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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骄纵又美貌的养子

    谢行南人是出差了,消息就没有停过,冷淡成熟的人设完全崩了。


    接到谢行南询问在做什么的时候,扶鸢面无表情的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包房里的狐朋狗友们正乐滋滋在一展歌喉。


    扶鸢听着他们的鬼哭狼嚎,撑着脸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该来。


    吴一天抬手就搭在扶鸢的肩上,“容预不是说你养了钟家那个私生子当狗吗?因为这条狗最近都不搭理他了。”


    ……


    扶鸢推了下他的手,“我不想听见别人这么说他。”


    就算要说钟籍是狗也得他说,别人不能说。


    音响声音太大了,扶鸢的话还是传到吴一天的耳中。


    吴一天顿时神色复杂的看着扶鸢,“小风筝,你该不会真的对他动心了吧?你知道现在钟家是什么情况吗?”


    扶鸢轻轻地嗯哼了一声,“什么情况都跟我没关系。”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喜欢他,他不是良配。”


    扶鸢往后靠在沙发上,他的脸在ktv晃动的灯光中模糊不清,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到底是什么样的错觉让这些人觉得他会喜欢钟籍?


    不过扶鸢没有过多解释。


    钟籍服务他的时候他还挺喜欢的。


    这样想着,旁边胡涂已经放下了话筒靠着扶鸢坐下,“小风筝,你和容预还没和好啊?”


    扶鸢抬了下眼皮,“和好?”


    说起来容预这几天倒是有给他发消息,送些东西过来,不过他没太搭理。


    他不太喜欢别人束缚他,也不太喜欢有人越过他替他做主意,容预好像越来越爱管他了。


    “我看容预这几天醉生梦死的,上次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恹恹的说你不理他了。”


    扶鸢淡淡道,“那是他活该。”


    后面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在这个时候继续说容预的事触扶鸢霉头,吴一天叹了口气,“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扶鸢瞥了一眼吴一天。


    吴一天立马住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扶鸢看他这副模样,眯了眯眼,“你今天是专门来的当说客的吗?”


    吴一天:“……没有。”


    他悄悄地把手机藏好,在心里和容预说了声抱歉,他可不想让扶鸢讨厌他,只能委屈容预了。


    没多久,扶鸢的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挂断了谢渊的电话。


    那边锲而不舍,一次又一次的打过来。


    在最后一次挂断之后,扶鸢站起来,“今天到此为止吧,我先走了。”


    “小风筝,不玩了?”


    “你们唱歌太难听了。”扶鸢脸色不变,“不想再继续荼毒我的耳朵了。”


    “小风筝,这样说话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唱歌哪有那么难听?”


    扶鸢晃了晃手机,“先走了。”


    “等等啊,让我们送你。”


    “我没喝酒。”扶鸢看了一眼自己前面的酒杯,“都是你们这些喝了酒的人又不能开车,怎么送我?”


    尽管走廊上还能听到包房里偶尔传来的声音,但是相比包房里声音,现在已经安静了许多。


    这次扶鸢接了谢渊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郁郁,“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回家?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你跟我说话的语气我很不喜欢。”


    谢渊:“……”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这次说话冷静了不少,“我去接你。”


    盛夏,即便是晚上风也是热的,扶鸢靠在墙上,“来吧。”


    ……


    谢渊来的很快。


    他到的时候扶鸢依旧靠在墙上,面前还站着一个背着吉他的大学生,看起来是正在要扶鸢微信。


    谢渊脚步一顿,他面无表情的把那个大学生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也从头到脚的挑剔了一遍,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这个大学生长得不算高,也不帅,扶鸢看不上。


    果然,含笑的扶鸢拒绝了大学生要微信的举动,抬手指了指谢渊。


    大学生回头,看见谢渊冷漠的模样,迅速离开了。


    扶鸢等着谢渊来到自己面前才笑盈盈的说,“这表情真丑。”


    谢渊说,“比那个大学生帅多了。”


    扶鸢挑了挑眉没有多说话。


    谢渊盯着扶鸢看了半晌,“该走了。”


    “不想走。”扶鸢淡淡的笑起来,眼底含着某种恶意,“不如二哥抱我过去好了。”


    谢渊对上扶鸢那双碧色的眼瞳,他不知道扶鸢想做什么,可他无法否认这句话很符合他的心意。


    难道扶鸢觉得这是在折辱他吗?


    他微微俯身把扶鸢抱了起来,却不是公主抱,而是父母抱小孩子的那种姿势。


    扶鸢的双腿缠上谢渊的腰,他搂着谢渊的颈项,低低的在谢渊耳边说,“二哥,我记得你之前明明很讨厌我嘛。”


    谢渊神色未变,只道,“人都是会变的。”


    “哦~”扶鸢说,“二哥这变化很大的嘛,该不会一开始哥哥就没有讨厌我吧?”


    谢渊脚步一顿。


    扶鸢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回到谢家,第一次见到扶鸢的场景。


    谢渊回到谢家的时候是在下午。


    容夫人话很多问一句,他答一句,多余的字一个都没有。


    “妈妈。”清凌凌的声音打断了谢夫人的声音,也让谢渊抬头看了过去。


    长相优越的青年倚靠在扶梯上,他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睡袍,露出骨肉匀称的脚踝,那两条光洁白嫩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细腻至极。


    除此之外,青年也没穿鞋,那双白得过分的脚踩在地上,淡青色的血管在脚背上若隐若现。


    看起来……很好摸,也很好亲。


    “小鸢。”容夫人展颜笑起来,“快下来,来见见阿渊哥哥。”


    小鸢?


