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刃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被卷入异世界……


    韦恩庄园。


    布鲁斯的睡意在克拉克闯入的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正如克拉克所说, 达米安同样无法被唤醒，他的生命体征虽然平稳，意识却如同沉入深海。


    超人抱着同样陷入沉睡的小乔纳森，脸上流露出细微的恐慌与无助。


    “他叫不醒, 布鲁斯。”男人尽可能冷静地阐述, “我用尽了所有办法, 但就连孤独堡垒也只能将其判断为普通的沉睡，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克拉克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布鲁斯沉默地听着, 视线落在朝这边走来的提姆身上。


    少年朝超人微微点头，然后严肃地对布鲁斯说：“星也陷入了同样的情况，现在看来答案很明显了。”他的视线看向仍在解析中的游戏登录器，“他们都使用过这个，布鲁斯,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就在此时，蝙蝠电脑的解析终于完成了。布鲁斯操作着控制台将破解整理的报告翻阅, 略过那些基础功能的代码, 随后将焦点放在某个不太常见的记录模块上。


    “它的作用是……标记？”提姆试图跟着导师的思路分析，但想不通着有什么意义。


    “登录器并不是陷阱本身, 它只不过是一个负责登记用户的辅助插件。”布鲁斯解释说, “登录器会在使用者的大脑中留下一个类似于精神坐标, 极其微小的印记, 再用相似的引用频率将他们连接起来。”


    与此同时，钢骨的消息接入。


    “蝙蝠侠——啊, 正好超人也在, 瞭望塔刚接到警报，磁场的异常波动又出现了，并且比以往都要强烈, 范围囊括数个城市，反应最明显的地方是大都会。”


    “是卢瑟。”布鲁斯的声音低沉冰冷，在蝙蝠洞的阴影中回荡，“他利用了这个游戏作为载体，这不是普通的昏迷，他们的意识被强制连接并困在了一个基于《末日都市》构建的……异空间里。”


    “所以此前那些磁场波动一直都是他搞的鬼？”克拉克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布鲁斯，那说不通。”提姆依旧在冷静地思考，“如果混乱基于游戏载体，那地球外的生物能有几个测试过这款游戏。”


    “因为卢瑟只能算是一个中间人。”布鲁斯眸色沉沉，“真正出现问题的是存在的‘异空间’，卢瑟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个不稳定的空间，将他们关进了这里面。”


    “钢骨，现在开始登记统计出现问题的人，正常来说用不了多久会有更多的人发现问题。”


    “我去把卢瑟抓起来。”如果不是布鲁斯及时拉住对方，克拉克怕是已经冲出蝙蝠洞殴打某光头了。


    “没用的，你现在去也找不到人，而且你没有证据。”


    “那些昏迷的人不都是证据吗？！”克拉克难以置信地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微微皱眉，心里想到某种可能：“那如果达米安他们都只是‘个例’呢？”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钢骨回复说：“并没有相关的昏迷信息报道，我们没有证据将它们强关联起来。”


    “现在救人要紧。”布鲁斯耐心劝阻。


    此时放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如果要进去救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使用同样的登录器，主动将意识连接进去，但这无疑是踏入卢瑟精心布置的陷阱。


    “我必须进去。”超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是他的陷阱，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你。”蝙蝠侠反对。


    “那是我儿子！”超人寸步不让，他近乎渴求的看向蝙蝠侠，“布鲁斯，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他，露易丝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


    短暂的沉默后，布鲁斯妥协了。


    他转头对屏幕中的钢骨说：“把识刻锚传送过来。”


    在拿到那奇怪的外星装置后，布鲁斯将它交给了克拉克。


    “你带上这个，我们一去进去。”


    “这是？”克拉克止不住地好奇打量。


    “钢骨，你能够模拟识刻锚的信号频段吗？”得到肯定的回应后，布鲁斯点了点头，“那么它就可以作为沟通异空间内外的工具，至于它的另一个作用……”


    布鲁斯沉默片刻，“它是能够保护个体‘数据结构’的界域定锚，在我们弄清那个世界的本质之前，它会是一个保险措施。”


    虽然惊诧于识刻锚本身的功能，但克拉克同样很快想通了布鲁斯话中蕴含的深意。


    “既然拥有它的保护，那只需要让我进去，你留在外面协助。”


    “不。”布鲁斯深深地看了克拉克一眼，“我的儿子也在里面。”


    而且，他绝不能让星在里面出事-


    血色的剑光织成密网，将再度袭来的触肢尽数斩碎，他的剑势带着一种决绝的毁灭，每一剑都让雾气愈合的速度明显减缓，仿佛他的力量在本质上克制着这些诡异的灰雾。


    达米安紧紧拉住几乎脱力的乔纳森迅速后撤，惊诧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且实力强劲的陌生剑客。


    那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一头长至腰际的墨蓝色长发在灰色的雾气中无风自动。他身着一套融合了东方古意与现代设计的墨色劲装，周身散发着一种历经无数杀戮沉淀下来而冰冷刺骨的煞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剑身暗红，仿佛浸染了无数鲜血，就是这样一把锋利的剑斩落恶敌，自身却遍布破碎裂痕。


