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被傅司珩放在洗手台上。
冰凉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陶稚战栗, 惊呼出声,又本能地抱住傅司珩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避免自己掉下去。
傅司珩顺势单手撑在陶稚的身侧, 低下头, 灼热烫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男人同样地洗完了澡, 换了身慵懒的亚麻衬衫。平时习惯性梳上去的头发, 此刻垂在额前, 黑色的发丝柔软, 抵在陶稚的下巴处, 为他的冷硬增添了一副居家柔和的气息。
……
原本应该是这样。
但不知道是不是傅司珩的攻击性太过明显。
陶稚搂住他脖子时,能意识到他的身体紧绷,肌肉坚硬有力, 脖颈上凸起的青筋明显。光是碰到他, 那具成熟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滚烫热气和力量感,都让陶稚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陶稚连忙自己坐稳, 松开了环抱着傅司珩的手臂以及自己的双腿, 磕磕绊绊地问道:“傅哥,你、你要干嘛……”
话刚说出来, 他的喉结忽然被傅司珩含在了嘴里。
这是以前和陶稚谈恋爱的时候, 不能去碰的禁忌地方。
因为女人喉结不明显, 所以傅司珩也要装作看不到陶稚的喉结。
傅司珩很喜欢陶稚的脖子。
白皙纤细的脖颈线条,有几分清瘦的骨感, 薄嫩的皮肤底下, 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明显,总是看得傅司珩牙根有些发痒。
不管对于人和动物而言,脖子极为重要的地方。
傅司珩咬上去的时候, 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陶稚的战栗,身体僵硬得仿佛被人拎住后颈的幼猫。
如此敏感脆弱的地方被人咬住,让陶稚本能地有点心慌,即便他知道傅司珩并不会伤害他,但此刻,在他眼里,傅司珩就是一只正在捕猎的雄狮——
傅司珩忽然舔了他一下。
尖利的齿牙收了回去,粗大的舌头重重地碾过喉结,这次依旧是颤抖,可这次的颤抖,又跟刚刚的不太一样。
陶稚被刺激得脚趾微微蜷起,无声地张了张嘴。
“你以前总不让我碰这些地方。”傅司珩说话的声音很沉,鼻息很重。
他单手撑在陶稚的身侧,另一只手则是托着他的后背。
“每次碰到,你总是会找点什么东西岔过去。”
笨笨的,好可爱。
“……啊?”陶稚此刻脑袋晕乎乎的,乍一下听见傅司珩这样说话,还以为是控诉,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因为当时在装女生啊,我怕被你发现嘛,肯定不会让你碰的……”
喉结,小腹,还有……那种地方。
怎么可能会让傅司珩碰到啊。
他当时为了瞒住自己的身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嗯。”傅司珩应了声:“所以就主动往我身上贴,拉着我的手去摸其他的地方。”
傅司珩说着抬起了眼。
黑眸里浓浓的满是欲.望,一错不错地直盯着他看:“比如……”
刚开了个口,嘴巴忽然被陶稚给捂住了。
陶稚尴尬得要命。
这哪里是控诉嘛,这分明就是回味。
陶稚终于听出来了,被说得头皮发麻,也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以前在情急之下做过的……很羞耻的事情。
“拜托……不要说了。”陶稚的脚趾蜷起。
傅司珩垂眼笑了笑,安抚性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后,又低头,将喉结含在唇齿间吸吮。
从喉结,到脖颈,再到锁骨,胸口。
浴袍的带子很轻易地便被傅司珩解开,掉在了地上。
前面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舔他这件事,让陶稚觉得非常羞耻和刺激,他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既不敢抱住傅司珩的脑袋,也不敢撑在洗手台的两侧。
因为前者像是……像是他在主动地给予,尤其被咬的动作,更是有种在主动喂傅司珩的感觉。
陶稚甚至不敢说出那个词。
而后者,又像是放任。
放任傅司珩的一切行为,予求予索。
无论哪个动作似乎都不太合适,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可是心理上真的很难过去。
陶稚咬着自己的嘴唇,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直到傅司珩吻到他的小腹时,陶稚才仿佛如梦初醒般地制止了他,双手抓着傅司珩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干、干嘛要突然这样……”
在陶稚的视角,他只不过洗完澡后来洗衣服,忽然就被傅司珩抓起来放在洗手台上亲。
真的很莫名其妙。
身上就被舔得湿漉漉的。
暧昧的水痕与吻痕交错,胸口处更是不堪入目。
灯光之下,莹润的水光亮晶晶的。
陶稚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让傅司珩这么突然这样。
在他看来,做这种事应该是有催化剂的,比如情到浓时的接吻,又或者是正好的氛围,带起了那种感觉。
但他刚刚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把衣服拿出来再放回去,为什么——
“宝宝,你好像人妻。”傅司珩回答他的疑问。
可陶稚还是不太能理解。
什么人妻……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傅司珩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让傅司珩兴奋的点真的很奇怪。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陶稚觉得,傅司珩想亲他,也是一件很正当的事情。
陶稚不懂,但乖乖配合,又乖又听话。
浴袍彻底掉在了地上,傅司珩宽大的手掌在他后背游走。
粗糙的掌心在细腻柔嫩的皮肤上摩擦,带起来的那种细微的、令人战栗的微痒,让陶稚的身体跟着颤抖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儿舒服。
陶稚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在了傅司珩的肩膀上,细弱地发出声音。
他像是被人剥开的小竹笋,浑身光溜溜的……
于是更加禁忌的地方也被傅司珩给碰到了。
傅司珩半蹲下身,双手紧紧扣住陶稚的腰,指腹卡在他的腰窝上,陶稚几乎动弹不得。
当然,陶稚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了,因为傅司珩的指力很强,很稳,能让他坐在洗手台上动都不动不了。
但过于强烈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开始挣扎。
混乱中,他的脚踩在傅司珩的脸上,又被手掌抓住,湿漉漉后才被放开。
他的脚踝上都印有鲜艳的吻痕,淡淡的齿印也在其中,在这过程中,陶稚努力地想要缩回自己的脚,却又被傅司珩顺着向上,吻到小腿,大腿内侧。
陶稚其他地方的皮肤很薄,但大腿内侧的却是肉感十足。
甚至,腿侧还有一颗小红痣。
……
当天晚上,陶稚觉得自己腿心的皮肤好像都被磨薄了。
但也因此没有做到最后。
因为傅司珩弄得太过火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打算给陶稚一点甜头尝尝就好,可一亲上去就停不下来。
腿上的软肉有齿痕,吻痕,还有被磨红的痕迹。
原本光滑的皮肤变得红通通一片,有的是因为舔,有的是因为磨。皮肤变得灼热又凹凸不平,褪去了往日的平滑,变得红肿,敏.感,指腹碰上去,还有微微的颗粒感。
陶稚也确实尝到了甜头。
自己都没有碰过的地方,被傅司珩用舌头碾过。
陶稚眼泪都没忍住。
……
结束的时候,傅司珩还特意将吞咽的动作,展示给陶稚看。
这种又爽又羞耻又酥麻又痛的感觉,让陶稚很想要晕过去。
但偏偏他又没晕。
这天晚上,陶稚经历了很多。
以至于他早上起床时腿都是软的,腿心摩擦带来的刺麻感让他拿着自己的裤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腿去穿。
最后思考了很久,陶稚决定去拿药膏和纱布,这样减少摩擦力再穿裤子,应该会好受点。
陶稚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浴袍。
他下楼,没在楼下看见傅司珩,却看见了傅司珩的助理。
……这么早吗?
陶稚是认识纪助理的,见到他后愣了一秒,随即和对方打招呼:“纪助理,早上好。”
“听说是你帮我遛了五天的狗,谢谢你啊。”
“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
“早上好,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纪助理说话一板一眼,对陶稚露出礼貌性的微笑:“陶——”
先生两个字呼之欲出。
但纪助理却迟疑了一瞬。
再开口时。
“夫人您言重了。”助理恭恭敬敬地说。
陶稚:“?”
陶稚愣在原地。
夫夫夫夫夫夫人……吗?
为什么要这么叫他,好尴尬啊。
大早上的,脚趾率先开始工作,陶稚都不知道自己该给出什么反应,好在这时傅司珩过来了。
“傅总,这是您要的衣服。”见到老板,纪助理开始办正事,将手上提着的包装袋递过去。
昨晚傅司珩做得确实过火了,所以早起后第一件事是让助理买来柔软轻盈的裤子。
他则是去找药膏。
没想到陶稚自己下来了。
没有穿裤子,肉贴肉磨得也难受,傅司珩看见陶稚站着的姿势怪异,接下东西打发走助理后,打算给他上药时,他先听见了陶稚的声音。
“你助理喊我夫人。”
“嗯?”傅司珩认真地想了想:“有什么问题吗?”
陶稚:“……”
我看你才是有问题。
陶稚有点无语,不让傅司珩给他上药,自己拿着新裤子闷着脑袋上楼去穿-
早上九点,傅司珩将陶稚送到了学校,正好能赶上九点半的第一节课。
陶稚的腿心上了药,又被某个男人细心地贴好了纱布,换上柔软舒适的裤子后,走路也终于不再痛了。
陶稚对傅司珩的怨气少了一点。
“对了,以后周一到周五你就不要过来了。”陶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忽然想到这件事,认真地叮嘱傅司珩。
来回两头跑累死了。
没必要这样。
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傅司珩该放心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是一周见一回啊。
恢复成以前那样就好了,也能给彼此更多的空间,对感情的维持也有好处,总是黏在一起容易分手……大概吧,陶稚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他自己不太清楚,但想法总归是好的,是从两人的感情,以及为傅司珩着想而出发的。
可傅司珩却理解错了。
他转头看向陶稚,思索了两秒:“生气了?”
熟练地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发生昨天那样过分的行为。”
会吸得轻一点。
也不会故意用牙齿刮他,把他刺激得崩溃大叫,差点哭出来。
陶稚:“……”
“我没有生气。”陶稚马上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并拢着自己的腿,红着脸,小声辩解:“我只是觉得学校和你住的地方太远了,没必要两头跑,很累的……”
陶稚是真心为了傅司珩好。
但是提到昨天的事情嘛——
“总之就是这样,你不要再说了。”生怕傅司珩这个坏心眼的男人继续说下来,陶稚匆匆忙忙地解开安全带,下车,闷着脑袋跑得飞快。
“啧。”
都能跑了。
傅司珩看着陶稚的背影,指骨敲了敲方向盘,说不上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
上午的课到11:40结束,陶稚下课后去食堂打饭,回到宿舍时,宿舍内有一位学长。
“嗨。”学长看到陶稚后跟他打招呼:“你昨天怎么没回宿舍啊?”
“我还以为你昨天会回来呢,该不会今天早上才到吧。”
“没有,昨天就到了。”陶稚关上门:“但太晚了就没有回来,住在外面,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找你说八卦。”学长眼眸亮了下,转动着椅子面对陶稚:“我五一没回去,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他神秘兮兮的,也不等陶稚回答就全说出口了:“傅铮在学校外面的便利店收银!”
“我天呢,傅铮。”
“而且他还打着石膏收银,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大少爷吗?!”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离奇了,他看到的时候差点吓死,一直想找人分享来着。
陶稚就是分享的对象。
毕竟他和傅铮同一个宿舍,还拿过傅铮一千块钱,在外面谈论吧,有点在说人闲话的感觉。
但在陶稚面前就不一样了。
和陶稚说,那是交流情报!关心室友!
学长很是好奇:“傅铮家里破产了吗?”
