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被掀的猝不及防, 以至于子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他还保持着两颊塞满面包的动作,呆呆的问:“系统先生, 你不是说不会被发现吗?”
系统:……
系统:【失策。】
这间房子是褚青寂在这个古堡的休息间,但是他一般不会来,而且因为褚青寂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来查这个房间。
或许他们想都不敢想,会有人敢躲在这个房间里。
子桑:O.O。
系统:O.O
褚青寂低头,锐利的眉眼向下,视线从那不算大的缝里直直落在子桑的脸上。
果然是小老鼠。
还会偷吃。
他在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房间里有人了。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不属于他香水的香气,清甜, 床单被人动过了, 下面还露着小老鼠的衣角。
藏在别人房间里,也不知道收一收自己的破绽。
他很少遇到这样的人, 难得来了点兴趣,站在床边思考良久, 最终还是决定先不揭穿。
然后, 就等来了来抓人的席令也。
他们都很像。
他感兴趣, 其他三个也会感兴趣。
同样作为继承人,他当然知道席令也这么快锁定目标位置是因为什么。
玩烂的套路。
啧。
小蠢老鼠。
手机被定位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思,将人保了下来。
小老鼠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能明显的听到床底悉悉索索的声音。
但即便是这样,小老鼠也不知道将衣服收一收, 还放在那。
褚青寂想了一下,视线聚焦,定在子桑的脸上。
他的腮边还塞着面包, 两颊鼓鼓的,像一只囤食的小仓鼠。
眼睛因为震惊瞪的很大,圆滚滚好似漂亮的水绿色宝石,或许是因为床底很闷,他的鼻尖脸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
嗯。
可爱。
褚青寂一手掀起床单,另一只手朝子桑伸出:“出来。”
小老鼠看着愣愣的,不是很想出来的样子,还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皱了一下眉毛,按在床帘上的手臂青筋浮起,指骨分明。
“是卡住了吗?”
他伸手想把子桑捞出来。
子桑顿了顿,他这个视角其实看不清褚青寂的脸,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
他耳边盘绕着褚青寂的话。
“系统先生。”
系统:【我在。】
子桑抿了抿自己花苞似的唇,唇珠被抿成一条缝:“感觉褚青寂有点不聪明。”
系统:【……好。】
他期期艾艾的说:“我觉得他有点好。”
刚刚也没有放席令也进来。
系统:【对。】
饶了那么一长串话,子桑最终暴露了自己的目的:“系统先生,我可以出去吗?”
这个位置虽说还算隐蔽,但待了这么久,确实有些僵硬不舒服。
系统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权衡利弊:【可以。】
“耶。”子桑小小的欢呼一声。
他伸出自己莹白细长的手,指尖微微泛着粉,搭在褚青寂的手上。
褚青寂下意识握紧。
里面的空间不比外面的宽敞,子桑翻身的动作不算顺利,往外爬的时候屁股卡在了床边。
他动了一下。
卡的好死。
子桑:……
眼见子桑的动作停下,褚青寂半跪在床边,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子桑细腻白皙的后颈,以及漂亮的脊椎骨顺延至学院制服的领口下面。
漂亮的腰线正好卡在床边,那腰的宽度好似还不及他一个手掌,他搓了搓手指。
这才反应过来,褚青寂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卡住了?”
子桑有点尴尬,他不想说话,一只手被褚青寂握住,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尝试把大腿更贴近地面,结果还是出不来。
一股热气直冒到脑袋,子桑整张脸都被熏红了,被烧糊涂的脑袋好像也清醒了几分,他仰着头,小小声地嗫嚅:“卡住了。”
因为他这个动作,整个腰椎线特别漂亮,撑起的蝴蝶骨凸出。
但是更漂亮的,是他的那张脸。
那么小,头发好像有一点湿润,贴在他漂亮的小脸蛋上,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他的身影,嘴巴艳红,唇珠鼓鼓的。
手也好软。
褚青寂把床单掖好,防止它落到子桑的脸上,握着子桑的那只手没动,另一只手撑着床边,直接将床抬了起来。
做完一切后,他颔首:“出来吧。”
子桑咕噜爬出来,褚青寂也不往后退,整个人将子桑的面前遮得严严实实,没有落脚的地方。
他只好把手搭在褚青寂的腿上,他不敢使劲,只是虚虚搭着。
褚青寂大腿肌肉紧绷,下意识揽了一下子桑的腰,子桑便一下扑到他怀里。
他低头埋在子桑的颈间嗅了嗅:“好香。”
“什、什么?”子桑还是很尴尬,他鼻尖冒着小汗珠,浑身都散发着香气:“褚少。”
“没什么。”褚青寂阖了阖眼,松开手:“你叫什么。”
子桑离开褚青寂的怀里,自己找个位置坐好,小小声:“我叫子桑,林子桑。”
他低头,看到褚青寂搓手指的动作,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
他盘腿坐在地上,又像一只乖乖的小狗。
褚青寂点点头:“你的手机里,被人装了定位器。”
子桑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懵了。
他才到这个世界不久,谁会给他的手机里装定位器?
只能是和原主有关。
原主树敌很多,一时半会子桑也不知道谁在手机里装的定位器,也不知道那个人想干什么。
褚青寂拿过他旁边的手机:“打开。”
子桑颤颤巍巍的打开,露出论坛页面,上面又多了几条评论,还附了一张他在舞台灯下的照片。
他手忙脚乱的关掉,祈祷褚青寂没看见。
褚青寂默默收回视线,调了一个页面,言简意赅:“看。”
子桑不懂这些,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搞的想挖个洞钻进去。
系统看了一眼,肯定褚青寂的话:“你的手机里被装了一个定位器。”
那话又说回来了。
到底是谁装的。
子桑思考时,习惯低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会微微颤抖,嘴唇轻抿,整个人严肃的不行。
褚青寂起身坐在椅子上,他身形高大,宽肩窄腰,又有良好的修养,自小在家族的锻炼让他一眼就知道子桑在想什么。
褚青寂几乎是一步一步去引导:“你的手机离开过你嘛。”
“没……”子桑下意识想说,却突然想起昨天手机就丢了,是今早席令也还给他的。
他的脑子里倏地想起褚青寂刚刚说的小老鼠,还有席令也很笃定的的就走来这个房间。
如果是席令也装的……
那么一切就解释清楚了。
外面广播骤然响起。
尖锐的铃声打断子桑的思考。
“游戏结束了。”年轻的四大家之首的继承人支着脑袋,制服上的银色徽章反着寒光。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他的话音有些低,带着上位者的语气,好似刚刚子桑对他的看法全是假象。
子桑从地上爬起来,绕到另一边去。
他的衣服还在床底。
他走到旁边,一愣。
视线看向门又转回来,从门那边可以看到露出的衣角。
刚刚的想法好像得到了证实,对褚青寂的看法好似也不是他的错觉。
年轻的继承人已经阖上眼睛了。
子桑穿的是学校统一的制服,只不过在别人还是穿春秋季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套上了英伦式的校服大衣。
还有一条很保暖的围巾。
他整张小脸埋进去,鼻尖抵着布料,眼睛湿漉漉的,一出现在大厅,刺眼的镁光灯便又照到他身上。
卷翘的长睫在他的脸上落下一道阴影。
人群的中间,学生会主席还保持着他一贯的礼仪:“本次【猫鼠游戏】的获胜者是林子桑同学。”
他没有说【鼠】方,只说了子桑一个人的名字。
两个奖金池里加起来一个亿的注全是子桑一个人的。
不怪为什么【猫鼠游戏】那么疯狂,也没有几个贫困生退出。
不过不到一个小时,子桑便狂揽一个亿。
他慢慢什么都没做,只是躲了几分钟。
换任何人来,都觉得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就算最后要抽一个最底层的人又怎么样,也不一定会抽到自己-
猫鼠游戏结束,众人退场,子桑在人流中回头看了一眼。
风度翩翩的少年主席站在主席台上,F4坐在沙发上,指间点着一根烟。
圣利樱贵族学院是小班制,F4和其他在四大家之下但排行前列的继承人组成s班,剩下的按照家势一直往后排,最后一个班是特招生。
子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他趴在桌子上,旁边没有人,原主不让人坐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会选择他旁边的位置。
上课铃响了,老师穿着学校统一的制服走进来:“上课。”
“想必大家都知道来了一位贫困生,”她锐利的眼神扫过台下众人:“插到我们班来了。”
说罢,她也没有过多介绍,而是有些谄媚的对子桑说:“林少,坐你旁边行吗,不行的话让他站着上课,下课再去搬新的书桌。”
原主不过也是一届贫困生,但因为和蒋维舟的关系,一跃成为众人口中的“林少”。
遵循人设拒绝的话咽在口中,子桑看着台上的主角受,点了点头:“行。”
虽然剧情没有按照原著发展,子桑也不知道F4有没有对主角受感兴趣,但还是要按照原著去走。
不把主角受放在身边怎么磋磨他。
老师对这些贫困生不怎么上心,反正是学校收进来保持平衡的,让人们看它虽叫贵族学院,其实也很关注平民。
整个学校都在全力的控制之下,老师也是使了些背景才进来的,就算这群贫困生造反他她也不害怕。
随便水了一节课时,准时下课。
子桑上课昏昏欲睡,下课到是精神了,他开始了今天第一个主线,伸脚去踹主角受宿迟绪的椅子。
他只是想糊弄一下剧情,根本没用力,宿迟绪却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椅子被推到一边,宿迟绪趁乱捞住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胸膛。
子桑:……
子桑:?
子桑瞪大眼睛。
第62章
子桑的小皮鞋是软底的, 踩在宿迟绪胸膛时,还能感受到从鞋底传来的温度,以及呼吸的起伏。
他的脚踝被滚烫的大手握着, 没法抽出。
宿迟绪的动静有点大,让人措手不及,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所有,子桑有点懵。
他滚圆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握着他脚踝的宿迟绪,半响:“……啊?”
他、他力气这么大的吗?
主角受都被他踹翻在地了。
外面是顶好的阳光,从子桑旁边巨大的窗户照射进来,洋洋洒洒的散落一地。
子桑的背部暖烘烘的, 他靠着椅背, 脚踩在宿迟绪的胸膛。
或许是因为发烧还没好,他说出的话略有些鼻音, 黏黏糊糊的,但是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长得不错呀。”
他上下挑剔的扫视一眼, 用最恶毒的话去攻击他:“我在礼堂里看到你了, 站最前面是想勾引谁?”
宿迟绪很安静的, 不说话,也不反驳,好似一尊雕塑。
子桑看着宿迟绪默不出声,圆溜溜的眼睛一转,脚尖顺着胸膛慢慢往上滑, 略过喉结抬起他的下巴:“不如跟了我吧。”
宿迟绪一直没有反应,子桑便有些兴致缺缺了,他扒了一下原著的剧情, 挑挑拣拣从里面选了一个:“去帮我买个冰淇淋吧。”
他说的冰淇淋店距离这里二十多公里,小有名气,排队等候的人很多,经常供不应求。
说完,他还从书包里掏出一沓钱,甩了过去,纸票纷纷扬扬撒下,落了宿迟绪一身:“穷鬼,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吧。”
原主市侩贪财又虚荣,每天书包里都会带着一些钱,就是为了能像小时候看的八点半狗血剧里的男主一样甩人家钱。
子桑漂亮的眼睛扫了一下宿迟绪。
他第一天来到这个学校,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裤脚和衣角短了一截还有毛边,露出有些瘦弱的手腕和脚踝。
他家里有小说主角受标配的病弱的奶奶,所有的钱全拿去给奶奶治病,自己没几件好衣服,通常一件衣服要穿好几年。
按理来说,圣利樱应该会在开学前给宿迟绪准备好校服。
但不知道为什么宿迟绪没穿。
子桑收回自己的脚,嫌恶的在地上蹭蹭,好似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还不快去。”
他余光里看到宿迟绪的手紧了紧,手背的青筋明显,但只有那一瞬间。
宿迟绪弯腰捡起一地散落的钱,声音有些哑:“是。”
原主每节课下课都会去找蒋维舟培养感情,会保持最好的状态,他知道这棵大树要抱紧。
子桑的嘴巴有点干,他掏出书包侧边的润唇膏,抹了抹,确保自己现在只是脸看着有些红,其他没什么问题后,拍了拍自己的漂亮脸蛋,准备去S班找蒋维舟-
S班在最顶楼,自占一层,一共九个人,平时下课气氛还算和谐,现在几乎全在看手机。
【礼厅惊鸿一瞥,半小时狂赚一亿的小漂亮竟是……!】
——楼主:标题致歉。
——楼主你在致歉什么,快说名字啊,很着急急急急急。
——楼主?楼主哪去了?名字快说名字啊!
