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谢抄云想起来，“我上次不是说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周星燎闻言折了下眉头：“想要的没有，倒是有个麻烦解决不了。”
谢抄云好奇：“什么麻烦？”
周星燎没直接回答，反而转换话头：“那天送你回家，我看见你家院子里开了挺多花的。”
“你知道月季怎么养吗？”
谢抄云听得一头雾水：“啊，我家是养了挺多的，不过都是地栽。”
“怎么了，你也要养吗？”
“叶子老卷起来是什么情况？”周星燎眉头皱着，看起来最近被这事烦得不行。
“可能是被红蜘蛛咬了，得看看照片。”
谢抄云好不容易有了还人情的机会，态度十分积极：“要不你晚上回家拍几张照片或者发个视频给我，我帮你看看，之后有什么养花的问题，都可以直接问我，百分之八十都能帮你解决。”
说到这儿，谢抄云脸上流露出一点小小的自得，他瞳色浅，笑起来有种鲜活的漂亮。
周星燎看着他的脸，心不在焉道：“行。”
两个人迅速加上了微信，到了晚上，谢抄云比周星燎本人还急，主动催促他发花的照片过来。
周星燎没回复，而是直接一个微信视频打过来，谢抄云手忙脚乱地接通了。
谢抄云刚洗完澡，没戴眼镜，视线还是朦胧的。
他手机拿得很近，瞳孔中央乍然出现的是男生轮廓清晰的脸，青春期的alpha身体线条已经发育得很好，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肩膀和手臂的结实。
等谢抄云摸出眼镜戴上，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变成了一株孤零零的月季，他凝神细看：“你把叶子翻过来我看看……这个是虫害，要打药，几种轮着来。”
“而且你这个位置光照不行，发黑的叶子先剪掉，花苞也太密了，得掐掉几个。”
谢抄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才发现男生过程中一直没出声，他停下来问：“……周星燎，你在听吗？”
“嗯。”男生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哑，“我听见了。”
“你刚洗完澡？”
“对啊，我怕热，刚到家就洗了。”
“你头发……没擦干。”男生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一直滴水。”
谢抄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视频通话里面的小窗，才发现是自拍角度，镜头一直对着自己的脸。
都是男生，倒也没什么不能看，而且现在再把镜头转回去也很奇怪。
谢抄云佯装不在意道：“好，我等会擦。”
“先挂了，花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联系。”
“好。”
视频切断，谢抄云摸了把自己湿漉的发尾，果然在缓慢地往下滴水，但隔着屏幕也能看见吗？
alpha的视力也太好了吧。
-
临近月考，谢抄云这阵子的学习时长几乎翻倍，十二点后上床是常态。因此每天早上闹钟响时，都想再赖一会床。
闹钟按掉后手机响了好几声，谢抄云烦躁地摸过来看。
【周星燎：[图片][图片]】
【周星燎：叶子剪完，今天看起来好了点。】
【周星燎：要抱出来晒太阳吗？】
谢抄云本来还困着，看了一眼消息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谢抄云：换个位置！！！】
【谢抄云：再拿点东西遮一遮！！】
【谢抄云：这里光照太强，会晒死的。】
没开玩笑，谢抄云现在怀疑这盆花在周星燎手里能不能活过一个月。
【周星燎：[图片]】
【周星燎：挪好了。】
【谢抄云：/点蜡/点蜡/点蜡】
【谢抄云：/祈祷/祈祷/祈祷】
【周星燎：？】
【谢抄云：我在祈祷它走得没有痛苦。】
愿花的天堂没有周星燎。
阿门。
【周星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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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社的第一次彩排安排在第四周。
