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蒋旭升笑了,抱着站起来,最后站在落地窗前。
望舒脚下踩着地毯,身后的蒋旭升低头,反过来变成他从后面亲望舒的颈。
“宝宝,知道你面前是什么吗?”
望舒看不见,他伸手试探触摸到玻璃,是能够看到远方的窗。
“窗户。”他乖乖的说。
“不,”蒋旭升将看的东西告诉他,“街道上有协书集团的运输车,远处是刚拍下的地基,再远一些是港口,轮船,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望舒觉得蒋先生在开玩笑,他们婚前签过协议,关于财产分配,虽然是望舒自己要签的,那时候他急需证明自己不是为了钱才结婚。
但他还是被这句话哄的很开心,仿佛蒋先生的话让他真的看到远方。
也如他所说,目光所及都是他的东西。
望舒转过身抱着蒋旭升的腰,脑袋静静的靠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任性的,让您生气了。”
蒋旭升摸着他的脸,指腹按在他明亮的眼眸边缘,“眼睛很漂亮,以后我们不哭了。”
“可是我很容易掉眼泪...”
他是个很懦弱的人。
“那就努力一下,这是丈夫对你的期盼。”将旭升轻声。
望舒用脸颊蹭蹭丈夫的手心,乖乖的说,“好。”
“伤口还痛吗?不痛就吃点东西吗,可以吗。”
望舒其实不饿,他怀孕到现在胃口差到极点。
不过被哄着,他不太想扫兴,有些想撒娇,靠着蒋旭升的怀里蹭他的胸口,“很痛...”
“蒋先生,真的很痛...”
蒋旭升怎么会不心疼,自己在他身边却一而再的让他受伤,将小妻子弄哭,这都不是他娶望舒回家的本意。
蒋旭升本想给医生打电话,让医生再过来。
但望舒却搂着他的哼哼唧唧:“您抱抱我,抱抱我就能吃下去了。”
“这么喜欢撒娇?”蒋旭升心尖被他的话吹软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对我很有用。”
已经很晚了,望舒睡前吃不下什么,喝了一小杯蜂蜜水。
蒋旭升在客厅里打了个电话的功夫,omega已经已经乖乖在被子里躺好,攥着被沿,眼巴巴的等着丈夫回来。
“在等讲故事吗?”蒋旭升回来,抚摸他的脸。
没有什么是比一个正在怀孕的妻子安静守在床上等待共同入梦更吸引人的事了。
“是的。”望舒期待的说。
omega把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小心翼翼的问,“今天可以……”他怕说出来会败好感,但蒋旭升喜欢他说实话,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您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其实我看不见的时候,有点怕自己一个人。”
蒋旭升沉默了。
作为beta,他闻不到妻子香甜的信息素,却不代表望舒不诱人。
相反,蒋旭升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望舒细腻白皙的皮肤,微微隆起的孕肚,喜欢时不时的贴在自己身上声音柔软的撒娇。
蒋旭升不认为自己定力有多好。
面对怀孕的小妻子能忍住不硬。
望舒半天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有点失落,“没关系的,我自己住也可以,没关系……我不怕黑。”
蒋旭升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他不希望打压望舒刚树立起来的信心,“那就一起睡。”
“不过我的睡衣有点薄。”
望舒没太懂他的意思:“冷吗?”屋子里开的空调很足,温度哪怕光着身子也不会冷。
他把被子掀开,拍拍身边的位置,“我们一起盖被子就不冷了。”
蒋旭升说:“会硌到你。”
“嗯?”望舒没懂他的话。
但是蒋旭升已经进了被窝,拿起床边的故事书准备给他读。
望舒很高兴,下午虽然睡了许久,但孕期总是提不起精神。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蒋旭升,伸手搂住他的腰,想把脑袋靠过去,他觉得蒋先生的胸膛很安全。
不过小腿向上蹭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
是……
确实比较硌人,而且布料太薄,热度传递到小腿上,望舒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红了脸。
蒋旭升见他被吓到,轻笑,“还要听吗?”
望舒喏喏:“嗯……”
“别撒娇,别说话,别乱动。”蒋旭升警告他,“不然你的嘴巴就要受罚。”
望舒想到两个人之前的那一夜,他第二次就疼的受不了,蒋先生是硬生生在中途停止给他擦泪的。
他从小吃不饱饭又被做实验,骨架小些。
望舒想不明白蒋先生为什么和自己印象中的beta不太一样。
强而有力,压迫感十足。
夜晚是美人鱼的故事。
“王子被人鱼救下,人鱼为了见他最后一面喝下女巫的毒药后失去嗓子,长出双腿,哪怕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人鱼也无怨无悔…”
“人鱼的歌声是种群中最动听的,嗓音让许多人艳羡,但人鱼心甘情愿失去。”
“人鱼很爱王子,只见到一面也爱他。”
望舒听的很难过,他问,“王子怎么会认不出他喜欢的人鱼呢?”
