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来另外几个的视线。
朱砂得到夸奖高兴地不行，乌潭这里的奖励对他来说一向十分重要。
红色小鱼兴奋地出去游了好几个来回，在乌潭眼前转圈圈。
穆奚终于把怀里这个崽子喂饱了。
为什么知道呢？
因为吃饱的下一刻，青毛小崽子就偏头开始真的哭了起来，只不过闭着嘴巴是呜呜咽咽的哭法。
碧卓听见声音，从刚才一直思考的该怎么开口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匆匆忙忙把最后几口吃完，赶了过来。
穆奚一只手端着餐具，另一只手毫不留情把怀里软乎乎的崽子塞到了碧卓怀里，转身去洗盘子去，并没有因此跟喂饭的崽子产生一点点感情，产生的全都是技巧的进步。
乌潭怀里一直情绪十分稳定的艾绿大约是也感受到了青水的悲伤，跟着一起哭了起来，也是呜呜咽咽的，哭得很不上心，像是……
在假哭？
这是在维持双胞胎的人设？心灵感应？
乌潭疑惑，但还是跟之前一样抬着手给拍抚起来，一边看向碧卓。
顺利接收到自己的弟弟，碧卓也没有空思考刚刚那条黑尾人鱼丢东西一样的动作，嘴巴还在嚼着匆忙塞下的食物，手上就开始给青水拍拍背了。
青水扭着脑袋把自己全部都塞进碧卓怀里，小手里突然多了抹熟悉的气息，是碧卓将妈妈的项链塞了进去，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才安静下来。
乌潭那边的艾绿耳边没有哭声了，自己也马上就停了下来，继续仰头眨巴着大眼睛看乌潭，一滴泪水都没有。
装的一点都不用心。
朱砂好不容易从被夸夸中回过神来，听见哭声才凑过来，看热闹一样在边上看。
碧卓怀里的小孩安静下来，他视线反复在乌潭几个的脸上来回，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下定了什么决心，直接道：“我跟弟弟可以跟着你们吗？”
乌潭：？
“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只要让我们跟着回去原来的海里就……”碧卓一股脑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包括他能做的事情，声音从最开始的紧绷到后来已经十分稳重了，看向前方的目光也很是坚定。
乌潭对上这目光愣了下，思考片刻。
“这个嘛——”乌潭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不知道穆奚和朱砂怎么看，于是扭头看过去。
“你觉得可以就行，我无所谓。”穆奚察觉乌潭的视线，直接表态。
只剩下朱砂了，他一下子对上好几道视线，有些害羞，也有些懵懵的。
“小朱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吗？
虽然不知道在问什么，但乌潭的话，什么都可以吧，于是朱砂懵懂地点了点头。
“行，那你们就先跟着我们吧。”乌潭落定，笑道：“欢迎。”
朱砂虽然不懂，但看见乌潭笑了，就也笑得软乎乎：“欢迎！”
他最爱学嘴，学嘴的时候就不会一顿一顿的了。
“谢谢！”碧卓闻言眼眸中满是惊喜，连忙道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心中下定决心，他以后一定会多做事，不添麻烦，争取能够报答他们。
“诶，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乌潭想起来，低头捏起怀里绿色小崽子小小的身子撑起来跟这双绿眼睛对视：“嗯？你叫什么？”
“呜啊呜啊。”艾绿很客气地回了一句。
乌潭于是抬头看向碧卓。
“我叫碧卓，这是大弟弟青水，这是小弟弟艾绿。”
见此乌潭便也开始介绍。
“唔，我是乌潭，这是朱砂。”乌潭顺手摸了摸边上的小红脑袋，小红脑袋抬起来露出一张圆嘟嘟的脸蛋朝自己软乎乎地笑，于是他也对着笑了下。
“那个是穆奚。”他又抬手指了指赶过来的黑尾人鱼。
碧卓认真点头一一记下，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遍。
穆奚此时已经把盘子都清洗好了，正在收拾白色桌子和小食盒，忙忙碌碌很快又去把乌潭的白色蚌壳摆了出来，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
乌潭扭头看了眼，想起来刚刚想到的要给碧卓好好清洗的事情，在周围的几只崽包括自己身上都看了一圈，嗯，现在看来都需要好好清洗一下。
来个大清洁。
把怀里崽子猝不及防塞给了边上的朱砂，朱砂还抱不起艾绿，但现在坐姿扶着怀里小崽子还是可以的。
朱砂懵逼抬头，手上下意识扶好软乎乎的崽子。
被兜头摸了下：“在这里等着。”
他自然不会拒绝乌潭，看着白色身影去到白色蚌壳边，低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绿色眼珠子。
乌潭是来找穆奚了，凑近一看他才发现，穆奚把白色蚌壳里面都腾空了。
