手向后座拍了两下她们的小胖腿,“坐好了啊,我们要出发咯~”

    她们乖乖坐在儿童椅上,笑哈哈的,“出发啦!”

    太阳光刺眼,梁昭滑下鼻梁的大框墨镜,启动车子,单手操控方向盘将车倒出来。

    都开到村路上了还能看见梁妈站在家门口踮脚冲她们摆手,这是有多舍不得啊。

    她收回目光,撕了一颗泡泡糖放嘴里嚼着。

    陈丹就坐在副驾驶,小吊带小高跟大波浪网红妆,风情万种的很妖娆,跟被逼着刷锅洗碗时判若两人。

    唯一的败笔就是她的指甲!光秃秃的!皮肤还粗糙!都是姓梁的给害的!

    她愤愤不平,在心里骂了梁昭八百遍。

    眼角余光瞥看开车的梁昭,长发全部梳起来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不算出彩的五官被大墨镜挡了一大半,显得她的脸特别小。

    涂了口红的唇丰满莹润,顶着吹出来的泡泡糖一脸的桀骜不驯,修长白皙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指甲盖粉粉嫩嫩,一看就很健康。

    陈丹很不想承认这样随随便便收拾了几下的梁昭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做作的、很随意的成熟韵味,跟刻意营造和靠什么亲妈妆、后妈妆、小姨妆凹出来的网络美女不一样,梁昭的气质是浑然天成的,很自然,模仿不来。

    看多了梁昭素面朝天踩着狗头拖鞋系着围裙在烟熏火燎的老厨房颠锅,陈丹一下子还不能习惯现在这个化着淡妆开车帅气个性张扬的梁昭。

    尤其刚才梁昭拎着包挂着墨镜从屋里走出来的那几步,那就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她心上。

    这种感觉她也只在以前跟姐姐去国际大秀的时候体验过,台上的超模就是这种气质,一个人就能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不管是限量豪车、天价珠宝还是野外猛兽,好像都只是她们手里的小宠物,她们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永远都是在高冷的睥睨众生。

    啧,难怪老姐会被迷住,不回家也要先来这个山旮旯看梁昭,每天嘘寒问暖甜言蜜语的哄着姓梁的,确实有独到之处啊。

    姓梁的跟林诗雅放一块比较都能胜出,林诗雅长得是漂亮,又是学舞蹈的,身段气质没话说,可没有姓梁的这种女王范儿,终究是差点意思。

    被盯了十几分钟,梁昭终于受不了,“看一路了,怎么,你也爱上我啦?”

    “咳……”陈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恼怒的瞪了一眼,“我yue!谁给你的自信啊!”

    梁昭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说:“你姐啊,她各方面都比你强,连她都爱我,你会爱上我也不奇怪啊。不过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子,不成熟,什么都不懂,只要家里一断了你的经济来源你就只能灰溜溜回家求饶,太窝囊了,放宫斗剧里你绝对活不过第一集,谁跟你都受气,下场也只能跟你一样,像我这种天生就是女主角的人看不上你这样的。”

    她主打的就是一个用魔法打败魔法,直接让陈丹破大防,在副驾驶抓狂。

    “啊啊啊!姓梁的!”陈丹咬牙切齿。

    “别在我的车里大呼小叫,吵到我孩子。”梁昭拳头警告。

    陈丹像个受气包,真是到哪里都被拿捏欺负。

    她靠在副驾驶生闷气,不服输的哼唧:“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没跟我姐谈恋爱,现在就不要脸往上凑啦?我姐说过爱你了吗,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别回头被我姐甩了都不知道。”

    “她说过,但她爱的人不会是我。”梁昭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神色平静,语气也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怒,让人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陈丹愣住了,她说那话就是故意气梁昭,完全没想过梁昭会这样说。

    什么意思?陈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但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老姐说点好话,她再不开窍也知道老姐很在乎姓梁的。

    “那个……”陈丹观察着梁昭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我姐这个人不会轻易跟谁说爱啊什么的,她既然跟你说了那就是真的喜欢,你别误会她。”