……
——楼主:抱歉,刚刚欣赏桑桑老婆的美貌去了。
rt,礼厅惊鸿一瞥,半小时狂赚一亿的小漂亮就是F4新晋的小跟班,林子桑!
——?楼主你说笑呢?我见过林子桑,他可不长这样,一身市侩气,我老婆这么清纯漂亮。
——对啊,我老婆那么小一点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就容易好骗……咳,天真单纯,怎么可能是林子桑。
……
这栋楼持续讨论了很久,终于有人发出疑问。
——谁,谁啊?小漂亮是谁?
——不是兄弟,隔壁的帖子舔老婆舔得沸沸扬扬,你真是一点也没看到啊。
……
——楼主:介于那么多人都不相信,我就直接放照片了,刚刚路过特招班拍的,原本想自己留着看,但是为了还老婆一个清白,我还是要发(希望别被夹)。
【贴图】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张照片。
子桑穿着学院制服,靠着椅背拖腮,阳光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漫出一层光圈,整个人白的发光,睫毛密长卷翘,嘴角恶劣的勾出一点弧度,鼓鼓的唇珠镶嵌在上唇的中间。
眼神带着些居高临下,脚踩在旁边人的胸膛,像是在逗弄小狗。
最要命的是,他穿的是制服短裤,踩在旁人身上时,腿肉便会离开椅子,短裤和腿之间便有些距离。
——这个、这个可以看到里面了吧。
——香香桑桑,这么白,里面也是粉的吧?
——真的好漂亮……我也想被桑桑老婆踩。
——不是,你们男子学院吃的那么好,长得这么漂亮,或许当个妹妹来我们女子学院也不错。
——隔壁搞了个校花选举,谁去投票啊。
——笑死,非我桑桑老婆莫属。
于是,在子桑不知道的三分钟之内,他在学校里的身份从F4身边仗势欺人市侩的小跟班,变成了圣利樱贵族学院的校花。
——我刚刚看到了桑桑老婆往上面走,是去S班吗。
——……嫉妒。
——……嫉妒。
——我也看见了,我开个直播。
平时原主都会准备什么上去找蒋维舟,但是今天子桑来学校来得急,便什么都没有准备,空着手上去。
他没找到西装裤,只找到了个制服短裤,外面配着英伦大衣,走路间,细腻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外面的温度比室内要低,子桑有些体感失调,他鼻尖埋在柔软的布料里,觉得腿有些凉飕飕的。
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但环视四周,对上视线的人只会和他点头示意,然后平静的偏过头做自己的事。
没有人在看他。
但那若有若无的注视感无处不在,他细细打了抖,茫然的看向四周,最后三步并做两步爬上楼梯。
子桑走了,直播的最后画面停在他小鹿般纯净的眼睛,和呆愣愣的小脸,他腮边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去,此刻更显茫然。
漂亮的没边儿。
直播间先是顿了一下,接着无数弹幕喷涌而出。
——蠢货,别让我老婆发现了。
——感谢博主让我看到桑桑老婆,太美了,死而无憾。
——老婆好娇啊,我舔一口。
——楼上变态,我先舔。
席令也不动声色的按灭手机,看着隔着一个走道的蒋维舟:“今天怎么这么困?”
蒋维舟揉了揉脖子,为了醒神,他抽了好几根烟,现在嗓子微哑:“昨天子桑回来发烧了,母亲让我照顾他。”
“一个晚上?”
“嗯。”
席令也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辛苦了,维舟。”
蒋维舟恹恹的低头,昨晚飙了一晚上的车,半夜回家的时候被母亲揪住耳朵到子桑旁边照顾了一宿,子桑中午醒的时候,他还没睡。
他拿起手机,把棒球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我去睡觉了席哥,有人问,你就说我死了。”
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烦躁。
席令也点点头。
子桑踮着脚往S班看,靠窗的男生看到他,语气温柔又有些惊讶:“子桑?”
刚刚还在论坛里的人,现在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真看到真人的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子桑比照片里漂亮多了,一句上帝的宠儿并不为过。
他比照片里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明明脸颊还有些肉,是稍微有点幼态的长相,可唇瓣却是亮晶晶的。
真漂亮。
男生被迷昏了头,他的鼻尖萦绕着子桑的香气,下意识问了一句:“来找谁?”
刚问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子桑每天都会来找蒋维舟。
果不其然,小漂亮的视线在班级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想找的人,有些委屈的瘪瘪唇,整个人好似霜打的茄子,蔫了。
鼻子不通,他的语气含含糊糊的:“找蒋维舟。”
男生还是晕头转向的。
子桑甚至没有讲什么话,只是趴在窗边看了一眼,就把年轻的继承人迷的找不到北:“找蒋哥啊,蒋哥刚刚出去。”
子桑瞪了他一眼:“不用你说。”
他自己不会看嘛。
他表面装出一副找不到人蔫了吧唧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
耶。
不用做任务。
系统:【。】
子桑心里哼着歌,转身迎面和席令也撞上。
他骨架小,身高也不算高,一身软肉,被撞的倒退几步,还有些疼。
他揉着被撞疼的地方,小声惊呼:“哎呀!”
想了想,根据原主的人设,他又加上了一句:“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呀,你撞疼我了。”
“你……”没事吧。
窗边的男生焦急起身,话还没出口,便被席令也得一个眼神按了下去。
席令也手上拿着一杯咖啡,因为两个人的动作撒了两个人一声,子桑的白衬衫变成的咖啡色黏在皮肤上。
好在咖啡不是热的。
席令也手上满是咖啡,他把杯子放到一边,咖啡液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我原本想去换一杯来着。”
他看了看两人的满身狼藉,还是轻声问:“你没事吧?”
询问的话就在耳边,子桑并不怎么想理,他抿了抿唇,还是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席少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
席令也看着他身上格格不入的咖啡,浑浊的液体好似将子桑从那神坛拉下。
他掩住喉间的兴奋,温声:“衣服都脏了,我那里有备用衣服,和我去换吧。”
原主不会拒绝F4的要求,子桑只好瘪唇,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和席令也一起去了。
身为四大家族其二的席家,席令也在学校里有自己的休息室,他把子桑领进去,让子桑坐在沙发上。
自己去拿了一条毛巾敷在子桑的脚踝。
子桑一愣,连忙想要收回自己的脚:“席少。”
席令也按住:“别动。”
他的手陷在子桑的小腿肚里,另一只拿着毛巾擦拭子桑的脚踝,直到那小块皮肤像渗血了一样红,他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干净了。”
第63章
脚踝传来难言的疼痛, 子桑轻呼一声,伸脚便想踹,在想起是谁后又堪堪收住, 只是咬着唇,有些委屈:“席少,疼。”
现在的姿势也不是很舒服,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大腿微微抬起,和莹白细润的小腿夹出一个弧度。
脚踝被席令也握在手里,那一圈都被擦出了透过皮/.肉的红。
像熟透的红樱桃。
席令也蹲在地上,他的身高将近一米九,长手长腿, 即使是这个姿势, 也身亭玉立,丝毫不让人觉得臃肿。
举手投足都是多年以来阶级造成的优雅从容。
但他的动作与优雅从容丝毫挂不上边, 急切地握着子桑的小腿,长白如大理石般手指深深陷进子桑的小腿肚 , 莹白细润的腿肉从五指的细缝处微微溢出。
他稍稍抬头, 视线如同一种什么实质性的物品, 挑起制服裤。
论坛说的是真的。
席令也想。
能看见。
也是粉的。
他的眸色暗了暗,手贴着脚踝跟腱的地方细细摸索,即使是容易沉积色素的地方,也是粉的,因为他擦的动作, 从那皮肉里渗出红色。
他把幽幽叹气咽回去,给子桑套上拖鞋:“别叫席少了。”
子桑倏地把脚收回,贴近沙发边, 脚踝还在隐隐发痛,他一边在心里暗骂席令也,一边在表面上暗暗抗拒他,很倔强:“席少。”
席令也起身,拿过桌子上消毒湿巾,一根一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我这边没有合适你的衣服,穿我的可以吗。”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且子桑也没有别的选择。
被咖啡泼到了那一个地方,已经冷了,黏腻的粘在皮肤上。
他这算不算一天之内被泼两次啊?
也算是达成什么莫名其妙的成就了。
子桑苦中作乐的想。
席令也擦好手指,顺手放到口袋里,从卧室里找出一件制服:“试试。”
学院制服没什么不同,子桑接过就顺着席令也的话去了浴室。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门,水汽夹杂着雾气弥漫时,便会粘附在磨砂玻璃门上,挂上小水珠。
稍微有些烫的水淋到子桑的头上,他喟叹一声:“好舒服哦,系统先生。”
系统先生没有回他。
被屏蔽了。
子桑浑不在意的把洗发膏揉在头上,挤出很多泡泡,在自己的头发上揉出一个泡沫小狗。
他摇头晃脑,小狗也摇头晃脑。
好玩。
子桑贴近镜子,准备再换一个发型,外面的门突然被敲了敲。
席令也:“子桑,忘记给你拿内/.裤了。”
“穿我的吧,一次性的。”
席令也的声音有些奇怪,他好像在看手机,有些听不清,混着水声就更加听不清了。
子桑一顿,声音在水汽的加持下有些潮湿:“好、好的,席少。”
回完,他也失去了玩的兴致,转头把泡沫冲了下去,完全没有注意门外粗重的呼吸声-
隔着一层小小的玻璃门,里面水汽的主人大大方方的让水落到地上的声音传出来,和手机里的声音重合,席令也的颧骨漫上一层红。
在门被打开的前一秒,席令也关掉手机。
害羞的声音传出:“内、那个裤子。”
潮湿的水气从那细小的缝里喷涌而出,一只细白的、水珠还滚落的手伸出,指尖是粉嫩的颜色。
手的主人藏在门后,磨砂玻璃窗挡不住什么,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弧度和贴住的/.肉/.色。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只手的主人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或许脑袋上湿漉漉的,水顺着头发丝滴落,圆滚滚的眼睛现在一定很大,薄薄的眼皮上是粉的。
雪白的脸颊会因为水汽的蒸腾,而变得很粉,像小桃花一样。
有鼓鼓唇珠的嘴唇可能会因为不好意思抿起,眼睛便会轻轻往下飘,眼眶里可能会转着些泪珠。
他很瘦,该有肉的地方却很有肉,又白又窄的腰上可能会有两个小小的腰窝。
水可能会是顺他的脸颊,流到锁骨或者腰窝里。
席令也捂着脸颊,把内/.裤递了过去,挂在那已经有点不耐乱勾的手指上。
温文尔雅的学生会主席只是看着有些消瘦,腰围比子桑大了一圈不止,骨骼的优势也是后天无法超越的,衣服穿在子桑身上便有些空落落,歪歪扭扭的露出些泛红的锁骨。
他手握着止不住往下掉的裤子,裤脚拖在地上,他便一边拖着裤脚,一边打开门往外走。
席令也的身上也沾了些咖啡,子桑看了眼,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他:“你要不要洗一些。”
后半句“好脏”憋在嘴里没说。
但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像一扇小窗户,什么事都藏不住。
席令也只是轻看一眼,便看出了子桑在想什么。
他轻笑应答:“好。”
说罢,他又说:“别乱动,等我洗完带你出去。”
他洗完出来后穿的也是学校制服,白衬衫带着些水汽粘在他的皮肤上,隐隐约约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
子桑乖乖坐在沙发上,粉红的膝盖并拢,脸肉肉的,偷偷往席令也那里看了一眼。
捏了捏自己柔软的肚子-
【出来了。】
莫名其妙的论坛贴子又炸了,下面跟了一堆评论。
——我艹,你们看到了吗,老婆终于出来了。
——还TM换了身衣服。
——老婆脸怎么这么粉,我艹,锁骨怎么也是粉的,席哥动作也太快了吧!!!
