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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假恩人稳拿BE剧本19

    “鬼屋?”


    “对啊,就那个。”


    他指了指不远处那栋装饰得阴森恐怖的建筑,入口处是一个不断开合的骷髅头,红色的灯光一闪一闪,配着渗人的背景音乐,光是远远看着就让人汗毛直立。


    墙上贴着血淋淋的警告标语:“心脏病、高血压患者请勿入内”、“内有真人扮演”、“请勿攻击工作人员”。


    门口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主要是结伴同行的年轻人,多是情侣。


    女孩假装害怕地往男朋友怀里钻,男孩则挺起胸膛做保护者状。


    钟夙看着这些拙劣的表演,唇角的弧度加深。


    入口是一道黑漆漆的帘子,上面挂着塑料做的断手断脚,断断续续的尖叫声从里面传来。


    “害怕吗?”


    谢砚冰侧身看他。


    钟夙不害怕,但他现在要装害怕。


    “有点……”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犹豫。他像是下意识得往谢砚冰身边靠了靠,却有没有真的碰上。


    撩人的艺术。


    “不想进去的话——”


    “进。”


    帘子掀开,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里面很黑,只有地上贴着荧光箭头指引方向。墙壁上挂着各种道具,生锈的锁链、破碎的镜子、沾血的斧头。音响里传出若有若无的哭声,时远时近。


    钟夙跟在谢砚冰身后,步子迈得很小。


    转过第一个弯,一个白衣女鬼突然从墙角冲出来,披头散发,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


    “啊——”


    钟夙配合地叫了一声,整个人撞进谢砚冰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演技满分。


    谢砚冰的身体绷紧了。


    然后,手掌落在他背上。


    “没事,是假的。”


    钟夙在那个怀抱里待了恰好三秒,不会太短显得敷衍,又不至于太过亲密。


    抬头时,睫毛上挂着水光,在昏暗中闪闪发亮。


    “我、我知道是假的……”


    说着又往后退了半步,但手还抓着谢砚冰的衣角,这个动作让谢砚冰的呼吸乱了一拍。


    钟夙在心里默数。


    五,四,三,二——


    “要不要牵着走?”


    宾果。


    “……好。”


    假的就是假的,血浆是糖浆加食用色素,尸体是硅胶制品,鬼怪是化了妆的大学生兼职。


    但钟夙喜欢这种氛围。


    黑暗,逼仄,充满不确定性。


    人们在这种环境里会不自觉地寻求依靠,放下平时的伪装和矜持。


    就像现在。


    十指交扣,握得很紧。


    “跟紧我。”


    “嗯。”


    真容易啊。


    人类对于示弱者的保护欲就是这么廉价,只要露出恰当的脆弱,就能换来想要的反应。


    他们继续深入。


    下个区域布置成医院的场景,墙上挂着x光片和骨架模型,偶尔有东西在黑暗中移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边。”


    谢砚冰拉着他转过一个弯。


    地上手推车翻倒着,轮子还在转动,不同颜色的药瓶滚落一地。地上有暗红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手术室门口。


    钟夙的手指微微收紧,呼吸微顿。


    “没关系,都是假的。”


    谢砚冰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


    钟夙抬眼看他。


    男人盯着前方,瞳孔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深。那种程度的专注让他看起来不像在玩鬼屋,更像在执行什么危险任务。


    手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要进去吗?”


    谢砚冰问。


    “……嗯。”


    门被推开。


    手术灯炸亮,刺得人睁不开眼。钟夙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脸埋进谢砚冰肩膀。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看清房间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假人。胸腔被剖开,内脏暴露在外,旁边的托盘里放着格外逼真的器官。


    音响里播放心电图的声音。


    滴——滴——滴——


    在看清楚的那一霎那,钟夙瞳孔骤缩。


    疼痛来得毫无预兆,像有人用冰锥凿开他的颅骨。视线模糊,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融化。


    手术台上的假人不再是硅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五官扭曲着,最终变成了他自己的模样。


    他躺在那里。


    无影灯下,身体被剖开,肋骨被暴力钳断,撕开的血肉还在微微抽搐。他能看见自己的心脏,暴露在空气里,顽固跳动着,不肯死去。


    滴——————


    “心脏停跳47秒后开始复苏。”


    “继续,测试他的极限在哪里。”


    “样本活性很高,再取一个。”


    “从哪里开始?脊髓?”


    “不,先取眼球,他的眼睛颜色很特殊。”


    手术刀一点点靠近,寒光在他的瞳孔里放大,剧痛从眼眶传来。


    他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他想挣扎,四肢被合金镣铐锁死。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清醒地、完整地,感受自己被当成一块材料,被切割、被分解、被研究。


    他死不了。


    地狱也不过如此。


    “他死了。”


    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


    钟夙如遭当头棒喝,猛地转身,一个医生站在门口,白大褂,口罩,手术刀,充血的眼——


    和记忆里的影子重合。


    “都是你们害的。”


    扮演医生的演员念着干巴巴的台词,举起手中的刀,一步一步地朝他们逼近。


    钟夙看着那把刀。


    假的,可在他眼里,刀刃在滴真的血。


    他的血。


    恐惧?


    不。是恨意沸腾前的冰点。


    演员越来越近——


    谢砚冰伸手挡在他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到此为止。”


    演员愣了一下,看看谢砚冰,又看看他身后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的人,默默收起道具刀离开,希望客人不要投诉他演的太过。


    “钟夙?”