    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救他们？这些雾气又到底是什么？无数的疑问瞬间涌上达米安的心头。


    而此刻，在某个不可知的数据层面，一个带着些许慵懒和专注的少女声音，通过只有刃能听到的通讯频道响起：


    “喂喂？刃，找到目标了吗？信号在你那边好像有点干扰……咦？你面前的什么东西？”银狼调度出能量扫描的界面，心想有意思，哪里跑过来碰瓷的玩意，差点就把这地方占山为王了，不忘提醒同伴，“别浪费力气了，直接去砍它中间的核心。”


    刃轻巧地落回地面，抬头望向被他砍成四零八落仍在艰难重组的巨物，缓缓抬手用并直竖起的双指抹上剑身——流淌的鲜血仿佛又一次将利剑淬炼，他再一次冲上前，不顾挥向身周的猛烈攻击，精准地砍向银狼所说的核心。


    伴随着持续刺耳的嘶吼，雾气剧烈翻涌挣扎，却无法再将自身聚拢，痛苦地在四周逸散。不知过了多久，此处再度归于寂静。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但乔纳森却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恢复的能量，这回似乎是正常的‘阴天’，他松开支撑着达米安的手，重新站稳在原地。


    “你是谁？”达米安一步挡在乔纳森身前，冷静地抬头询问眼前在战斗结束后，便抱着剑收敛了一身战意的男人。


    “……”男人盯着他们，沉默的不发一言。


    分明是一名剑客，肩膀与连接着手腕的大半个手掌都缠绕着厚重的绷带。达米安没有错过对方以血饲剑的举动，他并非没有听说过这种堪比歪门邪道提升自己的‘捷径’，但眼前的男人却不像是这种人。


    “那个，”乔纳森打破了这片寂静，主动迈出一步，“谢谢你救了我们，先生，你也是被卷入的‘玩家’吗？”


    “喔，一个现成的理由。”银狼在频道中强烈建议，“刃，就这样附和他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被卷入异世界游戏的玩家啦。”


    就在两个孩子怀疑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语言障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而不说话时，他们听见了那微微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嗯。”他轻声应答，微微抬起眼睫，暗沉的赤红双目望向两个孩子，“刃，我的名字。”-


    星和杰森再度一拍即合，结伴同行。


    他们越是靠近游戏中所标示的大都会中心，怪物出现的频率与强度就越高，星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实不相瞒，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我们宇宙的特产，是毁灭的追随者……”星语气沉重地对杰森解释，“好吧，可能还有丰饶，和一些别的什么星球特产怪物，总之就像是模拟宇宙大杂烩。”


    “这听起来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杰森大致理解了星所想要表达的，这就像是在说这场以特殊方式展现在眼前的，关于地球的末日，其实与星的宇宙有关。


    “话又说回来，我更好奇你是从哪里拿到火箭筒的，那东西还有吗？”星觉得她有点火力不足恐惧症了，球棒开大招也才只能群三个，这方面还是科技好使。


    “某个废弃的居民楼里。”杰森表情复杂，“那地方在现实里藏有提姆的一个公用安全屋。”


    他们偶尔会借用放点东西。一开始只觉得这地图做的逼真，那地方也眼熟，却没想到真被他在里面找到了带有蝙蝠标记的武器。


    “既然游戏是基于这个特殊空间制造的，你有注意过主线任务吗？”他询问在试玩会大放异彩的撬棍·忍侠，或许卢瑟不会直白的把线索藏在里面，但或许能从中看出制作者的目的倾向。


    谁料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没看，做任务哪有打架快，我为了拿下第一一直在杀怪。”


    杰森：“……”


    怪不得说非常简单，一路莽过去根本不需要带脑子。


    很不巧的是，他也没看，他本来也不是抱着玩游戏的心态参加的，他的时间都花在了手搓武器上，偶尔找几只怪打架测试火力和使用手感，结果那些成果倒是都用在了遇到的这群怪物身上。


    “不过在我们进来之前，还在讨论莱克斯·卢瑟的阴谋。”星得意洋洋地说，“虽然不一定对，但我想到一个地方，可能藏着点什么。”


    “哪里？”


    “大都会科技展馆的地下深处，一个用铅层包裹水泥的障眼法。”


    第102章 避难所 克拉克，我们不在现实


    当超人与蝙蝠侠的意识完全接入, 钢骨立刻开启全面的生命体征与神经信号监控。金属面庞上的光学感应器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数据流在他脑海中飞速划过。


    “生命体征稳定，脑波活动异常活跃，符合深度沉浸式交互特征……”维克多一遍汇报, 一边调动他运用识刻锚结合的能力, 尝试穿透那层阻隔现实与末日世界的诡异屏障, 建立通讯。


    周围的景象由蝙蝠洞逐渐凝聚成一片断壁残垣。超人抬起头，入目是天空永不散去的浅灰色阴云, 使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悬浮在离地几英寸的地方，看着他的城市，他熟悉的大都市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钢筋骨架，街道上遍布瓦砾与不明生物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这里……是大都会？”他远望那属于星球日报的, 如今空无一人的大楼，无法将自己守护的城市与眼前这片地狱般的景象联系起来。