“没有,是历练呢。”陶稚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哥哥觉得他花钱太厉害了,所以停了他的信用卡,想让他自力更生。”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学长懂了。
“嗯嗯嗯。”陶稚转回去吃饭。
吃了两口,脑海里又回想起了刚才学长说过的话,陶稚有些放心不下。
还有,他和傅司珩在一起的事情,陶稚也不想瞒着傅铮。
他想告诉傅铮。
早点告诉,也好早点让他接受。
以前不说是因为他真的是直男,但他现在不是了。
傅司珩要历练他,也该找点别的原因。
陶稚打定了主意,陶稚打算把傅铮约出来,好好跟他谈谈——
刚拿出手机,在聊天界面都能看见信息跳动得非常快。
一个个感叹号跳动,陶稚都要看不过来了。
他顿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眼皮跳了跳,点开聊天框,滑动到最上面。
没营养的信息很多,今天的是从九点半开始的。
傅铮:【?我卡可以用了,所有的卡都可以。】
傅铮:【怎么回事,傅司珩那个混蛋终于愿意放过我了。】
傅铮:【我草,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傅铮:【你的也是。】
傅铮:【对方向你转账20万。】
傅铮:【你还钱去。】
傅铮:【???在干嘛收钱啊,算了,我帮你还。】
……
半小时后。
傅铮:【?】
傅铮:【傅司珩说不用还是什么意思?】
傅铮:【他说你已经还了?还说你们在一起了???怎么回事,陶稚你不是直男吗?直男怎么和他在一起?】
傅铮:【??你是为了钱答应的吗?卧槽,谁让你那么做了?!】
傅铮:【你个笨蛋!】
傅铮:【你给我等着,别乱做些奇怪的事情!!】
傅铮:【听到没有!!!】
傅铮:【我能搞到钱的!!】
……
一个小时后。
傅铮:【傅司珩说你们是真心在一起的?!怎么可能!】
傅铮:【你上次明明跟我说是直男的???】
傅铮:【我不信。】
傅铮:【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第82章 摊牌
陶稚:“……”
满屏都是我不相信和感叹号, 但实际上每个字透露出来的都是你快点给我解释。
……这怎么解释啊?
陶稚是真没有骗人。
傅铮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确实是个直男。后面跟傅司珩在一起……那是因为他弯了。
就是这么简单啊。
直男会变弯,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傅铮自己就是直男变弯的……虽然这么说服自己,但陶稚看着屏幕上依旧在进行的控诉语言, 依旧有点小心虚。
他的手指按在屏幕上, 犹豫了好一会儿, 一个字都没有按出来。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傅铮, 信息一条接一条的, 陶稚被他轰炸得快要眼花认不清字了。
陶稚干脆关闭了聊天框。
他给傅司珩发了一条信息。
不是质问, 也不是问他对傅铮说了什么。反正他原本就是打算要说的, 傅司珩只不过提前了几个小时而已。
陶稚跟傅司珩说的是:【傅铮知道了,我想跟他谈谈。】
傅铮现在只发信息,人没有来到他面前, 就说明傅司珩的人还在管着他。
他过来不了, 只能在微信上发泄不满。
但也不能当做没有看见。
陶稚挠了挠鼻尖,继续打字:【周三我去找他一趟。】
傅司珩:【方便接电话吗?】
收到信息的陶稚转身看了一眼学长。
学长正在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注意到陶稚的目光, 满面笑容地转身:“我约到我师姐去吃新开的新疆炒米粉了。”
“走啦走啦,要我帮你带吗?”
“不用。”陶稚对他笑了笑:“那你快去吧。”
学长离开之后, 他这才低头打字:“方便的。”
信息刚发过去, 掌心的手机响起。
陶稚接通:“傅哥。”
“嗯。”傅司珩应声, 听上去心情还不错。
刚刚被傅铮闹了一通,经历了他的怒吼咒骂放狠话, 现在听到陶稚温温柔柔的声音, 傅司珩觉得自己的心灵都被净化了。
心情愉悦,天气晴朗,他暂时放弃了给脑残弟弟报变形记的想法, 顺手关闭了电脑上关于落后山村的搜索。
就在刚刚,他是真的打算给傅铮办个一年的休学,送他去学会重新做人,以及尊重兄长。
现在没有了。
他现在压根就没空管傅铮。
傅司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问陶稚:“吃饭了吗?”
“在吃。”陶稚说。
傅司珩:“吃的什么?”
“学校食堂啊。”陶稚告诉他:“好像换了个厨子呢,味道有点不一样了。”
傅司珩:“那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好吃啊。”陶稚说话的时候,往嘴里放了一块西芹。
咽下去了,才想起来自己接电话的原因。
差点被傅司珩把话题给岔开,陶稚紧急纠正回来:“我周三想去找傅铮。”
好吧,开始说正事了。
傅司珩问他:“为什么?傅铮烦你了?”
“嗯,给我发了几条信息问我呢。”陶稚语气非常委婉,为傅铮保留面子。
傅司珩听到却是直接笑了:“几条?几百条吧。”
陶稚:“……”
委婉失败,陶稚脸色尴尬。
“宝贝,其实我建议你听我妈的话。”笑完,傅司珩给他建议:“这种事我能解决好,你不需要出面,保证下次傅铮见了你乖乖喊嫂子。”
“……这么神奇?”陶稚有点怀疑。
就傅铮那个桀骜不驯的性格,他真的想象不出傅铮喊他嫂子的样子。
总感觉傅铮是那种越打越不服气的类型。
比如在宿舍被揍的那回,表面上说知道了,实际上傅司珩一走,什么黑心主意都冒了出来,吓陶稚一跳。
“你打算怎么处理?”陶稚好奇地问。
“先给他办个休学,反正他也成天逃课,上不上学对他来说并不影响。”傅司珩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语气平静,眉眼淡淡。
他俯视着脚下,城市中的车水马龙与高楼大厦,脑海里想的却是人烟稀少的荒村,傅铮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
“先去农村锻炼一学期吧,一学期后看他的表现。”
傅司珩说:“表现好就能回来继续上学,表现不好就继续锻炼。”
“什么时候学聪明了,会喊嫂子了,就什么时候回来。”
陶稚:“……”
好残忍啊。
听到这话的陶稚立马改变了主意。
就在刚刚,他真的心动了,要不别管算了,全部交给傅司珩,反正是他的弟弟。
虽然这样很不负责任,但是面对傅铮,对陶稚来说还是有点挑战性的,上次三人对峙的那副场面,陶稚现在想起来都汗流浃背。既然傅司珩能处理好,那就交给他。
可听傅司珩这么一说——
“……算了,我还是去一趟。”陶稚说。
至少他的处理方式能温和点。
傅司珩对傅铮是真的狠。
“真的要去见?”傅司珩跟他确认:“他可能会发疯。”
“……嗯。”陶稚握着手机的紧了紧。
“行。”傅司珩见他这么坚决,不再说阻止的话,只是对他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陶稚没有拒绝。
他握着手机,郑重地点头-
时间是在周三下午。
这天陶稚下午没课,傅铮下午也没课,正好是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
傅司珩也来了。
在学校门口接到陶稚后,他带着陶稚去了傅铮校外的住所。
这套房子是学校附近的公寓,许玉嘉在傅铮考上大学后,特意帮他买的。
两室两厅,不算很大,就是个住所而已。
因为在她看来,弟弟脾气不好,大概率和室友们相处不来。
万一别人排挤他,傅铮到时候可以来这儿住。
上学期傅铮没能用上,现在倒是用上了。
七楼,一梯两户,出了电梯就是傅铮的家。
傅司珩熟练地按密码,门刚打开,就听见里面传出傅铮暴躁的声音:“傅司珩到底想我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是找陶稚麻烦,我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我担心陶稚,懂吗?!”
在傅铮的眼里,傅司珩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老王八蛋。
他指不定用了什么办法威胁强迫陶稚。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气。
傅铮猛地捶了下墙壁:“能不能别再一直盯着我了,你们烦死了——!”
话音落下,门被推开。
“傅总!”
保镖们率先听见声音,看见傅司珩的一瞬间,跟看见救星没任何区别,眼睛都亮了!
他们四个最近真是苦不堪言。
明明前段时间出院后,傅铮老实很多,不作妖,也不跟他们闹腾着要回宿舍了,每天打工上学,不想些什么歪主意,看上去还挺有干劲的,想要努力攒钱。
结果过个五一,突然就变了。
从周一到周三,鬼知道他们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
要防傅铮突然开跑,还有大半夜不睡觉跳窗,突然说要去找人,简直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按。
四个人才能拦住他一个。
而且是越来越难按。
唯一能治住他的也就只有傅司珩了。
“你还知道来啊!”看到傅司珩出现,傅铮愣了一秒后,火气终于压制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想要走过去,结果中途被保镖拦住。
“放开我!”傅铮吼道。
保镖们训练有素,不放开也不说话。
傅司珩站在门口没有动。
他看了傅铮一眼,问保镖:“他又在干什么?”
“说是要回宿舍找人。”为首的人回答。
“傅司珩!”傅铮龇牙咧嘴:“让我回去!”
“不让。”傅司珩嗓音淡淡。
保镖:“……”
保镖全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傅铮也愣了一下。
似乎也没想到傅司珩会拒绝得这么直接。
这么一想,更气了。
“你特么的——”
话音未落,忽然一只手从门后伸出来。
修长纤细的,漂亮的手指,小幅度地扯了扯傅司珩的衣袖:“你别这么说话啊。”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傅铮下意识地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他愣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
没过一会,陶稚从门口走了出来。
他刚刚在外面做心理建设,现在鼓起勇气走进屋,和傅铮打招呼:“嗨,傅铮……”
刚开口,傅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整个眼眶通红一片,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在逃跑过程中终于见到了他的主人。
欣喜,生气,委屈。
什么情绪都有。
非常委屈。
傅司珩:“……”
6。
还装上瘾了。
傅司珩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
保镖们都被打发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陶稚和傅铮分别坐在单人沙发上,傅司珩则在坐在中间。
这是他要求的,因为担心傅铮突然发疯。
傅铮则是对着傅司珩竖了个中指。
不服气,但他现在腿还打着石膏,也没办法跟傅司珩硬碰硬,只好在陶稚的对面坐下了。
之后安静了大概两分钟。
在没见到陶稚之前,傅铮好像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想要跟他说,什么都想要问,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可人真的来到他面前后,傅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说话,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还是陶稚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的手需要处理一下吗?”刚刚在外面,他就听见了傅铮捶墙的声音,很重的一声闷响,听着都吓人。
他现在看着傅铮的手,发现关节处都破皮了。
陶稚很担心傅铮。
傅铮低头看了一眼。
就这点小伤,他下意识地想说不用,但忽然想起之前医生叮嘱他的话,又改口,低声道:“好……”
“你家的医药箱放在哪里?”陶稚立马起身。
“不用,我去拿。”傅司珩跟着站起身。
在傅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傅司珩路过陶稚,顺手按下了他,轻车熟路地去拿傅铮家的医药箱。
但拿出来,傅铮又不领情了。
语气硬邦邦的,冷着脸说:“我不痛。”
意料之中,傅司珩懒得跟他计较,将医疗箱顺手放在了茶几上,继续坐在两人中间。
“你真的跟傅司珩在一起了吗?”傅铮突然0帧起手,毫无征兆。
刚刚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的陶稚愣了愣,又迅速回神:“对,是……”
傅铮:“……”
“我不信。”傅铮还是这套说辞。
他甚至还为陶稚找起了借口:“傅司珩威胁你的?”
陶稚:“……不是。”
“怎么可能!”傅铮瞬间就绷不住了:“我不相信你们在一起了,肯定是他威胁你的!”
相比于第一次撞见两人接吻,傅铮气到发狂,不自量力地和傅司珩在校门口就动起了手,这次,他明显冷静不少。
他没有动手,但手掌紧握成拳,用力到在颤抖。
眼眶也是赤红的,眼神里除了愤怒之外,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惊慌。
傅铮甚至试图提醒陶稚:“你说过你是直男的。”
“我是说过……”陶稚抿了抿唇:“但是事情总会变嘛。”
“我当时是直男,但是现在不是了……”
“傅铮,我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傅司珩打断陶稚的话。
他看向傅铮:“是我追的他,也是我掰弯的他。”
“他不用向你解释什么,但是他执意要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而已。我们两情相悦,没有胁迫。”
傅司珩说话时的嗓音很淡,一字一句地告诉他的弟弟:“当时是你把他送到我的身边,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是你喜欢上他了,说一句计划中止,就可以全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这么幼稚的事情,傅铮。”傅司珩难得跟他说这么长的话。
这次倒是有了耐心。
虽然也没有太多。
“我不想跟你说教,人这一生,总得为自己犯过的错买单,不管是你愚蠢送人的行为,还是被我停卡后,才意识到你需要钱财挽救自己喜欢的人。”
“这个时候才开始努力,你已经输了。”
“……”
“可是我至少有在努力。”腿上还绑着石膏,实在不利于傅铮的发挥。
换在平时,他已经和傅司珩动上手了。
可是现在。
傅铮深吸了一口气,压根不服傅司珩:“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当时被激,产生要自力更生,让陶稚对他刮目相看的想法,他也会追陶稚的。
他也能追到陶稚的。
追到陶稚的一定是他。
明明他们住在同一间宿舍,近水楼台,朝夕相处。
……
对啊。
近水楼台,朝夕相处。
怎么让他搞成了这样?
