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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日:现实

    那枚戒指现在还戴在贝阮的无名指上,和一圈素净的婚戒叠戴在一起。


    察觉到自己身体自然而起的微妙变化,被掐得生疼的手心倏地放开,握住了环在腰间的手。


    宝石冰凉的棱角在指间划过,饶新夏的眸中闪过一丝迟疑,眉心凝重地沉了下去。


    胸腔里郁结的气堵在身体里,不上不下。


    在她做好准备拒绝前,身后的人主动松开了手,退开距离,用似乎若无其事的语调问她:“你好像瘦了很多,最近没好好吃饭么?”


    饶新夏无言以对,她觉都快要没时间睡,该好好吃的饭自然是都换成了咖啡。


    但这些话却没必要和身后的始作俑者说。


    “嗯。我去房里休息一下,你如果饿了,下去吃或者点餐,不用叫我。”


    经过刚刚那段情绪波动,她觉得自己多走两步就能晕过去。


    晴朗的阳光在饶新夏进了浴室后被浓云遮挡,远处山峦间落下暗沉的阴影。


    贝阮靠在沙发上和闺蜜聊天。


    贝阮:「感觉有点不对劲」


    薄雾:「还是铁了心要离婚?」


    贝阮:「嗯,为了满足我说的‘离婚休假’,连着加了一个月的班,刚我看她进卧室都是浮着的」


    薄雾:「果然是王八吃秤砣,我早就和你说了她跟那个小明星不对劲!你偏不信!这下家都被人偷了吧」


    薄雾:【微博链接】


    贝阮秀眉微皱,点开,是一条某户外品牌的广告,代言人……就是最近经常出现在她搜索框中的那位新晋小花。


    这个牌子是近年在国内火起来的一线大牌,饶新夏多年前在a国念书时就是忠实用户。


    长长叹了口气,切回聊天界面。


    贝阮:「你是怎么发现的?」


    薄雾年初第一次和她提起时,她正在国外演出,根本没当回事。


    因为彼时饶新夏到a国出差,特地从西海岸飞到n市听她的协奏音乐会。


    要让当时的贝阮相信在一起十几年的饶新夏会出轨,难度不亚于让她相信死亡金属乐队要在林肯中心开演唱会。


    但两个月前,在她刚刚完成巡演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对方就迫不及待提出离婚之时,的确有些碎裂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被捡起来过。


    她一度以为是什么针对自己的综艺节目。


    并非不可能,回国后逐渐脱离纯粹的古典钢琴演奏,向更加大众化的音乐领域转型后,的确有些影视娱乐相关的制作组找来,只不过综艺的确还没有过。


    但饶新夏的态度相当认真严肃,她甚至准备了离婚协议。


    妥当、细致、严谨,甚至理性到有些冷漠,这一向是对方对待工作的标准态度。


    只是,贝阮还是头一次被这样的态度对待。


    但无论她的反应如何,饶新夏丝毫不退让,绝对不妥协的立场,还是让她迅速面对了现实。


    饶新夏是真的想要和她离婚。


    可是为什么?


    巡演前,还是饶新夏送她去机场,她们在车上吻得难舍难分,甚至差点引来了粉丝围观。


    结果一趟巡演回来,就侏罗纪直接进入冰河期,玛雅文明攻打金字塔了?


    万般不愿之下,她还是动手搜索了闺蜜三番五次对她提到的名字。


    傅予年。


    一个一年多以前,还只是在偶像剧里演女二,甚至女三的普普通通小艺人。


    对方到底是怎么和饶新夏搭上的关系?


    如果只看身份背景,这两人间的鸿沟,甚至比马斯克和海马之间还要大。


    前者是宇宙级钢铁直男,而后者……


    总之,是完全不可能扯上关系的关系。


    薄雾:「你还记得我小姨么?」


    贝阮:「当然」


    她手上的戒指就是对方设计的,并且这枚戒指,还是饶新夏在这张沙发上亲手给她戴上的。


    嗯……沙发好像换了新的,但位置确实没有变。


    薄雾:「小姨去年被vc&a挖过去做首席设计师,年初的时候,饶新夏找小姨搭线认识了vc&a的营销总监」


    后面的事情,这两个月反复搜索对方消息、详知程度直逼粉头的贝阮也都清楚了。


    今年开春的时候,vc&a官宣了新一季产品的代言人。


    消息确认的时候,某两家为此打架颇凶的粉丝一齐调头,差点冲垮了傅予年的微博。


    这场闹剧持续了近一个月之久,正主那边就当没发生过,该参加活动、该发宣传微博、该在vlog里出镜新品,一个不拉,专业精神相当稳固。


    这一点,和饶新夏还挺像的。


    薄雾:「代言那事后,我一直有关注这位,咖位升得比窜天猴还快,爆款剧、大ip、热门综艺一个一个上,这资源塞的,要说她妈是晨星影视的董事长我都不信,她爸还必须得是世界名导」


