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柒看着唐以柠的脸, 微微一愣,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试图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然而, 唐以柠只是蹙着眉头,语气不耐地催促他:“快点!”
楚柒垂下眉眼,顺从地去拿自己的外袍。他并不介意唐以柠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唐以柠讨厌他, 总是故意挑他的错处,所当然地惩罚他。但每次惩罚对他来说都是不轻不重的, 尚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只是……为什么要抱着?
唐以柠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再次命令道:“不准拿道袍, 现在过来。”
那双明亮的眼眸直直注视着他, 楚柒犹豫了一瞬, 最终还是走上前, 躺在了唐以柠身边。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动作拘谨而克制, 仿佛生怕触碰到对方。
唐以柠见楚柒磨磨蹭蹭的, 心中更加笃定他讨厌自己讨厌得不得了。他索性像恶霸一样直接上手, 干脆利落地躺进楚柒怀里,扯过被褥, 靠在他的胸膛上准备睡觉。
楚柒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 肌肉紧绷, 等待着唐以柠的下一步动作。然而, 等了片刻,他只听到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看, 唐以柠已经闭上了眼睛,恬静的睡颜仿佛真的睡着了。
楚柒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即感受到唐以柠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冰。他向来体热, 此刻被唐以柠贴着,竟觉得有些冷。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不动声色地运转功法,身体逐渐变得热起来,抱起来也舒服了许多。
他不知道唐以柠此举的意图,是觉得他排斥亲昵接触,故意惩罚他,或者只是单纯地把他当做一个汤婆子?想不明白。
他还没跟人贴得这么近,隔着单薄的里衣,很清晰感受唐以柠的皮肤,细嫩柔软,跟一团棉花似的。唐以柠受冻似蜷缩在怀里,手虚虚握紧放在胸口,那一小块肌肤像是裹着他,激起酥酥麻麻。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避免肌肤相贴,可对方挨挨蹭蹭凑过来,像是追逐暖意。
唐以柠的手很漂亮,皮肤白皙,指节要处泛着粉。隔着亵衣窥见其下皮肉若隐若现的粉色,可想而知其他地方会多嫩。
他知道唐以柠不爱吃苦,不爱修炼,身形纤细,没想到骨头都是软的。他嗅着那股香,感觉到一点痒意,但他很快压制这种感觉,
楚柒以为会很难熬,没想到天很快亮。鸦羽的睫毛颤动,他上眼。
唐以柠醒来,见楚柒居然真的给他当垫子当了一。见楚柒还没醒,想来是煎熬一上没睡好。
他毫不留情扒开对方搭在他腰上的手,边穿衣服,边问下系统情况。
得知厌恶值没涨,唐以柠在心里摇头叹气,暗自腹诽:楚柒不行。
唐以柠没注意到身后的楚柒睁开双眼,他的目光落在唐以柠的背影上,眸色深沉,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
楚柒看着唐以柠穿衣服的动作,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上衣扣,纤细的腰肢在衣料下若隐若现。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的画面——唐以柠蜷缩在他怀里,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呼吸均匀而绵长,仿佛一只毫无防备的猫儿。
唐以柠穿好衣服后,转过身,目光冷淡地瞥向睁眼的楚柒,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醒了就赶紧起来,别赖在床上。”
楚柒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坐起身,目光依旧停留在唐以柠淡粉的脚踝。
唐以柠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语气更加冷淡:“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准备早饭?”
楚柒这才收回目光,低声道:“是,师兄。”
吃完早饭,唐以柠故意拍拍楚柒的脸,像是主人逗弄一只听话的宠物,“今天自行修炼,别来烦我。”
楚柒嗯了一声。
真难搞……
楚柒这两天都被他耽误多少修炼时间,这个时候应该生气质问他“亲身指导”之类的,然后唐以柠就再甩他一巴掌,刷一波厌恶值。可偏偏楚柒对他如此信任,甚至毫无怨言,这让唐以柠有些无从下手。
他故作严肃地板起脸,语气冷硬:“我要发现你偷懒,你就——”
楚柒很自然接话,“到后山面壁思过一夜。”
唐以柠抽回手,冷哼一声,出门顺走昨天楚柒摘的灵草,仿佛这是所当然的事。
唐以柠走出院子,心里却有些烦躁。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灵草,忍不住对系统抱怨:“楚柒这人怎么回事?他宝贝修炼时间,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0377:【或许他并不在意。】
“不在意?”唐以柠皱了皱眉,“那他图什么?图我脾气差?图我欺负他?图我扇巴掌?”
【或许他只是习惯了。】
唐以柠莫名生出一丝不快,这是在说他欺负不够狠?
他握紧手中的灵草,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既然楚柒这么难搞,那就换个人欺负吧。反正宗门里讨厌他的人多了去,总能找到一个能刷厌恶值的。
他脚步轻快朝宗门大殿走去,准备去找下一个“目标”。
身后的楚柒正站在院门口,目光幽深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看着脚下的影子,吩咐道:“跟上,保护他的安全。有事及时回禀。”
黑色的影晃动,自动延展成一条细长的蛇,顺着地面快速游走。
“见月。”
唐以柠推开黎见月的房门,见容貌俊美的玉面郎君正穿针缝衣,愣怔片刻,有一瞬怀疑是自己走错房间。
他去宗门大殿找人,找一圈没找到,讲师说黎见月请假休息,还以为他病了,没想到他在做女红。
唐以柠很快反应过来,正要呵斥对方不务正业。
“师兄,你来的正好,你的衣服我快缝好。”黎见月剪断线,笑意盈盈展示给他看进度,“我洗好便送你房间。”
唐以柠这才恍然想起,第一次见面黎见月练剑时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衣服。他当时大发雷霆,硬是逼着黎见月亲手缝好还他。黎见月连连答应,还一脸诚恳地说这是应该的。
其实,一件衣服而已,宗门根本不缺这点物件,重新去领一件便是。唐以柠不过是故意折腾黎见月,想看他为难的样子。
唐以柠发现,他做什么坏事,黎见月都能解读成好的。骂他两句,他还能一脸感动地认为是师兄在关心他,简直比楚柒还过分。
黎见月借机抬眸,细细打量唐以柠的容貌,依旧风姿绰约,乌发肤白,眉眼清冷中透着艳丽。
味道好闻,他喜欢就是师兄那股独特的软香,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穿过的衣物上都弥留着淡淡的余韵,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只是——黎见月的目光微微一凝,唇角笑意淡了几分。
两天不见,师兄身上竟沾满了楚柒的气息。
怎么会这么浓?
指尖无意识攥紧攥紧了手中的衣物,布料被捏出几道细微的褶皱。
是并肩而行时的靠近,还是……更亲密的接触?
指尖微微发颤,心底像是被一根细密的针轻轻扎了。
“很好,这些事先放一放。”唐以柠从袖中取出那株灵草,随手递了过去,“这灵草你拿着用吧。”
这灵草品质极佳,能大幅提升修为,但药性过于猛烈,修为不足的人服用后反而会因承受不住药力而痛苦数日。以黎见月目前的修为,吃了会难受几天。
这下,黎见月总该认清楚他的丑恶嘴脸吧?
顺便,楚柒也该生气,辛苦摘的灵草被他拿去作恶。
“师兄,你有没有受伤?
黎见月看着罕见的灵草,没有欣喜接过,而是站起来,急得转圈检查唐以柠的情况。这灵草是生在寒冷的冰窟里,冰窟常年有雪妖寄居,采摘极为危险。黎见月更担心唐以柠的安危。
他上手直接捉住唐以柠的手腕,挽起衣袖,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把脉。
唐以柠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黎见月牢牢握住。黎见月的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扣着他的手腕,仿佛生怕他受了什么内伤。
“我没事。”唐以柠有些不自在,语气生硬地说道。
黎见月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专注地把着脉,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确认什么。
他面色凝重,唐以柠都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片刻后,黎见月松开唐以柠的手腕,“师兄,你最近是不是身体冷?”
唐以柠点头,“小毛病,偶尔体寒。”
黎见月眼皮一跳,沉默几秒,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师兄,以后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若是需要灵草,告诉我一声,我去采便是。”
唐以柠一时语塞,他明明是来欺负人的,怎么反倒被黎见月关心了一通?果然不能给好脸色。
他冷着脸,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灵草给你了,现在用。”
黎见月心下感动,果然师兄还是惦记着他,有灵草先给他。顿时心里甜滋滋,推搡婉拒,“还是师兄用吧。”
来回推拉几次,灵草都要捻出汁,唐以柠急了,直接把灵草塞他嘴里,吃药吧大郎。
漂亮的手捻着唇缝,黎见月迟疑了一秒,主动张嘴,含住灵草,连同唐以柠细长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唐以柠的手指,黎见月微微垂眸,神色专注,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舌尖轻轻舔过泛粉的指尖,将那残留的灵草汁液一点点卷入口中。
炙热的舌头舔舐细嫩的手指,渐渐一点点划到掌心,将沾染的汁水都舔得干干净净。
唐以柠愣住了,看黎见月跟小狗似舔手,这药有这么好吃吗?
随即皱起眉头,试图抽回手,却发现手腕被黎见月牢牢握住,动弹不得,濡湿的触感让他有点难受。
黎见月先一步问:“师兄最近……和小师弟走得很近?”
主角攻受现在应该很在意对方,这是刷厌恶值的好机会。
唐以柠心中暗喜,“对,昨天我们一起睡。”
黎见月动作一顿,抬起眼看向唐以柠,眼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难过,明知故问道:“那你们做了什么?”
唐以柠神色冷冷,继续添油加醋,“自然我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
黎见月的指尖微微颤抖,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问道:“那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唐以柠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下意识地想了想自己的床,虽然挺大的,但睡三个男人确实有点勉强,“三个人有点挤。”
黎见月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拒绝,语气执拗:“三个人不挤的。”
如果小师弟嫌挤的话,那他希望小师弟大度点,主动退出,毕竟他是不会退出的。
唐以柠蹙眉,说什么猪话。
他的床自然是他做主。
还等唐以柠回绝,黎见月突然身子发抖,撑在桌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唐以柠下意识扶住他,正要诘问,突然感觉不对劲,黎见月的体温很热,似乎要把他灼伤。
“你怎么了?”
好好一个人突然就这样。
黎见月抬起头,脸很红,呼吸急促,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唐以柠这才猛然想起,那株灵草。一时语塞,他本想看黎见月肚子难受的样子,可此刻对方这副模样,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想到黎见月的反应这么强烈,早喂给谢冰河。
黎见月的手突然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指尖微微颤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师兄,别走……我好难受……”
空气似乎都变得燥热。
唐以柠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黎见月牢牢握住,冷声呵斥,“松开。”
门外地上蓄势待发的黑影分裂成两条,一条原地待命,另一条快速游回主人。
黎见月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责备,反而将手拉得更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皓白的手腕上,嗅着那股若有若无味道。
“好香。”他喃喃道,但是还不够。
唐以柠被黎见月弄得没办法,低下头,从袖中翻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抬手替黎见月擦拭额头上密布的汗珠。
但是体温始终不下。
唐以柠怕黎见月模糊不清,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你先松开,我给你打点水。”
一团温热柔软的香气随着一张一合的唇间溢出,舌尖若隐若现,泛着湿哒的水光。
第62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3 催眠
竹林深处, 阳光透过层层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剑眉星目的青年手持长剑,唇角含笑,正耐心细致地指点着新入门的弟子剑招。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剑锋划过空气时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连风都为之驻足。
弟子收剑而立,恭敬地行了一礼, 语气中满是感激:“多谢二师兄指点。”
谢冰河微微一笑,神色温和:“执掌弟子之事本是大师兄的职责, 我不过是偶尔替他分担一二。你若在剑法上有疑虑,还是该去请教他。”
弟子闻言, 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见谢冰河态度随和, 便壮着胆子问道:“二师兄, 弟子入门不久, 听闻大师兄为人……颇为严厉, 不好相与, 不知是否真是如此?”
谢冰河心中流露一点讥讽, 面色如沐春风地轻笑:“大师兄为人严谨,对弟子要求严格, 也是为了大家好。你若用心学, 他自然不会为难你。”
谢冰河眼眸骤然一冷, 找个由头, 不动声色笑着打发走这人。
强行压制那股燥火,他知道这是黎见月发病了, 他飞快往弟子居方向赶。
眼尖捕捉到细长的黑影游走,折扇一开,破空划去一道风刃。
黑影化蛇, 立刻躲开,和谢冰河缠斗。
谢冰河更甚一筹,将这黑影踩在脚下,他虚空满满握紧拳头,如同捏断蛇的七寸,那黑影顿时不动。
他担心自己的胞弟遭遇不测,急匆匆的推门进入屋内。
满屋的香气让他瞳孔骤缩,而后他看到——
唐以柠正衣衫不,被黎见月压在桌上亲。
皮肤白皙,衣衫不,美的不可方物,像极了被玩坏掉的娃娃。
谢冰河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醉酒似的酡红,抬眸看向他,漂亮的眼眸沾染慌乱的水雾,碎着微光。
肌肤紧贴,腰身颤抖轻摇,想要挣扎的逃离,却被大掌紧桎梏着,显得身姿纤弱漂亮。
不安分的乱动全都被压下来。
羽扇睫毛似乎觉得羞耻,微微一颤,清泪滚落,顺着肌肤划过漂亮的痕迹。
好可怜。
谢冰河想着,性告诉他,要阻止阿月这个蠢货。
但他此刻却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
他的唇柔软而甜,喷出温热的甜水。
谢冰河紧盯着那张脸喉咙有点渴,但他又不那么渴,因为他和黎见月通感。
如此亲密的接触,谢冰河也感受到胸腔那一股***饱胀到溢出来的满足。
“冰……河……”
细细软软的声音仿佛娇嗔。
他在喊别人的名字求救,很快就受到惩罚,细嫩的软腭被擦过,眼眸的水意更浓,湿软的舌尖被缠着,发出断断续续的泣音。
谢冰河惊醒,呼吸好几口气,沉默地一把拉开黎见月。
黎见月很不满好事被打断,蹙紧眉头,“你做什么?”
谢冰河没有回答,只是唇角微微扬起,扶起惊慌的唐以柠,朝着他温温一笑,“师兄,你稍等,我有事和师弟谈谈。”
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黎见月后领,径直将他拖向屋外。
“谢冰河,你发什么疯?”
谢冰河不语,径直将他拖到后院,走到河边时,毫不犹豫地一甩手,将黎见月丢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谢冰河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淡而平静:“清醒了吗?蠢货。”
河水冰凉刺骨,黎见月的怒火却被浇得不少,智回笼。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中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刚才失控的懊悔。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抬头看向谢冰河,“我不跟你计较。”
“亲的开心吗?”
