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愈型「反转术式」， 从[入门]到[精通]，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
如果对当事人进行采访，未来的夏油老师肯定会给出以下答案：
事情很简单啊， 你只需要花上一晚上时间， 反复在大脑里观看你和恋人的悲剧if线， 不带火葬场直接打出be的100集虐恋情深。
「反转术式」直接手到擒来！
谈到时长， 夏油·凡尔赛大师·杰肯定还会说， 一晚上？这有什么？
悟所用的时间比他短多了！
至于心情的话，应该算欣喜若狂吧？
事实是，觉醒当天， 夏油杰在沙发枯坐了整一夜。
第二天的他没办法以夏油杰的身份面对悟， 于是，杰格外狼狈地戴上了【悟】的面具，来掩饰自己发红的眼角。
「反转术式」把药物损伤都治了，但是调不来这个。
幸好【悟】的面具自带绷带……这是杰最感谢绷带的一次……
“杰～”
第二天， 悟准点报道。
这家伙倒是调理妥当了，走出了[面具比老子更重要]的心碎魔咒。
他善解杰意道：“放心啦， 老子就是来看看我女儿们怎么样了。老子走了再戴面具。”
悟人模人样地叹了口气：“一个成熟的咒术师，总会迎来独自出任务的那一天。”
杰：“……”
【五条版】杰清了清沙哑的嗓音， “悟，今天，也许我可以一起……面具不急着刷。”
心软的话刚一出口，猫猫便睁大眼。头顶清晰地冒出一个“？”
杰心里打鼓，努力让自己别回避对方的视线。
五条悟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同学。
退让了……一句话就退让了！
杰不对劲。
面对悟探究的目光，杰在心里无奈苦笑。
他们朝夕相处， 自己的状态，除非完全回避， 不然完全不指望能完全隐瞒过去。
“杰，你竟然打算一起出任务，为什么不摘[面具]？”悟一下就戳到了重点。
夏油杰的嘴十级硬，“戴了[面具]就不能出任务了吗？”
“当然可以，”悟点了点脑袋，非常坦诚道：“老子只是觉得，不对劲，嗯……就像现在对你表白～你也立刻会答应的样子～”
“……这是什么烂比喻，”杰有些狼狈，“不要乱开玩笑。”
悟：“明明是个超级棒的比喻好吗！”
悟气哼哼地，从后裤腰掏出了【教主杰】的面具。
杰：“？等等？你把面具放哪里？”
“这不是重点，”悟把【教主杰】往脸上一拍，“这才是。”
“你？！”杰一惊，“我一个人戴就行，我们一起的话会…”
“杰，”悟抬手将人扯住，“别走。”
简简单单两个字。
这次，杰犹豫一瞬，没有把人立刻甩开。
他定在原地，深吸口气，几乎是自暴自弃道：“没事，算了，你想如何都行……”
悟抬起属于【教主】的袖子，在杰面前晃晃，拉长音调提醒道：“杰，你再仔细看看呀～”
夏油杰定了定神，松开半边眼睛的绷带，仔细一看。
悟脸上[面具]的能量……咦？并没有掉？
可是，【教主杰】和【教师悟】明明接触了！
这回却没有OOC吗？！
为什么？难道是自己之前看错了？
不，不可能，「六眼」是不可能出错的……
“杰，今天是什么日子？”悟再次提醒，像是早有预谋。
什么日子？
杰：“今天是，12月24日……啊。”
12月24日，是他的忌日。
……呸，是那个教主的忌日，才不是他的。
一年前的今天，他们还在飞往旧枷场村的咒灵上，斗智斗勇打哑谜。
一年后，他们已基本互阅览完对方的“记忆”，到了心知肚明、底裤都快扒光的状态。
夏油·藏事大王·杰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他依旧嘴硬绕开了忌日的说法：“是平安夜。”
“对！是平安夜！所以我们，包括我们的[面具]都会平平安安的！”悟赞同地点点头，“因为在命运里，‘我’和‘杰’在这一天重逢啦！”
沉重的事实被对方以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
杰紧紧抿唇。
如果不是看过对方记忆，切身体验过埋藏的情感。自己也可能会被这假象迷惑，觉得无坚不摧的猫猫只会伤心那么一小会。
就像之前他一直所认为的那样。
“对不起。”
杰憋了半天，还是决定用这一句苍白的道歉，给‘未来的事情’一个交代。
悟却震惊地瞪大猫猫眼。
“杰！你为什么要道歉啊！”他超级不满意，“你，快点撤回！”
杰一向反着来，“道歉了就是道歉，你接着就好。”
悟：“可那家伙压根就不是你啊！”
哦，但是梦里的【麻辣教师】倒是跟面前的你挺像的——杰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他直觉自己说出来，猫猫绝对会超级生气。
“那压根就不是我们，我们才不可能逊成那样呢！”
悟一句话，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杰：“可是……”
“打住，”【教主版】悟抬起一根食指，“如果杰真的觉得十分愧疚的话，那不如好好弥·补一下。”
“？”夏油杰心中不妙的预感战胜了愧疚。
他非常非常纠结，然后悄咪改口，“不是我做的事，弥补你干什么？”
悟没有谴责他，反而顺着他的话说，“对啊对啊，不是[你的马甲]做的事，是[老子的马甲]做的坏事哦！【教主】最坏了！”
杰：“？”
“所以！”悟顶着【教主】马甲高声宣布，“杰，你今天要扮演好被抛弃的【Gojo Satoru】，让老子——也就是负心汉【Geto Suguru】！来补偿你！”
杰：“？？？”
夏油杰觉得不对，很不对，他举手申诉，“算了，就算是我做的事吧，没必要你来弥补……”
对，就是这么多思多变！夏油杰已经足够痛恨自己这性子了！
但是，这回，五条悟决定的事儿，好像不能轻易更改呢～
【教主版】悟下一秒火速掏出手，紧紧地抓住了【五条版】杰躲避的手。
对方手心的热度将杰烫了个结实。
杰板着脸，非常严肃又严谨地分析人设，试图摆脱这种暧昧又危险的境地。
“悟，这样不行。我觉得呢，【教主杰】和【教师悟】就算见面，也没到拉、拉手的程度，他们是纯洁的友情关系。”
悟哦了一声：“那我们拉手就不是纯洁的友情关系了吗？”
杰：“……”
这猫脑子最近怎么转这么快啊。
怎么办，说“是”事情就尴尬了，说“不是”又觉得该死的不爽。
杰：“拉手，会掉能量…”
不行，这个借口已经用过了，杰改口，“至少，不会升。嗯，对，会妨碍升级。”
连自己的稳定都无法确保的事业批，没资格谈恋爱！
连猫都抛弃过一次的【教主】，更是要直接开除恋爱籍！
——这是夏油杰本人在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
悟挑眉，呵呵两声，说「六眼」放在杰身上可真是浪费。
“你再看看呢？”
杰用「六眼」定睛一看，哦，能量不但没掉，还在缓慢地上升。
“……？？？”
这回夏油杰是真的super迷惑！
怎么会升？怎么，会升？？
“这大概就是未来的我们想做的事情，第一位！”悟非常自信，满嘴跑火车，“毕竟，我和杰就像分居十年的夫妻！连亲亲都是一年一次！”
杰心想，还真是一年一次，抢咒灵玉一次，盘星教一次……不是，他数这个干什么啊？！！！
杰继续嘴硬：“那些都是意外！”
“对，意外。”
面对不断把自己推开的狐狸爪子，悟淡定极了。他自信预言。
“今天老子——【Suguru】拿的是追夫火葬场剧本。而你，【Satoru】，作为被抛弃的逊猫，你要重振男人の王的雄风！主动出击，寻找合适的机会，完成这个季度的‘亲亲’kpi！”
杰：“……根本没有那种kpi！”
＋
【教主杰】带着【绷带悟】出发了。
他们“约会”的第一站，是——盘星教？
杰原本还有点不情愿，看见盘星教大门后立刻老实。
他觉得在这里，自己身上负心汉的光环简直要亮瞎人眼。
【五条版】杰揣着兜，像一只有应激反应的小动物。他犹犹豫豫道：“悟……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教主大人日安！”
“教主大人下午好！”
越来越多的人“路过”打招呼。教徒中，[星浆体]与一事相关的熟面孔少了很多，多了很多新的血液。
这些人看上去更多是来打工的，性格也更活泼一点，眼神大胆又好奇。
【教主杰】悟一边走，一边挥手，“你们好啊！”
【绷带悟】杰被他紧紧拉着，导致所有的视线都朝他身上扫来。【悟】这个马甲本来就高，有195，还有扫把头，根本藏不住。
然后就有人以dk们绝对能听见的音量在角落里八卦。
“教主大人拉着的人是谁呀？”
“我知道！”有教徒路过，手里还抱着洗好的床单，率先吃瓜，“是教主大人的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教主在卧室挂满了这个男人的帅照！”
偷听的杰：“？？？”
你说什么？什么操作？
悟用【教主杰】的身份…在盘星教挂满【五条悟】的照片？
这波操作不管是“刷人设”还是“水仙”，都非常之离谱啊！
“没错没错，”五条悟正大光明偷听，“但本教主大人是单相思！你小子这么正大光明说出来，回头洗干净脑袋，老子要揍你！
抱床单的教徒：“……”
说到“单相思”，【教主版】悟看了眼真正的杰，像是意有所指。
夏油杰心里一突。
悟没揪着这点微妙的小气氛不放。他拍拍手吸引教徒们的注意力。
“通知所有人，都来会客室！”
五条悟回答了夏油杰之前的问题。
——他来盘星教，代表着某种“补偿行为”。
悟顶着【教主】马甲，拿起话筒，清清嗓子。
“喂？能听见？所有人都听好了！
“你们伟大的教主，【Geto Suguru】，从此——宣布退教！”
惊天动地的“好消息”一放，教徒一片哗然。
有人担忧地丧下脸，有人则表情解脱压不住嘴角。
“当然了，也不是退教了就不管你们了。”
【教主杰】瞬间脱下袈裟，只留下单薄的里衣！
杰：“？？？”
“——我要回高专当老师！”【教主杰】高声宣布，“从今往后，我要重新开始，好好做人！”
然后【教主杰】手一扬，把自己的袈裟烧了！
他不光烧衣服，还把话筒梆的一下也扔进火堆里去了！
动作如此熟练，估计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很多回……
教徒惊呼着抢救，“教主不可！这里面还有电池啊啊啊啊啊啊！”
真正的夏油杰：“…………”
假狐狐拉着假猫猫，在把盘星教搅得一团乱后扬长而去。
他们第二站去了，喜久福店！
没错，就算变成假的【夏油杰】，猫也依旧是需要甜品摄入的猫！
具体分工是【悟】负责坐在咒灵上看漫画，【杰】在下方津津有味地排队等号。
夏油杰手里端着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漫画，在咒灵上坐躺难安，压根看不进去。
他听见下面，喜久福老板扯着悟随口唠嗑了两句。
“啊！你是之前的…你来帮你那个白发帅哥男朋友买的吧？哈哈！”
“老板你可真有眼光，”悟方面听见别人夸自己，大悦，“我男朋友确实超级帅啊！”
杰躺在咒灵上，将漫画罩在脸上，陷入安详。
什么男朋友……！都还没确认关系呢！
……还自己夸自己嘚瑟上了……
猫吃了喜久福，终于同意先被杰拎回高专穿衣服。
悟没有给被脱了袈裟的【夏油杰】马甲穿高专校服。
他当着杰的面，换上了一套新的制服。
这衣服和学生校服不一样，倒是和【绷带悟】身上那件的款式类似，裤腿设计成了杰一惯喜爱的灯笼裤的造型。看上去更像是教师制服。
而且不长不短，尺寸刚好。
杰：“……你果然是…蓄谋已久！”
悟：“耶嘿。”
“约会”还在继续。
他们还去了很多地方，去铁塔上放了会儿风，去寺庙里祈了个福，还去了趟海游馆随便逛逛。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而行，沿着旋转斜坡漫步观赏最中间的大水族箱，看各色各样的海洋生物。
杰对着鱿鱼咽了口唾沫，然后就被嫌弃腥的猫舌头嘲笑了。
悟还兴冲冲飞到冲绳海滩，天气有点冷，只有下午有点人气。这两个不怕冷的狼人承包了一片沙滩，穿着长裤长袖在那里堆沙堡。
悟用咒灵作弊，堆出了一个超级无敌豪华大沙堡。
有好几个孩子路过，惊叹着要来合影！
其中有个小皮猴，想偷偷用脚踹城堡底部，故意破坏看看，结果踹到了「无下限」上。
「无下限」是杰放的。杰怎么忍心猫猫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被破坏呢。
杰拦了一下不够，悟继续出手。
这踢到铁板的皮猴子感觉后颈发凉，脚踝上冰凉滑腻的触感一闪而过。
小孩是普通人，看不见咒灵。但从从「六眼」角度，杰看见悟这家伙正偷摸唤咒灵，往小孩耳后吹凉风。
悟用【成年杰】那张本来就很神棍的脸，露出阴测测的笑，“小子，你意图破坏城堡，已经被城堡的骑士恶灵缠上了！今晚它会进你梦里咬你屁股！
“呜哇哇哇……”小孩被吓得一溜烟跑走。
杰：“……”这位也算是个大龄儿童没跑了。
五条·大龄儿童·悟没有一丁点愧疚，他用手机揽着杰，以城堡为背景留了几张大头照，随后指挥咒灵，从上往下一巴掌将整个城堡全数拍碎！
悟发出大魔王的笑声，“能打败最强城堡防御的人，只有来自最强本人的攻击！”
“…………”
战绩斐然的猫想继续拉着男同学去浪花里掏海参。
杰：“你想生病吗！回来！”
【五条老师】板起脸来训人相当有气势。
猫猫举爪，“杰，那老子要放烟花。”
“……”
哪里是什么【杰】对【悟】的补偿啊，是五条他自己玩嗨了。
在能把人吹麻的海风里，杰听着激烈的、循环往复的波涛声，陪着悟，放完了整整十簇拥手持烟花。
在「无下限」的看护下，橘黄的暖光驱散了一小片浪尖上的蓝调。
最后，他们回到人流如织的东京。
圣诞树，冬青叶圈，圣诞帽，铃铛歌。
相当有节日氛围。
悟围着红绿相间的新围巾，抬头看着圣诞树尖上的黄金五角星，露出浅浅的笑。
“总感觉像一个童话故事，当钟声12点响起的时候，我们可能就要再次进入OOC的状态。”
悟转头，抬手，将杰脸上的绷带轻轻挑散。
夏油杰和五条悟四目相对。
“可能会有点辛苦，不过，离整点只剩两个小时啦，我们让[面具]加速脱落吧。”
悟双唇吐出柔软的白雾，又很快在风中消散。
“在新的一天里，我想用我自己原来的样子见你～”
夏油杰承认，就算对方使用的是【杰】的马甲，他也依旧被这样的话语蛊惑。
杰鬼使神差，主动伸出了手。
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白雪落上瓦楞渗入石砖，往静止不动的枝桠子上铺，往人柔软的发丝里钻。
风冷，融雪也冷。
但手心不冷。
偶尔对视、胶着、又避开分开的视线，也蕴含某种滚烫的温度。
杰小小走神。
他们这一整天的皮肤接触，应该已经超过6h了。
为什么还没有脱落呢？
他希望摘下面具吗？
摘下后，他会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吗？
还是说，悟会用他原本的身体…去做更多的事呢？
杰滚了滚喉咙，他不想承认自己心底的期待，也竟然不急于否认。
他清清嗓子，然后，主动拉了拉挚友的手。
