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再等等。
巴里不断告诫自己, 不要急，千万不能急，至少等电影结束。
这是卡奥斯最喜欢的演员的经典作品, 打扰了他，后果可不好说。
五分钟后，电影结束了, 片尾长长的字幕无声滚动着，雨声更大了, 敲打在玻璃上。
巴里难耐地动了动屁股，却不敢说话。
这电影的结局不太好，后劲儿太大了，卡奥斯坐在原地怅然若失，这个时候和他说话的话，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巴里正思索着, 突然, 卡奥斯转头说道：“太晚了, 外面雨好大，你今天留下来吧。”
“……不，不用了。”巴里猝不及防，下意识婉拒，接着他又突然意识到,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他清了清嗓子：“卡奥斯，我今天就不住在这里了，但有些事情, 我想——”
开场白还没说完，卡奥斯突然站了起来。
他绕过巴里走向阳台，在巴里懵逼的眼神中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打开了阳台门，又打开了阳台的窗户。
狂风携着暴雨一下子冲了进来，雨滴甚至越过了阳台和客厅，直接飞到了巴里的脸上。
“这是怎么了？”巴里抹了一把脸赶紧站起来，却见卡奥斯神色紧张，手里捏着一个什么东西，又迅速走了回来。
窗户和门都已经重新关好，可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卡奥斯几乎整个人都被淋透了，黑色的发丝软趴趴贴着脸颊，还在往下滴水。
巴里也顾不上问了，赶紧去浴室拿了块毛巾过来。
卡奥斯接过毛巾却没有给自己擦水，而是将他手里的小东西小心地放到了毛巾中央。
这下巴里终于看清了，这竟是一只火红色的小鸟，它的羽毛全都湿透了，狼狈不已，但不影响它靓丽的毛色，在灯光昏暗的客厅里熠熠生辉。
而且这只小鸟看起来非常肥硕，被放下的时候浑身的肉都颤了一颤。
这是什么品种？乍一看像一只山雀，可山雀好像没有这样的颜色啊？
正当巴里思绪乱飘的时候，突然，几声含糊的“啾啾啾”响起，不知怎么的，巴里竟从中听出了些许惊慌。
卡奥斯双手一合，又将那只小鸟遮得严严实实，抬头带着些歉意的对巴里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不能留你在这里了，要不然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巴里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卡奥斯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嗯……也不是什么大事，算是算是，算是我的家事吧。总之我先送你回去。”
“没事，只要你没有危险就好，你忘了吗？我是闪电侠。我可以自己回去。”巴里笑了笑，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再多问，非常有分寸地主动告辞，“行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见。”
他回到家的时候，亨利还没回来，今天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巴里叹了口气，唉，结果还是没说出口。
那只鸟给他的感觉怪怪的，他想了想，不行，明天还是得问问卡奥斯。
*
闪电侠离开后，卡奥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事发突然，他整个人都乱乱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关门声，肥硕的红色小鸟也立刻从毛巾里面探出了头。
“啾啾啾？”
卡奥斯：“放心吧，他已经走了。”
说着他忍不住又摸了摸那只小鸟的羽毛，还想搓搓脑袋，但被灵活地躲开了。
卡奥斯盯着那只炸毛小鸟，一直盯着，直盯得它又膨胀了一圈，才踌躇着小声问道：“……杰森？”
“啾——”（是我。）
卡奥斯干脆用毛巾裹着它一顿狠搓，吸干水分的同时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杰森？”
没错，这只红色的小肥鸟正是杰森陶德，在哥谭黑暗世界中赫赫有名的红头罩。
刚才卡奥斯突然感觉到了来自杰森的气息，这股气息带着慌乱，就在阳台的外面。
他以为红头罩遇到了什么危险，赶紧跑了出去，结果人没见到，只见到了这么一只小肥啾。
“啾啾啾……”
杰森到现在为止，其实自己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自己正在一艘走私船上，本以为是个轻松的活儿，但正在他横扫敌人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家伙。
这家伙好像是个魔法师，杰森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天旋地转，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
时间似乎没过去多久，那些被他打伤打晕的家伙依然倒了一地，攻击他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杰森没有受伤，东西也没有少，随身的配枪就在原地，只是自己没了人样，连人带衣服完全变了个物种。
从被强光灯照亮的海面上，他清晰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头上竖起的三根红毛随着他转动脑袋的动作一摇一摆，好像在嘲笑他，现在成了货真价实的小翅膀了。
一开始杰森稍稍有些慌不择路，努力了好久才学会用他那双小翅膀飞行。
好不容易适应了之后，他艰难用他的小爪子给蝙蝠洞发送的讯息，把手机毁尸灭迹后开始自救。
他发现这里最近的海岸更加靠近中心城。
自己现在这样子实在太丢脸，他本来就不太想回去蝙蝠洞被嘲笑，下子正好有了理由就直接过来找卡奥斯了。
其实半路中杰森还纠结了一会儿，他那过强的自尊突然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于是他别别扭扭的，又想去找卡奥斯解决问题，又有些不想破坏自己在弟弟心中的伟岸形象。
天知道他那一身腱子肉为什么变成鸟之后全都变成了肥肉！
可这外面的雨实在太大了，没过几分钟杰森就顾不上他那所谓的自尊。
小翅膀飞得很吃力，一路冒着暴雨飞飞停停，终于看到卡奥斯家的窗户，他的体力也完全见底了。
杰森停在窗台上，思考该怎么引起卡奥斯的注意。
羽毛吸满了水，沉重得都快扇不动了，一路从货轮上飞到这里已经用掉了太多力气，再这么犹豫下去，杰森真怕自己一头栽倒下去，变成了哪只野猫的晚餐。
幸好，卡奥斯果然是他的好弟弟，没有让他失望，不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居然还能从他的鸟叫中精准的分辨他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卡奥斯这里深夜居然还有外人，幸好闪电侠那家伙识趣，自己走了，不然杰森一定要啄得他满头包。闪电侠是没有自己的家吗？大半夜的，吓他一跳！
无论如何，除了小天鹅，再也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他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卡奥斯终于还是如愿以偿摸上了杰森的羽毛——用帮他擦干净雨水的借口。
杰森变成小肥啾之后整个身体都软软的，一戳一蹦跶可爱死了，卡奥斯简直爱不释手，摸了好久杰森的小肚子，直到杰森忍无可忍狠狠叨了他两下才松开。
把啄痛了的手指背到背后，卡奥斯终于想起正事儿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
“啾啾啾？”（你有什么办法吗？）
卡奥斯：“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说是魔法师把你变成这样的吗？我不会魔法啊，我只有灵力。”
“啾啾啾……”（我以为都一样啊……）
卡奥斯无奈：“这能一样吗？完全不一样啊。”
“我来看看，先联系一下布——”
“啾啾啾啾啾！！！！”
卡奥斯话还没说完，杰森啾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尖叫：拒绝拒绝拒绝，不行不行不行，这事儿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卡奥斯耳膜好险没被震破。
他没辙了，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肥啾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自己的灵力试试。
卡奥斯也没经验，比他更会治病的木木也不在，更何况杰森啾这种情况，到底算生病还是受伤啊？
想来想去，他干脆直接捏住小肥啾的一边翅膀，直接将灵力灌了进去。
他本想控制着量，小心地先输一点点灵力试试水，然而他的灵力刚一进入杰森的身体，就遇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灵力流完全不受控制地涌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啾啾啾啾啾——”杰森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在怎么回事啊！
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到，杰森变成肥啾之后的那双豆豆眼越来越绿了，绿到发光。
琉光都被这突然的变化激了出来，绕着他们打转，不断发出嗡鸣。
卡奥斯想松开，可他和杰森接触到的地方就想被强力胶粘了起来，根本动弹不得。
灵力被快速抽空，卡奥斯越来越慌，终于，在灵力即将被抽干前，“砰！”一声，一位身穿红色紧身制服的壮硕蒙面人从茶几上摔了下来。
杰森变回来了！
他头晕晕的，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站起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又帮了我一次，我记下了。”
卡奥斯没想到自己瞎折腾居然成功了，有点兴奋，给了他一拳：“兄弟之间说这个干嘛。”他忘了杰森正虚弱，这一拳直接给人锤得倒退了好几步。
杰森捂着肩膀瞳孔地震。
卡奥斯吃了一惊，嘴里直呼：“对不起对不起(＞人＜；)对不起！”
刚想去扶，杰森恼羞成怒，直接一勾爪飞走了：“反正我欠你一次！”
他要立刻回到哥谭，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奥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自己被撞烂了了窗户，气笑了。
该死的红头罩，不会走门吗？？！！
第92章 第 92 章 第二只啾啾~
杰森很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这是不可能的, 哥谭发生的任何事情，特别是，还是关于蝙蝠家的事情, 布鲁斯不可能不知道。
刚一踏进蝙蝠洞，杰森就被捉住好一顿检查。
“干什么干什么？我好得很——”
布鲁斯：“夜翼被变成了一只鸟，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杰森一惊, 随即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你是说他也被变成了鸟？在哪儿呢, 快让我看看！”
脸上的幸灾乐祸都要溢出来了。
提姆摸了摸下巴：“所以你刚才确实也变成鸟了吧？”
杰森假装没听见，满蝙蝠洞到处找夜翼，终于让他找到了——
一只屁股奇大的蓝色长尾山雀，背对众人躲在霸王龙头骨里。他自己大概不知道，这个角度他的屁股正好从头骨眼眶空洞露出来，视觉效果看起来更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红头罩肆无忌惮的大笑立刻在蝙蝠洞里回荡。
红罗宾不语, 只是默默看笑话。
布鲁斯很想揉揉眉心, 可惜他现在穿着制服：“行了, 先找到办法让他恢复正常。”
杰森还没笑够，但也没再添乱：“红鹄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找他过来。”说着，翻出便士一刚刚递过来的新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
半个小时后, 卡奥斯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
“怎么这么久？”杰森随口埋怨了一句，好像刚才满蝙蝠洞追着夜翼啾要拔人羽毛的不是他一样。
布鲁斯微微凝眉，以卡奥斯平时的速度, 确实慢了点。
卡奥斯：“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让你变回来唔唔唔唔——”
杰森一把捂住卡奥斯的嘴。
说好的不能告诉别人的呢？这才过去多久，差点全给他秃噜出来了！
好不容易从红头罩坚实的臂膀中挣脱，卡奥斯还没来得及说话, 提姆带着笑意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天呐，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一张卫星照片被调了出来，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晰，但也精准捕捉到了杰森啾站在船舷上照镜子的姿态。
杰森：“……”等着，一会儿他就找机会全部删掉！
夜翼啾也不躲了，大大方方飞了下来。
不愧是格雷森家的孩子，轻盈的姿态，熟练的飞行姿势和杰森啾笨拙的样子大相径庭。
夜翼啾落在蝙蝠电脑前，爪子飞快地点了点，几张杰森啾的高清照片就铺满了屏幕。什么动作都有，简直是杰森啾行为大赏。甚至还有一张杰森拼命扭头试图确认自己性别……
原来刚刚红罗宾还给杰森留了点面子啊。
卡奥斯偷偷溜到夜翼啾身边，小声哔哔：“可以让我拷贝一份收藏用吗？”