——等一下,等一下,不信谣,不传谣,老婆只是被泼了咖啡,去席哥那里换衣服而已!!!!
直播的画面是实时的。
像是偷拍的视角,画面摄像头的前面还有几株树叶,聚焦点慢慢从树叶转到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
漂亮的小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宽大的衣服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拢住,穿着大到要到脚踝的英伦大衣,右襟前银白色的徽章若隐若现的反着光。
裤子松松垮垮的,他几乎走一步拽一步,摇摇晃晃的像一只小企鹅。
——我老婆好可爱。
——楼上醒醒。
他低着头,风一吹,树叶摇晃不聚焦,模模糊糊的像素并不能遮挡少年的美貌,反而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浓稠眣丽。
下一秒,跟在少年身后的男人侧过头,视线不偏不倚的越过美化带,穿过摄像头看过来。
那温润眉眼中带着锐利,好似已经透过摄像头看到了背后的人。
——完了【吸烟】,我们被发现了,这个帖子保不住了【吐烟】。
——【抢夺】楼上的兄弟给我吸一口。
——还好我录屏了。
——重金求。
莫名其妙被拉到里面,子桑有些懵,席令也垂着眉眼看着他,他的骨骼比子桑大上许多。
初见的时候或许以为他是一个青隽的翩翩少年,身形清瘦挺拔,只有在面对面时,才会突然发觉,原来他很高。
这个身高加上从小的培养,使他的压迫感很重。
席令也笑笑:“加个联系方式?”
子桑想起他给自己的手机里装定位系统,一口气提不上来,半掉不掉的停在那里。
他原本还对席令也有些好感,至少表象装的好,温柔,第一天来这个世界见的就是他,还把他送回家。
他抬头看了一眼,或许是因为席令也的表情很清淡,让他觉得舒服,也或许是因为脑子还有点昏沉,此时恶从胆边生,呲了呲牙:“不要。”
几乎有点破釜沉舟,他之后还会和他们一起做任务,但是现在确实有点难受:“你还在我手机里装定位器。”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缺钱吗?
可是F2根本不差钱啊。
那五千万都是他压上去的。
席令也诧异:“定位器?”
“什么定位器?”席令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间:“青寂和你说的?”
子桑哼哼唧唧的点头,香气从她柔软的发间散出。
席令也又问:“青寂说是我安的吗?”
子桑愣住,脸上的表情呆呆的。
这到没有,只是当时的那个情景,任谁想都会是席令也安的。
他才刚藏好不久,席令也便跟来了,还说了句不清不楚的“你的房间里进来了只小老鼠”。
接着便是褚青寂给他看手机上的定位器。
但是,好像,褚青寂真的没有明确的说。
子桑呆住,他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下,闷闷的说:“可是,你很快就找到我了。”
席令也:“我想,这个并不能作为我在你手机里安定位器的理由。”
“找到你其实很简单。”
“你出发去躲藏的时候,躲藏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你并不能去很深很远的地方。”
“常见的,没有什么新意的躲藏点,会被那些提早出发刚到学院的贫困生占领。”
他慢慢抛出自己的观点,看着小猎物进入自己的陷阱。
“你既没有躲藏点,也没有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会去青寂的休息室,那是离古堡出口最近的休息室,青寂不喜欢人去他的休息室,所以不会有人推开门去看。”
“我从这里推断,”席令也笑着看他,他们已经走入教学楼了,阳光远远的被他们抛下,席令也一半脸在阳光里,一半脸被教学楼的阴影盖住:“没什么问题吧?”
他像是最优秀的领导者,语气循循善诱,慢慢引导子桑跟着他的思想去思考。
子桑摇了摇头。
“而且,”席令也低头,他的胳膊撑在紫坊的旁边,鼻尖几乎要贴到子桑的脖颈:“你知道吗?”
“你香死了。”
“我昨天就闻到了,身上一股香味,像是勾/.引人似的,叫我怎么忍的住。”年轻的学生会主席就这样把原因推到子桑身上。
“是你,把自己的位置告诉我的呀。”
第64章
胡、胡说。
他身上才没有很香呢。
也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暴露。
子桑抿唇, 在心里反驳。
席令也撑在他身边,落下的阴影几乎要将子桑完全盖住。
但好在席令也只是说了一下,就理了理衣襟, 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模样。
他三言两语将子桑饶了进去,又摸了摸他的头,在子桑呆呆的表情下:“上课了,你该回去了。”
风度翩翩的学生会主席消失在楼梯间。
子桑转身回到自己的班级,在教室门口遇到了宿迟绪。
他头发上有微微的薄汗,洗的发白的衣服粘着腰腹,喘着气:“你的冰淇淋。”
子桑没想到他这么快,再看看他粘着额头的头发,看样子是跑过来的。
他正想着, 宿迟绪又递过来剩下的钱, 粗略看过去还剩半沓。
子桑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冰淇淋,虽说已经快要入秋了, 但是天气还是有些热的。
冰淇淋的包装没有拆,但从外表看着已经有些化了, 不算成型的贴在宿迟绪的手上。
子桑只是看了一眼, 就收回视线, 细白的下巴尖抬起:“都化了,我才不要。”
他在席令也那里受了委屈,自然要在别的地方找回来,于是他漂亮的眼睛挑剔的在宿迟绪身上转了一圈:“什么穷酸鬼碰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钱也不要了, ”他捏了捏鼻子,另一只手在鼻尖扇了扇:“别再传染到我身上。”
娇气的小漂亮一边做这个动作,一边嫌弃的看着宿迟绪, 手指扇动间,丝丝香气外露。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反应不过来,自己也在自己嫌弃的穷酸鬼的班级,忘记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攀上高枝,一跃变成凤凰,嘴脸便完全换了一副。
不过没有人会说他嫌贫爱富。
长成这个样子,瞧着细皮嫩肉的,脸颊边还有一丝没有褪去的婴儿肥,胆子没有人大,很难想象他是如何被娇养出来的。
想必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样一个人,别说别人了,如果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一定会把最好的给他。
让他们往东绝不往西。
要是对他们笑一下,他们会把所有宝物如数奉上,即使要他们的命也罢。
这么个人儿,就应该精细的养着。
——这是谁啊,不是,老婆怎么和他聊天啊。
——看看他的衣服,估计是老婆的同班同学。
——嫉妒了。
——+1.
在这所学校就读的,不说是天之骄子,最起码也算玉树盈阶,家族势力错根复杂,不出几分钟便把宿迟绪的信息全部扒了出来。
——这个是学校新招的贫困生,很多国一,中考是状元,当初圣利樱两百万准备招他,却被拒绝了。
——现在又过来了,和学校签了对赌协议,好像是因为他奶奶生病了。
——啧,这样子就玩不尽兴了。
直播的画面还在继续,子桑娇俏的小脸仰着。
——我们桑桑老婆还是太心善了,他一定是知道宿迟绪家里没钱才会把钱扔给他。
——好善良的宝宝。
一个莫名的动作,便能体会出这么多意思。
——谁去给这个贫困生的奶奶换个好的医院治疗,最好是传不进消息的,这样我们才能玩的尽兴。
虽说是爱玩,但也不至于对一个老年人下手,再说看着桑桑老婆那副紧张的模样,和柔软的性子,要是对宿迟绪下手的事情被他奶奶听到了,气出什么好歹来,才是得不偿失。
不如就把老年人送去治疗,切断与外界的联系,这样变数才小。
到时候,宿迟绪也会顾忌奶奶而不敢对子桑乱说话。
——我记得蒋少家是最大的药剂制造厂。
蒋维舟家是最大的药剂商,笼络了这个世界90%的药,家中无数私人医院。
当天,宿迟绪的奶奶就进了蒋维舟家的医院,接受了最好的治疗,也和外面断了联系。
宿迟绪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被人拖到小树林里。
他虽生的高大,但或许又因为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他看起来十分瘦弱,破旧的衣服一套,胳膊腿都没别人结实。
轻而易举的就被几个人拉进了小树林。
子桑坐在楼上,双手撑着自己柔软的腮,歪歪头,晃着自己的脚,视线往下一瞥。
楼下的人在他的眼里化成几个点,他扒着窗边,过大的制服衬衫在腰间束的收紧:“系统先生,下面是宿迟绪吗?”
系统检测一下,有些卡壳:【是的。】
子桑好奇看过去,小黑点隐入树林,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宿迟绪人缘这么好的吗?”
刚到这个学校就有这么多朋友。
他就没有朋友。
班里的人好像都惧怕他,不和他说话,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还会慌里慌张的移开,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趴在窗边,周围没有人,阳光好似都偏爱他,在他身上蒙了一层光晕,雪白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好似都能看得清。
他偏下头,呆毛左右动了一下。
“他们在玩什么呀?”
“感觉好有意思。”
其实子桑什么也没看到,树叶遮了个大概,但是没有人理他,也就觉得下面的事有意思了。
系统沉默。
子桑又偏头,地上影子的呆毛晃了晃。
【玩,切磋游戏。】
系统模糊的说了个大概,打/.架、泼水、语言威胁,也能算切磋吧。
“切磋游戏?”
子桑重复,他没有玩过这个游戏诶。
小时候会和朋友们玩过家家游戏。
他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公主。
只要坐在那里,小朋友们就会来找他。
小小的子桑的教养就已经很好了,乖乖坐在那的时候,也不哭也不闹,只是仰着自己雪白还有婴儿肥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腼腆害羞的抿嘴笑。
萌死了,阿姨叔叔也会亲亲他的小脸蛋,给他糖吃。然后再教自己家的皮猴子不要弄疼他。
所以从小到大,子桑都没有玩过这个游戏,唯一玩过的就是当公主。
但是长大后,逐渐有了性别意识,脸皮比较薄,也就渐渐不玩这个游戏了。
“我可以去吗?”子桑问。
系统:【可以。】
原本这个剧情子桑就是要出场,不知道怎么提前了。
他提醒了句:【小心点。】
“好。”子桑不明白自己只是想下去玩个游戏,系统先生就让他小心一点,但他还是乖乖的点头。
听从系统的话小心翼翼的下楼。
楼间的监控冒着红光。
——老婆这是要去哪啊,这么开心。
——看样子是要下楼。
——我艹,不会是要去找宿迟绪吧,他刚刚才被拖进小树林。
——看老婆的行动轨迹,应该是的。
——快叫那几个蠢货住手啊,我老婆胆子这么小,皮肤这么娇,要是吓坏了怎么办?
在轮番轰炸下,小树林几个男生堪堪停手,慌慌张张的把手上的棍子扔到地上、草丛里。
幸好拿的是木棍,就算到时候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树上掉的。
宿迟绪倒在树边,手垫在头上。
领头的男生看了一眼,伸手直接让他抓了起来,好在脸上没伤。
“别让子桑发现,听到了没?”
“不然下次就不是棍棒伺候了。”
他还没贴近,宿迟绪不留声色的退后两步。
“你们在干什么?”
子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树林,颇高的草丛搔着他的脚踝,有些痒。
“玩游戏,我们玩游戏呢。”
领头的男生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慌里慌张的回复,说话间还看了好几眼子桑。
“我可以一起吗?”
子桑靠近,扯了扯大衣。
他下来的有些急,大衣坠在身上,便有些热了。
“啊,哦,好好……”领头的男生话还未说完,便被大衣上银色徽章反的光刺到了眼睛。
他眯眼细看,倏地改了口:“我们已经玩好了。”
那是席少的徽章。
而且也不适合把子桑掺和进来。
微风吹过,树叶摇晃,阳光只能影影绰绰地照进来,撒了一地绿光。
子桑迈进树林,眼神清澈,就像是迷失在森林的小鹿。
男生们收回目光,生平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玉树盈阶的傲气碎了一地。
子桑突然又往前两步:“你们不怕我吗?”
他一直知道,原主的人缘其实算不上多么好,做的事也不好。
不然班里的人不可能都怕他。
“不、不怕。”
两个字说的磕磕巴巴。
子桑:“那加个微信,下次一起玩。”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惊天大奖励能掉到他们头上,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
子桑加完所有人,满意的点点头。
姑且相信他们不怕自己。
他视线扫到宿迟绪,满意的表情顿时一变,有些凶巴巴的:“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男生们加了子桑的微信,还有些晕乎乎的,没留神宿迟绪就和子桑走了。
“?”