    与超人不同, 蝙蝠侠在双脚落地的瞬间, 身体出现一刹那细微的僵硬。他那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紧紧锁起，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处残破的细节——倒塌的大楼、被藤蔓与铁锈覆盖的莱克斯集团标、远处那个仿佛被巨力撕扯开的港口……这一切, 与他脑海中那段独属于他自己并被严密封存的记忆, 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不是‘像’, 这里就是。”蝙蝠侠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克拉克与往常不太一样的凝重。


    一阵细微的电流杂音过后，蝙蝠侠和超人隐藏在制服下的微型通讯器里, 响起了钢骨的声音：“蝙蝠侠, 超人，能听到吗？这里是钢骨。通讯链路已初步建立，但信号极其不稳定, 存在严重干扰，我只能进行短暂的单向信息传递，无法保证实时对话，你们的情况如何？”


    蝙蝠侠立刻言简意赅地回应，声音带着一丝电子干扰的杂音：“收到，暂确认此地为高拟真末日环境，存在未知威胁，正在执行搜寻任务。”


    就在这时，另一个冷静的声音平稳地切入加密频道——是提姆·德雷克。


    “B，最新情报。”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朗读一份日常报告，“阿卡姆在十五分钟前提交了异常事件报告，编号A-01的囚犯出现原因不明的昏迷状态，生命体征平稳但无法唤醒，症状模式与达米安等人的案例完全一致。”


    他稍作停顿，让这个信息被充分消化，然后继续以同样的语调补充：“根据主治医师的记录，异常发生时间与记录中的磁场紊乱高度重合，但由于时间太短，此前不被重视，直到今天……目前阿卡姆已启动一级医疗预案，但所有常规唤醒手段均告无效。”


    提姆的语气逐渐变得沉重：“要么卢瑟的筛选机制存在我们未知的随机性，要么小丑的卷入是计划中的一环，建议你们在行动中将该变数纳入风险评估。”


    “这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超人心中的担忧更甚。


    “保持监测。”蝙蝠侠的指令简洁明确，“罗宾，继续追踪阿卡姆的医疗数据，同时交叉比对卢瑟企业最近三个月所有人员流动记录。”


    “明白。通讯质量正在下降，我们会维持这个频道，祝顺利。”


    通讯在逐渐增强的干扰声中中断，提姆·德雷克刚把通讯记录加密归档，身后就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拖着音调喊了起来。


    “R—O—B—，情况我都知道了。”少年身着色系与超人如出一辙红蓝制服，只不过外套一件黑色的皮衣，让他多了几分属于年轻人的不羁色彩。


    康纳双手插兜靠在蝙蝠车的引擎盖上，战衣胸前的“S”宣示着他的归属，与提姆的严谨不同，他整个人散发着近乎慵懒的张扬。


    提姆头也不回，手指仍在键盘上飞舞，调取着卢瑟集团的安防数据：“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小丑也进去了。”


    “听起来越来越热闹了。”康纳灵活地从车盖上翻身利落地走到提姆身边，胳膊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所以，计划是直接去砸我生物学父亲之一的场子？”


    “是潜入取证。”提姆纠正道，终于转过身，将一枚微型数据拦截装置抛给康纳，“我们需要《末日都市》项目的服务器数据，钢骨走不开，你是最佳人选。”


    康纳接住装置，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提姆干脆利落地关掉屏幕。


    一年前小丑使用高浓度的混合药剂让星失去控制，如果不是他翻阅过星的检查报告，很难察觉其中的问题。


    星自身具备毒抗性和远超常人的自我修复能力，或许与她的特殊能力有关，但总的来说，普通的恐惧毒气不至于对星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布鲁斯发现了这件事，并对针管内残存的药剂做过药物分析，其中存在某个特殊的活性因子会与星的细胞过度反应，他们怀疑从一开始这就是针对星的计谋，然而小丑不愿透露任何东西，这种因子也再也没有出现在哥谭，疑团被暂时搁置。


    先不论一直被关在阿卡姆的小丑是如何得到这种东西的，现在他需要查证卢瑟与小丑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他对同伴的过度自信早已习惯，提醒说：“保持专注，康纳。我们是要证据，不是专门去拆楼的。”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由一个带着另一个，迅速离开蝙蝠洞。


    ……


    “能找到吗？”


    超人摇头：“这个地方存在特殊的干扰，我的超能力只能局限在特定的范围里。”


    蝙蝠侠并没有太意外，率先行动起来。


    “跟我来。”


    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如同了解自己猎场的黑暗骑士，在废墟中快速而精准的穿行。超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疑问，紧随其后。他注意到，布鲁斯对此地的熟悉程度令人心惊，仿佛他层无数次在这些残垣断壁间行走、战斗、生存。


    最终，蝙蝠侠带着超人最大程度地避开地面上的战斗，来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地铁通风口。


    他移开几块伪装的碎石，露出后面的隐藏合金大门，熟练地操作着密码验证和生物识别，大门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深邃阶梯。


    “这是？”超人疑惑。


    “显而易见，是一个避难所。”蝙蝠侠率先走入黑暗，“这里面应该有我们能用上的科技援助。”