“卡奥斯，你有办法让夜翼变回来吗？”布鲁斯问道。
“我不确定。”卡奥斯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刚刚是如何让杰森恢复的。
“最后能恢复似乎不是靠的我的力量，而是杰森自己的力量。”
“是拉萨路池水。”说话的是扎塔娜。
发现夜翼出问题的第一时间，布鲁斯就考虑是魔法侧的袭击，立即联系了扎塔娜，不过扎塔娜正在追杀康斯坦丁，直到跟丢了才过来。
刚站定就听到他们的谈话。
卡奥斯好奇：“那是什么？”
杰森掀了掀眼皮：“是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死的力量，也是一种会让人上瘾，会让人疯狂的力量。”
卡奥斯
她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道辉光笼罩住了卡奥斯，杰森，还有夜翼啾。
扎塔娜的魔法可以重现力量交换的过程。
她一眼就看出了卡奥斯和杰森之间力量涌动，也意识到卡奥斯现在灵力空虚。
她告诫卡奥斯：“你不能再这么做了，普通人接触拉萨路之池的力量只会陷入疯狂和自我毁灭。你只是力量被抽干，算你运气好。”
卡奥斯对自身安全完全不担心，他可是能再生的，他更忧心另一个问题：“那夜翼该怎么办？你可以解开他身上的魔法吗？”
“这不是魔法，这是一个诅咒，如果贸然试图解开，诅咒就会传染，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扎塔娜说着，忍不住又郑重警告卡奥斯：“所以我才说你这样非常危险，对魔法不了解的情况下，绝不可以乱来，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的灵力就像是万用溶剂，和各种力量都能发生奇妙的反应，魔法侧大部分都是没什么人类道德底线的家伙，被他们知道了，你可就麻烦了。到时候，Bat也不一定能护住你。”
扎塔娜平时不是这么啰嗦的人，但对面是卡奥斯，她没法不多嘱咐几句。
卡奥斯低下了头：“好吧，我知道了。”他不怕死，但被人缠上，还有可能给身边其他人带来麻烦，确实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滴滴——”
蝙蝠电脑突然响起了特殊的提示音，这是一则来自瞭望塔的通讯请求。
接通后，钢骨的脸出现在屏幕上：“B，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需要你尽快过来一下。”
*
巴里一早就到了卡奥斯家，但没想到家里空无一人。
昨天用过的毛巾还在乱糟糟堆在桌上，阳台窗户碎了两扇，窗框都变形了，卧室里的床铺平平整整，昨夜没人睡过……巴里眉头紧皱，立刻打了卡奥斯的电话，却只听到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巴里一下子慌了。
难道昨晚自己走后，卡奥斯遇到了什么危险？
卡奥斯到底在哪儿？！
对了，布鲁斯的定位系统！
巴里立刻接入蝙蝠侠的频道：“B！红鹄不见了！”
对面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年轻活泼的声音带着点疑惑插了起来：“闪电？我在瞭望塔呀。”正是卡奥斯的声音。
几个不同声音的笑声响起，巴里愣了愣，仔细一看，自己忙中出错，居然连接的是正联的公共频道。
他一下子满脸通红，在蝙蝠侠“正好，尽快来一趟瞭望塔。”的背景音和其他人越来越大的笑声中手忙脚乱关掉了通讯。
……
今天瞭望塔人很多，比正式会议的时候人还多。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到了，会议厅甚至有点拥挤。
不仅是七巨头，火星猎人等平时不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超级英雄也齐聚一堂，红鹄，星火，渡鸦这些年轻一代也罕见地出现了。
巴里神色慎重了起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无视其他人调侃的眼神，他径直在卡奥斯身边坐下。
果然，钢骨宣布：“我发现了关于巫师的一条重要信息。”
巴里恍然，难怪来得人这么多。
在场的众人，全都直接或间接和这个巫师打过交道，多少都在他手里吃过一些亏。
巫师现身后，他们也一直在追查线索，现在得知钢骨有了重大发现，当然都不能错过。
那几个年纪小的更是一直憋着一口气，力求要第一个抓到巫师，一雪前耻。
钢骨：“我从闪电侠身上得到了启发，进行了一系列测试后，发现地球上有多处地点存在持续性的时间乱流。
这些地点的时间乱流会随着时间流逝衰退，大概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会完全消失。
但有一个共同点，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巫师被目击过的地方，并且衰退的速率也和巫师出现的时间吻合，初步推断，巫师的出现会引发时间乱流。”
“也可能是巫师本身自带时间乱流。”
这两句话乍一看好像是一个意思，其实不然。
一个是巫师为了穿梭而造成的后果，一个是巫师无法控制的自身属性。
“另外，我归纳了之前所有关于巫师的线索。”
第一个，就是哥谭港走私品里夹带的，从永恒之岩偷取的魔法物品。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巫师要这个东西干什么，但很明确这东西是他偷的。”
这件事，发现的人是卡奥斯，最后处理的人是沙赞，但中间被殃及的是本来在追逐一位杀人犯的火星猎人。
调查出这条线索的也是他。
第二个，是中心城那位试图毁灭人类的特鲁伯教授。
说到这个，卡奥斯一下子坐正了。
特鲁伯教授的事情，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最初的崇拜，生死时刻的惊险一搏，到最后发现特鲁伯教授竟然很可能也有着特别的来历……
卡奥斯没想到特鲁伯教授竟也和巫师有关系？
钢骨：“我们发现，这位特鲁伯的过往经历是假的，他直接套用了另一个人的人生，替换的时间点，在三年前。”
三年前，又是这个时间点。
“凭特鲁伯的本事，他是做不到将个人资料伪造到如此天衣无缝的，我们从结论反推，终于发现，这大概率也是巫师做的。”
“但是巫师和他是什么关系，还没有定论。”
第三个线索，卡奥斯追着巫师的气息到星际实验室，遇到了和巴里气息一模一样的未来闪电侠，得到了末日预言。
第四个线索，罗斯教邪教，巫师操控壮大了噬之咒的力量，后噬之咒被卡奥斯销毁，巫师不知所踪。
钢骨还在继续罗列他们找到的线索，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突然包裹住了卡奥斯。
这前四条线索，居然都和自己有关。
他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遭遇过的这么多事情，竟然都和巫师脱不了干系，巫师是在针对自己吗？
是为了什么？他想要什么？
除了蝙蝠家和正义联盟最核心的几位成员，应该再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特殊之处吧？
第93章 第 93 章 吃饱了吗宝宝？没吃饱多……
“还有一点, ”钢骨调出了一套卡奥斯完全看不懂的动态图表，“在中心城发现的连环杀人集团，目前还存活的几位罪犯身上, 也发现了相同的频率。”
布鲁斯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些杀手和巫师都来自另一个宇宙。”
之前发生的一切，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戴安娜：“还有特鲁伯，他很大概率也来自那个宇宙。”这条线主要是她在调查。
钢骨手指动了动, 瞬间，刚才的图表迅速缩小到屏幕角落 , 几百张几乎一样的图表同时出现。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一个问题。最近各个城市新增罪犯中的百分之九十八，其本身或出没地点都有相同的频率。”
超人神色凝重，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个时间乱流波动频率最早就是出现在三年前吗？”
“没错，最近半年来出现频次越来越密集，在本月达到了峰值。”
超人：“这和我在北极监测到的不明宇宙射线出现的情况几乎一致。”
就连亚瑟也看向绿灯侠哈尔：“你们军团怎么说？”
哈尔：“我已经问过了, 军团方面没有什么异常, 近几个月来, 除了一些宇宙违禁品走私案，我们这个扇区很和平。”
几个小年轻已经完全懵了，他们只知道事情好像很严重，却搞不懂到底严重在哪儿。
亚瑟挠了挠他乱七八糟的金发，还算乐观：“所以这又是一起多元宇宙入侵事件。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那几个经验丰富的家伙来？”
他指的, 大概是至尊法师和复联的那帮人。
哈尔不服：“没这个必要，我们不也对付过不少外星敌人吗？别说多元宇宙了，我们还经历过闪点呢！”
闪点事件的罪魁祸首闪电侠：“……”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布鲁斯总结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巫师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有了钢骨的发现后，我们可以先找到巫师，锁定他的位置, 预防他继续造成破坏。”
众人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突然，一直没说话的卡奥斯站了起来。
“如果找到了巫师的位置，可以让我去吗？”
巴里第一个反对：“不行，你明知道他有多危险，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攻击手段，还没人和他正面交过手。”
超人也附和道：“没错红鹄，而且还有我们在呢。”
卡奥斯咬了下嘴唇：“可是，巫师很可能是我带来的。”
“什么？”亚瑟惊讶地提高了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对卡奥斯了解最多的布鲁斯立刻就理解了卡奥斯的想法，刚想反驳，有个人比他更快。
巴里一把拉住卡奥斯的胳膊：“和你有什么关系！”
卡奥斯：“巫师和那些波动出现的时间，和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一样的，这还不能说明我……”
“时间点只是巧合，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巴里打断了他。
卡奥斯不服：“除了时间点，还有其他证据，巫师总是出现在和我相关的事件中，之前还假扮你告知了我那个预言！”
卡奥斯遇到的未来闪电侠是巫师假扮的，这一点大家走有怀疑，钢骨发现的最新线索又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能骗过卡奥斯的感官，足以证明他的危险性比大家想象的还要高。
巴里见卡奥斯油盐不进，一定要自己上，也忍不住声音大了些：“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就算巫师是冲着你来的，那又怎么样？！”
巴里能理解，但极度反对卡奥斯的思想：“如果巫师是冲我来的，是我引来的，你们难道会放着我不管吗？”
星火在人群后方悄咪咪和渡鸦咬耳朵：“闪电侠和红鹄，好像小情侣吵架哦。”
巴里还在输出：“大家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和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安全，我们应该齐心协力解决这个问题，不需要你来逞英雄。”
布鲁斯皱眉，这话说得有点过了。
果然，卡奥斯一听更生气了：“我只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我本来就是最好的人选，你明知道在场只有我一个人不怕——”
“行了。”眼看着卡奥斯口不择言快把自己的秘密大声说出来了，布鲁斯赶紧打断了这场没有什么意义的争吵。
“闪电侠说的对，具体的行动再议。红鹄，你先回去，暂时不要插手巫师的事情的。”
卡奥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为什么？！”
布鲁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之前每一次活动你都过于鲁莽了，这几个月你先暂停一下。”
卡奥斯狠狠咬了下嘴唇，理智已经在失控边缘。
气氛突然不妙了起来，超人忍不住看了一眼戴安娜。
戴安娜有些无奈，但还是站出来打圆场：“B不会说话，但他绝不是指责你的意思，红鹄，我们都知道你有多么优秀。”
“呃，我们都知道你能力很强，也很有责任心，但你还年轻，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些老东西还能活挺久的。”亚瑟自从养了女儿之后，也感性了不少，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了。
巴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卡奥斯不言不语，心里更慌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在卡奥斯的斗篷下悄悄拉住了对方的手，低声下气道起了歉。
“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我知道你不是逞英雄，你只是太负责了。”
卡奥斯本来也不是生巴里的气，也不是生布鲁斯的气，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听到巴里的道歉，他反而有些不自在，像个被戳破的皮球泄了气，刚才的气势一下子没了。
这前后态度变化太快了，一些和他们俩不太熟悉的家伙搞不清情况，只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些太暧昧了。
只有星火又凑到渡鸦耳边窃窃私语：“果然是小情侣。”
*
虽然很不服气被布鲁斯勒令不许再进行义警活动，卡奥斯行动上却很听话，真的没再参与过。