“我们好像忘记警告他了。”
“量他也不敢说。”几个男生突然变呆了。
草地并不平整,宿迟绪深一脚浅一脚,突然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
子桑哼歌小调停下,他垂头:“怎么了?”
玩游戏太激动了?
“没事。”
宿迟绪撑着地的手细微的颤抖,他慢慢爬起来,手肘和膝盖处沾满了泥土。
手肘处和小腿处的衣服往上滑了一下,隐隐约约露出了底下青肿的皮肤。
只是一瞬间,子桑都没有看清,衣服便落了下来,遮住了子他的视线。
宿迟绪嘴上说着没事,实际上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子桑绷着小脸,选择扶他。
只不过他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另一个人捞了回来:“别碰,我来。”
子桑有些懵,他的视线放在突然出现的人的身上:“这是谁?”
【周况征。】
【你的狗。】
第65章
阳光被树叶分割成斑驳的光圈, 子桑眯了眯眼:“系统先生,你这样说有点不礼貌。”
系统:【。】
前两个世界伸手轻拍主角攻受的脸,一脸骄傲的说对方是自己的狗的时候, 也没见得这样。
子桑从原主的脑子里翻了翻,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周况征的资料。
和他同处一个贫民窟,是原主的邻居哥哥,勉勉强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但是周况征的成绩好,实打实的用成绩考上这所学校,原主转来这所学校后才遇到的他。
原主进来的时候,周况征已经在学校里有了点势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原主。
倏地,他的思想被宿迟绪搓手指的动作打断, 他盯着看了两秒。
宿迟绪躲过周况征的手:“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
子桑被晒的有点热,他伸出自己细白的手挡了挡太阳, 眼睛眯起来:“周况征。”
男人回头,露出自己充满侵略的脸, 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 瞧着是常年风吹雨打太阳晒出来的颜色。
手指骨处围着几圈纱布, 渗着血。
“我在,林哥。”
周况征比原主大几天,本应原主叫他哥,但权利这种东西,高一阶便能压死人, 也就成了他叫原主哥。
——这是谁?
——刚刚顺便查了一下,是老婆的狗,老婆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 指哪打哪的好狗。
——老婆太漂亮了,惹了一群狗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也想当老婆的狗T.T。
太阳将子桑的脸照的红艳艳的,有些发烫,趁的子桑面如花冠:“你不是有比赛吗?”
“比完了?”
周况征扯了扯纱布:“嗯。”
周况征一直是原主的好狗,只是有些冷漠,子桑也不管他。
回班级的路上,周况征乌压压的跟在子桑后面,半路遇到了昨天泼子桑水的那群人。
子桑顿住,身后的周况征也跟着他一起停下。
他看着比子桑高大许多,带着从底层爬上来的狠厉。
每次原主出去欺负人时,他就会在后面跟着。
因此这些贫困生都认识他,原主是狐假虎威,他是真的用拳头。
那些人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周哥。”
昨天也是因为周况征不在,他们才敢对子桑动手。
周况征并没有理他们,转头握住了子桑的手腕。
手掌心下细嫩的皮肤让他下意识松了力道,连语气都轻柔不少:“昨天,他们是不是朝你泼水了?”
子桑一愣,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点点头。
周况征的拇指划过他的皮肤,轻“嗯”了一声。
下午,子桑便接受到了几个人的道歉,原主里声势还算浩大的第一次起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幕。
接下来几天,子桑都没有看到那群人。
最近的阳光都很好,子桑的发烧养了七七八八,每天和周况征混在一起,也熟了不少。
子桑的同桌还是宿迟绪没变,前桌却莫名其妙的变成周况征。
他趴在桌子上,柔软的脸颊垫着自己的胳膊,伸手点了点周况征略微僵硬的背:“你是不是有比赛呀,最近。”
“有个决赛。”周况征转头。
“带我去。”
子桑知道周况征有比赛,是因为那天有一个剧情。
这个世界的剧情线比前面几个剧情线密集,几乎是一串接着一串。
他们的比赛是地下的摩托比赛,蒋维舟也会参加,原书里是原主死皮赖脸的跟着蒋维舟去。
蒋维舟原本没想带原主去,但是这件事被他父母知道了,稍微施压,便妥协了。
不过那天,他不只带了原主,还带了宿迟绪。
原主大发雷霆,放言说要和宿迟绪比一场。
宿迟绪赢了,他给宿迟绪一百万。
他要是赢了,宿迟绪就滚出他的圣利樱。
结果显而易见,宿迟绪赢了。
而他的冷静自持、不卑不亢和骨子里的那点隐隐的疯狂,彻底吸引的蒋维舟的视线。
而原主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在最后关头从摩托上摔了下来,摔瘸了一条腿,成为他恶报的开始。
子桑原本想跟着蒋维舟一起去的,但是蒋维舟一直在躲着他,偶尔见到他还恶声恶气的,脸都气红了。
一看就是很讨厌他。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悠悠的叹了口气,有点害怕从摩托摔下来的情节。
直到比赛当天,子桑还是很害怕。
他哆哆嗦嗦的戳了戳出系统:“我一定要从摩托上摔下来吗?”
他看着从山道上急速奔驰下来的摩托,像是一道旋风。
系统:【宿主放心,我会接住你,不会真摔的。】
【后续你只要装瘸就好。】
子桑的一颗心这才缓缓的沉下来。
在学校是周况征跟在他身后,在赛车场是他跟在周况征身后。
现在是半夜,绵延的山路上亮着路灯,山脚下围了一圈人,几乎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根烟,烟雾缭绕。
子桑出场的一瞬间,时间似乎都要暂停了,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他身上。
漂亮的小男生穿着洁白昂贵的制服,制服短裤下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一切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好像很害羞,不敢抬头,扯着身前人的衣服,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
有人咽了咽口水。
周况征皱着眉挡住众人的视线,于是时间好像又活了过来。
有人抖着烟蒂,洋洋洒洒地挥落了一地,他叼着烟过来:“呦,周哥,哪找的这么漂亮的小男生?”
周况征也笑,他长得英俊,笑起来有些气度不凡:“这是我大哥。”
浓烈刺鼻的烟味儿呛的子桑一阵咳嗽,他不算好脾气的抬着下巴:“滚开,难闻死了。”
那人用脚踩灭烟:“脾气还挺辣。”
子桑翻了个白眼。
周况征是热门的夺冠选手,虽是贫民窟出来的,但是从小就拥有自己的摩托,从小便骑。
他被周况征安排到观众席第一排,周围的几排座位都没有人敢靠近。
子桑乖乖的坐着,双膝并拢,在绚烂的灯光下,浓稠艳丽的脸显得有些不真实。
周况征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现场的声音过于嘈杂,他弯腰靠在子桑耳边:“林哥,等我。”
“好。”子桑点头,世界乱转着找蒋维舟和宿迟绪。
主角怎么还不出来。
他没在意周况征,自然也没看到周况征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周况征离他近,还弯着腰,低头靠近他的耳边说话,是个很暧昧的姿势。
炫彩的灯光闪过时,这个姿势看着便有些像接吻。
蒋维舟硬生生的掰断了刚到手的钥匙扣,他往前走两步,要控制住自己的速度。
阴恻恻的:“子桑,你在干什么。”
装了这么久的蒋家大少,终于卸下了些伪装,有些破防。
他今天是有个决赛的,原本并不着急往这边来,手下的小弟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说子桑和别人来到了这里。
他也在这里比赛啊,怎么不找他。
反而去找他那个贫困生同学。
他才是子桑的未婚夫啊!
而且,子桑放在宿迟绪身上的目光比放在他身上的时间长多了。
他决心让子桑吃吃醋,便带着宿迟绪一起来了。
蒋维舟完全忘记了自己对子桑的态度,每次都冷着一张脸,不做回应。
此时也冷着一张脸,阴恻恻的质问子桑。
子桑骤然看见蒋维舟,还有些开心,他推开周况征,小跑到蒋维舟身边:“维舟,你来啦。”
蒋维舟低头看着他的小脸,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语调,质问的语气也变成了询问:“你怎么跟他一起来?”
蒋维舟:……
子桑没看出来他的情绪变化,依旧是高高兴兴的:“因为……”
他浓密的睫毛轻颤,倏地垂下,然后有些闷闷不乐:“因为你不理我。”
“还对我很凶。”
他咬着唇肉,小小的唇珠变嘟了起来,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五官精致的惊人。
眉毛轻轻一蹩,在别人眼里就生出了许多委屈。
蒋维舟有些慌,但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是因为我不理你,你才去找别的人的吗?”
子桑点点头。
他点的坦荡,丝毫没有注意到剩下两个人突变的脸色。
周况征揉着刚刚砸到栏杆上的腰。
宿迟绪冷漠的坐在一旁。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蒋维舟恢复了自己的冷酷人设,锐利的眉眼垂着:“等我,给你赢一个奖杯回来。”
这是地下比赛,原本是没有奖杯的,但以蒋维舟的实力,一局比赛的时间弄来一座奖杯,很轻松。
他的手搭在子桑的肩上:“等我。”
蒋维舟跨坐在自己的摩托上,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要上前的兔/.女/.郎。
旁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看台上认真的子桑,瞬间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拿过兔/.女/.郎手里的旗帜,也不管兔/.女/.郎幽怨的眼神,直接走到中间,代替了她的位置。
随着旗帜的落下,蒋维舟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况征,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子桑坐在宿迟绪身边,绷着一张娇俏的小脸,歪头看着他:“你不要想勾/.引维舟。”
宿迟绪冷着一张脸,身上穿的是学院制服,他是被蒋维舟手下的人强拉上车的。
就算当时再怎么不愿意,此时也知道自己是刺激子桑的工具人。
子桑挥挥手,翘着二郎腿抱着胸,腿肉交叠在一起,从上而下的视线里是不屑。
宿迟绪看着他,突然撑着,俯首贴近,语气带着些疑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他的?”
子桑不知道,原著这个时候宿迟绪还不喜欢F4,但是原著的台词就是这样子的,他就照着说。
他嘴硬:“你在猫鼠游戏中就站在最前面,还穿着格格不入的衣服,现在又和维舟一起来这里。”
“不是想勾引他,还是想什么?”