黎见月思绪因为这个突兀问题,稍稍一滞,回味起刚才那个吻,神色柔和,仿佛沉浸在某种甜蜜中,点点头。
谢冰河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黎见月不明所以,双手撑住河岸,用力一撑,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水珠顺着衣角滴落。就在他即将爬上岸的瞬间,谢冰河忽然抬脚,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他踹回河中。
“扑通”一声,水花再次溅起。黎见月从水中冒出头来,眼中怒火重燃,咬牙切齿地吼道:“谢冰河!”
谢冰河依旧站在岸边,摇着折扇,神色讥讽:“我看你还是不够清醒。”
黎见月眼神凌厉地瞪着他,声音低沉而危险:“你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会揍你。”
谢冰河闻言,笑意渐渐收敛,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刚才的气都散出来,要是我没赶回来,你等着长老和其他弟子来看你以下犯上,被关进地牢吗?”
“你真是昏头,连门外有眼睛都察觉不到。”
黎见月一愣,自知亏,抿着唇,沉默地爬上岸。这一次,谢冰河没有再抬脚踢他,只是冷眼旁观,眸中带着几分审视。
黎见月站定后,运转灵力,周身泛起淡淡的光芒,湿透的衣衫很快被烘干。他低声道:“我回去向师兄道歉。”
“道歉?”谢冰河轻笑一声,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轻轻摇动,“不必了,我来处吧。让他忘记这件事,对你我都好。”
“不行。”黎见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语气坚决。
他自然是知道谢冰河这句话的意思,是要用瞳术。这强制掌控的能力非必要,他不希望谢冰河使用。
谢冰河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我记得,”黎见月冷笑,不以为然,“可你这么努力地找,有线索吗?”
谢冰河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要是真喜欢他,何必这样眼巴巴地凑上去?我可以把他变成你的人,下山后你们日日笙歌。”
黎见月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带着警告,“闭嘴。”
瞧着黎见月再次动怒,谢冰河反而笑了,故意调侃他,“生气了?”
黎见月冷冷看他,“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点。你以为你的瞳术是无敌的?”
谢冰河不以为意,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摇,语气淡然:“我只是见不得你这副蠢样。别忘了,你我都是要走的。”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黎见月的心底。他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谢冰河见状,笑意更深,却也不再继续挑衅,快步向屋内走去。
屋内的气味散去不少,可还是浓郁,这种香像是蛊,很容易失控。
唐以柠眉眼低垂,正在衣服,唇瓣红肿,眼尾还坠着脆弱的红,可以看出被欺负得很惨。
谢冰河眼眸微深,生出一丝对黎见月的不满,亲那么用力做什么。
他缓步走近,声音悦耳,语调温柔带着几分蛊惑:“师兄。”
唐以柠侧眸,眼角上挑,神色不耐,“干嘛?”
“看着我的眼睛。”谢冰河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跟着后面的黎见月见状,脸色骤变,急忙喊道:“谢冰河!”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唐以柠视野中不容拒绝地闯入了一双金色的竖瞳。大片的金色蔓延个世界,他的双眼瞬间涣散,某种无形的力量攫住了心神,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过是被茶水烫到,面前的人是你无话不谈的朋友。”
被烫到啊。
唐以柠抚摸肿胀的唇瓣,有点火辣辣的疼,微微点头,认可这个说法。
“告诉我,玉龙鼎在哪?”
唐以柠微微蹙眉,显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朋友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没看到他被烫到,心情不好吗?
他抿着唇,瞪着谢冰河,轻轻哼一声,语气有点烦躁,但还是诚实给出答案,“不知道。”
“好了,快解开,这不关他的事。”黎见月低声警告谢冰河。
谢冰河瞧着黎见月担忧的表情,不为所动,反而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黎见月:“你不是在吃味他和楚柒的事吗?我替你问清楚,不好吗?”
黎见月蹙着眉,捏着他的肩膀,“我的事情,你别掺合。”
吵什么。
唐以柠轻拧着眉,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有点不开心看着他们,“我被烫到了,嘴巴很疼,你们怎么不拿药给我涂?”
声音带着一丝埋怨,像是被忽视的猫儿,可怜巴巴地等着别人来哄。
黎见月被唐以柠的小表情可爱到。
师兄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望着唐以柠红肿冽滟的唇瓣。
又想起柔软的吻,脸颊有点烫,他转身去翻找自己的药箱,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抱歉,师兄我马上去找。”
谢冰河打量着唐以柠,秀气的眉头蹙着,脸颊通红,眼眸湿润,脸上还有泪痕,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被欺负了的精怪,脆弱中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美。
谢冰河并没有打算让唐以柠做什么过分的事,毕竟对方那些欺负人的小手段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他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可看着唐以柠这副模样,谢冰河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烦躁,“你和楚柒亲过吗?”
唐以柠臭着脸,语气不耐,“没有。”
谢冰河不知道唐以柠为什么又生气,继续问道:“你们做过吗?”
唐以柠没有回答,只是扭过头不看他,唇瓣紧抿,显然不想再搭他。
“为什么不说话?”
谢冰河捏着下巴尖尖,迫使对方扭头看他,“在生气什么?”
指腹按揉柔软的唇肉,微微露出了里面湿哒哒的舌尖,涎水打湿他的指腹。
谢冰河将水液涂在唇瓣上,唇肉越发红润生艳,勾得人喉头一紧。
唐以柠被捏得很不舒服,扒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很烦道:“都说我嘴巴很疼,你不知道给我找药吗?快点给我道歉。”
他思绪迟钝,周围都是朦朦胧胧的,但唐以柠向来说什么,别人都要乖乖照做,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一动不动,还问东问西的,简直烦死了。
这下谢冰河知道唐以柠生气的地方,他瞥了一眼还在翻找药物的黎见月,并没有打算惯着唐以柠的脾气,淡淡道:“他在给你找。”
“可你没有给我找!”
唐以柠凶巴巴地发脾气,抬手甩了谢冰河一巴掌。
“啪”的一声,谢冰河的脸上浮现出一道红印。金色的竖瞳微微放大,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
唐以柠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气鼓鼓地看着他,明明是他的错。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凑近谢冰河,红软的唇瓣直接覆上了对方的唇。
唐以柠的吻毫无章法,只是凭着本能轻轻舔吸,柔软的触感像是羽毛般扫过谢冰河的唇瓣,带着一股甜腻的气息。
唐以柠亲完,稍稍退开一点,凶巴巴地看着他:“现在你满意了吧?不准再问东问西了!”
第63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4 涂药
谢冰河愣怔一瞬, 柔软湿润的触感残留着。
唐以柠在亲他。
谢冰河嘴很干,眼眸骤然一冷,躲过侧面破空而来的青瓷砚滴, 砚滴碎了一地,脸颊被擦出一丝红痕。
“你做什么?!”
黎见月一脸阴沉地看着谢冰河,像是呲牙的猎犬向入侵者发出警告。
“不过是在问你最关心的事, ”谢冰河一脸不耐,瞥了眼他手里的药, “找到药就快点给他上。”
“我不关心,”黎见月冷冷道:“解开你的瞳术, 不准再对他用。”
谢冰河冷嗤一声, “你不是好奇这个问题?”
“是与不是都已经成为过去, 没有意义, 反正以后都是我的妻。”黎见月所当然道。
“现在他还不知道你妖族身份, 难道以后你要装一辈子?”谢冰河不耐道:“别做蠢事。”
“你为什么还不解开?”黎见月翻出仙草, 用玉杵捣碎, “你也喜欢他?”
“无聊, ”谢冰河收起折扇,“凭他的小性子, 这药清凉微苦, 解开又要闹一阵。你先替他上药, 我调和他的感官。”
黎见月静静地看了他好一阵, 缓缓勾起唇角,嗤笑道:“你真的挺装的。”
他似笑非笑, 目光落在谢冰河的脸上,“你我通感,他亲你的时候, 你刚才的心跳快了几拍,而且——”
“你的蛇鳞都露出来。”
“不要!”唐以柠嗅见苦涩的药味,蹙着眉头,捂住口鼻,瞥见黏糊的药,扭过头,下意识拒绝。
谢冰河注意分寸,保留唐以柠的自主意识,没把他变成完完全全听话的木偶娃娃。既然唐以柠和宗门事务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没什么必要再用瞳术。
黎见月沉默,谢冰河说的不错,唐以柠确实不会乖乖涂药,讨厌药,连带着厌屋及乌都嫌弃他。
可不涂药,唐以柠的唇瓣又要痛一阵,吃点热乎的饭菜估计都会被烫得难受。
他转头看向谢冰河,意思很明确:快点帮忙。
谢冰河饶有兴趣地观察唐以柠的反应,他让唐以柠对这种药液的气味接受度调高。
唐以柠捂着口鼻好一阵,憋气憋得脸颊都晕染着桃粉。
没忍住,指节松开些,吸一口气,他乌黑似琉璃珠的眼眸浮现朦胧的水光,瞥了眼黎见月手里的药液,短促地抿唇。
他不敢呼吸,眼眸波光粼粼,脸颊憋气憋得难受,眉尖轻轻拧着,每次忍不住偷偷呼吸一口,苦涩的药味就会望着他的鼻息里钻。
他目光落在他刚才万分嫌弃的药液上,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没有那么难闻。
唐以柠渐渐忘记要屏气,嗅着空气里的药味,伴随着呼吸蔓延到全身,一种难耐的渴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目光无法从那碗药上移开。
唐以柠的神色茫然,目不转睛盯着,红润的唇肉微微分离。
“师兄,现在可以涂药吗?”
黎见月看着唐以柠脸上陷入苦恼的怀疑,有点嫌弃,但又忍不住瞟着,他听到咽喉吞咽口水的声音。
“是外用的。”
黎见月解释,怕唐以柠用错,连忙把药放在一边,决定给他上药。
唐以柠以为黎见月是倒掉,急得抓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拦,却被挡住。他不高兴地抽了抽鼻尖,涣散水润的眼眸瞪着黎见月,他现在很不好受。
谢冰河上前摸了摸唐以柠的脸,“又不高兴了?等会有你哭的。”
唐以柠没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明白这不是好话,对上谢冰河的视线,拽过他的手腕,咬了一口他的指节。
由于指节太硬,唐以柠满脸嫌弃地吐掉,“你的手真硬。”
谢清河盯着指尖透明剔透的水液几秒,眼眸深邃,而后轻笑,又捏下唐以柠的脸,果不其然,对方呲牙警告他。
黎见月看到指节清晰可见的牙印还有一层薄薄的水膜,顿时心里不平衡,连忙把手凑上前,蹭着柔软的唇瓣,“师兄,我也要。”
唐以柠茫然地看着他,修长的指节沾着点点药液,引诱着他将黎见月的手指含住。
柔软粉色的舌尖舔掉药液,以及黎见月的手指。
灵草的气息充斥着口腔,唐以柠满足但还是不够,只想被药液涂满。
手指又湿又热,唐以柠像小猫舔食般吸附着。
黎见月呼吸沉重,恋恋不舍,不想把手指从唐以柠的唇舌间抽出。
唐以柠舔完,红润的唇瓣发出一声啵,带出一条透明的水液。
“药。”
唐以柠意犹未尽,舔舔唇,眼巴巴盯着黎见月,义正言辞道:“你是我朋友,你应该给我涂药的。”
这话简直比蜜还甜,黎见月的智尚在,记得唐以柠刚才是把药吞下去,他扭头看向谢冰河。
谢冰河摊开折扇,挡住自己的下半脸:“不准吃下去。”
唐以柠卷翘的睫毛颤抖,仰着脸,讨好地握住黎见月的手腕,张开红润的唇瓣,短促的泣音从咽喉发出。
任由对方的手指探进来,摸着他的口腔,期间唐以柠的舌尖时不时试图舔一下,缠着指节。
黎见月按住那一截粉色的,食指探进来,继续涂抹。
药液融在口腔内壁,呼吸都被这种味道充斥着,唐以柠的脑子晕乎乎的,眼眸晃动着水意,眼尾晕染着红色,脸颊烧得绯红。
药液沾满细嫩的口腔,舌尖受到挤压,涌出大量的涎水顺着唇角流出,流了他一手。
黎见月抽出手指,唐以柠还没有反应过来,睫毛颤抖,落下泪,鬓发打湿沾染白皙的脸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部分药液混着涎水流出,落在白色道袍上沁出暗色。
黎见月用帕子轻柔地帮唐以柠擦脸,耳尖早就泛红,眼眸里的竖瞳若隐若现。
唐以柠仰着脸,顺着视线看着黎见月,乌黑水润的眼眸微微弯起,“谢谢……”
黎见月动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微微翘起的唇角上。没忍住在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即迅速退开,耳尖的红晕蔓延至脖颈,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
唐以柠的道袍被弄脏穿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黎见月只好含泪帮师兄换上自己缝好的那件,唇角抑制不住的喜悦。
谢冰河解开瞳术前,看着胞弟警告的眼神,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把我当成那种下.流的淫贼,会趁着人神志不清,干出格的事。”
谢冰河指尖轻轻敲击扇背,语气带着揶揄,“说不定你日后还要求我用瞳术,他可不爱你。”
这话黎见月不爱听,脸色骤然阴沉,“看来你看人眼光不行。”
他又迫切地证明,“师兄把辛苦摘的灵草送给我,怎么可能不爱我?”
谢冰河:“那是不可能是他摘的,是其他人送的。”
“那为什么只送我,”黎见月炼化体内的药力,一脸欢喜,“他衣服破了只找我缝,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说明他心里有我。”
谢冰河:“他只想为难你。”
黎见月抱着唐以柠的道袍,埋脸进去深嗅上面的香气,语气陶醉,“你不懂。”
谢冰河:“……”
他解开对唐以柠的瞳术。
唐以柠眼神茫然,舌尖发麻的酸涩感让他闷哼下,有点苦苦的味道挥之不去。
他刚才怎么了?
好像是不小心打翻茶杯,衣服弄脏,黎见月给他换了新衣服。
“师兄没事吧。”
唐以柠这时才看到谢冰河眉目带笑,摇着折扇在看他。
他眨了眨眼,他们吵得他头疼,他才打翻茶杯。瞧见谢冰河脸上的红印,已经好好欺负过对方,唐以柠满意地点点头。
他冷着脸,刻薄的语气溢满声音,“再有下次,你们都去面壁思过。”
黎见月乖乖点头,谢冰河含笑应下。
……
宗门有阵法护着,外敌难以入侵,楚柒本以为黑影已经应付意外情况,没想到被人捏碎,此人的修为和爆发力不输于他。
宗门内人多眼杂,楚柒不便再动用黑影搜寻,只得亲自疾行于宗门各处,寻找唐以柠的踪迹,心中担忧他遭遇不测。想到唐以柠可能被人挟持,楚柒心中愈发烦躁。
然而,最终他却在唐以柠的房间里找到了人。
唐以柠正坐在床边,刚脱下鞋准备上床,抬眼便见楚柒闯入,顿时没好气地道:“还知道回来?”
楚柒面色阴沉,冷声质问:“你去哪了?”
