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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古专列2 人设

    学生仔一把拽回报纸:“别管这个了,赶紧换装!时间要到了!”


    “不是我不想换啊,ooc到底是什么意思?”肌肉哥努力无视了那叠白纸,对着界面上的44套衣服犯了愁。他简直想对着界面嘤嘤两声——自己女朋友衣柜掏空了都没44套!这是要逼死选择困难症吗?


    学生仔把报纸塞进系统背包,边研究界面边解释:“就是别崩人设,穿什么演什么。”


    哗啦——


    肌肉哥刚套上大衣,几十盒橘金色香烟突然从天而降,劈头盖脸砸下来,吓得他嗷的一嗓子,抱头就缩到了沙发后面。连学生仔的衣领里都卡住了一盒。


    众人目瞪口呆安静了几秒。


    “嚯,没见过的牌子。”外卖小哥压了压鸭舌帽凑过来,“可惜没火。”


    多了副黑框眼镜的病号,在学生仔的提点下已经换好了那身平平无奇的套装。系统背包里还躺着一个老式粗布公文包,他没顾上看。神奇的是,换了这身路人甲行头,他那股子病气莫名消散了三成,身子骨也轻快不少。他兴奋地想找人分享这医学奇迹,可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沙发后面瑟瑟发抖的肌肉哥身上。


    病号四下张望,发现隔着条道的泡面头还杵在原地没换装,立刻叭叭地嚷道:“哎呀我说大网红!您老搁这儿选妃呢?磨磨唧唧的!”


    除了学生仔,新人们还没真正领教过这游戏的恐怖,肌肉男的烟雨惊魂反而让气氛诡异地轻松了一点。泡面头彻底放松了警惕。他那44套衣服里就没几件阳间玩意儿,不是浮夸得像要去走红毯,就是阴森得自带坟头bgm。一个拍搞笑段子的大老爷们,哪分得清啥是哥特啥是有问题的?挑来拣去,他选了最熟悉的那套。


    这个,去年万圣节穿过。


    “咔嚓!”


    病号听到了一声脆响,不觉脖子一缩——


    那是头颅炸开的声音。暗红发黑的人体组织夹杂着碎骨,顺着椅背簌簌滑落,刺鼻的腥味冲天而起,失去了支撑的鸟嘴面具顺着弧度晃了两下,扣在地上。面具上眼洞的位置,赫然印着狰狞可怖的血窟窿。


    “啊啊啊啊!”


    病号惊得五官乱飞,发出震碎玻璃的尖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向角落,哪还有半点重病的样子?墙角一时成了避难所,挤满了哭爹喊娘的新人,个个涕泪横流,哭得太狠了,又争先恐后地呕吐起来。一时间,酸腐味混合着血腥味直冲鼻子,幸好窗户大敞着通风。


    有人刚挪了几步想过去透气,就发现玻璃上隐隐约约浮现出模糊的痕迹。


    “窗户!窗上有字!”


    四个淡粉色的字迹很快转为血红,又化作血泪往下滴落,晕染模糊成一片。


    ——注意年代。


    这行血字,无声宣判着泡面头的死因。


    原本强撑着维持最后一丝体面的斯文男,看到这血淋淋的温馨提示,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两眼一翻,捂着胸口直挺挺晕了过去。


    褚方知却异常冷静。他压根没看血字提示,就在泡面头炸开的瞬间,他捕捉到了关键,天花板上,一盏灯灭了。


    13盏灯,14个人。这绝不会是巧合!


    他扑向还在酣睡的男子,发狠般用力推搡起来。


    男子的身体被推得歪向一边。


    【十分钟到,开启检验】


    血雾无声地爆开,又转瞬消散殆尽。温热的血浆溅上脸颊,浓稠液体顺着睫毛滴落。那颗头颅重重砸在座椅上,脖颈处空空荡荡整个炸没了,躯干像被未知的物什暴力撕裂,大块的残骸零落地抛洒一地。


    林桓筝的黑袍浸透了暗沉的血色,目光却死死盯着褚方知泰然到邪性的面色。他虚虚钳住对方的手腕,力道不觉地加重了几分。


    【十分钟后,进入新手引导环节,祝您游戏愉快】


    至此,三号厢只剩下呕吐、呜咽和大幅度的喘息声。


    学生仔的身影被呕吐不止的护士挡住。褚方知视线回到地上的尸体,忽听得林桓筝一声厉喝:“回来!”