宿迟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伸手覆住子桑的腰:“那我现在,算不算勾引你。”
第66章
子桑纤细的腰肢一颤, 倏地软了下去。
他看着瘦,实际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宿迟绪手底下是细软绵绵的肉。
真的就是薄薄的一片, 绵软的肉附在伶仃的骨头上,让人惶恐微微用劲就把它弄破了。
或许是心上人不在,少年脸上含羞带怯的表情便换了一个,细削的眉梢微微翘起。
他比宿迟绪矮了一些,坐着也没他高,仰着头,那漂亮的小脸便完全露在宿迟绪眼中。
五彩的灯光从两人中间划开,小男生整个人都笼罩进去,漂亮的好似童话里的仙子。
无数炫彩亮眼的灯光在从他身上扫射过去, 接着恢复平静, 昏暗的观众台,只有小男生的脸依旧很漂亮。
山体大屏幕上实时直播着众赛手, 解说的声音十分大,热血激动:“……蒋少以一个完美的压弯位居第一。”
屏幕上蒋维舟将摩托车压的十分低, 膝盖地方的护具蹭在地上, 在压弯的几秒蹭出十分绚烂的火花。
子桑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 然后又被宿迟绪捏住下巴。
下巴上轻微的痛感让子桑轻呼一声,回神,下意识想拍开宿迟绪的手。
他的手才刚抬起来,又在在接触宿迟绪视线的那一瞬间,身体本能的铃声激烈的响起, 下意识放下了手。
宿迟绪此时目光沉沉,根本不符合原著中小白花主角受的形容。
这个眼神让子桑萌生出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于是他又细微的瑟缩一下,接着梗着脖子威胁:“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
漂亮的小男生突然安静不说话, 玲珑剔透的眼睛盯着大屏幕,猫似圆滚滚的眼瞳里映着火光。
小脸就巴掌大,下巴也尖细,被握住时,孱弱的身子还打了个抖。
那么小的一个人,脾气还挺大,但到底娇气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最后也只是色厉内荏的威胁一句。
像一只离开主人的流浪小猫,虽然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喜欢他,但他总是不信任,滴溜圆的茶色猫猫眼睛警惕的看着所有人。
一旦有人试图靠近他,他便会全身毛吓的炸开花,尾巴也竖起来,喉咙压出呼噜噜的声音,企图用自己娇娇的声音恐吓所有人。
但是他太小了,一只手就能拢住,弱小的事物就算发脾气,在高位的人眼里也只是可爱。
宿迟绪下意识想搓搓手指,可是忘记自己的手还捏着子桑的下巴。
下巴的力道骤然收紧,子桑吃疼,他小声哼唧,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宿迟绪的手腕:“把你的脏手拿开。”
宿迟绪收了力道。
子桑揉着下巴尖,眼角湿润,灯光照过来的时候,宿迟绪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眼尾的一点水光和因为委屈瘪起的唇。
他脸小皮肤嫩,下巴上有两个鲜红的手指印,脸颊肉肉的,小巧的唇珠鼓起。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事实上,他只是轻轻捏了一下。
宿迟绪想。
娇气。
“要不要上药。”他几乎是迫切的说。
灯光移过,看不清子桑的脸,他揽着子桑的腰,往自己这边带。
子桑一时不慎,直接趴在他怀里,秀气的鼻尖撞了上去,酸涩感涌上全身。
他还没来得及吸吸鼻子,眼泪倒是先下来了。
“干什么么呀你!”子桑一掌扇到宿迟绪的锁骨,清脆一声响后,那块皮肤泛出细微的红。
被人扇了一巴掌,宿迟绪一点也不恼,他皱着眉,轻柔的握着子桑的手腕移开,语气轻哄:“我看看。”
漂亮小男生皮肤薄,秀气的鼻尖红了一块,脸皮也沁出粉意,瞧着又娇上几分。
可怜兮兮的。
“滚开,”子桑抿着唇,细白的手推搡宿迟绪的脸:“我讨厌你。”
“好疼,”他几乎憋不住了,委屈倾泻而出,全砸在宿迟绪身上:“讨厌你,你身上好/.硬。”
“疼死了。”
密长的睫毛轻轻一眨,眼眶里转圈的泪珠便掉了下来。
他不是常人那种哭法,眼泪是一颗一颗掉的。
剔透的眼泪先是从左边眼角滑下来,滑过雪面粉腮,挂在下巴尖欲坠不坠,紧接着另一边眼角的眼泪再落下。
两滴眼泪硬生生的落在了宿迟绪心里。
他抬手,想要为子桑抹去眼泪。
他很清楚林子桑的性格,狐假虎威色厉内荏,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喜欢,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反而会很快扔掉。
所以他一开始,在林子桑伸脚的时候,主动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在小树林,被欺辱时,林子桑让他走,他也便走。
他保持着乖顺的样子,能让林子桑对他的兴趣飞快的下降,让他的生活继续保持一潭死水。
但他现在不怎么想了。
小猫很好看。
小猫很娇气。
小猫需要一个主人。
子桑躲开他的手:“不要你,什么穷酸鬼也敢碰我。”
讨厌他。
混蛋,王八蛋。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他身上就是硬邦邦的。
子桑揉着被撞疼的地方,那里已经娇气得起了印子。
呜……把他撞得痛死了
他完全想不到是自己先靠近宿迟绪,然后去恶意揣度他。
他只知道自己被撞疼了,很疼很疼,上一个撞疼他的人,还是季燃。
子桑愣了一下,随即又被鼻尖的酸楚拉回思绪。
“讨厌你坏蛋,你一直在打趣我。”
“你不仅想勾/.引维舟,还说喜欢我,是不是就是想让我上当,然后对你有感情,最后在把我甩了。”
“最后你美美的和维舟在一起。”
子桑越说越生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揣度宿迟绪,说的话也毫无逻辑。
“而且你还攻击我,我的鼻尖,现在!”
他张牙舞爪的靠近宿迟绪,漂亮的小脸猝不及防的贴过去。
“很疼!”
“非常疼!”
他最后又说了一句,自以为攻击力很高的话:“讨厌你!”
实际上攻击力也很高,宿迟绪颤抖着手,摸上子桑的脸颊。
粗糙的拇指抹过眼泪:“对不起,别讨厌我好嘛。”
他说的弱势,语气也低,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但放在子桑腰后的手却捞捞的拢住他的腰,丝毫不让。
子桑哼哼唧唧。
“但是,”宿迟绪话锋一转:“我真的喜欢你,也在勾/.引你。”
“蒋维舟他狂妄自大,傲慢无礼,自我为中心。”他平静的叙述:“但是你很漂亮,娇气,可爱。”
“这是表面的。”
“你心大、善良、勇敢、单纯还有些笨。”
子桑:?
什么东西。
他刚刚是不是骂他来着?
系统:【。】
果然是个小笨蛋。
最后一个字尾音有点上翘,子桑没听清,全当宿迟绪在夸自己。
哎呀。
别夸了,别夸了。
夸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脸颊热热的。
子桑忘记自己要做任务,也忘记了鼻尖的酸楚,直接被宿迟绪转移了话题。
鼻尖有点晶莹的汗珠,热热的体温将他埋于皮肤内的香气蒸了出来,他伸出素白的小手扇风。
宿迟绪被香懵了,他低头和子桑鼻尖抵着鼻尖:“所以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对吗?”
子桑被宿迟绪绕得晕晕乎乎:“没、没什么不对。”
“你想对我的未婚妻干什么。”蒋维舟一冲过终点,视线便扫过观众台。
在他的记忆里,他娇气愚蠢的未婚妻特别喜欢他,此时也一定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但是他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自己漂亮的未婚妻好似要坐到别的男人的怀里。
上身直接贴到男人的怀里。
他一晃神,手差点不稳,连人带车翻到地上,好在车速已经降了下来,没受伤。
他两三步直接翻入了观众台,靠近了才发现那个男人是宿迟绪。
贫民窟出来的人,脏手居然还敢放在他未婚妻的脸上!
他明明带他来是为了想让子桑吃醋,现在反而自己开始吃醋了。
他未婚妻娇气天真,就算出生于贫民窟,也保持一颗善心。
再说未婚妻长得那么漂亮,一颗心都围着他,每次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所有男人都恨不得巴巴上去舔他。
现在这样,一定是宿迟绪勾/.引他。
破坏他家庭的小三!
蒋维舟他现在这样怒气冲冲走过去会吓到子桑,深吸了一口气,才沉声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偏了偏头,身后小弟立马就懂了,上前按住宿迟绪。
蒋维舟轻柔的把子桑抱了起来,自己坐下。
叉开子桑的腿,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子桑身子软,塌着腰,衬衫就会折出一道很明显的褶皱,再往下,却翘出漂亮又夸张的弧度。
他跨坐在蒋维舟的腿上,丰绵软肉被男高中生的肌肉硌得生疼,忍不住跪在坐椅上,微微抬出点距离。
柔软腰窝又被蒋维舟掐住,用力摁了摁,刚分开点的距离又消失殆尽,甚至更加紧密。
蒋维舟低头看着自己漂亮的未婚妻。
他不说话,现场的氛围就活跃不起来,所有人都很沉默。
炫彩的灯光被关上,洁白的灯骤然亮起。
照在子桑脸上,唇红齿白,像一个洋娃娃。
他太白了,皮肤又嫩,明明已经不疼了,但是下巴上的红印还在,薄薄的脸皮上也是一片绯红。
让人一眼望过去,就觉得他做了什么坏事。
要不然脸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欲/.气的红?
蒋维舟垂着眼眸看他,喉间有些痒,想抽烟。
但想了想未婚妻漂亮的脸蛋,也忍住了。
他的手掐住子桑的脸颊,将子桑掐成了鸭子嘴,红润润的嘴巴嘟起来。
下巴上的红痕看起来十分刺眼。
小弟将宿迟绪死死按住,他根本就没想挣扎,靠在椅背上,视线从子桑的下巴上扫过。
蒋维舟抱着子桑:“那只手?”
宿迟绪轻嗤。
蒋维舟挑眉,拒绝了小弟递过来的烟,白金的头发亮眼,语气轻描淡写:“那两只手都废了吧。”
子桑睁大眼睛:!
他急忙拽住蒋维舟的衣服:“不行!”
原著里可没有这个剧情。
主角受的手要在这里废了,那剧情就是崩了。
那他的任务也就完了。
蒋维舟视线转回来,轻笑:“我未来的小妻子,怎么要为一个外人求情。”
“这让我这个丈夫的脸往哪里放呀?”
明明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两句话绕到了成婚。
拈酸吃醋,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形容小未婚妻的。
这副样子和看到骨头的狗没什么区别。
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放了他也行,亲我一口。”
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子桑摇头:“不要。”
不要亲不喜欢的人。
“不要?”蒋维舟点点头:“那废了他的手。”
不得不说,他抓住了住了子桑心软的命脉。
他当然不会当着子桑的面废了宿迟绪的手,那太血腥了。
他只要子桑哄哄他,他便让人放了宿迟绪。
一个很好的示弱机会,他在子桑心里的形象就会变成听话的小狗。
只要子桑挥挥手,他就会屁颠屁颠的听话。
在这段关系中,子桑处于上层地位,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他。
他想的好,却没想到下一秒一个带着香风的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第67章
那是比扇宿迟绪更响亮的巴掌声, 在寂静的场地,突兀的可怕。
几乎是所有人都是一惊,小心翼翼的觇望蒋维舟。
他偏着头, 白金的头发稀碎的挡住眉眼,亮眼的白光将他剩下的面部线条勾勒的十分冷硬。
上次蒋少将企图下药母凭子贵的人直接丢了出去,第二天那人家的公司直接破产,再次得到消息时,人已经在下城区了。
这次被扇了……
天之骄子恐怕是第一次被扇。
而且这也不是被扇的事。
而是失了面子的事。
怀中的小男生一打眼上去就娇气漂亮到不像话,脸又那么小,身子也软。
想必蒋少十分之一的怒火都承受不住。
有人不受控制的上前两步,点头哈腰:“蒋少,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放在蒋少怀里的人儿上。
这么个不正经的地方, 小男生穿个短裤就来了, 坐在观众台上,翘着自己白嫩的腿。
那瞧着细的腿交叠在一起时, 居然能挤出腿肉,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还小, 应该允许他做错事。”
“闭嘴。”
那人一下噤了声, 不敢多说。
蒋维舟其实是可以躲过去的, 但是比起巴掌,更先到来的是子桑身上的香气。
以至于第一时间,他竟想着用脸去接。
真是疯了。
蒋维舟想。
他用舌头顶.了.顶发酸的腮帮,正过脸,碎发下的眼皮压着眼睛, 眼瞳乌压压的,没有一丝光。
此时看起来才像书中描写的F4。
子桑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牙关在打颤, 小脸的颜色几乎呈透明,他弓着腰想要逃离。
然而屁股不过抬了几分,便被蒋维舟双手箍住,指尖恰好插进他小巧的腰窝。
子桑又是细微的颤抖,他下意识的撒娇:“好疼哦哥哥,我的手指好疼。”
说罢,他还把自己白嫩的手举到蒋维舟面前。
借着头顶的灯光,蒋维舟能清楚地看见子桑的手。
不大,却很白,十足十的娇嫩,明明是扇了他一巴掌,结果自己的指尖却红了。
不知道扇其他地方会怎么样。
他怎么漂亮,脸、手、腿就是那藏在鞋靴里的脚,都是漂漂亮亮的,不知道会不会嫌丑。
蒋维舟握住子桑纤细的腰肢,把他举起来,不自在的翘了个二郎腿后,才把他放下。
“娇气。”
蒋维舟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很诚实的遵循内心的想法握住子桑的指尖,低头轻轻喝了一口气:“明明怕疼还打我。”
指尖被他一口热气熏得更加红艳:“下次别打了。”
他怕子桑误会,下一句急切的接了上来:“我自己来。”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蒋维舟将自己训成了未婚妻的狗。
他们所谓的危机,也被蒋维舟怀中漂亮的小男生三言两语化解。
他们恍惚的看着小男生漂亮的脸蛋。
要是对他们撒娇,别说一巴掌,就是学狗叫都行。
漂亮小男生的巴掌不叫巴掌,叫奖励。
其实手指也没有多疼,只是有些麻,从掌心到小手臂,像电视机雪花屏幕一样麻。
但是他有些害怕蒋维舟打他。
这个年纪的男高中生都是很有力气的,而且哥哥也说过他娇气,要是打在他身上,一定会红红肿肿的,没有办法见人。
到时候还怎么做任务啊。
子桑的手指还被蒋维舟握在手里,男高中生很认真的朝他的手上吹气。
脸上被他扇出的细微痕迹已经消失了,看样子也不是想计较的样子。
微烫的指尖蜷缩,子桑终于听到周围咽口水和倒吸气的声音,羞涩后知后觉爬上了他的脸颊,他颤声:“哥哥,好了,我不疼了。”
蒋维舟被子桑一句“哥哥”说的浑浑噩噩,不知道干什么,只会顺着他说话:“啊,好不疼了。”
嘴上还在吹。
子桑:……
“哥哥!”他趴在蒋维舟身边大声喊。
蒋维舟骤然回神,还几乎是迫切的贴在子桑耳边:“再叫一声。”
“哥哥。”
小男生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棉花糖一样,慢慢飘进他的心里。
蒋维舟半阖着眼:“和别人说过吗?”