“杰？”
悟肩膀上传来一股力量，反应不及，被杰面贴面一个转身，摁到了暗巷里的墙上。
195壁咚190，爽。
杰被这反过来的5cm身高差哄得心花怒放，他刚想主动出击也骚那么一两句，突然发现眼前【教主】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
在夜色的掩盖下、在灯光的变化中，这可能不太明显。
但是当杰凝神看去，立刻发现了不对。
抓住一个点，其他的不协调瞬间暴露。
刚刚悟一路步伐都很慢，也很安静。而从之前的拉手开始，悟……一直用的是左臂。
杰摁住了想转身掩盖的男同学，视线上下扫，很快定到悟的右侧。
眼看露馅了，五条悟也就不折腾了，唉了一声投降，大大方方给男同学检查。
【夏油版】悟右臂袖口最上方，靠近躯干的位置，正渗开一片暗沉的血迹。
因为高专制服偏深色，再加上马甲绷带遮眼，杰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
夏油杰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
梦里……梦里的【教主】，在和乙骨忧太一战之后，失去了右臂。
而悟套着的【夏油杰】马甲，也同样在平安夜这天，出现“断肢”状态……
不，不只是断肢。
杰握了下马甲的右手，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像一块冰。
「六眼」中，【夏油杰】马甲的咒力也跟风中的烛火一样飘摇不定，分明在向不可逆转的濒死症状慢慢靠拢。
夏油杰默了1秒。
然后，他捏着面前家伙的下巴，径直吻了上去！
杰已经顾不上其他，他只想尽快、用尽一切方法，把这该死的[面具]从悟的脸上摘下来！
【教主杰】！你害人不浅！
这吻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攻城略地！双方舌尖爆开血腥味和焦灼感，没什么情谊相缠，只是公事公办。
5秒……10秒……30秒。
杰努力不去看马甲的脸，嘴唇都快麻了，对方的咒力颜色却始终未变。
通过“亲吻”使[面具]脱落的效果，失灵了。
夏油杰松开唇，后退一步，深吸口气，迅速将身体已在发软的家伙横抱，腾空而起。
悟将脑袋轻轻地靠在杰的肩膀上。
他在空中被人抱着飞，倒是感觉不到冷，杰用「无下限」将他从头到脚都包裹住了。
“老子觉得没什么问题。”猫在狐狸耳边嘴硬。
“注意人设！不许用‘老子’这个自称！”
寒冬腊月，杰都快急得冒火，脑子里拼命思考能够快速降低OOC的方法。
他掏出手机拍照给硝子发紧急通讯，结果伤员不但不配合，还在说风凉话。
悟用仅剩的那只手挠下巴，“也许是我们靠得越近，这个马甲的be结局就启动得越快。”
夏油杰动作一顿，“那你还拉我一起逛街？！”
猫，作死，该打！
杰的气势只维持了不到1秒。
悟幽幽地盯着他，“这回你不会把伤员直接扔出去吧。”
“……不至于，”杰稳住神态，“还不确定什么方法管用呢。”
潜台词是：如果扔出去管用，那一定会扔出去！
悟已经能很准确地猜中杰的心思，他小声道：“老子就知道，你一定会因为OOC跑得远远的。”
杰：“知道你还说出来。”
悟：“不说出来你也会做。”
不然呢？！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死亡！
杰咬紧牙根，一时间心口自责翻涌。
“不会死的，”悟神色冷静，“这只是[马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杰一点也不信。
「六眼」里，对方的咒力已经微弱到了令人心惊的程度。
杰后背冷汗淋漓，甚至真的在考虑两人分开的可能性。但如果这个方法不奏效，他又害怕这会是自己亲手造出的“最后一面”。
“没问题也要让硝子看一看……”杰只能拉快速度，连哄带劝。
悟轻声道：“杰也在用「反转术式」给我治疗吧？”
当然，但是，毫无作用。
夏油杰回避了这个事实，安慰道：“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害怕……”
悟抬手扯了下杰的耳垂，放低声音道：“我想你抱紧我，这样听得更清楚些。”
杰心里叹口气。再紧你腰都要被我勒断了。
他肌肉紧绷，勉强控制自己的力气，轻轻蜷缩脊背，朝对方的方向侧耳靠近。
“我有预感，这个马甲就算‘死掉’，我也不会真正死亡。”悟边说，边呕出一口血。
杰：“！”
悟吐了下红润润的舌尖，“这只是失误……咳咳咳噗！”
血溅在杰的教师制服上，没有被「无下限」挡开。
杰将人抱得更紧了点，短距离「瞬移」的频率也越来越密。
“省着点力气，马上就到高专了。”
“我知道，杰有杰的方法，但是，杰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呢？”
——不论是现在，还是有关咒术师的未来，你愿意为我付出多一点点信任吗？
以前的猫猫不够格，而现在我的话，是否有资格真正走入你的内心？
杰：“……你说。”
悟加快语速，“[面具]最快的脱落方法，是说出符合人设的台词。”
而这个情境下最符合人设的台词……
杰努力压制住头晕。
“对不起…我，没听清最后那句话。”
最后梦里【悟】对【杰】说了什么，始终是个谜。
这个两个[面具]像是联合起来开了个玩笑，故意藏起了那个彩蛋，不让任何人听见。
那句[——，——]，到底是个什么？难道让他瞎蒙吗？！
“没关系哒，杰，老子也没听清呀。”
【夏油版】悟眼神中闪动着期望的光芒。
“但是，杰，你不如猜猜？也许你猜对了，咳…我露出和你一样的笑，[面具]就能脱落了。”
夏油杰猜对了，五条悟这家伙还真是让他瞎蒙。
杰的话几乎是从后牙槽里挤出来，“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
“试试嘛。”
【五条版】杰停了停。
在喧嚣之上的空寂气流中，他蓦然开口。
“——不要睡，我爱你。”
“老子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
【夏油版】悟微笑着，虚弱但坚定地命令道：“现在用另一种心情，吻我。”
杰明白，这不仅仅是个吻。
这是一个对方期待已久的答案。
梦中的【杰】，选择了刽子手的人生。
梦外的杰，在所爱之人的注视下，顺着的期盼的牵引温柔俯身。
他的步伐迷茫了太久，到真正做出选择，也只用了不到两秒。
【五条悟】与【夏油杰】双唇相贴。
夏油杰近乎虔诚地，撬开了挚友冰凉的唇。
脚下是繁华都市，头顶是万米星空。
他们在被遗忘的边缘接吻。
假设这是生命的最后，假设他们都没有明天。
与人设、立场，与过去、未来，与生死无关。
我想吻你。
第62章 决1胜负吧
男同学们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平安夜约会”。
他们顶着挚友的名分， 和两张糊满了血的脸，在空中打啵。在打啵成功的刹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同脱缰的野马， 奋力摆脱若即若离的暧昧阶段， 朝着不可言说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是夏油杰的首次主导。
杰几乎是怀着悲壮的心情， 对着顶着自己脸的搭档下了嘴。
万一悟说的方法有用， 杰绝不可能继续踟蹰推脱。
就算没用， 出于本心，杰也绝不会违背对方的意愿。
杰亲了两口就闭上了眼，而某个家伙已经用唯一能动的胳膊， 亲密地勾住搭档的脖子。
将若即若离的浅吻， 变成了缠绵悱恻的深吻。
杰费了大劲儿，才稳住悬空的状态。紧接着，在「六眼」的视角里，对方的咒力颜色， 变了！
杰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
「无下限」， 透支了……
他心神一松，彻底挺不住， 身体微软，靠向悟重新恢复温度的胸口。
迷迷糊糊，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的后腰。
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拂过一阵温热……
对面家伙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然后，悟再度吻了下来！
杰周身的「无下限」在刚刚那阵触摸间彻底消失。
他张口抗议，只能发出‘唔唔唔唔’的声音。
喘……喘不过气来！
快停啊！有变态啊！这家伙竟然对着自己的脸下口！
杰想咬他。
杰牙齿一阖，软绵绵碰在了对方的舌尖上。
像调情。
他听见悟的喉咙里咕噜出一声轻笑。
“……”
心神震荡中， 杰彻底晕了过去。
＋
夏油杰再度醒来，人已经转移到了床上。
【悟】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然脱落， 杰终于用回了自己的身体。他慢慢坐起身，披头散发，神情还有点呆。
他慢吞吞起床，慢吞吞洗漱，穿衣服的时候看见镜子里只剩一个裤衩的自己，顿了顿，思考是谁把他扒光了塞被窝里。
答案一下子就出来了，压根不用猜。
好消息：昨天他似乎真的表白了。
而且，五条这家伙貌似也有同种感情。
……当然得有了！这家伙前面都骚了那么久！敢拒绝揍死他！
坏消息：只亲了个嘴表白对象就跑了。
……人呢？人去哪儿了？？
也是是夏油杰的意念呼唤太过强烈，杰刚穿戴整齐拉开寝室门，就和门外打算推门而入的家伙碰了个正着。
“醒了？杰，早啊！”
悟没戴墨镜，一双猫眼睛亮晶晶的，“老子去硝子那儿说过啦～”
……悟，好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杰忍下心头那一点点微妙的别扭，看见对方活蹦乱跳，而不是戴着马甲那病蔫蔫的模样，感觉十分欣慰。
他清清嗓子：“让我也检查一下。”
“哦！好。”
然后五条站在门口就开始脱外套。
杰：“？你进来。”
在走廊上怎么能干这事呢？这男寝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啧，学弟们好像出差了，还真只有他们两个人。
门一关，高专外套已经落在了地上。猫猫非常自觉地继续掀黑色紧身内衬，胳膊一收，半边肩膀连同完整的腹肌都露了出来。
悟将内衬一角叼在嘴里，抬起胳膊，乖乖转了180°，又转了回来。
比起检查伤口，这家伙更像是在展示优秀的肌肉硬件，什么意图不必多言。
杰沉默着不说话。
猫故意去撩狐狸的毛毛，“杰？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好得这么快，昨天晚上是做梦吗？”
悟挑眉，“想赖？”
“不，”杰慢吞吞道，“我想亲你确认一下。”
“…………”
对视的目光陡然升温，分不清楚谁先谁后，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两人脚步交错，气息交融，双唇激烈对撞、试探、深入……似乎在确认对方还存在于世的证据。
白猫将狐狸怼上墙壁，耳鬓厮磨后，狐狸用自己的胸将猫一步一步往床边怼。
他的爪子很忙，一会光顾猫的毛肚皮，一会光顾猫的毛屁股，爪垫子在上面摁来摁去地“踩奶”。
“噗通”，猫猫被狐狐推到了床铺上。
猫猫拉着狐狐的爪子不丢。狐狸极为强势地俯下身，继续去啾自己怀里的这块猫猫形状的甜蛋糕。
夏油杰感觉更像是在品尝喜久福。
轻轻一咬、再吸几下，就能品尝到满满一包甜芯。
原本一向只喜欢荞麦面的杰，承认这真是太令人上头了。
狐狸用爪子扣着猫的后脖颈，强势地啾猫的唇，啾他漂亮的眼侧，啾他软软的（脖子以下哔掉）。
气氛越来越热烈。
直到猫猫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把爪子从狐狐后边裤腰钻了进去。
Wait。
夏油杰花了0.1秒思考一个极为严肃的课题。
“……我在下面？”
“嗯？”
猫骤然变得强势起来，像是伪装布偶猫陡然露出利爪，但是贴上来的脸蛋又热又软，嘴里也软乎乎地喵，“杰，杰，杰，杰…”
猫充分发挥蓝宝石眼睛的威力，又蹭着撒娇，将狐狸哄心软几乎是手到擒来。
夏油杰放开猫爪子的前一秒心想，吗的，这算不算童颜诈骗。
………………
毛绒绒们贴贴了不止一次。
第二次贴依旧是猫用脸蛋子和喵喵叫哄来的。
狐狸趴在窝里，气得直哼哼，“你个诈骗犯…”
公主猫趴在上面，尾巴甩得得意洋洋。
他肚皮不好摸吗？他毛屁股不翘吗？他脸不帅吗？他“撸毛”技术不好吗？
老子这哪叫骗？这叫凭美色和实力哄老婆！
第一回狂风骤雨，第二回微风细雨，第三回…第五回…精尽狐亡。
狐狸迷迷糊糊靠在男同学怀里醒来，下一秒眼神从懵逼切换为凌厉。
他从悟暖洋洋的怀抱里快速挣脱，从床中心慢慢往边沿挪。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还能动？”
整个床就半只手的距离，狐狐逃脱不到一秒，
猫也刚醒，神态懒洋洋的，凑过去亲。
夏油杰对这种“吃”饱了睡，睡醒再“吃”的不要脸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都第二天了！”狐狸挥着爪子往猫头上招呼，“任务！任务！”
“做好了，放心。”
悟一扬手，向杰展示了床头柜上整整齐齐一摞任务报告。
杰：“？？？”
狐狸不信，检查，又被偷袭，这回他们倒是从床上起来了，但是……
狐狸把爪子搭在窗台上，另一只爪子可劲儿揪白猫的头毛。他声音已经没方才那么精神了，带着点气音，“累…还有点冷。”
“好，我关窗。”猫低声哄狐狸，随后窗户自己阖上了。
狐狸只剩下扇巴掌的力气了。
猫崽子！他前面那个累你是完全没听见！
狐狸眯眯眼瞪得像铜铃，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不累？”
猫猫表情高深，“「反转术式」。”
“……”哦，淦。
“杰，你不会吗？”
“我应该是会的啊，”狐狸有点生无可恋，“但是不太能主动控制，上次像是被攻击了才触发的…”
“什么！”猫猫觉得自己的“攻击”能力受到了侮辱，“这简单，来，老子用最后一次帮你觉醒「反转术式」！”
狐狸说滚蛋毁灭吧，怎么还没秃噜皮呢。
猫巴没断，是因为狐狐善。
天啊，狐狸的下半辈子不会只能在窝里度过吧？！
“等一下。”杰抬起手，觉得自己需要抢救一下。
比如从干柴烈火的武打戏切换成细水长流的文戏。
杰：“我们目前是什么关系？”
羞涩一点叫小情侣，奔放一点叫、叫夫夫也不是不行。
杰想着就有点小高兴。
猫猫双眼水盈盈的，也很高兴，他强调道：“我们，现在是是一辈子的挚友啊！”
杰：“……？”
也许是男同学脸上空白的表情过于明显，猫警惕起来。
“杰，亲都亲过了！你难道要始乱终弃，翻脸不认人吗？”