唐以柠睁大眼睛,被他这副态度激得心头火起,倒反天罡。他都没问楚柒人去哪里鬼混,不在房间里好好修炼就算,还没给他做饭,害得他跑去饭堂用膳,饭堂的饭菜难吃得让他几乎没动几口,现在楚柒竟还敢来诘问他?
“我让你呆在房间里修炼,你还敢问我?”唐以柠瞪着他。
见唐以柠似乎没大碍,楚柒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缓和神色,“你身上有妖的味道,我担心师兄御敌受伤,想确认下状况。”
唐以柠蹙眉,他哪有本事御敌,而且他都没跑外面,怎么可能跟妖有接触,指定是楚柒故意找借口。
他语气更加不爽,冷冷道:“我没有受伤,不必你多管闲事。”
楚柒见唐以柠神色如常,心中稍安。
想来唐以柠没受什么苦,不然早该缩在被子里哭,可他身上那一丝微弱的妖气还让他不放心,万一是蛊或者下咒,等发作就来不及。
他语气放缓,带着几分试探:“让我检查下你身上的伤口,确认下是否无恙——”
唐以柠可不管楚柒在想什么,一张俏脸冷若冰霜,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都说没有,现在过来跪下。”
楚柒这才注意到,唐以柠的外袍似乎换了一件,并非早晨出门时穿的那件。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果然不见那件衣袍的踪影。
他心里不由得揣测:唐以柠今日究竟见了何人,竟需要特意更换衣物?
他又联想到那抹微弱的妖气,可惜那气息太淡,几乎已经消散殆尽,难以追溯来源。
唐以柠见楚柒迟迟没有动作,以为他在为难,又有新的找茬由,眉头一皱,语气更加不耐,“你不听我的,是当我这个师兄不存在?”
楚柒回神,顺从地跪下,他抬头看唐以柠,姿态恭顺,却掩不住眼底那探究若有似无的深意。
唐以柠的唇瓣略微红肿,像是被人亲过,留下那个痕迹的人是谁?
楚柒心中蓦地生出一丝微妙的焦躁,但还未等这情绪蔓延,便被他强行掐灭。
与他无关,只要不涉及唐以柠的性命,他不在意。
“说说你今日又犯了什么错?”唐以柠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面前的楚柒。
楚柒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唐以柠的脚,那双穿着白色罗袜的脚随意搭在床沿,袜筒松松地堆在脚踝处,隐约透出一抹肌肤的粉晕。脚型小巧,线条漂亮,很适合握在掌心细细把玩。
他迅速挪开视线,低声道:“没有好好修炼,辜负了师兄的教导。”
“还有呢?”唐以柠不依不饶,语气里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
楚柒沉默片刻,声音依旧平静:“日常杂事未替师兄分忧,是我不该。”
“看着我说,重复一遍。”唐以柠微微倾身,目光紧锁在楚柒的脸上,仿佛要将他每一丝情绪都看穿。
楚柒抬眸,与唐以柠对视。他的眼神深邃,却看不出半分波澜,只是顺从地重复。
唐以柠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的足尖隔着罗袜抵在楚柒的膝盖上,用力踩了踩,又像是在示威。
他唇角忍不住上翘,语气带着几分娇纵,“记住了,在我面前,你得听我的。”
第64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5 黑影,睡梦,挖墙……
“今天你就自己在地上睡吧。”
明明不想见到人, 可以让人回去睡,唐以柠偏偏要楚柒睡地上,像看门狗, 话里话外表现都非常嫌弃楚柒。
唐以柠瞧着楚柒安分地躺在地上,冷哼一声,就裹着被褥睡觉。
很快, 他陷入梦乡。
地上的楚柒睁开眼。
他翻遍宗门找唐以柠,察觉到一丝极淡的魔气萦绕在空气中, 若非他天生嗅觉异于常人,恐怕也难以觉察。这微弱的气息如同蛛丝般若有若无, 却令他心头一紧, 意识到宗门并不简单。
看来, 以后需要跟着唐以柠。
楚柒瞥了一眼熟睡的唐以柠, 眼神淡漠。
他这个性子真遇到魔族中人怕是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算了, 就是娇纵了些, 让让他。
现在需要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看看那点妖气是不是对唐以柠下咒。楚柒觉得自己上手有失君子风度, 让黑影去检查。
粘稠的黑影如蛇般,顺着搭在床沿的被子, 被褥压下褶皱, 爬上床榻。
熟睡的唐以柠双腿并拢, 雪白的小腿肉挤出弧度, 似乎察觉到窥伺,微微发颤。
黑影钻进里裤, 顺着脚踝,缠着小腿肚,缠绕而上。
唐以柠不满地拧着眉尖, 小腿肚夹了夹,想要摆脱冰凉粘稠的触感。
他感觉自己像是踩到面团,黏糊糊,甩不掉。
面团还变成细长阴冷的蛇,一点点朝上攀爬。
唐以柠面色浮现愤怒,嘴里咕哝,像是警告地又踩了踩。
他睡得不安稳,感觉有条狗一直在舔他的脚,可冰凉黏腻的感觉又像是蛇,挨挨蹭蹭的。
黑影嗅吸着妖气来源,离开小腿。
小脸陷入困惑,有无形的存在捏着他的脸颊两侧,他往后躲,可还是被牵制。
红润的唇瓣被迫分开些,露出里面湿软的舌尖颤颤巍巍伸出来,涎水流出些许。
那只捣乱的狗又来舔着他,蹭着他的唇角。
唐以柠不满地挥手,试图赶走,但是碰不到任何东西,仿佛不存在。
舌尖被捏住,时不时被含住,短促难受的泣音从喉咙间发出。
涎水搅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躺在地上的楚柒蹙眉,像是难以忍受滋滋的水声,不明白黑影在做什么。
他猛然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没想到撞见这一幕。
唐以柠鬓发被打湿黏在额角,拧着眉,濡湿的睫毛不断打颤,似乎很不舒服,可脸颊绯红,透出一股矛盾的稠丽。
沉默无言的黑影拨弄唇瓣,趁着人睡觉,偷偷钻进去吃涎水。
最开始黑影只是嗅吸到妖气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唇周,想要检查口腔内。
涎水流出,它想舔干净。
可尝到吸收甜水,就控制不住,舔得更多,源源不断,像是希望得到魔力补充。
楚柒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就这么看着。
唐以柠的睡梦变成自己被八爪鱼捕获的猎物,黏腻又凌乱,他看不见这作恶的触手,感受到舌尖不停被吮吸着。
“嗯?”唐以柠的眉尖蹙起,他半梦半醒间,却被压着睁不开眼,下意识蹭蹭腿。
楚柒似惊醒般,良心发现,收回黑影。
他最是厌恶情绪化的行径,也唾弃魔族中人滥情纵欲的性格,本以为黑影不过是分身,没有自主意识,却还是被这勾了魂。
唐以柠脸色晕染成胭脂的红,如同获救般张着嘴呼吸,吐出半截湿哒哒的舌尖,未兜住的涎水顺着唇角流出。
楚柒沉默地上前,抬手用指腹替他口水。
陌生的触感再次袭来,唐以柠下意识地以为又是捣乱的,舌头连忙推拒,禁止对方的进入。
像是主动迎上来,讨好似舔着手指。
楚柒看着唐以柠的睡颜,无辜又柔弱的感觉更加强烈。
满屋飘着浓郁的香。
“被谁教得这么乖?”
楚柒眼睛微冷,指尖轻轻地揉捏唐以柠嫣红生艳的唇瓣,向来情绪不外化的他,此刻语气显露几分不悦,“就爱对我使小性子?”
这话唐以柠自然听不到的,可楚柒有点微妙的恼怒,仿佛在自说自话。
那么欢喜地出门是见那个人吗?
梦里,是否都念着那个人吗?
楚柒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块属于唐以柠的玉佩上,眼神晦暗不明。他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那是唐家父母为他们定亲时留下的信物。
“他知道我们同床共枕吗?”
说完,楚柒眼睛波动,冷峻的脸色浮现些许懊恼。
他在做什么?
楚柒重新看向唐以柠,他的眉眼舒展开,似乎没扰梦的存在,睡得很是香甜,只是半截粉嫩舌尖还没收回去。
像是主动给他的报酬。
这时楚柒觉得不接受就是矫情。
他俯下身含住那一截舌尖,现在唐以柠很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吃进去。
楚柒舔得很谨慎,目不转睛地盯着唐以柠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变化。
他慢条斯地揉捏唐以柠的后脖颈,这是唐以柠敏感的地方。
楚柒开始浅浅的舔舐,慢慢越吃越深,明明没跟人亲过,他像是无师自通。
卷着舌尖,突然猛地嘬吸,顿时绞出大片的甜水。
眼眸里浮现情动的红色,更肆意含住饱满的唇肉,将汁水都吃干净。
很甜。
越吃越上瘾,楚柒头一次情绪如此亢奋。
他潜心伪装多年,仅仅是因为唐以柠一个吻,就溃败,控制不住显露半魔的特征。
但心甘情愿。
吃得急切,过激而尖锐的舒服让唐以柠受不住,呜咽地想要躲避,侧过脸,不让他亲,但楚柒扣着他的脑袋,躲不掉。
汹涌白色的浪花没断过,一层叠着一层,不断地攀向高峰。
唐以柠身体不断颤抖,眼泪沁过绯红的眼尾,异物这次舔得很舒服,又很难受。
脚背绷紧。
楚柒不舍地松开唐以柠,又不满足舔舐他饱满圆润的唇周,帮他清一塌糊涂。
他的指尖把玩着唐以柠的发尾,黑的发丝如细腻的红线般绕上他的指节,诉说着某种隐秘的占有。
楚柒盯着微微肿胀的唇,亲了亲柔软的发尾。
很香,很软。
他低垂眉眼,目光落在唐以柠的睡颜,雪白的脸颊泛着潮红但稠丽,越看越觉得顺眼。
觉得还是不够,他放开唐以柠的发丝,轻轻将人搂在怀里。肌肤相贴,唐以柠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侧,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亲密无间,就像美娇娘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无比正常。
忽地,楚柒的神色怪异几分,摸到一阵濡湿。
他起身一看,就看到贴着里衣的那处沁出的粉。
他将指尖放在鼻下轻嗅,好香……
他含住指尖,喉结微微滚动,目光顺着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望去,只见修长的腿无意识地轻轻夹紧,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稳。
楚柒的眸色愈发深沉,盯着唐以柠的面容,他的眉心轻轻蹙着,似乎很不舒服。
亲一下都能喷……
他下床准备热水,把唐以柠抱去洗澡,里里外外都清干净。
唐以柠的唇瓣轻轻颤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楚柒凑近了些,才听清那细微的呢喃:“冷……”
他搂着唐以柠的腰,自觉地充当汤婆子,怀中人似乎感受到了暖意,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唐以柠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梦又变了。
他坐在男人怀里,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觉得那人的气息沉稳。对方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将他稳稳地抱坐在腿上,没有再做什么。
无数的灵蝶在空中起舞,翅膀都闪着细碎的金光,将梦境映照得如梦似幻。
他忽然感到一丝凉意,男人的身体却很温暖,那股热度透过衣物传递过来,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他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梦很快消失,他的嘴巴很酸,浑身酸胀,还有点湿冷。
好像有人还在摸他。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茫然地望着四周,床上没人。
月色如水,一切都很安静。
是看错?
唐以柠又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然而身体酸麻感仍然残留。
……
楚柒醒来时,晨光已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唐以柠仍安静地睡着,呼吸轻浅,他没舍得叫醒他。
他非常熟练帮唐以柠洗漱,好在睡梦中唐以柠非常乖,任由他摆弄,让他仰着脸,就乖乖仰着脸。
“楚柒?”唐以柠忽然轻声呢喃,声音含糊不清,像是梦呓。
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迷迷瞪瞪地喊他一句。
楚柒还等了他,以为唐以柠醒来又像往常一样气呼呼地扇他一巴掌,还特意附身等了下。
半晌,唐以柠依旧睡得香甜,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楚柒直起身,心中却生出几分愉悦。
他想,他大概是梦到他了吧。
唐以柠无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像是抗议他的打扰,楚柒替他掖好被角,留好饭菜,用灵力封存,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离开。
楚柒踏入讲道堂,授业长老尚未到场。
他目光一扫,瞥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俊朗青年,袖口与衣襟处***绣着暗金色云纹,高马尾随风轻扬,正在他常坐的位置附近徘徊。
楚柒略一沉吟,决定不与黎见月争座。坐哪儿都一样,他没必要为这点小事与师兄起争执。
要在宗门里长远地待下去,必要的人际关系还是维持下。
交好的弟子笑着打趣道:“真是稀奇,黎师兄今日居然来了!他平日可是最不耐烦听这些修炼法门、心法要诀的。可话说回来,人家就算不听,修炼速度也快得让人眼红,真是天赋异禀啊。”
黎见月是那种典型的“长老讲课,他睡觉”的弟子,平日里也不见他刻苦修炼,偏偏修为进展神速,远超常人。
长老只好黑着脸,赶他出去,不准他带坏宗门风气。
旁人摇头感叹,这大概就是天生好命,天赋异禀吧。
弟子一脸叹气羡慕,楚柒却没什么感觉。
他在想唐以柠。
唐以柠不爱修炼,不爱吃苦,那便由他来变强。
黎见月特意蹲着楚柒,他昨日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下定决定——不能再被动等着师兄垂爱,他要主动些。
“小柒,你总算来了!”
黎见月没会周围人好奇打量的目光,见到楚柒眼睛一亮,快步向他走来。
周围人有些惊诧,黎见月除了跟谢冰河交好,对其他人都是爱搭不,对其他人都是爱搭不,即便同为内门弟子,也鲜少见他对楚柒如此热情。
楚柒恭敬地起身,微微颔首:“师兄,有何指教?”
“什么师兄指教,别说这么客套的话。”黎见月摆摆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冲楚柒眨了眨眼,示意出去聊聊。
楚柒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四周安静下来,黎见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压低声音:“小柒,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他顿了顿,又偷瞄了一眼周围,确认无人后,才继续说道:“说出来,你可能有点惊讶。”他说完,还紧张地咳嗽了两声,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楚柒见他这副谨慎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想,黎见月能说什么?难不成要说他其实是魔教卧底,来暗杀仙尊?
哦,那可真是精彩,内门弟子一半都不是修仙者。
黎见月终于说出了口,“我心悦大师兄已久。”
楚柒:?