头两天，他专心学习，什么都不管，为了不看到闪电侠的动态，连新闻都不看，论坛账号都退出了。
但也就坚持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卡奥斯实在受不了了，对事情的进展非常关心，关心到抓心挠肺的程度。
放学后，他直接冲到了星际实验室，制服都没穿。
他不穿制服，不参与行动，就看看进度，同步一下情报，没问题吧？
可没想到，他刚到门口，就被自动安保系统拦了下来。
卡奥斯呆了一下，这系统坏了？
他打电话给西斯科，却听到西斯科为难地说：“抱歉，巴里说要暂时取消你的权限，说是蝙蝠侠的意思……”
卡奥斯：“……”
见对面没了声音，西斯科更尴尬了：“那个，巴里也是担心你——”
回答他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卡奥斯都气笑了，这什么意思，这么防着他，不相信他？
挂了电话，他在实验室门口呆了一会儿，突然怒气冲冲地往回走。
气死了，这事儿他和巴里还有布鲁斯没完，离家出走，他现在就要离家出走！
不回自己的公寓，也不能回韦恩庄园，但他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离家出走了？”红头罩翘着二郎腿，耐心地听完了卡奥斯的控诉。
卡奥斯：“什么叫就因为这个？？他们这样还不过分吗？！”
“过分！太过分了！”杰森用力点了点头。
不管心里咋想的，小天鹅的心情还是要照顾的。
今夜是普通的一夜，哥谭依然很不太平，红头罩忙了半夜回到安全屋，却发现了一只气呼呼的离家出走的小天鹅。
得知卡奥斯没什么危险，只是和巴里还有布鲁斯吵架了，他立刻表示了理解。
哪只小鸟没和老蝙蝠吵过架？没和老蝙蝠吵过架的小鸟不是正宗小鸟！
“好啦，别生气了，你就在这里住着，有什么缺的说一声。”说完，杰森抱起头盔走到了门口。
卡奥斯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去哪儿？”
杰森挥挥手：“我去别的安全屋，等等……”
他突然转过身来，表情一言难尽：“你该不会需要我陪你吧？”
回答他的是一个大力砸过来的抱枕。
卡奥斯在红头罩的安全屋住了两天。
整整两天，从生气到焦虑到担忧再到生气，卡奥斯都快没力气生气了。
整整两天啊，巴里，布鲁斯，还有其他人，居然一个都没联系他，哪怕一次！
他们这是彻底忘了自己了吗？
离家出走两天了居然没人发现吗？？
没过一会儿，卡奥斯又忍不住开始担忧，他们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身陷险境以至于没机会联系自己……
他担心个没完，嘴也停不下来，持续了两天的压力性进食直接把红头罩的存货全都清空了。
伸进冰箱的手摸了个空，卡奥斯呆了一会儿，抿了抿唇。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该去干点正事了。
红头罩这两天在对付一个棘手的家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不容易甩掉了追兵，来到最近的安全屋，打算处理一下伤口顺便看一下小天鹅怎么样了。
结果一进门，发现小天鹅留了张纸条人已经走了。
杰森耸耸肩，算了，走了就走了吧。
这轻松的心态只持续到他包扎完伤口想要搞点东西填填肚子。
“全都吃完了？！”
“好歹给我留点啊？！”
饿了整整一天半的红头罩在自己的安全屋里无能狂怒，只能愤愤捶地。
第94章 第 94 章 终于！终于要来了，巫师……
卡奥斯终于想起了自己已经好久都没用过的蝙蝠家的频道。
他接入频道的时候, 蝙蝠洞内只有神谕，大概是出于看热闹的心态，神谕没吭声, 任由卡奥斯偷听。
蝙蝠侠：“罗宾，你从西边过去。”
罗宾：“用不着你来教。”
卡奥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达米安吃火药了？居然对布鲁斯这么暴躁。
他关着麦没出声, 继续听着。
原来蝙蝠侠和罗宾今天例行夜巡，但罗宾好像不太满意, 因为其他人去执行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了，地点似乎是在哥谭城郊。
大概达米安觉得他才更适合那个任务吧。
卡奥斯不用想，那个更重要的任务肯定和巫师有关啊，现在还有什么比巫师更棘手的案子吗？
可惜，蝙蝠侠和罗宾再没透露什么相关消息。
想了想，卡奥斯又接入了正义联盟的频道。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一进去, 卡奥斯就听到了巴里的声音, 巴里似乎很疲惫, 不停喘着粗气。
他心里一紧，巴里真的遇到危险了？
接着，他又听到了戴安娜的声音：“B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我先想办法把超人引到其他地方去。神奇队长，跟上来！”
接着又是巴里的声音：“该死的, 还没联系上吗？我们这里快顶不住了，这鬼东西太多了。”
钢骨：“需要有人去关闭通道，谁能掩护我过去？”
“呼, 就我们俩了。”巴里的语气有些焦躁，“我来想想办法。”
超人？他们和超人打起来了？？
巴里除了速度快一点儿，其他任何方面都只比普通人强一点儿, 对上超人那不完了吗！
卡奥斯忍不住出声询问，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卡奥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立刻扒拉掉面罩，可重新戴上后，通讯却中断了，怎么也连不上。
卡奥斯等不及了，穿好制服，兜帽一戴，直接往城郊跑去。
别问他为什么不飞，就现在剩的那点灵力，还是他这两天在杰森安全屋附近薅来的。
一会儿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省着点用吧，反正他脚程也不慢。
然而平时总是飞来飞去的后遗症在这个时候突然显现了出来——卡奥斯，他迷路了。
哥谭的路可比中心城复杂多了，夜里阴沉沉，路灯惨白的灯光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本来就不怎么清晰的路牌到了晚上更难辨认。
本以为快到目的地了，卡奥斯却在拐角的地方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下来，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对尖尖的耳朵。
“……夜翼？”
“果然瞒不住你。”伪装成变蝙蝠侠的夜翼摇了摇头，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不远处有些许□□碰撞的声音和零星几声惨叫，大概是罗宾在工作。
卡奥斯叹为观止，从外形真的看不出和蝙蝠侠有什么区别，但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感慨了。
“正义联盟需要帮助，他们在哪个方向？”
夜翼立刻给卡奥斯指了路，接着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离开前布鲁斯只是让他们代替自己夜巡，但没说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卡奥斯哪还有功夫和他解释，已经唤出琉光，一下子飞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期间他不断试图和正义联盟的人取得联系，但一个人都联系不上，他快急死了，早就顾不得节约灵力的事情了。
本来也不远，在夜翼的指路下，卡奥斯稍微多花了点时间终于赶到了。
隔着一公里多的距离，卡奥斯就发现了这个地方——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可能看不见天上那么大的一个洞。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今夜没有月亮，云层厚重，黑夜沉沉，半空中那个闪着橙黄色光芒的圆形大洞越发引人瞩目。
明明是暖色调，却透露着不祥。
卡奥斯抬着头，心跳逐渐加快。
突然，他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人类气息。
这气息太虚弱了，差点被他忽略了过去。
拨开茂密的杂草，卡奥斯看见了一个受伤的小女孩。
“天呐，你还好吗？”
他立刻跑了过去，小女孩垂着头，已经失去了意识，漂亮的粉蓝色格子连衣裙和一头柔软的棕色卷发都沾着血，心跳微弱。
卡奥斯立刻握住小女孩的手，将自己的灵力输了过去。
灵力流刚刚连接上，他突然顿住。
不对！
怀中本应昏迷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天使般姣好的面容可爱极了，但那双灵动的蜜糖色眼眸里，却是化不开的恶意。
这是卡奥斯失去意识前最后见到的画面。
*
头好晕，闭着眼睛也觉得天旋地转。
重新恢复意识后，这是卡奥斯的第一感觉。
紧接着，一阵阵剧烈的刺痛袭来。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了，熟悉又陌生，卡奥斯用力挣扎着，但却怎么都打不开眼皮，他想叫，却也张不开嘴。
细密的疼痛越来越频繁，终于到了卡奥斯完全忍受不了的程度，肾上腺素持续飙升，脉搏的搏动越发激烈，血压也一下子超过了警戒线，脑袋胀痛欲裂。
“他怎么还不醒？你这东西又出问题了？”
卡奥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像巴里？
还来不及思考，一阵如火焰灼烧般的疼痛突然席卷全身，猝不及防，卡奥斯猛地坐了起来，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你——”只说了一个字，卡奥斯又愣住了。
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想要救的那个小女孩！
可小女孩现在看起来非常正常，一点儿也没有之前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而且，她正散发着强烈的恶意，以至于距离她只有半米的卡奥斯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很惊讶？你还是这么好骗啊卡奥斯。”
突然，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卡奥斯终于注意到，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仓库里，仓库空空荡荡，灯光昏暗，角落里站了一个穿着拖地黑色斗篷的男人。
是巫师！
卡奥斯立刻戒备了起来，却动弹不得。
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些看不清材质的东西束缚着，微小的电流不时从捆绑着自己的透明绳子上一闪而过。
“抓你可不容易。”
巫师轻笑了一声，走上前来。
他的声音真的和巴里很像，但比巴里听起来有些苍老的味道。
“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你们找了很久，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位——琼.拉斐尔。”
有点熟悉，卡奥斯花了几秒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小女孩肉眼可见得不高兴了，原本挂在脸上的甜蜜微笑瞬间消失，天使般的脸庞立刻透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过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卡奥斯，恶意更强了，卡奥斯几乎要窒息了。
巫师按了按小女孩的肩膀，将她垂在胸前的马尾辫拨到了身后：“如果你不记得她的名字，总该记得金妮吧，那位被你们轻松抓到的杀手首领。”
“！”卡奥斯心跳停了一拍。
“呵呵，看来你想起来了。”巫师轻轻拍了拍手，“没错，拉斐尔就是你们一直没抓到的那最后一位杀手。”
卡奥斯确实想起来了。
金妮说过，他们的同伴里有一位，喜欢以杀人取乐，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和捕猎技巧，还天然能让任何人放下戒备，是天生的杀手。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着竟然会是一个看起来最多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难怪可以让所有人失去戒心！
卡奥斯自己就轻易上当了。
巫师似乎很欣赏拉斐尔，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般来说，我讨厌所有违法犯罪的家伙，但是拉斐尔是个例外。
她的技巧实在是令人惊叹，对杀意的控制连我都佩服，甚至变种人，超能力者，遇到她也没有逃脱的能力。”
卡奥斯抿着唇，难怪，难怪自己上当之前，完全没感受到恶意，这是专为自己设下的陷阱。
他太依赖自己的感知力了，但巫师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不知道吧，其实被你们抓到的金妮本来躲得很好，她一个人都没杀，也没打算再杀人，是拉斐尔，她给金妮设了个圈套。”
巫师突然叹了口气，
“我一直觉得拉斐尔才更适合当他们这个集团的首领，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也没机会将你带来了。”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拉斐尔突然动了起来，她在打手语。
原来她不能说话！
一个残疾的女孩，还长得犹如天使，这样的人却是顶尖杀手……太可怕了。
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拉斐尔最后看了卡奥斯一眼，眼神嘲讽，之后就离开了仓库。
她开门的瞬间，卡奥斯瞥见仓库的外面，天空像火烧一样，空气里满是燃烧过后的灰烬和烟尘。
这里到底是哪里？
“砰！”一声，大门重新关上，仓库里重新变得昏暗。
