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姐妹

    犬牙在耳廓上轻磨,轻微刺痛,温热潮湿。


    两根手指还被咬在齿间,苏棠几乎拼命咬下去,满嘴都是血腥味,但这似乎对她没造成任何影响。


    不,她甚至更有兴致了,疼痛让她溢出一缕鼻音,就扑在苏棠耳上。


    溢在耳边的气息带着微弱的仿佛野兽进食前的轻嗅。


    这是个变态!


    苏棠被完全控制,身体被勾出陌生的颤栗,好讨厌。


    修长有力的手指控制着苏棠的下颌,拇指和无名指掐着两腮,苏棠腮帮酸软地张开,血液混着口涎溢出。


    手指从苏棠嘴里拿出来,苏棠立刻求饶:“放过我吧,我没看见你的脸,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不好?”


    一根蕾丝白纱绕过来,覆在苏棠脸上,白纱是半透明,苏棠甚至可以透过白纱看到树干缝隙里爬过的蚂蚁,她猛烈地摇头,耳尖被咬了一口。


    “乖点。”


    声音带着热气落在苏棠耳边。


    她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柔,但苏棠又气又怕,两眼发黑。


    含着耳尖的唇齿挪开,牙齿和手配合束禁了覆在苏棠眼前的白纱,力度很重,压着眼睫。


    苏棠本能地闭上眼,又努力想要睁开,好等变态把她翻转过去的时候能看清她的脸。


    可身后的人姿势没变,呼吸从脑后又移回左耳,好像那已经濡湿透明的耳廓是什么珍馐美味,沿着耳廓从上至下,唇抿住小巧的耳垂轻轻拉扯,又松开,看着它发红。


    紧张中升起奇异的感觉,苏棠紧咬着唇,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什么有损尊严的声音,又被含进嘴里的血腥气呛了个气滞。


    “我家人就在山坡上,我好久没回去,她们会来找我。”苏棠哆嗦着故作镇定,“你现在还有机会,你走吧,我不看你。”


    含弄着她耳垂的女人笑起来,受伤的手覆在白纱上遮住苏棠睁出一条细微的眼睑。


    不知是血还是津液浸透了白纱,潮湿地印在苏棠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皮上。


    手掌用力掰过苏棠的脸。


    温热的舌尖贴近,扫过苏棠嘴角的一抹红,舔过紧闭的唇\缝,并不那么濡湿。


    “真可爱。”她轻笑,“但这个时候,你应该求我轻一点,别把你玩坏。”


    苏棠心底轰然,脸瞬间就白了,屏息紧咬着牙不出声。


    这个不算吻的吻很快结束,苏棠紧张地等着未知的下一步,但覆在眼上手抽走,手指抬着她的脸朝向树的另一侧。


    “看,日出。”


    声音轻柔的像情人的呢喃。


    白纱绑缚得很紧,苏棠艰难地睁出一条缝隙,隔着濡湿的带着血色斑驳的白纱,和模糊的树影枝丫,远处灰色天际浮现出金色的光晕。


    紧箍着她手腕的手松开,压在背后的力度也收走。


    几乎瞬间,苏棠挣扎着转过身,身后已经没有人影,不远处半山坡上有个模糊的影子正往这边走。


    苏棠用力扯着眼前的白纱,绑在太紧,又不知是什么料子竟然扯不开,只能拉开一点缝隙。


    她往人影处跑,脚下绊着草茎摔倒,压着草丛,滚了一身露珠。


    “别动。”


    女人充满冷感的声音在两步外响起,踩着野草缓步走来。


    苏棠紧张地吞咽着,仰起脸看着模糊靠近的人影,“姐?”


    她看不到自己现在有多糟糕,小腿上挂着潮湿的露水和草叶划过的细微红痕,手臂撑着压倒的草茎,关节泛粉。


    头发略微凌乱地散在肩上,耳上红得透明,脸上满是惊惧的白,白纱遮着艰难睁开的双眼,湿漉漉地看过来。


    惊惧,依赖。


    像受伤的小兽看到兽妈妈。


    鹤萦霜蹲下,手掌拂在她头顶,力度温和地带着她伏在膝头。


    “怎么回事?”


    她语气里带着生涩刻板的疑问,硬挤出来的担忧浮于表面,手指悠闲地沿着蕾丝白纱边缘隔空描摹,落在系在脑后的死结上。


    苏棠不知道她的动作,额头抵着女主姐的腿,脑子里乱糟糟地滚动着各种猜想。


    首先,不能说,她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诡异世界里的法律和执法者都是什么情况,更严重的是,她还有任务在身,不能离开她的任务目标太远。


    当务之急是早点离开这里。


    “没事。”


    说话时热气落在膝头,鹤萦霜把她散乱的长发拨到一侧,掌心轻抚脖颈。


    苏棠身体一抖,眼前忽然闪出任务完成的绿光,叮一声。


    束缚在眼上的白纱一松,苏棠立刻直起身。


    女主姐手里还拿着那条刚解下来的染了血渍的白纱,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好像发生的这些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好奇心,所谓的关心温柔苏棠早怀疑是假的,但现在……


    苏棠一把抓起她的右手。


    手指葱白修长,从掌心到手指中段裹着湿巾,露出的指尖潮湿泛白。


    苏棠咬牙拉住湿巾拽开。


    “怎么?”