他几乎是呢喃的语调,子桑没有听清,他靠近:“什么?”
丝丝缕缕的香气从他微张的唇瓣中呵出。
“我说。”蒋维舟张开眼睛,小男生漂亮的小脸就仰在他面前,眼睛圆滚滚的像小猫一样,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一缕缕的上翘。
天真的像个妖精。
“你叫过别人哥哥吗?”
“没有。”
在这个世界确实第一次叫别人哥哥,也不算撒谎吧。
周围人的目光犹如某种实质性的东西,子桑如芒在背,他扯了扯蒋维舟的衣角:“哥哥,我们回去吧。”
“我害怕。”
蒋维舟到底是想在子桑面前留点好形象,最后也没有对宿迟绪动手。
他早早的就叫司机开车过来,也不自己骑摩托了,他把子桑放到了驾驶室的后座,逃也似的去了副驾驶。
升起的隔板挡住了小男生的香气,他这才得以喘息。
子桑会装,他一直知道的。
但是没想到他这次装的那么好,天真单纯的模样将他也骗了过去。
然后再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把他训成一条狗。
好高明的训狗手段。
癫了,还是癫了。
给自己下什么迷药了。
蒋维舟手碰了碰脸颊,那个地方好似还残留着子桑的香气。
好像有事情脱离掌控了。
后座的车灯没亮,子桑头顶着车窗,将自己哭成了宽面表情包。
系统:【。】
系统:【怎么了?】
子桑眼睛盯着车窗外,一盏一盏车灯急速后退:“任务没完成。”
他没和宿迟绪比赛车,也没有把自己腿摔断。
后续相关的任务怎么办啊。
子桑幽幽叹气。
【没关系,】系统安慰他:【虽然剧情没走成,但是你的人设也崩了。】
平铺直叙的话语让子桑一时没反应过来:“系统先生!”
【放轻松,既然已经改变不了了,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走。】
【吃点糖。】
奶香味骤然在舌尖炸开。
子桑眯了眯眼睛,用舌尖将糖抵到腮边,粉嫩的脸颊便被鼓出了一个包。
系统先生说得对。
都过去了。
现在想有什么用呢。
至少,他拦住了蒋维舟,没让他把宿迟绪的两只手废掉。
子桑很擅长自己安慰自己。
鼓鼓的腮边措不及防的被冰凉机器大手碰了一下:“呜。”
子桑歪歪头:“系统先生。”
系统搓了搓自己的机械手:【硬的。】
子桑:“什么硬的?”
系统的机械手又凭空出现,捏住了子桑的脸颊:【你的脸颊。】
子桑想了想,将糖抵到舌尖吐出给系统看,含含糊糊:“是糖。”
“我刚刚把糖抵在那里,所以是硬的。”
系统若有所思:【平时是软的。】
子桑狠狠点头,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也摆出弧度:“我哥哥也说是软的。”
他把另一边脸伸过去,想让系统捏捏。
系统却把机械手收回:【下次。】
【下次不要吐舌尖给别的男人看。】
子桑:O.o
“为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下。
他巨大的电子眼虚空的看向子桑。
漂亮的小脸绯红,颤颤巍巍的吐出自己的一点舌尖,像是在索吻般。
【因为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子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可怜巴巴的:“系统先生,我也不是好东西吗?”
【……】
【你是。】
车子平稳的停到蒋家庄园内,皎洁明亮的月光温柔的铺洒大地。
蒋维舟下车抽了一根烟,猩红的烟蒂是夜里唯一的亮色。
他缓缓吐了一口烟圈,见到子桑下车,又下意识灭了。
艹。
他暗骂一声。
着了魔了。
月光将他的身影勾勒的更加冷硬,带出几分决绝的意味。
“哥哥。”
刚刚才被系统先生说人设偏离,子桑这才想起来人设,他莽莽撞撞的向前跑去,企图追上蒋维舟,却忘了这是在车上。
迈出脚的第一步,将自己摔了个大马趴。
蒋维舟比疼痛先到来,在子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裹进怀里了:“医生,让医生三秒之内滚过来!”
他抱着子桑飞快的往房间里跑,连跨几个台阶如平地,突然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心跳如雷。
热烈的心跳声顺着他的胸膛跳到子桑的耳朵里,子桑有一瞬间的晃神。
脚踝的痛觉终于在子桑晃神之际漫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痛呼,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
蒋维舟被哭差点站不稳,他晃了一下,跑回自己的房间,把子桑放到床上。
漂亮的小男生好像很羞耻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别人,贝齿咬着红唇,眼睑下至脸颊是脆弱的红。
眼泪浸湿脸颊,睫毛七零八落的上翘。
他这副样子漂亮极了,可蒋维舟没心情去看。
他的视线全放在子桑红肿的脚踝,纤细白嫩的腿和伶仃浮着层皮肉的脚之间肿的厉害。
其实不算什么。
蒋维舟告诫自己,他赛车时受过更重的伤,差点没法从床上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
白金头发下太阳穴突突冒,蒋维舟撑着床:“医生,医生呢!”
“TM的在干什么,蒋家里养他是光吃饭的吗!”
“30秒不到,就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庄园的灯骤然从纵深的走廊一个接着一个亮到眼前,急匆匆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医生衣服都没穿好直接跑了过来,一看只是少爷的漂亮小未婚妻扭伤了脚。
蒋维舟抓住医生的衣领扯了过来:“快看,不然你的工资全打水漂,你也滚蛋。”
“我保证,没有一家医院、一户人家敢用你。”
医生哆哆嗦嗦的给子桑换药,手抖的像十二级台风吹过的树。
子桑一抽脚:“疼。”
蒋维舟:“没听到他说疼吗。”
“轻点!”
医生只得放轻,慢慢的为少爷的漂亮未婚妻包扎好。
只是他刚包扎完,少爷便一头砸倒在地,“咚——”的一声巨响。
医生:……
造孽啊。
第68章
“少爷?”医生小心翼翼的呼喊。
蒋维舟双目紧闭, 唇瓣苍白,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不安的转动。
整个人冷汗淋漓,白金色的头发粘在额头上。
养父养母原本躲在门后面偷看自己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
当时儿媳的父母为了救他们, 直接失去了性命,只留下儿媳一个人。
他们原本想收儿媳为养子,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蒋家的庇护下。
可他指名道姓的想当蒋维舟的未婚妻。
他们知道蒋维舟不会同意,于是准备劝一下原主,即使不当蒋维舟未婚妻,蒋家也永远是他的后台。
但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答应了。
你情我愿的事,蒋父蒋母也不好过多阻拦。
虽说儿子答应了,但是对待原著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如今骤然改变了一个态度, 两人很是新奇。
也就没有进房间, 在门外偷看,给未婚夫妻一个独处的时间。
可谁知, 儿媳扭伤的脚才刚包扎好,儿子就迎面倒了下去。
不知道那张英俊的脸有没有伤到。
蒋母忧心忡忡的想。
受伤了, 丑了怎么办。
儿子就一个脸有优势, 到时候再受伤了, 连优势都没了。
而且儿媳那么漂亮一个小男生,配上一个丑老公也不合适。
太委屈儿媳了。
蒋母更加担心了。
她拽着蒋父进屋:“我儿怎么样了?”
医生把蒋维舟扶到另一边床上,扒开眼皮看了一下:“少爷没什么事。”
“应该就是忧思过重,身体没撑住,晕倒了。”
闻言, 蒋母不上不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其他的原因就好。”
脸也没受伤,优势还在。
说罢, 她不再去管另外半边床上的儿子,而是颇为爱惜的摸了摸子桑的脸颊:“我们可怜的桑桑呦,发烧还没好,脚怎么还摔成这个样子。”
听到儿子抱着儿媳赶回房间,大喊医生的时候,蒋母怕出什么事,急匆匆的在睡袍外面披了层披风就出来了。
脸上也没有化妆,留着时间给予的馈赠,脸型偏圆,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种很温婉的感觉。
子桑有点尴尬,他蹭了蹭膝盖,仰头看蒋母,乖乖道:“我不小心摔倒了。”
他掩去了其中一点缘由,总不能说是为了追蒋维舟摔倒了吧。
好丢脸。
漂亮的小男生脸颊很嫩,还有点婴儿肥,自从儿子稍微长大后,她再也没捏过这么软的脸。
蒋母又捏了两下:“桑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姨姨明天早上给你煲汤好嘛?”
子桑面对长辈时总是很乖,他睫毛轻颤,一句“好”将蒋母哄得眉开眼笑。
蒋母捏捏他,又拍拍他:“乖孩子,乖孩子。”
现在是半夜,蒋母不好多留,拉着他说了几句,最后叮嘱他好好休息:“你的腿不方便移动,就先睡在这里吧。”
哪有什么不方便,这么大个庄园,随便来个人就能把子桑抱回房间。
明显哄骗的话,子桑是听不出来的,还在乖乖点头。
蒋母笑的更开心了。
系统:【。】
蒋父蒋母和医生走的时候,顺手把灯也关上了。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子桑勉勉强强看清自己的脚踝裹着厚重的纱布。
他新奇的晃了晃:【系统先生,不疼诶。】
【当然,我开了痛觉屏蔽。】系统的声音平直冷漠,说出的话自带一种信服感:【你娇气,一点疼都受不得,现在脚崴了,估计会哭的很可怜。】
像幼猫一样。
说不定会一边流眼泪一边喵喵叫,把自己哭成流泪猫猫头。
可怜又可爱。
什、什么嘛!
他才不会哭的!
刚被眼泪沾湿的睫毛杂乱的上翘,眼角、脸颊甚至还有泪痕,鼻尖都被哭得红艳艳的。
就这样,还娇里娇气的说自己不会哭。
子桑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他生硬的转换话题:“系统先生。”
系统:【嗯。】
他把自己包裹着厚厚纱布的脚翘起,绵软细嫩的肉在月光下莹润发光:“剧情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这算不算另类的完成‘摔瘸腿’的任务呀。”
他没有和宿迟绪比赛,却阴差阳错的在追蒋维舟的路上,将自己的腿扭到。
系统:【。】
【算。】
子桑高兴了。
困意来袭,他打了个哈欠,也不管旁边的蒋维舟,将被子往身上一裹,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天经历过大起大落,还被吓到,脚也扭到了,子桑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早上是被生物钟叫醒的。
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旁边的蒋维舟不知道去哪了。
脚踝处虽然没有痛觉袭来,但是在肌肉的牵扯下,子桑轻轻一动,便眼眶酸涩,砸出一滴泪珠。
“醒了?”蒋维舟拿着药进来。
他坐到床边:“我帮你换药。”
他也不看子桑的眼睛,捞起子桑的腿往怀里放。
子桑被吓到了,连忙抽脚,可虽是没有感觉,伤却是实打实的存在的,他也动不了。
蒋维舟按住他乱动的腿,宽大的手指陷入细腻的皮肉:“别动。”
“等会疼了又要哭。”
怎么蒋维舟也这么说他呀。
子桑低着头,睫毛轻轻的颤抖,小小声的反驳:“我才没有呢。”
把他说的像爱哭鬼一样。
额头若隐若现的痛觉时刻提醒蒋维舟他昨晚经历了什么丢人的事。
居然因为担心,身体受不住直接晕倒了。
狼狈的像个傻B。
他根本不敢看子桑,原本想让别人进来,用人已经接过了换药的东西,他又临时反悔,自己进来了。
一圈一圈解开子桑脚上的纱布,才发现那个地方肿的厉害。
昨天子桑从车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一切都是子桑吸引他的把戏,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抱着子桑的时候甚至在颤抖,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有谴责。
为什么要走那么快?