蒋旭升抚摸他的头发:“王子醒来时,人鱼早就走了,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望舒说觉得王子有些笨,这段感情他为人鱼感到难过。
甚至觉得这段爱很不值得。
蒋旭升告诉他并非如此,爱如果和值得挂钩,那就会变成交易。
爱不是生意,要心甘情愿,是无怨无悔。
听着蒋先生为他讲述这些,望舒心里又觉得酸,他想——蒋先生一定是个多情的人,才这样懂爱,能够如此侃侃而谈。
他问,这个故事难道就没有好一些的结局吗?
蒋旭升说,或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人鱼和王子并没有错过,睁眼瞎的王子和哑巴人鱼一直生活在一起。
望舒被他忽然冷幽默的形容词逗笑。
当晚睡了个香甜的梦。
怪不得小朋友都喜欢听故事,梦里,他仿佛也在沙滩上,没有笼子没有实验,脚下踩着温暖的沙子和一个人牵手晒太阳。
望舒以为自己会在梦里变成美人鱼,去游,他觉得自己会成为个为了爱奋不顾身的人。
在梦里,他被哥牵着手飞奔。
在沙滩上堆着城堡。
但望舒看不清哥的长相,就像王子认不出人鱼那样,那样模糊...
-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望舒还是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换药才醒过来。
“弄疼你了?”蒋旭升问。
望舒摇摇头,感觉到后颈被掀开,蒋旭升为他打了一针抑制剂。
现在整个望氏工厂都是他的,这些抑制剂便都握在他的手中。
望氏工厂的原料之所以珍贵在市场上难以替代,便是因为原料来自人体信息素,价格昂贵,只在黑市上流通。
omega的抑制剂都加入了11号的信息素做抗体,效果极好。
但自从11号被实验抽取失败死亡后,望家剩下的原料只能制作不到八千支,这些年卖出后,11号的信息素抑制剂所剩无几。
望舒的腺体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
一股凉凉的感觉缓解了腺体本身的红肿。
望舒受伤的位置重新换了药包扎,痛感也并不强烈,甚至不觉得痛。
望舒问,“这是叔叔工厂的抑制剂吗?”
蒋旭升把用过的针管往垃圾桶一扔,掀开被子将他抱在怀里,“不是。”
“适应吗?”蒋旭升抱住他,两人的体型差距有些大,在这人的怀里,望舒像个高中生似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望舒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四肢痛感逐渐消退,除了没什么力气外,腺体已经舒服很多,连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清晰,可以看见台灯的轮廓。
蒋旭升按着他的后颈,“真的不疼?”
“嗯。”望舒仰着头,“真的。”
“空气中有你的味道么,浓度怎么样。”蒋旭升问。
beta闻不到信息素,昨天还是医生来他才知道房间的信息素一直都是浓度爆表状态。
望舒听话的闻了闻:“有我的味道..但没有昨天浓了。”
蒋旭升忽然故意使坏,问他,“怎么,以前很浓?”
“是呀,没打之前一直都很浓的。”
“以后还要我帮你打吗?”蒋旭升贴近他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只要你说需要。”
“需要呀..我...”当然需要您帮我打,您打的很好。
望舒的话到嘴边,似乎明白男人语气中的笑意究竟是什么,脸蛋瞬间红了。
“您欺负我!”望舒直接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不好意思抬头。
蒋旭升笑了下,捏着他的大腿,“这也算?”
他身上有肉的地方不多,肉还软,一捏便肉团轻颤,留下红色的指印,“你怎么娇成这样。”
“不要欺负我,不要...”望舒声音软软的撒娇,“我有点怕。”
“我也怕。”蒋旭升无奈。
“您怕什么呢?”望舒是怕自己笨笨的样子会被丈夫嫌弃。
“怕你撒娇。”蒋旭升的掌心在他的孕肚上按着,“这样还想做爸爸?喊的我心都软了。”
望舒抿抿嘴巴,睁眼在模糊的视线中看清蒋旭升的轮廓,他凑过去在男人的脸颊旁亲了下:“您也是宝宝的爸爸呀。”
啵的一声,蒋旭升硬的难受,大清早他刚解决过,他今年三十四,男人最成熟的年华,需求很大。
守着望舒比他想象中还难熬许多。
极品,尤物,这些词不太合适形容一个男性,但omega便刚刚好。
他的小妻子太诱人,但医生说要五个月后的发情期才能进入。
一个月,好久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