夏油杰扶住床头，虚弱地找回自己的语言，“我以为至少是恋人……”
“怎么可以变成那么脆弱的关系，”猫表情比狐狸还要委屈，“老子要让杰能清楚地认识到恋人和挚友的不同……我们来继续吧！”
杰：？？？住手！！！
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狐狸前面堵着一个硬硬的东西，爪子往旁边一摸，也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杰：“？”
他侧头一看，是【绷带悟】的面具。
夏油杰头顶亮出了一个灯泡。他迅速转过身，把脸往床侧方一埋！
扑过来的猫还没来得及继续偷吻，就眼睁睁看见面前的狐狸刷的一下，变成了缠着绷带的【大猫】。
五条悟：“……”
床上的【五条悟】杰邪魅一笑，顿时腰杆子不疼了屁股也不疼了。因为……这个马甲的「反转术式」用起来相当的顺畅啊！
“来，继续来！”
【五条版】杰趁悟愣要他命，扑过去强吻！
杰不信了！他不信这猫对着自己的脸还能下得了嘴！
而且马甲还有身高优势呢！
矮了5cm的Dk猫猫：“？”
【大悟】小悟贴了一瞬间就被强行分开。
五条悟第一次用「无下限」拒绝了老婆的投怀送抱，整个人倒在床上，像是一失去生命的猫条。
“杰！”悟发出哀嚎，气得真想把人拎起来打屁股！
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狐狸扳回一城，扬眉吐气，伏在猫条上笑得直抖。
猫猫开始磨后牙槽。
不行，这不行。这事必须得讨回来！
下次如果中途杰这家伙继续无法无天把面具戴上，那可怜的猫猫每一根毛都会萎的！
悟眼里冒出绿光，他也抄起【杰】的面具，拍到了自己的脸上。随后准备强吻回去。
怕个啥！就算是【悟】的脸，里面还是杰！
纯爱猫猫不怕困难！
来啊！互相伤害啊！！！
“你敢！”杰被这神仙操作震惊得猫猫眼都瞪溜圆了！！
在两桩[水仙惨案]即将发生前的刹那，【夏油杰】撅起的嘴子悬停在【五条悟】唇前一毫米的位置。
「无下限」术式救了所有人一命。
悟：“……”
【大悟】的马甲有「无下限」，这回悟连亲都亲不上去了！
而且，这个右臂，还没有感觉不能动，严重影响他发挥……
啊啊啊啊啊啊！
【夏油版】悟柔弱地倒在男同学怀里，嘴嘟得能挂油瓶，“杰，呜呜呜，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假哭了两秒很快又精神起来，“杰，换都换了，你换袈裟吧，我们来换装普雷！”
真是猫巴长脑袋里了！
杰反手就是一个头槌，“你做梦！”
完了发现不对。
“悟？！马甲的右臂？？？”
“啊？哦，消失了耶。”
＋
这两天，热闹的不仅仅只有某间男寝。
家入硝子手机的email邮箱也很热闹。
在平安夜那晚，她收到了第一条紧急通讯。
杰给硝子的email里不仅极为冷静地写清楚了【夏油杰】马甲的异状，还配了图，就是拍得比较模糊。
硝子头皮发紧，当晚严阵以待，连普通人的手术床都准备好了。
然后……硝子没等到人。
她打电话，被挂了。
她再打。
“硝子？”夏油杰的电话是五条悟接的，电话那头隐约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哦！杰联系你的，没事啦。老子这有急事，一会给你解释。”
硝子：“？”
第二天一睡醒，五条的解释来了。
还是用夏油的手机发的email。
Email的彩图里配着dk悟的自拍，这家伙不知廉耻地裸着肩膀，左手与另一只男人的手十指交握，配文：
[硝，说好的限定款喜久福贺礼哈～]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家伙头发旁就是另一人的喉，上面隐约能看见激烈的齿痕。谁上谁下一目了然。
硝子：“……”
家入硝子默默地把这条email从自己的邮箱和大脑里清空。
“夏油，你不行。”硝子点上一支烟，得出结论。
第三天，【五条悟】公主抱着【夏油杰】亲自上门了。
【五条】脖子上挂着凌乱的绷带，匆匆忙忙撞开医务室门，表情堪称惊慌失色，说他们睡了一觉右边手臂就没了。
断处出没血，但是相当狰狞。
硝子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睡？静态动态？你们交流得这么激烈吗？
Hello？搞断臂？丧心病狂？
硝子抬手申明，“先说好啊，那方面我不治。”
“啊？啊？”
硝子将手摁在了断口上，边运转术式边道：“怎么搞的？你们不会是在那个什么的时候尝试戴[面具]那个什么，结果搞成了这个样了吧？”
【断臂杰】老神在在：“大差不差吧。”
【五条悟】：“啊？？？”
夏油杰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奶妈意有所指，他顿时脚趾抠地想揍猫，“硝、硝子！别听这家伙胡扯！”
硝子收起「反转术式」。
“没用，治不了，回寝室躺着吧。”奶妈无情地给马甲下了判决书。
【夏油版】悟还躺在停尸床上发表他的遗言：“五条悟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硝子：“我觉得他好像没什么问题哈。”
杰…杰快把自己的山根捏扁了！
悟：“老子说过了，老子有种莫名的预感，得真死一次才能升级呢。”
悟反复强调这马甲的特点，并声明自己应该死不了。
夏油杰极力反对，才不会给他尝试的机会呢。
戴上[面具]后死亡会怎样，谁都说不准。
“还有一种方法，”悟积极寻找解决方法，这积极本身就说明了问题，“皮肤接触能充能量，亲亲也能而且充的更多，那么，更深入一点呢？”
“哦——”硝子拖长音表示自己理解了，“那你们快滚吧。”
夏油杰一点也不想秒懂。
Do可以，但是戴着[面具]，绝不可能。
他don't，can't，mustn't。
“应该只需要一次，就能升级。”悟做出准确预估。
杰：不行，绝对不行，一次也不行，他下不了嘴！
等等。
【五条版】杰露出思索的表情。
他接过话道：“戴着[面具]的话，谁在上面呢？”
床上的【夏油版】悟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一下。
夏油·变成1的0·杰：“这是按照身体身份定的，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五条·变成0的1·悟：“不，这是按照灵魂身份定的，
杰发出灵魂质问，“你胳膊还断着呢，拿什么来当1？”
“…………好吧。”
【夏油版】悟躺在病床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坚强地笑了笑，惨声道：“反正我断了一臂，杰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杰：“……”
“喂，”硝子抖抖烟，“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若无其事地谈情说爱？”
“遵命！”悟从病床弹射起步，这回一点也不像个断臂病号。他猫一样窜到杰面前，趁对方不注意偷亲一口！然后拔腿就跑！
夏油简直不敢直视硝子的眼睛。
夏油杰埋头追了出去。
他眼睁睁看着某“病号”跑着跑着，就甩飞[面具]，从【断臂狐狸】又变回了猫！
杰：“……”
偷亲一口就能掉[面具]？
他才不信！有猫腻！
“站住！”
【五条版】杰一个猛扎，消失在走廊拐角。
“唉……热恋期啊。”
奶妈的眼睛就是尺，她断定，未来十年高专全体成员都将迎来狗粮吃撑的悲惨生活。
硝子走到门外，蹲下来打量两个人渣追打间扔在地上的[面具]。
她目光落在发际线与眯眯眼之间。
随后硝子手一落，直接就着[面具]摁灭了烟屁股。
她的指缝下，杰[面具]原本光洁的额头位置，隐约裂开了一道缝合状的微小裂痕。
第63章 这不亚于一场大张旗鼓的表白。
2009夏。
炎热已悄悄爬上树梢， 闷热的气息和浮躁的蝉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无端烦躁。
每年都稳定向上抬升的咒灵数量，也能让咒术师的心情跌入谷底。
但今年夏天， 整个高专的氛围却不见消沉。
如果你要问根本原因是什么……
五条悟， 和， 夏油杰， 这两位高专的明星咒术师， 今年终于成功毕业啦！！！
六月毕业典礼结束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欢呼雀跃。
新入学懵懂的一年级不知道他们幸运逃过了什么，而饱经沧桑的高年级学姐学长们齐齐松了口气。
七海建人一向愁苦的面容上， 都多了一层愉悦的圣光。
同样松口气的， 还有这一届的老师们和校长们。
夜蛾校长回顾自己的这四年，只能说各种辛酸不足为外人道。
所有人都已经替夏油杰和五条悟，尤其是五条悟，安排好了去处。
五条家少爷历练结束， 回去当家主，多好， 多完美！
夏油杰嘛……只要不跟那个四处闯祸的怨种待在一起，大家还都是很信任他的。
只要这两人不同框出现就行。
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老师？！”作为第一批知情者， 学弟伊地知洁高连鼻梁上的眼镜都吓歪了。
夏油杰留校当老师了，这很OK。
但问题是，五条悟也留校当老师了。
这不OK，这很不OK。
还记得夏油杰靠谱的前置条件吗？
五条悟百分之一百，会把夏油杰带坏！！！
而得知自己三年级班主任要变成五条老师的伊地知，天都要塌了。
夜蛾校长几乎是满脸歉疚地告知对方这个消息。
四年级会逃跑， 一二年级……太小，校长拎着这颗烫手山芋， 只能往乖学生伊地知手里塞。
对此，走入新工作岗位的夏油老师表示，他还是很信任悟的。
往好点想，五条老师是整个高专实力最强的班主任哦。
夏油杰拍了拍伊地知洁高的肩膀，如此安慰。
伊地知学弟差点汪地一声哭出来。
他……他觉得是全校最弱的学生啊！高专真的不用如此看重他的……真的……
夏油老师注定体会不到学生的痛苦。
他最近心情很好，非常好。
都说宠物疗法好，杰身边虽然没有宠物，但是有一只头发蓬松的大猫，几乎时时刻刻黏他身上。除了教案要杰帮忙代写以外，其他的硬件软件都十分优秀。
在入职后，家猫还给他送了早就定好的高专校服。就是杰之前看马甲穿过的那个款式，灯笼裤造型，如此贴心。
两个人的关系除了硝子外，并没有特地宣扬出去。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和悟关系铁得能穿同一条裤子，连教师宿舍都是同一间。
其实，夜蛾校长原本分给悟和杰的教师宿舍，是两间。
而五条悟在安顿的第一天，直接把两个宿舍的墙一爪子打碎了。
等杰用咒灵拎着大包小包，从另一侧男寝转移过来时，猫已经开始霍霍两个宿舍标配的铁床。
什么？单人床？打碎打碎全打碎。在将所有可能“拆散”他们的东西全部拆光后，悟指挥家里人把新床搬了进来。
五条家里人可上心了，特地找匠人定制手工实木大床，千里迢迢给运到了高专。
强调一下，一张，大床。
连沙发也换了，换了个能并排躺下一个半人的软沙发。
用悟的话说，是坐能盘腿坐，躺能叠着躺，太窄不行，太宽更不成，这么高要求那究竟要在上面做什么……咳，猫猫之心昭然若揭。
杰：“……”
夏油杰能怎么办呢，只能惯着他啊。
新床确实舒服，杰在开学了一周之后彻底被收买了。具体表现在，当[教师宿舍违建]事件东窗事发后，夏油老师在气得跳脚的校长面前，竟然尝试维护拆家猫。
猫拆墙，猫坏，但是猫拆的不是承重墙耶……
“……”校长无话可说。
气到上头的夜蛾没有去反思，他的两个新教师为什么莫名其妙又同居了。
五条悟则压根没提同居这事。
在猫的印象里，他们已经同居很久了！
倒是夏油杰在同居之后的一个月，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彼时，他正躺在华丽的手工大床上，双手交叠，安详地感受自己新学会的「反转术式」。
开学后的30天。他和悟在一起的第283天。
夏油杰彻底学会了自愈型的反转术式。
对此，家入硝子发来贺电，顺口问了句契机。
杰一口咬定是自己掌控咒灵大军的想法太过强烈。
至于真相……
前晚恰逢周五，杰因为“某种原因”腰酸背痛，但也心神放松。
他拒绝了一起洗澡的提议，把猫赶了出去。
因为他想在新的浴缸里泡澡。
注意，是单纯的泡澡，所以夏油杰必须制造出一个“五条悟不存在”的环境。
放这家伙一个人在卧室等就很好。
在悠闲又惬意地独处了二十分钟后，夏油杰围着下半截浴巾，一边庆祝策略的成功，一边用布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他心想卧室里怎么这么安静，一抬头，看见悟翘着大长腿靠在床上，正端详手上拿着的纸。
……纸上有什么内容，能让猫安静这么久？
夏油杰一开始压根没反应过来。他好奇地凑过去看，悟抬头睨了他一眼，大大方方给杰看。
杰看见了一张录取通知书。
一张本该在五条家祖宅、被好好收着的、五条悟的录取通知书。
悟看着杰。
杰目光慢慢看向悟。
杰：“你听我解释。”
“嗯，我听你解释。”
五条猫猫在这方面一向很有耐心。
夏油杰张了张嘴。
首先，这张录取通知书是在哪里发现的呢？必然是从夏油杰枕垫的夹缝里拽出来的。
五条悟为什么莫名其妙去抱夏油杰的枕头、还发现了猫腻呢？
联系到猫的黏人特性和优秀的观察力，答案呼之欲出。
其次，这张录取通知书上，不止五条悟当初写上去的那行字。
【——遇到了有趣的人】
在这行字下方，又多了一行。
【——我也觉得你很有趣】
字旁报复性地画了只猫，和一枚可爱的小墨镜。
最重要的是，这是夏油杰的笔迹。
对于内敛的咒灵操使而言，这不亚于一场大张旗鼓的表白。
夏油杰瞬间升温。他磨蹭了两秒，发现自己无法狡辩，所以只能转移话题。
“你自己没有枕头吗？”杰抱臂维持淡定，质问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抱我的枕头？”
简直把不打自招发扬到了极致。
猫的回答更加硬核，“——因为我喜欢你的气味呀。”
“……”
悟狡黠一笑，“但是现在觉得，还不够。”
杰不自觉退了一步，但是猫扑得更快，几乎是从床上弹射而起，杰还没退出半步被紧紧抱住！
悟的脸蛋深深埋进他的肩窝，努力压抑的粗重呼吸从皮肤表层强势下透。
夏油杰警铃骤响，汗毛直竖。
他试图用温和的力度把人缓慢往外推。
猫倒是被乖乖推开了，但双手从箍着他的后背转为捧脸，深深地望进杰的眼眸。
杰：“你冷静一下。”
猫猫翘着尾巴，压根冷静不了，第二次解释直接被吻没，这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荞麦面什么喜久福，什么冲绳海滩，他们甚至还定了飞国外的机票！没了，通通没了！
狐狸不是被压在猫肚皮下，就是“被迫”压在猫肚皮上面，这个周末他逃出去又被抓回来，差点死在窝里。