    通道内灯火通明，与外面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但依旧空无一人，只有机器运转的低鸣。


    “你在大都会建了一个避难所？”超人难以置信，大都会明明是他的城市——他没有不欢迎朋友入住的意思，但这实在是太超过了，而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蝙蝠侠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我记得这个安全屋我带你来过。”


    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简直像是顾问最严厉的责问，超人心虚地辩驳：“可这也太超过了！你带我见过的安全屋没有一个拥有如此大的规模……简直像是另一个联盟大厅。”


    他们一路下行，没有遇到任何活物，最终抵达一个规模宏大，布满监控屏幕和控制台的地下指挥中心。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保持着运转，唯独缺少了最重要的——人。


    “克拉克，我们不在现实。”蝙蝠侠提醒道。


    超人的思考同样很快，“但末日很有可能让一个普通的安全屋变成特殊的避难所。”


    蝙蝠侠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径直走向主控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试图调用仍在运转的城市监控系统和特殊用途的扫描系统，寻找失踪人员的踪迹。


    然而，巨大的屏幕猛地闪烁起来，扭曲了几下后，突然跳出一张惨白却咧着血红笑容的脸。


    “嘿嘿嘿……猜猜谁来过？”屏幕里的小丑疯狂大笑，手舞足蹈，“没想到吧，大蝙蝠！就算世界末日了，你还是慢我一步！”


    他做了一个按下按钮的举动。主控屏幕上瞬间被无数乱码和病毒警告覆盖，所有搜索功能和追踪功能彻底瘫痪。


    “拜拜啦，蝙蝠侠！希望你和你的蓝大个朋友能在这个有趣的派对上找到走丢的小鸟们。哈哈哈哈——”影像在一阵刺耳的狂笑中结束。


    “不！”超人愤怒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合金台面瞬间凹下去一块。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失控的屏幕，眼神冰冷。


    那阵疯狂的笑仿佛仍在四周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


    “我求你了能不能闭嘴安静一会。”


    “哈哈哈哈求也没用！”


    笑声在封闭的洞穴中回响，星崩溃地用额头抵着墙壁撞了几下，但那聒噪的家伙完全不为浣熊的耳朵着想。


    就在离她最远的洞穴尽头，炽红的炎枪洞穿长着小丑模样的异形生物，并就着这个状态将其挂在石壁上。


    按照星的鉴别标准，一个异形长得像小丑，说话方式像小丑，行为也像小丑，那么他就是小丑。


    于是当长得像蜥蜴人的小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二话不说将人挂了起来，可异形小丑不愧为异形，洞穿胸口加上持续灼烧的攻击并没有对小丑的活力造成丝毫的影响。


    杀不死，根本杀不死，早知如此一年前她就该先下手为强，而不是在这里听小丑这个蝙蝠辱追粉精神攻击。


    她错了，她下次再也不见到洞就往里钻——至少拉着杰森一起。


    事已至此，浣熊help浣熊，杰森救救，她真的不想跟小丑共处一室——


    作者有话说：被挂在墙上的小丑也是坏小丑


    浣熊help浣熊[摸头]


    第103章 惊扰 无意惊扰


    时间回到不久前。


    星与杰森按照“障眼法”推论, 朝着那个很有可能隐藏了卢瑟秘密基地的展会场馆谨慎前行。


    然而，越是靠近目标地点，周围的环境就越是诡异。


    原本四处游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怪物数量锐减, 直到完全消失。破损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连风声都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压迫感。


    “太安静了……”杰森压低声音, 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这种反常的安静比成群结队的怪物更让人不安。


    星也皱紧了眉头，金色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影角落，她的直觉也在疯狂报警。


    当他们终于能看到那个半坍塌的展会馆时，答案揭晓了——一个如同移动山岳般的庞大身影正徘徊在会馆周围的空地上。它浑身覆盖着骨刺, 肌肉虬结，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起地面细微的震动。


    “见鬼！毁灭日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杰森暗骂一声, 立即拉着星隐蔽在断墙之后, “那个大块头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它能通过战斗适应性进化, 直至免疫该类攻击, 曾经超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杀死一次, 在那之后正联将它放逐至时间尽头……卢瑟竟然把这玩意弄进来了！”


    也怪不得这里一片死寂, 这片区域已经成为这个终极杀戮兵器的私人狩猎场，没有任何其他生物敢靠近。


    “那我们小心行事, 尽量不开怪。”星盯着远处的入口, 小声说。


    同样富有冒险精神的两人显然没有被吓退，他们借助废墟的掩护，试图寻找毁灭日视觉盲区, 小心翼翼地接近入口，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毁灭日沉重的脚步落下，都让他们的心提到嗓子眼。


    就在他们距离入口仅有几十米，几乎要成功时，星的目光被场馆侧面一个极其不自然的阴影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依附在破损墙体上的阴暗洞窟，洞口边缘覆盖着类似厚重蛛网的物质，深处垂挂着闪烁着不详幽光的粘稠液滴，将洞口半遮半掩。更奇怪的是，那些“蛛网”的粘液看起来并非建筑材料，反而像是某种活物分泌出来的，与周围钢筋混凝土的废墟环境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种探索本能，星整个人被那神秘的洞窟吸引住。她没有丝毫犹豫，趁着毁灭日背对着他们缓慢转身的间隙冲了过去，伸手就去拨开那些粘稠的“蛛网”。