他走的慢一点,子桑就不会摔倒了。
视线也晃的厉害,在听到没事的那一瞬间,被掐紧的心脏才骤然松开。
以至于昨天根本没有看清子桑的伤。
小男生细白的腿担在他穿着黑色制服裤的腿上,皮肤白的像牛奶泼上去一般,细腻绵软,膝盖处微微泛着粉。
但是脚踝外侧鼓了一个很大的包,周围都是红的,在纤细的脚踝处突兀的可怕。
蒋维舟颤抖着手不敢碰:“疼……”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疼就说。”
蒋维舟保持一个神色不动,像一尊雕塑,手指僵硬地浮在他的脚踝处。
子桑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好哦。”
向来脾气很大、又很冷心冷情的F4第一次觉得心疼,手中握着蘸着药膏的棉签,停顿了很久,最终把棉签放到一边。
太粗糙了,抹在子桑身上,他肯定会嫌疼的。
他手指伸直,粘了点晶莹的药膏匀称的抹在子桑的脚踝,轻柔的像是在摸一块一碰就碎的瓷器。
“疼吗?”子桑还没说话,他便先开口问了。
“不疼。”子桑还颇为闲适的晃了晃脚,细腻的脚在蒋维舟的视线里晃动,脚背黛青色的青筋蜿蜒,脚趾是粉的。
晃眼的很。
见子桑还能悠闲晃脚,真没事的样子,蒋维舟才有闲心和他打趣:“还晃,等下再扯到,我看是哪个小哭包哭鼻子。”
子桑哼哼唧唧:“反正不是我。”
“对,不是你。”
“是一个叫子桑的漂亮小哭包。”
蒋维舟把纱布裹好,捞住子桑的脚,大掌盖在上面:“别晃了。”
滚烫的触感通过蒋维舟的手心传到子桑的脚上,视线边缘是蛰伏在身体与腿阴影之间的巨大剪影。
子桑猛的瞪大眼睛。
蒋维舟骤的偏头喘息,捂住子桑的眼睛。
子桑:……
视线一片漆黑。
子桑:“你怎么用碰过我脚的手捂我的眼睛。”
“脏不脏啊。”
一点也不讲卫生。
手掌下那张漂亮小脸皱成了小苦瓜。
奇怪的关注点。
蒋维舟猝不及防的被可爱到了。
思想也跟着跑偏:“不脏,不是碰你脚的那只手。”
“而且你的脚也不脏,很干净粉粉的,看的我想舔两口。”
小男生那么敏.感,被他捧着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羞涩了,真舔上去,说不定会全身颤.抖的被吓哭吧。
“看看是不是和身上一样香。”
一定是香的,漂漂亮亮的脚摆在他面前,嫩的像块豆腐,都不用细闻,那甜腻腻的香气就飘了过来。
什、什么东西。
乱七八糟的。
蒋维舟在说什么啊,怎么能舔他的脚!
脏不脏啊!
他扒拉蒋维舟的手:“放开我。”
他朝蒋维舟龇牙。
好可爱。
蒋维舟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才松开握住子桑眼睛的手。
见子桑的视线还往自己这边放,他的脸颊耳朵烫了起来,有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我们男高中生早上起来就是这样的。”
心上人在就睡在自己旁边,他没上去嗦子桑的脚,已经是他很能忍了。
子桑探头探脑,看了看自己:“为什么我没有?”
蒋维舟耳垂红的滴血:“我怎么知道。”
“那你难受吗?”子桑弯腰靠近蒋维舟,衬衫贴在脊背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当然难受。”蒋维舟捏着子桑的脸颊,将那腮上的软肉挤做一堆,唇珠凸起:“你要帮我吗?”
子桑歪头想了想,突然笑了:“可以呀,我帮你揉揉?”
昨天是蒋维舟把自己抱到床上的,还担心自己担心到晕倒,今天还帮自己上药。
子桑一个一个的列,觉得蒋维舟是好人。
可以帮。
他伸出自己的手。
几乎是子桑说出“可以呀”的一瞬间,蒋维舟放起了烟花,视线模糊的不成样子。
只有子桑的手是清晰的。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纹路清晰,细长娇嫩,指尖还泛着粉。
这么漂亮的一只手,怎么能碰那肮脏的东西呢?
这么漂亮的一只手,只适合捧起鲜花,或带上昂贵的手链。
在无名指带上闪闪发光的戒指。
第69章
门被摔的震天响, 子桑扯下被蒋维舟扔在头上的被子,头发枪毛□□的翘着。
他歪着头,茫然不解的看着还有余颤的门:“系统先生, 蒋维舟他怎么了?”
系统沉默:【……有事。】
“好吧。”子桑眨了眨眼睛,接受了这个说法。
蒋维舟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水气,碎发上的水滴顺着脖颈滑进胸膛,睡衣粘在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他单手抱起子桑:“带你去吃饭。”
“好哦。”
蒋维舟的臂膀很有力,结结实实的把子桑抱起来,还能颠两下。
子桑绵软的肉坐在蒋维舟的胳膊上,揽着蒋维舟的脖子, 视线往下。
蒋维周捧起他的小脸:“别乱看。”
子桑的眼睛很大, 又有些圆钝,看人的时候, 他茶色的瞳孔里会倒映着那个人的身影,神色瞧上去十分认真。
嘴唇也会微微抿着, 又苦又小的唇珠抿在那条缝里, 脸颊肉便挤了出来。
看起来是一个很乖的小男孩。
但蒋维舟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在装乖, 不然怎么能神色那么淡然的伸手要帮他。
三言两语让他起了反应,偏偏还这副懵懂的模样。
让他怀疑是自己的思想龌龊,才能胡七杂八的引申出这么多东西。
蒋维舟磨了磨后槽牙,手指微微使劲,脸颊肉别凹了进去, 抿着的唇嘟了出来,发出不大不小的“啵”声。
他想说两句重话,但对上子桑的眼睛后自动软了下来:“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蒋维舟:“……”
子桑还没说话, 肚子先“咕噜”叫了一声,红晕慢慢爬上他的脸颊,他小小声:“好。”
蒋维舟视线往下,子桑细白的手捂着自己薄薄的肚子,他的手附着子桑的手贴了上去。
手底下是小男生皮肉绵软的肚子,在颤。
他轻笑一声。
子桑也不管自己的肚子在叫了,他捂住蒋维舟的眼睛,恶声恶气的威胁:“不要笑!”
“我饿了,你要是再不带我去吃饭,我就要咬你了!”
因为羞涩,他的声音软绵绵的,一点威胁的意味都没有,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娇娇气气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蒋维舟晃了神。
直到子桑踢了踢他,他才恍然回神。
他拉下子桑的手,就看到子桑下眼尾处有一抹红晕,睫毛凌乱的上翘,不住的抖动,不敢看他。
怎么这么漂亮。
雪白着一张小脸的时候漂亮。
羞涩的时候漂亮。
恶声恶气威胁他的时候更漂亮。
见蒋维舟不说话,子桑情急之下扯了扯蒋维舟的衣角,仰着自己漂亮的小脸蛋:“哥哥,我只是有一点点饿。”
他食指和拇指捏出微微的一点距离,想让蒋维舟明白他真的只有一点点饿。
他软着腔调:“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好乖。
好娇。
蒋维舟眉梢微挑,金白色的头发下是一张英俊恍惚的脸,微微收敛住神色:“好,不笑。”
他不敢再打趣子桑,怕子桑害羞极了,把自己藏起来。
漂亮的小男生有点下滑,他顺手往上颠了颠:“带你去吃饭。”
蒋母把最后一道菜放到子桑面前:“桑桑,吃这个,阿姨亲手做的。”
蒋维舟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妈。
蒋母已经很久没有亲手做过饭了,现在能给子桑做饭,大概是很看重他吧。
很满意这个儿媳。
子桑看着面前比自己脸还大的大海碗,捧着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大碗好像能把子桑整个人都罩住。
蒋维舟:好可爱。
子桑仔细尝了尝,随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蒋母:“好喝。”
子桑眼睛亮晶晶的,茶色的眼睛中好像有一泊湖泊,瞧上去神色极其认真。
蒋母颇为慈爱的看着子桑:“好喝就好,好喝就好。”
“阿姨什么都没有,就这个汤煲的还行。”
蒋母出身贫寒,和蒋父是自由恋爱,没有什么传家的镯子能给主张,但煲的一手好汤。
蒋母:“那阿姨每天都给你煲。”
子桑点点头,尖细的下巴快要点到海碗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子桑因为脚踝上的扭伤没有去上学,每天都在喝蒋母煲的汤。
如果不是学校里有剧情要走,他可能还要再喝十几天。
子桑趴在车窗边和蒋母挥手。
蒋维舟坐在另一边,他的手上拎着子桑的书包,车子开始前进,他捏着子桑的脸转头:“不过几天功夫,你就将我妈策反了。”
子桑懵懵的,这几天都在喝蒋母煲的汤,脸颊旁好像又养出了一些软肉:“什么?”
“哥哥,你说什么?”
蒋维舟吐了一口气:“没什么。”
子桑歪歪头。
奇奇怪怪。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进学校了,校门口空无一人。
门卫看到蒋家的车牌,直接放人进去。
车子缓缓停到教学楼的下面。
蒋维舟拎着子桑的书包先下车,他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伸手。
子桑躲在里面,漂亮的脊骨靠着柔软的椅背,摇头:“不要。”
原著剧情里,原主到死的时候,都没有曝光过他是蒋维舟的未婚妻的身份。
甚至,原书里学校里的人都不知道原主和蒋维舟有关系。
现在他也不能。
剧情不能再崩了。
之前没和宿迟绪比赛,但是阴差阳错之下把脚扭到了,也算是完成了剧情。
但是现在,哪来这么多机会,让他阴差阳错的走完剧情。
子桑绷着自己漂亮的小脸拒绝。
蒋维舟有些好笑,他弯腰钻进车里,膝盖抵着车坐,手撑在他旁边:“为什么不想下去?”
子桑小心翼翼的,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脚疼。”
他总不能说是,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和蒋维舟的关系吧。
蒋维周这个位置很巧妙,微微垂下头时,鼻尖全是子桑身上甜腻的香气。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子桑仰着的漂亮脸蛋,漂亮有着粉意的锁骨,以及版型很好的制服包裹着他细瘦的身体。
前几天的气温都不高,今天却陡然升高了几度。
子桑穿的是短裤,雪白丰润的大腿压在漆黑的车座上,短裤就那么搭在绵软丰腻的大腿上。
他可以完完全全把子桑放在眼里,就好像是男友视角。
因此,子桑脚踝的伤他最为上心。
其实子桑的脚并没有完全的好,那细骨伶仃的脚踝还肿着,如若不是学校给了最后期限,子桑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呢。
他手探下去,握住子桑的脚踝往上捧,漂亮的小腿和大腿几乎折成九十度。
蒋维舟磨着子桑细腻的皮肉:“脚疼?”
“又不会让你自己走。”
他怎么可能让子桑自己下地走呢?