在某一次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下来、又被摁在皮质沙发上，好·好·体·验了一把新沙发的柔软度之后，杰连“我和喜久福谁重要”这样的话都问出来了……
得到的回答是：“当然是杰呀！Suguru是No.11111！”
No.11111的狐狸并不开心，因为他在窝里是00000。狐狸两眼一黑。
周日那天晚上，辅助监督亲眼目睹咒灵操使的唯一一次失控。
——成千上百的咒灵到处乱窜，几乎挤爆了高专结界！
仿佛临时进行了一场考验高专应敌能力的「百鬼夜行」……
这种异象只持续了几秒，很快结束。
没有人知道咒灵操使这几秒是怎么过的，他本人之前又经历了什么。
总之，夏油老师就这么安详地躺在教师宿舍完成了「反转术式」的终极学业。
而在他本人露面解释[咒灵失控]事件时，据知情辅助监督爆料，夏油特级当时正被另一位五条特级扶着走。
五条特级温言细语问夏油特级腰怎么样了，得到“都说疲惫感消不掉”之类的回答，后被夏油特级照脸呼了一拳头。
所有辅助监督都感慨，夏油特级最近心情暴躁。不知道其实五条特级背后那只装模作样扶腰的手，正往夏油特级腰封里钻，以关心之名行骚扰之实。
杰感觉自家猫这爪子是越来越不安分，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杰……杰能怎么办，他也只能赶紧增加自己的脸皮厚度啊！
如果不是夏油杰守住了底线，拒绝在对方戴[面具]的时候过于亲密地接触，双方的[面具]估计会以坐火箭的速度往上飙升……
说到[面具]。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面具在毕业的那个夏天，都成功升级了。
【悟】的面具看上去还比较正常，依旧是熟悉的扫把头，但遮眼睛的工具从麻烦的绷带变成了简单的黑眼罩。
终于和【伏黑惠】面具记忆里【眼罩麻辣教师】的形象相吻合。
【夏油杰】的升是升了，但方向却极为诡异。
——【杰】面具额头的位置，长出了一条…缝。
杰还以为是悟这家伙不小心，在追闹过程中把[面具]给摔碎了。
但是随着他的接触，这道缝隙变得越来越深，直到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缝合线形状。
更奇怪的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看见这道缝合线时，都会生起极为恶心和排斥的感觉。
杰压根不想承认这个升级后的[缝合线面具]是属于自己的。
悟呢，更绝，他戴都不想戴了！
猫猫耳朵都耷拉下来。从可爱的【幼杰】、到【dk杰】和【教主杰】，悟兴致勃勃一路刷等级，结果最后开盲盒开出了个这玩意。猫猫心态崩了。
负责的杰忍着恶心，拿着[缝合线面具]尝试睡觉，结果真的回忆梦压根没做，假的噩梦倒是做了好几回。
杰只好转变策略，摁着悟强迫他戴[面具]，像是摁着小猫崽骗水的无良铲屎官。
……[缝合线面具]，戴不上去。
等到这个结果，悟炸开的头发终于翘回去一点。他“哐”地一下把[缝合线面具]扔进抽屉深处，眼不见为净。
杰叹口气，将[缝合线]又从深处拽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放在这儿每天试一下吧，”杰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后面会有变化呢。”
夏油杰搓搓手。
他的心情也没有太糟糕，因为，升级的不只自己的[面具]。
悟的[面具]可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唉……虽然梦里的【教主】已经死掉了，不会再在【眼罩悟】的记忆里出现了，但没事啊！
杰又不关心那个逊得要死的“自己”了。
重要的是悟欸！
新的【眼罩悟】，耶！
新的等级，新的回忆梦，耶！
夏油杰真的——超！级！期！待！
第64章 五条悟能用另一种方式安慰慌乱中的夏油杰。
【眼罩悟】的记忆接受得断断续续。
因为夏油老师的这个梦做得断断续续。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睡。有时候刚入睡猫就拱进窝， 肚皮一拱就把碍事的[面具]拱走了。
有时候光贴贴还不够，还要叼着狐狸干这样那样的事。
一周……至少有个两三次吧。
再少猫闹。
扣掉这些时间，他们还有任务、有课要上、有幼崽要忙……
各种各样的事打岔， 导致记忆断断续续的。
不过， 【悟】的记忆里都是些教学生的日常。杰不紧不慢地品着， 有点梦里梦外品对照组的滋味儿。
有时， 夏油杰也会特意戴上【眼罩悟】面具， 去教学生刷分。
这期间，悟也主动把发型变成了扫把头，遮眼睛的东西也从墨镜换成了同款黑眼罩。
夏油老师看得有点不习惯。
五条老师表示， 他当男朋友一直都是这么贴心的， “这样杰你戴[面具]方便啊～都不用换发型。”
杰：“可是，我用你的[面具]，每次也都先把眼罩卸下来。”
比起挡了半张脸的猫，夏油老师确实更喜欢完整脸的猫。
有时候戴着[面具]路过镜子， 心情都会好起来。
五条老师却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捧着脸装可怜， “可是，杰你舍得让其他人看见老子的帅脸嘛？”
怎么就舍不得了？猫可是帅而自知， 会自己摘下墨镜使用容貌优势的。
这一招对咒灵操使屡试不爽。
但夏油杰已经在努力培养自己的抗性了。
他无视猫猫萌萌哒的蓝眼睛，仰头去看那翘得高高的头发尖，眯了眯眼，忽然道：“是不是因为身高？”
“…什么？”悟微妙地顿了一秒，歪歪脑袋。
面对不懂装懂的猫，杰给他算了笔账， “你原本比我高5cm，头发再翘个10cm， 你这15cm是靠作弊加上去的，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
悟不服气了，“杰你还有丸子头呢！一个丸子头至少有5cm！”
“是3cm，”杰一本正经纠正，“还有，我丸子头难道是顶脑袋正上方的吗？所以果然是因为身高是吧？”
悟：“耶嘿。”
白毛猫猫仗着身高优势，揽着男同事亲了一口，承认得非常爽快。
夏油老师微笑着磨磨牙，起了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明明每天吃的都一样，这家伙凭什么能窜这么高？凭他天天吃甜食吗？
自己明明也天天跟着吃！
“一定是限定款喜久福吃的还不够多，”五条老师拿出偏方，“杰，走，排队去。”
“……”
其实，从学生到老师，从挚友到男朋友，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发生太大改变。猫还是跟往常一样黏糊糊的，连排队都要和男同事当连体婴。
仔细想想，这股黏糊劲在梦里也差不多。
在硝子那里确认死亡后，【悟】竟然违抗命令，私藏了【教主】的尸体……
看见这段记忆时，夏油杰被惊得直挠脑袋——是在半夜醒来后震惊地挠了挠猫的脑袋，把猫挠醒了。
杰和悟共享了这个消息。
两人心意互通，杰也会稍微开开玩笑。他那晚上震惊之余，对悟说，自己压根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情。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暗恋我？”杰顺口问出一句。
气氛沉默了一瞬。
对上猫水盈盈的蓝眸，杰后知后觉问错话了。
这种事可不兴主动提，这不是戳刀么。
杰轻叹口气，主动亲了亲悟睡得热乎乎的脸颊。
对方顺势把戳人的脑袋滚进杰的怀里。
“我觉得，是我那时候暗恋你呢，”杰被猫长手长脚圈在怀里，手摸着悟毛茸茸的后脑勺，话语低不可闻，“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死在你手里。”
五条悟弓着脊背，将脸换了一边凑到男朋友唇边，得到一个对称的亲亲后笑眯眯开口。
“老子觉得，他们的感情比不上我们的一丁点啦。”
夏油杰不说话。
实际上，他心里也这么觉得。
“如果同样的事情现在发生的话，可能会更严重吧，”悟语气轻描淡写，“有可能会把杰变成咒灵……如果只留下尸体的话，就放到冷棺里用咒力和封印保存，永不腐烂…”
杰这回没亲脸，直接吻上唇，把猫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夜只剩一小半。
但他们可以迟一点起床。
从那之后，有关【杰】的记忆似乎从【悟】的梦里彻底剔除了。
留下来的只有学生。
悟教伏黑惠的时间最长，方法也…非常独特。嗯，竟然出现过将孩子放飞、自己去买喜久福的情况，还不止一次……
杰没忍住，关心了一下三年级伊地知学弟的学习进度。
伊地知学弟实力不强，这可不兴放养啊。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学弟双目泪汪汪，感叹夏油老师真好。
结果招惹来一只背后灵班主任。
“老子怎么会为难学生呢，你说是吧，伊地知。”
被直呼其姓的可怜学弟赶紧点头。
五条老师提出死亡问题，“是老子强，还是夏油老师更强？”
伊地知颤巍巍道：“您…您更强。”
最强的猫猫挑眉，明显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夏油老师可是能决定老子能不能睡床的人耶！当然比老子强咯！”
我并不好奇您和夏油老师晚上究竟睡在哪里！
无意中吃到大瓜的伊地知欲哭无泪。
他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知道太多而被灭口的学弟啊……
五条悟确实不会为难，只是在杰加入以后，变得更严格了！给占用男朋友时间的学弟制定了严格的学习和操练计划！
夏油杰拿着学弟翻了倍的课程表，表示怜爱。
不过，咳，严师出高徒嘛，杰觉得悟的操作没什么问题，于是给自己班上的学生也来了一份。
一年级学生：呜呜呜呜呜呜。
夏油老师啊！开学初温柔的夏油老师究竟去了哪里！
梦还在一点一滴往下走。
【悟】遇到了一个特殊的孩子，特殊到把千年诅咒的[手指]吞下去、都毫发无伤的孩子。
看见虎杖悠仁不但能吞手指，还可以凭自己意志力控制[两面宿傩]的出现，杰都懵了。
这，这孩子真是心大又坚强。
新的粉毛成为了【悟】重点关注的学生。
梦里的【悟】尽心尽力地引导他，虽然嘴上说着等[手指]收集齐就彻底杀了他，以此彻底消灭[两面宿傩]，但杰从心里觉得
【悟】甚至特意在打特级咒灵的时候将悠仁拎过来，亲眼看老师开领域＋手摘咒灵头。
夏油杰也终于知道，那片奇怪的“宇宙星空”「领域」，名叫「无量空处」。
一个超级华丽的名字。
现实中，悟在彻底掌握「反转术式」后，显然也在摸索下一步「领域」的使用了。
杰也在私下研究，在和硝子交流的时候，他联想到梦的记忆，不禁和硝子悄悄感叹：“我觉得悟在教学生方面，一直很有一套。”
夏油杰依据很充分呀，比如猫的实力最强，教学方式很新颖（？），还注重实践（？），等等等等……
总之，杰的挚友滤镜十八米厚，压根没察觉到硝子看鬼一样的眼神。
有人会质疑【五条悟】当老师的能耐，但谁都不能否认他对咒术界稳定付出的贡献。
但有时候，沉浸在梦里的杰跟着【悟】的视角不断忙碌，看着这家伙身兼数职，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在独处时满身疲惫……
杰又觉得，咒术界似乎太过依赖他们的支柱了。
也有无数双满怀恶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救世主的一举一动。
梦里，涩谷事变。
这是一场所有人都能看穿的阳谋。
杰深吸口气，跟着梦里的【悟】一路“打怪”。他看见特级咒灵被悟轻松打败，却压根来不及可惜。
因为悟开始救人了。
在年少时对杰的正论嗤之以鼻的猫猫，乖乖放下能一个大招就打穿所有阴谋诡计的爪爪，克制着，动用「六眼」、「术式」、「领域」……一切能使用的手段，救下了被困在地铁站内的所有人。
那一刻，杰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见【悟】微微喘了几口气，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还没擦掉弄脏了皮毛的血好好休息一下……
一个奇怪的东西被丢在悟的脚边。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熟悉无比的音线。
[——嗨，Satoru。]
“……”
安静的教师宿舍，五条猫正满足地抱着狐狸，在窝里睡得十分满足。
结果杰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左手无意识一推，可怜的猫刚从梦中醒来，直接被推得一咕噜滚下了床！
杰从梦中惊醒，压根没有注意到地上四脚朝天的猫。
他扭头，几乎是抖着手，抄起床头放着的[缝合线面具]，将它朝外边狠狠一摔！
[面具]磕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
五条老师揉着眼睛，困困的。
他抬眼看看杰，低头，抬起大长腿，跟着踹了一脚。
咻——
刚落回地面的[缝合线]一路滑，狠狠地撞进了角落的柜子底，看不见了。
猫觉得问题解决了。
他吭哧吭哧往床上爬，手往杰的后脖颈上一探，果然，有不少冷汗。
悟反手将床上的【眼罩悟】面具也推了出去，同时把狐狸往自己怀里揽，手安抚地抚摸他的后背。
“杰，怎么了？”
悟这回没有能未卜先知的【杰】面具，对杰突然的不对劲，他两眼一抹黑。
不过没事，五条悟能用另一种方式安慰慌乱中的夏油杰。
细密又亲昵的吻一枚接着一枚，带着柔软的触感和微湿的温度，落在杰的内心、脸颊和嘴唇上。
相当具有安抚效用。
但…不够，光亲亲不够。
夏油老师全然忘了自己第二天还有早课这回事，他感受着恋人肢体传来的温度，深吸口气，一边拽着猫T恤领口强势将人拉过来亲！一边朝后背一伸，单手拽掉了自己身上碍事的上衣。
月光下，随着动作，杰紧致有力的肌肉轮廓似乎被镀上了一层圣光。
五条悟只凝滞了0.1秒的时间。
随后顺从地被拽躺下，将后半场的“睡”改成了动词。
＋
有早课的后果就是，两位老师惊天动地地“运动”结束后，天就亮了，连话都来不及谈就得各自进班。
——当然了，五条老师是被夏油老师催进班的。
如果不是狐狸用脚猛踹黏人猫的屁股，五条悟就有本事让自己的学生自由活动，作为班主任直接凭实力空堂。
杰站在讲台上，心思飘了八丈远。
他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后悔。
他不该、不该就这么在温柔乡里厮混，当看电影一样慢慢欣赏记忆，结果过了半年才看见这么重要的线索！