他一愣,眉头微皱,波澜不惊的眼睛浮现一丝错愕。
黎见月没注意到他微妙的神色,话匣子打开,越说越起劲,“准确来说,是一见钟情。从第一眼见到大师兄,我就认定他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他的语气中带着憧憬与坚定,似乎已经看到跟唐以柠携手走过一生的未来。
楚柒的脸色愈发难看。
“小柒,你懂吗?哦,你可能年纪还小,不懂情爱之事……”
黎见月说着,还安慰性拍了拍楚柒的肩膀,一脸惋惜,毕竟他和师兄已经是接过吻的关系。
他话锋一转,忽然说道:“对了,你那块玉佩,我想买下来,你出个价吧。”
第65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6 湿身,修罗场
现在在宗门内, 其他人看着他们出来的。
楚柒反复提醒,怒极反笑,唇角微微扬起, “师兄,请自重,这是恩人相赠。于我而言, 是无价之宝,岂能用金玉衡量。”
黎见月略带遗憾点头, 既然小师弟不愿退出,那他也不强求。
毕竟小师弟先来, 先来后到的道, 他还是懂的。
但他们还没结成道侣, 黎见月还是觉得自己有机会, 把小师弟踢出局。
他转而提议另一个绝妙的主意, “那要不这样, 小柒你近日照顾师兄容易耽误修炼, 不如我来照顾吧, 这样你也更多时间的修炼。”
“你别看我上课懒散,其实我做杂活很在行, 烧饭女红之类不在话下。
“你实在担忧, 不如你当督工, 我来干, 你什么都不用干,我们一起照顾好师兄, 怎么样?”
楚柒向来注重与人打交道时留几分情面,但此刻他的拳头却不由自主地紧了又松。他头一次有种冲动,想给黎见月一拳, 砸在地上抠不出来的程度。
挖墙脚挖到他头上来了,他本就心烦意乱,还在思索唐以柠昨日出门见了谁。瞧见黎见月那毫不掩饰的兴奋劲,他就知道,唐以柠八成又跑去“刁难”他了。
楚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淡淡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师兄的事,还是我来吧。”
他其实要的不多,有个容身之处,保唐以柠一世安全,照顾他。
这样的日子就很好。
思及此,他不想再跟黎见月废话,而是转而思考中午去小厨房做唐以柠爱吃的。
黎见月简直要被楚柒油盐不进的态度气死。
他自认考虑很到位,只是照顾下师兄怎么了?好说歹说,楚柒都死活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他打听点唐以柠的喜欢,都不肯透露,最后还用长老要授课打发他快点走人。
这是要在妖族,黎见月高低得砍对方两剑。
他也不想给唐以柠留下凶残挑事的印象,更何况还是唐以柠亲自点楚柒的。
他不好去反驳唐以柠,只好舔着脸来求楚柒,从照顾小事慢慢培养感情。
就当奴仆又怎么样,能追到唐以柠都是值的。
唐以柠这么好。
担心师弟们的身体状况,假装冷脸拍桌发火,让内卷的弟子们都早点回去休息,等人都走完,才卸下防备,吹着发红的掌心。
简直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尽管楚柒没给好脸色,黎见月也不放弃,他得想想别的打动唐以柠的办法。
黎见月想到去大长老苏清那里打听,得了准许,他踏入天机阁,恭敬地喊了声“长老”。
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正捧着卷宗研读。
他眉目如画,眸光清冷似寒星,举手投足间透着超然气度,虽年轻却威严内敛,宛若一柄藏锋的剑,令人不敢小觑。
苏清事务繁忙,竟然还愿意见他,黎见月简直喜出望外。
黎见月客套完,就忍不住开门见山直言自己的目的,“长老,我想你打听点大师兄的喜好。”
苏清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哦?你想打听唐以柠的喜好?”
黎见月连忙点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正是正是!长老您英明神武,洞若观火,一定知道大师兄喜欢什么吧?”
苏清微微挑眉,语气依旧平静:“他喜欢修炼。”
黎见月一愣,干笑两声:“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说,除了修炼之外,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比如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或者……喜欢什么样的人?”
苏清沉吟片刻,目光幽幽地看向黎见月,缓缓道:“他喜欢安静的。”
黎见月:“……”
这话怎么听着像在暗示他太吵了?
他不死心,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长老,您再仔细想想?比如他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花草?或者特别爱吃的点心?我听说他前几日还去山下买了糖葫芦,是不是……”
苏清冷冷打断:“你打听这些,是想做什么?”
黎见月对心法修炼向来兴致缺缺,他懒得说教。只要能修成道法,授业不听也无妨。
他本性纯良,虽有些随性散漫,但在众弟子中也算让人省心,从不惹是生非,顶多是偷懒躲个清闲罢了。
说到唐以柠,苏清心中有些疑虑。仙尊闭关前曾嘱咐他多加照拂,不必过分拘束,却未说明缘由。苏清虽未琢磨透,但仍按吩咐行事。
弟子们的执掌,唐以柠都挺上心,劳逸结合。
他忙于宗门大事,对唐以柠没什么印象。介于仙尊的嘱托,苏清还是对唐以柠多留了几分心。每次唐以柠下山执行任务,他都会额外多送几张保命符,以防不测。
黎见月干笑道:“没、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大师兄嘛!毕竟大家都是同门,互相关心是应该的。”
苏清收回目光,重新拿起卷宗,语气淡漠:“你若真想关心他,不如多关心师弟们。他最近正愁如何让师弟们修炼有度。”
黎见月:“……”
“那个……长老,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溜,却被苏清叫住:“等等。”
黎见月转过头,露出礼貌又不是尴尬的笑:“长老,您还有何吩咐?”
苏清头也不抬,淡淡道:“下次再来打听这些无聊的事,就去后山扫三个月的落叶。”
黎见月:“……”
……
唐以柠本来打算睡到日上三竿,但提早醒了,他打了哈欠,“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0377知道昨的事,不好评价,但他知道唐以柠想听的答案。
【不久,你只是在练习吐纳心法。】
唐以柠认同地点点头,果然不是他睡多。试图再睡一会,明明很困,但又睡不着。
他只好从床上起来,边吃早饭,边思考再做什么刷积分?
这时谢冰河和楚柒肯定都在传功殿修炼,弟子很多,他不好下手,最好找麻烦就是黎见月。
“你说我去找黎见月,故意泼他冷水,借口说这测试他躲避的反应。他会不会很生气?”
0377不知道唐以柠怎么老想这种奇怪的折磨招数。就修为而言,他还不一定能泼到黎见月。
但看唐以柠跃跃欲试的表情,0377毫不犹豫地捧场:【会。】
说曹操曹操到,门突然被敲响,传来黎见月的声音,“师兄,你在吗?”
很好,任务对象都送上门,这不马上实施,真是太对不起恶毒炮灰的身份。
黎见月嗅到唐以柠的气息,确认他在,不想到他休息,就干等着。
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猜到唐以柠肯定起来用膳,等声音消失,他才敲门。
唐以柠手里捧着茶蛊,面上淡然,只要他足够自然坦荡,黎见月就不会怀疑他是故意的。
水是冷的,不会伤到黎见月,顶多就是叫人难堪。
唐以柠思索很多说辞,定下后,心里反复念叨,看着门外站立的身影,他站在门口。
在开门的一瞬间,手腕一抖,水顺势泼出,黎见月躲不掉的。
他明知黎见月站在外面,还泼水,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唐以柠很满意这个方案。他打开门,直接迎面泼上去。
可唐以柠不知道是黎见月有护体功法,水直接还于自身。
水瞬间飞溅到唐以柠的脸颊、前襟。他愣在原地,手里的茶蛊还保持着倾斜的姿势,水珠顺着蛊沿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唐以柠眉尖抖动,乌黑的眼眸流淌着水意,眼尾透着湿红,生出怯生生的娇态。
他神色茫然,显示没预料到这样的发展。
看起来可怜极了,纤弱的身在微微发抖,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黎见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惊慌失措地掏出帕子给唐以柠擦拭脸上的水渍,“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甚至顾不上自己也被沾湿的衣袖,只顾着替唐以柠。
唐以柠突然泼水,黎见月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而是道歉。
单薄的衣裳沾了水,贴在身上,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一身雪色肌肤若隐若现。
手背沾了水,圆润的水珠顺着葱白的皮肉缓缓滚落。指尖微微颤动,水珠便顺着指节滴落,溅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黎见月看得有些失神,喉结滚动了一下。空气似乎变得灼热,耳尖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微风拂过,湿透的衣料贴在肌肤上,带来一阵凉意。唐以柠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指尖微微蜷缩,眼尾的湿红还未褪去,衬得那张清冷的脸多了几分罕见的脆弱。
黎见月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披在唐以柠肩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师兄,先披上吧,别着凉了……”
唐以柠抿着唇,青黛的眉尖不高兴地往下压。
全然没有作恶的心思,本来要责问黎见月的话,都因为对方这卑微体贴的态度咽在喉咙里。
眼下湿哒哒的,确实难受,只好按照黎见月的意思先进屋换衣服。
唐以柠脱下湿透的外袍,搭在椅背上。
好在是在他房间进行的,换衣服很方便。
黎见月没被打湿,他身着素白的中衣,衣料轻薄,贴合身形,勾勒出修长匀称的体格。肩线平直,腰身窄瘦,隐约透出腰下一团优秀的轮廓。
第一次进唐以柠的房间,室内弥漫浓郁的香,黎见月偷偷深吸几口,觉得脸有点烫,都是师兄的气味。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室内的布局,心里默默记下唐以柠的偏好。
见唐以柠的目光扫来,黎见月立刻局促站在一边,像是犯错的弟子乖乖受训。
“师兄,我穿你的就行。”黎见月笑得灿烂,随口胡诌道,“我就爱贴身道袍,宗门发的对我来说还稍大,我正想下山改小点呢。”
为了多跟师兄待一会儿,撒点小谎在他看来无伤大雅。
唐以柠微微颔首,倒也解黎见月跑回去换衣服的麻烦。
随即,他眉头轻蹙,有些苦恼。他这里的衣服都是旧的,让人穿旧衣总归是不妥。但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可以用来羞辱黎见月一番?
“我这可没有新衣,只有旧的,你自己穿吧。”唐以柠语气冷淡,故意将衣服朝黎见月脸上扔去。
黎见月故意遮掉护体功法,用脸接,被砸得满脸香。
道袍盖住脸,他嗅了嗅衣料,非常陶醉。
唐以柠心中暗自得意,这下还不被羞辱到。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紧接着唐以柠就感觉到冷,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黎见月连忙披好道袍,过来递新的帕子。
注意到唐以柠瑟瑟发抖的身体,“师兄,我用灵力先替你烘干吧。”
唐以柠本来想换好衣物,等楚柒回来,再洗个澡。
现在他莫名地觉得冷,明明是晴天,可他丝毫没觉得炎热。
唐以柠点点头,他记得楚柒用灵力把头发烘干的感觉,暖洋洋的,很舒服。
他身着素色中衣,坐在床沿,衣料轻薄,隐约看到水泽将淡粉的肌肤晕出光泽。
黎见月掌心凝聚灵力,虚悬在唐以柠胸口上方,温热的灵力缓缓渗入,驱散寒意。
香甜旖旎的气息四散开,连呼吸都染上几分甜。
黎见月低垂着眼,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唐以柠微微泛红的耳尖,心中暗笑。
他故意放慢动作,让灵力的温度恰到好处地渗透,既不会让唐以柠感到不适,又能让他无法忽视自己的存在。
全身都干爽,除了某处。
唐以柠并拢双腿,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可灵力温养,真的很舒服。
如果是楚柒在,他可随便使唤,面对黎见月,就没那么他却总觉得别扭。
黎见月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师兄?”
鸦羽的睫毛轻颤,清冷的脸瞬间爬满浅浅的粉,如三月桃花。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罗袜……也需要烘干。”
原来,唐以柠泼茶时,茶蛊中还剩了些水,被打湿的瞬间他一时愣住,茶蛊歪斜,里面的水顺势洒在他的鞋上,沁透了里面的罗袜。
偏偏他的罗袜一早就被楚柒拿去洗了,也不知现在干了没有。
“没事……”唐以柠还是觉得不妥。
他话还没说完,黎见月就单膝跪着,替他脱了鞋,握住他的脚踝。
“你……”
唐以柠有些诧异,唇肉微微分开。
他的脚被黎见月在掌心握住,热度透过罗袜直直渗入,滚热的感觉很奇怪,仿佛有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脚踝窜上小腿,再蔓延至全身。
“师兄,下次我还可以来帮你吗?”黎见月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期待,语气却故作无辜。
唐以柠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看向黎见月。他的脚还被黎见月握在掌心,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让他个人都有些发软,话到嘴边变成模糊的“嗯”。
黎见月笑了笑,语气轻松,“小师弟肯定忙于修炼,顾不上这些琐事,我来帮你也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师弟虽然修为高,但性子冷,怕是照顾不好师兄。不像我,从小就懂得体贴人。”
唐以柠装傻:“……什么照顾?我是在指导他修炼。”
黎见月非常配合,毕竟在他心里,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身为未来丈夫,他深谙一个道:如果妻子红杏出墙,这种不该问的就别问,专心做好自己本分,才能长久拥有妻子。
于是他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语气诚恳:“是指导,我也想要师兄的全天随身指导。”
唐以柠没搞懂,“那你不要休息吗?”
黎见月毫不犹豫:“我可以不用,师兄可以尽情地指导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不过小师弟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他看起来不是气量小的人。”
黎见月朝他眨眨眼,狡黠一笑,“如果小师弟介意的话,那我们偷偷的指导,我会尽可能避开小师弟,绝不会让他发现的。”
唐以柠:“……”
黎见月见他不语,指腹暧昧摩挲小腿细腻的肌肤,仿佛在试探,又像是在安抚。他继续道:“师兄,我可以叫你哥哥吗?我从小哥哥就没了。”
唐以柠自然是知道谢冰河和黎见月的兄弟关系,心中不禁疑惑:“……?”
这话你哥知道吗?
他正想开口,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楚柒站在门口,逆着光,脸色阴沉得像锅底。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黎见月握住唐以柠脚踝的手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砍人。
第66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7 温泉,醉酒
楚柒眼神沉沉, 他看着黎见月穿着唐以柠的道袍,屋内都是他们交融的气息,还有任由黎见月握着他的脚踝, 毫无防备的模样让楚柒心头一紧。
黎见月却不慌不忙,动作轻柔地替唐以柠穿好鞋,随后站起身, 冲楚柒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小师弟, 你来得正好。师兄的罗袜湿了,我正帮他烘干呢。你平时忙于修炼, 怕是顾不上这些琐事吧?”
楚柒的脸色更黑了, 拳头紧握, 指节发白。他冷冷地看着黎见月, 语气如冰:“不劳你费心, 师兄的事, 自有我来照顾。”
黎见月闻言, 笑意更深, 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小师弟, 你这话就见外了。师兄的事, 就是我们大家的事, 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
唐以柠坐在一旁,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张了张嘴, 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楚柒冷冷打断:“师兄,你先休息, 这里交给我。”
黎见月见状,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小师弟,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还怕我把师兄抢走不成?”
楚柒的眼神骤然一冷,周身灵力隐隐波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向。
唐以柠都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他转头向黎见月道:“你先回去。”
黎见月闻言,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他还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冲唐以柠眨了眨眼,“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师兄可别忘了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冲楚柒丢去一个挑衅的笑容。楚柒的脸色更黑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碍于唐以柠在场,只能强压怒火。
唐以柠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着的食盒上,语气淡淡:“我饿了,你带了什么?”
