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牧以茹说的一样, 当卫青、霍去病开始测攻击数值时，刘彻的笑声便小了，等卫青、霍去病测完攻击数值时, 刘彻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
见刘彻恢复正常, 牧以茹一边笑着对卫青、霍去病挑眉示意, 一边看他们二人的攻击数值。
卫青
法杖：法伤7点
弓箭：法伤5点+物伤1点+剑气2点
轻剑：物伤3点+剑气4点
重剑：物伤4点+剑气4点
霍去病
法杖：法伤7点
弓箭：法伤5点+物伤1点+剑气1点
轻剑：物伤3点+剑气3点
重剑：物伤4点+剑气3点
记下卫霍二人的攻击属性偏向和他们的适用武器后, 牧以茹找到魔法伤害最高的嬴政。
“始皇, 来试一下这玉清树枝做的法杖怎么样。”
牧以茹掏出一根光秃秃的树枝和一根用蛛网黏了水纹珠的树枝。
嬴政首先接过来玉清法杖-纯净版。
一秒
两秒
三秒
满脸认真的秦始皇嬴政毫无动作，满脸期待的店主人牧以茹神色未变。
看着好似静止的两人，李世民悄悄和朱棣对了个眼神。
——如出一辙的茫然。
但看着两人的视线落点, 李世民和朱棣知道, 应该是有变化的，只是他们看不见。
当嬴政的法力值降到15/18时，被玉清树枝“封印”的嬴政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空气漩涡。
在众人的注视下, 漩涡慢慢增大，当它变成拇指大小的风球时，嬴政突然挥手。
发射！
练习靶上弹出蓝色的-1
一个久违的, 牧以茹用了双倍加成的法杖时才能看到的魔法伤害值。
法力值掉到9/18的嬴政没有休息，继续握着法杖僵在原地, 但这次李世民和朱棣知道, 他是在凝聚力量。
这边牧以茹、嬴政等人在测试自制法杖。
而那边失去笑容的刘彻把测完攻击数值的卫青、霍去病二人拽到一旁，小声问道：“仲卿，去病，尔等刚刚可是有所收敛，并未全力攻击？”
听到刘彻的问话，卫青一愣，“臣等知此事之重要, 怎敢有所保留？”
说完，卫青顿了下，紧接着反问道：“陛下，可是臣与去病的攻击值过低？”
卫青并不知道其他人的攻击数值，但他能从刘彻的话中感受到他和霍去病的攻击数值好似没有达到他们陛下的期待。
当然，霍去病也感受到了。
舅甥二人齐齐低声请罪。
刘彻一摆手，“攻击值不低，只是尔等剑气伤害不若唐皇。”
刘彻也看出来了，那剑气伤害好似与征战杀伐有关。
只是刘彻想不通，去病也就罢了，毕竟年纪尚小，在此事上再是天纵奇才也比不过岁月累积，可他家久经战场，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卫青的杀伐之气怎么会不如唐皇那毛头小子？
换句话说，那唐皇的杀伐之气怎么会比卫青还高？与王翦王贲等人并列？
就算是唐朝立国时那太宗参与了征战，那剑气伤害也应该和那明朝太宗相似啊，又怎么会越过卫青，比肩沙场老将？
刘彻百思不得其解，不断打量李世民。
这年岁比他小，杀气比仲卿重……
总不能是他建的唐吧？
哈哈。
被自己逗笑的刘彻轻嗤一声，抛开这个荒谬的想法。
要是果真如此，那他李世民便是太祖了，还当什么太宗？
刘彻正在众人身后瞎想着，就听牧以茹突然叫他：“武帝，你来试一下。”
原来是嬴政试完两根“法杖”了，并在此过程中展现出了他对魔法元素的偏向。
——除了今日主元素风系能凝聚成球，并打出伤害外，嬴政只能凝聚雷系和火系的法球。
而且这两种法球虽然成型，却打不出伤害。
其余各系，则是压根无法成型，就算勉强成型了也维持不了，眨个眼喘口气，它就咻地散了。
而且依靠水纹珠加成而凝成的水球也是这般，有形而无实。
所以牧以茹想看看，这法杖在魔法攻击第二高的刘彻手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效果。
听到牧以茹的呼唤，刘彻压下心中所想，带着卫青、霍去病走回人群。
与嬴政一样，刘彻也是先拿起纯净版法杖。
静气，凝聚，风球。
1点伤害。
静气，凝聚，水球。
没有伤害。
静气，凝聚……聚……
聚不起来。
哪个都聚不起来。
并不知道嬴政战绩的刘彻面色如常，放下纯净版法杖，拿起水纹珠版。
静气，凝聚，风球。
1点伤害。
静气，凝聚，水球……
“这水球好似比刚刚那个大了一些。”李世民突然说道。
“有吗？”牧以茹茫然。
卫青、霍去病赞同道：“是比先前那个大了。”
话音未落，水球凝成，发射！
1点伤害。
“……是大了一些。”
牧以茹虽然看不出来水球的大小，但她看得出来数字的大小。
“所以始皇帝偏向雷系和火系，武帝偏向水系。”牧以茹在小本本上记录。
“可能也有风系，我看汉皇之风球好似更大一些。”李世民提出了一个牧以茹没有注意到的点。
“也凝聚的更快一些。”嬴政补充道。
刚刚刘彻在凝聚风球时他便有所感觉，只是二人时间相差不多，他便没提。
当然，这个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他善火而不善水。
刚刚嬴政就一直在想“五德终始说”。①
他白日才刚将今定为水德之始，改了正朔，易了服色。晚上就发现他，大秦之始皇帝，善火，不善水。
而那灭了秦之后人却善水。
嬴政陷入沉思，但不耽误他帮刘彻一把。
毕竟既善风又善水比只善水强。（微笑.jpg）
“是吗？我都没注意。”牧以茹一边补充记录，一边自我反省。
按说这种事情应该是自己这个能直接看到数据的人最清楚，但先是水球，后是风球，刘彻的两个魔法偏向都不是自己最先发现端倪。
以后还是要更细心一点。
要是哪天再有人测试时，李世民等人不在，或者没有发现这些细节，牧以茹可能就会错过一个魔法天才。
“是很微小的差距。”李世民安慰道。
见牧以茹好似已经开怀，李世民便调出商城，找出最最最基础的一款法杖，打开详情页，向牧以茹问了一个他自回唐后就一直在想的问题。
“店主人，你说我们若是照此在树枝上绘下符文，它们能否起效果？”
若是手绘符文可行，那便像“仙衣”一样，它们也能在大唐发挥效用，到时……
一想到商城中那数不尽的神奇物品变成了大唐的模样，李世民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看着满脸期待的李世民，牧以茹说道：“我觉得会。”
这个事情牧以茹考虑过，也尝试过。
“但符文有些难，无法一笔成型，总会莫名卡住，无法继续下笔。”
牧以茹也不知道是因为她魔法天赋差，还是这个东西不能这么莽，反正她试了几次都失败后就没再继续了。
当然，她也不推荐李世民试，“唐皇，你可不要背着我偷摸试啊。”
牧以茹好担心李世民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大肆实验，然后“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或者实验体“走火入魔”，大开杀戒。
总之，“我已经看上一本符文教材了，再有70金币就能买了。”
和那些武器防具相比，这种理论教材的价格便宜得要命，只有一些配套的用具贵，但牧以茹看了，那些用具都是动植物的再加工产物，而那本教材里刚好有这些物件的加工方法。
也就是说，可以零元购。
李世民两眼一亮，“那我们今晚就能买了？”
“是的！”
虽然要将全部的库存食材和可支配余额投入其中。
但是没关系。
牧以茹还有一笔比符文教材便宜了63个金币的巨款可以用于支付餐厅经营成本呢。
而现在，牧以茹她们该去拆分具足虫甲壳了。
这是白天众人就商量好的。
将今天获得的那个具足虫甲壳拆分成规格形状大体一致的小片，然后将小片细密排列编成山文甲。
山文甲是锁子甲的一种，通体不需丝线，不需甲钉，甲片与甲片之间相互交叉咬合便可成甲。
——这是山文甲的原型，也是她们的理想形态。
但这种正宗的山文甲牧以茹她们是不可能做出来哒。
其实铠甲的编织技术倒是好说——李世民、朱棣提供一个专业人员名单就行了。
只是将具足虫甲壳分解、打磨成规格一致的小片却是个大问题。
现在牧以茹她们处理甲壳的方式是：用卷游蛛掉落的腿毛将甲壳扎出一排小洞，然后以剑劈砍，得到小片。
当然，实际操作时并不是像容嬷嬷一样拿着腿毛毒针一根一根地扎，而是把腿毛做成一个巨大的钉耙，把钉耙尖头放在目标位置，等它自动腐蚀，或者用锤狠砸。
等腿毛穿透甲壳，将钉耙换个地方，再以刀剑劈砍。
这种粗糙的加工方式只能得到小片甲壳，要是想要求更多，那就是妄想。
所以她们原本的目标就是做一个能咬合住的圆身直筒躯干甲。
而现在，她们有纺丝器了，能用蛛丝黏合做一个全身甲啦。
第24章 《符文全解》 “始皇，你们回去后……
叮！
“始皇, 你们回去后能作为餐厅合伙人直接来餐厅吗？”
当！
“什么？”
叮！
“你们能作为合伙人直接来吗！”
当！
“什么？！”
叮！
“你们！能！自己！来……”
