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个消息，让他们抓紧时间，今天下午就把流程办完。
……再不抓紧，他怕这个剧组真的要散。
顾清给助理发消息的时候，系统出现了。
系统因为能量不够，大部分时间都在休眠，只在剧情任务的时候出现一下。
反正在剧情任务之外，宿主也不归它们系统管嘛！
但这次，正在休眠中的系统又接收到了世界线被扰动的信息。
上一次接收到这种信息的时候，宿主直接把总裁文攻受一见钟情的剧情点搞没了，给它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因此这次它立马出现，结果发现还是来晚了。
宿主居然已经快进到要给剧组投资了！
系统差点裂开，赶紧拦他：【宿主，你不能主动出手改变故事线！】
顾清：【……这段剧情又不在书里的故事线内，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絮絮叨叨：【但是这样会引起蝴蝶效应的呀！投资人不撤资，剧组就不会解散，剧组不解散，就不会在半年后重新启动，不重新启动，就不会重新招人，不重新招人，也就不会招到主角攻受……】
顾清被它念得头晕：【停停停。】
顾清：【不就是担心主角攻受没法进剧组么，我用投资人的身份说一声，让他们带资进组就行了。】
系统：【……】
系统：【啊？】
系统直接呆住了。
它确实没想到，还能有钞能力这种玩法啊！
系统单纯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顾清十分坦坦荡荡：【上一个投资人都能塞人进组，我投了这么多钱，塞两个人进去怎么了？】
更何况既然主角两人能把这部剧演火，说明两个人都不差的，或者从比较玄的角度讲就是命里带红。让这两个人当主演，对于这部剧来说也是个最好的选择。
系统沉默了。
它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但宿主的逻辑又是这么天衣无缝……
……
吃完饭之后，一行人都散了，顾清一个人打车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去了公司。
本来今天下午也是要拍戏的，结果现在倒是不用了。
他刚好有时间回到公司，处理一下这段时间堆积的事务，顺便对接一下投资的事情。
当然落在助理的眼中，就是他为了剧组投资这件事，专门回了公司一趟。
助理默默记下了剧组的名字，决定有空的时候去探望一下。
毕竟为老板分忧，是他们打工人的分内之事。
绝对不是因为他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投资的流程走得很快，几个小时以后，负责人的电话就已经打到唐导的手机上了。
*
另一边，接到电话的时候，唐导正在自己的出租屋内。
之前，他已经给那位说要撤资的投资人发了很多条消息。
然而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
唐导的心沉了沉，点开通讯录，犹豫了很久，又翻出了几个名字，一一发了消息。
倒是有一个没有立刻拒绝他，但要求剧本完全按照他们进行修改，把原本准备拍摄的写实校园剧改成浪漫偶像剧，说不定还有机会。
唐导迟疑了很久，还是客客气气地谢绝了。
对面骂了他几句，无外乎还是他不识好歹，故作清高之类的，他没有回复，只是默默地收起手机。
他选的这个题材太冷了，看上去就吃力不讨好，所以大部分投资人都望而却步。
但他还是有一些坚持在的，不愿意妥协改剧本。一方面这是他的初心所在，另外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个剧本能红。
只是，现在别说红了，连能不能拍出来都还两说。
……
那通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唐导疑惑地接起电话，听完对方自报家门之后，直接就呆住了——
那可是晨星娱乐啊！
这个公司出了名的财大气粗不说，近几年还投出了好几个爆款剧，和之前投资他的几个小公司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但是这么个大公司，怎么会看上他们这个毫无名气的小剧组？
他半信半疑地按照电话的指引，去了见面的地方，没想到真的有两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人士在那里等着他，看到他来了，也不多废话，直接把合同递给了他。
唐导拿起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刚看到第一页的时候还在想，现在剧组都成这样了，就算合同里有一些另外的要求，或者比较苛刻的条约，他也可以接受。
但是他仔仔细细看完之后，发现……这合同对他们这方太好了。
简直就像是在白送钱。
不过好像还没说投资金额……他刚这么想，翻到下一页就看到了数字。
三、三千万？！
啊？夺少？
他仔仔细细地数了三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多数零，真的是三千万而不是三百万。
唐导看到这个数字，感觉自己像是被馅饼砸中了。
要知道，即使一些中大型电视剧，所需的经费也就差不多这么个数。像之前李辰那个金主，给他们的投资也就是五百万。
这可是三千万！
唐导看着合同，已经开始幻想这钱该怎么用了，设备可以买，摄影和道具也可以用更好的，还有拍完的剪辑、宣发等一系列都安排上！
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jpg
直到他签完了合同，走出去的时候，人还是飘的。
签完合同之后，对方给他的微信推了一张名片，说这是他们顾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他。
他先是赶紧加上对方，发送了一大段真挚的感谢。
不过那位神秘的投资人没有回复他，大概是正在忙。
他就又点开剧组演员群，把这个好消息发了出去。
顺便还重点强调了一下金额，三千万啊！
那么多钱！
这个消息一出，不出意料，群里一下子都炸了锅。