    “喂！你干什么？！”杰森压低声音急喝，想要阻止她的冒险举动。


    但星的动作更快，那些看似坚韧的粘稠物质在她手下竟意外地被轻易拨开，露出一个勉强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她没有回头。直接矮身钻了进去，身影瞬间被洞内的黑暗吞没。


    杰森低骂一声，来不及多想，立刻起身想要紧随其后。


    然而，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远处背对着他们的毁灭日似乎感知到了这微小的动静，那颗狰狞的头颅猛地转了过来，那双没有任何理智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杰森。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撕裂了寂静，毁灭日巨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如同一列失控的火车朝着杰森猛冲过来。


    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杰森毫不犹豫放弃了原定的路线，转身就朝着反方向的复杂废墟玩命狂奔，利用一切掩体躲避毁灭日狂暴的追击。碎石和冲击波不断从他身后袭来，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他发誓以后遛浣熊一定给她安上防丢牵引绳！现在这都什么事啊？！


    不知过了多久，凭借对地形的灵活运用和一点点运气，杰森终于甩掉了毁灭日的追踪，他靠在一堵断墙后剧烈地喘息着，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待稍微平复，他立刻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试图去寻找那个将浣熊魂都勾走了的诡异洞窟。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回到之前的位置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片墙体完好无损，只有斑驳的污渍和裂缝，根本没有什么洞窟入口。他难以置信地用手触摸着冰冷得混凝土墙面，用力敲打，传来的也只有实心的闷响。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被粘液和蛛网覆盖的洞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杰森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


    “咚咚。”


    听着洞外传来敲击的响声，星大大地叹了一声气，她尝试过了，声音虽然能够传递，但这动静同样会吸引毁灭日，到时候别说浣熊help浣熊，变成浣熊酱那就真的成地狱笑话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异空间里面还有一层奇怪的空间，她将视线放在被炎枪挂在墙上的小丑。


    像吃了橡胶果实的异形小丑手舞足蹈地在墙上伸展四肢，伴随着精神污染般的哈哈大笑，像一副会动的石壁画。


    就是这壁画着实有些抽象……


    “嘻嘻，可爱的小小星，是有什么想要问你亲爱的小丑叔叔吗？”小丑精准地捕捉到灰发少女的视线，一阵嘻嘻哈哈地发出交流请求。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星在原地坐了下来，托着下巴问：“你干嘛把自己变成这幅样子，有点违反规则了吧。”


    明明没有前因后果，小丑却瞬间理解了星的意思，嬉笑着回答：“明明是小蝙蝠先破坏的规则，你看呀，他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聚会，却不邀请小丑先生参加，小丑先生只能主动敲开秘密的大门。”


    “嘻嘻嘻嘻，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藏起了一整个世界，还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世界！不愧是我的小蝙蝠！”挂壁小丑伸展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个世界。


    “你怎么知道这是蝙蝠侠干的，建议别太自作多情。”星半睁着眼实则不太想搭理对方。


    “太多啦~这里面属于蝙蝠的痕迹。”小丑作出一副少女怀春的捧心表情，幸好炎枪阻碍了他的发挥，不至于让星吐出来。


    不再想听小丑辱追蝙蝠的星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噢。”小丑失望地垂下头，“小小星不想听我和小蝙蝠的那些故事。”


    “啊对对对。”


    小丑叹气，又咧着笑容将头抬了起来：“因为有奇怪的东西想要吃掉小丑先生，于是小丑先生就把它吃啦。”


    就在小丑说话的时候，星骇然地发现，诡异的黑色纹路宛如拥有生命，在小丑的皮肤表层游走。


    “你……”星猛地站了起来，“那些灰色的雾气。”


    笑声戛然而止，小丑的视线牢牢锁定下方惊疑不定的灰发少女，“哎呀，被你发现了，没关系，我不会对你下手的。”


    “毕竟小小星可是尊贵的vip玩家。”诡谲的绿色眼瞳缓慢移动，“我有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欢愉剧场，亲爱的开拓者。”


    贯穿躯体的炎枪将伤口边缘灼出焦黑的痕迹，蠕动黑色纹路坚持不懈地进行修复工作，却被炎枪堵的严严实实，堪比酷刑的遭遇没能在当事人脸上显露半分，反倒是咧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在一片寂静中，唯能听见灼烧□□产生的滋滋响声，星抬手召回自己的炎枪，小丑失去支撑而跌落，雾气又将它送起。


    于骤起的笑声中，灰发少女握紧手中的武器，视线冷淡地望着小丑：“既然如此，就让本开拓者来教教你，游戏该怎么玩。”


    ……


    蝙蝠侠动作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试图救下被病毒侵害的系统，但小丑病毒的入侵过于彻底，即便针对性的全面消杀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原定通过控制系统搜寻的计划无法实施。


