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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修)

    “——蠢货!”


    议会的宫邸里,人人战战兢兢,鸦雀无声。


    这座偌大庄严的官邸,只供给议会长居住,守卫在官邸外站岗巡逻,安保森严。


    薛柏寒把文件扔在桌上,极冷的目光扫过去,一排人都禁不住压低了脊背。


    文件散开,一把照片洒出来,不堪入目的荒诞场景让人咋舌。


    一名打扮华丽的贵妇人试图开口:“柏寒,我们子琛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为了你着想吗,想着那小丫头分你的权威,替你打压打压她,就是做事前欠考虑。孩子还小,你这个做叔叔的——”


    一人插嘴:“做叔叔还不够好么?要不看叔侄面子,柏寒肯定早就让他从薛这个姓下滚出去了,还由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怎么说话的?子琛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另一名奢华打扮的老人不满开口,被目光一扫,讪讪闭嘴了。


    “但这种照片传出去,以后薛家人的脸往哪放啊。”有人小声道。


    “是啊是啊,我今天去沙龙,别人都在背后笑我。说家里出了一个……”


    “注意言辞。”贵妇人瞪过去。


    “呵!说家里出了一个花花公子就算了,大家都是a级公民,会玩点不要紧。但可惜,谁叫薛子琛被脱光了绑成那样,一看就是被玩的那一个——”


    声音又响又亮,提高八度,撞到墙上都能碎成几块。


    薛柏寒站直身。


    房间里的薛家人都默默一凛,齐齐噤声了。


    薛家地位能水涨船高,全靠的是薛柏寒,他说的话,就算再不愿意,所有人都得听。


    议会长相当于联邦的最高指挥官,薛柏寒气势自然逼人。


    他撩了撩眼皮:“叫林又茉来一趟。”


    **


    林又茉起来洗澡完,换衣服时,季相兰醒了。


    季相兰托扶着额头,朦胧看她,他衣衫散乱,胸前暴露在空气中一点红艳艳一片,肿得糜烂。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季相兰不用看都知道成了什么样,他拢衣起来,幽幽叹息:“就知道还是小混蛋。”


    今天还要出席活动,得贴个贴才行。不然被粉丝拿着放大镜发现大明星前两晚上给人喂奶,不知道舆论成什么样。


    季相兰倒是不在意,但不能惹金主代言方不高兴。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季相兰走神,林又茉难得开口问。


    季相兰:“给小混蛋赚奶粉钱。”


    “……?”


    落地镜前,林又茉停下动作。季相兰的卧室有一面不规则形、足足有半面墙宽的镜子,将室内映得一览无余。


    季相兰比她高一个头,将下巴抵在林又茉头顶,从背后把她拢进怀里,怜爱又疼爱:“起这么早,想吃点什么?”


    林又茉发烧,在他家呆了两夜,季相兰自然是欢迎,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寸步不离,就快把自己融进她身体里,可惜林又茉是林又茉,床上不近人情得可怕,只有床下才任他捏圆搓扁,乖得可爱。


    林又茉前一晚退烧,就折腾了他直到半夜,两晚没怎么睡的季相兰最后不得不真的柔声硬声齐使劲,颇有点恨得牙痒痒。


    好歹再叫他一声哥哥呢?


    那个乖巧黏人的林又茉被夺舍了?


    但,现在。镜子里的乖巧小女孩又跟他对视了。


    林又茉抬起眼:“我今天要去议会。”


    林又茉的声音很慢,平静,她声音也乖乖的,语调像告诉父母要去上学一样的小女孩。


    “议会?”


    “议会长的通知。”


    季相兰怔了下,双手绕过去对着镜面替她整理她的领结,他弯了弯唇,“好啊,给我带点纪念品,随便带几根人的手指。……开玩笑的,不是真的带。”


    听到这句,林又茉的睫毛才微微眨了一下,她说:“哦。”


    林又茉真的会给他带手指。


    季相兰拍戏拍得多,假道具见过不少,混这个糜烂的娱乐圈子,真的也大差不差见过几次,林又茉上次从袋子里掏出一枚打包好的真眼球时,饶是什么都见过点的大明星还是定住了。


    当时季相兰盯着那枚眼球,缓慢地眨了下眼,无奈:“我说想看他的眼睛有多有神不是这么看……但也不错。”


    有的死人丢失了一只眼睛,但他收获了爱情。


    季相兰觉得林又茉像一只漂亮猫猫,会按照自己理解给他带小礼物呢。


    多可爱呀。


    “不过如果是薛柏寒的眼睛,还是给我带一只吧。”季相兰轻描淡写,弯起唇,扯了下丝带,替她打好了领结。


    镜子里,他撩起眼,和林又茉的视线对视上。


    薛柏寒是议会长,也是林又茉的顶头长官。


    换句话说,是联邦里唯一权限比她高的人。


    季相兰不懂政治。


    但没有人不讨厌指手画脚,还随时叫人出勤的上司。


    **


    “欢迎大家来到议会宫!”