    薄雾发来一个‘你猜猜’的表情包。


    薄雾:「你家饶新夏有这个实力不?」


    贝阮看着屏幕陷入沉默。


    答案是:当然没有。


    饶新夏一个搞金融的,和娱乐圈之间,除了非常间接的投资项目之外,八杆子都打不着。


    但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饶新夏虽然和娱乐圈没有关系,但她有钱。


    至于饶新夏具体有多少钱呢?


    这个问题,如果在两个月之前,贝阮也是不清楚的。


    毕竟她从不插手饶新夏的事业,也不管家里的财政,饶新夏的身家数字,她甚至都不如看财经新闻的大学生清楚。


    但两个月前,连同离婚协议一起摆在她面前的,还有对方的个人资产负债表。


    可能是考虑到她只能算基础的财务知识,那堆厚厚的文件最上面附了两个清晰明了的扇形图,画出了对方拥有的现金、储蓄账户、股票、债券、房产、汽车、收藏品……等一系列资产及负债类别的占比与估值。


    最后计算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贝阮将获得其中的一半。


    将那个数字除以二之后,贝阮的第一反应是:她从来不知道饶新夏竟然这么能赚钱,她是在走私贩毒么?


    现在是事到临头怕东窗事发连累自己,所以早早切割财产,断绝关系?


    还是……


    所谓的红颜易老白发新,人一有钱就容易变坏。


    被那些墨字冰冷的含义震惊到失语,那一天,她当着饶新夏的面,挥手把那堆文件扬在了地上。


    到家后甚至没来得及换的高跟鞋踩在那些数字上,留下几道扭曲的褶皱。


    她在玄关换了鞋,重新回到客厅,对她留下那日在家里两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晚上要去纪雨泽家里吃饭,记得换身衣服。’


    她知道饶新夏的日程表里有这一项,只是故意确认。


    确认她为了达成目的,是不是到了甘愿撕破脸面的程度。


    饶新夏一向是个妥帖的人,哪怕是真要离婚,这个阶段都不会太过闹腾。


    除非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一切,只想要得到那个结果。


    从小到大,饶新夏真正想得到的,从没有落空过。


    她如果要用在商场上的那些手段,迅速地结束这段关系,她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但既然她还没有将她们的世界完全割裂划开,既然二人还是这样的关系……


    对方就会遵守秩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饶新夏还没有对她狠下心,她还在顾惜着自己的情绪。


    她只是不确定……


    这雪崩一样的体验,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或者……不会结束么?


    饶新夏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抬头。


    沉着忍耐的眼神,在那个身影上停滞了一会,她转身回了卧室。


    满地的雪片自有佣人打扫,饶新夏如果觉得这些数字太过机密,也可以自己动手收拾。


    待她从卧室换好衣服下来时,客厅里已经恢复原状。


    饶新夏靠在室外的沙发上,金毛的尾巴从沙发另一侧勾起,狗尾巴草似的上下摇晃,想要她陪着玩耍。


    但在已入秋的室外,只穿着衬衫的人没有动静,望着庭院里被精心打理的草木,似乎在发呆。


    轻柔的亚麻布料勾勒出肩胛的形状,自颈部向下蜿蜒的线条显得那个人好单薄,又脆弱。


    看到那样的背影,她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忍心。


    觉得自己的态度,似乎是对饶新夏的逼迫。


    可沼气般的疑虑飘忽升了上来。


    她不明白。


    不明白,眼前这样宁静美好的画面,究竟是怎么就让饶新夏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心。