第83章 酷辣
结果和傅司珩想象的不一样。
傅司珩不是爱说教的类型, 傅铮更不是爱听说教的类型。
原本以为这一长段的话说出来,傅铮会更加生气,发怒发疯,半点都听不进来。或者干脆不顾腿伤也要跟他打一架。
傅铮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但结果并没有。
他没有生气, 也没有来之前预想的发疯, 只是安静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愣愣地看着陶稚。
看了很久很久。
后来, 他也只问了陶稚一个问题。
是不是真的喜欢傅司珩, 有没有受他的胁迫。
陶稚认真地回答了他。
喜欢, 没有受胁迫。
之后傅铮就没有开口说话了。
他失魂落魄地坐着, 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过反常,以至于陶稚都有点放心不下他,离开时, 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被傅司珩掰着脸送出去。
再次听到傅铮的消息时, 已经是两个星期后了。
早上九点,傅司珩送陶稚去容槐那儿, 在车上顺口说了句:“我给傅铮换了宿舍, 傅铮说要转专业。”
“啊?”陶稚立马抬头:“转专业?好突然啊。”
“不突然。”傅司珩说:“他没有跟我说,昨天跟我我妈说, 我妈告诉我的, 应该是思考两个星期。”
陶稚眨眨眼, 觉得这个时间听起来挺郑重的,不像开玩笑, 语气都跟着严肃了不少:“那他想转什么专业?”
傅司珩:“金融。”
陶稚:“?”
陶稚:“……”
啊?
傅铮?
去学金融吗?
傅铮哎!
还是觉得好突然, 这根本不像傅铮会选择的专业……不是。
陶稚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脸色惊讶,错愕, 尴尬。
以及……
还有一丝恍然大悟。
“嗯?怎么了?”傅司珩看见了,问他。
“没、没什么。”不能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不然引起兄弟阋墙就不好了。
本来傅铮和傅司珩的关系就不好,他还是谨慎一点吧,先去找傅铮确认一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再来提醒傅司珩。
陶稚心里打定了主意,嘴里含含糊糊地敷衍道:“很意外。”
“是吗。”傅司珩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意外什么?”
“呃……”陶稚挠了挠脑袋。
傅司珩忽然笑了,自说自话地接上:“意外他突然转专业,还是意外他贼心不死,出了点不爽的事,就想争夺家产。”
不过这次除了争夺家产外,估计还有个夺走嫂子计划吧。
傅司珩想。
“你知道啊。”陶稚语气比刚刚还要惊讶。
傅司珩哼笑一声:“傅铮那二两脑子,蠢得路人皆知。”
“我要是不知道才有问题。”
陶稚:“……”
好吧。
确实挺明显的。
就连他都发现了。
“那你没同意吧。”陶稚问。
傅司珩:“我当然同意了。”
陶稚:“……?”
同意了?
傅铮是想夺权篡位啊!
傅司珩真的好大的心,这也能同意,是真的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陶稚觉得他们兄弟俩都蛮奇怪的,心情复杂。
傅司珩却是没当一回事。
两人说话的时候,车子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稳后,傅司珩倾身过去,帮陶稚解开安全带。
“走吧,别放在心上。”傅司珩丝毫不在乎,摸摸陶稚的脑袋:“大概也就只有你相信傅铮真的成功。”
陶稚:“……”-
陶稚今天拍的是内景,地点在容槐的店里。容槐昨天临时收拾出来了一个摄影棚
两人来到店门口的时候,容槐正在等他们,乍一下看见陶稚身边换了个人,微微怔住:“傅总?”
他和傅司珩见过一次,在卫煜的派对上。
对方不认识他,但容槐对这群人倒是了如指掌,一眼就能认出来。
傅司珩嗯了声,就当是回应了。
真是稀奇了,容槐想。
今天要拍的衣服,早在月初时他就拍给陶稚了,陶稚知道要拍什么,怎么会跟傅司珩一块儿来呢?
在他看来,陶稚是个很青涩很容易害羞的小男生。
没有专业模特那样放得开,他的羞耻点很低,穿女装裙子短了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上次那种清纯仙女风对他来说都有点束手束脚,今天这样的,他竟然会让傅司珩一起过来?
很意外。
容槐看陶稚的眼神不免都带上了钦佩。
陶稚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实际上,今天傅司珩跟过来,跟陶稚没什么关系。
是傅司珩自己想来,加上他昨天晚上是在傅司珩家里留宿……傅司珩说送他过来,很自然就跟着他来到了店里,陶稚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但现在赶傅司珩走,好像不太现实。
小兔子就是呆呆的。
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劲。
陶稚抿了抿唇,目光往往大厅的沙发处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待会让傅司珩坐在外面,他会不会同意……
“对了。”容槐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那间仓库你们还租吗?上次傅铮交了半年的租金,差不多月底到时间,我把傅铮拉黑了,联系不上他,你要是能联系的话,让他直接转到我支付宝吧。”
容槐也不想加他了。
烦人。
“啊?”陶稚听到这话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你和傅铮怎么了?”
容槐耸了下肩:“没什么,他脑残,我烦他,所以拉黑了。”
在陶稚的第一张照片以及视频出现在容槐朋友圈时,傅铮就打电话大骂了他一顿,容槐也丝毫不惯着他,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一条龙。
现在更是当着人哥哥的面,说他亲弟弟脑残。
根本就是无所畏惧。
“在商言商,虽然我们关系好,但租金我还是要收的。”容槐说:“最多给你打个八折。”
八折,5000*0.8,那也要4000,陶稚哪里租得起的。
他连忙摇头:“那我不租了。”
“什么租金。”傅司珩的声音跟着响起。
“就是这间房咯。”容槐说着,打开了旁边的房门。
很久没有进来过了,里面却依旧干净整洁,丁点儿灰尘都没有。
容槐说:“现在更衣室有人用,你在这里换衣服吧?换完衣服出来我帮你化妆,我们待会再说租金的事情。”
“好的。”陶稚点头。
容槐将衣服递给他,随即很快离开。陶稚进屋,傅司珩也跟着进屋。
……陶稚表情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傅司珩倒是十分坦荡。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内,很快认出来这里面都是他买的衣服,以及,在网聊的那段时间里,这里就是陶稚给他拍照的背景。
原来就是这里。
傅司珩脱鞋踩上了榻榻米,在打量的同时,顺口问了一句:“这里一个月租金多少?”
“5000。”陶稚告诉他:“上次傅铮交了半年的租金。”
顿了顿:“我不打算租了,好贵。打八折也要4000呢。”
几乎是他半个月的收入了。
陶稚不会续租的。
“好,那就不租了,把这些东西搬去我那儿。”
陶稚正犹豫怎么开口,没想到傅司珩主动说出来了。
“真的吗?”陶稚眼睛倏地亮了亮了下,看上去挺开心,连警惕傅司珩都忘了。
真的超级开心啊,傅司珩这一说话就是为他省下了每月4000块,陶稚真心向他表达感谢:“那就麻烦你啦,傅哥,真的很感谢。”
听到这话的傅司珩忍不住笑了。
明明这些东西都是他买的,本来他就有义务为陶稚保管,毕竟哪个宿舍放得下这么多的衣服,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陶稚竟然还对他说谢谢。
这老实孩子,乖成什么样了。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的是,陶稚既然觉得这些东西麻烦,为什么不卖掉?
傅司珩当初给他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陶稚受傅铮的威胁,想必会很缺钱的。
这些衣服首饰什么的,他穿了拍照后卖掉,也能稍微缓解下他的经济压力。
至少这里的价格是远远超过20万的。
可陶稚竟然没卖,全部都收起来,放在容槐这儿了。
这样也行。
正好他带回去,以后能和陶稚慢慢地玩。
傅司珩漫不经心地想。
陶稚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意识到男人危险的想法。
他很开心地对傅司珩说:“我先去换衣服了。”
房间有专门用布帘隔出来的试衣间。
傅司珩嗯了声。
陶稚去换衣服,傅司珩在这个小房间里自己逛了起来。
挂在这里的大部分衣服,他都有印象。
当然,印象不是来源于他挑选衣服时见过的图片,而是出自于陶稚给他拍摄的照片。
比如第一次的,深蓝色的礼服裙。
鱼尾的裙摆,纤细的吊带挂在伶仃的肩膀处,链条从胸口穿过,坠在腰间。
陶稚的腰很细。
又白又细,蓝宝石与水珠饰品环绕,华丽复杂的裙摆让他看起来像个公主,宝蓝色的布料包裹着他的腰臀,显露出曲线。
那套裙子很显身材。
傅司珩印象很深刻。
脑海里回忆着曾经见过的画面,傅司珩的手指同时抚摸着衣服。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风格的衣服。
傅司珩一件件地看过去,陶稚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傅司珩眼角的余光扫到,目光很自然地望过去——
顿时凝滞,同时呼吸也有瞬间的屏息。
陶稚穿女装,傅司珩看过很多次。但大部分,都是那种日常的女装。
这样的风格,他是第一次见。
性感的小黑裙,设计冷硬却又不失华丽,腰间的绑着一条金色的链条,裸.露在外的手臂,黑色的皮革臂环上泛着泠泠的冷光,与雪白的手臂对比强烈。
这是那种陶稚从来不曾尝试过的酷辣风格。
傅司珩看见他后,目光先是扫了一遍全身,最后停留在胸口处。
不知道往里面塞了什么,胸口竟然有个很小的弧度。
……
陶稚以前扮小女生勾引他的时候,都没有特意塞过胸。
第84章 买下
傅司珩其实以前没有这样的杏癖。
陶稚穿女装给他看的时候, 无论是拍照还是人在他的面前,傅司珩的注意力大多也都是集中在他白皙的皮肤,以及羞赧的动作和表情上。
他觉得陶稚这样很可爱。
忍着羞耻和他说话,还要注意裙子的模样, 害羞又漂亮, 所以注意力很自然地就被吸引了。
最多最多, 也就是目光在触及到胸口时, 傅司珩会有些许疑惑, 以及这么空荡荡的, 陶稚怎么也不知道垫点东西挡挡之类的。
除此之外, 便在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了。
甚至他可以说得上是在为陶稚着想。
傅司珩自认为还挺正派。
直到陶稚的寒假过完,傅司珩去机场接他的那天,在自家厨房的流理台上, 他故意欺负陶稚的时候, 用手掌拢出来了一小包。
细腻柔嫩的皮肤,他的掌心可以完全覆盖, 稍一用力, 就可以让小男生平坦的胸口微微鼓起。
忽然弧度不大,但只要一想到这是陶稚的男性身体, 傅司珩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要沸腾起来了。
明明以前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但自从那次过后, 他似乎就染上了这样的癖好,不能自拔。
拢出来的大小刚刚好, 傅司珩很喜欢, 包括昨天,他都有在这样做。
把陶稚胸前的海绵拿掉,就可以看见很清晰的抓痕和齿痕, 还有微微肿起来的皮肤——
“……干嘛这样看着我。”傅司珩的眼神好奇怪,灼热的视线好像被具体化了,将他整个笼罩,看得他浑身都有点发烫。
陶稚垂下眼,假装很忙地调整衣服:“你别这么看着我。”
“哦。”傅司珩回神,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没见你穿过这样的衣服。”
“我也是第一次。”陶稚老实回答。
这样短的裙子,真的是第一次。
细细的吊带,遮不住大腿的裙边。
因为领口特意用鳄鱼纹皮做出了胸衣的形状,所以他也要跟着垫胸口。不用太厚,有个弧度,能撑起来就行了。
陶稚上次拍摄的时候也戴,明明已经克服了塞这个东西带来的羞耻感,可现在在傅司珩的面前,他又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果然,就不应该让傅司珩跟过来。
陶稚抿着唇,手指捻着裙边的一角,尴尬得要命。
“腰链没系好。”陶稚假装忙碌,傅司珩却是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系错的地方,很自然地朝着陶稚走过去,重新解开后帮他系上。
系好后,他也没有松开,而是很自然的,用手指捻着陶稚的裙摆,问他:“这衣服是怎么穿的?”