    “布鲁斯。”一只手触上他的肩膀，他甚至能感受到克拉克挣扎克制的力道，“你……究竟瞒着我们多少事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不觉得你对这里太过于熟悉了吗？”


    超人急切而困惑，只是为了渴求一个答案。


    蝙蝠侠停下徒劳的举动，强制启用了系统的格式化进程，缓缓转过身面对他多年的战友。


    “克拉克，”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控制中心里回荡，带着一种深沉的重量，“那是被所有人遗忘的过去，在无法将它消灭的曾经，有人想尽办法将其封存，而现在可以确定，它被藏在了世界的背面，从未消散。”


    他没有再说更多，但那话中的含义足以让超人感到一阵寒意。他们此刻所在的并非是一个简单的虚拟牢笼，而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属于整个世界的伤疤，与此同时他们的孩子正迷失在这片被遗忘的废墟之中。


    在一片寂静中，蝙蝠侠身形微动，让搭在肩膀的手落下，同时肌肉瞬间绷紧，超人也感知到了什么，两人极具默契地转向控制室侧后方的另一个入口。


    “谁在那里？”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手中的蝙蝠镖已悄然滑入指间。


    超人上前一步，眼中隐隐有红光聚集，热视线蓄势待发。


    阴影一阵轻微的晃动，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身着黑色紧身内衬，外搭一件青白相间的长外套，黑色的短发利落整齐，青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静，青年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误入此地的年轻学者，偏偏左眼眼尾那一抹赤红引人注目。


    “无意惊扰。”青年的声音是与他周身气质如出一辙的平稳，“我只是感知到这个地方有人类的踪迹，想要寻求一些帮助。”


    蝙蝠侠的视线在整体的打量后，停留在青年衣角处的金色车票上，下一秒对方的话语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是丹恒，来自星穹列车，正在寻找失踪的同伴。”——


    作者有话说：ok人齐了下一章团聚[摸头]


    第104章 凭城 火焰在她身后拖拽出长长的羽翼……


    星穹列车？


    超人眼中的红光褪去, 看向他的搭档。


    蝙蝠侠同样悄然收回了手中的蝙蝠镖，望着站在不远处暴露在灯光下的年轻人，重复了一遍：“你的同伴？”


    “她叫星，为了找回失踪的她, 我们定位到了这个星球。”丹恒走到两人面前, 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对两人道。


    实则在他的意识中，存在着另一个同伴的指引, 只不过现在不适合暴露同伴的存在，所以他不动声色靠近了两人，试探性地请求合作。


    “丹恒先生，眼前这两位先生或许值得信任，我能感受到, 他们的身上聚集着数量庞大的……信仰之力。”


    黑塔空间站，星期日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双眼紧闭沉浸在深入梦境的调律之中, 在发现超人与蝙蝠侠的存在时，他的耳羽微微颤动, 如同鸟儿在灰暗寂静的夜空中碰到温热的光亮, 那是一种出于直觉的信任, 他们是能够被并入[同谐]的乐声的存在。


    然而真正面对这两位的丹恒只觉对方的深不可测, 他能够感受到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对他的打量，相比起来, 另一位则相对友好, 尤其是在他自我介绍来历之后——所以这两人知道星穹列车，或者说认识星。


    果不其然，对方回应了。


    “星在我们这里。”蝙蝠侠看到青年沉静的青灰色眼眸中难以抑制的颤动, 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坦然地告知对方，“但是她在现实陷入了昏睡，她的意识就在这个地方，与此同时，我们也在寻找在此处失踪的另外几个孩子。”


    “或许我们可以直接合作。”理解蝙蝠侠意思的超人乘胜追击。


    终于有了关于星的实质性线索，丹恒更不可能拒绝，几乎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


    几人交换了姓名，或者说丹恒得到了两人的代号，两位同属于地球正义联盟——一个为对抗外敌民间自发组成的英雄组织。


    现在临时合作的两方有着共同的目标，寻找失踪在此地的人员。


    “控制中心的计算机被小丑植入的病毒损坏，短期内无法修复。”蝙蝠侠告知了对方他们最初的打算和现在面临的问题。


    丹恒沉吟片刻后问：“你们有失踪人员的具体情况吗？”


    超人与蝙蝠侠交换了视线，下定决心直言道：“如果可以，我们希望找到所有被困在这个地方的意识，然后将他们带出去。”


    丹恒很轻易便看出这两人是真心的，思索片刻唤了声同伴：“星期日，可以麻烦你吗？”


    得到回应后他对两人说：“我会让我的同伴试一试，不过不一定成功，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线索吗？关于他们可能的去向。”


    蝙蝠侠试图从游戏的角度推断几人的动向，又很快否决了数个猜想，夺得试玩会第一的星很有可能压根没有去关注冗长的任务，既然这个地方与现实是相对应的，那么……


    “大都会科技场馆的地下。”他们前一天才讨论过的‘障眼法’。


    确定地点后，三人直接开始转移。


    “我们也有在寻找星的故乡，但遗憾的是，一直没有进展，倒是没想到你们先一步找到这里。”超人感慨地说。


    “不，其实严格上来说我们并没有成功定位，只是想办法连通了星的意识所在，显然这个地方有些类梦境的特殊性质，使我能够使用精神折跃的方式到达此处。”