正吼着，另一头李世民他们叮叮当当分解具足虫甲壳的动作戛然而止。
“……吗。”
就站在牧以茹身旁，但只听见一个“来吗”的嬴政问道：“店主人刚刚说什么？”
隔着一个具足虫的李世民几人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牧以茹：“……我若是不邀请你们, 你们能自己来餐厅吗？”
这是他们回去之前, 牧以茹便和他们约好要试的事情。
牧以茹对面的几人齐齐摇头, “不能。”
朱棣目光灼灼紧盯着嬴政, “秦皇呢？”
“吾也不行。”
朱棣松了一口气。
尽管昨天晚上朱棣被牧以茹捧得都要找不着北了, 但是一冷静下来，朱棣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众人中魔法伤害最低, 物理伤害和剑气伤害也并不出众。
也就是说, 对于餐厅而言，对于店主人牧以茹而言，他, 可有可无。就算换个好听的说法，也只能说他并不具有不可替代性。
朱棣很清楚，现在是店主人主动邀请, 所以他能来到餐厅。
若是那秦汉众人可以不花费店主人的法力值，而自行来到餐厅, 那么需要耗费法力值且毫无特长的他在餐厅的日子便会正式进入倒计时。
除非他能常住餐厅, 减少返回大明的频率，甚至……不再回明。
可这并不现实。
所以在实验失败，发现餐厅对他来说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永远也无法主动触及时，朱棣便带上了火器。
这一柜子火器是朱棣在不知嬴政等人实验结果时为自己争取的邀请函。
只要牧以茹不邀请更后面的人，拥有成熟的火器制造技术的他便能在牧以茹的邀请函上永远占据一席。
而他为嬴政三人带的书，只是一个附赠品。毕竟就算他不带, 只要那秦始皇、汉武帝和唐太宗一问，他还能说不知道吗？
既然早晚都要带，那还不如现在就带过来，还能给店主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店主人的好印象……
朱棣一想到牧以茹在不经意间展现的对李世民的亲近，对即将到来的卫青、霍去病的期待，和听到他永乐朝文武百官姓名时的茫然，心里就酸得都要滴醋了。
至于那秦、汉、唐三朝获得火器制作方法会不会影响他的席位？
这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问题。
毕竟研发、掌握火器需要时间，而距明越远的朝代需要的时间就越长。
而刚巧，他们离明都不算近。
而且朱棣并不觉得因历史上的功绩名声而被店主人青睐的那几位会主动提出：我先研究一下火器，明天店主人直接邀请五年后的我吧，若是到时我并未掌握火器，店主人就邀请十年后的我。
要知道出现了店主人的大明绝不会再是之前的大明，自此之后的永乐五年也绝不再是店主人知道的永乐五年。
大明如此，秦、汉、唐亦是如此。
没有人想知道店主人邀请函上五年后的自己是哪个自己，更没有人想因为这种原因而彻底告别此方世界。
这可能就是他们四人都只间隔半天或一天就再次来到餐厅的原因。
朱棣在这边满脸深沉，而那边只是随便一试的牧以茹根本不知道她的合伙人在想些什么。
对于牧以茹而言，嬴政他们不能自行前来其实是在意料之内的。
毕竟他们既不知此处坐标，又无非凡之力，又怎么能凭借肉体凡胎穿越时空来到此处呢？
只是牧以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不能在各自朝代长久地使用法力。
据嬴政所说，他回到大秦一小时后便不能清晰地感受体内法力的流动，两小时后就需要极其费力才能变换衣服样式。
当他再次明确感知到法力的存在时，便是他来到餐厅的那一刻。
在此之前，他就像法力值为0了一般，无论怎么实验都牵引不出一丝一毫的法力。
听完嬴政的话，牧以茹冒出了满头问号。
什么法力流动，什么法力存在，牧以茹通通都没感受到过。
她只知道手边有东西，一抬手，那个东西就能帮她发出法球，一挥手，那个东西就能随她更改衣服样式。
只是这话不只是嬴政一人说，餐厅法力值第二高的刘彻也讲述了相同的经历，法力值比他二人稍低的李世民和朱棣也同样说隐隐有所觉。
只是他们俩的感受不深，只发现过了半个时辰就不能变化衣服、不能明确感知到体内法力的变化了。
发现自己像个纯正麻瓜的牧以茹沉默不语。
无法进入巫师世界的麻瓜牧以茹只能决定每天晚上邀请她的合伙人们，这样就能为白天省下一点法力。
聊完后，大家又开始叮叮当当的砸甲壳。
不知砸了多久，牧以茹突然冒出一个点子。
“要是把怪物身上剥落下来的部分混入火药里会不会有额外伤害？”
牧以茹以现用物品举例，“比如用腿毛、利齿这些做震天雷的内馅。”
众人齐齐看向朱棣。
朱棣：“可以试试。”
之前众人想的是怎么运用魔法元素增加火铳和震天雷的伤害值。
但因为现在众人对魔法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他们讨论了半天也讨论出什么具有可行性的方法。
但是往火器里面加料就不一样了，这个听起来就简单多了，而且技术熟练后还能量产！
到时候限制这种武器的因素就是怪物碎片了，毕竟这种都是一次性物品，不能循环利用。
“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攒碎片了，不能像之前那样浪费了。”
之前牧以茹她们完全没有这个意识，打完怪后就只留下食用部位和经济部位，剩下的怪物残骸全都由着它化做了光点和掉落物。
现在再一想，可真是浪费啊。
“卷游蛛的那么多腿毛……”
白瞎了！
“还有白沙蝎那个尾巴。”
白沙蝎的尾巴像是蒲公英，更像流星锤。
但与它唬人的外形不同，白沙蝎本蝎其实是个单线程生物。
这种生物单线程到什么程度呢？
当它同时面临两个方向的攻击时，它不知该如何应对。
当它同时面对三个方向的食物时，它不知要先吃哪个。
当它被围住时，它不知要如何行动。
总之，只要它面临一个以上选项时，就不会动了，只会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圈，直到选项数量降回一个。
若是选项数量一直都降不下来，那它就会被路过的聪明怪捡走，并会为它安置新家——在聪明怪的胃里安置新家。
所以白沙蝎是牧以茹她们最喜欢的怪，只是它的数量不多，牧以茹她们很少能遇到它。
“影蛇虫的牙也可以。”
影蛇虫，一体两身四张嘴，个子小小牙齿多多，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牙牙牙牙牙。
但也是因此，影蛇虫是个极好打的怪——只要往它嘴里扔几个法球就行了。
而且现在有了震天雷，这种小可爱就更好打了。
“那琉璃蚁岂不是完美！”
琉璃蚁，一种再加工简单的怪物。
它不像白沙蝎和影蛇虫还要拔牙薅毛，它只需要打死就行了。
这种生物一咽气，身体就会碎成渣渣，她们只要像扫玻璃碴子一样，将琉璃蚁碎片收集起来就行。
这么一想，琉璃蚁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好怪啊！
众人只是寥寥一数，就数出了好几种合适的怪物。
越聊越兴奋的李世民几人不知不觉地放慢速度了手上的动作。
当商城开启的声音响起时，众人才惊觉此时竟已经八点了，他们刚刚完全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回过神的几人停止闲聊，开始加快动作——他们想在今天就把铠甲做出来，这样明天没准就能因此增加几份收入。
于是牧以茹就在连续不停的“当当当”中接取了她能做的订单，并度过了生死时速一小时。
当21点到来时，牧以茹赶出了价值140金币的14份订单——今天没有客人只想吃黄鳞花烤肉，她们摘的黄鳞花可以留到明天给自己加餐了。
21：01
金币到账。
因为已经提前与众人商量过，那些应该属于合伙人的金币只在各自的主人账户中转了一圈，就回到了牧以茹的手中。
打开购物车，《符文全解》，支付。
“我上去拿书！”牧以茹兴冲冲地对众人说了一句就跑上三楼。
三楼，收货点，半人高的一本书。
牧以茹试探地搬了一下，很沉，是与它外貌相符的重量。
随后又翻开看了看。
基础符文部分，是人话。
进阶符文部分，是人话。
组合符文部分，是人话。
随便哪页，都是人话。
好哎！
牧以茹找到第一个基础符文-稳定，准备开启她的符文大业！
稳定符文很简单，就是一条竖线，绘制方法也很简单，以法力为墨将符文绘在目标物上。
牧以茹掏出一件破衣服，画了一竖。
……
没有变化。
稳定嘛，没有变化才是正常的啦。
牧以茹翻页，看起第二个基础符文-流动。
流动符文像个立着的锄头，也很好画。
提，竖。
没有变化。
牧以茹看看流动符文的介绍：使物品流动。
再看看一动不动的破衣服。
……是不是因为那个稳定符文它才不动？
牧以茹又掏出一件破衣服，并将它撕成碎片。