这和追了很久的漫画突然BE有什么区别啊！
老师当场走神，导致学生在下边讲小话。
“夏油老师今天气压很低啊……”
“气压低你还敢跟我偷偷说话？”
“没事哒，夏油老师很温柔哒，顶多用粉笔砸一下……”
责任感催促着夏油老师回神，他敲了敲讲台，温柔地宣布了一件事。
“今天上午的体术课我们和二三年级一起上，我会打分。”
“——啊！！！”
班上顿时哀鸿遍野。
第65章 狐好，[面具]坏
二年级不是重点， 三年级才是。
三年级的班主任，是五条悟。
一般来说，跨年级合上体术课， 有专门的体术老师教学， 班主任会围观学习进度。
学生为什么怕五条老师呢？
因为和其他只旁观的班主任不一样， 猫有架他是真打， 有破绽他是真下手啊！
五条老师， 酷爱指导，尤其关注夏油老师手底下的学生。他对可爱的学生们下手是毫不含糊。
有哪个学生能在五条悟面前没有破绽呢？
没有！没有！无人生还！
虽然不是每一节跨年级体术课，班主任都会旁观， 但是呢这回是不用想了。夏油杰老师去打分的话， 五条老师一定在啊！
果不其然，学生们刚走到训练场边，就看见了精神奕奕的大白猫。
那「六眼」兴致勃勃地盯过来，正常人是会惊得掉头就跑的程度。
学生们已经想好一会儿挨揍的姿势了。
结果出乎意料， 课开始后，五条老师只是在操场边站着。
他站得离夏油老师越来越近。
他站到了夏油老师的旁边。
他、他贴上去了！
这个“贴”， 绝对是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上的“贴”！
夏油老师就像是一个可怜的、饱受摧残的猫爬架……
所有学生包括体术老师的动作都放缓了，他们双眼放光。
这绝对是整个高专最香、也是最神秘的一口大瓜！
暂时摆脱了来自最强猫爪的生命威胁， 学生们决定趁着最后的机会，猛吃一口！
有关五条悟老师和夏油杰老师之间的真实关系，高专传了有不下十个版本。
现在一到三年级的学生们聚在一起，在传第十二种。
“看，夏油老师揪脸了，还让五条老师离远点——绝对是这个口型， 我会读唇语！”
有学生看见夏油老师爱搭不理的样子，头顶灯泡亮起， “会不会还处在单向暗恋？”
“怎么可能！”热恋党坚持反对，“单向暗恋但是住同一个寝室？还同一张床？”
“哦——”其余人发出猴子样的叫声。
“咳。”体术老师清清嗓子，提醒他们低调点。
“那就是闹矛盾了？”有学生拿起破镜重圆剧本，“今天夏油老师不理五条老师欸。”
“不理他有什么用，”另一人冷笑一声，看破红尘，“夏油老师甩得掉吗？”
大家瞳孔地震，“难道是…火葬场？”
“你们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呢？”
挚友党坚定地认为他们的关系是纯洁的，并且…“既然夏油老师能捏五条老师的脸，这代表着夏油老师比五条老师强！我，一定要成为和夏油老师一样强大的人！”
甜甜恋爱党举手，顺着他的推测道：“那是不是，夏油老师是上面那个啊？”
其他人齐齐吸了口气。
夏油老师在上面＝五条老师在下面。
这位兄弟，敢想！敢说！
总之就是场内切磋的学生边摸鱼边吃瓜，场外围观的学生没一个心思在学习上。
夏油杰：“……”
他拍拍悟的脑袋，把人推了出去，给凭武力黏人的猫找活干，“别闲着，去指导一下。”
悟说自己没闲着，陪男朋友也是一件正事。
夏油·男朋友·杰嫌弃地表示昨晚已经陪得够够的了。
被嫌弃的最强猫猫只好停下黏黏虫行为，对准操场从天而降！
学生们：“！！！”
五条老师清清嗓子。
“听好了，现在开始鬼抓人游戏！”
悟竖起一根手指，说明游戏条件，“如果你们能碰到老子的眼罩，就算你们赢～赢了的话，老子就告诉你们夏油老师‘睡觉’的时候在哪一边。”
短暂0.1秒的沉默。
“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操场的所有猴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嚎叫！
杰：“……”
“但是呢！有惩罚！”猫猫露出快乐的笑，“如果有可爱学生躲避不及格，被老子揪到脸，那你就要围着操场跑二十圈！”
竟然是揪脸！啊啊啊，他们刚刚说小话竟然被五条老师听见了！
猫的报复心真的太强了！
悟：“三秒倒计时，3，1！”
“哇啊啊啊老师2去哪儿了……五条老师犯规啊啊啊！”
猫一爪一个完虐崽子。
揍完学生，他扭头逮住下课就逃跑的夏油老师。
目光顺着着杰露在校服领口外的脖颈往内扫，看见隐约的痕迹后，眸色深深。
眼看着这190猫条整个儿贴过来，要在光天化日下胡来，一副想把关系坐实的模样，夏油老师逮住衣领就把人往宿舍拎。
“你等下，我有事跟你说。”
猫等不了一点，刚进门就往御用猫爬架上扑。杰灵巧地往旁一避，悟一扑扑空，一头栽在枕头上！
夏油杰长臂一伸，将柜子底边儿的[缝合线面具]捞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同时抬脚勾来一个折叠凳，优雅地翘起腿，表情严肃，摆出长谈的架势。
他们也再不是什么互相缄口不言的关系了。
“有人在涩谷布局，要针对你……”
杰开门见山，才说两句，发现悟在神游。
这家伙正委委屈屈扣自己裤腰上的纽扣，执着地不肯重新把它扣回去，露出腰线，有意无意秀自己的人鱼线和腹肌。
这么一看，悟最近都不穿黑色紧身衣了……
杰深呼吸，努力清除杂念。
“你被封印了。”他道。
悟：“哦。”
猫换了个姿势，继续秀腰线。
“……”夏油杰看他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火大，故意卖关子，“最强是怎么被封印的？你猜猜看。”
猫的眼神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
“就算有人有封印「术式」，也关不住老子，”悟托腮，“是「咒具」？”
杰点点头，“是一个叫[狱门疆]的封印物，只要在它的封印范围内，脑内时间过去1分钟，就能用规则压制你。”
“一分钟？怎么可能，”猫摆摆爪子，还在悠闲地摇尾巴，“除非让我看见了杰的果照。”
“……”
“不是果照吗？”猫摸下巴，眼神飘向微妙的地方，“那难道是……”
杰手持[缝合线面具]，微笑着用它防住猫的视线，“我的尸体被人占用了。”
“！”
这句话的效果比之前所有的都好。
杰表情严肃起来，“悟，那家伙谋划了很久，[狱门疆]是个长着眼睛的方块，我们要找到它。”
他们还需要找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杰表面冷静，和悟商量后续的预防方案，实际心头酝酿着难以言表的愤怒。
他捏紧[面具]，指尖发白。
自己身为挚友，不仅给悟带来了伤害，竟然还成为了对方唯一的软肋，被暗处潜伏的敌人抓住漏洞。
——【夏油杰】是封印【五条悟】的关键一环。
这个来自未来的事实，正凌迟着杰的每一寸神经。
他心中升起深刻的自责。
五条猫猫也生气！
他怒瞪[面具]。
好啊！就是这家伙间接导致老子被推下床的！竟然还要阻碍老子热恋期的贴贴大计！
猫生气，猫也干了和狐狸一样的事儿。
他伸出爪子，“啪叽”一下把[面具]打飞了。
力道之大，连杰都没捏住。
[缝合线面具]被摔在地上，终于承受不住冲击……摔成两截！
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断成两截”！
它直接从额头那条线的地方——裂·开·了！
杰：“！！！”
悟：“？？？”
五条悟瞪着两个[1/2面具]，夏油杰瞪着五条悟。
猫猫又震惊又心虚，他试图赶在男朋友发话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杰，是你带头摔的！”
遇事不决先撒娇。猫猫扑上去抱住狐狸一个翻滚，用自己优秀的肩宽遮挡住地上的[面具]。
他们在床铺上滚了几圈，直到狐狸龇牙，在猫脖子上留一枚报复的咬痕。
悟闷哼一声，整个人往下蹭，埋进杰软弹的胸口，报复性地把头毛往杰脖子的痒痒肉上磨蹭。
“悟，别闹。”杰语气低沉，有点没精神。但手搂着贴进怀里的猫，没松开。
猫又蹭了两下，不动了。
悟也有点沮丧，两个人的情绪在这一刻诡异地互通。
“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连遗体都保不住，”悟语气发闷，“……杰，对不起。”
夏油杰摸猫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该道歉的是我。”
“不，老子要给杰赔罪。”
猫嘟嘟囔囔的，半抬起脑袋，露出水盈盈的蓝眼睛，“杰，老子今天补给你一百个亲亲吧。”
杰：“……”
好嘛，到最后还是绕回原始话题了。
一百个亲亲，这一百个亲亲如果都是脖子以上，那杰绝对会大肆嘲笑猫肾虚。
但如果猫肾不虚，那倒霉的就是狐狸了。
就算会「反转术式」，也去除不了疲惫啊！
今天凌晨都折腾那么久了！他不累吗？？
夏油杰心逐渐变硬，“不必。”
“那你补偿补偿我。”胸肌上方的白毛脑袋开始左摇右晃地撒娇。
“……”
狐狸只犹豫了那么几秒，他的高款腰封就被指尖灵巧调开……
杰：啊啊啊！
教师制服的扣子明明更紧！
悟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次次都能瞬间解开的啊！
第66章 夏油老师，竟然是Top！！
夏油老师躺在床上生闷气。
怎么回事啊， 前天晚上做的预知梦，结果到第三天了还没讨论出个方案来。
有关姿势的研究倒是丰富了不少……
猫为了某些事情，简直又卖力又动脑， 双倍任务乖乖包了任务报告乖乖写了， 就连喜久福也被打入冷宫了。
……以前当挚友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吧？
最关键的是， 夏油杰……他也忍不住！
一开始还拒绝着， 手放在对方胸口尝试把猫往外推。但是， 啊，就那么强势地被啾咪几口，手底下推着的胸肌又骚里骚气地动几下后， 杰他也…咳咳咳咳…不太能忍得住……
所以怎么办啊！
总不能因为谈恋爱耽误事吧！
因为不全是猫的错， 狐狸抱臂生自己的闷气。
气着气着，他看见了孤零零躺在床头柜上的【眼罩悟】面具。
杰脑袋上冒出一个闪亮亮的灯泡。
悟也醒得早，没过多久心跳声就变快了。
他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眯着眼睛盯向枕边人胸口， 迷迷瞪瞪来了一句，“杰， 颜色怎么不太对…”
颜色当然不太对，因为换人了。
五条悟突然反应过来， 一个后仰拉开距离，视线震惊上滑，对上另一个【五条悟】的眼。
“……”
变身为【猫】的狐狸优雅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终于不用刻意掩盖自己优越的身材。当然了，目前这身材也不是他的，压根不慌。
杰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问一句， “——什么颜色不太对？”
当然是脖子以下某个不可描述部位。
两人心知肚明，杰仗着自己套了个[面具保护层]， 也骚起来。
“原来你观察得那么仔细啊。”他笑眯眯道。
不枉杰偷偷戴上[面具]后偷偷脱外套，就为了这闷不吭声的一吓，嘻嘻。
“……”
猫猫没看见垂涎的美色，也没看见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可委屈了！
他语气可怜兮兮的，“杰，你果然还在生气，可是老子已经把面具补好了耶。”
说着，他往抽屉里掏掏，双手呈上了趁杰昏睡补眠时完成的杰作：
悟在一张纸上画了上半个光头，随后用胶水，把杰[面具]的下半张脸拼了上去。
丸子头消失了，发际线也消失了，悟鬼斧神工，只留下了上半截刘海，和[面具]下半截的刘海完美拼接。
仅留着一根刘海的‘光头夏油杰’，诞生了！
杰：“…………”
杰一向觉得自己的刘海很帅，但再怎么帅，也承担不起一个光头的重量。
猫还在那里嘚瑟，“嘿，老子真是个天才。”
“呵。”【五条版】杰冷笑一声，爬起身来。
只见他抬手探向脸上弹性十足的黑眼罩，把它慢慢慢慢往上扯，但是，刚超过发际线就停了下来。
杰顿了顿，将面罩当成发绳，反手挽一道，直接将炸开的‘扫把头发型’束在了一起。
【五条悟】从帅酷眼罩，瞬间变成了扎着冲天辫的精神大伙。
悟：“……”
五条悟嘲笑自己从不手软，瞬间被逗得笑趴在床沿上直拍爪子。
杰不理他，悠哉悠哉拿过自己的手机，开始自拍纪念。
嗯，这黑历史不错，足够留在手机里欣赏一整年。
杰心满意足，按着按键往左滑了几张，突然一张照片闯进眼里。
上面的悟正和杰十指交握，前者笑得金光灿烂，后者睡得不省人事。
如果硝子看见，估计会被勾起不久之前的回忆——这正是五条用夏油手机偷发给她的定情短信！（ps早就被删进垃圾桶）
夏油杰看见了这张照片，也回忆起什么。
这就是平安夜确认关系那段时间……怎么会跟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一年了，都快一年了！热恋期不但没过，还在继续升温看不见尽头！
杰甚至都怀疑，教师宿舍的实木大床都快支撑不住了。
「反转术式」能消除伤口，但是消不掉感觉，杰现在稍微动一动腰，脑子都跟着发木。但没事，戴上[面具]，他可以用「无下限」把自己抬起来！
扎着妹妹头的【悟】在嘲讽完男同事之后，试图从窗户逃跑。
他当然是跑不掉的。
五条猫猫并驾齐驱飞了起来，悟一边飞一边发出“哇！”的声音。
杰赏了他一对大白眼。
怎么？没看见过猫飞吗？
悟对扎着冲天辫的自己接受度良好，他不但陪飞，还讨好地给了一发公主抱。虽然这个讨好方式让狐狸很想一脚把他的脸踹扁。
“杰，不要生气了嘛～”猫非常有求生欲，“我们回去，老子给你用「反转术式」按按腰…”
“啊！”
地面上传来一声惊呼，不，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晨间早练”结束后的老师们，遇见了来进行真正的晨间早练的一年级学生们。
他们的动态视力都很好，他们看见——半空中的五条老师，正被另一个五条老师抱在怀里！！！
高专肯定是不会有两个五条老师啦！
唯一的解释是，其中一个，是夏油老师！
——没什么世家背景的高专学生，基本都知道[面具]一事。
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份换得很随意，也没刻意遮掩什么。“一悟一杰”的搭配还好，遇到“两悟”或者“两杰”
夜蛾校长操心半天，决定堵不如疏，知道了实情的都来定[束缚]。
这样一来，学生也可以借用【硝子】的面具轮流去医务室打工，万一再来个有天分的学会「反转术式」，岂不是好事一桩！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两个五条老师，到底谁是真正的五条老师？