    丹恒极为认真地解释，也是因为这种性质，黑塔能够使用第四面镜将他的意识投放至此处，而星期日通过调律抹去他在他人眼中的异常，并维持着两边的沟通连接。


    三人朝着展会场馆的方向快速而谨慎地移动，废弃的城市街道在他们脚下延伸，毁灭性的景象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灾难。


    突然，丹恒的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的神色。


    “我的同伴提醒我，”丹恒开口，转述着只有他能接收到的来自星期日的意识通讯，“在我们前进的方向上出现了强烈的不和谐音，一个极其强大的怪物，正在攻击一个……正在受伤但仍在抵抗的人。”


    蝙蝠侠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超人立刻集中听力，试图穿透这片空间的干扰。他隐约捕捉到远处传来的沉闷撞击声和压抑的痛呼，以及令人心悸的狂暴咆哮。


    没有任何犹豫，蝙蝠侠与超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无论正在抵抗的那个人是谁，他们都不可能坐视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被怪物吞噬。


    “走。”蝙蝠侠低喝一声，不再刻意隐藏行踪，速度骤然提升，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超人化作一道残影，率先冲了出去。丹恒一言不发，身形如风，紧紧跟随。


    在越发靠近的途中，他们注意到四周的不同寻常，几乎是在几个呼吸之间，他们就抵达了广场的边缘。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一紧——红头罩背靠着一辆废弃的公交车残骸，他标志性的红色头盔出现裂痕，露出下方染血的脸颊。青年的一只手不自然地垂着，另一只手握着手榴弹，齿尖咬开拉环，向前方掷出。


    而剧烈的爆炸落在那庞大的身躯上，却只让那怪物停顿半秒。


    毁灭日的一次重击刚刚落空，将杰森方才躲藏的废弃公交车彻底砸扁，溅起的碎石如同子弹般四射。怪物发出不耐的咆哮，眼看就要朝着行动不便的杰森冲去。


    率先抵达的超人冲过去挡在杰森前方，眼中的热视线聚集，两道赤红的光柱精准地轰击在毁灭日抬起的手臂上，将其动作打偏。


    蝙蝠侠几乎同时出手，数枚高爆蝙蝠镖划破空气射向毁灭日的面部和关节，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爆炸的冲击和烟雾成功干扰了它的感知。借着这个机会，他揽着杰森将人迅速带离现场，撤到相对安全的掩体之后。


    在看到毁灭日出现在视野范围的那一刻，蝙蝠侠的脑海中将齐聚的线索连结。


    能够对付超人的方式不多，其中一个正是毁灭日，但毁灭日有一个明显的弊端，它不受控制，随意使用容易对自身造成影响。可这个地方不一样，因为不是现实世界所以有恃无恐，将毁灭日放到此处豢养，再将人引入此处，使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才是卢瑟针对超人的阳谋。


    杰森剧烈地咳嗽着，眼中除了震惊，还有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老头子……”他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完整。


    “节省体力。”蝙蝠侠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动作迅速地为他的手臂进行了固定，而在不远处，超人已经与暴怒的毁灭日正面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巨响。


    “不，等等……”杰森抓着蝙蝠侠的手臂，坚持要把话说完，“星本来跟着我一起，但她钻了一个洞，那个洞现在不见了。”


    “什么样的洞？”提着长枪但难以插手空中的战斗，丹恒只能先回到两人身旁，却听到了关键线索。


    杰森抬头看向说话的陌生人，又朝蝙蝠侠确认了一眼，解释说：“一个布满蛛网和粘液的奇怪洞穴，星看到她就像被夺了魂一样。”


    丹恒皱起眉头，询问此时堪比扫描仪的同伴：“星期日，能找到吗？”


    星期日同样不太好受，他的耳羽微颤，尽可能让力量延伸，结果却不尽人意。


    “我能感受到星小姐此时正在你们所处位置，但是……她在更深的一层空间里，我没有办法捕捉她的意识。”


    “既然如此，使用荒笛的力量不就可以了，就像你当初找到她。”冷淡的女声响起，迎着众人的视线，三月七连忙摆手，“啊，这个是长夜月说的。”


    “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黑塔赞同道，“荒笛的力量连通大地万物，让丹恒加强与地脉的感知，也是加强与那个空间的联系。”


    得到建议转达的丹恒也不废话，直接解除幻化转换形态。


    蝙蝠侠去支援超人了，被放在原地的杰森就这样看了一出大变龙人，长出角和尾巴就算了，怎么还拔高了一大截。


    “我操，隐藏的力量。”杰森突然明白了星整天挂在嘴边那些话的含义。


    听到熟悉句式的丹恒只是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了双眼。


    沉入意识的深海，同伴维持着同谐的韵律施以保护，他与陌生的大地建立交流与连接……他听见末日降临的回响，大地延绵不绝的哀鸣。


    地面生灵难以抗衡的凋零，这颗星球正在死去。


    他听到了……战斗，超人与蝙蝠侠联手周旋，却依旧难以对付层层进化的毁灭日。


    在更远的地方，有人斩尽前敌，势不可挡地朝此处奔来。孩童沉浸在飞翔的喜悦中，携着同伴紧随其后。


    在越来越深远的探索中，终于，他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而在那火的中央……找到了。