牧以茹捡起其中一片。
提，竖。
没有变化。
牧以茹幻化出一个包，将衣服碎片装起来，然后搬起《符文全解》走向传送阵。
流动，需要水。
没有水怎么流动得起来？
第25章 蛛网与铠甲 去找水的牧以茹一下楼……
去找水的牧以茹一下楼, 就看见刘彻正一脸凶狠地盯着具足虫甲壳。
“汉皇这是怎么了？”
“店主人……”
卫青转过身想对牧以茹说些什么，但看见被符文书挡的严严实实的店主人时，卫青后面的话不知怎的就变了：“店主人, 这书要放哪？”
卫青快步上前, 接过牧以茹手中的《符文全解》。
“放那就行。”牧以茹指着操作台旁边的空地说道。
正在喝水的李世民听到声音回过头, “这便是符文……书？？”
李世民见过书, 但他没见过这——么大的书, 这比他扛过来的那两个箱子都大了！
“是啊，很值吧！”牧以茹拍着冰柜状的《符文全解》一脸得意。
这可是她从几十本符文教材中选出来的！
“超值！”李世民语气坚定。
说着，李世民放下水杯走了过来, “它内容怎么样？”
哦, 对。
被李世民提醒的牧以茹打开《符文全解》，拿出刚刚夹在书中的符文实验碎片。
站牧以茹身边的卫青见那碎片上的图案和书上的一样，便语带喜意地问道：“店主人已能使用符文了？”
“没, 就画一个试试而已。”
说完，牧以茹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刚刚汉皇怎么了？”
她上楼时大家还在热火朝天的干活, 怎么短短十来分钟不见，刘彻就生气了呢？
卫青有些尴尬, 他低声向牧以茹解释道：“陛下想从汉唤人来。”
啊？
之前在填写邀请函时, 牧以茹就特意问过刘彻他们——
“今晚要拆分具足虫甲壳，诸位不若多带两人？”
牧以茹口中说着诸位，眼睛却看向刘彻。
只看这具足虫的生前属性，牧以茹就知道它的甲壳有多难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牧以茹都想让嬴政他们把这块难啃的骨头带回去，等他们在大秦/汉/唐/明分解好了，再给带回来。
迎着牧以茹询问的目光, 刘彻捋着他那被风刃砍得乱七八糟的胡须，满脸自信地说道：“各朝兵器于此壳无用，既是只有两剑可用，那六人足矣。”
六人足矣～
想想之前说这话的傲娇小鸟，再看看眼前一脸凶狠的潦草小狗，牧以茹就有些想笑。
带着笑意，牧以茹开口说道：“那……”便唤。
牧以茹话没说完，就见刘彻唰地扭过头，“店主人莫要听仲卿胡言！朕只是在想有何物品可用于此上！”
“那汉皇想出来了吗？”背对着牧以茹的嬴政发出死亡凝视。
若不是刘彻坚持只带两人，他也不用在这抡三小时锤子！
“自是想出来了！”刘彻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四处观察。
等话音落下，刘彻也找到目标了。
刘彻抬手一指，“店主人，那怪物之血是否可行？”
顺着刘彻手指的方向，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那个方向有几张粘了怪的蛛网。
其中有一个蛛网格外显眼——它上面的那只紫团团怪物快跑了！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是那紫团团的体表不断流出一种紫色黏液。
那黏液划过的地方蛛网就会变紫，划过的次数多了，蛛网就会变黑。
当蛛网彻底变黑时，蛛网的黏性也就消失了。
而此时，那蛛网粘住紫团团的地方只剩最后一片巴掌大的白色了。
同时，那紫团团脚下的土地也已经出现了一个装满紫色黏液的小坑。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小坑的四周不断冒烟。
随着烟雾升起，小坑逐渐变大。
“碎具虫……”
牧以茹轻声念出紫团团面板上的姓名。
这个名字……
这是牧以茹第一次见这个名字，但她却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意有所指。
牧以茹打开商城，搜索-碎具虫。
碎具虫，具足虫克星，惧光，一般在夜间出行。！
“可以！！”
牧以茹撇下手中碎布，冲向蛛网。
不能让它跑了！
牧以茹刚跑两步，原本在牧以茹身边的卫青、李世民几人就已经弹射起步飞到蛛网边了。
因此时外面怪物的移动速度过快，众人不敢再出去搬架子，李世民他们便只在保护罩里往回拽蛛网架。
发现蛛网突然有了起伏变化的碎具虫剧烈挣扎起来，蛛网被它挣得忽悠忽悠的，紫色黏液也被甩得到处都是。
“小心！别伤到了！”
牧以茹召来治疗提灯严阵以待。
“店主人！”霍去病扛来了两根树枝。
“来了。”牧以茹摸出纺丝器和产丝腺体，两手一碰，拉开一张大网。
霍去病卷起蛛网就冲到卫青身边。
“舅父！”
听到霍去病的声音，卫青头也未回，直直往旁边一退。
霍去病以腰带肘，抡起粘了蛛网的树枝就从碎具虫身后拍了过去。
慢了霍去病一步，但也从牧以茹手中卷走蛛网的嬴政和刘彻二人颇有默契地分头行动。一人将新网放到外面填补刚多出来的空位，一人以新网替换原本在碎具虫身前的旧网。
眨眼间喜提两张新网的碎具虫像个标本一样被固定得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加大紫色黏液的分泌量。
看着短短几秒地上就淌了一滩的紫色黏液，牧以茹一拍手，“刚好，就这样用吧。”
虽然产生这种腐蚀性黏液的腺体就是碎具虫的经济部位，但它和蛛类的产丝腺体一样，也需要一个“纺丝器”对腺体内的产物进行再加工。
但牧以茹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哪个被粘住的怪物能掉落与之相对应的“纺丝器”。
就算有，只看那随缘的掉落几率，牧以茹也不会“杀鸡取卵”。
“来这边！”李世民对扛着碎具虫的霍去病和刘彻招呼道。
李世民在具足虫旁边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摞了三张凳子。
此时李世民就蹲在桌子上等着接手碎具虫。
“把一下桌子那边，小心别翻了。”
李世民蹲得实在是太靠边了，看起来好像碎具虫一上手，就会立刻人仰桌翻似的。
卫青绕到李世民后头，一把按住桌子。
等牧以茹拖着一根长树枝过来时，李世民刚刚接过碎具虫。
由于那卷了蛛网的树枝长度不够，霍去病无法扛着树枝绕过具足虫，将碎具虫架到具足虫上方。
此时刚刚腾出手的刘彻正要再去拿一根树枝，就碰上了牧以茹——手中的树枝。
“店主人，我来吧。”
刘彻接过树枝，一抬手，在牧以茹手中都离不了地的树枝就像个塑料棍一样，轻飘飘地搭在了蛛网上。
举重若轻！
这就是举重若轻！
牧以茹看刘彻的眼神都变了。
站在众人后面的卫青看到牧以茹的神情变化，一下子就猜到牧以茹在想什么了。
卫青笑道：“陛下曾手格熊罴。”①
“徒手吗？！”牧以茹震惊。
“店主人竟是不知？！！”刘彻更震惊。
刘彻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他勇武过人才让店主人在两千余年的历史长河中选中了他！
突然得知“残忍”真相的刘彻骤然清醒，念头一转，就知道他被邀请的真正原因了。
对上刘彻看负心汉的眼神的牧以茹有些迷茫，还莫名有些尴尬。
“……不愧是你啊！武帝！”
牧以茹略显敷衍地随口夸了一句，就火速逃走，奔向嬴政、朱棣那边。
“我来补网了！”
在刚刚牧以茹等人为碎具虫忙前忙后时，嬴政和朱棣两人一直在默默地回收破损陷阱，此时餐厅里已经摆了三四个破蛛网了。
修补、加固好破损蛛网后，牧以茹又带着嬴政、朱棣寻找那些生命值不高的怪物。
“始皇，那个，对，就是那个。”
“明皇，哎，对对，是它没错。”
“这个物防低，放左边吧。”
“那个魔防低，是的，是右边。”
把搬进来的怪物按照属性、等级分类摆好后，牧以茹就开始召集人手，准备批量收割了。
*
“完工！”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七身具足虫铠甲已经做好，晚上捕获的怪物们也都收割了，就连符文也在水中试过了。
——没用。
画了流动符文的碎布在水中不流动，画了稳定符文的碎布在碎具虫黏液中不稳定。
该沉的沉，该烂的烂。
总之，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这两样符文虽然没用，但牧以茹坚信，这是因为她画的不对！
现在试的这些都是基础符文，换算成汉字，它们就是笔画，一个笔画能看出什么来？得组成字了才又效果！
“明天再整理吧，你们的行李还没收拾，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准备睡觉吧。”
牧以茹又开始轰众人回房，只是这次她学聪明了，不再单独留下，而是跟着众人一起回房。