不顾怀里人的挣扎，五条悟轻盈落地，清清嗓子，语气温柔，“你们作业都做完了吗？”
学生：“哦哦哦哦！夏油老师您早！做完了做完了！”
学生们个个都有“火眼金睛”。真正的五条老师才不会这么温柔地关心他们的理论成绩呢！面前这个五条老师，一定是戴着[面具]的夏油老班！
原来夏油老师喜欢穿着【五条老师】面具扎冲天辫呀XD
真正被抱着的杰：“……”
从一开始的套[面具]演，到现在的不套马甲纯演，恭喜五条悟的演技直升next level！
确认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份，学生们自然而然开始关注另一个。这样一看不对劲，真正的五条老师…为什么被公主抱着？
“五条老师是受伤了吗？”
还有人的视线落在【五条老师】的头顶，这个冲天辫的造型，为什么看上去很不合理，又莫名其妙很合理呢……
杰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默认了错位的身份。他在心里反复自我催眠，紧接着也拿出他的毕生演技。
【五条老师】露出一个柔弱的笑，靠在【夏油老师】宽厚的肩膀上，抱怨道：“因为，夏油老师实在是太粗暴了……”
Vok！！！
短短一句话里，包含海量信息！
学生们秒懂！他们互相交换眼神。一小半同学震惊又倍受备受打击，另外一大半惊喜若狂。
今日，是单恋党的破碎，是挚友党的败北，是cp档的狂欢！
——夏油老师，竟然是Top！！
【五条老师】顶着冲天辫，骚完后似乎是不好意思，板起脸道：“还不快去晨练？”
“是！”
“老师们，祝你们感情幸福！”
“五条老师——要注意身体啊——”
面对一真一假两只最强猫猫，学生们一边喊着一边快速飘远～
杰笑得直抖。
他这次演【悟】也相当成功，成功到乐极生悲。
他还没笑几下，面具…掉了。
杰想继续把[面具]摁回去，结果悟手快把面具用爪子一推，这层遮羞布飞出去落在了地上。
杰：“……”
他，早上躺床上戴[面具]，戴得太快，压根没！穿！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油杰陷入大崩溃！
结果某猫还在那趁火打劫，“说，谁是top？”
“你是top！你是宇宙无敌大top！”杰薅羊毛对方的头毛，这回可没收着力气，“快快快！快回去！”
以杰优秀的目力，他看见硝子正在从远处拐角走过来。
她要转身了！要看过来了！悟！悟！
此时挣脱公主抱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还好悟有分寸，一个爆响，瞬移离开。
——面具忘记拿了！
杰抓着头毛摇猫，提醒他去拿面具。
但是，猫的目光乱飘着一路往下，杰跟着对方低头，看见自己优秀的胸大肌上乱跑出几缕平平无奇的黑发。
杰：你瞅啥？
“这回颜色对了。”
悟语气深沉，两行鼻血徐徐流下。
杰：“……”没完了是吧！
＋
最后，遗失的[面具]是由硝子送过来的。
她压根没敲门，而是随手把[面具]扔在了教师宿舍门口。根据奶妈吐槽，她隔着墙都能听见某些少儿不宜的动静，并顺手拦住了想来替校长递消息的伊地知洁高。
杰捂脸说抱歉，下回有急事可以直接敲门。
硝子听见这话，就这么用高深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杰背部发毛。
“……怎么了。”
硝子眼含怜悯，“你觉得我没敲门吗？”
“……？”
“我敲得还挺响，”硝子揭开了残忍的真相，并顺口关心了一下某人的腰，“再强调一遍，那方面出问题我是不治的哈。”
杰：……啊啊啊啊啊啊！
谈恋爱被掏空，还是搞事业比较安心。
【五条悟】的面具变得非常陌生。
眼罩消失了，不、其实是整张脸都消失了，变成了一整片灰黑色的圆面。
上面分布着一些长长短短闭合状的“裂痕”，摸上去凹凸不平。
杰傻眼了。
【悟】的面具升级之后，怎么变异得比自己的还厉害？
杰只犹豫了两个呼吸，就将它拍脸上了。
下一秒，他的手臂陡然脱力，摔落在床沿。
在夏油杰看不见的角度，灰黑色面具上的一条条“裂痕”，猛地张开，露出了大小各异的狰狞眼瞳……
第67章 悟，帮帮我吧。
陷入黑暗后的一秒， 夏油杰心中一惊。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咒力竟然被瞬间封印了！
杰落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等他双眼迅速适应黑暗，才看清脚底下踩着的， 是密密麻麻的骷髅。
地面的无数缝隙中伸出无数只手， 拽着他的裤脚， 往他的身上攀爬， 似乎要将他拽进更深的黑暗之中！
夏油杰轮着拳头， 连锤带踩，将脚底这一片妖魔鬼怪打得粉碎！
碎片又缓缓聚集，在这个时空中， 它们不死不灭， 被剥夺咒力后只纯靠肉身，没有任何根除的办法……
杰终于联想起来，[面具]的表面和什么相似了。
——[狱门疆]。
能封印最强的咒具。
【绷带悟】记忆的最后是被暗算封印了，这和[面具]可能呈现的下一个阶段完美对应。
只不过， 一个是圆面一个是立方体，杰刚开始压根没往那个方面想。
这下好了， [面具]戴得太鲁莽（也有前几次都没遇见过危机的缘故），杰咒力被全部封印， 现在里边这些恶心东西还想彻底封印他的肢体动作……
该怎么出去？
夏油杰心里暂时没有思路，他选择一边思考，一边和骷髅头打架。
黑暗仿佛能剥夺人的五感和时间观念。杰挥拳……挥拳……不断地挥拳……
他累了偶尔休息两下，发现那些手也没什么胆子伤害他，只是将他一层一层一层覆盖，想将人永远地禁锢在这未知的空间之中。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又似乎只是一瞬。
一丝光透入夏油杰的双眼， 紧接着，那片光越来越大， 刺得人睁不开眼。
杰闭住眼，再睁开。
悟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扶着杰的后颈，正面露担忧地看着他。
杰愣愣地张开嘴，声音迟了两秒才从口中发出，“你是怎么取下来的？”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一句话还没问完整，悟的吻就上来了。这是个亲昵又安抚的吻，将杰神志的迟钝慢慢消除。
杰终于从精疲力竭的战斗中回神。
“你亲了我吗？”他猜测。
夏油杰还不清楚自己戴上[面具]后是什么个狰狞模样，整张脸全是眼睛，连下嘴的缝都没有。
但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又对准杰的唇心啄了两下。
夏油杰当他默认了。
两人贴了好一会才分开。
悟的表情很严肃，“杰，之后的情况太复杂，下回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私自戴[面具]。”
杰心虚地点点头，没有被管束的不愉，直接应下。
这回确实是他冲动大意……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起低头观察手中灰黑色的[面具]。
这下杰明白了，表面那一道道闭合的“裂口”，就是一只只闭合的眼睛。
“老子的[面具]升级之后，怎么比杰你的还离谱啊？”
悟一句话说出杰的心声，但下一句就不那么讨喜了，“要不老子戴戴试试看？”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拒绝，“你自己的[面具]，哪可能戴得上去。”
悟也只是好奇，随口问道：“戴上后什么感觉？”
杰自然是轻描淡写，“就是…咒力被封印了呗，然后身体也不能动了。”
他吐一口气，问，“我戴了多久？”
“最多五分钟吧？”悟看向床头外壳凹下去一小块的闹钟。
猫猫表示自己只是去校长那儿办了点事，回来就看见男朋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连「六眼」都看不见咒力痕迹，真把猫猫吓坏了。
“……只过了几分钟吗？”
为什么杰觉得，自己在里面呆了太久？
久到几乎有种会被永远困在其中的错觉。
杰只微微一晃神，很快恢复回来。他捏了捏拳头，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身体肌肉…比刚才强了一点点？
只犹豫了一小瞬，夏油杰重新坚定起来。
不管有什么困难在面前等着，【悟】的面具肯定是要继续刷的，这点毋庸置疑。
“能量涨了吗？”杰迫切地想摸清楚规律。
“升了一点，”悟将[面具]放在手里盘了一圈，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放着它不管会自己升级吧？”
不，不会。
杰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能量之所以升了一点，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戴的那几分钟。
不过，这次升级的代价也太大了点。
“有点麻烦，戴上之后会失去行动能力，没办法主动摘下来，”夏油老师看向挚友，眼里满是信任，“悟，能帮我一下吗？5分钟…不，这回10分钟之后再亲醒我。”
猫猫点点脑袋。大脑里已经全部被“亲”这个动作占领了。
杰亲口在讨亲亲耶！
五条悟没亲眼看见过【眼罩悟】记忆里被封印的场景，也没去详细调查[狱门疆]的详细情报。
猫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到自己平时乖乖巧巧的恋人，一出手就瞒了一件大事，就这么在猫眼皮子底下开始暗度陈仓！
夏油杰毫不含糊地尝试了第二次。
第二次也格外的漫长难熬。
杰在黑暗中战斗，甚至感觉自己的部分肌肉出现了痉挛？
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错觉。
因为自己的状态，似乎也被封印了。
杰猜测，[狱门疆]这个封印咒具内部，并不存在所谓的‘时间’概念。
也许是这回心里有底，杰相对稳定地度过漫长的黑暗，等到悟帮他摘下[面具]，重回光明。
杰在灿烂的阳光下又喘了两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
他想试第三次。
这回他想干脆让悟别摘了，一直到[面具]能量满了再说。
但他知道悟是不会同意的。
[面具]能量满不知道要多久，自己这不顾任务也不顾崽的模样，很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于是杰退而求其次，申请了5h左右的长度。
也许是心理作用，第三次被从[狱门疆面具]里被摘出来后，杰感到精神极度疲惫，压根没有拒绝恋人贴上来的怀抱。
悟揽着他的脑袋摁在怀里，声音隔着胸膛，带来真实的震动，“杰，你感觉过去了多久？”
夏油杰微不可闻的眨了下眼，选择了模棱两可的回答，“嗯，大概也就…十几分钟？”
他猜测，悟大概是稍微缩短了时间，来试探他一下？
气氛安静下来。
杰心知不妙，他抬眼，看见悟这家伙脸彻底冷下来。
五条悟很少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油杰。他的「六眼」如同毫无感情的琉璃，紧紧锁住猎物。
悟轻声道：“杰，[狱门疆]里，是不是没有时间的概念？”
杰：“！！！”
看见恋人躲避的眼神，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猫气得直磨牙，他咬牙切齿揭露真相，“你刚刚，只戴了1秒不到。”
杰：“……”
杰哥背后微微发汗。
怎、怎么这么敏锐啊？这才第三次，就察觉不对劲开始试探了……
杰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抓得生疼。
悟深吸口气，目光刚落到[面具]上，就看见杰单手捞着它忙不迭往背后藏。
这个不自觉的小动作真是要把猫猫气笑了。
悟：“丑宝在哪里？”
杰彻底警惕，“你要丑宝什么？”
“要里面的天逆鉾，”五条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打算，他正大光明道：“老子要把这个[面具]给毁了！”
“！！！”夏油杰第一反应是，“毁不掉的。”
“毁得掉，给我。”
悟一副毁不掉也要没收的架势。
“不，我要继续刷等级。”
杰也倔得很，说不给就不给，对方话一出口就把[面具]藏进了某个咒灵嘴巴里，彻底跟人杠上了。
“你相信我，后面的记忆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
悟松开杰的手腕，拳头紧了又松。他不会强行抢[面具]，硬来只会激起对方的反抗情绪。
经历了很多的猫猫决定再谈谈。
“杰，是你需要再多信我一些。”
最强叹口气，将恋人揽得更紧了，几乎将人抱进怀里坐着。
他脸贴着杰冰凉的脸颊蹭了几下，动作安抚，言语却很强硬地表态，“天上天下，也只有这一样咒具。而且，老子已经知道它的发动条件了……我们还有‘天逆鉾’。”
悟的意思很明确，他们占尽优势，如果这都赢不了，那直接洗洗睡吧……
为什么敌人费尽心思也要拿到‘教主的遗体’？
因为除了这个，他们想不出第二个能对付【五条悟】的方法啊！
杰压根没被挚友的逻辑绕进去。
“悟，我信任你，和我想为你做什么并不冲突。”
夏油杰一字一句，回答得极为坚定，“我继续刷等级，继续看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未来’，是因为我想更加了解我们共同的敌人。”
杰勾住恋人的肩膀，定定地望进那纯粹的婴儿蓝中。
“悟，你知道吗？从看见未来的你被封印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快急疯了。”
这是一向内敛的杰难得的自我剖白，他眸光闪动，主动仰头去吻自己在这世界上最为信任的人。
两人已经分不清楚这个吻的出发点，是谁在引导，又想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悟，帮帮我吧。[]”
唇齿相碰间，杰发出微不可闻的请求，“请帮帮我。这件事没有你，我做不到。”
猫猫：“……”
狐狸开始学会对恋人主动撒娇、主动求助了……
虽然最终目的很危险，但对杰而言，这是一个绝对需要鼓励和肯定的巨大进步！
猫猫捧着恋人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悟怎么忍心拒绝呢。
不管是亲吻、眼神、还是言语，夏油杰的一切都对五条悟有致命的影响力。
但是，五条悟也不会容许情况超出自己的掌控。
