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在家里穿不穿衣服, 穿多少衣服这件事,祁野显然比付星空拿捏得妥当许多。
每个工作日下班回家,祁野经常会被穿得乱七八糟的, 靠坐在阳台上忘神背书的付星空吓一跳。
她要是穿睡裙,睡衣也就罢了,毕竟在家里面, 求个舒适宽松就好。
有时天热, 北城的气温直飙到四十度往上走, 开空调都热得紧, 她直接穿小吊带,内裤就在家里走来走去。
他们家客厅安的是大落地窗。
祁野每次下班回家,瞅到她这样穿都忍不住要念叨她几句, 现在社会变态多, 谁知道有没有人暗地里盯上了她,拿着望远镜偷窥。
有一回,窗帘都没拉紧,她坐在飘窗上, 背概念背得专心致志。
祁野就站在门边,手按在胯骨上, 看着她裸露再外的肩膀和大腿, 一股无奈的火就从脚底下直往头顶上窜。
“付星空, 跟你说多少回了, 对面楼上也有人, 你要穿这样把窗帘拉紧行不行?”
付星空嘴上还在滔滔不绝地背着知识点, 头往他这边转, 眼睛无神地盯着他。
一直到她背完这段, 才接上他的话, “唉,你烦不烦,对面的楼隔我们这儿隔了十万八千里,窗子还反光,怎么可能看得见?”
祁野:“看不见?人的眼睛是看不见,手机镜头呢,望远镜呢?你一个小姑娘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
很遗憾,关于这件事,付星空一直get不到他生气的点,从他第一回讲这话时她就左耳进右耳出。
她盯着书上的字,极其敷衍地回应他,“哦。”
一只手机械地把豁开了只有十来厘米的窗帘拉紧。
祁野:“……”
他被气得干站了一会儿,然后从沙发上拿起一条薄薄的毯子走到飘窗边上,给她一盖,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一路往偏厅走。
付星空这回没恼,紧紧收着手上的书,只是有点儿莫名其妙地问,“……你又要干嘛?我在背书欸,晚饭时间还没到吧。”
他把她搁在偏厅的椅子上,上下打量着这人的衣着。
吊带里挂空档,头发凌乱不堪,眼角还有眼屎,两个黑眼圈重得吓死人。
好在她底子好,肤白身材好,五官娇美灵动,折腾这么久,美倒还是挺美,颓丧慵懒,莫名地还有点儿小性感。
可邋遢也是真邋遢。
祁野垂眼睨着她,“你这试考的,太他妈磨人了吧。”
付星空顺着他的目光,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再撑一下,也就三个多月了。”
说完,她又在他的审视下,把垮下肩膀的吊带拉了上来,漫不经心地说,“所以,坐窗台上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坐那边背书有感觉些,光线也好。对面的楼隔了一个小区,又隔了一条商业街,怎么可能看得过来。”
“你真的,别找茬。”
祁野:“我他妈是你男人。”
付星空叹气,竖手,“行,男人,那你把窗户封了吧。宁愿在这儿跟我叭叭说,不愿意去弄窗户?”
祁野站了几秒,侧身出了偏厅。
付星空瞥了两眼他冷冷的背影,还以为这回是换他闹脾气,不理她了。
她抿着唇,愣了一小会儿神,不自觉地在脑袋里构思出了几种跟祁野和解的方案。
想了一会儿,注意力还是转回了书本上。
断续地,小声背诵的声音在偏厅里响起。
等到六点多,付星空肚里饿得咕咕直叫,撇下手里的任务走出房门才发现,客厅的窗帘已经被他给钉死了。
紧紧绷绷地把两边一竖条都固定住,像一面布做的屏风,把外头的城市街景挡得严严实实。
祁野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一手拿着汽水罐慢慢悠悠地喝,装得又冷又酷,好像这件离大谱的事儿跟他没毛钱关系似的。
付星空荒唐地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手扶着墙,“你…真封了?”
祁野:“嗯。”
付星空:“至于吗?”
祁野冷言冷语,“你要是穿正常点儿,注意点儿窗帘,我确实不至于。”
付星空看他生闷气,做这些事也都是为她考量。
她忽然觉得祁野挺可爱的。
她走到他身旁,一屁股坐下来又贴在他身上,软软滑滑的皮肤大面积地磨蹭着他,说:“天热了嘛,就这样。”
“你不热吗,都到家了还穿那么多?”
她摸着他的领口,再摸到他的喉结。
肉眼可见,他脖子在变红。
祁野一低眼,是她细白的腿,和粉粉嫩嫩的小内内,一抬眼,小吊带里鼓鼓的,软软颤颤,浑身还带着一股沐浴露的奶香。
这人苦逼学习了一天,晚饭也没吃就想着来勾引他。
祁野用指节把她的手挑开,“你想,也得等晚上上床再说。”
付星空悻悻收回手,不屑哼声:“…切,你不就是嫌我今天早上没有洗脸吗。”
祁野盯着她,忽然扣住她的小脑袋,在她软软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那种人吗?”
付星空瞅着他黑亮的双眼,忍不住心内雀跃,正想回以几句甜言蜜语给他。
只听见祁野又说,
“反正我也没洗脸,彼此彼此。”
付星空:“……”
我去。
你还是个上班族啊,不要逼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