就这样，众人留下一地的残枝烂叶、血肉皮毛就上楼了。
“我帮你拿一个？”
“不用，放秦皇车上就行。”
“是极，唐皇物品也可放上。”
“那就多谢秦皇了。”
回到二楼，分完行李后，众人就各回各屋了。
回到房间的牧以茹刚洗漱完没一会儿，就突然感觉腹中饥饿。
牧以茹沉吟两秒，果断决定去搞点吃的。
牧以茹转身出门。
咚咚咚。
“明皇，吃夜宵吗？”
等了几秒，门开了，四扇门都开了。
一时间牧以茹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吃！”。
“……吃烧烤？”
异口同声的“好！”。
见朱棣头发湿漉漉的，李世民屋里乱糟糟的，牧以茹便说道：“那我先下去了，你们收拾好了直接下来。”
又是异口同声的“好！”。
牧以茹转身离去，在路过大开着房门的刘彻房间时，牧以茹无意识地往里瞟了一眼，目光一触即回。
牧以茹继续行走。
一步，两步，三……
等等。
那是什么？
第26章 各朝食物 牧以茹倒退两步，站在刘……
牧以茹倒退两步, 站在刘彻房间门口愕然凝视。
那是什么？
木牌？
孝景？
孝文？
高皇帝？？
这是什么，祠堂吗？？？
牧以茹揉了揉眼，但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怎么了, 店主人？”看见牧以茹返回的刘彻疑惑问道。
“武帝, 这是……”牧以茹指着供桌, 有些语塞。
“这是我父孝景皇帝……这是我祖高皇帝。”以为牧以茹不识牌位上文字的刘彻逐一介绍道。
“我知道。”
牧以茹知道那是他父祖。
“我是说, 为什么它、额……”在这里看见牌位的冲击有些过大, 牧以茹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牧以茹整理了下语言，说道：“我是说，你父祖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牧以茹的问题, 刘彻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理所当然的回答她，“自然是请父祖看看此方世界，顺便保佑我平安啊。”
啊？
听了刘彻的话, 牧以茹有些茫然。
“你是想见你父祖了吗？其实我现在就能把他们邀来。”
牧以茹以为他们知道她邀请合伙人是没有时间和空间限制的，只要给她提供一个时间地点，想见谁都能见。
之所以现在餐厅就这么几个人只是因为餐厅地方不大, 房间不够，武器也不多。
但这限制的都是出去作战的人数, 要是有谁想见个人, 或是想邀几个心腹爱将、肱骨大臣来餐厅转一圈，只要时间不长，客人也不碍事，牧以茹都能满足他们的小愿望的。
“不是不是。”刘彻慌忙拒绝。
刘彻好担心店主人由此想到了高皇帝麾下的能臣干将。
要知道，他虽然有兵仙在世的卫霍二人，但高皇帝可是真的有兵仙的！
而且高皇帝还有淮南王英布和梁王彭越。
此时还没打河西之战，更无论漠北之战的刘彻再怎么自信, 也不觉得在店主人那里，仲卿、去病二人能远超汉初的韩信、彭越、英布三将。①
二对三，光是人数就不占优，更别提店主人压根不知他，汉朝武帝之勇武，但店主人一定知道于秦末乱世中打下天下的高皇帝之勇武。
刘彻解释道：“不是我想在此处见他们，是我想让他们见见此处。”
啊？？？
牧以茹重复一遍：“不是你想见他们，是想让他们见此处？？”
刘彻坚定点头。
牧以茹有些犹疑，“你要实在想的话，那我也可以等你回去后再邀请他们。”
牧以茹一脸不理解但尊重的表情逗笑了听到声音出门的嬴政。
托牧以茹震惊之下只转了头的僵硬姿势，嬴政得以旁观二人交流全部细节。
嬴政倚着房门，笑道：“汉皇且放心，我定会好生照顾你之父祖。”
你那是想照顾朕之父祖吗？
店主人都知道你这秦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刘彻并未搭理嬴政，只对牧以茹说道：“多谢店主人，这只是汉时风俗，并无他意。”
聪明猪猪找到了正确的解释方法。
——是风俗。
若要问是什么风俗，那就是汉时的风俗，是吧，仲卿？去病？
刘彻只偏了偏头，屋内的卫青、霍去病就开始严肃点头，以极其传神的姿态无声验证刘彻的说法。
看着一脸平常的刘彻和毫无异色的卫霍，牧以茹懂了，“就是刘邦他们现在不来呗？”
刘彻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刘彻心想，父祖他们暂时是来不了了，所以先把牌位请过来，让他们看看此方世界。
见刘彻默认，牧以茹接着说道：“要是哪天你想见他们了就和我说。”
说着，牧以茹转头对看热闹的嬴政、李世民和朱棣三人说道：“你们也一样，想见谁了就和我说，我就一齐邀请了。”
众人齐齐应下，而后牧以茹便下楼做夜宵去了。
牧以茹走后，众人回房继续收拾，就连原本只要再吹个头发就能下楼的朱棣也关上了房门。
得把这张桌子换个地方，不能放在这儿。
朱棣一把搬起他在厅中给朱元璋牌位留的那张桌子，环顾一圈后，果断将桌子放到了门后。
这地方好，从外面看不见。
朱棣也担心牧以茹看到父亲的姓名后转而邀请父亲。
只是与刘彻不同，刘彻是单纯担心刘邦等人分了他升级的机会。
而朱棣除了担心此事，他还害怕，不是，他还担忧父亲的身体。
虽然没人听，但朱棣还是义正言辞地在心中说道。
此时物资不丰，无法补养父亲亏损的身体，不若等物资丰沛之后再邀父亲。
*
“来的刚好，烧烤刚出锅！”牧以茹招呼着最后一个下来的李世民。
“店主人。”李世民提着一个匣子，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桌上的三四个匣子、竹篮。
只看桌上的瓜果蔬菜，糕点米面，李世民就知道那匣子、竹篮里原本是装什么的。
“唐皇手里拿的什么？”一扭头就看见李世民手中匣子的牧以茹满心期待地问道。
刚刚嬴政他们下来时——
“此乃粔籹。”②
好哎！是金黄酥脆的大盘馓子！牧以茹爱吃！
“此乃蜜饵。”
好哎！是松软香甜的精致发糕！牧以茹爱吃！
“此乃……”
好哎！！牧以茹全都爱吃！！
随着始皇一样样介绍从匣子里取出的各式糕点，牧以茹的眼睛逐渐变成了点心的模样。
迎着牧以茹闪闪发亮的眼睛，嬴政笑问：“此皆秦时日常所食之物，不知店主人时可还有此物？”
“有！这个巨女我们那时叫馓子，这个蜜饵我们那时叫发糕，这个……”
牧以茹兴奋地一样样向嬴政反向介绍。
正说着，刘彻带着卫霍下来了。
刘彻三人人手一个竹篮，那竹篮不是牧以茹体验农家乐时用的敞口原色手提小篮，而是带盖精美肩挑巨篮。
那篮子大的好似能装下一头小猪！
刘彻一边从篮子中往外掏东西，一边问道：“秦皇也带了吃食？”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这满满一桌冷热皆可食的糕点小食和一份份的五谷杂粮、精米细面要不是秦始皇带的，还能是牧以茹变的不成？
嬴政没有接茬，只问道：“汉皇所带何物？”
与嬴政不同，刘彻带的是各种瓜果蔬菜。
其中既有在中原种植许久的枣梨柿橘，也有太官园种的冬生葱、韭菜茹，更有张骞前两年从西域带回来的石榴、蒲桃、胡麻、胡豆等物。③
而嬴政问的就是那些刚从西域带回来的陌生食物。
“此为蒲桃，乃是我朝重臣从西域带回……”
刘彻拿起一串葡萄开始跟嬴政显摆。
那边的卫青、霍去病在收拾完他们带来的果蔬后，又从篮子中掏出帚与箕，也就是笤帚和簸箕之后，便开始兢兢业业地收拾起地面上的血肉毛发。
这帚与箕也是他们特意带的。④
自从保护罩等级降低，不再有一键清洁功能后，牧以茹她们就要手动清洁了，虽然可以借水球、风球之力清扫，但技术不到家的他们清扫过后大厅只会更加狼狈。
今晚傍晚，狩猎结束后的那次清扫，就是牧以茹和嬴政、王翦、刘彻他们蹲在地上，拿着破旧衣服一点点擦干净的。
等刘彻在大汉准备行李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衣物鞋袜，而是打扫工具。
听过刘彻抱怨的卫青和霍去病自然也不会再给他们陛下体验生活的机会。
“当时子文……”刘彻手舞足蹈地跟牧以茹讲述张骞出使西域时的种种细节。
只对此事有个大概印象的牧以茹非常乐意从当事人——的背景板君主——的口中再听一遍这传奇故事。
“哇！”“哦！”“天呐！”“然后呢？”
在牧以茹的连声追问中，充分宣扬了大汉气节的刘彻心情很是舒畅，充分了解了西域情报的嬴政心情更是舒畅。
当万能锅“叮～”的时候，二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就连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朱棣也听的津津有味。
“明皇。”牧以茹冲朱棣打了个招呼，就去取黄鳞花烧烤了。
烧烤刚放到桌上，李世民就下来了。
“唐皇手里拿的什么？”