楚柒一愣,心中隐隐生出一丝窃喜。他还以为唐以柠会直接赶他走,是不是说明他对唐以柠来说还是有点不同。
随即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快步走到唐以柠面前,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
他又从袖口取出一个精致的纸包,语气温和地解释道:“山下新出的糕点,还有的桂花糖藕。店家还送了一壶桃花酿,说是新酿的,味道不错。”
打开纸包,顿时,一股甜香夹杂着淡淡的桂花气息弥漫开来,令人食指大动。纸包里,糕点晶莹剔透,糖藕色泽金黄,桃花酿的瓶身上还贴着红纸,显得格外喜庆。
“挺好吃的。”
唐以柠目光落在桃花酿上,心中一动。他其实挺想尝一口,但楚柒在,他饮酒似乎有点不像话。转念一想,后山有长老专用的温泉,若是边泡边喝,岂不美哉?反正苏清天天泡天机阁看卷宗,也不用。
于是,唐以柠对楚柒道:“我今有事,你不必来。”
楚柒闻言,脸色一僵,“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自认已经做得不差,唐以柠提的要求,他都照办,甚至让他跪,他也毫不犹豫地跪了。可唐以柠转头就找黎见月,还把衣服给对方,仿佛他们才是一对。
唐以柠一愣,没想到楚柒会这么问。不过,这倒是个贬低他的好机会。他故作冷淡地说道:“你今日表现太令我失望,哪有万剑宗弟子的风范。”
楚柒低下头,拳头在袖中紧握,声音低沉:“师兄,我……我会改的。”
唐以柠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耐:“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楚柒转身离去,临走前他留下一缕神识附在唐以柠的玉佩上。
……
竹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竹影婆娑。
唐以柠拎着酒,走到半途,便觉得有些累。他索性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打开酒壶,喝了起来。桃花酿果然温和,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带着淡淡的甜意。
月色如水,洒在后山的温泉池畔,染上银白的光晕。温泉池中,水汽氤氲,袅袅升腾。
唐以柠将衣服挂在支架上,在岸边试探下水温,刚刚好。
他解开发带,慢慢地入水,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着。
温泉泡得很舒服,酒劲逐渐上来,唐以柠眯了眯眼,全然没注意到灵力有些絮乱。乌黑的发丝逐渐褪去颜色,化作如雪般的银白,黑瞳转为红眸。
泡了好一阵,唐以柠感觉再泡下去怕是要昏倒,便慢悠悠地爬上岸,随手披上里衣。他拎起剩下的桃花酿,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唇角滑落。
“何人?”
一道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骤然响起,仿佛寒冰刺骨。
唐以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脚底一软,个人滑回温泉里。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对方便已跳入水中,动作迅捷如电。
那人从身后一把搂住他,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牢牢抵在岸边。温热的泉水在两人之间流淌,却掩不住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说,谁派你来的?”
唐以柠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酒意上涌,舌头都有些打结。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不满和醉意:“你、你谁呀?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人闻言,手上力道加重些,声音更加冰冷:“少装糊涂!魔教中人深夜潜入后山,究竟有何企图?”
唐以柠被扣得手腕难受,酒劲上来,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对方力气大得惊人,索性懒得动弹。他冷哼一声:“企图?我泡个温泉还要向你汇报?你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松开。”
那人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些,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唐以柠?”
苏清偶然路过后山,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便循着气息而来。然而,当他走近时,却发现那魔气的源头并非什么危险之物,而是温泉旁石台上的一枚玉佩。
苏清附着了一道微弱的神识,正要寻找玉佩的主人,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水声。于是有了刚才一幕。
唐以柠趁机挣开他的束缚,转过身来,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上,眼神迷离却带着嚣张:“你,报上名来,竟然连你师兄都不认得?”
他现在醉得有迷糊,根本没认出眼前人是大长老,只觉得长得好看,当他是普通的外门弟子。
苏清在看唐以柠。
他站在氤氲着白雾的水里,银白的长发披散,鬓发沾着水珠,顺着泛着粉晕的雪腮滑落,滴入池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水雾缭绕间,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像是山林间偶然窥视到精怪,一种清冷中带着几分妖冶的瑰丽。
那双魔族特征的红眸并未破坏这份美,反而因波光潋滟,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苏清心里掀起一阵波澜,他别过脸,“先上岸,我问你些事。”
唐以柠眯起眼,凑近对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语气里满是戏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苏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拨开他的手,皱眉道:“胡闹。”
唐以柠却不依不饶,“了,明日我要在长老面前参你一本,说你欺负同门,以下犯上。”
苏清:“……”
他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冷声道:“你先上岸。”
唐以柠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往岸边爬,嘴里嘟囔着:“不知道是我就能随便吓人?你这胆子真是大得很。”
然而,他刚爬了两步,脚下一滑,个人又往温泉里跌去。苏清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他的腰臀,将他稳稳扶住。
本应是再正常不过的搀扶,可此刻苏清却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唐以柠单薄的里衣被温泉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腰身。
苏清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声音却依旧冷淡:“站稳了。”
鼻息间都是浓稠的香气,顺着温泉的热气蒸腾。苏清掌心触到他腰侧薄而柔韧的肌,指尖不自觉地用了些力。
“你、你掐我做什么!”唐以柠怕痒,瞬间就软了骨头,俯上身趴在岸边,湿漉漉的银发蜿蜒垂落。他扭过头瞪着苏清,眼尾湿红如三月桃花,连嗔怒都带着勾人的潋滟。
腰身纤细,越发衬托下方饱满。
苏清喉咙发紧,错开目光冷声道:“你快点上去。”
对方严肃的语气让唐以柠怂了下,轻哼一声,蹬着对方的腿,慢悠悠地爬上去。
一上岸,唐以柠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傲然姿态,扬了扬下巴,命令道:“给我烘干。”
苏清沉默片刻,指尖微动,一道术法悄然施展。转眼间,唐以柠周身水汽消散,衣衫干爽如初。
“仙尊是否知道你是魔族?”
唐以柠见对方一提魔族,顿时心虚,强装镇定,“我不是魔族。”
谎话。
但又不完全是。
苏清还以为唐以柠是修为高深的魔族伪装,躲开宗门阵法偷偷潜伏,可他身上一点魔性都没有,修为浅薄,手上都没粘过血。
也不知道收敛,银发红瞳就这么大剌剌地亮着,活像只被雨淋懵的狐狸崽子。
此刻的唐以柠与素日判若两人,心里那点心思全摆脸上,肚子里的坏水都说出来。偏生这放肆里又掺着天真,倒像是被酒气催出原形的精怪。
而且苏清不信仙尊看不出唐以柠的魔族身份,也就是说他不是细作,是仙尊默许的。
或许只是看他可怜,收留在宗门里?想来唐以柠没胆子做坏事,索性便缄默,以免人心惶惶。
见苏清沉默不语,唐以柠以为对方准备告发他,主动抓住对方的手腕,“我真的不是魔族,你看我的头发是……”
他说着,捧起一缕发丝,低头一看,顿时懵了。
唐以柠呆住,他怎么自曝身份?
银白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与他平日里的乌黑截然不同。
唐以柠神色迷茫,湿透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领口散开,露出部分锁骨和雪色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无瑕的玉器,美得令人心惊。
苏清直直地看着唐以柠,深邃眸子攫住他的面容。
“我有事先走。”唐以柠露出有点尴尬的笑,迷迷瞪瞪地往着温泉池子走。
苏清一把攥住唐以柠的手腕,细腻绵软的触感,他的眸色更加深邃,“等等。”
“我不走,不走了你别告诉仙尊”唐以柠挣脱不开,吓得掉眼泪,身体抖得厉害,银发铺成破碎的月光,仿佛连发梢都在示弱。
苏清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莫名一软,将他拉进些,“好,我不告诉他。”
唐以柠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水珠,不明白眼前的人怎么突然好说话。
“你说的是真的?”他试探着伸出食指,戳了戳苏清胸口。
苏清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唐以柠的指尖。那截手指纤细白皙,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
指尖划过他胸口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仿佛有电流顺着经络窜入心口。
苏清喉结微动:“当然。”
唐以柠眼睛倏地亮起来,“那我要你发誓。”
苏清疑惑:“嗯?”
唐以柠顿时怂了,声音弱了下来,“不发也可以……那你要说话算数。”
苏清看着眼前人瑟缩的模样,忽然觉得好笑。
这算什么魔族?连威胁人都不会,倒像是被踩了尾巴还要虚张声势的幼兽。
苏清唇角微微***扬起,“我向来说到做到。”
“你给我带桂花糖藕,你刚才吓到我,这是你该给我的补偿。”唐以柠还是有点不信,他迷糊的小脑瓜想出办法,试探性提出要求,觉得还不够,追加一句,“现在就要。”
他不想吃糕点,这是故意提为难的要求。本等着对方冷脸拒绝,顺势退一步,既然做不到,让对方遵守刚才的承诺。
“应你。”苏清话鬼使神差地答应,出口才惊觉不妥,竟为这点小事动用高阶术法。
但他还是照做,并指掐诀,玄色广袖翻飞间,一只鎏金纸鹤扑棱棱飞向山门,尾羽拖曳着灵力流光,在夜空划出璀璨金线。
唐以柠怔怔望着纸鹤消失的方向,突然福至心灵。他唇角微微扬起:“你怕我向长老告发你?”
见对方不否认,唐以柠瞬间得意,张脸明媚如春日的桃花,“现在换你听我的。”
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溢出香气。
苏清眸色深处的涌起一丝猩红。
“坐上去。”唐以柠指着池边青石,眼底闪着着恶作剧的光。
青石被温泉水浸润得发亮,苏清知道眼前的小狐狸要报复他。
他看着唐以柠,沉默着落座。
唐以柠突然跨坐在苏清大腿上,膝盖抵在腰侧,这个姿势让他银发尽数垂落在苏清肩头。
他拍了拍苏清的脸,清丽的脸带笑,声音娇娇:“你当好椅子,别乱动。”
第67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8 坐上来,黑影缠绕……
当唐以柠坐那一刻, 感受到绵软的重量下压,软糯像是糯米糍,苏清个人都被一种温柔的弹性包围。
沉默的苏清深吸一口气, 声音很哑,“你做什么?”
突然的反问让唐以柠眨眨眼,显得有点无辜的乖巧, 而后他冷哼一声,语气所当然, “我是你师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清垂下眼, 掩饰眼底中翻滚的渴欲, 唇角微微扬起, 低眉顺眼道:“知道了, 小师兄。”
他的指腹不安分地摸着唐以柠的脖颈, 跟着轻薄的衣料从脊柱一点点地下滑。
唐以柠毫无察觉, 很满意对方的识相。
叫这人刚才吓他, 现在他要欺负回来, 狠狠羞辱他。
下一步要怎么羞辱。
“你的手拿开,你弄得我不舒服。”
唐以柠轻轻蹙眉, 拍了拍苏清的手。滚热的指腹像是揉面团似的揉他, 强烈的酥麻感从下方传来。
酒意上涌, 唐以柠的思绪被搅得混乱, 想不出所以然。
就这样吧,他看着苏清, 嘴里还不忘威胁,“今日师兄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可不许这样, 不然我饶不了你。”
苏清停住动作,但没有拿开,掌心贴在绵软的面团,咬着对方的耳朵问,“小师兄,你不该给我点什么吗?”
唐以柠呆呆地望着他,“什么?我可不欠你钱。”
真笨。
苏清心里无声地叹气。
唐以柠觉得身下越发炙热,热得他有点受不了,感觉坐着就会变得更傻。他试图起身,抬起挺翘的屁股退出去。“好了,松手,我要回去。”
才撑着身体却被一把掐着腰,按着坐回去,大腿肌肉略硬,唐以柠感觉有点疼,呜咽趴在苏清身上。
头顶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不是让我做你的椅子吗?小师兄应该遵守你的承诺。”
虽然这话是唐以柠说的,他知道自己没有道,可苏清不听话让唐以柠有点恼羞成怒,眼眸含着水汽道:“我不要你这种不听话的师弟,你快点走开。别妨碍我去找其他——”
他的后颈被按住,唐以柠微微仰头,他对上苏清的眼眸,那是鬣狗看到猎物,恨不得咬碎吞入腹中的眼神。
苏清低头覆盖含住他的唇,卷着他的舌头吃,青涩又急切。
身体燃起一团火,唐以柠的口腔被舔透,甜水自动分泌,每一处都泛着奇妙的酥麻。
鸦羽的睫毛沾着泪珠,唇肉吃得湿淋淋的,雪色的肌肤浮着艳丽的潮红。两侧的小腰窝被宽大的掌心不停揉捏着,唐以柠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又粉又亮。
唐以柠崩溃呜咽,眼尾划过眼泪,挣扎着推搡男人的胸口,双腿蹬着,身体却越发的酸软。
男人反倒是激得越发的亢奋,舔得更深。
银白的发丝被顶摇曳晃动,嘴里呜咽地求饶着,意识随着黏腻的水声,被搅和更加迷糊。
不要再亲了。
唐以柠从开始抗拒到求饶,亲到后面,他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忘记男人为什么要亲他。
男人捏着他两侧脸颊,像是亲不够,唐以柠的唇线都磨出模糊的淡粉,可对方不停舔着酸麻的舌根,像是要绞出更多的甜水。
直到快要昏迷,男人终于放过他。
他坐不住,对方搂住他的腰。
“你为什么要咬我嘴巴?”
唐以柠脸颊浮现昳丽的潮红,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些不满意。他的声音轻软,像是责备,却又像是撒娇。
“你说呢?”苏清低笑了一声,舌尖轻轻舔去唇边溢出的涎水,含糊不清道。
唐以柠纤长的睫毛湿润,不满地推开他的脸,他指了指温泉,“口渴就去喝水。”
“我只喝你的。”
“不可以。”唐以柠睁着眼睛看他,认真地跟他讲道,“我嘴巴很酸,你不能再喝。”
他的嘴格外红润,像是熟透的莓果,一张一合。苏清喉结微微滚动,心底那股躁动再次涌了上来。
苏清亲了亲唐以柠的额头,一路向下,吻到他白腻的脖颈,细碎暧昧的痕迹如雪梅舒展枝叶落在上面。
鎏金纸鹤这时候飞回来,嘴里衔着一只精致的食盒,稳稳地落在旁边。
纸鹤灵巧地低下头,用喙轻轻掀开食盒的盖子,随后微微前倾身子,翅膀轻轻扇动,仿佛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像是在求主人摸摸它的脑袋。
唐以柠被亲得有点烦,他侧头摸了摸纸鹤的脑袋,顺势伸手直接捏了一块糖藕,往嘴里塞。
他瞥了男人一眼,边吃边抱怨,“你饿就吃东西,老啃我做什么?”