    “哦?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怎么现在又想让我吃你姐这块天鹅肉了。”

    陈丹扭头看窗外,拒绝跟姓梁的再说话。

    梁昭哼笑一声……

    她们先到的粤西,梁昭根据信息上的地址把辣椒酱给人家送过去。

    位置很偏,在城中村里面,七拐八拐好半天才到,还不好停车。

    把辣椒酱搬下来,让蔡姨带着两个孩子跟在后面,她和陈丹搬。

    店面也不大,但人很多,还没到中午吃饭的点店里就坐满了人,看脚上的大拖鞋就知道来吃的都是本地人,一人拎一把蒲扇。

    梁昭提前跟老板联系了才交接成功,老板是个热情的人,说话嗓门也大,她邀请梁昭几人坐下吃粉。

    “也快中午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带孩子在我们这吃就得啦,我店里的鸭肠粉是最受欢迎的,来吃的都是街坊邻居,坐下试试咯!”

    都这么说了,正好也饿了,两个孩子都盯着人家那锅老鸭汤咽口水,梁昭也就在老板指的那个位子坐了下来。

    她和蔡姨要的招聘鸭肠粉,陈丹和两个孩子吃的是瘦肉粉。

    粉都是圆米粉,汤底就是那锅老鸭汤,好几只整鸭在里面炖着的,每碗粉还都放了鸭血。

    陈丹对这种老城中村的就餐环境很有意见,一会嫌地上不干净,一会又说桌椅脏,总之就是哪里都不合心意,但开吃之后她就没空说话了,低头呼啦呼啦嗦粉,连汤都喝光还没饱,后面还跟老板多要了一碗汤,放多多的鸭血和葱花。

    鸭肠很脆,一点杂味都没有,鸭血也嫩,这样一碗用料这么足的粉才八块钱,价格实惠味道又好,难怪这么多人来吃。

    老板刚把梁昭带来的辣椒酱摆上,有眼尖的客人就看见了,立刻就拿过来。

    这个辣椒酱受欢迎还是因为符合粤区人的口味,不太辣,偏酸,又有紫苏和酸梅子,这两样东西也经常出现在粤区人的餐桌上,酸梅蒸鳗鱼、紫苏炒鸭都很不错,混在辣椒酱里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们是看到梁昭把辣椒酱搬进来的,老板又当面开的箱,就问了,经过老板的一番介绍知道梁昭在村里开了家农庄,自己养鸡养鸭,她们立马就要了梁昭的联系方式,农庄的土鸡土鸭对粤区人有着难以抵抗的魔力。

    梁昭加了好几个人的微信。

    等两个孩子也吃饱,梁昭在旁边的小摊买了点水果带着路上吃,就继续开车去粤东了。

    她跟哩哩好久没见,上次哩哩也没有去成她家,这次她也赶时间,只能约下次见了。

    出市区之前她对陈丹说:“现在可是你脱离苦海的最佳时机,确定不跳车自救?”

    陈丹吃着她买的山竹,白眼都要翻到车顶上去了。

    好不容易回了市区,陈丹当然想跑路,但老姐交代了任务给她,要是完不成就算跑回了家也是死路一条。

    反正回去也没意思,跟姓梁的去粤东看看说不定有好玩的,听老姐说姓梁的跟前妻离婚的时候闹的很不愉快,这次见面肯定有好戏看。

    而且她那天跟之前的朋友联系,知道自己的相好跟别人好上了,整个圈子都知道她头戴绿帽,这种事还不止一次,她头顶已经绿成一片大草原,所有人都在打着关心她的名义在看她的笑话,这个时候回去也是被人当成笑柄。

    梁昭才懒得管边上这位大小姐回不回家,不过就是随口一说,逗大小姐玩的……

    下午才到的粤东,这座城市对梁昭来说熟悉又陌生。

    褚絮知道她今天带孩子过来,是想让她和孩子住回原来的房子,还强调家里没别人,她当然是拒绝,同时也疑惑褚絮怎么没和小三姐住一块。

    蔡姨的房子也在地段很好的小区,没人住,但平时定期有人打扫,所以里面还是很干净,梁昭跟孩子住一个卧室,陈丹自己睡,进房把门一关就再也没动静,等外面做好了饭她才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出来要吃。