离得近了,傅司珩才发现衣服的中间不是装饰,而是实打实的拉链。
从胸口开始垂直而下,冰凉的金属拉链可以一路开到裙尾。
如果就这样将拉链拉开,那和亲手剥开陶稚有什么区别?
傅司珩的目光忽然沉了沉。
他站直身体,手指捻着拉链把玩,低声问道:“这里吗?”
“……嗯,对。”傅司珩这个眼神,陶稚想要装看不懂都难。
太赤裸,太火热,太明显了。
要是换在以前,两个月前,他肯定是先觉得害怕,惊慌失措地在脑海里思考怎么阻止他。
现在不用。
现在陶稚镇定很多,不喜欢的事,直接说不喜欢,然后阻止他就好了。
大部分情况下,傅司珩会听他的。
所以陶稚抿着唇抬手,按住傅司珩。
纤细漂亮的手指按在宽阔粗大的手掌上,小麦色的皮肤与雪修长的手指,视觉差明显。
傅司珩低头看了眼,心脏处的躁动变得更加明显了,根本无法平息。
“这里不行,这是别人的地方。”陶稚硬着头皮提醒他:“被发现了很尴尬的。”
别人的地方,门也没锁,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锁了也不行。
两人男人……不对,是一对情侣,同时待在一个房间里,还把门给锁上,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不要太明显了。
被发现了很丢人。
没被发现也很丢人。
傅司珩不置可否。
陶稚尝试着将他的手掌,从自己胸口的拉链处拿下来。
很顺利。
陶稚又轻手轻脚地将傅司珩放下去。
他两只手掌才能握住傅司珩的手,慢慢地垂放在他的身侧。
刚放好,听见傅司珩的声音。
“不一定。”
“啊?”陶稚呆呆地抬眼。
其实陶稚误会傅司珩了。
虽然他最近表现得确实有点禽兽以及开放,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傅司珩不至于这么没分寸。
不过话虽如此,傅司珩觉得那个老板看上去挺聪明的。
哪怕他们待在这里一早上不出去,傅司珩觉得对方也不可能来问,更不会将疑惑展现在陶稚的面前,他只会当做不知道,不问不提不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傅司珩看人挺准。
对方是个什么类型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这种念头只在他脑海里存留了一瞬便消失了。
算了。
陶稚和那个老板以及摄影师都是朋友。
傅司珩自己无所谓丢脸,但陶稚不行,以后还要来往的。
“臂环扣得太紧了,不勒吗。”傅司珩转移话题。
“嗯,好像是有点。”听到他的话,陶稚侧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都勒得有点红了:“我待会找容槐帮我调整下。”
陶稚手臂上戴的臂环是皮革质地的。
纯黑色+金属爱心搭扣,陶稚第一次戴这样的佩饰,又是在手臂上,只能单手操作,控制不好松紧也在情理之中。
他手臂上的肉不多,但因为扣得太紧了,还难得地挤出了肉感。
“找他干什么,我又不是死的。”傅司珩语气酸死了,连这也要吃醋,简直是醋转世。
他解开松紧扣,帮陶稚调整到适合他的位置:“好了。”
做完,傅司珩忽然朝陶稚靠近了些,在他的耳垂处印下一吻。
陶稚怔住。
很轻柔且一触即分的吻,按理来说,陶稚不会有什么感觉才对。
可是经过这两个星期,和傅司珩的单独相处……过多,以前未经人事,天真单纯的小男生,现在除了最后一步外,几乎把各种姿势以及奇怪的play都玩了个遍。
傅司珩能碰的几乎,几乎全部都已经试过了。
最过分的一次,是他用手指……
就是昨天。
但依旧没有做到最后。
陶稚舒服了之后,傅司珩不过去拿了下套,一转头,陶稚睡着了。
傅司珩被气笑了,但没有吵醒他。
到了这一步,傅司珩没什么着不着急的,慢慢享用,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吃下去,这种体验似乎更好。
不过对陶稚来说就有点折磨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没有被舔过,碰过,亲过。以至于现在傅司珩稍微靠他近了点,陶稚就忍不住双腿发软,再回想起他的身躯覆盖上来时,那滚烫火热,又强壮有力的身体触感……
光是想想就……
根本没有办法直视他。
陶稚颤抖着眼睫,身体僵硬地躲开。
他真的是……有点条件反射了。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不是说大学生才是体力最好的人群吗?他这个年纪正是蓬勃朝气的时候,怎么会被傅司珩弄成这样呢?
想不明白。
陶稚眼眸动了动。
“还出去吗?”傅司珩问。
“嗯……马上。”陶稚回神了,忽然想到一件事,抓住了傅司珩的手臂:“等等,我有事想跟你说。”
傅司珩:“嗯?”
“待会儿你别去摄影棚好不好?”陶稚软言软语地跟傅司珩商量:“我本来就放不开,你去了,我更加放不开,我不想耽误别人的工作,早点拍完,大家都能下班。”
“哦。”傅司珩懂了。
他现在也很想让陶稚早点收工回来。
毕竟下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连逗他都没有,傅司珩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早上两个小时结束,中午在商场吃了顿午饭后,又补拍了一个小时,差不多两点结束了工作。
容槐对陶稚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拘谨,但摄像头对准了他后,他很快就找到了上次的感觉和状态。现在这工作是做得越来越熟练了,容槐特别高兴,卸妆时一个劲地夸他。
听得陶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从夸奖中插缝和容槐说话:“那待会儿我就把我的那些东西都搬走了?”
“好啊,不过这么多东西,你们不太好搬吧?”容槐说着,冲身后喊了两个名字:“待会你们帮帮小稚。”
“!”陶稚很惊讶,连忙道谢:“容槐哥,谢谢你。”
“小事,小事。”容槐笑着说:“刚好今天店里不怎么忙。”
卸完妆后,搬衣服又花了快一个小时。
东西太多了,一辆车都装不下,傅司珩打电话让助理喊人来帮忙,声势浩大地跟要搬店铺似的。
陶稚也在忙碌。
他将贵重的饰品收拾到首饰盒里,自己亲自搬了下去,放在傅司珩车子的后座。
然后发现一件熟悉的衣服。
陶稚愣了愣。
他敞开着车门,膝盖抵在真皮座椅上,手上拿着那件黑色的小裙子。
那是他一个小时前刚穿过的衣服……
不是还给容槐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陶稚表情有些茫然,他转头,看着站在车子外面的傅司珩,犹豫地开口:“傅哥,你拿错衣服了,这件是容槐的样品,不是我的。”
“是不是拿错了?我还回去……”
“没拿错,现在不是了。”
傅司珩语气平静地告诉陶稚:“我已经买下来了。”
陶稚:“?”
“啊……”陶稚呆住。
第85章 糟糕
陶稚拿着衣服, 呆呆地看了傅司珩好一会儿。
买下了?
傅司珩买下了?
为什么要买下啊?
买来给谁穿?他吗?
听到傅司珩的话,陶稚脑海里瞬间涌出一大堆的问题。
每一个问题他好像都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细想。
他低头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傅司珩, 该不会真的打算给他穿吧——
“傅总, 是将这些直接送到您家里吗?”
就在陶稚心情复杂的时候, 纪助理手提着几条礼服裙下楼了, 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傅司珩侧头, 嗯了声。
“好的。”纪助理应声, 很快开车离开。
陶稚也在他们说话的时候, 从后座出来了。
他手里没有衣服,跟掩耳盗铃似的,悄悄地将小黑裙塞到了箱子的最里面, 用很多东西压住, 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藏起来了。
而且傅司珩刚刚还在和纪助理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藏好之后, 陶稚出来, 轻手轻脚地关上了车门。
“现在回去?”傅司珩仿佛忘了刚刚的小插曲,很自然地询问陶稚。
“好啊。”陶稚也假装无事地点头。
两人都没有提及刚刚的那段对话。傅司珩帮他打开车门, 陶稚坐下, 系好安全带, 直到车子启动,他才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傅司珩说的是回去, 不是回学校。
陶稚见状连忙开口提醒他:“我明天早上有课, 今天不能去你那儿了。”
“嗯?不去吗?我还以为你会想回去整理你的衣服?”傅司珩说着,侧头看了后座一眼:“那么多衣服,要留着下周过来整理吗?”
啊。
对哦。
他忘了这茬。
经过提醒, 陶稚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刚准备开口说整理完了再回学校,傅司珩却先他一步。
“算了。”傅司珩收回目光,自己改了口:“我帮你整理吧,反正我下午也没事。”
“那我先送你回学校。”
“不用不用!”一个负责任且勤劳的大学生,是不会把属于自己的工作,全部推给别人去做的。
陶稚:“我跟你一块儿回去,整理完了我再回学校。”
应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要能在晚上10点回学校就行了。
“真的?”傅司珩跟陶稚确认。
“嗯嗯。”陶稚点头。
他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傅司珩干。
“行。”傅司珩也没有跟他客气。
车子正好在此时驶离地下停车场,傅司珩熟练地往来时的路开去。
陶稚:“……?”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对话正常得有点不太正常,好像专门在等着他似的。
陶稚后知后觉,又呆了呆-
自己独自琢磨了一会儿,陶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准他对傅司珩有偏见也说不定。
怎么能因为对话太过顺利就怀疑对方别有用心呢?
太不应该了。
要是他的想法被傅司珩知道了,傅司珩会伤心的。
陶稚在心里呸呸呸,驱散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有点小愧疚,很快消除了心里对傅司珩的那点微小,本来就不多的戒心。
也就是傅司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是知道了,只会觉得他是个很善良的小宝宝。
回到傅司珩家后,纪助理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傅司珩的衣帽间。
傅司珩的卧室有一间专门的衣帽间,很大。陶稚进过他的卧室,对里面还挺熟悉的。
不……应该是对里面的一部分挺熟悉的。
每次进傅司珩的房间,都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好好地参观过。
今天还是头一次。
陶稚回来的时候没有遇见纪助理,但衣帽间里面堆了很多的东西,应该就放下就离开了。
……也挺好的。
陶稚现在都有点怕见到他了。
有时候冷不丁地听他喊一声夫人,能把陶稚尬得拖鞋里面的脚趾连续动上好久。
有好几次,他被尬到头皮发麻,没忍住私底下找纪助理说这件事,问能不能换个称呼。
纪助理一本正经地问陶稚,那他该叫什么好。
陶稚说叫名字就行了。
可是纪助理觉得对上司的男朋友直呼其名不太尊重,于是两人就称呼的问题展开了友好的讨论。
除开陶稚本名之外,纪助理还可以选择的称呼有小稚,小陶,陶先生和夫人共四个。
第一个就不用说了,他敢喊,以傅司珩小心眼爱吃醋的性格,这一秒喊了,下一秒就得被辞退。
小陶也不行,听起来像是在喊公司里的下属。
陶先生嘛……倒是中规中矩的,纪助理以前也经常这么喊陶稚。
可问题是陶稚年龄比他小很多,脸又显小,像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么喊,真的把他给喊老了。
所以也不太合适。
选来选去,似乎就只有夫人这个称呼最适合他。
这一大段话砸下来,把陶稚说得呆呆愣愣的。
好像很有道理哎。
嗯……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陶稚当时猛猛点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点。
于是称呼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半小时后,纪助理离开,陶稚头脑清醒后:“……”
心情有亿点复杂。
原来看上去一板一眼的纪助理,实际上私底下真的非常……较真。
竟然和他有理有据地分析称呼的可行性,把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竟然觉得还怪有道理的。
想到自己已经点头同意了,也不好再去反悔,陶稚只能接受这个羞耻的称呼。
就是……每次见到纪助理都难免有点害羞就是了。
现在他人不在,陶稚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走进了衣帽间。
门口处堆放着刚刚从容槐那儿搬回来的东西,显得有点儿杂乱,但里面却是十分整洁。
迎面是占据一整面墙的西装和衬衫,从浅色到深色,严谨,一丝不苟地排列着。右侧面是腕表柜,领带,鞋子。左面则是袖扣,戒指之类的配饰。
嗯……
傅司珩房间的衣帽间很大,但好像都装满了。
陶稚脑袋左右转了转。
配饰柜里倒是可以放那些首饰之类的,但是衣服该放在哪里呢?