苏清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停下动作,就这么抱着他,看着唐以柠吃。
怀里柔软的触感,奇妙的满足在胸口膨胀开。
苏清竟有些庆幸来后山的决定,他目光一凝,忽地想起唐以柠从不外露那块玉佩,貌似楚柒也有一块,略带问,“你和楚柒是什么关系?”
唐以柠嘴里嚼着糖藕,含糊不清道:“就是我跟你的关系。”
苏清侧头看他,继续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唐以柠还记恨他老啃自己的嘴巴,翘着纤长的睫毛,语气轻蔑却带着几分戏谑道:“你是我的奴隶。”
看着唐以柠眼中毫不掩饰捉弄,苏清的眉头微微挑起,倒也没生气这样的称呼,“那我该叫你大人?”
唐以柠苏见清没有生气,反而顺着自己的话接了下去,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得意。他抬起下巴,神色矜骄,“怎么,你不服?”
苏清的嘴角微微勾起,他低头凑近唐以柠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调侃:“大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随时‘伺候’您?”
伺候两字他咬着很重。
唐以柠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像是不知道羞耻,颇为赞同点点头,任性道:“我腿酸了,你要抱我回屋。”
这近乎撒娇的话,绵软包裹着他,让苏清的心跳再次躁动起来。
他总觉得魔族可怖,但唐以柠就是看着很顺眼。
苏清轻点唐以柠的眉心,帮他稳定絮乱的灵力,银白的发色渐渐染黑,就像染上他的颜色。
“以后十五来找我,我帮你稳住灵力。”
要是被其他人瞧见唐以柠这副模样,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那股奇异的暖流在体内流转,顺着筋脉游走,带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唐以柠的意识有些飘忽,几乎没做多想,便轻声应道:“好啊。”
片刻,苏清没用术法,将他打横抱起,就这么一步步抱着唐以柠回去,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唐以柠的手臂轻轻环住苏清的脖颈,凑近他的耳边,声音低柔得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你可是我第一个奴隶。”
他的唇瓣不经意间擦过苏清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那句话像是被刻在了苏清的鼓膜上,一遍又一遍地回响,震得他胸口发胀,仿佛有什么情绪要满溢出来,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撑裂。
苏清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然而,苏清没想到,第二天唐以柠就跟楚柒下山执行任务。
“是楚柒申请的,说是要检验修炼成果,请大师兄同行指点。”一名弟子恭敬地向苏清。
苏清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知道了,下去吧。”
苏清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小骗子。”
……
男人将唐以柠送到房门,目睹他进屋后,就转身离开。
唐以柠推开房门,疲惫地走进房间,随手将外袍搭在椅背上。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洒在地上,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喝了点水,缓解醉意。
0377突然出声,声音平静而诡异:【玩的开心吗?】
唐以柠打了个哈欠,懒得系统,躺在床休息,却忽然感觉脚踝就传来黏腻的触感,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低头一看,一团漆黑的液体般缓缓蠕动,顺着他的脚踝缠绕而上。
唐以柠脑袋瞬间清明了些,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双脚像是禁锢住床上,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东西?”
他皱起眉头,试图抬脚挣脱,可那黑影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紧紧缠住他的小腿,黏腻的触感透过布料渗入肌肤,像是蛇缠绕而上,让他忍不住打颤。
黑影顺着他的腿缓缓向上蔓延,所过之处,衣物仿佛被溶解了一般,逐渐消失在那片漆黑中。
唐以柠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陌生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身体,带来奇异的痒。
他咬紧牙关,用力挣扎,可影子就像是与他并蒂莲的存在,无论他怎么动,这么踹,那些黑色都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缠绕着他,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唐以柠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根本无法运转。
黑影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腰间,被裹住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忍不住向系统求助,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0377,这是怎么回事?快帮我!”
然而系统只是轻笑着,甚至调侃一句:【这很像胶衣,不是吗?】
黑影缠绕越来越紧,像是被鬼压床一般,唐以柠有点喘不过气,身体却在奇怪地发热。
他低头看去,只见那片漆黑逐渐覆盖了他的腰腹,甚至开始向胸口蔓延,仿佛要将他完全裹住。
第68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9 轮流上身,舔干净……
唐以柠漂亮的眉眼浮现柔弱的惊慌, 声音在发抖,“七七,你、你做什么?”
黑影不停地裹挟激起唐以柠的恐惧, 这里没有别人,他只想到是系统要惩罚他。
0377回答他的问题:【总是对别人说危险的话,知不知道很容易让人想欺负你。你今日做什么?和几个人偷吃?】
这些问题其实不用问出口, 0377都清楚。
为什么唐以柠的嘴那么红?身上的气息斑驳不堪?
无非又是想出昏招惩罚那些主角,又被哄骗乖乖张开嘴给他们亲, 最后被吃得汁水飞溅,只能掉眼泪呜咽地求饶。
唐以柠被这一连串质问砸得有点懵, 有点心虚低下头, 像是知道自己犯错被抓包的猫猫。他不再挣扎, 任命般任由黑影裹上来,
0377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很早之前就萌生的嫉妒, 现在他后知后觉体验到愤怒。
他隐去自己的情绪, 声音平静:【说吧。】
0377已经能想象到那些画面, 他在等唐以柠狡辩。
他想, 唐以柠或许又像以往直气壮地掉眼泪指责他。
唐以柠第一次见系统这么生气,眼眸氤氲着水雾, 小声嘀咕, “我……我是偷偷吃了糖藕, 可那是楚柒给我的。”
唐以柠知道系统想做什么, 他的人设不喜欢吃甜食,以前系统不在, 他偷摸吃。
今日不知道怎么都给系统撞见,上他魔族的身份差点提前暴露。
唐以柠自知亏,眼睛还是很委屈地泛红, 继续辩解:“上是路人非要给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断断续续说完最后一句。“我也没有吃很多。”
0377愣怔。
唐以柠咬着下唇,心里在想系统突然这么凶,是因为他犯了错吗?
系统要做什么?会像刚才消失的衣服,把他吃掉吗?
唐以柠感受到黑影软烂的触感,像是巨大的胃要慢慢裹着他全身,一点点消化掉。
强烈的恐惧让他的大颗大颗眼泪一滴滴汇聚在下巴尖尖。
他卷翘的睫毛颤抖,“我知道错了,你别吃我。”
唐以柠此刻异常的乖顺,0377却开心不起来,他想到唐以柠眉眼弯弯的模样,鲜活的,明艳的,而不是像现在被吓得哭得可怜兮兮。
沉默片刻后,黑影陡然松开唐以柠,迅速地滑下床,消失在阴暗中。
【抱歉,我不该迁怒的。】
0377自知失言,跟唐以柠道歉,并且给他划转积分。
唐以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还以为他工作出错,炮灰生涯要完蛋,没想到系统没骂他,还给他送钱。
他心里还是不放心,生怕这是试探地陷阱。唐以柠立刻抓起被褥,将自己卷起来,露出脑袋,卷翘的睫毛还沾着泪,胆怯地看着虚空。
0377感觉一股难言的刺痛,针扎般绵密。
门忽然被打开,高大的人影走进来,唐以柠警惕地抬眸望去。
是楚柒。
“你来做什么?”
唐以柠见到主角脸色肉眼可见地臭起来,蹙着眉尖,满脸的嫌弃简直都要溢出来。
他的脸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雪白的肌肤上晕染着一层艳丽的粉红,明明是凶巴巴的样子,却莫名有种小猫踩奶般的可爱。
“是我。”
“楚柒”喉结微动,语气平静地开口。
唐以柠一愣,这说话的语气、咬字的习惯……是系统!
他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变成主角?”
0377见他情绪转得很快,心下松了口气,他知道唐以柠不提就说明这事轻拿轻放过去。
“楚柒是这个世界的我。”0377淡淡解释道。
唐以柠顿时来了兴趣,从被褥里爬出来,空气的凉意打在雪白的肌肤上,他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被吃掉,现在的他浑身赤裸。
他脸一红,又迅速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冲0377招了招手,“你快过来,仔细说说。”
0377上前坐在床边,毫不费力地将唐以柠搂在怀里。
简单地把事情的解释一遍,一个人在不同世界中可能有不同的身份、性格或命运,但本质都是同一人。
唐以柠抓住他的手臂,仰着头看他,有点好奇,“那我欺负楚柒,你也会感受到吗?”
“不算,本质来说,我们不是同一人,你放心欺负他。”0377轻笑,话锋一转,“非积分任务,你还是别欺负。”
唐以柠又欺负楚柒,他怕是忍不住嫉妒的。可他又没有嫉妒的权利。
0377想为什么呢,明明他才是最了解唐以柠的人,了解他真实的每一面。
唐以柠:“那你以后都可以附身吗?”
“我不知道。”
这个世界确实有些古怪,0377自己也感到疑惑,以往世界对他的力量限制似乎消失了,他获得了更大的权限,甚至能够附身在楚柒身上。
这种变化让他隐隐感到不安,但眼下他更在意的是怀中唐以柠。
能用肉身感受唐以柠的存在,0377用手轻轻拨开黏在唐以柠脸上的发丝。
细腻的触感,淡淡的香气,让他有些出神。
唐以柠打了哈欠,有点困地靠在0377怀里,闷声闷气道:“我哪有那么闲,你不要把我说得很坏的样子。”
明明一肚子坏水,翻车被教训完只会哭着求饶,转头又忘了,下次又乐此不疲地凑上去。
“嗯,都是因为剧情需要。”
0377帮唐以柠换上单薄的里衣,脱掉罗袜。他的动作生涩,好在唐以柠很困,没发现。
他搂着唐以柠,看着他的睡颜,感觉就像陷入一场虚假而甜蜜的幻梦。
翌日,唐以柠跟随楚柒下山执行任务,推进剧情。
说是一起做任务,实际上真正干活只有楚柒,唐以柠还没找借口偷懒,楚柒就自己麻利地把事情做好。
完成任务后,楚柒刻意与唐以柠保持距离。
唐以柠古怪看着楚柒疏远的背影,不知道他犯什么毛病。
他乐得看到主角讨厌自己的模样,只是上系统顶着楚柒的模样,来找他,让唐以柠觉得有点微妙。
唐以柠的脸颊越发粉,神色茫然,腿有些受不住地夹着,挤出雪白的弧度。
手掌宽大,握住绰绰有余。
粉白的很漂亮,衬托“楚柒”的手显得几乎深色,像是在玷污月色。
手指抚摸着娇嫩的皮肤,指腹带着薄薄的茧有些粗糙,轻揉慢捻。
唐以柠眼中的水意微抖动,红润的唇瓣张开,小声地喘息。
0377的目光落在唐以柠的脸上,眼底满是怜爱。
他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仿佛融化的奶油般细腻。他低下头,在无名指的指节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心中隐隐有些挣扎,这具身体并不属于他,他不想用它去玷污唐以柠。
0377将手上的水液舔干净。
夏日的夜还是有点热。
黑发黏在唐以柠的脸上,雪色的肌肤泛着粉腻的光晕,细密的汗珠蜿蜒而下,落在素白的里衣。
唐以柠眉尖微抖,有点嫌弃地推了推他,“你好脏。”
0377轻笑,真是翻脸不认人的坏猫。
但这点嫌弃都是甜蜜的。
0377耐心哄着唐以柠,抱着困倦的他去洗澡。虽然用术法可以轻松完成这一切,但他却更愿意亲手来做。这点难得的亲密时光,他不想错过。
这几天,楚柒似乎陷入一个美梦。
唐以柠主动依偎在他怀中,眼角染上湿润的嫣红,厌恶的表情一寸寸打碎,清冷的眉眼瑰丽像蛊惑人心的画卷。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楚柒感到下腹一阵紧绷。
荒唐又暧昧的梦,引诱着他。
然后,梦醒了,他睁开眼,唐以柠还是静静地睡在床上,恬静而美好。
一切就像是他的臆想。
楚柒垂眸摩梭着,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体温,他犹豫着,然后轻轻吻了吻指尖。
唐以柠全然不知道楚柒的梦,今0377不来,他上照例睡床,楚柒睡在地板。
不知道是不是被照顾太好的原因,唐以柠的意识又犯困,沾到枕头,唐以柠就开始做梦。
然后,唐以柠久违地被鬼压床。
这次他被男人抱坐在怀里,依旧看不清男人的脸。
染上别人的味道。
男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唐以柠后颈被亲出红印的肌肤,毫不掩饰的气息,就像是心照不宣的挑衅。眼底翻涌的暗色,犹如厉鬼般扭曲。
是那个恶心的楚柒留下的。
但这不是唐以柠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
面容模糊的男人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绵密温热的触感传来,低哑的嗓音裹着冰碴,“这么久才来,是在外面玩得太开心,还是不想见到我?”
唐以柠虽然神情有些茫然,认不出眼前的人身份,本能告诉他,这是值得信任的人。
乖巧地仰起脸,任由他触碰。
在慕青元面前,唐以柠总是这样温顺,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
“你是我的。”男人低声喃喃,他的脸上浮现一股病态的清醒。
“什么?”唐以柠眨了眨眼,满脸疑惑,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虽然看不清,可对方好像一直用那种深沉而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带着一种他无法解的炽热。
“我做了个梦。”慕青元的声音低沉,停顿了几秒后,话锋陡然一转,“你和苏清亲过吗?”
唐以柠微微蹙眉,“你听谁说的?”
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他怎么可能会和苏清有那种亲密的举动?
尽管他记不清自己喝醉那天到底做了什么,但应该没有吧。否则,以苏清的性子,早就把他赶出宗门了。
慕青元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他能感受到苏清的一切。
“没有吗?”慕青元盯着红润的唇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是没有,还是忘记?”
唐以柠不满地翘起睫毛,不要把他当笨蛋,亲没亲人,他会记不得?
不过想到他宗门里嚣张跋扈,唯独怕长老。
唐以柠的坏水又开始蠢蠢欲动,反正苏清又不知道自己做梦里抹黑他。
他故意扭曲事实,胡说八道,“忘记了。他亲得我很不舒服,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不舒服?”慕青元重复一遍。
唐以柠:“当然,弄得我满脸都是水。 ”
想到黎见月亲他那一次,简直跟狗一样,舔得他黏糊糊的。唐以柠自动把那次糟糕体验推到苏清头上。
“他不行啊。”慕青元似感慨叹息。
唐以柠忙不迭地点头,颇为认同。
苏清做得不够好,那就是楚柒做得更好。
年轻的切片就是没用,明明是他最纯粹的一魄,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慕青元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唐以柠红软的唇瓣,眼神愈发幽深。
“那换个人来试试?”