    头顶上响起女主姐不带什么疑惑的问声。


    苏棠紧握着她的手攥紧又松开,手指上别说伤口了,牙印都没有。


    怎么会?


    虽然声音不一样,但那种若有似无的气息……而且刚才的任务完成提醒,难道都是巧合?


    “怎么了?”女主姐站起身,“你错过了日出,我们要下山了。”


    声音也不一样。


    苏棠声音干涩:“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


    苏棠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撑着站起身,手里紧握的白纱在腿边被风吹得飘荡。


    正常人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难道这不光是口口世界,还是个灵异世界?苏棠抖了抖,警惕地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山野。


    那个变态控制住她,只舔舔她耳朵和嘴唇,难道是因为,太阳出来了?!


    苏棠一缩脖子,又迅速左右看了一眼,阳光已经穿透了树林中微薄的湿气,晨光大亮。


    被强制舔耳朵恐怖值100%。


    有鬼恐怖值1000%。


    被鬼强制舔耳朵恐怖值100000000%!!!


    她几乎是一路手脚并用地爬到坡上,面对周琳琅的关心敷衍了两句之后,就站在阳光最浓烈的地方晒自己。


    “你哪里受伤了吗?”周琳琅紧张地打量着她,在苏棠疑惑的目光里指指她手里的白纱,“上面有血。”


    苏棠手一抖,对着日光举起来,更能看清白纱上繁复的蕾丝,上面染着干涸后更深的血迹。


    血迹!


    鬼也会有温度有身体会流血吗?


    她已经被吓得脑子乱套了,紧紧盯着手里的白纱。


    纱质细腻,蕾丝做工精巧。


    苏棠忽地想起之前那个暗色小屋,她穿进去就是那个状态,只看得见眼睛上蒙着的白纱,只是那个白纱绑的没这么紧。


    这该不会……是同一条吧?!


    苏棠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当时听到的其他声音和甩在她腿上的木尺,她是来限制文里当npc的,不是来亲自体验限制级的吧?吧?总不能是她牡丹禁欲禁出精神问题,幻想了这么一出限制级戏码?这就有点过于……了。


    “你离开了好久,我们没能一起看日出。”周琳琅低声说着,担忧地抬手往苏棠额上贴,“你脸色好差。”


    苏棠登时后退,肩胛抵住一处柔软,又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急急地问:“你看到谁往那边去了吗?”


    周琳琅目光移向面色坦然的女人,抿抿唇说:“没有别人了。”


    夹在两个女主中间,苏棠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站在太阳下头晕目眩,顾不上看女主姐反常的表情,她紧握着那条染上血渍的白纱,低头又扫视了一遍两人的完好的手指。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还是觉得凶手要么不是人,要么就是在这两人中间。


    坐索道车下山,苏棠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


    鹤萦霜站在车门旁微微弯起唇角。


    真乖。


    又乖又聪明又可爱。


    想操。


    副驾驶座椅放下去,苏棠裹着小薄毯闭上眼睛,乱七八糟想了一会儿发现想也没用,不如尽快做完任务离开。


    可惜之前一直发任务的字幕,今天居然没动静了。


    回到家正是中午,爬上五楼,苏棠又热又虚,拖着疲惫沉重的步子,塌肩垂头往卧室里走,谁也不想理。


    “好好休息,我去做饭。”周琳琅体贴地说,“不叫你,等你睡醒。”


    苏棠勉强地朝她笑笑。


    以为遇到这种事怎么也睡不着的苏棠,往床上一躺,在小风扇的吱吱呀呀声里,很快就眼皮沉沉地阖上了。


    床上到底比帐篷里睡着舒服。


    没赶上午饭,但是赶上了晚饭。


    苏棠洗漱出来就看两个女主端坐在餐桌前等她,昨天爬山的三个人,其中两个都像没事人似的,甚至其中一个还负重,只有她,现实中体虚,到这儿来好像虚得更严重了。


    吃完晚饭,苏棠手抚着鼓起来的肚皮,轻咳一声:“琳琅姐一直睡沙发也不好。”


    周琳琅立刻看向她,两眼微亮,轻轻抿唇:“我……”


    “我知道你是尊重我,虽然我们是情侣,但来我家就跟我睡一张床多少有点不合适,家里毕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苏棠打断她,看向坐在一边的女主姐,不知道从哪儿翻找出的旧杂志,在她手上竟显出几分复古质感。


    苏棠恍了恍神,话锋一转:“还是你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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