西装墙是满的,除此之外,衣帽间的最里面倒是有一面白色的衣柜,陶稚不知道衣柜里有没有放东西,他走过去,双手拉开柜门。
陶稚愣住。
衣柜里面也挂满了,但挂的不是男装,而是一整个衣柜的女装。
一整个衣柜。
陶稚先是愣住,随后又觉得奇怪。
傅司珩为什么要买女装?
陶稚皱着眉头,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衣服们。
他知道乱翻别人的东西不好,但此时此刻,陶稚真的满脑袋都是疑问。
傅司珩为什么会有这些女装?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留下来的吗?
可是他不是说他没有交过女朋友?
陶稚不觉得这些衣服会是傅司珩买给他的。
因为傅司珩给他买的衣服会让纪助理送到他的学校去。
陶稚觉得有点不舒服,心口酸酸的,还有点儿堵,他连要有礼貌,不能擅自动别人的东西都忘了,想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陶稚抬手,手指一件件地划过衣柜里那些柔软的布料。
忽然,他的动作停住。
陶稚看见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粉色的比基尼泳衣……???!
这不是今年元旦的时候,在卫煜别墅,沈心媛借给他的那套吗?
陶稚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那天傅司珩执意要带他去泡温泉。
而泡温泉就必须要穿泳装。
陶稚可没有忘记,那天晚上他在房间里跟这套泳装大眼瞪小眼的样子。
瞪了好久,苦恼该怎么办。他的记性很好,连上面的花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心媛姐的那件!
标签都还没拆呢!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傅司珩的衣柜里啊?
陶稚不明白,惊讶的同时又陷入了思考。
他实在太过惊讶,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直到腰侧伸过来一条手臂搂住他,而他的手,也同样地被傅司珩宽大的掌心覆盖。
陶稚疑惑地转头,映入在他瞳孔里的,是傅司珩那张熟悉又英俊的脸。
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手却牵着他的手,将挂好的泳装拿了出来。
“傅、傅哥。”陶稚有些懵地开口询问:“为什么这件泳衣会在这里啊?”
“……我记得我后来还给心媛姐了。”
还有……这些衣服都是谁的?
陶稚脑袋里有很多疑问——
“我找她要回来了。”傅司告诉他。
泳装这样的衣服还挺私人的,陶稚去还的时候,特意说明了自己没有穿,结果沈心媛刚收到,泳装就被傅司珩拿走了。
并且还不止这一件。
傅司珩后来自己又买了很多款式,全部都在衣柜里面。
可陶稚被熟悉的衣服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发现后面还有。
“这里面的衣服都是买给你的。”
一句话,终于让陶稚忐忑不安的心情放下来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
傅司珩忽然低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
“宝宝,这里面的女装,包括外面那堆全部都是你的,你只单单藏起那件黑色裙子,你觉得有用吗?”
“自欺欺人,怎么这么可爱。”
陶稚:“……”
糟、糟糕。
怎么被发现了?
第86章 凝固
陶稚不肯承认他干了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是撒谎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陶稚干脆选择不说话。
他不搭理傅司珩, 只垂着脑袋,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他把手里还拿着的,刚刚从衣柜里取下来的泳衣放回去。
什么叫给他买的?
听不懂……不穿。
可惜,陶稚没能成功。
因为傅司珩的手掌还覆在他的手背上。
成熟男人宽大的掌心, 几乎将他的整个右手包裹, 很轻易地便将他的手拉回来, 干了自己一直想要干的事情。
傅司珩牵着陶稚的手, 将比基尼泳装放在陶稚的身前比了比。
陶稚怔愣了几秒。
他被傅司珩的举动弄得惊讶又害羞, 回神后脸都红了, 别扭地躲开:“你干什么呀……”
可他被傅司珩搂着, 男人手臂肌肉健壮,横在他的腰间,不用力都能让他动不了。再怎么躲, 也只是往傅司珩怀里躲而已。
陶稚的肩膀碰到傅司珩的胸肌。
硬邦邦的。
“还记得元旦假期吗?”傅司珩低着头看陶稚, 任由着他躲闪和推开泳装的动作,毫不吝啬地告诉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第一天的晚上, 你抱着沈心媛借给你的衣服, 也就是这件泳装,回房间的路上碰着我了。”
傅司珩说话时的嗓音很淡, 但如果仔细听的话, 能很轻易地发现平淡的声音下, 那一丝不明显的粗重与激动。
陶稚对这种声音很熟悉。
他的睫毛颤了颤。
“我说带你去泡温泉,让你回房间把泳装换上, 你很听话地去了, 裹紧浴袍出来。”
“你把浴袍裹得很紧,除了脚腕那块儿,几乎没有一丁点儿的皮肤漏出来。我当时就在想。”
傅司珩的喉结动了动:“在想你浴袍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从当时就在想, 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过。
傅司珩一直在思考怎么能让陶稚心甘情愿地换上。
今天倒是很凑巧,陶稚自己发现了。
“宝宝。”傅司珩喊他,声音有些沙哑。
“那天其实我没有穿。”听完傅司珩的话,陶稚小声的,残忍无情地打破了他几乎长达半年的想象:“没骗你,真的没有,浴袍下面我穿的是内裤。”
因为傅铮是个笨蛋,来泡温泉不知道给陶稚准备泳裤,所以陶稚的第一次温泉体验是穿着湿淋淋的内裤去的。
傅司珩:“内裤?”
“嗯……”陶稚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傅司珩忽然笑了。
还有点小聪明。
看来他家宝贝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笨。
他还以为陶稚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实孩子,即便有浴袍的遮挡,也会忍着羞耻,乖乖将泳装穿在里面。
没想到他小看陶稚了。
陶稚有点小心眼,这令他意外。
但是有小心眼也可爱。
有小心眼是另外一种可爱。
陶稚本意原本是想告诉傅司珩,他真的没有穿过女士的泳装,让傅司珩不要在脑海里胡乱幻想。
但傅司珩完全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他现在只觉得陶稚真的很聪明。
有种“宝宝真棒”的欣慰感。
“怪不得当时浴袍裹得那么紧。”傅司珩回神后依旧在夸奖他:“聪明的小宝宝。”
“因为怕被你发现嘛。”陶稚都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
也没有很聪明吧……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临时回想起了沈心媛她们这样穿,他才有样学样的。
还有,傅司珩怎么叫他小宝宝啊。
平时叫宝宝陶稚都有点羞耻,现在叫小宝宝,陶稚更加羞耻了,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啊……拖鞋里面的脚趾动了动,陶稚想纠正傅司珩的称呼,傅司珩先他先一步开口。
“但我真的很想看。”傅司珩轻声哄着他:“穿一次?好不好?”
陶稚:“……”
“可我不想穿。”陶稚小声告诉傅司珩。
“为什么?”傅司珩耐心地询问着。
陶稚:“这是女生的衣服……”
“你经常穿女装。”傅司珩提醒他。
远的不说,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陶稚还穿着一条火辣的小黑裙拍照拍视频。女装对他来说应该是十分熟悉了。
这不能作为借口。
但陶稚显然不这样想。
“这不一样。”他认真地纠正傅司珩。
傅司珩:“哪里不一样?”
陶稚:“哪里都不一样啊。”
“……”
这段对话来来回回,好像有点奇怪,陶稚只好告诉他:“真的不穿。”
顿了顿。
“布料太少了。”一时心软,他还是告诉了傅司珩自己真实的想法。
比基尼的设计,对保守的女生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更何况陶稚这种保守又害羞的男生了。
“而且胸口的位置,撑不起来的呀,穿上去不好看。”
“泳裤的布料也好薄,就那么一小片……”
根本就包不住。
这不仅仅只是女装的问题了。
陶稚把自己的顾虑,小声的,害羞的,全部告诉了傅司珩。
他觉得傅司珩是个讲道理的人,好好跟他说,傅司珩肯定会听。
“原来是这样。”傅司珩听完,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明白了。”
“嗯嗯嗯。”陶稚连连点头。
果然他没有看错傅司珩——
“那布料多就没问题了吧。”傅司珩忽然话锋一转。
陶稚:“啊?”
他懵了懵,下意识地:“理论上来说……”
好像是?
他不穿的原因就是布料太少了。
如果布料多的话,他不一定会拒绝。
但是,傅司珩应该不会突然之间就把泳装的布料给变多吧?
陶稚微微仰着脸,看向傅司珩,迟疑地点了下脑袋。
“好。”
傅司珩牵着陶稚的手,将那件比基尼放回到衣柜里。
陶稚觉得这件小插曲应该是结束了,接下来可以收拾衣服了,但忽然,傅司珩又拨开旁边的两件衣服,拿出了一件连体泳装。
陶稚愣住。
浅粉色的深V吊带连体泳衣,设计简约却又不失性感,腰侧的系带是同色的蝴蝶结装饰,增加了灵动与甜美。
看着傅司珩从衣柜里拿出这件衣服,陶稚有点懵。
他呆呆地转头看着傅司珩。
“这件连体的布料就不少了。”傅司珩说。
陶稚:“……”
傅司珩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换上看看吧,宝宝。”
“求求你了,真的很想看。”-
傅司珩在“说服”陶稚这件事上很有一套。
比基尼露,那就穿连体泳装。
觉得连体泳装还是有点奇怪,傅司珩又跟陶稚说,其实男士泳装也有设计连体款的,这并不是女士专用。
傅司珩说得有理有据,还给陶稚看了图片,好像真的跟他说的一样……
陶稚耳根子软,最受不了别人磨他,最后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他在衣帽间里换衣服,傅司珩关上门,在外面等他。
傅司珩离开之后,陶稚磨蹭了很久。
有点怀疑又有点相信,犹犹豫豫又磨磨蹭蹭地把衣服穿上。
陶稚的皮肤很白,浅粉色很衬他。
深V的领口一直大胆地开到胸口的位置,性感的同时,也完美地展现了肩颈以及锁骨的线条。
陶稚穿上去很漂亮,压根就没有他说的奇怪的感觉。
腰间自然堆叠的布料连接着蝴蝶结的绑带配饰,绑得紧了,就连肚脐眼的形状都能看见。
陶稚换好之后,面对着镜子看到这里,头皮都有些发麻,又连忙拆下绑带,重新系松了点
年轻男生的漂亮身体,被这件女士连体泳装包裹着。
……可陶稚还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觉得比基尼的布料很少,说什么都不愿意穿,傅司珩退而求次让他穿连体泳衣,但连体泳衣布料也没有很多啊。
上半身正面是深V,一直开到胸口下方。
背后也是镂空。
腰间的布料倒是没有缺少,可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陶稚两条细白的腿,全部露在外面。
这布料根本就不多……陶稚心想。
穿成这样,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
傅司珩是个坏蛋,大坏蛋,专门欺负老实大学生的大坏蛋。
陶稚心里对傅司珩不满,脑袋却诚实地在衣帽间里打转,最后决定穿着傅司珩的衬衫出去。
他随手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穿好后,忐忑地打开门。
傅司珩坐在主卧的沙发上,正好面对着衣帽间的方向。
陶稚一开门,他就看见了。
傅司珩体型大,190+的身高,穿的衣服自然也大。
他刚好合身的衬衫,穿在陶稚的身上,却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手臂都伸不直,再加上扣子没有全部系上,一大片瓷白的皮肤露在外面,肩头圆润可爱。
陶稚意识到了,又连忙把衣服提回去,抬着手,将自己的手掌露了出来。
穿这样的衣服,上半身辛苦了点,但好在下半身有够长,能够遮到大腿。
陶稚觉得这样应该就行了,他在穿上衬衫后压根就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白色的衬衫下面,隐隐约约可以窥见雪白的皮肤和淡粉色的泳装,更具有……另外一种感觉。
傅司珩看到他这样,眼神沉了沉。
他没动,只有粗重的呼吸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陶稚走到他的面前,想假装看不懂他的表情,眼神略微有些飘忽,磕磕绊绊地开口:“……有点奇怪。”
指他穿上的衣服。
傅司珩问:“哪里奇怪了?”