确定唐导说的是真的之后，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群里简直像过年一样热闹。
发完消息，唐导琢磨了一下，突然想到了顾清。
小顾中午刚说完会介绍认识的大佬，下午居然就真的有投资商联系他了……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他思前想后，点进了顾清的对话框。
*
晚上，顾清被弹出的99+消息吓了一跳。
打开后才发现，消息基本都来自于剧组群。
现在群里的气氛十分热烈，和之前天差地别。
然后就是一条来自唐导的私聊：【小顾啊，今天的这位投资人，不会真的是你拉来的吧？】
顾清回复：【当然不是了。】
唐导估计也觉得不可能，开了个玩笑：【那就好，我差点以为你是什么隐藏的富二代呢】
顾清无奈地继续回：【不是。】
这个倒是真的，他确实不是富二代。
这边应付完唐导，顾清又切到了自己的大号上。
他的大号用来处理各种工作，小号是最近刚创建的，放置路人任务里的各种人际关系。剧组群就是他用小号加的。
他切到大号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消息，结果跳出来的居然还是唐导的消息。
顾清：“……”
唐导的感谢写得还蛮真诚的，很长一段。
就是平时被叫“小顾”叫习惯了，突然变成“顾总”，还挺不适应的。
看完之后他简短地回复了一下，大意是不用感谢，继续努力就好之类的客套话。用语十分官方书面。
毕竟是正式回复，口吻还是严肃一点为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唐导尽量不要把顾总和他认识的那个顾清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坚信，在剧组这里掉马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唐导看到了来自顾总的回复。
这位顾总看起来挺严肃的，说话非常的老干部风，他立刻就脑补出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总形象。
他顿时肃然起来，更加小心翼翼地感谢了两句。
两个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唐导不敢再打扰投资人了。
他转而去打扰顾清：
【你说投资人究竟看上我们什么地方呢？】
这话他纠结了半天还是不敢直接问顾总，但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顾清隔了一段时间没看到唐导回复，以为他下线了，结果一切小号又双叒看见了唐导的消息。
顾清：“……”怎么还是这个人。
他在两个号之间切来切去，感觉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
他赶紧由老干部模式切换成大学生模式，回复唐导：【可能是我们的剧本好吧，投资人觉得我们能火。】
唐导半信半疑：【真的吗？】
不过他也就纠结了那么一下子，就决定不去想了。
和顾清聊着聊着，他又突然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唐导：【说起来那位老板好像也姓顾，还真是巧呢】
正好看到这条消息的顾清：“……”
是啊，还真是巧呢！
……
第二天，顾清早起去公司上班。
不是他自己的公司，而是去霍云深的公司当助理。
是的，时隔几天之后，助理的offer也到了他手上。
顾清算了下自己的时间，他现在有一份总裁助理的工作，一份剧组龙套的工作，还得抽空去a大上课。
嗯，可以预料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生活都会非常充实。
第一天进公司，总助的办公室在大厦顶层，和总裁办在同一层。
报到之后就是交接工作。
和他交接工作的是秘书处的人，名叫林娟。这个名字在书中出现过，人设是脾气暴躁，经常借着上司的身份刁难作为实习生的小白花受，一个不大不小的反派角色。
顾清回忆了一下剧情，又看了眼面前双目无神，一身社畜味的人，一时间有点迟疑：“……林娟？”
林娟表情持续放空：“哦，是我，您叫我小林就行。”
顾清：“……”这和书中描写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他接过林娟手中的文件，习惯性地先检查了一下。
然后他抽出其中一份：“这份不是给市场部的吗？怎么送到我这里来了。”
林娟看到那份文件，表情深深的无语。
她赶紧说：“不好意思啊，估计是我们部门的实习生混进来的，我这就拿回去。”
然后她就拿着文件走了。
顾清看着她游魂一样飘走的背影。
懂了，又是一个被小白花折磨到生无可恋的人。
送走了林娟，他开始处理这些文件。
交给他的文件有厚厚一沓，理论上来说整个公司的各种事务都会汇总到他这里来。
他作为其他公司的人看这些，是不是不太符合保密原则？
顾清在心里忏悔了一秒，然后翻开了文件。
来都来了，当然是要趁机考察一下合作公司内部了！
反正他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做出什么泄密的事情。
顾清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顺带了解着公司内部的情况，不知不觉中一上午就过去了。
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文件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过来了。
那个人问他：“你觉得我们公司怎么样？今天一上午看出什么了？”
顾清满脑子沉浸在文件里，随口回答：“还行吧，就是制度太冗余了，不知道是哪个老古板提出来的……”
他说到一半，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果然，一回头，就看到霍云深站在他身后，面上还带着微笑。
顾清：“……”上班第一天，就当着总裁的面说了公司坏话。
他不会被原地解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