    “刚要叫你吃饭,你自己就来了。”蔡姨进厨房把汤端出来。

    陈丹哼哼唧唧的占一个座位,对着餐桌上的几盘菜挑刺,“这吃的都是什么啊,蔡姨,你好歹也是个有家底的包租婆,吃的东西也该上点档次,怎么还跟在村里吃的一样,不是鸡就是鱼,我都吃腻了,就不能换换口味啊。”

    “什么才算上档次啊?外面饭店还找不出这么新鲜的鸡鸭鱼呢,你还嫌上了,”蔡姨不惯着她的大小姐脾气,“一进门就睡觉,什么活都没帮上,睡醒就吃你还挑上了,你有档次,那你倒是带我们去吃有档次的啊,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有的吃就不错啦,再挑连这个也不给你吃,让你饿肚子就知道粒粒皆辛苦啦。”

    梁昭把两个孩子吃饭的小碗拿出来,用筷子给她们挑了肉和菜拌在米饭里。

    “蔡姨吃饭吧,别理她,爱吃不吃。”

    她这个态度让陈丹很不爽,“姓梁的你没良心,下午是谁帮你开的车啊。”

    梁昭不想疲劳驾驶,所以有一段路是换陈丹开的,这丫头还邀功上了。

    “什么叫帮我开?你没坐在车上啊。”

    “卧槽!你无耻!”

    梁昭捂住两个孩子的耳朵,警告陈丹,“你再当着孩子的面说粗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四只天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向自己,陈丹莫名有些心虚,悻悻闭嘴。

    梁昭剜了她一眼,见她老实了才作罢。

    计划在粤东待三天,如果事情不顺利就再延后,幼儿园那边梁昭已经给两个孩子请了假,家里的事也都安排好了。

    她担心自己不在家梁母会欺负梁妈,还拜托了三娘和七婶常过去看看,宗祠还没建好,工人还是在她家吃大锅饭的,有这么多人在场,梁母也不敢真动手。

    知道她已经到粤东,褚絮从下午就一直发消息打视频要求见孩子,还想带孩子出去吃晚饭,都让她拒绝了。

    一是坐了这么久的车,孩子都累了,二是褚絮凭什么觉得自己想什么时候见孩子就能什么时候见。

    饭后,宝宝贝贝在客厅和陈丹玩,梁昭就站在阳台上接褚絮的电话。

    “我说了明天会带孩子过去见你,现在别没完没了的打电话来烦。”

    “你们在哪?”褚絮在电话那头问,声音很沉闷,似乎心情不太好。

    梁昭没兴趣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也没打算告诉她地址。

    “还有事?没有就挂了。”

    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说。

    “等等!”在挂断之前褚絮急道。

    梁昭忍着脾气问:“又要干什么?”

    褚絮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之前说要把孩子的户口迁走,这事我不同意。”

    “你要明白一件事,我跟你已经离婚了,孩子归我抚养,我要求迁走孩子的户口很合理。”

    “宝宝贝贝是我的孩子,她们姓褚。”

    “所以呢?”

    “我就是不同意!”褚絮暴躁了。

    聪明如梁昭,她的眼神闪了闪,迅速从褚絮的失态中捕捉到了什么,再结合今天从律师那里问到的消息,不难猜出褚絮跟小三姐肯定是‘有事’了。

    她从不认为褚絮这种渣人会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原身跟孩子,刚离婚那个月褚絮都没问过孩子的情况,是最近一两个月才频繁跟她联系的。

    褚絮能给原身戴绿帽,小三姐明知道褚絮有家室的情况下还在一起同居,又闹到原身家里去,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是臭鱼找烂虾,找对眼了,小三姐再在外面找一个比褚絮更年轻漂亮有钱的也正常。

    风水轮流转啊。

    梁昭吹着小凉风,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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