    “这里是联邦的政治中心,联邦议会长平日工作、各级官员对议会长进行汇报的地方,同时,跨过窗后这里的花园,这里也是议会长平日里居住的府邸,看,就是那栋富丽堂皇的白色建筑,是议会长的家。”


    “议会长享有联邦最高的官职,对所有的联邦官员具有质询权、罢免权、问责权、任命权,没错没错,议会长就是联邦里最大的官啦。”


    “但他的这些权力只对一个人除外——这个人是谁,有没有小朋友知道?”


    议会宫对外开放区域,一群五六岁大、父母皆是a级公民和b级公民、经过严格背景筛查,确保他们是绝对优秀公民后代的小孩子们呼啦啦在走廊里挤成一团,眼睛圆圆地瞪大:“?”


    他们集体穿着的黄色小衣服,戴着小黄帽,像一大团法式蛋糕。


    “我我我!”法式小蛋糕们开始弹跳,“选我选我!”


    “老师我知道!”


    “我知道!”


    “我先举手的!”


    “我姑姑是执安局长,把你抓起来!”


    “我爷爷是税务署署长,没收你家的钱!”


    “我奶奶……”


    几个小富二十代们打起来。


    一道黑发少女的身影慢慢停下在她旁边,走廊前方拥堵,她不喜欢人多,站住,安静等待。


    “是执刑官!”


    “答对啦,老师奖励你一颗深海产出蔚蓝iia级4.7克拉钻石!”


    “好耶呜呼!”


    林又茉身侧的小女孩慢慢舔了下棒棒糖:嘶溜。


    林又茉看她一眼。


    “就像我们刚刚获得上将军衔的布莱登将军家的三少爷小布莱登说的一样,没错,唯一一个议会长无法罢免的人就是执刑官。”


    “执刑官是独立于议会外的存在,家族世袭代代继承,不由议会长任命,也不对议会长负责。她拥有最高执法权,在议会长犯法的情况下,甚至可以依照法律对议会长进行处罚。”


    “也就是说,虽然执刑官在职级上听从议会长的命令,但这仅仅基于议会长不犯法的原则上。”


    小女孩又慢慢舔了一下棒棒糖:嘶溜。


    林又茉转过来看她。


    “可以说,执刑官,是联邦司法制度的一把刀,所以,也被人叫做‘刽子手’。”


    “但你们要小心哦,如果你们一旦犯法,刽子手可是会半夜爬到你们家来把你们的头切掉的哦!”


    “呜呜呜啊啊啊!”小萝卜头们吓哭一片。


    “我不要掉头!”“我喜欢我的头!”“切小布莱登的头!”“干嘛切我的头!”


    一片闹哄哄之中,小女孩仍然慢慢舔棒棒糖。终于,身边的黑发少女跟她搭话了。


    “你好。”少女的声音很淡,弯下腰来,歪过头,“你在吃什么?”


    “唔唔……棒棒糖。”


    “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小女孩把嘴巴里的棒棒糖叭地拔出来。


    “刽子手好可怕呜呜呜!母亲经常讲她的故事,我分不清蓝宝石和玻璃的区别刽子手就会把我抓走!”


    “我父亲也是,如果我不能学会一天花掉五十万,刽子手就会把我的手割掉!”


    林又茉专心地看了看棒棒糖。


    小女孩期待看她:“温柔的姐姐,你也喜欢吗?”


    林又茉点头,把糖收进袋子:“喜欢。”


    “那你……”


    “我没收了。


    “?!”


    小女孩在走廊里嚎啕大哭。


    林又茉停下在被拦住的围栏前。


    守卫从号啕大哭的小孩身上收回视线,猛咽口水:“执……执刑官大人。”


    执刑官就这么欺负小孩吗?


    林又茉:“我想找薛柏寒。”


    守卫:“您的话,不需要排队跟着平民们走平民入口的。这边有专门的电梯,直达议会长的府邸。”


    林又茉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但她还是礼貌道:“谢谢。”


    在她走后,守卫们悄悄嘀咕。


    “等一下……她是不是从没来过议会宫?连专门入口都不知道?”


    “不会吧,薛议会长加冕礼她也没来?”


    “没来。”


    “那前一任议会长的呢?”