卡奥斯看向巫师——能操控这样的杀手，巫师到底是什么实力？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抓你，这里是哪儿，我又是谁。”巫师手指动了动，卡奥斯身上的透明绳子开始变化，他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放心，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问，我都可以回答你。”巫师凑到了卡奥斯面前。
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卡奥斯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出的空气，身体散发的热量，甚至能听到他血管的搏动。
幽暗的环境中，卡奥斯只能看到巫师斗篷下的眼睛，婴儿蓝的瞳孔明亮却浑浊，透着些许空洞。
他将心中的惊慌尽力按下，努力忽略身上的疼痛，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绳子绑得很有技巧，卡奥斯现在一点儿都动不了，原来仅剩的那点灵力在赶路和给拉斐尔治疗的时候都用掉了，剩的那一丁点儿连琉光都调动不了，木木也不在身边。
刚刚恶意慢慢的拉斐尔就在眼前，可卡奥斯却完全没法碰到她。
现在除了顺着巫师的意思，拖延一下时间等其他人来救，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卡奥斯咽了口口水，在巫师的注视下，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开口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卡奥斯下意识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本以为就算得不到回答，也能得到几句嘲笑，可巫师的反应却异常恐怖。
听到卡奥斯说的话，巫师僵住了。
卡奥斯能清晰感知到，面前的人连呼吸都停住了。
然而下一秒，巫师突然暴怒。
“永远是这样！每次都都是这样！你心里就只有巴里·艾伦！！！”
巫师的样子实在太疯狂，甚至有些荒谬。
卡奥斯都懵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到底说的是什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根本一个字都没提到巴里啊？！
第95章 第 95 章 巴里·艾伦看看你造的孽……
巫师似乎有读心术一般, 没等卡奥斯辩解，就继续说道：“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过去吗？你嘴上不说, 心里最关心的不就是他吗？！如果蝙蝠侠和闪电侠同时被我抓到，我让你选一个人救，你肯定会选巴里不是吗？”
“你不问自己在哪儿, 也不关心我是谁，就只关心巴里, 嘴上说着其他人，心里想的只有巴里！”
这又是哪儿来的假设？
好怪。
太怪了。
卡奥斯真的完全糊涂了。要不是这个场面明显不对，他甚至怀疑自己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爱情修罗场……
难道巫师其实有什么妄想症？他声音都嘶哑了，不像装的啊……
巫师一边怒吼，一边兀自发泄着，身形在仓库的各个角落闪现, 仓库里仅有的一些杂物被砸得稀烂。
他的身影时不时闪烁一下, 就像是高速震动留下的虚影, 卡奥斯心里微微泛起了一些疑虑。
但还不等他细想，巫师突然又凑了过来。
这一次，他凑得比上次还要近，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卡奥斯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好似恢复了平静, 语气波澜不惊：“你继续问吧。”
可他刚刚还状若癫狂，现在又这个样子，对比过于强烈, 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
卡奥斯哪儿还敢说什么，闭紧了嘴巴，生怕又说错了话刺激到这个恐怖的家伙。
巫师突然笑了一声, 语气温柔极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卡奥斯：“……”这话说的，如果不是现在还浑身疼，他搞不好真会信。
“好吧，你不说话，那就听我说吧。”
“闪电侠的世界马上就要崩塌了。”
卡奥斯：“！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愿意理我了？”巫师声音带笑，阴恻恻的，“不用担心，这都取决于你，只要你做出正确的选择，一切都会好的。”
卡奥斯连呼吸都紧张了起来，死死盯着巫师，内心的焦急快要到达顶峰。
巫师：“你一直都很担心吧，怕自己会给那个世界带来灾难。呵呵，你是对的。”
“但是在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一直追着你的东西来不了这里。”
“哦对了，忘了介绍了，这里已经不是闪电侠的世界了，这里是我——萨维塔的世界。”
说着，巫师突然掀开了自己的兜帽，直接将斗篷丢开。
他的斗篷下居然也是一身超级英雄风格的紧身衣，但紧接着，他又一把抓下了头上的蓝色头罩。
除了眼睛之外的五官第一次展现在卡奥斯面前。
瘦削的脸庞几乎没有什么肉了，右脸有一大片丑陋狰狞的疤痕，像是烧伤，又像是皮肤被撕开，如此丑陋，却还掩不住他本身的英俊。
但这些都不重要，卡奥斯瞳孔震颤——这张脸，竟和巴里·艾伦没有分毫差别！
卡奥斯一直睁大的眼睛干涩难忍，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他所有的感官都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吸引了。
不仅是外形，巫师，不，萨维塔身上的气息也和巴里一模一样，他就是巴里！
捆绑着自己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卡奥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左手抚上了萨维塔的疤痕。
萨维塔闭了闭眼睛，很轻很轻地在卡奥斯手掌上蹭了两下，表情克制，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这是时间亡灵留下的，已经不疼了。”
这不是巴里会出现的表情，卡奥斯突然清醒：“……不，你不是巴里。”
“我曾经是。”萨维塔退开了一步，主动站到了一米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曾经就是他，我是他的遗憾，是被他抛弃的部分，是他在几百次回溯中制造了我，又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
卡奥斯皱眉：“巴里没有回溯过那么多次……”
“不，他只是忘了！所有人都忘了。”
萨维塔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本来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巴里·艾伦放弃了但我没有，我一次又一次，不停地跑着，没日没夜，一刻都不停地跑着。”
一开始，萨维塔和巴里一样，他只是想救自己的母亲，后来又想救自己的父亲，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但他是巴里回溯过程中产生的时间残余，他被困在了神速力之中，他一直试图救下的父母不是巴里的父母，他也根本就不在巴里的世界了，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
在一次次回溯中，他见到了无数结局，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世界也崩塌了，不管怎么回溯，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好结局，只有一次比一次更差的结果。
可没有人能解开萨维塔的执念，没人能给他正确的引导。
他只以为是自己还不够快，他需要再快一点，更快一点儿，总有一天能成功。
等他终于意识到，回到过去，改变未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永无止境的奔跑只会加速世界的崩溃，这时的他已经速度快到能轻易跨越世界的壁垒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巴里早已在不同的世界，他一直想拯救的这个世界和巴里的宇宙毫不相关。
认知上的巨大颠覆深深打击到了萨维塔，他的执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依然想要拯救自己的世界，但他不再徒劳地仅仅依靠自己了。
穿梭各个世界后，他得出结论，每一个世界的巴里·艾伦都必须经历许多许多痛苦和错误，但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拥有卡奥斯的这个巴里·艾伦。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夺取卡奥斯。
因为萨维塔的不断回溯，他的时间线早就崩溃，他必须持续一次次回溯来维持自己世界的稳定。
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随着回溯次数越多，每一次世界崩塌前留给他的时间就越少，他的行动就需要越快。
可看似好骗的卡奥斯，却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说服。
在这一次之前，萨维塔已经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一次，他的时间不多，只能采用了最激进的方式。
是为了拯救，也是为了报复和掠夺：“我将这个世界因为不断回溯而产生的罪恶投放到了巴里所在的宇宙。”
不仅可以加快他的计划，还能顺便减慢自己世界的崩溃速度。
长期被困神速力给萨维塔留下了许多后遗症，被时间亡灵追杀，不能在同一个地点停留过久，自身时间线混乱，所到之处必然产生时间乱流……
所以他不需要太多隐藏自称的踪迹，他所做的事情呈现出来的时间先后必然是无序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所以……哥谭□□面具走私品里吸引到我的那个炸弹，没见到的魔法物品，特鲁伯教授，那个杀手集团，全都是你干的！都是你从这里带过去的！”
“还有噬之咒，你想利用罗斯壮大噬之咒，用噬之咒来毁灭世界！”
不仅是这些，还有各个城市突然不知为何提高的犯罪率，这一切，原来都是萨维塔干的！
萨维塔笑了笑，脸上的疤痕越发狰狞：“对，你还是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懂了。”
卡奥斯心里一阵阵发冷。
这些过去的危机虽然都已经被解决了，但如果没有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们齐心协力，这其中的任意一个，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没人知道发育完全的噬之咒有多可怕，可以一次吸干多少生灵。
也没人知道特鲁伯研制的毒气真正成形后，可以一次性毁灭几片大陆。
卡奥斯初来乍到就敢夺取的那枚炸弹，里面八成也是异世界的产物，具体威力可能比自己的粗糙估计高出几百几千倍。
而萨维塔自身的无序，又让他们无法确定他的目的，连世界第一侦探蝙蝠侠都想不明白。
卡奥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萨维塔突然又靠了过来，一只手拉住了卡奥斯的手，看似轻柔，却牢牢扣住了他的脉门：“只要你留在这里，不再回去，我保证不会再破坏那个世界。”
原来这就是萨维塔一开始所说的，
卡奥斯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威胁了，这……这是巴里教过的道德绑架！
自己被拉斐尔暗算前，正义联盟所遭受的危机，想必也是萨维塔的手笔了……
卡奥斯心跳如鼓，头疼得快炸了：“那，那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你应该放过他们了吧，可以让那些敌人撤退吗？”
情况紧急，卡奥斯深恨自己智商不够，这个时间想不到任何好办法，只能尽力先拖住萨维塔，等其他人来救自己。
布鲁斯和巴里都那么聪明，还有哥哥们，他的其他朋友，总有人能发现他在这里的吧？
卡奥斯觉得自己应该装得挺好，谁知萨维塔冷笑了一声，抓住他的手突然收紧：“放心，这么多次，我早就已经吸取了教训，不会再给你机会骗我了。”
“你也不用期待了，巴里·艾伦是找不到这里的。”
卡奥斯一惊，他怎么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真的不是读心术吗？
萨维塔突然摸上了卡奥斯的脸，他的手也很瘦，骨节清晰，手指修长，手掌很大，一只手就包裹住了卡奥斯的半张脸和下巴，过低的体温冻得卡奥斯打了个冷颤。
“你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吧？”萨维塔说出的话，比他的手还冰冷，“真可爱，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知道你会做什么，你的任何一个眼神都没法瞒过我。我比巴里·艾伦要更了解你。
毕竟，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这么面对面谈话了，也不是你第一次来我的世界做客了。”
第96章 第 96 章 五百六十七次轮回，也没……
萨维塔似乎很喜欢卡奥斯受惊的表情, 脸上的笑意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真实许多：“让我算算，这大概是第五百六十七次了。”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卡奥斯一时难以回神……这样的场景, 已经发生过这么多次了吗？