    ----


    饶新夏应该是给自己设了闹钟,不然以她刚下飞机时的状态,大概能睡到明天。


    穿着睡衣的人从卧室出来时,正好是晚饭时分。


    她站在客厅里,轻声问靠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贝阮,是否用过餐了。


    贝阮眼眸轻抬,从那人略带歉疚的表情上扫过。


    知道抱歉就对了。


    哪怕是闹着要离婚的饶新夏,也还是那个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的饶新夏。


    合上手里的杂志,贝阮从沙发上起身,星雾般的长裙从腿边晃过。


    刚刚在梦里也没平静过的腺体又微微胀疼了起来。


    她和贝阮是深度标记过的伴侣,几个小时前对方刻意释放信息素,虽然浅淡,但她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


    此时梦中的身影向她旖旎而来,饶新夏几乎是下意识揽住了对方的腰,指尖却被烫到般倏然缩回。


    这条裙子,背部的开叉未免有些过于深了。


    饶新夏微微皱了下眉,这个季节的高山寒带,虽然降雪频繁,但晴朗干燥,体感其实比h市要舒适。


    但也没有到可以穿这种裙子的地步。


    不过,若只是在酒店内活动,暖气很足,再套件外套也无妨。


    “没什么胃口,不过这会有些饿了,你呢?”


    几乎是凑到怀里的人抬头看她,饶新夏点了点头,没提自己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不太有食欲的话。


    “那去餐厅吧,飞机上本来也没好好吃点什么。”


    贝阮的口味有些挑剔,吃不惯的东西很难让她入口,飞机上餐食一般,除了饮品,贝阮几乎没怎么动过。


    算下来,都快要一整天没有进过食了。


    想到这里,饶新夏脚尖转向卧室,说道:“等我换个衣服我们就下去。”


    她迈出一步,又停住。


    刚刚太困,想赶快洗漱睡觉,她只从行李箱中拿出了洗漱用品和睡衣。


    眼神向客厅地毯上望了一眼,原本敞开的行李箱消失了。


    想也知道,是贝阮在她睡觉的时候收拾过了。


    于是眼神又看向了贴在面前的人。


    对方朝门庭处抬了抬下巴。


    饶新夏自觉转身,去衣柜里找到衣服,回了卧室。


    贝阮走到阳台边,玻璃门隔绝了自山脊落下的风声,也隔离了冬季山谷里凛冽的寒风。


    但她的身体一直被浮在群山中的云朵环绕,那雾气混着松木、雪尘和树脂的香气,让人深陷,让人留恋。


    从九月初开始巡演,因为行程排得满,又有几个国外场,她们有近两个月完全没见到面。


    回头想想,这么长的分别,其实在二人之间还是极少见的。


    她和饶新夏青梅竹马,人生中几乎一半时间是一起度过的。


    过去在国外时,她需要经常在外演出,而饶新夏的工作不仅日常繁忙,也同样需要经常出差。


    回国后,两人的工作性质有所变化,不像之前那样,需要频繁、长期的驻留外地,在一起的时间显著增加。


    她们此前的短暂分别,最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其中有很重要的原因,是分化后每个月都会出现的易感期。


    ao随年龄增长,腺体会逐渐成熟稳定,尤其是有深度标记伴侣的情况下,受易感期困扰的麻烦,甚至要小于女性beta的生理期。


    她们两人深度结合后,多年来状况一直都很稳定,从未出现过任何腺体方面的问题。


    但再平稳的情况,接近四个月没有任何安抚措施,对任何ao都会造成麻烦。


    她自己也需要靠抑制剂熬过这些日子,没可能想不到饶新夏的状态。


    只是在看到对方行李箱中的药盒时,她还是慑于对方的决然和对自己身体的心狠。


    按照国际通用标准,ao的信息素抑制类药物分为针剂、药剂和喷雾等种类。


    无论哪一类,都需要按照灰蓝紫三色来区分适用症状的程度,依次对应轻(灰)、中(蓝)、重(紫)度症状。


    此外,按照颜色的深浅,区分适用属性,alpha用为深色,omega用为浅色。


    除了易分辨的颜色外,胶囊上需要清晰标注抑制效力的等级,从1-6,每两级对应一种程度。


    她在收拾饶新夏的行李箱时,看到的深蓝色药盒上标注的等级是4。


    这个等级的适用症状,远远超出了有稳定伴侣的alpha用于临时抑制的建议用量。


    不难想象,饶新夏是在担心什么。


    从刚刚的接触来看,她的确应该担心。


    毕竟,有一方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而另一方,确实存了故意撩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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