悟抓住杰后脑的头发，将主动贴上来啄吻的唇暂时拉开，俯视自己不听话的恋人。
这是一个强势掌控的姿势，悟表情冷凝，“我答应你，可是，之后一旦出站危险，你必须立刻停下。”
杰任由对方手上施力，缓缓勾唇。
悟的手拽头发，杰的手也很不老实。
他的五指从肩膀转移到了下方，弹了下制服腰带中间的金属扣，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杰喜欢撒娇的猫，也喜欢盛气凌人的猫。
而后者在居高临下俯视他时，让杰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燥意。
他连灵魂都在战栗。
“我会注意的。”
杰努力压抑着身体的颤动，眼神流转，“[狱门疆]里确实很难熬，时间似乎被拉长了……所以，光亲吻可能哄不住我。”
杰轻轻捂住腹部，一睁一闭，笑容狡黠，“因为，这里也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你·的温度了呢。”
悟：“……”
第68章 猫猫的色○之术
厮混。
两位高专教师这周的状态， 绝对可以用“厮混”二字来形容。
夏油杰觉得很不理解。明明自己一直在干正事儿呢！备课上课，做任务，养孩子， 刷[面具]， 从没停过。
但是呢， 做任务做的是双人任务， 养孩子是两个人一起养孩子。备课是两个老师互相抄的（当然主要是五条老师盯着夏油老师教案抄）， 就连上课悟也在隔壁教室，经常带着独苗苗伊地知来串门，美名其曰旁听学习。
这可真的是喜忧参半。
刷[面具]就更黏糊了， 每次戴上前要亲， 摘下来之后还要亲，搞得杰在[狱门疆]的模拟环境里锤骷髅时，满脑子都在回味刚才的亲亲，期盼将来的亲亲， 有种食之髓味的感觉……
要怪只能怪[面具]！
【悟】和【杰】的两个高等级[面具]，用接触充能的方法已成为过去。有可能是面具本身本质已变， 再也无法走捷径。
根据能量值估算，[狱门疆面具]距离升级， 可能要戴个20天左右的长度。
虽然[狱门疆面具]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从外界反应来看，戴[面具]时间的长短还是会有影响的。
超过45min，会产生不可控制的痉挛，甚至触发夏油杰运行「反转术式」的本能！醒来后大脑也会严重透支，和刚拿到「六眼」时候的状态不逞多让。
杰也想试探自己精神透支的极限， 不过[面具]本身竟然存在一道保险。
——能量涨幅超过1h后，[面具]会自动脱落。
这让杰一口气刷完20天的自虐计划彻底泡汤。
也让时刻盯着恋人杜绝对方自虐的猫狂松一口气。
如果没有这个保护机制， 毫不夸张地说，猫可能连狐狸蹲坑的时候都会跟过去……
在这方面，五条悟比夏油杰还上心。
悟不但会画图记录涨幅，还会关注杰“被封印”不同时长下的状态，手稿能摞成一堆。
而作为优秀的男朋友，他还会变着花样给征战[面具]的杰准备送行仪式和回归仪式——对于留在外面的五条悟而言，两个仪式之间的时差不会超过60min，但猫猫的点子永远不会重合。
他捣鼓出的东西稀奇古怪。
有时是一束清心可爱的白玫瑰，等杰再次醒来后，怀里的白玫瑰变成大片大片的艳红。
有时，悟会将自己的幸运零食喜久福塞给杰，等到回归，放在胸口的喜久福变成了一盘丰盛的荞麦面。
有时醒来后，猫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件黑色女仆裙……咳。
那一次的体验感非常好，好到杰都不知道脑力透支为何物。
他甚至厮混完一整个白天都没昏迷……
杰委婉地暗示了这个小爱好。
然后第二周，杰在[狱门疆]里征战结束醒来，发现这套女仆装被穿在了自己身上。
夏油杰：“……”
和一只猫生活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对方活力十足，精力旺盛，除了偶尔旺盛过头了让男朋友想揍以外没有任何缺点。
这也让夏油杰每每在黑暗中煎熬时，又会同步升起一股诡异的期待。
这次他可爱的恋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欢迎他重回人间呢？
[面具]能量值过半后的某一天，夏油杰在床上缓缓睁眼，往左一瞧，看见了自己的脸。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悟以前用【杰】的面具到处招摇撞骗，杰本人早就看惯了。
可是，床边【教主杰】的那张微笑的脸上，在额头的位置，有一圈丑陋的缝合线。
【缝合线杰】在沉默又警惕的夏油杰面前抬起手，挥了挥，他手臂软得像烂面条，有种小脑萎缩四肢不勤的美感。
【缝合线】：“Hi～Suguru～”
这一刻，透支和疲惫通通扔到了九霄云外。
被触发应激反应的杰抬手就是一爪子！朝着对方的脑壳狠狠挥去！
这一下估计能把对方脑花扇飞。
然后杰…真的把对方的脑袋扇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缝合线】控制不住四肢，柔弱地往地上倒！
他这么一演，杰彻底慌了，啊，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可是自己的身体不可能这么不耐揍吧？！
还有，对方的脑壳是不是开了？
脑壳里面装着的……不是脑子吗？
杰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那半开的脑壳里，传出细细软软的声音：
“杰……痛痛……”
杰：“……”
夏油老师瞳孔地震。
那会是个脑子吗那会是个脑子吗那会是个脑子吗那会是个脑子吗那会是个脑子吗？？？
如果是个脑子……
就算是亲夫，也必会被他谋杀……！
脑壳打开，里面缓缓爬出来一团——白绒绒的小猫崽！
也许是185的身高落地把猫摔疼了，小猫咪四肢发软，晕乎乎爬得很慢，边越过槛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他睁大眼，露出水灵灵的蓝色猫瞳，喵喵喵道：“杰……杰，是老子呀！”
夏油杰：“……！！！”
＋
求助：男朋友变成猫该怎么办？
杰躺在床上，猫趴在怀里。
小猫崽是男朋友。
所以杰一动也不敢动。
悟倒是对这个新视角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在男朋友胸口挥动四肢，左盘右盘。
小小一团猫崽窝在胸口，被夏油老师优越的胸围衬托得身材更迷你了。
杰垂着脑袋，用手比划了一下，“怎么这么小啊，还没你平时长……”
“杰，你在量什么？”
悟小咪用纯洁的眼睛看着杰，干净的猫猫瞳里满是好奇。
夏油杰收回巴掌，“啪”地一下猛拍自己的额头。
……太污了。
他简直是肮脏的大人！怎么能对着小猫崽产生这么污的想法！
猫猫是悟没错，可是他看起来目前就是个崽崽啊！
在杰陷入深刻反省时，悟小咪偷摸咬开了夏油老师的制服前襟。
众所周知，不，只有猫知，夏油老师的外套下面从来是不会穿内衬的。
于是小猫爪梅花垫直接踩在了男盆友软软的胸肌上。
悟小咪踩了一会，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随后四肢一张、一趴！整只猫猫脸蛋都埋进了美丽的凹陷之中。
悟：埋胸待遇，踩奶待遇，天堂，天堂！
悟小咪边蹭边幸福地噫呜，“杰……老子怎么感觉你的胸肌，变大了一些…喵。”
有吗？
杰低头，拿出两只手掌，对着自己的胸口左右比划。
自己的手大小和悟差不多，嗯…平常悟的手是从这里到这里对吧？
呃，这么一比，好像确实变宽变壮了。
……怎么回事，这[狱门疆面具]还有健身之类的功效吗？
杰回想起自己在黑暗里和骷髅头的死磕行为，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一点点真相……
杰正在发呆，胸口忽然传来痒痒的湿濡感。
他低头一瞄，悟小咪正吐着他粉粉嫩嫩的小软舌，悄摸从凹陷朝着最高点进发。
杰：“……”
偷舔被发现了，悟小咪丝毫不慌，被杰拎起来时也撑着一副无辜小猫脸，发出“咪！咪！”的理直气壮的声音。
翻译成人类语言大概是：“我舔舔我男朋友怎么啦！”
杰提着猫崽的后脖颈拎到自己眼前，左晃右晃，“你不是会说话吗？乱叫什么？”
悟小咪萌萌哒歪脑袋：“咪！”
然后伸出小粉舌头，继续舔杰的鼻尖。
唉，不得不说，真的有点可爱过头了。
夏油杰清清嗓子，很忧愁，“你一直这样可怎么办。”
悟以为杰在忧愁自己变猫所以失去了夜生活的质量。
悟小咪翘翘尾巴，刚想送上爱的爪爪，说没事，就听杰下一句道：“你这个状态，我戴不了[狱门疆]啊。”
悟：“……”还想着刷面具呢！
这个求助贴该轮到悟来发。
求助：男朋友太爱卷事业该怎么办。
“咪！”小猫崽尾巴生气地炸毛，大声抗议。
杰挑眉，装作听不懂，伸手就去掏[面具]。他自言自语，“你这样也好，这样我就能刷满一个小时等脱落，对吧？”
“喵嗷嗷嗷！”
怎么可以！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悟用小嘴巴快准狠地叼住杰的手，同时后腿一抬，精准又飞快地将面具踹远！
他尾巴也不闲着，往杰的手腕上拼命缠缠缠，气哼哼地将整只猫都白给出去了。
杰皮肤被软毛搔过，痒痒的，手心被猫崽一整个埋满。他倒吸一口凉气，终究是没扛住猫猫的色○之术，开始撸猫！
太可爱了！太舒服了！
为此……杰甚至可以放弃女仆装！真的！
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吧！这样他的腰都能轻松点！
杰心情惬意，撸着撸着坏心眼起来了，指尖朝着某个不正经的地方游走过去。
他边摸边哄，“悟小喵，来让我看看，你是小公猫还是小母猫呀？”
怎么看性别？当然要，扒着看啊——
“咪！！！”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白崽，发出惊天动地的抗议。它用「无下限」保护住关键部分，整个小白团踩着一跃而起！
一小团阴影骤然拉宽拉长，海波浪般的白色绒毛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
杰：“！！！”
第69章 老子现在就要抱抱！
一般来说呢， 每种生物幼崽的时期可爱值都upup。
长大了可能有所倒退。
但这个定律在五条猫身上压根不奏效。
当他还是个小猫崽的时候，他可爱。当猫崽变大，他又美又帅又可爱。
杰抱着自家的大漂亮猫， 有种天上砸下来一个大饼的惊喜感。
话还没出口， 杰的手和胳膊就自动陷入那堆毛毛里了。
“悟！你怎么、怎么变大了！”
悟大咪也很激动， 怼着恋人的脸蛋就是一顿舔！杰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舌面上敛着的小倒刺， 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连这个特征都复刻了！
眼看着猫舌头越舔越激动， 一副要把他舔成大背头的架势，杰赶紧手动把嘴捂住。
捂住也挡不住热情，软软的猫舌头一顿， 跟着搔他手心， 猫就用那么纯洁可爱的蓝眼睛和一身毛毛把恋人迷得七晕八素！
猫的大尾巴这回卷住的，是杰的右腿。猫一边把尾巴尖往夏油老师的灯笼裤里钻，一边唔唔唔含糊道：“杰，杰！老子现在就告诉你老子是小公喵还是小母喵～”
杰：“？”
怎么告诉？
……能怎么告诉？！
眼看着事态即将往人兽○的诡异方向发展， 夏油老师赶紧踩下紧急刹车！
不行不行，这个真不行！
“谈正事！”
杰用极为强大的毅力把猫脸一把推开， 同时膝盖惊慌朝上一顶！
“嗷嗷！杰！”
大猫朝一旁滚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这个状态……对外界比较敏感……”
“对不起！”杰胖住猫猫脸，惊慌失措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大猫身残志坚，“毕竟是我们俩一辈子的**，老子会用「反转术式」好好守护的！”
“……你还是把我当成故意的吧， ”杰露出教主款狐狸笑，他怜爱地抚摸柔软的皮毛， “而我有猫撸就够了，呵呵呵呵呵……”
工具猫：“……”
为什么会更敏感呢？因为目前的猫猫状态，严格来说，和大脑的敏感程度是一样的。
五条悟猜测，这种形象，是戴上[缝合线上半截面具]后呈现出来的，一种类似于‘本体’的存在。
杰摸着下巴，觉得合理又不合理，“所以你的‘本体’，是一只猫？”
悟在床上恢复了端庄的坐姿，眨巴眨巴眼：“所以，杰你满意你摸到的毛毛吗？”
“咳，”杰捻了一下手指，“也、也还行吧。”
“嗯……老子觉得，要变成其他形状也可以。”
悟用爪爪抵着下巴，认真沉思了五秒钟，然后——peng！！
他从一只猫，变成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形状。
“………………”
杰僵在原地，手微微颤抖。
眼看着要把恋人吓傻了，悟不敢骚了，赶紧乖乖变回猫的形状。
悟猫两掌合起来拍了拍，“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
杰还处于瞳孔地震中，“刚刚那个形状……是不是我的形状……”
悟：“没有啦怎么可能啦！是杰你看错啦，哈哈哈。”
杰：“是我的形状。”
悟：“……”
“绝对是我的形状，”咒灵操使抱住脑袋，感觉自己受到一万点精神污染，“你…你这个混蛋猫…为什么变成我的形状……”
见他抓着这个小插曲不放，悟只好抬爪捂住嘴，继续骚，“因为太熟悉啦～老子用「六眼」记下来啦～”
“……”
猫猫露出深沉的表情，“杰，我明白的，你能这么快认出来，其实很在意那0.5cm的差距，对吧。”
1秒后，猫猫趴在地上，彻底被砸成了猫毯。
杰踩在不务正业的混球屁股上，将刚刚那段记忆全选＋删除。
舒服了。
杰：“你既然能戴上[上半截面具]，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可以分开戴？”
本来还以为[面具]沿着缝合线摔坏了，结果峰回路转，反而重新派上用场。
杰用脚尖去踢猫圆滚滚的屁股，“我戴下[下半截]试试。”
“好好好，老子真是太感动了，”悟翻了个身，用毛肚皮压住了男同事的两只脚，眼泪汪汪，“杰竟然这么迫切地想和老子融为一体！”
“你用词精准一点。”
“你竟然这么迫切地想和老子身体交融！”
“……”
夏油老师叹了口气，试图和猫争口舌的他简直是猪，“另外一半给我吧。”
大白猫闻言乖乖缩小身体钻回了脑壳里，从地上摇摇晃晃坐起来，扶着后脑勺“咔哒”一下把脑袋阖上，然后重新将四肢摊平。
“杰，来呀来呀。”【缝合线杰】躺在地上呼唤人躺上来。