萨维塔如此了解自己，曾经好几次以为是错觉的气息和视线，难道也是萨维塔在偷偷观察自己……
他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巴里，布鲁斯, 大家都没有这样的记忆，难道所有人都被困在时间的轮回中了吗？
等等，萨维塔是唯一清醒的那个？
卡奥斯心底蓦然浮现了一些复杂难言的情绪。萨维塔，他的生命是否比自己经历的那三年还要痛苦许多？
他的出现是一个错误，但不是他自己的错，他一直走早错误的道路上, 却自以为是对的, 他意识到一切的时候, 也已经太晚了，这真的都是萨维塔一个人的错吗？
“你在同情我吗？其实我不太需要这种虚伪的善意。”萨维塔突然开口，卡奥斯又是一惊，抿紧了嘴不说话。
萨维塔冷笑了一声，突然带着卡奥斯往仓库的大门走去：“其实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更快的, 还记得中心城城郊的那个地下基地吗？”
原本那里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是萨维塔精挑细选的地方，时间一到, 封印在其中的时间流就会被释放出来，到时候两个世界直接连接在一起，已经异化的怪物直接入侵, 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可惜，还是被发现了。不得不说，小卡，你真的很厉害。”
这称呼有些亲密，卡奥斯浑身难受。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但萨维塔滴水不漏。
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丝毫恶意，或者说，他太了解自己，隐藏得太好了，就算他们这样紧紧依靠在一起，卡奥斯也无法汲取到任何灵力。
别看萨维塔瘦得像骷髅，以卡奥斯现在的力气，他甚至连甩开萨维塔的手都做不到。
说话间，萨维塔已经带着卡奥斯走到了仓库门口：“这次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叙旧了，来吧，让我们一起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末日。”
仓库的门被用力推开，橙黄色的光芒突然照了进来，卡奥斯下意识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他张了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大敞着的门被狂风吹得不停摇摆，几乎马上就要散架了，天空完全是橙黄色和橙红色，两种颜色的交界线非常明显，而更引人瞩目的，是飘在半空中的各种楼房废墟，奇怪的生物，还有地平线处不断吞噬着一切的那条黑线。
寂静。
完全的寂静。
明明能看到半空中人类绝望的表情，却一点儿也听不到他们的喊叫，风声，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所有的颜色也都在慢慢变暗，光和声音都被地平线处的黑线吸走了。
卡奥斯突然回头，他们所在的这个仓库，是目光所及唯一完整的建筑，而它现在也摇摇欲坠，渐渐变形，门窗飞走，很快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黑线在接近他们，吸力越来越强，天光即将完全消失，天地间，只剩下萨维塔，和被他牢牢抓着的卡奥斯。
“时间不多了，让我们开启下一个轮回吧，小卡，睡一觉，一觉醒来，我们就在新世界了。”
卡奥斯悚然一惊，原来萨维塔打的是这个主意！
难怪他不怕自己知道真相，他原本就没打算说服自己，他想拉着自己一起开启下一个轮回！
下次醒来，卡奥斯必然又会忘记一切，可这一次他在这个世界，在萨维塔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再去认识巴里，认识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朋友，这才是萨维塔真正的目的。
卡奥斯立刻挣扎了起来。
真的没时间了，萨维塔耐心告罄，也不愿维持虚伪的假面了。
他另一只手狠狠攥住卡奥斯的衣领，将他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卡奥斯的脸颊撞上了坚硬的胸膛，头疼一直持续着，这一下更是让他眼前一黑站都站不稳了，只有靠着萨维塔才没滑到地上。
“你看看清楚，你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再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靠什么去救你在乎的那些人，靠什么去救巴里？”
想到巴里对卡奥斯的痴迷，萨维塔嗤笑一声，“难道靠你这张脸？”
卡奥斯身形停滞了一下。
他不挣扎了。
他突然抬起了头，依然是靠在萨维塔身上的姿势，紧紧盯着萨维塔那双和巴里别无二致的婴儿蓝眼睛。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卡奥斯突然笑了，浓黑的瞳孔越来越大，闪烁着莹莹光泽，纯洁的脸庞倏忽间变得妖异。
这是五百多次轮回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这一次，萨维塔还真不知道卡奥斯要干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只是不由自主地被卡奥斯吸引住，注视着他那漆黑的，深幽的瞳仁。卡奥斯的目光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引诱着他，萨维塔的眼神渐渐涣散了，他有一瞬间意识到不对，但下一秒，卡奥斯眼角的泪痣倏然浮现，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只知道卡奥斯突然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散发出令他无法抗拒的魅惑力。
渐渐的，不知道过去了几秒，还是几分钟，萨维塔依然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反而更加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卡奥斯的每一寸皮肤。
卡奥斯的纯洁和有意的隐藏常常让人忘了他有着一副多么容易让人沉迷的迷人相貌，在此刻，他眼角浮现的泪痣散发着鬼魅般的魔力，再也没人能忽视他。
但没人知道，这种魔力充满着意想不到的危险，靠得太近，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卡奥斯的神经已经完全绷紧，到了极致，此时的他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不能让萨维塔带他去那个未知的时间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真的永远也不想动用这个能力了。
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一直用于压制富江力量从来没有动用过的那丝灵力被卡奥斯收回了丹田又重新导流，富江吸引爱的能力完全被释放。
卡奥斯本来就厌恶富江的能力，也从来不去使用，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灵力加持之下的富江力量能有多么恐怖。
“松手。”
卡奥斯突然开口。
萨维塔立刻照做，他几乎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思维，像执行主人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听话。
卡奥斯吓了一跳。萨维塔这是突然变成了失去灵魂的木偶了吗？他这个反应好像不太对？
他注视着萨维塔，根本不敢移开视线。
终于确认完全制住了萨维塔，卡奥斯一下子跳开，离萨维塔远远的，“真是谢谢提醒了，我自己都差点忘了，我还有这张脸呢。”
确切地说，是还有富江的变异细胞呢。
萨维塔只是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痴迷地盯着卡奥斯的泪痣，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但下一秒，卡奥斯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他们所处的空间开始崩塌了。
萨维塔是强大的巫师，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在早已经开始吞噬一切的时空乱流里，这一小片稳定的区域完全靠他来维持。
所以他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卡奥斯身上后，区域稳定一下子消失，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
仓库消失了，成为了半空中漂浮废墟的一部分，飞出去的门还砸到了一个样貌奇诡的生物，将那个生物切成了两半，绿色的血只飞出来几滴，将门腐蚀成了一团焦黑的东西。
脚下的地面也摇晃了起来，卡奥斯立刻趴了下来，死死扣住地上的裂缝，力图减缓自己被吸走的进度。
但地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背后的吸力也越来越强。
卡奥斯要被吸走了！
但他没有。
那一瞬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一切都快到让人来不及思考。
萨维塔突然清醒，但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是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卡奥斯。
事已至此，即使是他也无法让这一切重来了。
萨维塔的力量只能在世界完全毁灭前进行回溯，因为他要加速到回溯时间的速度，需要一条足够长的跑道。
但现在，他预留的跑道已经在他思维被控时损毁了。
这一次，他的世界真的要完全毁灭了，他自己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突然变得善良。
萨维塔的身体被削掉了一大半，但他依然一直盯着卡奥斯，用最后的力气推了卡奥斯一把，带着他一起滚进了神速力乱流中。
萨维塔伤得太重，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是笑着的，他看着卡奥斯，说：“我不会再把你让给他。”
一边说着，一边有紫色的尖锐晶体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是时间亡灵的结晶，萨维塔在异化！
卡奥斯头皮发麻，他就说富江的力量绝对不能乱用吧！这下好了，一切都失控了！萨维塔要和他同归于尽了，而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鬼地方太诡异了，周围好像有很多光和色彩，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人在其中，好像浑身浸泡在沼泽里一样，动一下都非常费劲。
卡奥斯几乎连抬起手都做不到，而萨维塔，失去了大半的身体已经迅速被紫色结晶覆盖，自我意识大概也即将消失干净了。
没机会多想，紫色晶体尖锐的尖角已近在眼前，卡奥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巴里，对不起布鲁斯，还是没能帮到你们。
第97章 第 97 章 对他人无私释放的善意最……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耳边好像有人在嘶吼, 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卡奥斯突然身体一轻, 感觉身边所有压迫着自己的力量都流进了自己体内，那种浑身凝滞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刺目的光芒透过眼皮, 刺激得让他流下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红鹄！你醒醒啊！”
是巴里的声音！是真正的巴里！
卡奥斯猛然睁开眼，阳光直射在他的周围, 视野里只有逆着光的闪电侠，头罩上的小闪电熠熠生辉。
“你救了我？”
“太好了，你没事了！”
巴里紧紧抱着卡奥斯，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
蝙蝠侠和绿灯侠好不容易暂时解决了地外威胁，从绿灯军团总部回到地球，立刻就发现一直稳定的卡奥斯的定位失去了踪迹, 完全消失了。
这里的大战还在继续, 布鲁斯让神谕帮忙找到了卡奥斯最后出现的地点, 这地方离战场很近，可他们在这里发现了熟悉的时间乱流，立刻意识到卡奥斯的消失一定和巫师有关。
可他们束手无策，此时此刻根本腾不出手来，找不到巫师也找不到卡奥斯。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没有卡奥斯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甚至不知道他到底还是不是活着。
强烈的不安充斥着巴里的内心，巴里急死了, 在那瞬间他甚至想到了要不要跑回去，回溯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关键时刻，还是布鲁斯脑子最清楚：“闪电, 红鹄是不是在你身上留下过一个阵法。”
巴里想了起来，在失去神速力的那段时间，卡奥斯寸步不离保护他，还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阵法。
这事儿卡奥斯只告诉了巴里，巴里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至于布鲁斯是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
据卡奥斯所说，无论卡奥斯身在何处，只要巴里触发这个阵法，就可以立刻将卡奥斯召唤到身边。
