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冷艳教授(16)

    夜影婆娑,漫漫晚色与路灯皎莹的灯晕交织,沈眷躯体被晚间颜色勾勒,显得十分单薄,他的衣服满是酒液,湿漉漉的贴在他身上。


    沈眷镜片后的眼睛,透着冷与深深的倦。


    风掠起浮沙,沙砾缓缓飘散,仿佛没有依托的浮萍,车轮滚滚向前,共享单车的声音不断拍打沈眷耳膜。


    沈眷抬眼看去,身姿修长的少年潇洒地握着把手,一拧到底,头发与皮夹克外套都被吹乱,看起来像在飙跑车,但骑的却是反差感极强的共享单车。


    看到他,少年英挺眉眼弯弯,眼神灼亮。


    少年这副模样,倒是让沈眷今天难得露出了个浅笑,可惜他向来神态浅薄,这丝笑意也就成了镜花水月。


    祁衍来的很匆忙,他单脚刹住车,脱下外套,朝他走来伸出手,然后一把将沈眷拉到路灯下。


    他沉默的看着沈眷微微醺红的眼尾,和他满身的酒味,祁衍开口:“脱了,穿我的衣服。”


    他用的是陈述句,本就没给沈眷拒绝的空间。


    沈眷身上湿黏的厉害,被风一吹,整个人都凉嗖嗖的,祁衍帮他把外面的湿衣服脱了,又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语气很沉:“他们逼你喝酒了?”


    他知道沈眷的家庭背景,他母亲二婚后,与他继父一起做生意,说是家宴,但参加的不只是家庭成员,还有其他生意上的人。


    免不得的,沈眷就会被劝酒。


    本身沈眷酒量就不好,也不喜欢喝,那些人竟还逼他喝,祁衍黑魆着眼瞳,直直的看他。


    沈眷抬着下巴,他摇摇头:“我没醉。”


    他也没喝,满身的酒味,实际上是因为被泼了酒水,他的衣服喝了个饱腹,然而他一滴都没饮,更遑论醉酒。


    沈眷回忆母亲歇斯底里的表情,眼下是掩饰不掉的疲倦,这么久了,她依然没办法接受他与男人相爱。


    生意上的朋友离开后,沈眷立刻被她粗暴的拖回客厅,逼他下跪认错,逼他离婚,逼他另觅新欢。


    即使有妹妹,妹夫在旁劝她,她仍然在逼迫他结束他亲手选择的婚姻。


    说他马上三十,再不结婚就老了,没有女孩会嫁给他,他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将来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简直可笑。


    他爱人再如何薄情负心,沈眷心脏也没办法为其他人加速跳动,如果祁衍不回来,他宁愿守着那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就这么过活一辈子。


    更何况他的肚子早就被祁衍搞大了,他怎么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宝宝会是他与爱人的结晶。


    他没有答应。


    冰凉的酒水泼到他身上,母亲仍然在声嘶力竭的斥责他越长大越不听话,沈眷觉得好累,也好想他薄情的爱人。


    沈眷垂眸望着自己微抖的指尖,嗓音放的很轻,隐约泛着些委屈:“……我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他深呼吸着,近乎是自暴自弃的将脑袋枕在祁衍肩头:“我头疼,身体不舒服,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


    祁衍回抱住他,手臂环在他腰上。


    他把怀里人抱得很紧,轻声说:“沈老师,有我呢。”


    祁衍吐露而出的湿暖气流,好像在某瞬间变成覆在沈眷眼眸的湖泊,让他的眼睛起了雾。


    风吹拂过沈眷额发,青年眉尾沁着的绯红,持续烫着祁衍心肉。


    祁衍神情隐在黑暗中,宛若鬼魅般吓人,他轻轻环住沈眷:“跟我说说,都有谁逼你。”


    沈眷没说话。


    祁衍说:“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他整不死那群人。


    沈眷轻轻靠近祁衍怀里,少年的怀抱炙热如团永不熄灭的焰火,他指尖轻抚过祁衍喉结,眼眸缓缓合上。


    他的男孩变得真年轻啊。


    沈眷语气迷茫:“我是不是年纪真的有点大了。”


    所以母亲才用年龄逼劝他。


    祁衍目光黑沉沉的看他,他理着沈眷凌乱的碎发,他道:“沈老师,在我看来你年纪一点都不大,而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过一百岁,你信吗?”


    他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你附近有只黄色的鸡,那是只有我能看见的精灵,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许愿。”


    零零零猛的转过身,用半边翘屁.股对着他。


    祁衍:……


    沈眷不知道信没信,但脸上总算没有了茫然无措。


    沈眷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先前的脆弱好似虚幻景色,他探出食指抵住祁衍肩膀,站直身体,掏出车钥匙给他:“我车在附近,送我回家。”


    祁衍道:“好。”


    车内空间很狭窄,祁衍和沈眷一起坐在后座,等待祁衍叫的代驾。


    祁衍以为沈眷喝了酒,他自己又没驾照,只能找人来开。


    可就在他下单的几分钟过后,天空竟忽然下了暴雨,豆大般的雨滴砸在地板,溅起朵朵惊人的水花,代驾取消了订单。


    他们被围困在车内,身旁人的气息清晰,钩织着无边界的荼靡艳想。


    良久过后。


    祁衍转过头,捕捉到沈眷同样投来的视线,目光交汇,他还看见沈眷对他勾了勾嘴角,暗流涌动的不只有地面蜿蜒的水流。


    有什么东西和大暴雨一样倾盆落下,急切的攥住祁衍喉口。


    沈眷肩头撞到祁衍胸膛,腿也无意的碰到祁衍小腿,温煦体温彼此流换。


    这道带着电流的感受,好像活了过来,在祁衍每寸骨骼放肆奔跑,让他的喉咙更加焦渴。


    祁衍闻到了沈眷身上浓郁香甜的酒味,也看见主动向他凑近的沈老师,眼波流转间,道德与廉耻被抛弃,转而是兴奋与刺激。


    沈眷忽然主动环住祁衍肩脖,如兰般幽热的吐息喷洒在祁衍颈侧,仿佛能直接暖酥他脊骨。


    他对祁衍说:“这里……没有别人。”


    沈眷身上淡辣的酒意飘荡进祁衍鼻翼,喑哑语气透着慵色。


    祁衍喉咙不动声色的滚了又滚:“沈老师,你能认清我是谁吗?”