陶稚又结结巴巴地说不上来。
接着,他的手被傅司珩牵住。
其实陶稚刚刚出来的时候,傅司珩靠着沙发背坐着,双腿交叠,是很惬意的坐姿。
但陶稚一出来,他的腿就放下来了。
现在他牵着陶稚的手,十指相扣,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单手抬着他的下巴吻他。
傅司珩的吻一向激烈,吸得他舌根都发麻,恨不得吻到把人直接吃进去算了,凶猛得像一头野兽。
陶稚坐在他的怀里,被亲到努力呼吸,又听到傅司珩问他:“宝宝,你是故意的吗?”
“……嗯?”陶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睁开眼:“什么故意的……?”
被含着嘴唇,说话都十分艰难,陶稚错开脸,终于能缓一会儿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傅司珩见他这样,没有再把他掰回去继续亲,而是双手掐在他的腰上,指腹隔着衬衣揉着他的腰窝。
想了快半年的泳装,现在就穿在陶稚的身上,傅司珩反倒不着急了。
他透过隐约的轮廓,依旧用想象描绘着陶稚穿着泳装的身体,一点儿都不着急将他身上的衬衫全部剥下来好好看看。
“差、差不多可以了吧。”陶稚觉得他已经穿给傅司珩看过了,傅司珩应该放开他了……陶稚双手推了推傅司珩的肩膀。
他刚刚被亲到呼吸困难现在整张脸都是红的,艳若桃花,嫩得能掐出水来。
不像拒绝,倒像是调.情。
所以傅司珩没有松开他。
傅司珩的手从衬衫的衣摆处伸进去,手指碰到泳衣的布料,陶稚顿时身体变得僵硬。
手指从腰间开始游走,碰到细腻雪白的后背,圆润的肩头,细细的胳膊,最后再到小腹处,停留了几秒后,傅司珩的手指拨开包裹着臀部的布料。
很轻易地就伸了进去,随即感受到陶稚身体的紧绷。
“宝宝,放松点。”傅司珩语气轻柔地对他说。
“这、这怎么放轻松啊。”陶稚颤抖着声音问他。
声音抖着,睫毛也跟着颤抖得厉害,身体也是,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适:“你快拿出来……”
傅司珩又不说话了。
他吻着陶稚的额头,眼睫毛,和小巧精致的鼻尖。
吻得很轻,似乎是安抚。
陶稚无声地张了张嘴。
他的身体对傅司珩的碰触已经很熟悉了,男人粗粝的手指让他背脊挺得很直,又有些焦躁不安地蹭着傅司珩的膝盖挪动,似乎想要躲开。
没能成功躲开,反而还被冰凉的液体激得身体更加紧绷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
傅司珩在给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一直在亲吻安抚。
吻到了他的耳廓,黏腻的水声,都分不清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宝宝,你好可爱,我想舔你。”傅司珩在他耳边说。
“……”
简单的一句话,让陶稚回忆起上周的事情。
那是一段十分羞耻的回忆。
比在洗手台上的那次还要羞耻。
陶稚猛烈地摇头;“不、不舔。”
“真的不舔?”傅司珩跟他确认。
陶稚又猛猛点头,生怕速度慢了会被拒绝。
“很可惜。”傅司珩说。
但他没有勉强。
傅司珩顺着耳垂向下,唇齿包裹着陶稚可爱的左边脸颊,又从颊侧吻到下巴,脖颈。
他低着头,咬开陶稚衬衫的纽扣。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傅司珩还有空和陶稚聊天:“这以后会成为我最喜欢的一件衬衣,宝宝,别弄脏了。”
话音刚落,衬衫骤然被浸湿了。
很突然。
陶稚都愣住了。
因为紧张,他的身体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下意识地用力,但刚刚,忽然傅司珩的指腹用力,就这么很突然的,身体骤然一松。
整个衣服下摆都湿淋淋的。
水液顺着大腿滴在地上。
“啪嗒”一声,落在地面上。
“……不是我。”陶稚回过神,不仅脑袋晕,眼前也是晕乎乎的一片。
强烈的羞耻感笼罩着他,让他无法面对。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甩锅,抽噎着,几乎崩溃:“是你弄脏的。”
傅司珩又笑了。
哪里来的可爱宝贝。
“没关系,洗干净了也可以穿。”傅司珩低声地,附在他耳边说:“但是怎么办,以后我只要穿上这件衣服,就都忍不住想起……”
“你、你别说了……”陶稚哭了。
他的双手撑在傅司珩的肩膀上,手脚一起收紧,声音出现了明显的颤音。
实在受不了了,傅司珩的手还在动,陶稚觉得自己的身体软到提不起劲来,只好搂住了傅司珩的脖子,掩耳盗铃似地埋住自己的脸。
“……不能继续了。”陶稚有点累了,想睡觉。
傅司珩嘴上答应,实际上并未松手,还将泳衣又拉开了点。
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腿上很不舒服,但傅司珩不让他脱掉。
陶稚难耐地,额头蹭着傅司珩的肩膀。
他想问傅司珩还要多久,傅司珩这时却将他微微向上抬了抬。
熟悉的动作,让他瞬间清醒,再回想起之前想舔的话,陶稚瞬间恢复了精神:“不、不行。”
“不行?”傅司珩看向他。
“不能舔。”陶稚着急了:“谁知道是什么成分做的,不能、不能……”
傅司珩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怎么什么都吃!!!
上周就是这样的。
在床上,傅司珩说要舔他,陶稚以为跟洗手台上的那次一样,结果……傅司珩这个人没有下限的,他全部都吞了下去。
当时陶稚也是不敢面对,可是在傅司珩的床上……莫名其妙地就……
今天不一样。
今天真的不行。
上次他没有用润滑,今天用了,谁知道是什么成分做的,有没有毒,能不能吃。
陶稚为傅司珩着想,急得满头大汗,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傅司珩却全然不当回事。
身前的衣摆随着陶稚的动作晃荡,蹭到傅司珩的鼻尖。
“我不要。”陶稚摇头。
傅司珩不紧不慢地问他:“不要什么?”
“……不要。”
咽了咽口水,陶稚艰难地说出口:“不要坐在你脸上。”
傅司珩挑了下眉。
“听到没有啊!”陶稚真的急了!
“听到了,不要。”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依旧抬着陶稚的臀。
就在陶稚着急的时候,傅司珩松了手。
陶稚重新坐回到了傅司珩的膝上。
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好,小稚,都听你的。”老男人恬不知耻。
第87章 丢脸
陶稚的表情凝滞在脸上, 无声地张了张嘴。
好突然。
为什么傅司珩每次都这么突然?
陶稚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慢慢地蜷起,眼里不仅有惊讶,还有慌张和不知所措。
他很茫然,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身体比刚刚还要僵硬, 动都不敢动一下。
陶稚现在坐在傅司珩的膝盖上, 细白的两条腿曲着, 放在沙发上。
他身上的衣服完好, 顶多就只被傅司珩咬开了两颗纽扣, 露出一半白皙的胸口和圆润的肩膀。除此之外,从外表看上去,没有异常。
傅司珩身上的衣服也是完好的, 一丝不苟, 整洁干净。
只是西装裤上,陶稚坐着的地方, 膝盖上方, 是被浸湿了的深色。
可因为被陶稚坐着,也不算明显。
这个时候, 哪怕有人闯进来, 看见他俩现在的样子, 都不会想歪。
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
傅司珩按着陶稚的腰,把他钉在自己的腿上。
“痛吗?”傅司珩的右手从陶稚腰间挪开, 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
粗粝的手指激起一阵战栗, 陶稚这才好似回过神来。
他呆呆地看着傅司珩,没有说话。
不痛的。
傅司珩足够耐心,在陶稚坐下去之前, 他就已经在尽量让他适应自己了,而刚刚的动作,虽然说很突然,但并不鲁莽。
陶稚没有受伤。
但他依旧觉得难受。
肚子很胀,胀到他不敢伸手去自己去摸摸自己的肚子,感受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衣服还变得更湿了,不管是他的,还是傅司珩的。
傅司珩的西装裤,从大腿到膝盖,几乎全湿了,深色的痕迹异常明显。
这全部都来源于傅司珩刚刚的行为。
几分钟前明明刚经历过一次,傅司珩手指在他身上乱按,指腹磨得他崩溃尖叫想哭。
他连手指都受不了。
傅司珩现在却又换成了比手指还要过分一百倍的东西,猛地碾进去,让这次的感觉比刚刚更加强烈可怕。
还没有开始,就已经两次了。
陶稚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天赋异禀。
他此刻头脑一片空白,他撑在傅司珩的肩膀上,听到他的声音后,湿润的睫毛抖了抖。
陶稚直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司珩这个时候还好死不死地动了一下膝盖。
“别——”
细弱微小的,颤抖的恳求声音。
“别动了。”陶稚喘着气说。
真的,真的不能再动了。
要死掉了。
真的。
傅司珩:“……”
傅司珩现在也很难受。
他头皮发麻,既难受,又觉得不够,两秒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回了句嗯。
陶稚这时回头看了眼。
他终于有勇气回头了,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他是见过的,脑海里很自然地就回想了起来。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么大,自己肯定不行,对这种事有点害怕。可是傅司珩就这么很突兀地闯了进来,陶稚都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全部的,到了底。
而且还是坐在傅司珩身上这样的姿势。
好深啊。
深得他心脏砰砰直跳,慌乱得要命。
陶稚喘着气,稍微有点缓过来了一点,又转回脑袋,尝试着站起来。
他的腿动了动,刚有个动作,傅司珩就开口问他:“好了?”
陶稚:“……”
陶稚想骗人。
第一次他第一次想要骗人。
他想说自己没有好,让傅司珩赶紧放开他。
可是还没有开口说话,傅司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抱着陶稚站起身,陶稚又被他吓了一跳,尖叫着去抱他的脖子,大声喊着老男人的名字:“傅司珩!”
傅司珩沙哑着嗓子嗯了声:“换个地方。”
虽然他真的很喜欢让陶稚坐在他的腿上,但这样的姿势,他怕陶稚会受不了。
他抱着陶稚,将他放在了床上。
在这过程中,他双臂托着陶稚的臀,连这几秒的时间都不愿意松开。
陶稚的后背蹭在柔软的的床单上,他下意识抬头,傅司珩双臂撑在他的身侧,覆下来的阴影将他笼罩,他喘着气,面色隐忍,额头隐隐有汗珠渗出。
陶稚愣住。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紧。
陶稚的指甲紧紧地陷进傅司珩紧绷着的手臂肌肉里,隆起的可怖弧度竟然也让他掐进去了,很深的,一片月牙的指甲印,以及,小麦色的皮肤上抓痕明显。
陶稚身上松垮挂着的衬衫,在中途终于被脱了下来,但泳装却还依旧穿着。
傅司珩将陶稚翻过来,伸手又将泳衣的布料往旁边拉了拉。
他就是不脱下来,觉得碍事也只是将布料往旁边扯。
这到底是什么糟糕的癖好啊。
陶稚趴在床上,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穿泳装了,双手又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他适应得很快,而且特别的乖巧,傅司珩怎么摆弄他,他都不反抗。
但是再怎么乖巧,对于索求无度也有些招架不住。
尤其,今天在正式进入主题之前,他就已经有过两次……真的好累啊,而且很困。
陶稚觉得他的身体都不是他的了。
他现在是一具被傅司珩摆弄到没有任何生气的木偶。
然而小木偶在第三次听到塑料响起的声音,到底没绷住。他的睫毛猛地抖了抖,睁开眼,回头:“不要了……”
“嗯?” 几秒后,傅司珩的身体再度倾覆下来。
陶稚的手指抓着床单:“……我要回学校了。”
“晚点我送你回去。”傅司珩的手掌覆住陶稚的手,接着与他十指相扣。
陶稚发出一声闷哼。
他尝试着往旁边挪挪,却被傅司珩无情地抓回来。
“最后一次了。”傅司珩在他耳边说话,沉重的呼吸声传进耳膜,痒得要命。
陶稚的手指抓得更紧了。
“我保证。”傅司珩说-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陶稚压根不知道,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忘了个干净,头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他浑身湿得不舒服。
很难受,想去洗澡。
傅司珩说待会儿带他去。
然后他就失去记忆了。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陶稚去摸自己的腿。
睡前还泥泞不堪的下.身在醒来后变得清清爽爽,衣服也换成了纯棉的睡衣。
下午时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个冗长的梦。
陶稚在一片寂静中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几分钟的呆,随后脑袋往旁边转转,看见了傅司珩放在枕头边的手机。
他的脸枕在枕头上,埋头蹭了好一会儿清醒,伸手去拿手机看时间——
晚上九点。
啊???