巴里没有忘记这件事，但因为这个阵法只能用一次，他非常珍惜这只此一次的机会，所以一直都没想过真的要用。
直到现在。
他没有多犹豫，立刻用卡奥斯教他的办法，三秒钟过去了，无事发生。
巴里不死心，又重复了好几遍。
重复的次数越多，他的心就越凉。
什么情况下，阵法才会失效？除了卡奥斯这个人已经根本不存在了，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布鲁斯目睹一切，想说什么，但巴里已经陷入魔怔了，完全不搭理他，只是一次又一次不断尝试着。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巴里说到这里，喜形于色，他真的太高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真的回来了！”
只要卡奥斯能平平安安回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听到这里，卡奥斯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他会在这个时候被带回来。
巴里刚开始尝试的时候，他还在萨维塔的世界，隔了一个宇宙，阵法当然起不来作用。
但很快卡奥斯被萨维塔推进神速力，神速力和巴里的联结非常紧密，来自巴里这里的触发力直接推动阵法倒吸了萨维塔的力量，提供了足以支撑阵法完成的能源。
因为巴里的锲而不舍，误打误撞，这件极小概率的事情才会实现。
卡奥斯最后听到的那几声嘶吼，大概就是萨维塔生命最后不甘的咆哮吧。
巴里还是有些后怕：“你到底去哪儿了，巫师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没事，这事儿说来话长——”
“砰——！”
一只样貌丑陋的外星生物被打飞，正好落在了两人身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卡奥斯这才想起他们还在战场上，立刻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对了，你们这里怎么样了，我已经弄清楚了，这一切都是萨维塔，就是巫师，都是他干的。”
巴里扶着卡奥斯站了起来：“我们这么多人呢，能有什么问题。”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情况远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几天前开始，像是商量好的，突然到处都出了问题。
最早是瞭望塔发出了警报，蝙蝠侠不得不和绿灯侠一起去了绿灯军团总部，一直到现在才回来，而且来自地外的威胁似乎也没完全解决，黄灯军团正在附近的星域虎视眈眈。
现在看来这有可能是调虎离山，把最聪明的那个调走。
接着，一枚不知道来自哪个星球的星际导弹锁定了地球，这种外星科技只需要一枚导弹就能摧毁大半个国家，钢骨，火星猎人还有天堂岛的几位女英雄都在为此奔波，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复联那边也密切关注着，似乎是有要硬碰硬的想法。
与此同时，还留在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也陷入了苦战。
超人第不知道多少次中招，又被控制了，正在追杀他的战友们，神奇女侠和神奇队长将超人引走了，也不知道超人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剩下的人都被集中在这片战场上，对抗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外星生物，也在想办法将那个不断吐出敌人的橙黄色大洞关上。
总之，如果不是绿灯侠及时回来帮忙引开了敌人，巴里也没办法在这个角落里一个人念念有词不断尝试呼唤卡奥斯。
卡奥斯耳朵动了动，突然听到几句惊讶的对话。
“他们这是怎么了？”
“快看！那个洞在关闭！”
卡奥斯和巴里同时抬头，果然，天上巨大的橙黄色大洞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闭合。
紧接着，刚才还进攻迅猛，受伤也不会倒下，非常难杀的外星生物突然都变得虚弱，动作慢了下来，有些摇摇晃晃，直接倒了下去，再也没站起来。
巴里将卡奥斯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一切。
哈尔飞了过来：“他们好像都不行了，这是结束了？”
卡奥斯：“这些怪物应该都是巫师弄来的，巫师大概已经死了，可能是因为这个？”他也不太确定。
“巫师死了？！我错过了什么？”哈尔大为震惊，他只知道巫师是个强劲的敌人，危险等级一提再提，他们做了这么多准备，结果还没见到巫师的真面目他就死了？
频道里传来了布鲁斯的声音：“不要放松警惕，先控制住剩下的敌人。”
那些外星生物失去了能量来源，还能行动，很快就被超级英雄们制服，其中一些人形外星生物个头很大，战斗力也很强，还有反抗的能力，但有神奇队长在，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了。
等等，神奇队长怎么在这里？
布鲁斯隐隐觉得不对，问道：“神奇女侠和超人呢？”
比利一拳将最后一个人形怪砸进地里，飘在半空中挠了挠头：“刚才我们遇到了魔法女士，她们说能应付，让我先回来了。”
魔法女士就是扎塔娜，她有丰富的解除超人魔法控制的经验。
听起来很合理，但布鲁斯总觉得有些不安：“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卡奥斯突然注意到巴里不自然的站姿：“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吗？”
巴里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你知道我很快就能恢复的。”
刚刚将卡奥斯召唤回来的时候，卡奥斯身上还带着时空乱流的力量，巴里接住他之后，被这股力量冲击着直接飞出去几百米，撞断好几棵树才停下来，小腿大概是粉碎性骨折了。
可巴里不想和卡奥斯说这些，反正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不是嘛？
“快让开！”
突然，卡奥斯猛然拉住巴里，大喝了一声。
他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但再快也快不过超人。
“小卡！”
“红鹄！”
几声惊呼伴着□□碰撞的沉闷巨响在空旷的野地上响彻。
紧接着，每个人都闻到了浓浓的焦糊味。
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猩红无神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闪电侠红色的制服吸引。
神速力的修复没那么快，巴里现在能站着也已经很勉强了，跑是肯定跑不动的。
意外发生的瞬间，他脑子反应过来了，身体却根不上，热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却是刚刚脱离危险的卡奥斯帮他挡下了这一击。
卡奥斯的身体强度并不高，热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整。
这一下毫不留情，直接烧掉了卡奥斯一大半的身体。
所有人都吓坏了。
巴里抖着手，摸索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身体，红鹄的制服几乎烧没了，体表面目全非，血肉焦黑卷曲，骨头……摸不到骨头了……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只有布鲁斯最快反应过来，在超人造成更多伤害前找到机会用绿氪石制住了他，并冷静地上前，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卡奥斯身上。
他太镇定了，其他人受他感染，这才反应过来，戴安娜松了口气：“差点忘了这小子也是作弊体质。”
不小心放跑了超人是她的疏忽，害得卡奥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非常自责。
幸好卡奥斯有强悍的自我恢复能力。
其他人的表情也松了下来。是了，他们因为没见过，也不惦记卡奥斯的能力，所以一时之间竟没想起来卡奥斯是最不怕受伤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卡奥斯被烧焦的体表皮肤快速脱落，新生的皮肤嫩得像豆腐一样，似乎风一吹就会泛红。
亲眼看到这神迹般的场景，他们心里最后那点担忧也消散了。
亚瑟一屁股做了下来：“太好了，没事了。”
布鲁斯和巴里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沉重。
其他人不知道卡奥斯的痛觉有多敏感，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卡奥斯现在一定承受着无法言表的，别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
卡奥斯正在自我修复，除了巴里依然抱着他，其他人都散了开来。战斗结束了，但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突然，正在这时，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具已经死透的了的尸体突然缓缓动了动，空洞的眼眶冒出幽幽的紫色光芒。
第98章 第 98 章 小天鹅恢复记忆倒计时！……
卡奥斯灵力枯竭, 但不影响他的再生，紧闭的眼皮下，能看到眼球不断转动, 昭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感觉对卡奥斯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他甚至在对抗被摧毁又重塑的痛苦间隙，还忍不住分心想到, 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一心想着要找死,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完全忘了曾经最强烈的心愿。
以往每一次承受再生的痛苦，卡奥斯心中都充斥着怨恨，对所有一切的怨恨，怨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怨恨为什么是自己要承受这一切。
但这一次, 当他模模糊糊听到巴里, 布鲁斯还有其他所有呼唤自己的声音, 他头一次感激富江带给他的这些痛苦。
这些痛苦是这么清晰，清晰地宣示着他还活着，他还能活下去，他的朋友不用承受和他分别的伤痛。
依然是从外而内的顺序，没过多久, 从外表看上去，卡奥斯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然而被烧焦的制服可不会再生, 柔嫩的新生的皮肤就这样直接贴在了巴里身上。
当然，还隔着一层巴里的制服。
怀里的重量渐渐增加，灼热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巴里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一些，一只手忍不住摸索了两下新长出来的胳膊。
软软的，骨头还没长好。
他立刻吓得不敢再摸了，万一摸坏了让胳膊长歪了可怎么办……
“小心！”
突然，戴安娜一声怒吼，弑神之剑擦着巴里的脸颊飞了过来，一剑钉住了他背后不远处的尸体。
然而，这一剑根本没有作用。
一团含着魔法力量的紫色光团径直飞向卡奥斯，穿过了巴里徒劳阻挡的手掌，没入蝙蝠侠的披风之下。
戴安娜一直留了个心眼关注着卡奥斯，第一个注意到了异常，在尸体动起来的瞬间反手一剑掷了过去，精准插在尸体的脑子上。
可那本来就已经是尸体了，他的攻击丝毫没有偏移。
这一击后，尸体重新归于沉寂，依然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戴安娜拔出自己的剑，又将尸体砍成了好几段，才焦急地飞奔过来：“怎么样？小天鹅有没有事？”
“好像没什么……”巴里语声一顿，突然变得惊恐，“不对！他的心跳怎么变弱了！”
卡奥斯刚刚回复的身体单薄得像一片纸片，外伤虽已经修复，但内里还是一团糟，皮肤苍白至极，几乎透出阵阵寒意。
嘴唇也完全没了血色，呼吸猬肉到几乎感受不到，若不是胸廓还有微微的起伏，心跳还算有力，看上去真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但现在，他的心跳却慢慢变弱了下来。
巴里小心翼翼地搂住卡奥斯，触手冰冷的掌心和身躯却怎么也捂不热。
几分钟前他还在为卡奥斯体温下降而高兴，现在却又为他过低的体温恐惧不已。
刚才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魔法攻击，布鲁斯飞落在他们身边，大喊着：“扎塔娜！”
扎塔娜皱着眉，检测魔法环绕着卡奥斯上下挪动着：“……我能感觉到有两股让人不舒服力量在他身体里相互冲撞着。
还有另外一股力量保护着他的身体，应该是他自身的能力，但是非常微弱，再这样下去，可能他自己的能量支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他的身体就会被那两股外来的力量冲散。”
巴里立刻想到：“还有什么敌人在吗？能补充他的力量吗？”
布鲁斯马上明白了巴里的意思，抓了几个还清醒着的敌人丢到他身旁，用卡奥斯的手触碰这些敌人。
过了几秒，什么都没有发生，巴里急死了：“怎么没用？”
布鲁斯神情凝重：“可能只有清醒的时候才行。”他们都不清楚卡奥斯从罪恶值中转化灵力的具体原理，只能瞎猜。
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浪费了。
突然，琉光从卡奥斯的身体里浮现。
巴里眼中燃起了希望：“你有办法是吗？你能救他？”
琉光单独储存着一些灵力，但对现在的卡奥斯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琉光围着卡奥斯和巴里两人转了两圈，金色的光芒闪了一下，突然黯淡下来，“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卡奥斯的心跳已经微不可触了，胸廓的起伏几乎完全消失。