刚刚嬴政带来了主食小吃，刘彻带来新鲜果蔬，现在现在李世民又带了什么过来？
“我带了些香辛料来。”李世民带的香辛料不拘种类，只要是能吃的，能增香调味的，他就都带来了。
显然，大家都看出了牧以茹对水煮肉羹的抗拒。
没办法，就算水煮肉再好吃，能涨再多的属性值，也不能连着吃啊。
今天晚饭时，牧以茹看见那“水煮”两字，还没吃呢就已经饱了，当看见那熟悉的浴缸时，那牧以茹就开始撑了，因此牧以茹晚上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同桌的嬴政等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记在心上，当他们回去后，就开始给牧以茹准备各种吃食。
除了朱棣，朱棣以为牧以茹是怪物数量太少，付不起“房租”愁的。
第27章 睡前总结 吃完夜宵后，众人各回各……
吃完夜宵后, 众人各回各屋。
牧以茹则开始清点、查看这两天的工作成果。
首先，是个人属性值。
【牧以茹
等级：0（3.8%）
生命值：19.4/19.4
法力值：3.4/3.4
物理防御：0
魔法防御：0】
托陷阱的福，收割了十几只被蛛网挂住的怪物后, 牧以茹法力值涨了0.4, 等级进度更是成功地在穿越异世的第二天就突破到了3%！
而等级进度的提升还带动了生命值的提升, 这让牧以茹不用死命塞肉, 只唰地一下, 生命值就涨了3点！
同时，点燃震天雷炸死路过怪的嬴政也获得它的全部经验，等级进度顺利地达到6.1%！与之相应的, 其生命值涨到了22.9, 法力值涨到18.8。
而独自收割一只6级九尾狐的李世民法力值更是涨了1.9，升级进度甚至达到12.5%！
此时，李世民的生命值为28.9, 比两个蒙武的生命值都高了！
除了生命值、法力值和升级进度的变化之外，众人最欣喜的便是物理防御和魔法防御的提升。
——当嬴政和李世民的等级进度超过5%时，他们各获得了1点物理防御。当李世民的等级进度超过10%时, 他获得了1点魔法防御。
提升的数值虽小，但这展现了人类获得防御属性的一种途径, 甚至是最简单的一种途径——只要按部就班地打怪升级, 就什么都会有的！
现在，嬴政等人比李世民更期待明天的到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升级进度达15%后，个人属性值会又有什么变化。
在众人回屋之前，每个人都牢牢记住了李世民的属性面板。
【李世民
等级：0（12.5%）
生命值：28.9/28.9
法力值：10.9/10.9
物理防御：1
魔法防御：1】
除了捡漏高级怪的嬴政、李世民之外，刚来不久的卫青、霍去病也因为晚上的额外收获涨了些升级进度，只是自制法杖的伤害值太低，他们二人的经验值获取的不多, 只看数值变化，还不如那顿夜宵获得的数字大——0.1%和0.2。
这两位支援队员的收获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但作为主力输出的刘彻、朱棣二人的属性与作为捕捉怪物大功臣的牧以茹的属性相差无几——各属性增长数值的误差在-0.2至+0.2之间。
晚上这短短三四个小时的收获，就超过了众人一整个白日拼死拼活的劳动所得。
从蛛网中收获的越多，牧以茹她们就越是精神。
只是天色的变化并不随着人类的活跃程度转变。
天色越来越暗，蛛网便破的越来越多，到最后，就连一贯大手大脚的刘彻几人都开始心疼起蛛网了。
——外面的那些蛛网几乎要从持续性道具变成一次性工具了。
牧以茹她们的产丝腺体并不多，用一个便少一个，若是因为抓捕怪物而坏损那倒还好，但是外面的那些蛛网大多是因为那些等级高于产丝腺体原主人的怪物横冲乱撞而损坏的，这种损坏对于牧以茹等人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在牧以茹等人能大肆收割蛛类怪物，获得大量产丝腺体之前，她们必须精打细算。
因此，牧以茹等人把外面的陷阱全都收了回来，准备等明天早上，怪物们的速度降下来，低级怪物重新在这片土地上活跃之后，再摆出去继续粘怪。
同时，因为晚上的这些额外收获，餐厅仓库又填满了一些。
现在，牧以茹除了有异空间仓库内的19块各种怪物肉和系统留下的那些高等级的饮品、配料外，牧以茹还有31个奇形怪状超级占地还暂时用不上的经济部位，23个乱七八糟还没找到具体用途的掉落物和17个技能。
【已拥有技能：
……
7.休眠（法力值消耗：无）：当花金甲无法忍受外部环境时，便会进入休眠期。
8.尾针发射（法力值消耗：无）：造成1-20点即时物理伤害，和每秒10点的持续毒素伤害。
9.伪装（法力值消耗：1点/秒）：伪装！王之技能！（的低配版，只能欺骗等级更低的生物。）
10.繁衍（生命值消耗：10%生命上限值/次，法力值消耗：10%法力上限值/次）：产卵！产卵！产卵！！！生命的意义就是产卵！！！！！
11.分泌毒液（法力值消耗：无）：没什么好说的，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你这个魔鬼。
12.寄生（法力值消耗：无）：首先寻找一只银钩蝎虫，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13.爱情（法力值消耗：无）：幼年期的紫角仙还没找到它的爱情就死了，所以希望你能代替它寻找爱情，献出生命。
14.视野处理器（法力值消耗：每眼1点/秒）：最多可同时处理60000只眼睛的视野。
15.筑巢（法力值消耗：无）：一点点泥土加上一点点口水，好了，你会筑巢了。
16.鸣叫（法力值消耗：1点/声）：啊↗↘↗↘↘↗↗↗↗啊——
17.荧光（法力值消耗：1点/秒）：荧光，在黑暗丛林中从无一合之敌！】
这就是牧以茹拥有的17个千奇百怪的技能。
这17个技能中虽然有许多是没用技能，也有更多是莫名其妙的技能，但牧以茹始终认为，没有废物的技能，只有没有找到另一半的半成品技能。
就比如【巨颚攻击】和【寄生】，【尾针发射】和【寄生】，【繁衍】和【寄生】，【视野处理器】和【寄生】。
它们就都很合适！
虽说暂时没有银钩蝎虫供牧以茹实验吧……
但牧以茹坚信，它们组合在一起一定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的！
而且其他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技能也一定会有属于它们的组合技的！
只是牧以茹现在法力值不高，就算发现组合技了也没法使用。
在法力值大幅增长之前，无法同时使用技能和治疗的牧以茹只能安心当一个奶妈。
直到哪天牧以茹的治疗工作分了出去，或者她的法力值足以支持她开启第二职业，她才能进行转型，成为一个暴力奶妈or全能辅助or六边形战士。
当然，牧以茹的目标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六边形战士。
毕竟中华上下五千年，谁还能有这么好的学习条件！
——连王翦、王贲、李世民和朱棣都看不上。
牧以茹一边完成蒙武离开餐厅前留的课后作业，一边查看餐厅信息。
餐厅经营时长：134年2月16日
时间：23点47分
天气：风静
餐厅口碑值：20/100000000点
餐厅余额：24702金币（店长余额：0金币）
两万、四千、七百、零二、金币！
使用一级保护罩的餐厅能凭此运营164天！
也就是小五个半月！
五个半月！
在这五个半月里，只要牧以茹等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打怪、打怪和打怪，那么这笔钱就足以让她们全员升到8级。
8级，一个并不算多高，但再也不用忧愁日常支出的等级。
而且这还是最最最基本的，要是她们有一些好运气，那全员10级也不是问题！
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牧以茹沉入梦乡。
*
咔！
牧以茹又听见保护罩碎裂的声音。
尽管以为又是在做梦，但牧以茹还是一跃而起，准备战……斗？
这是什么玩意？？？
看着保护罩外壁上的红色碎片，牧以茹拎着治疗提灯满脸迷茫。
牧以茹召来面板，却见此时餐厅一切正常，这个布满碎片的保护罩也没有丝毫损伤。
——保护罩反而还厚了。
在接连不断的咔咔声中，保护罩就这样在牧以茹的目光下缓缓变厚。
字面意思上的厚。
当它累积到一定厚度时，就会“咔”的一声裂开，脱落，又再次累积。
……
这看着有点眼熟……
由于起居室的墙壁限制了牧以茹的视野，牧以茹决定去三楼看看。
看看这红色碎片和咔咔声是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
牧以茹趿拉着鞋子冲出房间。