    警告终究迟了一步。


    女人探出了最近的窗口,浓雾瞬间吞噬了她的头颅。仅剩的半截卷发垂落下来。断颈处骤然喷出的血柱,带着巨大的液压,将那无头躯体冲撞回座椅,又颠簸着弹起。一条裹着黑纱的胳膊连着五指,痉挛着扣住窗沿。


    咔、咔、咔。


    朋克女哭花了脸上的星星,抹得黑一块灰一块的,这声响让她猝然紧捂住嘴。眼睛因长时间圆睁而酸痛无比,又不敢眨动,生怕错过什么提示景象,持续的紧张催得她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


    一下、两下……直至三十三下,戛然而止。


    褚方知问:“又来提示?”


    林桓筝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之后猛地抬头:“在上面。”


    一阵细微的嘎吱声过后,车厢顶部缓慢吐出了一个笨重的木质挂钟,由根铁锁牵引着诡异地悬在半空,指针停在了3:33。


    原来这才是提示。


    最后一声抽噎也僵住了。


    “哭够了?”墙角靠窗的沙发上,从未露面的男人终于开口。


    男人穿着考究的三件套,奈何身形过于瘦削,看着就像偷穿了别人的衣服。他身旁的女人浓妆艳抹,此时侧了半张脸,白得像没怎么见过阳光似的。对面的中年男子工服上沾满机油,始终低着头,只能瞧见凌乱的黑发。


    褚方知早就盯上了三人,只是接二连三的惨剧让他无暇深究。这三人之前穿着统一的冲锋衣,显然是组队进入的。


    男人双手交握在一根镶了银狼头的手杖上,起身时瞥了眼褚方知这边,被两人异常静默的神色烫到,不悦地皱了皱眉。他转向墙角的幸存者们,“咚咚”地敲了敲地面,声音不大,带着清晰的警示意味。


    “想活命的,都给我把嘴闭上!”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威严有力,“新人死亡率九成,来我这儿包通关,只收五成积分。”


    “记住三点:别乱碰东西,别离开规定区域,注意时间限制。我叫张彪,过了五个副本了。”他晃了晃手中的三张请柬,“这两位,我女人和我兄弟,都是闯过三个副本的老手了。死人给的线索搞不好就是催命符!我这儿,有货真价实的规则!”


    身旁两人应声而起。女人执着把团扇遮住下半张脸,朝林桓筝投去几分娇羞的浅笑。林桓筝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极不耐烦的“啧”,嫌恶地别开了脸。


    病号壮着胆子颤巍巍地问:“我们咋没这纸?”


    “你说请柬?你们一开始没去三楼。”张彪睨了他一眼,又轻飘飘地补上半句,“没那金刚钻,去了也是白送命。别说我没把丑话撂前头,在这儿死了,那就是真死了,连灰都找不着。想活命的,过来签协议。”


    撂下这番话,他大马金刀地坐了回去,摆明了不再免费施舍半个字。


    肌肉男是第一个去的,签字也是通过系统,非常方便。


    在生死关头,趋利避害的本能被放大到极致。有了领头羊,其余新人纷纷跟上,连那个晕死过去的斯文男人也被旁边的人七手八脚掐醒,软着腿签下了合同。


    张彪给他们规定了座位,众人刚坐定,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恐惧便催生出嗡嗡的议论声。唯独学生仔被遗忘在角落,与窗边的无头女尸隔空相望。


    褚方知在系统提供的衣物里反复翻检,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替换。身上沾染了他人热血的外套已然冷却,带来一种粘腻的沉重感。死亡本身对他并无威慑,但这血迹是一个人曾存在过的印记,他无法轻易将其丢弃。


    “谢了。”他接过林桓筝递来的水,“你不怕吗?”


    说话间,他脱下大衣,撕下内衬布料沾水擦拭脸上干涸的血迹,继而蹲下身将尸体的大块肢体拼凑完整,用衣服盖住大半,顺势从死者尚未凉透的手中扒拉出一团纸,藏入掌心。


    外界的喧嚣在这一刻低弱了几分。


    “习惯了,哥呢?”