巴里的面色也跟着一下子灰暗了下去。
他记得卡奥斯曾说过，琉光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和自己性命灵魂相连的灵器，如果他死了，琉光就会失去一切灵力，无法被人使用，最终变为一块废铁，重归于天地间。
而现在，琉光失去了光芒，无锋的剑刃反射不出任何光芒，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简直……
巴里拥住卡奥斯，像是抱着一块冰块：“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比利已经和所罗门聊了半天了，但全知全能的所罗门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比利提出：“不然让我带他回永恒之岩，在那里也许能找到办法。”
“不行。”扎塔娜立刻反对，“他现在太脆弱了，绝不能移动。更不能用任何传送魔法，否则他体内的两股力量不平衡，他的身体就会立刻碎掉。”
卡奥斯的再生能力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起作用了，现在仅靠他还剩下的那一点点微薄灵力维持着生命，他们现在绝不可以冒险。
比利这个半吊子巫师挠了挠头，不敢说话了。
“一定还有办法的……”巴里喃喃自语，嘴唇都快咬烂了。卡奥斯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了，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死去吗？
战场上更加寂静了，认识红鹄或不认识红鹄的超级英雄们都围了过来，默默注视着这位可敬的战友。
刚刚清醒过来的超人远远飘在人群之外，从半空中俯视着这一切，愧疚和悔恨几乎要将这个善良的氪星人摧毁了。
突然，他发现远处有一辆造型奇怪的皮卡正在向着他们这里飞驰。
车上的人是……毒藤女和小丑女？？
他们这是来干嘛？
“轰——砰——！”
老旧的皮卡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一路颠簸，毒藤女翻着白眼大喊：“我要飞出去了！”
小丑女只把这当做夸奖：“谢谢你亲爱的，我还能更快，看着吧！”
后座的食人花根本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口就吐出来了！
终于，皮卡在人群外停了下来。
帕米拉捧着一个巨大的花盆，径直往人群中心走。
“让让，快让我进去，我来救人了！”
花盆里巨大的粗壮藤木不客气地挥开挡路的人群，直接就冲着巴里怀里的卡奥斯去了。
巴里愣了一下，主动松开了手。
他认出来了，这是木木！
木木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好多，体型变大了，藤蔓数量也明显更多了。
枯木色基本褪去，木木现在通体都是绿色，从花盆中延伸出来的藤蔓从头到脚呈现墨绿到嫩绿的渐变，生机蓬勃，和原来大不相同。
巴里也是从木木对自己一贯不客气的态度中认出它的。
木木已经将卡奥斯整个包裹了起来，毒藤女却被蝙蝠侠拦下了。
“说清楚，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的，你有办法救红鹄？”虽然一直监控着毒藤女的行动，但到底是曾经成功操控过超人的人物，布鲁斯对她的戒备从来都没降低过。
帕米拉又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你废话，反正你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
布鲁斯：“……”
巴里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意味注视着卡奥斯，卡奥斯的任何一点儿细微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
很快，从木木触碰卡奥斯身体的部分开始，体温渐渐回暖，胸廓的起伏也渐渐明显了起来。
木木为卡奥斯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机，灵力在他体内循环了起来，很快，他的面色也红润了起来。
巴里终于稍稍安心了一些，随时可能失去卡奥斯的恐惧渐渐淡去。
他这才有心情和帕米拉道谢：“谢谢你们，你们来得很及时。”
帕米拉笑了笑：“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靠卡奥斯自己和木木，我只是帮了一些小忙。”
这话谦虚了。
木木作为卡奥斯的伴生之灵，从卡奥斯被萨维塔带走就感知到了，和木木交流后，帕米拉果断放下了她和哈莉正在干的所有事情，带着木木紧赶慢赶。
她们一路上都没有停过，先是直升机，直升机坏了之后又抢了一辆皮卡——当然，这种行为还是很不好的。
木木这段时间跟着帕米拉，吸收了一部分帕米拉的力量，也拥有了来自众生之绿的能力，灵力和众生之绿的不死性叠加，就像双重保险，卡奥斯的再生之力重新激活。
扎塔娜又检测了一遍：“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
三天后，卡奥斯终于清醒了过来。
这三天，不止他自身在修复，木木也在不断帮助他，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布鲁斯为了做了全面的检查，确认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但还是不知道你到底受到了什么攻击。”
布鲁斯摸着下巴，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再遇到这种攻击该怎么办？
此时卡奥斯正在韦恩庄园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他只有布鲁斯。
卡奥斯刚醒过来脑子懵懵的，好一会儿才明白布鲁斯在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用担心，以后都不可能有这种攻击了。”
布鲁斯看向他，敏锐地发现，卡奥斯的状态不太对。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卡奥斯抬起头：“没事，我挺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第99章 第 99 章 作为战役的中心……
作为战役的中心人物, 卡奥斯醒来后没多久，就被带去瞭望塔进行战后复盘。
当时打扫完战场，布鲁斯在卡奥斯停留的地方发现了一片碎片, 经过扎塔娜的检测，应该是来自萨维塔的制服碎片。
只是这么小的一片碎片，上面就密密麻麻刻了很多魔法铭文, 相当一部分属于卢恩字符，扎塔娜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她只知道上面的魔法气息非常浓厚, 制服的制造者，魔法造诣远超扎塔娜认识的任何魔法师。难怪萨维塔这么多年到处乱窜作案都没能被找到。
哈尔拿着那片他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衣服碎片看来看去：“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这个，总不可能萨维塔自己就是一个高超的魔法师吧？”
亚瑟：“怎么不可能，你看看他做的事情。是吧红鹄？”
“红鹄？”
“……嗯？”卡奥斯猛然回神，“什么？”
巴里担忧地看着他：“你真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吗？”
卡奥斯本想随便敷衍过去，可一对上那双充满关心的婴儿蓝的眼睛, 他到嘴的话就不由自主咽了下去, 转而变成了：“我们过一会儿再说好吗？”
巴里注视了他一会儿, 才点了点头。
卡奥斯提供的线索起了很大作用，正义联盟已经完全弄清了这些年堆积的各种悬案和巫师相关案件，所有城市的犯罪率都在有序下降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大家都挺满意的，只除了蝙蝠电脑里又多了几个文件夹, 还有一些亟待填满的空白。
布鲁斯还在思考萨维塔的能力，他那么强大，真的会这么轻易死掉吗？
比利早已经和哈尔约好会议结束后一起去玩, 劝说道：“萨维塔能随意跨越各个宇宙，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学习的吧。欸这些都不重要，红鹄能平安归来, 大家都好好的，这不是挺好的嘛，高兴点。”
亚瑟：“你小子这话没错，要我说，我们现在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超人点头：“没错，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自己也想回家去看看玛莎。
布鲁斯难得没有反对。
*
超级英雄们的派对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是更酒烈一些。卡奥斯和巴里两个一个不能喝，一个喝了跟没喝一样，早早就离开了派对。
巴里送卡奥斯回公寓，一路无话，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巴里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小卡，到底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卡奥斯一整晚都魂不守舍。或者说，他从身体恢复醒来到现在，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巴里相信绝不止他一个人发现，别人不提，布鲁斯不可能不知道。
可布鲁斯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巴里思来想去，还是直接问了。卡奥斯正要关门的手顿了顿，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把巴里拒之门外。
可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良久，他也没开口的意思。
巴里等了半天，杯子里的冰块都快化完了，见卡奥斯实在不愿意说，才挠挠头道：“好吧，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和我讲。”
“哎……”卡奥斯终于从雕像一般的状态里脱离，叹了口气，“不是不想说，我只是，我实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巴里干燥温暖的大手握了握卡奥斯温度略低的双手，他突然明白了，布鲁斯不担心，是因为卡奥斯没有危险。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是需要监护人事事关心的孩子，有些情绪，本来就只能自己消化。
“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吧，不过”卡奥斯突然将站起来站了一半的巴里拉了回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
这是打算向自己敞开心扉了吗？巴里立刻点头，心里有些隐秘的欣喜。
卡奥斯托着下巴，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我恢复记忆了。”
巴里一愣：“你是说，你十五岁之前的记忆？”
卡奥斯有些惆怅，点了点头：“没错，自从我意外进入富江世界，十五岁之前的记忆就都模糊了，只能偶尔想起一些片段，但上次受伤后，我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恢复了。”
这几天，卡奥斯被大量记忆冲击着，时常走神，总是露出和现在一样的神情，巴里小心地观察着他，心想，难道以前发生过什么让卡奥斯无法接受的事情吗？
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说起来就顺畅了许多，卡奥斯接着道：“还是从我被那具尸体攻击开始说吧。其实，攻击我的那道魔法力量没什么特别的，我当时虽然睁不开眼，却能感知到周围的情况。
我知道，那是萨维塔消失前的最后一击，但仅仅是魔法的力量，没法让我的再生能力失效，关键是我的体内还有其他的力量。”
巴里立刻回忆起了扎塔娜说的话，当时卡奥斯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交锋。
“那其实是我的师父，留在我体内的域外魔之力。我的身体几经轮回，重塑过无数次，但域外魔的力量刻在了我的灵魂上，一直都没有消散。
两股力量在我身体里发生了反应，不仅激发了我被抹去的记忆，还直接压制住了富江细胞的活性，所以我才会突然失去了再生的能力。”
说到这里，卡奥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摇头，自嘲一笑。
“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
真的没想到，他的师父，对自己那么好的师父，居然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一己私利才收养的自己。
而自己竟全然不知，误将仇人当亲人！
这几天每每想到这里，他就心绪激荡，难以自持。
巴里轻轻伸手，抹了抹卡奥斯的脸。卡奥斯一呆，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哭了出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卡奥斯继续解释：“域外魔是我们那儿的一种……特产，你就理解成超人那样的外星人吧。但域外魔没有人类的情感，唯有强烈的欲望。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不择手段追求强大的力量，已经有很多大陆因为域外魔而支离破碎，百姓飘摇无定，所以域外魔这种妖物，我辈修者人人得而诛之。”