白色蚌壳本身就很大，目测能把乌潭穆奚还有另外四个崽子都塞下，还能再有些空，只不过之前里面放了很多杂物，就显得没那么宽敞。
此时穆奚将里面的东西腾出来，把原本放在中间的隔板拆下来。
“这是要做什么？”乌潭暂时把自己的目的忘记，转而好奇问道，也只有好奇，并没有因此生气。
动作没有停下，穆奚淡声解释道：“有了空间，这些东西就不用放在里面了，我给你改造更舒服一些。”
点点头，乌潭没有多问，道谢后说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我待会给他们好好清洗一下，我也要好好洗洗，清洁液和刷子你知道在哪吗？”
穆奚这才停下动作，转身对上乌潭视线：“清洗？清洁液？这是什么？”
清洁液是乌潭之前用来洗澡弄出来的，他总觉得跟其他人鱼一样用海绵洗洗不干净，后来就用各种材料做成了清洁液，废了不少功夫呢。
至于为什么叫清洁液，那是因为，这又不是像沐浴露洗发水一样分开来用的，清洁液全身都可以用，甚至可以用来刷牙，但因为材料不够，乌潭舍不得用清洁液刷牙。
但洗澡是省不得的。
“待会……你也用用。”乌潭大方道，然后将两个东西的模样描述了一遍。
穆奚看出乌潭眼中的肉痛，却没有拒绝，顺理成章应下，也对此很是好奇，他走了这么多地方也没有听说过清洁液这样奇怪的名字。
没多久就给乌潭把熟悉的小透明袋子和几只小巧只有巴掌大的细毛刷子取了出来。
透明袋子是一种海草去除果肉后的皮做的，里面装着一些深蓝色的液体，是一种海草的根系里加上另一种海草汁液做成。
细毛刷子是一种鱼类的外皮，长在腹下。
乌潭准备把几个备用的都用上，每个小鱼的刷子都要专属，这东西他还是不缺的。
顺便让穆奚帮忙沾上了标签，似乎是一种特殊材料，贴上去后就像是天生的一样，每一条鱼鱼的刷子上都是不同颜色的小标记，其中自然包括穆奚。
愉快从穆奚手中接过东西，乌潭转身去找崽子们。
穆奚却没有立刻重新投入到刚才的事情中，而是目送白尾人鱼的身影好一会儿，然后才重新低头忙碌了起来，这次的动作都要快上许多。
朱砂全程跟绿色眼珠子对视着，发现乌潭回来了，连忙抬头看过去。
乌潭笑着从拘谨的红尾巴小鱼怀里把绿色小崽子拎出来。
“走，去洗白白。”
乌潭哼着歌找远一点合适的地方清洗，不然回来的时候总会觉得身边还是洗下来的脏水。
哪怕其实这种清洁的液体清洗后会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干净，但心理上过不去。
朱砂之前也不是没有被乌潭洗过，闻言低头瞅瞅自己身上，发现尾巴都有些暗淡了，连忙甩着尾巴跟了上去，在左边转转右边转转，像是个小跟班。
洗白白~洗白白~
对了，红尾巴小鱼发现后面的碧卓还愣在原地呢，犹豫了下还是扭头别别扭扭招了招手手。
洗白白超级舒服的呢，朱砂没有听太懂乌潭之前说的那些遭遇，但也大致明白眼前三个鱼鱼是同伴了，那他就勉为其难主动一点吧。
碧卓听见洗白白这个陌生的词语还在反应，看着前面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上，见此连忙抱着青水跟上前去。
乌潭他也可喜欢清洗了，一想到身上都有些发痒了，不过他知道这就是心理作用，其实他已经是一群鱼鱼里最干净的那个了。
当然，除了那个颜色特别耐脏的黑尾人鱼。
穆奚哪怕是脏了点也看不出来。
嗯，不过穆奚还是只很爱干净的鱼鱼的……吧。
待会穆奚洗白白的时候他看看就知道了。
怀里被乌潭一只手抱着的艾绿被抱着以飞快的速度前进，脸蛋朝前，被推开的水波拍着，轻柔的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抚摸一样。
他大概是以为这是在玩，兴奋地挥手摆尾的，自觉闭上了大眼睛，还闭紧了嘴巴笑。
停下来的时候还有些不乐意，叽里呱啦跟乌潭说了好多好多话。
乌潭一边有些敷衍地嗯嗯啊啊，一边从透明小袋子里弄出些液体，捂在手里按上被放在找到的大海绵上的艾绿，在身上揉开，细细密密的泡泡就起来了。
这泡泡也是当初让乌潭注意到的地方，他当时就是联想到了前世的沐浴露，后来发现只用这种液体涂在身上也就干净一下，然后慢慢的就试出来了现在的这款清洁液。
这可是他的得意大作。
“呀！”艾绿惊讶地睁大眼睛低头看身上的白色泡泡，伸出胖嘟嘟的手指小心翼翼去碰。
后面晚一点的朱砂和碧卓加上一只被抱着的青水也赶了过来。
碧卓看见这泡泡惊奇地眨了下眼睛，他刚刚通过问朱砂才知道这洗白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之前他们跟着爸爸妈妈清洁就是用一种有点硬的海绵擦擦而已。
那种海绵可以让尾巴上的鳞片变得亮晶晶，身上也可以干净些，不过擦到身上会有些痛，还会发红。
朱砂见此就凑了上去。
“我，也，洗！”他一字一顿憋出来三个字，亮着眼睛凑着脑袋到乌潭眼前看他。
“好好好，一个个排队来好不好？”乌潭应下，用脑袋顶着红脑袋离开。
点点头，朱砂安分下来，只是看着艾绿被洗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