一开门，就见秦汉唐明的四个房间的房门全部大敞着，四间屋内的人也都在走廊中，一副正奔向传送阵的模样。
第28章 被困 落在最后的朱棣敏锐地感知到……
落在最后的朱棣敏锐地感知到身后房门打开带起的微风。
朱棣回过头来满脸凝重地问道：“店主人, 这是怎么了？”
牧以茹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牧以茹的猜想若是对的，那便没必要现在说出来, 一会儿猜想验证了再说也不迟。
若牧以茹的猜想是错的, 那便更没必要现在说出来, 凭白干扰朱棣等人的思路。
见牧以茹没有回答, 朱棣神色愈沉。
走廊很短, 短到从这头冲到那头只需三五秒钟，可走廊又很长，长到最前面的嬴政、刘彻、卫青和霍去病四人还没听见牧以茹下一句话就已经被传送走了。
“去……三楼。”
“我去叫他们。”落后一步冲进传送阵的李世民说道。
说完, 李世民就消失了。
知道嬴政他们是去一楼拿武器和具足虫铠甲的牧以茹并不担心, 再加上有李世民通知，想来他们五人很快就会上到三楼。
转念间，牧以茹也紧跟着朱棣的步伐冲入传送阵。
一到三楼, 牧以茹就先给保护罩提了个档，确保安全后才开始观察外界。
无遮无掩的三楼视野极好，虽添了些物件、家具, 使得这里不再空旷，但它不像二楼一般有墙壁遮挡, 让各人只能看见自己房间窗外的一片天地。
站在这里, 周围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牧以茹的利眼（此处略有夸大）。
当然，这是白天，是之前。
现在的三楼只能看见红红红红红，但和二楼的红不同，此处的一片红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爪子。
那爪子三趾向前，一趾向后，跟个大号鸡爪子似的, 牢牢地站在圆润光滑的保护罩上，哒哒哒地踱步。
像，很像，非常像，越看越像。
牧以茹再次打开面板。
保护罩，无损伤。
地图，无异常。
《界外餐厅必知事项——10》，完美匹配。
果然，就是它了，傻咕咕，南都鸟。
南都鸟，一种热心肠的大鸟。
其实南都并不是南都鸟的名字，而是一位大魔法师的名字。
自从那位大魔法师南都凭借他高超的魔法天赋，通过观察这种大鸟的习性创造出了保护罩之后，这热心肠的大鸟的姓名就被人类剥夺了，所有人都开始叫它南都鸟。自那以后，再也无人知道此鸟的原名是什么。
可尽管如此，南都鸟在《界外餐厅必知事项》中仍占据了极大篇幅。
——因为这眼睛不好的大鸟会将人造产物：保护罩，错认成它们同族鸟产的蛋。
野外的南都鸟在遇见孤零零的同族蛋时，会非常热心地上前为未出生的幼崽提供庇护，加强防御。
这种防御也就是保护罩的原型。
当初版保护罩通过人类模拟的质量检验，首次进入野外时，一切都非、常、顺利，当时的人们甚至都开始为他们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而欢呼、庆祝了。
那时的人们认为，在这个新时代里，人类将彻底征服这片广袤的大地，成为此方世界真正的主人。
那几年有无数法师、武者买下保护罩，孤身一人闯进荒野。
他们选择独自步入野外的原因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了，后人只知道那批进入野外的人大半都没有回来。
而凶手就是南都鸟。
因保护罩和南都鸟同源，负责侦测的地图根本无法区分保护罩和南都鸟，它们在地图上都是同样的蓝色圆圈。
当二者分开时，人们或许还能根据那自由飘逸的移动轨迹认出谁是鸟，谁是罩，可当二者接触、重叠时，它们在地图上便彻底融为一体了，再也无人能分出来这里到底有几只鸟，几个罩。
就这样，在人们毫无防备时，热心的南都鸟们一层一层又一层地给荒野上没有大鸟看护的可怜“蛋”加防御。
加到保护罩里面的人出不了，加到保护罩外面的人进不去。
后来，人类也曾发起过猎杀南都鸟活动，只是南都鸟死的越多，幸存的南都鸟对幼崽就越重视。
在猎杀活动最激烈的那段时间，每个被南都鸟发现的保护罩外都能积起超过保护罩两个大阶，也就是二十级的防御。
这彻底堵死了荒野中人们的生路。
此后猎杀活动渐停，南都鸟也从通缉怪一跃转变成保护怪。
甚至人们在野外.遇见了真正的南都鸟蛋和南都鸟幼崽时，还会以各自的方式为它们保驾护航，扫平它们成长道路上的一切障碍，以期让这个种族的数量早日恢复到猎杀活动前的水平。
同时，魔法师们也对保护罩进行了无数次改版升级。
但直到一百年前餐厅开业时，这个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虽然无法解决南都鸟的慈爱之心，但魔法师们成功地将“蛋”变成挂不住防御的“弱蛋”。
这样一来，南都鸟忙了一通发现用处不大之后，它们就会自己离开。
“所以我们只要等会儿就好了？”听完故事，李世民问道。
“倒也不是一会儿。”牧以茹来回翻着《界外餐厅必知事项》，“短的只要三五个小时，久的就可能要个三五天。”
刘彻诧异，“怎么差的这样久？”
“可能会碰上头一次遇见保护罩的南都鸟，也可能碰上极有责任心的南都鸟，这都说不准。”
随着话音落下，三楼又重新归沉寂，只余保护罩外新壳碎裂的咔咔声不断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熟悉了头顶这只南都鸟的牧以茹发现了它的行为模式好似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只南都鸟的步伐已经不复她们刚见时的干脆利落。
此时它的爪子时而在保护罩上划来划去，时而抬起却迟迟不落。
只看它变得拖泥带水的步伐，牧以茹就好像穿过保护罩看见了这只南都鸟的困惑。
“它是不是发现不对了？”
“是的，红壳掉落间隔长了。”
“那它应该就快走了吧？”
“应该快了。”
众人又等了等。
可无论怎么等那南都鸟都不走，它不走，头一次遇到这种事的牧以茹等人也不敢回去睡。
大家便在这里单方面地跟南都鸟僵持住了。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长，仰头仰的脖子都要断了的牧以茹来来回回变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发现还是平躺舒服。
“这样看多方便，不累人还无死角。”
“店主人果真聪慧。”牧以茹的知音——刘彻第一时间夸道。
就这样，双方一直耗到凌晨四点，天都要亮了，牧以茹已经不知不觉、断断续续地眯了好几觉了，可每次一睁眼，就能看见那反复掉落的红色碎片，和那道坚持不懈地往保护罩上糊防御的勤劳身影。
“……”
从未躺下的卫青见牧以茹强撑着眼皮的困倦样，说道：“店主人与诸位陛下若是信得过我与去病，便回去休息吧，留我二人于此处警戒便可。”
听见此话，牧以茹也不再跟卫青客气，“那我就先下楼了，有情况叫我。”
一边说着，牧以茹一边打着哈欠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传送阵。
等牧以茹和一直养精蓄锐但因种种顾虑未曾躺下的嬴政、李世民和朱棣三人离开三楼后，卫青唤醒刘彻，“陛下，陛下。”
同样躺下且有卫霍在身边的刘彻早就以逸待劳（睡着）了。
“怎么了仲卿，可是要上朝了？”
自从睡过魔法世界的床，刘彻就再也分不出来龙床和地板的区别了。
“陛下，并无朝会，现陛下与臣等在店主人处。”见刘彻清醒了些，卫青接着说道：“陛下，回房睡吧，臣与去病在这里看着就行。”
“嗯，店主人她们回去了？”
“店主人与秦皇等人刚离开。”
刘彻点点头，也下楼回房了。
牧以茹再次醒来时，便是早上七点。
穿着具足虫铠甲，手拿治疗提灯的牧以茹睁开眼睛看见一片血红时还有些怔愣。
过了两秒，大脑开机后才回想起发生了什么的牧以茹第一时间看向面板。
餐厅经营时长：134年2月17日
时间：7点06分
天气：风静
所以，一晚上过去了，它还没走吗……
匆匆洗漱过后，牧以茹上到三楼，打算替换卫青、霍去病，“你们……”
本来想让卫霍二人回去休息的牧以茹迎面撞上李世民、朱棣二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也刚来不久，店主人昨夜没有歇好，不若再回去休息一会儿，等南都鸟走了，我们便去唤你。”
“不用了。”牧以茹摇摇手，“你们昨晚也没歇好，不若回去补一觉？”
几人正客气时，嬴政拎着食盒上来了。
“店主人早。”
看着嬴政一边跟她们打招呼，一边取出糕点、果蔬的牧以茹恍然，“我去熬些肉粥。”
说是熬，其实只用把米、肉、盐、水放进锅里就行，毕竟这边也有类似的做法，只是原材料和地球的不同罢了。
“那就辛苦店主人了。”
牧以茹羞惭，扔个食材的事，哪来的辛苦，等过会儿锅自己做好饭了，她在面板上一点，煮好的粥就自己来三楼了，这活比她在家里淘米还轻省，起码淘米时手还要沾水呢。