“扯远了，总之，我想起来了，我师父就是域外魔。他将我带回宗门，是为了等我长成，夺取我的根骨，助他自己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
原来在一开始，卡奥斯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身亡才会落入富江世界，是他一直非常敬仰的师父残害了他。
然而师父的阴谋最后没有得逞，卡奥斯的师兄发现了这一切，打断了师父的法术，并且师兄以灵魂为引，开辟时空通道，将卡奥斯送走了。
“师兄知道域外魔有多可怕，尤其是已经修炼到我师父这个境地，能完美伪装成人类的域外魔，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一旦被找到，我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才会毅然决然动用禁术，把我送出了那方空间。至于落到富江世界，那完全是巧合了。”
“师兄早就发现师父不对劲，小时候他就对师父教导我的方式提出过质疑。”
卡奥斯现在能清晰记得师兄说过的每一句话，有一次他不小心偷听到师兄和师父的对话，师兄指责师父好像故意要将自己养得过于天真，不谙世事。
越是心思纯净，越是没受过什么挫折磨难的人，就越容易被夺舍，师父的心思差点被戳穿，恼羞成怒，那天罚师兄去寒壁思过了七天。
卡奥斯看向巴里：“你还记得吗，我准头很差，剑气脱手就难以控制方向。”
巴里点头，他还觉得卡奥斯这个小缺点挺可爱的。
卡奥斯惨然一笑：“我小时候练习射箭，总是射不中，师父就让我不用练了，师兄却说我这种情况很奇怪，我的协调力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师兄是对的，我现在才知道，域外魔天生强大，盛极则衰，唯一的弱点就是自带偏移属性，正是因为师父在我灵魂上刻下了烙印，所以我才会没有准头。师兄是对的，他一直都是对的。”
“我那时候太不懂事，全心全意信任那个魔头，竟然还因为一些小事和师兄吵架。但师兄没有怪我，还用了十年时间，偷偷在我身上种下了可以破开时空的阵法。”
若不是这个阵法，就算再多献祭几十条人命，也不可能在域外魔反应过来前就将卡奥斯送走。
“师兄一直都是对的，他聪慧，敏锐，有远见，这么好的人竟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家伙死了。”
过去了这么多天，愧疚不断发酵，到了此刻，充溢的情绪堵在心里，卡奥斯几乎要透不过气了。
“为了救我，师兄被师父打成了重伤，就在我的面前……师兄一直都很疼我，自己都要死了，还不忘抹除了我这一段记忆，只是因为怕我会伤心……”
卡奥斯的耳边还回响着师兄最后的低语：“离儿，别害怕，跑，不要停……”
“对不起……”卡奥斯哽咽的声音低微到听不见，但这声道歉，师兄也没机会听到了。
——以身献祭动用禁术者，灵魂消散不入轮回。
巴里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卡奥斯将一切都说的很清楚，即使力量体系不同，世界观不同，也没有影响巴里理解发生的事情。
除了将卡奥斯微微颤抖的身体抱紧，给他一丝温暖，巴里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外面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
第100章 第 100 章 想到立刻就做，小卡是……
突然恢复的记忆给了卡奥斯太大的冲击, 但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情都无法改变了。
沉溺于过往的遗憾并不会对以后的人生有什么帮助，卡奥斯的日子还长着呢, 吸取教训，将眼光放远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
想是这么想，但卡奥斯现在真抽不出空来放眼什么未来了。
他看书做作业都来不及。
没错, 瞭望塔会议后的第二天，一宿没睡的卡奥斯回去上学了。
不管地球差点毁灭了多少次, 不管某位斗篷英雄经历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该上的学是不可能不上的。
甚至，因为前段时间缺课过多，卡奥斯正面临学年绩点难以达标，可能不能进入下一阶段学习的困境。
“这合理吗？我可是刚刚拯救了地球！”
卡奥斯恨不得把桌子上的作业都扔掉，眼不见为净。
今天是周日, 卡奥斯需要在明天之前把之前欠下的作业全部补齐。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只能拉了几个壮丁。
帕米拉感受着手底下桌子的震动, 好笑地摇了摇头：“怎么，现在不喜欢生物了？”
卡奥斯嘟嘟囔囔：“本来也没多喜欢，生物科技好歹还知道点皮毛，其他的我更学不明白啊。”
“那病毒学呢，你不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跨专业学习机会？”
卡奥斯一噎, 他哪儿敢说他当初非要学生物，以及后来看似热情地学习病毒学，根本不是因为爱好, 而是为了“实用性”啊！
当时卡奥斯的人生目标可明确了，又生无可恋，自然有动力扑在学习上。每天不是在找死, 就是在学习如何找死，日子别提有多充实。
但经历了这么多，卡奥斯早就已经放弃他曾经的理想的，甚至很是为自己以前的幼稚和不负责任而羞耻。
帕米拉一提起来，他自己都受不了。
怎么会那么中二啊！
好在帕米拉也只是随口调侃，不是真的要一个答案，没再问下去。
好不容易补完了三门科目的作业。卡奥斯再也没有任何精力了。
他一下子瘫在椅子里，两条腿长长伸着，胳膊也垂到了地上。
“天呐帕米拉，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欠的作业和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帕米拉这个专业人士帮了卡奥斯大忙了。
帕米拉还没说什么，角落里飘来了幽幽的一句质问：“只需要她吗？那我呢？”
说话的是巴里，他也被抓壮丁了，不，不对，他是自投罗网的。今天一大早，卡奥斯都还没起床，他就主动上门了，正好被留下来一起补作业。
听到巴里似真似假的抱怨，卡奥斯一下子坐正了，在帕米拉无法理解的眼神中，他整个人迅速变得通红。
吭哧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也没说不需要你啊……”
帕米拉视线来回扫视着两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中心城平静了许多，卡奥斯却越发忙碌了起来，补完作业只是一个开始。
“卡奥斯·韦恩先生，下课后请留一下。”
记忆恢复后，卡奥斯有时候会恍惚一下，苏离这个名字他用了十五年，卡奥斯这个名字他用了六年不到，两段人生经历完全割裂。
卡奥斯·韦恩这个全名更是基本没人叫过。
所以被教授点名的时候，卡奥斯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下课后，在同学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卡奥斯跟在教授屁股后面去了教授的办公室，半个小时后，他离开办公室，似乎除了表情更难看了一些，没什么区别。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邮箱里多了多少东西。
长期因为各种离谱理由请假，教授现在对卡奥斯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直说了，只有把这些工作全都做完，才能补足他的分数，否则病毒学这科他是挂定啦。
要是只有病毒学这一门课也就算了，可在今天之前，卡奥斯已经接到了来自其他好几门课的各种任务，什么小组学习啦，今天的这些工作他是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时间来做了。
卡奥斯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发动自己的人脉啦。
帕米拉在这方面可没什么研究，而且她也要回去了，巴里倒是会一些，但他还有闪电侠的任务要做呢。
想了想，这会儿最能提供帮助的，还得是蝙蝠家。
周末，卡奥斯回了一趟哥谭，带着给兄弟姐妹们的“礼物”。
“你管这个叫礼物？”夜翼对卡奥斯如此厚脸皮的行为表示不可思议，并认定他一定是和提姆学坏了。
提姆正在公司，不在这里，不然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达米安对此非常不屑：“太差劲儿了，这么简单的课程都搞不定。”他也缺过不少课，但只要考试永远是第一，谁会为难他？
卡奥斯现在这么苦恼，肯定是成绩也不行呗。
卡奥斯要是知道达米安在想什么，肯定要大吐苦水。他哪知道普通人的大学是这样的，他从前在宗门，常常需要出门历练，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回来只要参加相应考核，哪儿会有师长为难他。
后来在哥谭大学，勉强算是自家地盘，就算卡奥斯一天都不来可能都耽误不了毕业，更别说他那时候特别好学，也不需要进行什么夜间活动。
哪儿像现在在中心城大学，要求严格，规矩又多。
杰森完全不理解：“挂科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芭芭拉在远处忍不住摇了摇头，指着卡奥斯：“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看他这一头黑发，这双美丽的黑色眼睛，迷人的东方面孔。”
“一个华夏人怎么可以挂科呢？！”
卡奥斯：“……”完全没听懂。
*
卡奥斯许久没回来，今天难得在家，晚饭时间大家能赶回来的都回来了。
布鲁斯和提姆到家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愉快地端菜了。
“卡奥斯坐这里吧，不能喝酒的坐一起。”
卡奥斯有点无奈：“年龄不用卡得那么死吧……”
根据卡奥斯登记的年纪，下个月，他就年满二十一周岁了。
卡珊德拉对此有话说：“实在看不出来，最多十四岁，不能再多了。”
夜翼：“……”明明同是不显老的黄色人种，没必要这么拉踩吧？
当然，这话夜翼也只敢心里想想。
卡奥斯撇撇嘴，老实坐下，微微往侧面挪了下椅子。也不是他多想喝酒，只是达米安这个死傲娇，下午帮他做了不少工作，现在还在瞪他，他只想离远点保平安。
不过这也不耽误他熟练接过卡珊德拉私下偷偷递过来的酒杯——他们华夏人还能被联邦法律制住不成？
……
欢乐的气氛在韦恩庄园里流动，热闹的家宴后，卡奥斯趁着大家都在，咳嗽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有点忐忑，又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那个什么，我有件事情要宣布一下。”
“我和巴里现在是情侣关系，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卡奥斯一手抚着胸口，压下过快的心跳，一边注意着大家的反应——听说韦恩家一向很开放，大家应该都会祝福他的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迪克拍案而起：“该死的巴里·艾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是怎么诱骗你的？！”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居然会是他。
卡奥斯狂汗：“什么叫诱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下意识将救助的目光投像布鲁斯，结果发现不仅是布鲁斯，所有的人（除了阿福）都用一种或质疑或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尤其是达米安，那眼神好像在三连问：你什么眼光？怎么看上那家伙了？谁和他一家人？
杰森简直是目露凶光，手都摸上腿上的枪套的，大有卡奥斯不解释清楚就立刻去中心城一枪崩了闪电侠的架势。
卡奥斯不得不解释道：“你们先听我说完。”
事情还要从卡奥斯将一切都和巴里坦白的那天晚上说起。
那天，巴里陪着卡奥斯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卡奥斯猛然意识到，巴里对自己，自己对巴里，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师兄，没法再弥补以前和师兄吵架打架，误解师兄的遗憾，所以在发现自己喜欢巴里之后，他意识到他不应该再白白浪费时间，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卡奥斯亲了巴里。
说是亲，不如说是撞，卡奥斯啥也不懂，巴里猝不及防，连嘴唇都被磕破了。
巴里整个人都懵了。
天知道，他一直计划着要和卡奥斯表白，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可抗力一直没能实现，就在刚刚，他还在思索，在心里默默演练他已经背到滚瓜烂熟的那些词句，只是他觉得这个时机似乎不太好。
谁想到他还在犹豫呢，一直以为没开窍的卡奥斯却主动出击了！
那瞬间，巴里什么都忘了，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从沙发滚到了地上，卡奥斯的嘴都肿了，眼神迷茫，脸颊泛红……
要不是卡奥斯还得上学，他们可能会在那里躺一天。
两个人进展神速，当天就一键快进到同居，巴里又住进了卡奥斯的公寓，但这一次他却莫名有些心虚，根本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倒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吃软饭”不好，就是，他之前没多想，现在确定了关系，才意识到卡奥斯身后可还有一群难搞的蝙蝠。
当然，他们还是一人睡一个房间。
突然开窍的卡奥斯简直让人招架不住，巴里第一次对自己的自控力这么没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