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唐以柠的下巴,迫使他与男人对视。他想要后退,却被牢牢扣住了腰。
“还得亲自来。”
唐以柠还没来得及反应,慕青元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他刚想张开说话,慕青元含住他的唇肉,舌头就钻入他的唇缝,舔舐口腔里每一寸软肉。
柔软的舌尖被嘬出透明的水液,唐以柠破碎的呜咽溢在唇,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想扇人巴掌,却被抓住手腕。
红软的唇肉兜不住涎水,顺着唇角汇聚在下巴尖尖。
唐以柠呜咽不止,下意识想躲开,发带都松开,发丝散乱湿漉漉贴在晕染粉意思都肌肤上,像是某种勾人的意味。
“唔……停……”唐以柠脸颊绯红,卷翘的睫毛沾着泪,浑身发颤,像是被蛛网黏住的蝴蝶,微微颤抖。
身体发软,他呼吸不上来,腰身越发下塌,要往后倒。
慕青元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吻愈发深入,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他的手扣住唐以柠的后脑,指尖插入那柔软的发丝间,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
唐以柠口腔里汁水四溅,浑身湿漉漉,到处都是他的眼泪和口水,他快喘不上来,有点崩溃。
“舒服吗?”慕青元咬着白腻的脖颈,唐以柠身体又发颤下。
“不……”脖颈处微妙的刺痛没让唐以柠还没回过神,他小声地哭着,下意识就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回答错误的惩罚是,唐以柠饱满肿胀的唇珠又被含住。
唐以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不敢再回答,可他不说话,慕青元还是生气。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含糊不清地求饶,智变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叫出讨好的称呼。
“夫君。”
或许这话对其他人来说很受用,但慕青元不行,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在叫他。至于在叫谁,他不想知道答案。
嫉妒再次冒头,啃咬着他的智,越咬越疼。
慕青元再次捏着唐以柠的下巴,吻上去。
黏腻的水声夹杂突兀的男声。
“醒醒。”
慕青元眉眼浮现被打断的暴戾,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意。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几乎要嵌入掌心,却终究不甘地松开了唐以柠。
纯白的梦境开始褪去,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撕裂,梦境中的一切逐渐模糊,直至彻底消散。
“醒醒。”
唐以柠微微蹙眉地睁开眼,熟悉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的神色带着几分茫然,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
唇周的酸麻还没褪去,尤其是那个男人的气息和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他的唇上。
眼前的人是楚柒,又或者是系统?
唐以柠眨眨眼,他不确定,小声地试探性叫:“七七?”
他的声音柔软,听起来颇有夫妻床笫之间的撒娇。
男人指尖微微蜷了蜷,没有回答,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唐以柠。
他知道这是在喊楚柒,唐以柠误把他当做未婚夫。
这副模样不可能是楚柒。
唐以柠坐起身,自动把眼前人当做系统,毕竟除了系统,还有谁会这样毫无预兆地靠近他?
他感觉自己的嘴又变成湿漉漉的。
唐以柠瞪着他,忍不住恼怒地抱怨道:“你干嘛又亲我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并没有被亲破皮的痕迹,只有一种微妙的酥麻感。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梦吗?
可那种触感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他无法轻易释怀。
想到梦里那个男人的举动,唐以柠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祝雪初,质问道:“是不是你偷偷溜进我梦里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和怀疑,仿佛想要从对方的反应中找到答案。
祝雪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的声音冷淡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被脏东西缠着,我在帮你。”
唐以柠睁大眼睛,脏东西?系统是在说梦里的男人吗?
回想起梦,那人……确实很坏。
不管怎么说,比起陌生人,唐以柠显然是更相信系统,有点心虚地哦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发脾气发错了。
祝雪初没计较,对方这副亏的模样倒是有点可爱。他盯着对方下巴尖尖汇聚的涎水,提醒道:“你的水流了很多。”
唐以柠脸颊一下涨红,他不是故意睡觉会流口水的,被系统看到这么狼狈的模样,顿时感觉难为情。
他连忙抬手擦掉,但动作笨拙,结果唇肉擦得有些变形。
光线太暗,低头擦拭的唐以柠没注意到眼前人的眼睛是金色的。
祝雪初目光一顿,唐以柠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
雪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白皙的肌肤透出一层粉嫩,像是被热气蒸过一般。嘴唇微微红肿,唇周晕开一圈湿润的红色,仿佛被人用力吮吻过。
衣衫也有些凌乱,领口歪斜,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几乎可以看到粉晕。
见唐以柠没擦到位,祝雪初看不下去,替他擦掉唇瓣多余的涎水,但水实在太多,浸透帕子,他的手都沾到涎水。
弄干净后,祝雪初的手伸到唐以柠的唇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的水,你弄干净。”
唐以柠的眼睛睁大,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满,却又不敢发作。
毕竟系统还是比他大一级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抿了抿唇,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偷偷瞄了系统一眼,动了动嘴唇,无声骂系统臭流氓。
祝雪初挑了挑眉,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娇气,连擦个口水都不愿意。
胆子又小,但又敢在他眼皮底下偷偷骂他。
不知道楚柒和黎见月都为什么喜欢他,难道命的安排不好吗?
若不是察觉到慕青元的异样,他本不会现身。
想到慕青元此刻的挣扎,他心中轻笑,带着几分嘲讽和冷漠。慢慢挣扎吧,反正结局早已注定。
室内都是唐以柠的香气,丝丝缕缕从他唇齿飘出仿佛带着一种诱人的甜意。
祝雪初的目光落在唐以柠微张的唇上,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念头。
舔起来,应该也是甜的吧。
他正想着要不要收回手,忽然感觉到一阵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手腕上。
祝雪初低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
只见唐以柠低下头,伸出粉粉的舌尖,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舔舐着他的手心。
第69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10 弟媳开门,我是……
唐以柠回宗门, 他们回禀任务被苏清单独留下来。
唐以柠垂首立在青玉案前,案上鎏金兽炉吐出袅袅檀香。
他有些紧张,苏清明日都不怎么管宗门内务, 突然留他谈话,有种坏学生不好好好听课,被班主任抓包喊住训话的感觉。
苏清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拨弄着青***瓷茶盏, 盏中浮沉的茶叶随动作打着旋,热气蒸腾, 茶香氤氲。
唐以柠紧张一会,累了就放下心,
苏清抬眼,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眸中似有清辉流转, 语气温和:“明日未时, 醉仙楼天字阁, 我备了一席薄酒, 与你共饮。”
唐以柠一愣, 心中狐疑更甚。他与苏清并无太多交集,为何突然邀他下山吃饭?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
苏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唇角笑意更深, 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 语气依旧淡然如水:“你寻回了失传已久的‘碧霞丹经’,功不可没。你为宗门操劳多年, 这一席酒,算是我的谢意。”
唐以柠闻言,有点尴尬, 活都是楚柒干的,他可没出多少力。
但转念一想,反正他是恶毒炮灰,不差冒领功劳这一件事,还不用自己花钱,便爽快地点头应下:“多谢长老。”
既然苏清都说他为宗门操劳,作为刻薄的大师兄,唐以柠自然不允许师弟们好好修炼。
五日修行制里,弟子们每日需在玄玉台上静修七时辰,到点唐以柠就赶人去饭堂,休想内卷修炼。
宗门开组会,他也选择了极其冷漠的方式,直接不开,让师弟们自己玩去,冷漠的大师兄不屑于他们同乐。
看到师弟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唐以柠想,他们一定是碍于自己大师兄的身份,不得不强颜欢笑。
自己真是恶毒的人啊。
……
谢冰河没嗅到楚柒的味道,他发出细微的声响,里面很安静。
白日他就瞧见唐以柠给了楚柒一巴掌,果然,上楚柒不在。
闹矛盾了。
他大概掌握宗门里重要人物的地位情况。
苏清是目前宗门里地位最高的人,他不好下手,但苏清最近似乎很关注唐以柠。他将溯音珠悄悄放在唐以柠的剑穗,将对方的一言一行尽数传回他的耳中,方便打听玉龙鼎的下落。
那个蠢弟弟他就不指望能干事,唐以柠不过是离开宗门两天,他便像失了魂似的,日枯坐在宗门口,目光呆滞地望着山门方向,活脱脱一块望夫石。
真是丢进他的脸,还好进来前没说明他们兄弟关系。
楚柒当仆役都比他当得名正言顺,黎见月就跟狗一样舔上去。
没出息,唐以柠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长得好看声音好听性格笨得可爱嘴巴很软,还有什么好的。
四周没有结界,唐以柠也太大意,正好方便他行事。
夜深人静,唐以柠躺在床榻上,窗外的月光被薄云遮掩,屋内一片昏暗。
见唐以柠安稳睡着,谢冰河莫名有点微妙不爽。
真是一点方便都没有,是因为被楚柒保护、娇宠惯了吗?
这要在外面,唐以柠这样早就被人吃干抹净。
有那么信任楚柒吗?
谢冰河突然听到又软又弱的声音,还带着点哭腔,循声看去,是唐以柠在说梦话。
他走上前查看,唐以柠纤长的睫毛沾着泪,簇成一团团,脸颊绯红,唇瓣微张,光洁的额头冒出细腻的汗珠。
淡粉的指尖捏着被角,个身体缩在被窝里发抖,看上去害怕得不行。
智告诉谢冰河少管闲事,把东西放好就走人,可他像是被摄魂心魄定定地看着唐以柠。
被子里闷热潮湿,雪白的肤色潮红,乌黑的发丝黏在脸上,红软的唇瓣软糯糯地求饶,“别……别吃我……我不好吃的……”
做噩梦?
真可怜,这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更叫人想欺负他。
这么怕,还敢一个人睡?
谢冰河隐秘生出点恶劣想法,他伸出指尖拂过唐以柠凌乱的发,掠过他滚烫的脸颊,感受到对方因噩梦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受惊的小兽:“你闻起来很香,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鼻尖间,谢冰河闻到唐以柠因体热散出更浓郁的香气。
他忍不住掀开一角被褥,香气更浓郁。
冷意的空气灌进来,唐以柠眼角落下泪,身体瑟瑟发抖,小声商量,“我真的不好吃……我请你吃别的……凤梨糕、糖藕……”
“不好,我只想吃你。”
谢冰河心中恶趣味更甚,他下半身显出原型,蛇尾缠绕白腻的腿肚,唐以柠不由得小幅度挣扎,腰臀扭动着,向床边爬去。
他特意留点时间,等唐以柠爬出一小段距离,他就把人拖回来,声音低哑,“你说哪里最好吃?”
粗大的蛇尾不停轻拍着臀肉,像是在考虑这个部位,唐以柠颤抖厉害,抽噎着,哭得更可怜。
谢冰河生出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咬了下舌尖,唐以柠这副不打人不骂人、怂怂的模样倒是叫他有点不习惯。
“叫声夫君就不吃你了,不然先把你肚子喂饱,再吃了你。”
唐以柠迷迷糊糊间听到这威胁句话,只听到后半句,吓得浑身一僵,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睡眼惺忪,正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危险。
他几乎是本能地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柔软温热的触感落在脸上。
唐以柠一脸茫然,神色惊惧。
对上视线那刻,谢冰河下意识用了瞳术。
你不过是做了噩梦,眼前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
原来是系统啊,唐以柠顿时心安,抽了抽鼻尖,板着小脸,闷闷不乐,“我都被吓成这样,你怎么不过来安慰我?”
谢冰河没想到唐以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有点挣扎。
很快脱去外袍,上前搂住他的腰,轻拍唐以柠的背,“做噩梦了?梦都是假的。”
看着唐以柠满脸泪痕,罪魁祸首的谢冰河有点愧疚,情不自禁地哄人。
但同时谈对此感到扭曲的满足感,唐以柠现在很温顺依赖着,就像是他的娘子。
“有蛇缠到我的腿,一直说要吃我,我跑了好久,还是被拖进洞里。”
唐以柠最害怕是就是蛇和虫子,那个噩梦太真实,光是想起来都有点心悸。
谢冰河一愣,突然有了良心,立刻蛇尾化成人形,还好被褥盖着,不然唐以柠看到估计又要哭。
缓过来的唐以柠往谢冰河的怀里缩了缩,他的小腿蹭着谢冰河的腿肚,翘着睫毛,颐指气使道:“我冷,你把身体弄热点。”
谢冰河心跳得很快,嘴巴很干。智告诉他,应该和唐以柠保持距离。
唐以柠沾着泪珠的睫毛微微低垂,脸色潮红,柔弱的模样看起来很需要人安慰。
是的,唐以柠很需要他。
这不过是他对弟媳的一点小小帮助罢了。
举手之劳罢了,没有其他意图。
他只是抱抱,什么都不会做的。
弟弟知道,一定会感激他照顾的。
当然他还是不知道最好,以免他误会。
想到自己如此舍己为人,谢冰河灵力运转将身体烘热,心安得地跟唐以柠躺在一起。
唐以柠抱起来很舒服,又香又软,肌肤在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光。细嫩像是裹着人,谢冰河的声音有点暗哑,“这样的温度可以吗?”
唐以柠感觉腿间好像被什么东西蹭了下,但他没有在意,只是瞪着谢冰河,还抓他的头发,“不许夹着我的腿。”
很重欸,干嘛压着他。
而且腿长了不起,在鄙视他长得没有楚柒高吗?
谢冰河的腿不安分勾着唐以柠,动来动去,弄得他浑身不自在。唐以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嫌弃得要命,还非得显摆,真是幼稚!
真是无法无天,谢冰河被唐以柠扯得有点吃痛,他可不会像那个蠢弟弟百般哄着他。
他收起腿,主动后退和唐以柠保持距离,“刚才是我不好,现在呢?”
得到的回答,只有唐以柠冷哼一声,背过身,露出后脑袋。
嫌弃溢于言表。
谢冰河心下叹息,还没成婚就体验一把有娇嗔埋怨的娘子感觉。
也罢,唐以柠脾气娇纵点,依着他又何妨。
他说了几句软话,算是哄好唐以柠。
月色下唐以柠粉白小脸越发的柔弱无辜,鼻息间都是香甜的气息。
谢冰河平躺着有点不敢动,感觉被褥里越发燥热,脸都有些烫,指尖微微蜷缩。
突然传来唐以柠迷迷糊糊的声音:“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谢冰河心头顿时一紧,低头看了一眼外袍挂着的香囊,里面装着安神香料,味道清甜温润。而楚柒用的香囊,则是冷冽的雪松香。
谢冰河很快调好情绪:“是吗?可能是今日去炼丹房时沾了些药草的气味,混在一起了吧。”
唐以柠:“楚柒今天有去炼丹房吗?”