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脚上还受着伤,要是真的把他让他自己走,会哭的吧。
说不定还会用柔嫩的手扇自己巴掌,一边扇一边骄纵的说他为什么不抱自己。
蒋维舟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子桑惊呼一声:“放我下来。”
蒋维舟拦住怀里乱动人的腿:“乖一点,别摔下去。”
子桑软着声音求:“哥哥,放我下来吧。”
他现在也不奢望什么别的,只是单纯的觉得,他这么大一个男生被抱在怀里很丢脸。
“哥哥,我自己可以走的。”
鼻腔微微发热,蒋维舟轻拍子桑的大腿:“乖。”
意思就是不会把他放下了。
子桑羞愤,把头埋在他怀里。
直到到了教室也没有把头抬起来。
蒋维舟在的时候,班里的人不敢有动作,他一离开,视线便全部望向子桑,带着探究。
之前只知道子桑是F4的狗腿子,谁也没想到,蒋维舟居然能抱着他回来。
周况征踹向桌子,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全班霎时一震,不敢乱看了。
下午就是一个剧情点。
原主虽然摔瘸了腿,可是更恨主角受苏宿迟绪。
原主认为如果没有宿迟绪,蒋维舟就会待他如往常一般,不冷不热,也不会对他使脸色。
他也不会摔瘸腿。
于是他故意磋磨宿迟绪,让主角受背他去医务室,在路上像是骑马一样骑在他身上,一边骑一边说驾。
让一路上的人都看到了。
但主角受一声不吭,将他背到了医务室,阴差阳错吸引了喜欢泡在医务室睡觉的F3卫晏舟的目光。
F3小时候不受宠,整个童年几乎都在霸.凌中度过,其中最常遭受的事就是当大伯女儿的坐骑。
也不骑,就让他跪在地上爬。
F3向宿迟绪伸出援手,不是将原主推向深渊。
子桑趴在桌子上想剧情,闷闷的问:“我真的要骑在他身上吗?”
系统:【。】
“会不会不礼貌?”
系统:【让他背着你就好。】
子桑撑起身子:“宿迟绪。”
宿迟绪正在做试卷,听到子桑喊他,偏头。
子桑指了指自己的脚:“脚疼,送我去医护室。”
前面的周况征起身:“桑桑,我送你去吧。”
子桑不看他,皱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不要你,就要他,快点蹲下,我要骑.在你身上。”
单单纯纯的小男生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词,只是催促着宿迟绪快点。
周况征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被子桑瞪了一眼。
宿迟绪呼吸急促起来,他缓缓蹲下身子,衬衫和裤子延伸出一道褶皱。
感受子桑趴在他身上的温度,居然有点惋惜。
只是背吗。
现在是下课时间,走廊上有很多人,子桑又不好意思了,把脸藏起来:“快走。”
宿迟绪步伐稳健,丝毫没有快的迹象。
——天杀的,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么背着我的桑桑老婆。
——他的手在往上一点,就能碰到桑桑老婆的内裤了吧。
眼见着要走出教学楼,子桑还害羞的把脸埋着,系统出声提醒:【任务。】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骑在宿迟绪身上说驾。
子桑小小声的靠在宿迟绪耳边:“驾。”
第70章
——我艹, 我桑桑老婆刚刚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驾”?
——死小子,爽死你了吧。
直播间的弹幕炸翻了天,几乎每个人都在握着手机, 通红着眼睛,嫉妒的盯着宿迟绪。
他们也想被老婆骑。
子桑说完之后,脸颊肉泛红,眼睫轻颤,茶色的眼睛里好似映着雨水,他柔软的脸颊贴在宿迟绪凸起的脊背:“快点,快点走。”
手指微微陷进那丰腴的腿肉,宿迟绪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好。”
背上传来小男生的馨香, 医务室的路不算远, 宿迟绪好像觉得自己走了一辈子。
他把子桑放到医务室的床上,两个白帘子隔出一个小空间。
子桑靠在床上, 洁白的床单被他坐在屁股底下,深色的制服裤勒着他的腿肉, 勒出浅浅粉粉的痕迹。
漂亮的小脸蛋一仰, 娇里娇气的开始吩咐人:“你。”
他受伤的腿担在床上, 笔直匀称,膝盖容易沉积色素的地方反而是粉的,整个人嫩得出奇。
子桑翘了翘脚,恶劣的翘起柔软的唇角:“帮我脱鞋。”
小腿细直,微微有些小腿肚, 压在白色的床单上时,可以溢出些肉来。
下面脚踝处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是与其他地方颜色完全不同的红肿。
不怎么严重的伤, 落在小男生身上时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宿迟绪握住子桑的小腿肚,冰凉的指尖轻触扭伤的地方:“怎么弄的?”
“是那晚吗?他找你麻烦。”
宿迟绪眉头紧皱,连“蒋维舟”的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好似说出来就会脏了他的嘴一般。
子桑帮他说了话,所以那个愚蠢易怒的F4蒋维舟就将气撒在他身上。
于是漂亮的小男生受了无妄之灾,脚踝崴到了。
那么娇气的小男生,崴到脚踝的时候一定会哭的吧?
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如串了线的珍珠。
说到底,还是他对不起子桑。
宿迟绪垂着头,愧疚和愤怒在他脸上交织,又迅速隐藏。
他伸手脱下子桑的鞋,露出里面穿着白袜的脚,他又顺手脱下袜子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又将另一只鞋也脱了下来,照旧把袜子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子桑没发现,他伸出自己白嫩的脚踩在宿迟绪的胯骨处:“好疼,你帮我揉揉。”
高中生时期简直是男人最巅峰的时期,青隽挺拔的身体不壮不瘦,还附着一层恰好的肌肉。
好硬。
子桑委屈的撇着嘴。
他又踹了一脚:“好硬。”
他表面上委屈巴巴的,实际上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系统先生,我是不是超级超级超级超级恶毒!”
他一连说了很多个超级,对自己十分满意。
他居然让宿迟绪帮他脱鞋呢!
简直没有拿宿迟绪当一个有人格的人!
哼哼。
到时候躲在窗帘后的F3肯定会狠狠的心疼宿迟绪,然后讨厌他。
宿迟绪怔愣的看着眼前的脚,白皙的脚尖微微泛着粉,脚背上扶着一层黛青色的青筋,很好亲的样子。
他从来不知道小男生的脚可以漂亮到这种程度,轻轻嘬一口,可能就会泛起红晕,留下属于他的红印子。
这是奖励吗?
宿迟绪想。
他被巨大的馅饼砸昏了头,头顶的白光照下来,顺着他深邃的眉骨印出厚重的影子,让他看起来像呆愣的傻逼。
沸腾的血液让他全身燥热,滚烫的大手抚上子桑娇嫩的脚心。
几乎是一瞬间,子桑发出一声笑。
好痒。
笑完,他又觉得没面子,板着张脸,严肃道:“你干什么呀!没看到我都痒了吗!”
“会不会按呀,不会按让别人来。”
宿迟绪沉默的注视他。
这倒是真的。
就算子桑臭着一张小脸,神色不耐烦地盯着旁人,把脚踹到旁人的脸上,也会有无数人捧着他的脚舔。
即使是收费,也会有人奉上家产只为舔一口。
在宿迟绪的目光下,子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无声。
他咬了咬牙:“我饿了,我要喝粥。”
宿迟绪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子桑整个人拢住:“我去买。”
子桑拍了拍床头,发出几声清脆的响,给自己壮胆:“我不要喝校内的,我要喝校外的。”
他又说了一家店,离学校的距离和那家冰淇淋店差不多,甚至还要远些。
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穷鬼,有钱吗你就去,手机掏出来我转给你。”
宿迟绪像个窝囊废老公,漂亮的小妻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半点也不敢反抗。
子桑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加了联系方式,扣扣搜搜的从卡里转了一万给他:“我要喝热的。”
“我的手段你知道的,回来如果凉了……”子桑刻意的留白:“哼哼,有你好果子吃。”
“我不爱吃好果子。”
“可以吃吃你的嘴吗?”
他几乎是迫切的说,上身弯着靠近,子桑嘴巴里的香气几乎要把他迷晕了。
好香。
香的过头了。
怎么还呆呆的。
艳红像是抹了层釉的嘴巴微微张开,从那轻启的唇缝里可以看到洁白的贝齿和一点点粉红的舌尖。
让他着迷的香气,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太阳穴在猛烈的跳动,每秒都在扯动他的神经,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去闻子桑的唇缝。
像狗一样。
“宝宝,你连口水都是香的。”
子桑猛的把嘴巴闭上,一巴掌扇到宿迟绪的脸上,从那小小的唇缝里发出声音:“快点去!”
他不知道,因为嘴巴抿得紧,嘴巴里的香气反而更加明显了。
宿迟绪深嗅一口,才缓缓起身,他吃过旁边的被子,盖在子桑的腿上,将那双笔直漂亮的腿遮了个严严实实。
才说:“等我。”
背身的时候,他把碰过子桑脚心的手放到鼻子底下,鼻翼翕动。
小男孩的脚都是香的。
见宿迟绪终于走了,子桑粉红发烫的耳朵尖才微微的降温下来。
他捧着被子把脸埋进去。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做,害羞的时候将漂亮的小脸蛋埋在各种地方,不让人瞧见他羞意的脸颊。
傍边的帘子突然被拉开,发出噼里啪啦一声响。
子桑一颤,偏过头去看。
F3冷着一张脸出来,他还是有些风流的长相,眉头压低时,却意外的显现出几分冷酷。
子桑抿了抿唇,他又小又鼓的唇珠抿在唇缝里,嘴角微微带了点弧度。
脸颊肉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点,打眼瞧上去委屈巴巴的。
子桑看着F3有些期待,但到底是胆子小,更多的还是害怕。
这些主角的身高都很高,几乎是一米九,宽肩窄腰,手臂微垂时,手背有力的青筋浮现。
瞧着一拳可以把他打死。
子桑睫毛轻颤,既委屈又害怕。
卫晏舟躲在医务室里只是为了个清闲。
学校里的每个贵族子弟几乎都有自己的家庭医生,遇到什么事也是直接请假回家,有专业的医生为他们问诊。
而贫困生是不舍得上课时间请假的,也会因为省钱而不来。
医务室是个难得清闲的地方,适合睡觉。
他原本只想在这里睡一觉就离开,结果半睡半醒就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低稳的男声响起,迫切的询问,像一条发.情的公.狗。
医务室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他想起身就走,结果手刚碰到帘子,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少年音。
娇里娇气的。
还让别人帮他脱鞋。
他是真的听不出来那个人对他有非分之想。
卫晏舟略有些嘲讽,手却不知怎么的,没有拉开那道脆弱的帘子。
他就这样,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听完了全程。
心里琢磨着,两个人好像是对情侣。
小男生把另一个人支出去买粥,听到那个脚步声渐行渐远,卫晏舟这才回神。
他究竟在干什么?
偷听别人说话?
疯了。
他拉开窗帘,不准备理独留在那里的小男生,冷着一张脸,却突然与小男生对上视线。
好漂亮。
乖乖的抱着腿,脸蛋压在上面,眼睛又圆又大,像盛了银河。
眼皮和脸颊都是红的,偏偏整个人白到发光,于是那抹红也就艳丽起来。
这么漂亮,就应该把男人当狗一样耍。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子桑的视线不敢离开卫晏舟,生怕视线离开一秒,卫晏舟的拳头就到了。
他就那么团吧团吧,抱着自己的被子,摆出一副小表情盯着F3。
见F3有动作,他在微微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准备接下F3的攻击。
然后就听到了F3说宿迟绪是他男朋友。
他头上冒出巨大的问号。
什么东西?
见子桑懵懵懂懂的,眼睛猫似的,也不回答他。
卫晏舟以为他害羞了,眉毛微挑,靠近他:“不回答也没关系。”
“我换个话题。”
“我可以做你的小.三吗?”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太过单薄,体现不出自己的诚意。
“我叫卫晏舟,在这所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家族企业是做珠宝的,还算有钱,不出意外的话,家族企业会由我来继承。”
“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结婚可以戴满全身。”
他就像最敬业的推销员,不遗余力的向子桑这唯一一个观众推销自己。
“最重要的一点,我18岁,189,18.9。”
“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无聊的。”
子桑歪歪头,头顶的句号几乎显现出实质:“系统先生,他说什么18岁,189……”
系统:【没什么。】
他沉默半响:【宿主不用理他。】
卫晏舟急切的说完,见子桑还是没有反应,又说了一遍。
“我18岁,189,18.9。”
“可以做你的小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