这就九点了?
这么快?!
他下午过来的时候不是才三点吗?
陶稚愣了好几秒,匆匆忙忙地起身。
傅司珩这时推门进来。
他同样换上了睡衣,黑色的带子松垮地系在腰间,露出老男人引以为傲的大块胸肌。
见到陶稚的动作,他微怔:“怎么了?”
“我要回学校了。”陶稚去穿鞋子,着急地往衣帽间跑。
他的衣服还脱在衣帽间,现在赶回去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
重要的是现在就要赶回去。
陶稚刚下床,腿一软——
眼看着要摔了,他被傅司珩捞进了怀里。
傅司珩抱着他横坐在自己腿上,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蜂蜜水:“嘴都干了,喝点水。”
陶稚乖乖喝了,还不忘自己的目的:“换衣服。”
“不换衣服。”傅司珩拒绝他。
“?”
好果断的拒绝,陶稚都懵了,呆呆地侧头,眼神里写着为什么。
“现在赶不及回宿舍了。”傅司珩说。
“我和宿管阿姨求求情。”他们这栋楼的宿管阿姨人还挺好的,只要不是回去得太晚,关寝的一个小时之内,她基本上都会放行,就是会念叨几句而已。
陶稚不怕念叨。
他挣扎着要从傅司珩的腿上起来,却被傅司珩抱得更紧。
“宝宝,不缺这一节课,好好休息一晚上?”傅司珩不想他走,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哄着他:“你还没有吃晚饭。”
“喝点粥好吗?”傅司珩说。
是哦。
傅司珩这么一说,陶稚确实感觉自己的肚子空空的。
他迟疑了一秒,但也仅仅只是一秒而已。
“不行。”他不想缺课,早上的话他怕自己起不来。
平时他是不怕,但是这次有点担心。
傅司珩都说出了不缺这一节课的话来了,万一明天早上,他看自己睡得沉,不叫醒怎么办?还是回宿舍比较安心点。
结果刚说完不行,陶稚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起,特别明显。
陶稚:“……”
好、好丢脸啊。
陶稚把自己往傅司珩的怀里埋了埋。
“我就说你饿了。”傅司珩倒是表现得十分淡定。
上次吃东西还是中午,下午经历了剧烈的运动,不饿才怪。
傅司珩抱着陶稚起身。
至少得吃完饭再回去。
虽然一点也不想陶稚回去,但陶稚要求也没有办法。实在想走的话,傅司珩只能跟他一块了。
大不了住在他们学校门口的酒店。
今天晚上他是不可能和陶稚分开的。
今天的意义很不一样。
傅司珩不想当三十岁的孤寡老男人。
今天就应该搂着老婆睡觉。
谁也阻止不了他。
他抱着陶稚往门口走去,陶稚却误会了傅司珩的意思。
以为今晚回学校泡汤了,陶稚心下一凉,下巴搁在傅司珩的肩膀上,抬手对着衣帽间的方向,感觉自己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伸手想拿的绝不会是衣服。
而是——
傅司珩听到他说话了。
很微弱的。
“我的……奖学金。”
傅司珩:“……”
6。
奖学金也不缺这一节课吧?
第88章 高兴
陶稚被傅司珩抱着去餐厅吃饭, 整个过程中,他的脑袋就没有转回去过,趴在傅司珩的肩膀上,手也没有放下, 眼巴巴, 可怜兮兮地看着衣帽间的方向越来越远, 心里一片悲凉。
一直到被傅司珩放在餐桌的椅子上, 陶稚的脑袋才终于依依不舍的, 看向面前的餐桌。
傅司珩有点被气笑了, 把他放下之前没忍住咬了下他的鼻子。
“唔。”
陶稚发出声音。
不痛, 就是被吓了一跳。
陶稚眨眨眼。
傅司珩问道:“奖学金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啊。”陶稚点点头,回答得毫不犹豫。
傅司珩今天熬的是鸡肉粥,陶稚喜欢吃带点儿咸味的东西, 还有些配餐的清淡小菜, 全部都是按照陶稚口味做的。
面前已经放好了一碗,刚从砂锅里盛出来, 有点儿烫, 陶稚吹了吹。
要拿奖学金是他入学时就决定好了的,哪怕去年他还在给傅铮当跟班小弟, 猛猛赚着傅铮的钱, 都没有放弃过这个决定, 要不然期末那会儿,怎么会把傅铮和傅司珩同时忽略到两人都因此不满。
还有, 去年傅铮那么多事要他做, 麻烦得要命,他都没有缺过课。
这次也不能缺。
明天早点起床就好了。
陶稚喝粥的间隙之中,悄悄抬眼, 看了看傅司珩。
傅司珩坐在他的对面,陪着他一起喝粥。
傅司珩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鸡肉煮得软烂,很容易下口。除了鸡肉之外,他还放了些香菇丁,胡萝卜和山药。
陶稚觉得很好喝,再加上饿了,很快没了小半碗。
肚子里的饥饿感稍微有所缓解,陶稚尝试着开口问傅司珩:“吃完饭,你会送我回去的吧?”
“明天早上我怕自己起不来。”
其实起得来。
只要有人喊他,或者定了闹钟就能起来,但是他不太相信傅司珩。
“真的想回去?”傅司珩问他。
在他眼里,逃个一节课实在算不了什么,他大学的时候也没少逃,傅铮更是跟家常便饭似的,上课才稀奇。
但既然陶稚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老男人因此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他现在已经不是在吃人的醋了。
奖学金的醋也吃,专业课的醋也吃。
偏偏陶稚毫无意识,还在那儿点头,点得特别认真。
傅司珩更酸了。
他试图和陶稚讲道理:“缺一节课是不会耽误奖学金,陶稚,你这样对我非常不负责任。”
“啊?”陶稚懵了懵。
这是什么说法?
好严重的指控。
怎么就不负责了?
陶稚指指自己:“我?”
我不责任吗?
我吗……?
陶稚的眼神清澈又茫然。
老男人不要脸地点头:“你这样把我丢下一个人,算不算渣男?玩弄我的感情?”
陶稚:“???”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他还成渣男了。
明明、明明他才是被……那个的人啊!
还怪上他了!
傅司珩真的很不要脸。
并且他还在持续不要脸:“算不算拔——”
“才没有!”很容易害羞的年轻大学生,在傅司珩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大声的,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傅司珩,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否认:“拔、拔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
“……”话说完,自己绷不住了。
呜。
脚趾又开始工作了。
傅司珩真讨厌。
听到他这句话的傅司珩倒是挑了下眉。
……然后小腿就被踹了下。
小兔子被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我才没有。”陶稚握紧了拳头否认。
“哦。”傅司珩不置可否。
他这样的反应,让陶稚忍不住想要继续为自己辩解。明明这都是傅司珩的错,傅司珩还说他,很过分。
“是你自己选的时间不好。”就算是只有他和傅司珩两个人在,讨论这种事,依旧让他觉得不好意思。
陶稚很害羞,但努力说出了出来,不背这口“渣男”的锅:“你没有告诉我今天要……要做。”
“你应该挑个更好的时间,提前跟我说。”
对,没错,就是这样。
是傅司珩的错。
他才不是渣男。
“……如果时间是周五或者周六,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因为害羞,陶稚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却意外地条理清晰,反击了回去。
傅司珩沉吟片刻。
“那如果我说,我没想过你会坐进来,你信吗?”
陶稚:“?”???!-
陶稚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傅司珩这个坏蛋。
他真的很坏,很过分。
陶稚吃完饭后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傅司珩。
——他想好好和傅司珩掰扯这件事,但因为这个话题太过于敏感和害羞,陶稚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
蒙着大半张脸,和傅司珩讲道理。
“待会透不过气了。”傅司珩想把枕头抽出来,但陶稚握得很紧。
“你就是故意的。”陶稚闷声闷气地指责。
“才不是我……”
坐进去的。
听到这话的傅司珩很想笑,但他忍住了。
他伸手把陶稚捞进怀里,枕头顺便也被他扔开了。
里面是一颗已经成熟了的红艳艳小桃子。
“好吧,我承认了,我是故意的。”傅司珩的下巴搁在陶稚的头顶。
柔软的黑发让他下意识地蹭了蹭,想要将陶稚永远这样抱着:“但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是手指很舒服,我没忍住,宝宝。”
陶稚:“……”
这算是什么说法?
陶稚的手指蜷了蜷。
“这次是我错了,对不起。”傅司珩跟陶稚道歉。
起初没想做到最后。
自从跟陶稚确定了关系后,两人亲密行为确实不少,傅司珩也不是真的不着急,而是陶稚有点害怕。
每次看见都是一脸恐惧的神色。
他觉得太大了,自己肯定做不到,会痛死的,可怜兮兮地看过来,眼神能心疼死人。
所以之前,最多最多也只是边缘行为。
傅司珩一直在忍,让他适应自己的尺寸。
昨天陶稚没有害怕。
大概是因为坐姿的原因,加上用手指让他分了神,忽略了熟悉又恐怖的东西。
傅司珩原本是想试试的。
比如一半,又或者是一点也可以。
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地直接坐到底。
陶稚愣住的同时,他也愣住了。
一种直冲天灵盖的感觉涌了上来,让他根本控制不住。
谁特么进去了还能忍住再拔出来?
爽到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能有好几分钟不动,让陶稚适应,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自制力了。
他当时也没有考虑太多。
傅司珩:“我不知道你想要奖学金,不想缺课。”
当时觉得就算今天做了也没有关系,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逃一节课,下午把他送回学校也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哪个大学生并不逃课?
“现在知道了。”傅司珩蹭着陶稚的额角:“原谅我吧,宝宝。”
咦。
话题转变得好快。
刚刚还在逗他,这忽然间开始认错。
陶稚疑惑地抬起脸。
然后脸颊就被亲了一下。
他侧坐傅司珩的腿上,抬脸时很自然地被亲到了。
亲完脸颊又被亲了下嘴,陶稚茫然地看着傅司珩。
“好吧,原谅你了。”善良的大学生不计前嫌。
顺便问道:“那你要现在送我去学校吗?”
“现在?”傅司珩问。
“嗯嗯嗯。”陶稚点头。
因为担心继续住在傅司珩的家里,万一晚上又……
傅司珩的精力很恐怖的,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前一晚弄到很晚,结果第二天早上又……陶稚深有体会,他可不想耽误明天早上的课。
“行。”傅司珩现在是戴罪之身,现在陶稚跟他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去换衣服吧,我送你回去。”-
傅司珩担心一个小时的车程陶稚坐得不舒服,下楼之前还特意带了条毯子垫在陶稚的身下。
好在晚上不堵车,傅司珩开快点,提前十五分钟到了目的地。
学校附近基本都是便携酒店,陶稚本来想定个大床房就可以了,但傅司珩给他开了个套间,然后跟他一起住了进去。
陶稚:“?”
陶稚迟疑地看向傅司珩:“你也要住在这里吗?”
“当然了。”傅司珩回答得十分自然坦荡,仿佛这本该如此。
说话的时候,他脱下西装外套,掀开被子:“十一点了,还不睡吗?”