他其实记不清楚柒的行径,累活从来都不是他干的,楚柒偶尔离开去哪,他也不清楚。
谢冰河没细究这句话奇怪的主语,哄着:“间,你生气的时候,长老叫过去的。”
唐以柠哦了一声,谢冰河长舒一口气。
唐以柠打了个哈欠,香气从唇齿间溢出更多,挨得很近的谢冰河嗅着都有点懵。
袖口忽然被拽住,唐以柠往他这边蹭了蹭,声音绵软,“给我讲故事吧,我困了。”
谢冰河心念一动,看来唐以柠喜欢听睡前故事,他快速扫了一圈床头,没有发现杂书。
没想到,楚柒冷淡的性子还喜欢读喜欢些稀奇古怪的志怪传说。
出于莫名的嫉妒心,谢冰河觉得自己不能被比下去,搜罗脑海里看过凡间志怪杂书,里面大多都是跟精怪有关。唐以柠这么怕蛇,还是挑点可爱的故事。
声音低沉柔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唐以柠攥着衣袖逐渐松了力道,呼吸轻浅而均匀,长睫如蝶翼般覆在眼下,脸颊因熟睡而泛着淡淡的红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谢冰河的衣襟,像是怕他离开似的,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依赖主人的小猫。
谢冰河微微动了动,却听唐以柠含糊地“唔”了一声,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似乎不满他的动作。
“小柠……”谢冰河低声唤他,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色里。
唐以柠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谢冰河的心跳漏了一拍。
唐以柠好爱他。
睡着时很可爱。
颐指气使的样子很可爱。
谢冰河突然庆幸,楚柒在唐以柠心里地位没多高,无非就是占了未婚夫的名头。
不过这样也好,唐以柠娇气,肯定看不上楚柒那个穷小子。
他还有机会,要是唐以柠认死楚柒,哪里轮得到他呢。
谢冰河轻轻将唐以柠脑袋放在枕头上,替他擦掉泪痕。擦拭时唇瓣不小心擦过他的手指,触感温热而柔软,激起一片酥酥麻麻。
谢冰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唐以柠的唇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红软的唇瓣微微张合,像是无声的邀请。
智告诉他应该停下,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缓缓靠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唐以柠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像是有人撞到了门框。
是楚柒回来了!
谢冰河猛地一惊,迅速直起身子,显出原型,缩小成拳头大小,钻进唐以柠的被子里。
门口缓缓吐出另一个身影。
黎见月只觉得体内一阵燥热,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
他下意识按住心口,眉头紧蹙,是自己想唐以柠,心神不定,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然而,那股异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片刻,心跳便恢复了平稳,体内的燥热也如潮水般退去。
黎见月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心中疑惑更甚。
只能想到是谢冰河的原因。
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打听消息,不过他向来心思缜密,手段了得,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机密。
他不是故意要偷摸来唐以柠的房间,实在是一天都没机会和唐以柠说上话。
每当他想靠近,总会被旁人无意间隔开。他远远看着唐以柠与旁人谈笑风生,心中像是被猫爪挠过一般,又痒又疼。
他知道自己比不上楚柒。
楚柒是唐以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腰间那块玉佩是凡间定亲的信物,背后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他黎不过是唐以柠的同门师弟,暗处见不得光的情郎。
唐以柠侧身躺着,乌黑的长发散在枕边,衬得那张脸愈发乖巧。
黎见月贪婪地盯着唐以柠的睡颜,很想把这一幕画下来,忍不住凑近了些,低声唤道:“小柠……”
他伸手摸了摸唐以柠的脸,心里暗骂楚柒凭什么不让他加入?
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妒夫,明明他们之间的情意并不比楚柒少半分。
可楚柒却仗着那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俗,硬生生将他挡在门外,仿佛唐以柠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迂腐至极,唐以柠这么好的人,多一个人疼他、宠他,又有什么不好?
楚柒未免太自私。
黎见月慢慢攥紧,目光重新落在唐以柠身上。
他幸福又亢奋,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甜香钻入鼻息,黎见月感觉个人都要烧起来,脸烫得发红。
就算给唐以柠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外室也值了。
唐以柠似乎有点热,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小巧的鼻尖上缀着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黎见月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紧紧盯着那晶莹的汗珠,眸色愈发深沉。他的心跳如擂鼓,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偷偷舔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我只是替他擦擦汗,毕竟他这么热,也是合情合的吧?
他在心里为自己找借口,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内心的悸动与渴望。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黎见月慢慢低下头,靠近唐以柠的脸颊。他的呼吸变得滚烫,几乎要灼伤自己的智。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那晶莹的汗珠时,唐以柠忽然微微蹙眉,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随后缓缓睁开了眼。
黎见月呼吸一滞,对上唐以柠乌黑的眼眸。
心中顿时慌乱,动作都僵住。
唐以柠眸中蒙着一层薄雾,像是还未完全清醒。
他有点不高兴,本来他被噩梦就吓醒,困得眼皮直打架,好不容易重新入睡,系统又来闹他。
“别闹我。”
他含糊地呢喃了一声,声音软糯中带着不耐,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
他仰起头,凭着本能凑近黎见月的下巴,轻轻落下一个吻,如羽毛轻柔,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吻完,他重新缩回被窝里,长睫轻颤,呼吸渐渐平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
那抹触感却让黎见月愣在原地,脑袋里炸开烟花,耳根染上一抹绯红。
他摸着被吻过的地方,先是不可置信,随后痴痴地傻笑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被窝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冷哼。
黎见月浑身一僵,谁?!
猛地低头,只见被褥微微动了动,一只修长的手从里面伸出来,轻轻揽住了唐以柠的腰。
“哥?”黎见月眯起眼,给唐以柠开隔音的护罩,他扭头质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不满,“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冰河从被褥出来,唇角微扬,目光扫过床榻上熟睡的唐以柠。
视线在唐以柠微启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尽管通感让他感受到唐以柠主动亲吻的感觉,但那抹嫉妒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智——凭什么?凭什么是他?!
他看着黎见月,声音压得极低:“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半夜潜入他的房间,是想做什么?”
黎见月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讥讽:“你爬上弟媳的床,你还有脸问我?”
他忽然想到刚才身体的异样,心中陡然一沉——谢冰河竟趁他不备,对唐以柠做了什么。
谢冰河不以为意,眉梢轻挑,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什么弟媳?那是你嫂子。”
黎见月的拳头骤然攥紧,指节泛白,声音低沉而压抑:“是我先喜欢他的,他是我的妻子。你想要,自己去找一个。”
谢冰河轻笑一声,“感情这种事,可不是谁先到谁就能赢的。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黎见月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神色阴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哥?唐以柠是我的妻子,你若再执迷不悟,那就别做兄弟了。
几千年的兄弟,哪有老婆重要。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两人的目光如刀锋般交错。
“你要跟我比?你觉得你能赢我?”
谢冰河的双眸竖起金瞳,唇角扯出恶劣又嘲讽的笑,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
黎见月的智几乎要被怒火吞噬,他认定谢冰河是在故意挑衅,心中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他冷哼一声,指尖凝聚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声音冷如寒冰:“既然你执意要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扭打在一起,身影在房间内快速交错,剑光与灵力交织,却默契地将战斗范围控制在远离床榻的区域。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凌厉,特意开了结界,以免惊扰了床上熟睡的唐以柠。
门外突兀地传来细微的动静,让两人同时一怔,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
有人来了!
第70章 刻薄高冷的大师兄11 又认错老公
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谢冰河与黎见月同时屏住呼吸,对视一眼后迅速滚入床底。
床底空间狭小,两条蛇妖不得不挤在一块, 无声地较着劲,鳞片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楚柒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放轻呼吸, 他目光落在床榻上熟睡的人。
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在地上织出一片银白的纱布, 朦朦胧胧落在唐以柠的身上。
少年的睡颜恬静,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楚柒蹙眉, 这几日唐以柠似乎总是心神不宁, 夜里频频惊醒, 而他倒是夜里睡得很沉, 只是翌日醒来身体像是出去修炼, 精神疲惫 。他今日特意寻来安神的熏香, 想趁唐以柠熟睡时点上。
床上的唐以柠翻了个身, 薄被滑落在地。
楚柒上前, 想掖好被角。
他停在床边,床底的二人组立刻屏住呼吸, 心跳如擂。
论修为, 他们是不怕楚柒的。
但在唐以柠这, 楚柒确确实实高他们一等, 至少他们现在是不敢让楚柒发现的。
楚柒动作一顿,俯身去拾, 却见唐以柠眉头紧蹙,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习惯性掏出帕子,轻轻替唐以柠擦拭。
今日他又不知道哪里惹唐以柠不高兴, 挨了一巴掌倒是不疼,他也没敢多问。
肯定是他没做好。
楚柒眸光一凛,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陌生妖气,极淡,却逃不过他的感知。目光凌厉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指尖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是谁?
竟敢潜入唐以柠的房间?
楚柒的呼吸变得轻缓而绵长,眼眸深处的红色若隐若现,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那缕陌生的妖气很快消散。
唐以柠被细微的响动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就见楚柒站在床边,神情凝重。
他三番两次被系统惊醒,小脾气又上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大半夜的,你想干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你的。”楚柒眼眸恢复成黑色,收回按在剑柄上的手,垂首认错中。
唐以柠微微蹙眉,系统刚才不是在床上,怎么又站在床,还是穿好衣服?
是要出去吗?
唐以柠很困,懒得细想,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楚柒,只当系统又有事要出去下。
系统能附身哄睡这段时间,总会时不时半夜出去洗澡。
唐以柠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他躺下去。
楚柒偷偷瞟一眼唐以柠,发现他竟然没有生气,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声音放得极轻:“明日大长老指派我要出任务,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唐以柠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注意到楚柒的用词违和之处,思绪却因“大长老”三个字而稍稍清醒了些。他隐约记得,苏清似乎也提到过明天要请他吃饭。
是巧合吗?
他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但困意很快又将他的思绪拉回。
翘着睫毛,所当然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吗?”
唐以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柒嘟囔道,“天神出鬼没的,跟个影子似的。”
系统偶尔会消失,但唐以柠需要他的时候从来没有缺席过。
作为同事,0377一直很负责,从未让他独自面对任务中的困境。
楚柒闻言,微微一怔,心里却因这句话而暖洋洋的。
他没想到唐以柠竟是这么想他的。
原来他做的一切,原来都被他看在眼里。
唐以柠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一半的位置。
见系统没动静,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愣着干嘛?上来啊。”
楚柒的心跳猛地漏了几拍,是自己中了幻术吗?
他站在原地,现在感觉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身上凉。”
“你大半夜的站在外面,能不凉吗?”唐以柠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声音软绵绵的,“我热。”
楚柒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地躺下。床榻很窄,两人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唐以柠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烫得他心口发颤。
唐以柠往他怀里靠了靠,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绵密的触感传来,像是被羽毛划过,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痒意。
楚柒浑身一僵,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明明抱过唐以柠,可那都是对方满脸嫌弃地使唤他暖床,从未像现在这样,是唐以柠黏糊糊地主动靠近。
楚柒的脸瞬间涨红,耳根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伸手轻轻搂住了唐以柠的腰。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握住了一团云。
唐以柠闭着眼,微微蹙眉,“鼻尖轻轻动了动,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意,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又变了?”
床底下的谢冰河脸色一变,生怕楚柒接话问下去,发现端倪。
好在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楚柒浑身一僵:“我……去洗洗?”
“不用。”唐以柠只是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声音含糊不清,“就这样吧。”
谢冰河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他侧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瞥见黎见月紧抿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他用气音低声道:“听见没有,他在叫楚柒。”
黎见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同样用气音回击:“那又怎样?他可是主动亲我。”
唐以柠觉得还是觉得热,直接蹬掉被褥,动作过大卷起里裤,楚柒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露出的肌肤,白得晃人眼。
忽然一顿,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几道暧昧的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握过的痕迹,几乎灼伤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联想到那一丝浅淡的妖气,指尖微微颤抖,舌尖泛着酸味。
是谁留下的。
执行任务时,他都不敢让唐以柠受到伤害。
留下痕迹的那个人是谁?
他不敢往深处想,只能自我欺骗,唐以柠被不知名的精怪勾引。
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那浅薄的婚约如蒲英一吹即散。
唐以柠很招人喜欢,那些外门弟子偷看他,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但这不是唐以柠的错,他只是人太好。
楚柒伸手握住唐以柠的膝盖弯,想要分开检查,白嫩的腿肉夹着他的手,像是无意识地抗拒着。
他抬眸对上充满愠色的眼眸,唐以柠抿着唇,语气不耐,“怎么了?”
楚柒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举止的不妥,连忙收回手,低声道歉:“抱歉,我只是想检查一下。”
唐以柠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脸色骤然一变。他的腿上竟然有几道淡淡的红痕,像是蛇蜿蜒爬行后留下的痕迹。
他心头一紧,脑海中浮现出梦里滑腻冰冷的触感,仿佛真的有蛇在他熟睡时悄悄爬过他的身体。
太可怕了。
一想到蛇缠绕在他腿上,唐以柠吓得瑟瑟发抖,乌黑的眼眸沁出水色。
楚柒:“我闻到一丝很淡的妖气,你最近有跟蛇妖接触吗?”
床底下,黎见月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目光如刀子般甩向谢冰河,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你干的?”
谢冰河冷笑,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我们不是一体,我摸的时候,你没感觉?”
“没有。”唐以柠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连忙摇头否认。
楚柒盯着唐以柠漂亮的脸,握住唐以柠的手腕,声音放得极轻,“好好配合,这样我才能判断你的伤势,你也不想再次被蛇缠上吧?”
唐以柠乖乖地点头,楚柒松开手腕,擦去他眼尾的泪,指腹摩挲过沁出的嫣红,唐以柠眨眨眼,主动蹭了下楚柒的手背。
好乖。
怎么这么乖,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毫无防备地信任着他。
完全都不知道情况,就这么配合。
“蛇发.情的时候会用交尾的方式标记猎物,你或许被蛇妖盯上,”楚柒唇角微微扬起,心情颇好,“我想看看你。”
“检查一下你没有破皮,有没有被咬,有没有被……”
最后两个字楚柒没说出口,他怕唐以柠听见脏东西,他想到当初嗅到浅淡的妖气。
还好他在,不然唐以柠说不定就要被肮脏不堪的蛇妖盯上,拖回黑漆漆的洞窟里,肚子撑得圆鼓鼓,被迫生下一颗颗蛇蛋。
他的小妻子那么柔弱,没有能力反抗,只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饶。
楚柒知道这妖气很浅,糟糕不堪的事还没发生,不然唐以柠只会捂着鼓起的小腹,哭得梨花带雨。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被其他人觊觎,甚至可能被压在身下,他心中的妒火便如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冲破胸膛。
凭什么那只蛇妖能和唐以柠那么近?
唐以柠明显慌了,眼眸噙着泪,如同林中迷路惊慌失措的小鹿。
那副模样让楚柒心底那股根植于魔族本性的恶劣念头蠢蠢欲动,几乎要冲破他平日里压抑的智。
楚柒盯着唐以柠腿根挤出那点莹白的弧度,手指微微蜷缩,指尖仿佛已经能感受到柔软而细腻的触感。
心底那股阴暗的念头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几乎无法冷静思考。
诱哄的话几乎要停在嘴边。
唐以柠现在很依赖他,直觉告诉楚柒,现在他说点什么,唐以柠都信。
他可以轻易地编造一个借口,比如被蛇妖打上了印记,需要好好检查伤势。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用温柔的语气诱哄他,让她毫无防备地靠近自己。
然而,没想到的是,唐以柠竟然主动卷起了里裤,一直拉到腿根。
他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轻轻握住自己的大腿,主动分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惊慌:
“七七,你快点帮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