第29章 学习！ 把食材放入锅中后，牧以茹……
把食材放入锅中后, 牧以茹便回到三楼了。
一上楼，牧以茹就看见了刘彻和卫青、霍去病三人。
“店主人早。”
“早，熬了一晚上, 怎么不再歇一会儿？”
凌晨一点多众人就被南都鸟吵醒了, 到现在, 算上那些零零散散的睡眠, 牧以茹一共也就睡了五个小时左右, 更别说众人回屋后留下来守夜的卫青、霍去病了。
“多谢店主人关心，唐皇与明皇不到六点就来接替我与去病了，我二人已歇好了。”说着, 卫青对李世民和朱棣一拱手, “而且我等行军打仗时也常有夜袭之事，便是一晚不睡也无妨。”
听到此话，牧以茹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给守夜的四人刷了个治疗。
治疗提灯还没放下，牧以茹就看见了眼下青黑的嬴政和神采奕奕的刘彻。
牧以茹：“……”
不患寡而患不均。
牧以茹丝滑转身，给一旁的嬴政、刘彻也刷了个治疗。
既然众人都刷了, 那也不差自己一个了。
牧以茹给自己刷治疗的时候还心想，觉没睡够这事应该不归治疗魔法管。
可等治疗魔法一上身, 牧以茹就知道她错了。
这治疗魔法管身体上的任何不适, 包括缺觉。
本来牧以茹起床后就有些头疼，还有些睁不开眼，可现在这治疗一刷，隐隐作痛的脑仁不疼了，肿胀的眼皮也恢复清爽了，整个人有着一种清醒的困意。
非常奇妙。
众人面面相觑，只刘彻眼露茫然。
刘彻左看看, 右看看，见众人皆神色奇怪，尤其是店主人，一眉紧锁，一眉微挑，目光定定地看向虚空，好似在出神，又好似在仔细感受、思索些什么。
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刘彻当机立断，跟着学作偏头沉思状。
先混入其中，等回去了再问问仲卿、去病此时发生了什么。
沉思的刘彻如此想着。
“汉皇这是怎么了？”
嬴政一抬头，便发现了滥竽充数的刘彻。
昨天晚上就数那汉皇帝睡的香，现下他作什么思索状？他能感受到身体和意识的割裂吗？
嬴政面带关心，“汉皇可是身有不适？”
正在那想七想八的刘彻听此冷笑一声。
呵，秦皇帝关心朕之身体？他定是没安好心！
心中腹诽的刘彻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只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非也，吾在想这南都鸟似是要走了。”
这话成功地把众人的心神拽回到现实中。
牧以茹抬头望去。
只见这南都鸟的行径已是非常暴躁，走两步就要绕着保护罩飞一圈，像是在找防御最厚的地方，想狠狠朝那踹上一脚似的。
“看起来是快走了。”
众人都这样说道。
*
“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走。”
此时已是中午12点，今天的第二顿饭都要吃完了，那南都鸟还在外面糊防御呢。
糊防御也就算了，它还不复早上的暴躁，开始温柔起来，一会儿亲亲这，一会儿拍拍那，那架势活像把保护罩当成小淘气蛋在哄，哄的蛋内人类都没脾气了。
“哎……”
牧以茹愁啊，愁的倒不是南都鸟，而是……
“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牧以茹声音沙哑，“不如你们先回去吧，等它走了我再邀你们过来。”
这个上午大家没做什么正经事，读书的读书，抄书的抄书，玩耍的玩耍。
——读书的是牧以茹，抄书的是卫青、霍去病，玩耍的是嬴政、刘彻、李世民和朱棣。
准确的说，那四人是在学习。
学习牧以茹昨天买的《符文全解》。
只是学习的过程不太正经，比起学习，不若说是玩耍更加形象。
裁纸，撕布，撒尿，和泥，划掉。
这个上午，嬴政他们以餐厅内的各个物件，包括但不限于衣物布料、木盒竹篮、泥土沙砾、血肉皮毛等等为原材料，随机组合、实验符文。
说实话，牧以茹感觉要不是自己在场，他们真的可能会实验“人之精华”对符文的影响。
而他们之所以这样放肆实验，全因为所有需要他们干的正经活计都在昨天晚上加班加点地搞完了，到现在，众人的代办事项中只剩下了两个——学习技能和学习符文。
而刚巧，这两个都需要牧以茹先研究出个一二三来才能再教他们。
为了合理利用时间，牧以茹决定先放下研究到一半的蛛网技能，开启小班教学模式，让老祖宗们一起学习魔法世界的基石——符文。
此次授课时长：4.5小时。
课程名称：从零学习符文。
讲师：牧以茹。
记录员：卫青、霍去病。
学员：嬴政、刘彻、李世民、朱棣。
课程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美好。
众人都怀着忙里偷闲的心情各司其职。
讲师在台上逐字翻译、认真讲解，记录员在书前抄写书本原文、记录翻译内容，学员跟着讲师学习原理、动手实践。
抄写原文和记录翻译内容的意图很好理解——嬴政他们之后打算自己翻译。
这本《符文全解》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是刚好正经工作都做完了，没有什么事情，大家的符文学习进度也都是一样的没有进度，牧以茹才能直接开个符文班给大家讲课。
但之后呢？那么厚的一本《符文全解》，总不能全让牧以茹一个人讲了啊，且不说时间的消耗，就牧以茹的嗓子也撑不住啊。
总不能牧以茹说一句话，就给自己刷个治疗吧。
那倒不如现在就开始记录本世界的文字，记录一点，拿回去一点，等数量够多了，他们大秦/大汉/大唐/大明的臣子就能学会这种语言，自行翻译《符文全解》了。
到时候只要牧以茹给众人把把关，确定翻译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们就能在自己的时空开班授课，寻找符文人才了。
至于说他们那时的臣子学不会这种语言？
嬴政/刘彻/李世民/朱棣从没考虑过这种可能，鸿胪寺卿学不会，还有少卿。少卿学不会，还有主薄、署丞。主薄、署丞学不会，还有属官、行人。总不能偌大一个鸿胪寺，一个语言天才都没有吧？
帝王微笑.jpg
但讲着讲着，不知怎么的，学员们就不满足于讲师准备的教具，开始自行寻找合适物品练习符文。
那时的牧以茹全身心都在记录翻译内容的卫青身上——她不认识卫青写的字，连那是大篆、小篆还是隶书都分不清楚，更别说纠正字词了。
要不是有朱棣在旁帮忙，她和卫青写下的文字之间的关系就跟卫青和《符文全解》上的文字的关系一样——谁都不认识谁。
就在霍去病埋头苦抄，牧以茹、卫青、朱棣三人忙于中译中时，没有师长看着，没有下属在旁的嬴政、刘彻和李世民三人就翻了天了！
又是放血、又是割肉，他们甚至还攒了一杯底的眼泪！
本来李世民对秦皇汉武那求仙问道的作风是很不喜的，但自从他来了餐厅，见了秦皇汉武的魔法天赋后，他就变了！
那一杯底的眼泪有大半都是他贡献出来的！
等卫青赶上牧以茹的授课进度时，好好的求学之地就已经变成邪、教、窝、点了！
牧以茹赶紧下场，把不能过审的邪、教、窝、点改回老年痴呆复健中心。
当然，改造如此顺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邪神狂热信徒嬴政、刘彻没有召唤出“邪神”，刚被拉入伙的懵懂世民还没被彻底洗脑，就被他那可怜的老师以一连串的《符文载体要求》给打蒙了。
被踹入知识海洋的李世民三人开始老老实实的用牧以茹准备的教具练习，偷偷摸摸的用自己找来的“学习用品”实践。
就这样，众人度过了兵荒马乱的一上午。
太阳还未攀到最顶，牧以茹就想休息了。
“店主人，不必如此，左右两方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你等我们走后的下一秒就叫我们都行，不必非得等南都鸟离开再唤我们。”
李世民他们不想错过这里的一分一秒，他们也完全不在意在这里还要进行“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活。
牧以茹强撑出一个微笑。
“你们不嫌累就行。”
对着热心帮忙，勤勉好学的李世民等人牧以茹说不出什么难听话，她只能叮嘱他们好好休息，然后再三重复《符文载体要求》。
“武帝，你记住了吗？”牧以茹和蔼地看向刘彻。
牧以茹并不担心嬴政。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嬴政在牧以茹这里已经拥有一些基本的信任值了。
牧以茹明确说过没有一丝可行性的事情，嬴政便不会在牧以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尝试。