    “也没来。”


    “?!这么狂?那年初、年中、年底述职呢?新年晚宴呢?各类晚宴呢?议会长办的,不能不来吧?”


    “……”


    “你觉得呢?”


    “我多余问。”


    **


    议会宫是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大厅金碧辉煌,两名士兵穿戴整齐笔直地站在餐厅门两侧。在林又茉路过的时候,目不斜视。


    林柏寒已经落座了。


    偌大的宴请餐厅,长桌后只施施然坐着他一个人,像是在等她。


    这次晚宴是兴师问罪。林又茉明白,但她还是来了。


    “执刑官,几天不见,”薛柏寒道,“为了犒赏你,我想请你来这个家宴。”


    林又茉刚坐下,闻言动作停顿。


    “……家宴?”她重复。


    薛柏寒说:“没错,家宴。”


    林又茉全家被灭门死光了,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常识。


    大厅另一侧的门“砰”地松动,被佣人推开,一抹削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温臻,被人护送着走进来。


    林又茉顿住。


    被两侧身强力壮的守卫夹着,美丽白袍神官清瘦了不少,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洒下一层阴影,脸色苍白。


    他行走像单薄的人偶,抬眼目光触及林又茉时,惊慌了一下,“又茉……”


    林又茉移开视线。


    ……她不愿意听他解释。


    温臻怔了怔,垂下眼去。


    餐桌边,坐下三个人。


    佣人们开始上菜,行走像阴影里的鬼,无声无息。


    林又茉看向薛柏寒:“什么意思?”


    “家宴,字面意思。”


    薛柏寒笑,“如你所见,我们三个人,正正好好。”


    林又茉表情没有变化:“我不明白。”


    薛柏寒道:“我和温臻已经订婚了,那么,让你这个从小被他抚养大的人来吃顿家常饭,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们似乎关系不一般。他对你来说算什么?兄长?”


    “我们这样怎么不算家宴?”


    显然,薛子琛把他们对话的内容都告诉了薛柏寒。


    包括她说的“孝顺”的内容。


    议会长带着脸谱般的笑,坐在她对面。


    而在议会长身侧,温臻静静坐着。在听到“兄长”时,他手指轻轻捏紧了杯子。


    第一道前菜被上到餐桌上,佣人没有声响地退下。


    “吃啊。”薛柏寒做东道主招呼,男人端起酒呷了一口,“以后都是家人,客气什么。”


    家人,很刺耳。


    林又茉垂眼看向手边的这道前菜。


    就连菜品也来者不善,这一道前菜,是一块生日蛋糕。


    五颜六色的丝带洒在餐盘上,像那天她用的道具。


    “不吃吗?找了都城最有名的甜点大师亲手做的,我觉得该很适合你的口味。”


    很显然,这顿饭的用意是敲打她。


    毕竟她把薛子琛五花大绑成了生日蛋糕。


    林又茉拿起刀叉吃蛋糕,神色平淡如常。


    议会长请的客,那就吃好了。


    “谢谢,味道不错。”


    “不客气。”薛柏寒彬彬有礼,“你喜欢就好。”


    温臻垂着眼睫,视线偏移。他没有胃口。


    修长苍白的手指捏进掌心,对面的林又茉进食的动作轻缓、优雅、柔和,像小时候他第一次教她那样。


    她没有再看过他。


    “温臻,你怎么不用餐?”薛柏寒也不意外,他主动拿起了刀叉,伸到温臻身前的餐盘旁,状似体贴为他切蛋糕。就在他的手靠近他一刻——


    铮——!


    银刃闪过,一把银刀径直齐根扎入了桌面!


    刀柄震颤,发出颤音。


    一旁的守卫反应迅速,立刻上前,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林又茉的太阳穴,厉声警告:“执刑官,停下你的动作!”


    薛柏寒低头看向那把穿透了他原先手位置的大理石的餐刀,扬了扬眉。


    她没有丝毫留情。


    林又茉收回手,解释:“手滑了。”


    平平淡淡的解释,像她刚刚没有想把这个联邦的议会长的手直接钉在餐桌上一样。


    就因为他可能要碰到温臻。


    薛柏寒施施然向后靠在椅背上:“你这算袭击。”


    林又茉声音没有起伏:“是手滑。”


    “我差点损失一只手。”


    “但您没有。”


    “你下手没有留情。”


    “您反应速度好。”


    薛柏寒几乎气笑。


    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对面的执刑官。


    年轻的刽子手,无父无母,不近人情,身手果然像他听说的那样厉害,只可惜……


    只可惜被他抓住了破绽。


    “原来你的弱点,真的是温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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