    谢家的养子扶鸢,早在路上的时候谢渊就听容夫人说过了,但真的见到扶鸢时,他还是心神震动了一下。


    扶鸢从他面前经过,馥郁的香也传入了他的鼻间,让他有些恍惚。


    扶鸢落座在容夫人身边,那双漂亮的似猫儿一般的眼瞳看向他,笑盈盈的叫着,“你就是二哥吧,我是扶鸢,你可以叫我小鸢。”


    那一刻,谢渊觉得自己真的有了个乖巧漂亮的弟弟。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推翻了。


    容夫人因为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出去了,离开之前让扶鸢带他去房间。


    谢渊嗅着扶鸢身上的香,跟着扶鸢进了房间,还没有从自己要和弟弟单独相处的恍惚中回过神来,面前的扶鸢已经变了副面容。


    “谢渊。”青年清凌凌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谢渊看向扶鸢。


    “分明家里面已经有一个我了,你回来做什么呢?”扶鸢叹息着,“既然你要回来,我就只能想办法把你赶出去了。”


    这个长相美丽的谢家养子并不像在容夫人面前表现的那么乖巧。


    谢渊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扶鸢往前一步靠近他,手指勾上了他的衣领,微蹙着眉,“二哥,你长得这么丑,实在不适合穿西装,西装只有哥哥那样的人穿着才合适哦。”


    从来没有人说过谢渊丑,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他帅的,所以扶鸢一开口他就开始皱眉,在哥哥两个字从扶鸢嘴里出来后,谢渊没忍住问,“哥哥是谁?”


    他其实知道是谁,是谢家大哥谢行南。


    这是他第一次被扶鸢拿去和谢行南对比,以至于他还没有见到谢行南,就已经对谢行南产生了厌恶。


    “哥哥就是哥哥呀。”扶鸢轻声叹息着,“二哥,你好蠢,连哥哥的一半都比不上。”


    “你——”


    “二哥只有这身肌肉看起来还不错了。”青年的手按上了他的胸膛,睫毛弯弯,“二哥,谢家不需要二少爷,但是你可以当我的狗。”


    谢渊胸膛起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气的还是怎么样的,冷冷地盯着扶鸢,却没有推开扶鸢的手。


    面前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勾着轻佻又恶意的笑容,“二哥,我的脚在你的房间里踩脏了,你给我舔干净吧。”


    谢渊当然没有做那样的事。


    那之后扶鸢面对他和谢家父母便是两幅面孔,他知道自己不该搭理扶鸢,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扶鸢玩弄。


    想到这里,谢渊半掩住眼中的情绪,“我第一眼就看透你的本性了。”


    扶鸢轻轻地笑了出来。


    是司机送谢渊来的。


    车子启动之后,谢渊把面前的挡板升了起来。


    扶鸢挑眉,“二哥,我们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遮住做什么?”


    谢渊咬了咬牙,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把扶鸢的嘴巴堵上,这个人嘴里永远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他恶狠狠的威胁,“你再说话招惹我别怪我——”


    扶鸢挑眉,“别怪你怎么样?”


    “我就!”谢渊冷声说,“我就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来。”


    “非法拘禁他人,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扶鸢看起来似乎很无奈,“二哥,不要当法盲玩什么囚禁play啊,到时候谢家可就不是出现在财经频道,而是要出现在法制频道了。”


    谢渊捂住了扶鸢的嘴巴。


    扶鸢眨巴眨眼,眼底透露出无辜和乖巧来。


    如果谢渊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的话,他肯定会被扶鸢这副模样所欺骗的。


    钟籍的电话来得很及时,扶鸢推开了谢渊的手接了钟籍的电话。


    谢渊黑沉沉的眸子落在手机上,也不知是在想把手机摔了,还是在想把手机里面的那个人摔了。


    钟籍的声音有些沙哑,“小少爷,我想你……想见你。”


    谢渊的手扶上了扶鸢的腰,慢慢凑过来不动声色的听着话筒里的声音。


    钟籍轻声说,“小少爷,钟家快没了,钟氏也是……”


    谢渊眯了眯眼,咬上了扶鸢的耳垂。


    扶鸢推开谢渊的脸问,“你现在在哪里?”


    谢渊眸色暗沉,压低了声音,“不准去找他。”


    扶鸢冷淡的瞥了一眼谢渊。


    谢渊被看得心头一阵火起,他把扶鸢完全笼罩,握住扶鸢的手,“姓钟的,别装了,你一定要我告诉小鸢你做过什么吗?”


    那边说完电话就挂断了,钟籍的脸色有一瞬间很难看。


    他站在钟家的花园里,看着月光下的紫薇花,身后的别墅亮如白昼,却安静得如同坟墓。


    现在钟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父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的继母钟宜正在医院照顾那个出车祸的弟弟,钟家的所有人都被他辞退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到钟宜回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年幼时的虐待鞭打,少年时被引导的校园霸凌,还有死去的母亲……现在都有了出口。


    如果要问他高兴吗?他当然是高兴的。


    他明明和自己的母亲在渔村过的很好,虽然辛苦但每天都很幸福,就因为钟宜生不出孩子……


    说什么给母亲一大笔钱补偿,但在他找回渔村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告诉他,母亲因为太想念他失足掉进了海里淹死了。


    怎么可能呢?他的母亲是个很坚强乐观的人,也是个水性很好的人。


    都是因为那个凤凰男。


    他现在……也只想见到扶鸢。


    他的小少爷。


    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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