    谢砚冰转身,双手扶住他的肩,微微俯身。


    钟夙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控制不住得抖。


    那双平时或慵懒或灵动的蓝眸此刻冰冷得可怕,瞳孔颤动,牙关咬得死紧。


    “阿夙,看着我。”


    谢砚冰双手捧住他脸颊,温热的触感把他从幻象里拉回来。


    “深呼吸,跟我一起。吸——呼——”


    钟夙盯着他。


    慢慢地,眼里的杀意一点一点地沉寂下去。


    “好些了吗?”


    “……嗯。”


    钟夙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暗流。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调子,甚至还带了点惊吓过度的颤音。


    演技恢复上线。


    “抱歉,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


    钟夙摇头,靠在谢砚冰身上。


    这具身体不算暖。


    让他想起自己在手术台上时的寒意。


    10度的手术室,为了保证“新鲜度”。他赤裸地躺在金属台面上,体温一点点流失,血液都要冻住,可意识还清醒着。


    “走吧。”


    他轻声说,不着痕迹地擦去掌心的血迹。


    最后一个房间,镜子迷宫。


    无数个钟夙在镜中游走,被拉长的他,被压扁的他,被切成碎片的他。


    ‘系统,规划离开路线。’


    脑海里想起一阵滋啦的电音,便再无回应。


    ‘系统?’


    钟夙眉心微蹙,从谢砚冰的臂弯中站直了身体。


    “我没事了。”


    谢砚冰没有松手,箍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你脸色还很差。”


    “假的而已,你以为我真怕了?”


    钟夙抽出自己的手,动作坚决。他不再看谢砚冰,转身面对迷宫深处。


    在下一个转角,他忽然指着岔路的其中一条通道,语气恢复了惯有的轻快:“我猜这边是出口。”


    “那条路是死胡同。”


    “打个赌?”钟夙抬眼,冲他眨了眨,“谁先出去,谁就赢。怎么样?”


    不等回答,他已经转身。镜中千百个他同时转身,朝不同的方向散开。


    “钟夙!”


    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在镜面间反射折叠,化作回音。


    他推开标着“员工专用”的门,穿过后勤区,来到游乐园后门。


    这里灯光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


    “系统?”


    他再次在脑中呼唤。


    【……哔、在。】


    机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像是信号极差。


    “刚才去哪了?”


    【系统……滋……维护中。现已恢复。】


    “去南港码头怎么走?”


    系统很快给出了方案,步行约两小时。


    “来得及。”


    钟夙自言自语,走出了游乐园的后门。外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路灯明亮,偶尔有车辆驶过,车灯在柏油路面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他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夜风吹乱了头发,他随手拨到耳后。


    “对了,系统。”


    【宿主请讲。】


    “你怎么从来不在谢砚冰面前出声?”


    【他身上有特殊磁场,会干扰系统通讯。】


    “什么磁场?”


    【未知,数据库无相关记录。但每次他在场,系统都会自动进入待机模式。】


    手机响了,钟夙掏出手机看了眼。谢砚冰。


    铃声响了很久,最后自动挂断。


    紧接着,一条短信进来。


    【你在哪?】


    简单的三个字,钟夙却读出了山雨欲来的味道。


    手机又震了一下。


    第二条。


    【回答我】


    这次更是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了。


    “抹掉我离开游乐园时的所有监控记录,还有手机的信号,别让他找到我。”


    【已执行,监控画面已替换为循环录像。】


    钟夙沿着人行道快走,忽然想起什么,在衣服上摸来摸去。


    果不其然,外套领口夹层发现了一个伪装成纽扣的微型定位器,大概是军用级别。


    谢砚冰这人,外表君子端方,手段倒是熟练得很。


    他扯下来,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刚才那个定位器的信号也抹除,一点痕迹都别留。”


    【已执行。】


    港口路上的路灯越来越稀疏,有些地方完全陷入黑暗。


    钟夙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慢。


    前方不远处,一排废弃的港口管理岗亭在路边。


    钟夙推开门。


    地上散落着发霉的报纸和烟头,尿骚和霉味扑面而来。


    “就这儿了。”


    他踢开地上的垃圾,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小腿肚子抽搐了一下。他皱着眉揉了揉。


    “你屏蔽了我多少痛感?”


    【70%】


    “才七成?”


    【宿主体温37.8度,血糖偏低,急性肺炎尚未痊愈。若完全屏蔽,可能导致宿主无法察觉身体损伤。】


    “完全屏蔽,反正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了。”


    【不建议——】


    “屏蔽。”


    【……已执行。】


    疼痛消失了,浑身充满奇怪的麻木感,像灵魂出窍,轻飘飘的。


    他蜷缩起身子,努力忽略寒冷和不适。外套太薄了,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


    “系统,能把温度感知也屏蔽了吗?”


    【不建议。温度感知是重要的生理预警机制,完全屏蔽可能导致失温而不自知。】


    “就一点点。”


    【……已将温度感知下调30%。】


    效果立竿见影,寒意减轻了不少。钟夙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角度。


    “定个闹钟,早上五点半叫我。”


    【闹钟已设置。】


    “谢谢。”


    “对了,你们承诺过的……”


    钟夙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黑发散落,遮住半张脸。月光照在他露出的那只眼睛上,蓝色虹膜像无机质的玻璃珠。


    “只要我乖乖当炮灰,完成be结局,补全世界线……就放我回去?”


    【是的。完成所有指定任务后,宿主将被送回原世界,并可逆转原世界的既定结局。这是时空管理局的正式承诺。】


    “那就快点结束吧。”


    钟夙把脸埋进膝盖,黑发散落,遮住表情。


    在这个和平安逸的世界待太久了,身体都变得娇气了。


    快忘了那些人的脸。


    这样不行。


    还有五个小时。


    睡一觉,天就亮了。


    然后去赴死。


    去下一个世界。


    离回家,又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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