下课后周星燎站在门外面等谢抄云，孙浩荡往后看了一眼，纳闷地问：“你俩啥时候这么熟了？”
他俩友情虽然有缺口，但也不是姓周的能乘虚而入的理由啊！
谢抄云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熟……吗？
还好吧。
谢抄云含糊：“同个社团的，刚好一起过去，也不算特别熟。”
莫君才插话：“不算特别熟，他会来教室门口等你？”
“周星燎这人可是高一就出了名的不爱叼人，你知道那时候有多少alpha想组团揍他吗？”
谢抄云好奇：“为什么？”
莫君才：“……听说他信息素等级很高，想见识见识。”
“而且你不觉得他整天一副很欠揍的表情吗？”
孙浩荡：“这点我同意！”
谢抄云：“……”
不愧是四肢发达的青春期alpha。
一说起这个，王强也跟着探过头来：“说起来，有人闻过他信息素什么味儿吗？”
“听说很强。”
“味道、和强度，是两个东西，”莫君才拍他肩膀纠正，“等级高不一定等于好闻，生理课再回去学学。”
“我知道，”王强拍开他手，“压制力这么强，总不能是个百草枯吧？”
说着，几个人都把求知的目光同时投向跟周星燎接触最多的谢抄云。
谢抄云：“……我是beta。”
“我知道，”莫君才说，“没让你闻，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谢抄云：“问？”
莫君才：“我说真的。”
莫君才：“alpha的信息素又不像omega那么隐私，再说你一beta，他又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莫君才：“问起来要是扭扭捏捏一定有鬼。”
谢抄云作为一个纯粹的beta，除了生理课，对这些东西接触很少，一时也分辨不出来莫君才的话是真是假。
他实在怕了男生们的八卦欲，怕再被缠着，只好硬着头皮：“我尽量。”
谢抄云走过去时，周星燎正靠在门边低头玩游戏。
他是并不平易近人的那类长相，五官热烈到有些桀骜，眉弓鼻骨生得太好，反而生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冷峻。
余光扫到谢抄云，周星燎收起手机，两人并肩往前走。
到了礼堂，周星燎取下包开始架相机。
谢抄云过来打杂的，暂时没什么事干，无所事事地坐着，看见周星燎已经架好相机开始拍了。
还没到他们的节目呢，这就开始了，这么敬业吗？
谢抄云正这么想着，就看见架好的镜头缓缓朝自己的方向转过来，愣了下，就听周星燎解释：“调几个参数。”
谢抄云：“……哦。”
忽然背后有人叫了他一声，谢抄云扭过头，看见一个女生穿着演出服，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冲他招手。
她抬手指了指，谢抄云低下头，看见旁边的椅子上放着瓶牛奶。
姚萱吗？
谢抄云再抬起头，女生已经跑走了。
“你们班团支书？”周星燎不知道什么时候扛着相机过来了，就站在他旁边，“你们很熟？”
“还好吧，就普通同学，碰见会打个招呼。”谢抄云说。
“普通同学会给你送牛奶？”周星燎问他。
谢抄云看了他一眼，说：“可能是谢谢我那天送她去校医。”
周星燎：“我也送了，她怎么没来谢谢我？”
谢抄云：“……”
谢抄云：“这不是你在隔壁班不方便吗？”
周星燎：“那你对她还挺了解。”
谢抄云：“……”这人什么毛病，没收到牛奶心理不平衡了？怎么句句都是刺呢？
谢抄云本来已经戳了要喝，硬生生一个急转弯把牛奶塞进男生手里：“我这瓶给你行了吧，助人为乐周同学！”
周星燎也没推辞，刚拿起来吸了两口，听见谢抄云问：“问你件事。”
“嗯。”
谢抄云用“今天什么天气”的口吻问：“你信息素是什么味儿的？”
周星燎：“……”
他一口奶下去，差点咬到舌头，而谢抄云仰着脸，一脸真诚地等他回答。
周星燎有点烦躁，舌尖顶了下齿关，把牛奶咽下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抄云犹豫片刻，捧了他一下：“听说你信息素等级很高，我好奇好奇。”
周星燎问：“哦，听谁说？”
谢抄云：“……”
他心虚垂眼：“就是听说。”
周星燎兴味地抬起眸：“你跟别人聊我信息素？对我这么感兴趣？”
谢抄云：“……”总觉得话里有话。
谢抄云：“还好吧，一点点。”
这话刚落，男生浓黑的眸扫过他，情绪不定。
倏尔勾了下唇，抬手翻了下衣领：
“那你凑近一点，给你闻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