陶稚:“……”
不懂。
但是,陶稚权衡了一下。
他现在住在学校外面,就算傅司珩晚上……还想再来一次,时间应该也是来得及的。
毕竟隔得近嘛,九点起床都没问题。
权衡结束,陶稚犹犹豫豫地换上睡衣上床了。
他们都是在家里洗漱了过来的,隔了一个小时,陶稚爬上床时,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蜜桃香。
傅司珩将他搂在怀里。
虽然只有三次确实不够,但傅司珩却没有陶稚想得那么禽兽。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抱着陶稚睡觉。
想要陶稚在他的怀里而已。
“疼吗?”傅司珩问他。
“疼的。”陶稚老实回答。
肯定会疼的,毕竟是第一次,再怎么适应得好,第一次总是会难受。
虽然也有爽到。
再加上又坐了四十多分钟的车,他都坐麻了。
“抱歉,下次轻点。”傅司珩愧疚。
“我还以为你会说,做多了就不疼了。”陶稚挠了挠脸。
傅司珩安静了几秒:“也可以。”
“……”
“……睡觉了睡觉。”
陶稚把脸埋进了傅司珩的怀里。
……
第二天早上,傅司珩先醒来,打电话订了早餐送来,陶稚起床后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问傅司珩:“我待会就去学校了,你……”
“我送你去上课。”傅司珩马上说。
陶稚:“……”
好吧。
但是,傅司珩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啊。
黏得陶稚都有点招架不来了。
虽然在此之前,他就隐隐有这个趋势,但感觉从昨天开始,程度加深了好多。
陶稚挠挠鼻尖,干巴巴地应了声。
吃完饭后,两人从酒店离开,陶稚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书包,两人再一起去教学楼。
已经到教学楼下面,不能再上去了。
再上去的话,那就不是送老婆上课而是陪老婆上课了。
……
其实也不是不能陪。
仔细想想,他读大学的时候也挺爱学习的,现在离开学校那么久,想回忆下曾经的感觉也是情有可原?
“好了,我走了。”陶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刻还蛮开心:“你也去上班吧,拜拜。”
傅司珩:“……”
傅司珩有点儿不高兴,总感觉缺点什么,他牵着陶稚的手也没有松开。
陶稚疑惑地低头,看了眼,尝试地往回收了收。
傅司珩这才松开。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
傅司珩嗯了声。
他淡淡地说。
“哦。”陶稚走了。
走出两步,身后目光如影随形,灼热异常,陶稚:“……”
唉。
陶稚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退了回来。
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陶稚忽然快速的,走到傅司珩的身前,抬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傅哥,周末见。”
说完,陶稚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
傅司珩愣在原地。
半晌,他抬手,摸了下陶稚刚刚亲过的地方,唇角慢慢的,扬起了弧度。
……
这下终于高兴了。
第89章 纯爱
陶稚说周末见, 对傅司珩来说,可不仅仅只需要等待周末就好了。
这次的周末,和前几周的都不一样。
因为这次周末,是陶稚的十九岁生日。
正巧赶上了星期六的时间, 傅司珩从五一假期结束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倒不是说策划生日派对以及生日礼物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难, 而是傅司珩想要陶稚有个快乐的, 和往常都不一样的生日。
没能赶上十八岁, 那么十九岁, 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 也具有很特别的意义。
尤其他家这小朋友以前过得确实很苦。
没有过什么正经的生日, 往年过生,吃碗长寿面,给点零花钱, 自己买点零食吃就算是过生日了, 蛋糕都得看情况,买也只买那种巴掌大小的蛋糕, 还不是年年都有。
更别提开生日派对, 和大家一起庆祝了。
虽然陶稚没有明说,但眼神里的向往是提到时都遮不住的艳羡, 完了还会有些羞赧地抿抿唇。
这个年龄的小男生, 当然也想要收到礼物, 想要热闹的生日会。
没经历过的事情总是向往的。
他想要,傅司珩就给他。
只要他开心就行了。
有收到生日礼物时, 办派对时的开心。
这种让他知道他被重视的开心。
也想要他不知道的, 能够享受到生活中的善意和好运的开心。
以前太难了,现在傅司珩只想他甜一点。
更甜一点。
这些天,傅司珩也一直在办这件事。
周五的下午, 傅司珩这边刚签订好一份合同,接到了陶稚的电话。
这个时间,应该是陶稚刚下课半小时左右。
“傅哥!”电话一接通,里面便传来了陶稚兴奋的声音:“我跟你说,我刚刚去学校超市买东西,准备付钱的时候,收银员忽然跟我说,我是他们开店后的第100000顾客,所以今天我免单! ”
“你知道我买了多少东西吗?!”陶稚兴奋得要命,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直都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直到见宿舍里没人,他才颤抖着手,给傅司珩拨去电话,和他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傅司珩也很捧场。
他放下笔,问道:“免单?这么幸运?”
“对啊对啊。”陶稚猛猛点头。
傅司珩又问:“买了多少?”
“三百多呢!”陶稚掷地有声。
他平时去超市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今天也是正好去买生活用品,纸巾,洗衣液,牙膏,另外还买了点自己喜欢吃的小零食加上水果。
满当当的东西,陶稚在排队等结账时都还有点儿心痛,觉得自己这次买的东西太多了,有点懊悔。
结果轮到他,桌面上不知道什么玩偶忽然大叫了起来,然后就说他是第100000名顾客,把陶稚吓了一跳,懵了好一会儿。
接着就是免单,陶稚全程没回过神,迷迷糊糊地拍照合影,走出去。
走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按捺住狂跳的心情匆忙小跑回到宿舍,和傅司珩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好幸运啊,我平时都不会买这么多东西的。”陶稚真的很开心。
最激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陶稚现在稍微冷静了点儿,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絮絮叨叨地继续跟傅司珩说话:“就是今天馋零食了,买得比平时多了点儿,没想到就遇到这样天大的好事。”
音孔里传来一声轻笑。
陶稚大概猜到了傅司珩在笑什么,脸有点红。
也不知道是掩饰尴尬,还是再度感慨,他重复了一遍,还有互动环节:“我真的蛮幸运的,对吧?”
“当然幸运了。”傅司珩附和着他的话。
但忽然话锋一转:“知道了,下次送你去上学,会为你准备零食的,小朋友。”
陶稚:“?”
什、什么啊。
突然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和口吻……陶稚的脸更红了,但心里暖暖的,很受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才没有那么贪吃……上学还要带零食。”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傅司珩却听清楚了,嗯了声,靠在椅背上,嗓音有点儿慵懒:“嗯,我知道。你不贪吃,是我想给你准备。”
陶稚:“……”
“没跟你开玩笑。”陶稚试图将话题转过来:“傅哥,你说我这个星期,会不会有点儿幸运过头了啊。”
惊喜褪去之后,陶稚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回想这一个星期来发生的事情,他好像真的有点幸运过头了,星期一下午去买奶茶,抽奖买到了特价0.1元一杯的奶茶,星期二在学校食堂吃饭,去的时间有点晚,打菜的时候,阿姨将最后一份小吃免费送给他吃,星期三线上抽奖,抽到价值五百元的商场购物卡。
类似这样的事情,每天基本都有1-2次,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没有间断过。
室友劝他去买彩票,陶稚还真的犹犹豫豫地去了。
120元一张,对陶稚来说是豪赌,没想到赌成功了,翻了个倍,净赚240。
陶稚人都懵了,也给室友看得看傻了,让陶稚再买一张。
但陶稚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再继续玩下去。
这些东西,虽然都算不上什么大钱,但确实能让陶稚的好心情能维持一整天。
陶稚这个星期,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
开心得都有点儿得意忘形了,慢半拍地现在才意识到。
但傅司珩却说:“有吗?没有过头,幸运是好事。”
“运气这么好,开不开心?”他问。
“开心的。”陶稚握着手机直点头。
傅司珩笑了声:“开心就好。”
话是这么说啦,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怀疑过是不是傅司珩动了什么手脚在故意哄他开心。但是转念一想,傅司珩远在十几公里之外,怎么动手脚啊,而且都是一些小钱,不像是他会做的。
陶稚觉得,傅司珩出手,应该是以百万为单位。
从傅铮那么会花钱就能看出来。
陶稚的心又放了回去,又恢复到了自己真的很幸运,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幸运的喜悦之中。
傅司珩听他说完,时不时附和两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正事:“周五过来还是周六?”
“周六吧。”陶稚想了想,告诉傅司珩:“今天晚上我有点儿事,周六做完家教去找你。”
周六,陶稚的生日。
“好。”傅司珩爽快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陶稚想挂电话了。
但临挂断之前,他忽然喊了傅司珩一声。
傅司珩:“嗯?”
“你说。”陶稚犹豫了几秒,才试探性地开口问:“是不是我的生日快到了,所以才运气这么好呀。”
傅司珩垂眼笑了笑。
“有可能。”
陶稚明白了。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傅哥,这是我过过最好的生日前夕。”
“谢谢你。”
傅司珩一愣。
“好啦好啦。”陶稚有点害羞,快速说完:“明天见。”
音孔里传来忙音。
小聪明宝宝。
傅司珩放下手机。
“我真服了你了。”坐在傅司珩办公室沙发上的卫煜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还伸出手:“我听你们打电话,鸡皮疙瘩真是掉一地,你要看吗?”
傅司珩:“。”
“滚。”傅司珩非常冷酷。
卫煜:“啧。”
这变脸速度真是绝了。
但受惯了他冷眼的的卫煜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又将手放下去,抿了一口茶,不是很理解地说:“我说你这几百块几百块地往外给,也真是不嫌麻烦哈。”
“他要真缺钱花,你直接给他转钱不是方便得多,你轻松,他也高兴。”
搞这几百块的花头有什么意思?
卫煜不明白。
傅司珩也没指望他明白,愣愣的:“你懂什么。”
“?哈。”卫煜被傅司珩好笑到了。
他指指自己,嚣张得很:“我啊?我?我不懂啊?你说我啊?”
“不是,你这话说得好像只有你在谈似的?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三年了,我给她过了三个生日了,我能不懂?”
傅司珩没搭腔。
他剪开雪茄,又看见卫煜翻了个白眼,锐评:“过家家。”
但说完,他话锋一转:“你这过家家还挺有用的,至少对你小男朋友有用,刚刚那兴奋的声音,我到这里都能听见。”
“是吗。”傅司珩漫不经心:“那便宜你了。”
卫煜:???
便宜我什么???
你这人说话真的怪得很。
卫煜说不过傅司珩,自己憋着口气在胸腔里堵了一会。
那口气顺了,他才重新开口:“不过你这确实比直接给钱要费心思得多。”
学不来,根本学来不来。
而且傅司珩也很让卫煜觉得意外。
他从小跟傅司珩一起长大,傅司珩一直以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看上去对谈恋爱,男女之情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卫煜也好奇过,将来他有个女朋友会是什么样的。
大学的时候,卫煜觉得不管是那种乖乖女,还是大姐大,感觉都跟傅司珩挺合适的,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暗示过,但傅司珩没兴趣就是没兴趣。
从16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到22岁大学毕业,一个都没有谈过,就爱玩那点车、攀岩和帆船。
后来大学毕业,傅司珩他爹去世之后,他接手家业,性格对比大学时的那种淡淡的吊儿郎当,变得沉稳了许多,还是一年比一年沉稳。
以至于现在基本完全看不到过去的痕迹。
卫煜又觉得,更适合傅司珩的,大概是那种名流千金,再商业联姻,各干各的事情,这辈子也就能看到头了。
寡淡无味的人生。
每次说不过傅司珩的时候,卫煜都暗戳戳脑补他很惨。
这是唯一的安慰了。
但是这一个不留神,傅司珩竟然谈了个小十岁的男朋友,心性也跟着活回去了。
卫煜是见惯了给钱给车子给房子的,傅司珩搞得这么纯爱,让他莫名其妙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只能说还好沈心媛不知道。
因为他想通了之后,觉得沈心媛应该也会很吃这套。
靠,让傅司珩装到了。
卫煜此刻心情复杂。
傅司珩没有放在心上,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这辈子也就只会对他费心了,有什么好麻烦的,他高兴就行了。”
卫煜:“……”
说你装,你还真装上了是吧。
“行了,游乐园的事情谢谢你了。”傅司珩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开始毫不客气地赶人:“但麻烦你当天不要出现。”
卫煜:“……你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卸磨杀驴,不过如此了。
卫煜对着傅司珩竖了个中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