    哗——


    乌云压顶,雨落的又急又密,祁衍掌根贴紧沈眷雪白脖颈,人妻淫.靡滚烫的血液皆被他掌控。


    祁衍唇角愉悦微扬,身体笼罩而下。


    祁衍尾音缠着不着调的暧昧:“就算现在认出我了,也晚了。”


    送上门的可口人妻,哪有放过的道理,祁衍愉悦的扬了扬睫毛。


    祁衍轮廓匿在路灯与黑雨的交接处,一半吻着光,一半又狎着暗,忽明忽暗间,他碎发散开,露出蛊诱的美人尖与深邃眉眼,突出他张扬危险的俊容。


    而他目光里,只独独绘着沈眷一人。


    沈眷不完全合身的外套,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青年昳丽清癯的锁骨,暗淡雨夜蒙着街边的路灯,还映出沈眷微红的清隽脸颊。


    祁衍看见他在对自己笑。


    沈眷只是好好的端坐在车椅上,优雅的姿态对祁衍而言,竟就与勾引没有任何区别。


    祁衍承认自己被蛊到了。


    他手下的力道缓缓加深,直到能毫无阻碍的触碰沈眷肌骨,由于距离过近,他们发丝都在纠缠不休。


    祁衍唇角弯着笑,他直起食指,竖在唇前:“嘘,就让今晚成为我们的秘密。”


    “我不会告诉其他碍事的男人。”


    祁衍将“碍事”两个字咬的又深又重。


    他身体压下,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沈眷浓密睫羽微颤,像是在茫然,也像在同频兴奋。


    沈眷轻轻偏了偏脑袋,将自己侧枕在祁衍掌心,又乖顺又妩媚。


    仿佛朵等待盛开的荼绯雨花。


    祁衍指肚摩挲着他细腻温热的脸颊,低头,轻轻咬了咬沈眷肩头,炙热吐息宛如失控的潮汐,不断拍击沈眷喉结。


    他眼底蔓延出真切的餍足,落在祁衍眼中,沈眷双目仍然迷蒙着虚幻秾丽的醉态。


    祁衍指尖滑过男人锁骨处精致的小窝:“沈老师,以后不准其他男人亲你。”


    他仰头,恶劣咬含沈眷喉结,逼的他喉口喘出闷哼,祁衍方才满意:“不然,我会咬得比这个还疼。”


    祁衍又离得更近,他抓起沈眷的腿,腾空架在自己腰上:“老师也让我欺负欺负好不好。”


    沈眷脸上的红晕蔓延,他闷吟了声,手半撑着祁衍双肩:“别……”


    这个时候的拒绝,对祁衍而言,近乎是调.情,他抚摸着沈眷柔软的发丝,牙齿微合,咬住沈眷的眼镜架,往外一吐,眼镜无力的摔在车垫上。


    和它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男人围困的主人一样。


    大雨滂沱,雨声激扬。


    这个夜晚有什么东西在失序,在崩塌,一切都很混乱,一切也都可以被原谅。


    沈眷外套散开,西装裤也皱皱巴巴的厉害,但大体完整的穿在他身上。


    祁衍没脱他的衣服,甚至还好心把外套解开的扣子扣紧,沈眷从上到下,所有皮肤都裹的严严实实。


    整个人显得更加冷淡,配上这副眼镜,还有浓郁的高知精英感。


    即使与男人结了婚,也没破坏这气质,反而加重其他人想凌.辱他的脏乱欲念。


    祁衍明目张胆露出危暗的瞳孔,以及他勾引人妻的利刃。


    危险感与男人的灼热将沈眷缠绕,他不太适应的颤了颤睫毛。


    祁衍紧紧的抱着貌美人妻,发丝因为兴奋与隐蔽的紧张而起了汗,湿黏在他脸上。


    他把沈眷抱在自己腿上,祁衍舔他耳尖:“沈老师,你猜猜我能不能*你到雨停。”


    沈眷攥他衣服的指节微白,他蹙着眉,脸蛋泛着淡淡的绯丽,他嗅闻着车内浓烈的酒味,他甚至感觉自己真的喝醉了。


    沈眷皱皱眉头,警告似的:“……不准玩坏我。”


    祁衍见他微恼的皱了皱眉,可沈眷眉心还点缀了颗红痣,就算在皱眉也显得勾魂夺魄,让他心弦微悸。


    其实他本就不准备对意识不清醒的沈眷做什么,但他总该收些利息,然后在沈眷清醒的时候,连本带利让他全还回来。


    祁衍短促的发出低笑,他舔了舔牙:“嗯,不弄坏。”


    但可以弄脏。


    祁衍轻而易举让沈眷翻身,背对着坐在他怀抱里。


    他忽而凶狠地掐住沈眷下巴,逼他看被暴雨侵袭,弄得泥泞脏乱的雨夜。


    不远处,高楼大厦亮着缤纷的霓虹灯。


    祁衍控制怀里人抬头:“你看,灯光像不像一只只眼睛。”


    他叹息,用悲悯的语气说:“会不会有一双很像你的丈夫。”


    “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为了你努力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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