杰刚刚就想问，“你怎么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悟：“因为只戴了半边嘛，控制不住。杰你进来估计就好了。”
夏油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犹犹豫豫躺下。他眼前一黑，热流涌过，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
再回神时，他已经获得了这具身体的部分控制权。
为什么说部分呢？因为！这个[面具]极为特殊！竟然可以一个人用外壳，一个人钻脑袋里。
相当于把控制权，给到了两个人手中！
杰感觉自己在同一个身体里和猫猫打架。双人操控的情况下，四肢倒是不轻飘了，不过有种僵硬的死机感。
因为一人想往左，一人想往右。
至于「术式」……
【缝合线杰】抬手，右侧的相框被吸引着凭空落到了掌心。
明明是【夏油杰】的身体，却用出了五条悟的「术式」。
“看来，「术式」是跟着[大脑]的属性来决定的，”【缝合线杰】嘴里自言自语，“还真神奇。”
悟很快研究出另一种用法。
“杰，我们应该也可以交换位置。来试试。”
说着，脑袋里的猫开始不安分地往下钻！
杰还没来得及适应，就感觉有一股吸力直冲天灵盖，似乎把他整个人都朝上抛去！一瞬间视野置换，他被关进了一个黑匣子一样的小空间里！
夏油杰愣愣地伸展了一下身体…呃，发现自己是四肢着地趴着的。周围黑漆漆，但眼前有一条缝，从那里隐约透出点光。
杰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似乎有四肢。他对着微弱的光，只隐约看见了橘色的毛毛。
啊，好像还有耳朵和尾巴……
他不会也受到影响，变成了一只猫吧？！
而当杰把眼睛凑到那条线旁边的时候，竟然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宿舍里的景象。
非常诡异！
“是不是只有一条缝，但是可以看见外面？”
悟的声音从“黑匣子”正下方传来。
杰点点头，半秒后反应过来对方可能看不见，于是唔了一声。
啊，他的声音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改变。
“老子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了，”悟道，“这是小孔成像呀！”
杰：“也没有必要强行解释。”
“嗨呀，这是缝合线，开开合合多了肯定有断断续续的小孔，”悟晃晃脑袋，把脑壳里的杰晃得东倒西歪，“之后老子给你补补物理。”
杰：“我不用。”他可是优等生。
“主要目的呢也不是补物理，”悟非常坦诚，“主要目的是想体验一下当老师的感觉——杰，你喜欢五条老师穿西装吗？其他的，眼镜和…嗯，教鞭！喜欢吗？”
“……”
长久的沉默。
“杰，我感觉脑袋这一块的温度好像有点高。”
“这是你的错觉。”
在非面对面的情况下，杰非常淡定地打断某人的脑补。
西装很好，眼镜和教鞭也很好。但是，咳，不能由对方来主导。
不然他的腰又要接受「反转术式」的操练了。
不过，五条悟有他自己的节奏。
他直接跳跃到场地挑选。
“老子明白了，到时候我们偷偷去教室！”
“啊？”
“深夜过去有点没氛围啊，不如挑个没有人的早上，其实老子觉得放课后最有感觉……”
每个字都能懂，合起来之后，夏油杰都快烧起来了。
他们的场地也挺丰富，大部分在教师宿舍，小部分在五条家祖宅，嗯…甚至在杰小时候的卧室也偷偷试过一两回。
但是这回的选点也太大胆了！
该死…夜蛾校长会疯的吧？
杰抬起他小小的爪子猛揉头顶，克制住自己心底的那一丝动摇。
他·竟·然·动·摇·了！
不！他绝对要坚守住最后的底线！
外面的家伙还在鼓动，五条悟甚至很绅士地提出建议，“杰你穿高专校服？万一不小心弄坏的话，你会介意吗？”
杰：不是？你玩真的？
“变态，闭嘴！”
脑补一小下也就算了，眼看着这家伙要大动干戈，杰在脑壳里库哧库哧磨爪子，简直想把悟脑壳里的黄色废料磨干净。
但是杰忽略了自己目前的体量。
他只有两个小爪子，磨起来压根不痛，骚骚痒痒，和挠手心一个样。
没起到警示作用，反而把下边的家伙挠得心痒痒。
“杰杰杰，老子忍不住了，”悟语气郑重，“老子现在就要抱抱！”
杰：咳，他也有点想……
所以等会真的要尝试师○恋普雷吗？真的可以吗？
啊啊啊眼镜和教鞭快从他脑袋里出去！
“可是我们都戴上[面具]了，短时间又摘不下来。”
杰左爪踩右爪，有点烦躁，又有点庆幸。
如果没有[面具]帮助冷静，他估计就稀里糊涂被猫带沟里去了……
结果！五条老师说的“抱”，就是纯洁的抱！
马甲里突然传来动静，似乎是[下半截面具]里的操控者正在往上挤。
杰蹲在黑暗里，突然感觉空间更狭窄了，因为有个家伙不请自入，挤了进来！
乖乖蹲在脑袋里的毛绒绒，被另一团热情的毛茸茸扑了满怀！
杰：“？？？”
第70章 是公狐狸还是母狐狸呀？
迷你猫猫钻进脑壳， 和杰抱了一个满怀！
【缝合线】马甲的身体无人操控，就这么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脑壳磕在地上，咚出超级响的一声！
杰小身体身体随着惯性往上一弹， 他迅速翻身护住怀里的小猫， 脊背哐咚撞在脑壳内侧。
呃， 不太疼， 就是触感有点过于明显了。
杰感觉有点小晕， 更晕的在后面。
趴在怀里的猫猫似乎是在感谢，正热情地用软舌头去舔杰的脸，精神抖擞的毛绒小尖耳朵抵在杰的下巴上， 搔得人发痒。
那条小细尾巴更是不安分， 勾住杰的尾巴根，压根不肯松！
夏油杰浑身上下的毛毛都被勾着炸了开来。
舒服是舒服，在这种状态下，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有种被人心里塞得满满的幸福感。
但，抱在一起真的太闷太挤了！
杰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寝室狭窄的床上， 和男朋友胸贴胸挤着睡。
“悟……悟！”杰试图唤回某只猫的理智，“你就让马甲这么躺在地上？”
没人操控了！
别发生什么被其他人误以为是尸体， 然后抱去医务室的惨剧啊！
猫猫唔了一声，随后，这具失去操控的马甲，竟然扭扭捏捏地直立起来！
杰大叹气，“你这是在用「无下限」作弊。”
“管它呢，能用就行， ”猫猫光棍一条，“杰， 你试试，应该可以同时用「咒灵操术」…”
话音还没落，粉粉的鬼蝠鲼从异空间里钻出来，乖乖地用脑袋把马甲拱到了背上。
五条猫在脑袋里欢呼：“试验成功！一体双「术式」，我们无敌啦哈哈哈哈！”
和悟的兴奋不同，杰想到了其他事情，情绪反而有些低沉。
他想起梦里【悟】被封印时看见的记忆。
猫猫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沉默的空窗期。悟毫不犹豫地问：“杰，现在在烦恼什么呀？”
杰微妙地沉默几秒，努力克制住羞耻，坦诚道：“我在想‘原本的时间线’。”
夏油杰将梦里【缝合线杰】听见悟的呼喊后，右手动起来、‘自己’掐‘自己’的行为告诉了对方。
杰情绪低落地道出自己的假设。
“[面具]是一体双魂，是不是代表着我当时也有一点意识，没完全死亡呢？”
“不哦，”悟冷静地、几乎是瞬间否定了，“老子觉得杰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在了。”
“为什么？”杰有点困惑。
怎么能这么笃定呢？
猫猫的尾巴卷得更紧了一点，言语里满是信任。
“因为，杰真的在的话，不论什么样都会醒过来的哒。”
“……”
“我和被封印的那家伙不一样，杰不回应、或者主动离开的话，大概也就不会继续当老师了。”
悟语气轻松，像是在讨要一个毫不在意的承诺，“所以，杰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哦。”
“……好。”
夏油杰应得很快，听上去也承诺得很随意。
话一出口，他感觉到自己尾巴根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在微弱的光下，猫猫的笑容近在咫尺，宝石一般的眼眸潋滟出清澈的光，缓缓渗入杰的心底。
夏油手上抱着猫不松爪，嘴上开始赶人，“你快下去吧，我们还要合作出任务呢。唉，后面的课可怎么办啊…”
猫猫闻言，老老实实钻进了下半截马甲。
杰爪子一空。
他将这个姿势维持了好几秒，才缓缓放下，凑到脑壳的缝隙旁去往外看。
杰看见悟操控着僵硬的躯壳走到镜子前，抬手，捻住缝合线的一端，将在裂口来回穿插的这根线缓缓抽了出来！
杰：“！”
紧接着，【缝合线杰】单手掀开脑壳。
小小的杰整个暴露在了镜子里。
杰睁大眯眯眼。
自己的本体……原来是只小红狐狸啊！还是一只有刘海和丸子头的小狐狸呢！
杰眨眨眼，抬起小爪子，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被舔乱的刘海。
他随意张口，“吱！”
听见自己的声音，小狐狸肉眼可见地僵住了，狐脸懵逼。
为什么他这样叫！听起来像猴子！
悟操控着马甲笑了笑，把杰从里边儿掏了出来。这个画面靠上去又萌又诡异。
杰甩甩尾巴，结果差点被自己尾巴上蓬松的毛埋起来。
“哇哦，哪里来的大尾巴狐狸呀～”
悟边说，边双手捧狐狸，将他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分开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探出五指从耳朵尖到尾巴尖，从上到下摸了一圈。
他还没多撸几下，杰就嫌弃地去叼悟的指尖。
不要用这个马甲来撸他啊！脑壳都是开着的，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
脑壳大开的【缝合线杰】想了想，在小狐狸面前抬手，对着脸一抹。
五条悟本尊从[面具]里脱离了出来！
但，马甲并没有消失！
【缝合线杰】失去了对身体的操控，再次软绵绵往后倒下，脑壳遭到了第三次落地重击。
狐狐杰眯眯眼瞪得圆溜溜的，试图消化眼前的事情。
啊，等等，等等啊，cpu需要再燃烧一下。
悟脱掉了[下半截面具]，但是[上半截面具]还戴在杰的身上，所以马甲并没有失效。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杰一直摘不下[面具]，那他就只能一直…当狐狸？
狐狐杰霸气地一拍爪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悟，你不是靠刷人设摘的面具！”
杰用了笃定的语气，他双眼微眯射出寒芒，“我们也没有亲，更没有do…所以，你如实招来！”
如果真的有其他摘[面具]的方法，也就代表着，这家伙从开始瞒到了现在？！
那他之前吃的一半的苦……算什么啊！啊？！
悟顶住杰要刀人的目光，抬手道：“听我分析！老子这回也是靠人设把[面具]摘掉的！”
白发最强重复了刚刚“自己掏自己脑花”的动作。
“这个动作，应该不OOC的关键。杰你看，这个大脑是控制核心，所以一直被闷在脑壳里，很难受啊，一定经常出来透透气！”
悟分析得有理有据，“所以，老子这么一松脑壳，能量就上来了，这[面具]不就掉下来了～？”
听上去貌似很合理。
但是五条悟在笑。
是那种憋不住的坏笑。
蓝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我有那么蠢吗！
杰磨了磨后牙槽，决定相信自己优秀的直觉，“你这是胡扯。”
“哼，老子不管，你不信也得信～”
悟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事干得冲动瞒不住了，开始满嘴跑火车，“不论是哪种生物，大脑肯定都是需要透气的，还需要按摩呢！”
杰：“我是不是要给你补补生物？”
“事实就是如此，”悟一拍大腿，嘴硬道：“定期露出来之后，这家伙肯定还会给自己的脑子做马杀鸡。”
“不可能，”杰一口反驳，“我在脑袋里被你舔得很、很舒服时候，也没有脱落。”
“说明你享受的还不够多！”五条老师手摸下巴，露出了然的表情，“接下来，你要被我狂撸，并继续露出享受的表情！”
“……”
悟十指浮动，目光灼灼，“小狐狸，让我看看，你是公狐狸还是母狐狸呀？”
听见剽窃的熟悉台词，杰头皮发麻，“你，手放干净点。”
“呵呵呵呵怎么还害羞了，快，快让老子检查一下～”
“不——！”
狐狸尾巴上的毛根根炸开，杰小身体往上一窜，跳上了一只咒灵头顶！这高度看上去十分霸气！
但，那只咒灵是只蝇头，还是悟专门收集的那一只。
因为狐狸真的太小了……
小狐狸蹲小咒灵，画面太过可爱！如果刚刚悟只是眼里放蓝光，现在就进化为红光！
“杰～～～～～”
192的大猫舒展四肢，朝着他心仪的猎物猛扑过去！
狐狸杰汗毛直颤，操控者咒灵一顿乱飞！
啊啊啊！这猫简直就是破坏王！
他们的电视机！他们的床！不准穿鞋子踩床！啊！相框！相框碰碎了！
宿舍内如风卷残云，杰在即将被抓住前的那一刻破釜沉舟，用咒灵钻碎了窗户，飘到外边和猫对峙。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杰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开始迂回战术，“我，给你撸10分钟，你要帮我把[面具]摘下来。”
从盘星教，再到缝合线面具，种种巧合，如果再推测不出来悟这家伙有主动摘面具的技能，他、就、是、猪！
悟捏着下巴，“100分钟。”
果然！这家伙一诈就现原形了！装都不装了！
杰：“那么久？想得美！”
这能答应吗？这答应了他毛还能在吗？
“没事儿，”猫亮出了掏鸟的爪子，S属性大爆发，“老子用「无下限」，抓住你那就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我们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嘿嘿嘿嘿嘿。”
杰：“……最多90分钟。”
悟现在有摘[面具]的独家版权，坐地起价，“现在是120分钟。”
“……”
再谈下去有飙升到24h的风险。
杰咬咬牙，“定[束缚]。”
悟强调：“撸120分钟只能换一次摘的机会哦～”
“知、道、了！”
在办公室的夜蛾校长收到一条email。
【夜蛾，老子有重要的事，下午学生的课让人顶下】
这事简单。夜蛾从一堆文件中腾出手安排。校长开始给夏油杰编辑短信。
Email还没发出去，夜蛾就收到夏油的信息，口吻明显是另一个家伙。
【杰被老子借走了，别找他】
“……”
校长隔着墨镜隔空瞪发件人。
现在还有谁在学校？嗯，七海好像刚做完任务回来……
安排完工作后的5分钟，校长办公室的门被人“咚咚咚”敲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