而刘彻，虽然也信守承诺，从未失约，但牧以茹总是感觉他不太靠谱。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是一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是掌握实权的封建帝王，可牧以茹总是觉得他就是一个大号熊孩子，还是那种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类型的熊孩子。
也就是他不能活跃，更不能安静，否则一定会有个大惊喜在后面等着她。
牧以茹一点也不想在某一天从刘彻还是谁的嘴中听到元狩年间有人因为巫术死伤过多而反。
第30章 什么是人血人肉 因有了抄写、翻译……
因有了抄写、翻译《符文全解》的需求, 嬴政他们便需要带几个专业对口的文官来餐厅干活。
而且因为牧以茹并不能像听懂嬴政、刘彻他们说话一样，能直接看懂卫青、霍去病在李世民带过来的纸张上所写的文字。
嬴政他们带来的文官需要在学习魔法世界文字之前，先学会牧以茹所使用的文字。
毕竟不能每次轮到秦、汉记录时, 都由已有楷书的李世民、朱棣为店主人和秦汉的记录员翻译。
再说了, 朱棣他自己和店主人之间沟通还有障碍呢。
想着那两人又是画图代字, 又是用手机翻译, 半天都确认不了一个字的模样, 记录员卫青就对这个翻译团队的未来感到绝望。
所幸，充分感知到沟通障碍的李世民、朱棣二人不再以时代相近、文字相似而自得，直接决定叫人来这里进修汉字。
听到嬴政四人的决定, 牧以茹有些感叹。
真是没想到啊。
在秦始皇统一文字之前, 他竟然先在这里被统一了文字。
就在牧以茹一脸唏嘘的时，那边的嬴政几人已经开始思考人员名单了。
考虑到餐厅大小和战斗人员数量，来学习新语言、新文字的人必不能太多。
打量一圈三楼的空地, 嬴政几人默契决定，就四人了。
一朝带一人来，然后再加两个支援队队员, 这三楼的位置就刚刚好了。
不会太多挤得人没处站，也不会太少让哪个朝代掌握了这符文命脉。
既是只能邀一人……
“店主人。”嬴政直接唤道, “秦添李斯。”
牧以茹看了一眼嬴政, 直接应道：“好。”
这是什么神仙君臣情，都知道李斯之后做的事了，这种时候还是第一个想到他。
牧以茹一边在心中摇头晃脑地磕生磕死，一边在邀请函上写下李斯的姓名。
“店主人，唐……”
等确定完邀请函人选后，刘彻突然反应过来。
“店主人怎么单单只问我？”
“什么？”牧以茹疑惑。
“刚刚店主人怎么不问秦皇，不问唐皇, 也不问明皇，只单单问我是否记住了那符文载体要求？”
注意力从邀请函人选抉择中释放出来的刘彻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牧以茹的区别对待。
牧以茹：“……”
“始皇记住符文载体要求了吗？”
“唐皇记住符文载体要求了吗？”
“明皇记住符文载体要求了吗？”
看着牧以茹挨个点名，刘彻满意了。
问候完四个皇帝，牧以茹一转头，“卫将军。”
刚叫了个名，卫青就笑着应道：“店主人，我也记住了。”
“不，我是说你要记得提醒你们陛下，人血人肉童子尿什么的都是没用的。”
一时间，餐厅内充满了欢乐氛围。
除了刘彻和他的两位将军。
不等众人笑完，牧以茹就接着对嬴政三人说道：“不要担心，等你们朝的人来了，我也会提醒他们的。”
刘彻说得对，这种事情怎么能单单只问他？弄得牧以茹好像多不信任他似的。
要知道嬴政也给了徐福一千、额……两千？还是三千来着？
牧以茹记不清了，反正嬴政也给了徐福几千童男童女，这几千个孩子肯定不是让徐福去办学堂的，那他们被送给徐福的用意就不言而喻了。
两千年前的嬴政是送人，七百年前的朱棣他兄弟可是真的吃人。
牧以茹浑然不知她记错人了。
那个吃人的不是朱棣他兄弟，而是他兄弟的孩子。
但别管是朱棣的兄弟，还是朱棣的侄子，总归是明朝的王爷。
牧以茹转向朱棣，“明皇，你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下人血人肉的定义？”
听到这话，李世民震惊扭头，结结巴巴地问道，“店主人此话何意？难不成我……”
李世民震惊到语无伦次。
李世民从未听说秦、汉时以人血人肉做过什么，那此时是不是牧以茹在借明皇的口点他？
知道李世民误会了的牧以茹安抚道：“怎么会？我只是担心咱们相隔的时间太久，对人的定义有些偏差罢了。”
熟知唐史的朱棣听出了牧以茹的意有所指。
朱棣沉着脸说出了人的定义。
“那么百姓算人吗？”牧以茹摆出一副真的只是担心大家有代沟的态度问道。
说完，牧以茹对着时代靠前的嬴政、刘彻解释道：“就是黔首?、黎民、庶民。”
嬴政拧眉说道，“自然算。”
这是个什么问题？黔首算不算人？这是嫌他老秦人的刀剑不利了吗？
还是说，之后的某些朝代黔首连人都不算了？
嬴政环视四周，是汉，是唐，还是明？
“那么能用百姓的血肉炼丹、制药、试符文吗？”牧以茹接着问道。
“当然不能！”李世民大声说道。
用百姓的血肉炼丹制药？那和食人有什么区别？
一提及此事就想起朱粲的李世民一脸嫌恶。
鉴于牧以茹的问题目的性太强，一时间餐厅内人人都脸色难看。
当然，在看到朱棣的脸色之后，嬴政、刘彻和李世民就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了。
“店主人，可是我的哪个子孙做了此等畜牲事？！”
先有个瓦剌留学生，后有个用百姓血肉炼丹制药之辈。
朱棣杀意冲天。
但在牧以茹眼里，此时朱棣是在装模作样。
看在朱棣给她当了一上午翻译的份上，牧以茹只撇撇嘴。
你有没有个兄弟吃人你不知道？
你爹怎么护着你那吃人的兄弟你也不知道？
牧以茹敷衍道：“没有。”
在嬴政几人奇异的眼光中，朱棣好似回到了昨天，“还请店主人直言相告，以便我早日了结了那畜牲的生机。”
牧以茹没忍住，“你要想了结早就了结了。”
看到旁边朱棣带来的那柜子震天雷和火铳，牧以茹把后半句的“还用问我？”吞回腹中。
“店主人这是何意？”
朱棣愣住，大脑飞速旋转。
是朱高炽、朱高煦、还是朱高燧？
朱棣在他仅有的三个活下来的儿子中寻找嫌疑人。
见朱棣几次三番地明知故问，牧以茹直接说道：“你兄弟吃人你不知道？”
“我兄弟吃人？？？”
朱棣一副头一次听说此事的茫然模样。
这都名、留、青、史了，你这当兄弟的、当皇帝的还能不知道？
牧以茹冷笑一声，开始讲他兄弟喜生食人脑及肝胆，当地百姓一到饭点就不敢出门，生怕自己成了人家的盘中餐，而他爹朱元璋听说此事后只骂了他兄弟两句就轻轻放过，继续放任他兄弟吃人的故事。
牧以茹讲的有鼻子有眼，直把嬴政等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讲到最后，牧以茹的火气也上来了，“朱元璋穷苦百姓出身，当了皇帝就开始肆意虐民了，也不怕治下出个诛明璋！”
本来被牧以茹那故事唬得开始怀疑自己耳目闭塞的朱棣连忙回神，为父争辩。
“我父虽爱护子孙，但更爱百姓，绝不至于出了此等事件却无甚惩罚。”
“惩罚了啊，不是骂了两句了吗，他都骂他的好大儿了，这惩罚多重啊。”牧以茹阴阳怪气。
朱棣本想说他十弟当年阉民间孩童时，他父还对十弟处以髡刑了，若是他真有兄弟吃人脑肝胆，被父亲知道后，必不会只是骂一顿就罢了。
但听到牧以茹的下一句话，朱棣就把已经到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
“官员贪污时扒皮充草杀无赦，亲王吃人时倒是直接赦了，连个大赦天下都不装一装。”
和扒皮充草比起来，剃掉十弟的头发胡须的确算不得什么刑罚。
朱棣：“……我回去查一查，若真有此事，绝不姑息。”
绝不姑息？若他能活到现在，有建文那削藩狠人在，还轮得到你姑息？
牧以茹没有说话，只动了动头，示意她听到了。
而后，朱棣不再回房整理仪容，也不向嬴政等人示意告别，直接离开餐厅返回大明。
朱棣走后，刚刚“死去”的嬴政等人活了过来。
“店主人莫气，看那明皇的样子他是真的不知此事。”
“我气什么？又不是我家的江山因宗室而亡，再说了，封……”
看见安慰她的人，牧以茹把就在嘴边的地图炮憋了回去。
“……封、疯子哪都有，只是这个额外不正常。”
说到不正常，牧以茹想到了明朝的那些个皇帝，好似奇葩格外多，也不知道是因为牧以茹的知识面太窄，还是因为它真的很多。
气来的快，走的也快，情绪转移后，牧以茹对嬴政等人说道：“好了，你们也回吧，你们离开的下一秒我就会给你们发邀请函的。”
“那我可要赶紧回房收拾了。”李世民做出一副珍惜时间的忙碌模样。
见牧以茹笑着佯装轰他，李世民配合着下了楼。
随后，嬴政、刘彻和卫霍也回房了。
只是刘彻下楼前，有些欲言又止。
见刘彻犹犹豫豫了半天也没有说话，牧以茹直接问道：“武帝，可是有什么事？”
听见牧以茹问话，刘彻下定决心。
“店主人知那明朝太祖姓名由来，不知店主人可知我朝太祖之姓名由来？”刘彻顿了顿，“或者我之姓名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