    林桓筝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大部分投向褚方知的视线。待褚方知完成所有动作站起身,他朝不远处一个相对僻静的座位偏了偏头。两人没有言语,一步一个暗红色的脚印,沉默地更换了位置,依旧远离人群。


    他们刚一坐下,新人那边的声浪又涌了起来。张彪俨然成了新导师,重新开启了针对这批签约客户的讲座。


    “遇到这种事,”褚方知垂眸展开纸团扫了一眼,递给林桓筝,“是不是该配合着叫几声?我现在补上,还来得及不?”


    纸上画了只很抽象的猫。


    和请柬用的似乎是同款黑笔,像是熊孩子的作品。


    “哭更普遍点,”林桓筝接过纸,借着身体的遮挡迅速与请柬上的字迹对比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将纸团收回系统背包,“很多人吓傻了,根本叫不出声。我那会儿刚满十八,头一回见这场面,哭得那叫一个惨。”


    这接地气的坦白无形中拉近了距离,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褚方知擦着手,顺着他的话想象了画面,点头道:“能躺赢的话,我也哭。”他是直又不是眼瞎,美人自然是懂得欣赏的。当然,眼前这种落难时仍带着狠劲的美人,更合乎他心意。


    “依附只会死得更快。”林桓筝原本就带着凌厉的下三白眼微微一眯,寒意更甚,及时掐断了这个再深入就会被系统警告的话题。他斟酌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这三人都是拾荒的骗子,干的是人命垫路,杀人越货的勾当。”


    言尽于此。


    老玩家耗费珍贵的道具进入新人副本带人?图那点微薄的积分?笑话!他们图的是组队契约下,能优先继承新人死亡时爆出的道具!这事从一开始,就是场人血馒头的骗局。


    林桓筝说完,本以为褚方知会有所反应,却见他眼神放空,仿佛被什么尘封已久的难题困住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林桓筝心下一紧,轻声唤道:“哥?”


    “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褚方知回神后,神色异常严肃。


    “嗯?你说。”


    “兄弟贵姓啊?”


    褚方知这话出口,暗中舒了好大一口长气。毕竟是认识了好几年的人,现在才问名字实在尴尬透顶。但总不能一直兄弟来兄弟去吧?也正因为这层模糊的熟人关系,褚方知才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要命的问题——他压根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这比面对车厢里的尸体还让他头皮发麻。


    他能清晰感觉到,空气在他问出这句话后凝重了,对方似乎比他还要尴尬。


    林桓筝听完这话,身体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半张开嘴……然后整个人彻底僵在了那里。


    接下来的整整三分钟都保持着这个傻愣的姿势。还好那张脸生得足够可人,即便做出如此失态的表情,也勉强撑住了场面,没沦为彻底的二傻子。


    褚方知没什么歉意的耐心等着。


    林桓筝陷入了迷之沉默,随后他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眸子开始剧烈地颤动,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哥……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不知道我名字?”他活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该知道吗?


    褚方知困惑了。就算喝了好几年对方做的咖啡,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买卖关系,谁会闲得没事去记楼下咖啡师的名字?咖啡好喝不就行了?这人问得怎么透着一股“你负了我”的哀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没再浪费时间。出于社交礼节,明知是上一轮的队友,褚方知还是郑重补上了自己的信息:“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褚方知。”说完他就觉得,这句补充在此情此景下尤为多余。


    林桓筝随着他的话音,头默默偏离了一寸,他原本就生得极为瑰逸,此时眼尾还拖着红。他定了定神,目光自下而上回到褚方知的侧脸,投来三分埋怨七分哀伤莫大于心死的一瞥,混合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控诉,话里话外满是委屈:“褚哥……方知、哥,我是林桓筝。”他顿了顿,那“阿”字在舌尖滚了一下,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低低道,“你以前……都叫我桓筝的。”


    那眼神太过炽热,蕴含的情感太过浓烈,褚方知竟莫名地心虚起来,仿佛自己真是个欠下了风流情债、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虽然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正襟危坐,身体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同时公事公办道:“桓筝。我记住了。”


    梦好难留,诗残莫续。林桓筝的心随着他的疏离不断下沉,最终承受不住这凄苦煎熬,阖上眼睛,喉间漏了一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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