    丹恒睁开双眼，视线锁定在被超人贯至半空中的毁灭日身上。


    “观隅反三。”


    他挥出长枪，青铜色的盾意显现，金色的游龙虚影浮现在空中，连带着灰暗的天都被照亮几分。


    但这样远远不够，地面开始颤动，他让岩龙破土而出，它们携着万钧之势冲向毁灭日，形成层层叠叠的桎梏。


    “君命无二。”


    有人踏着直指天际的巨岩，血色的剑光利落斩下怪物试图反抗的双臂。


    “凭城……”


    熟悉的声音在洞中回响，星站在火中，不远处的地面是仍在持续燃烧的蠕动肉块，封闭的空间出现震荡，她盯着那逐渐蔓延的裂痕，举起了手中的骑枪。


    “借一——！”


    伴随少女与同伴重叠的回应声，火光冲天而下，如同逆坠的流星，撕裂了浅灰色的阴沉天幕。星双手握着骑枪，枪尖炽烈如阳的金红色火焰正熊熊燃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团夺目的光焰之中。


    狂暴而绚丽的火焰在她身后拖拽出长长的羽翼，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星与她那燃烧的骑枪如同贯天之矛，带着仿佛能洞穿星辰的力量精准无比地从毁灭日那布满骨刺的背脊正中悍然贯入。


    “吼——！”


    毁灭日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嚎叫，混合着难以忍受的剧痛与发泄的暴虐本能。那燃烧的枪尖从它的前胸透出，金红色的火焰仿佛找到了最佳燃料，瞬间从它体内由内而外的爆发开来。


    火焰疯狂地舔舐着它坚韧的皮肤，灼烧着它强健的肌肉，甚至连那引以为傲的骨刺都烧得通红，从扭曲到崩裂也只是时间问题，倾注一切的毁灭性攻击远远超出它恢复的速度。


    星单膝跪落在毁灭日因痛苦而剧烈抽搐的背上，双手依旧握着枪杆，半长的灰发在热浪中狂舞，金色的眼瞳在火焰的映照下更是亮得惊人。


    直到那怪物倒下，四周再一次陷入寂静——


    作者有话说：听得懂这个三二一的，除了曾经的云上五骁，就是现在的星穹列车和星核猎手了[摊手]


    第105章 非法入侵 她让我来确认你的情况


    身周盘旋着熟悉的金色游龙, 星抬起眼睫向下望去，下一秒松开手，直接从空中一跃而下。


    “丹恒老师！”


    这般鲁莽的举动再一次吓了众人一跳，方才那些震撼的画面与心中的感慨瞬间被抛之脑后, 只不过刚踏出半步的脚又都统统收了回去, 谁让主人公压根不需要他们帮助, 仍处于重逢的喜悦之中呢。


    丹恒稳稳接住了少女，星则直接顺着杆子抱了上去。


    乔纳森兴奋地绕着超人飞翔展现自己的能力, 蝙蝠侠走到达米安身边细细问询。


    “好嘛，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杰森低声吐槽，却又注意到另一边那位与他一般陷入同等境地的男人。


    一个跟得上小龙人那毫无前兆的暗号，关键时候斩下毁灭日双臂的陌生男人，按照常理推测也是来自星的宇宙, 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加入这场合家欢的重逢剧目。


    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却注意到对方握着剑的手微微颤动, 血色的瞳冷冷地注视着……拥抱的两人？


    杰森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 背脊发凉地想要开口提醒。


    “人有五名……”男人向前踏出一步。


    “代价有三个……”剑尖划出一个弧度，而后指向地面。


    “你——”


    “刃叔！你也来啦！”比男人出剑更快的是星的一个猛扑, 直接打断施法, 被浣熊抱脸的剑客顿时愣在原地。


    杰森再一看去, 哪还有什么丹恒, 人被藏到了蝙蝠侠和超人背后，郁闷地冒出两个尖尖的龙角。心想这能瞒住什么, 实在不行他去帮忙打个掩护, 却没想到这糊弄人的举动真就起了作用，那位连剑都拎好准备砍人的沉默剑客被成功安抚。


    星也只是抱了一下就飞快松开了手，打了对方一个措不及防。刃默默地盯着眼前绕着他转圈的浣熊, 面对一连串的提问，突然记不清方才裹挟他的那股情绪。


    “刃，你怎么来了，是艾利欧又说了什么吗？银狼呢？流萤最近还好吗？卡芙卡想我吗？你们怎么也跑地球来了？莫非——”她倒吸一口凉气，千万不要是因为星核。


    刃一边听着将剑抱在胸前合上双眼调整呼吸，过了一会儿等浣熊停下才慢慢睁开，回答问题：“没有，银狼在，萨姆出任务，卡芙卡……”


    他沉默的视线落在灰发少女身上，没有隐瞒：“她让我来确认你的情况，你没事……那我的任务也结束了。”


    “噢。”虽说友人的在意让浣熊高兴，但星也听出了话里的含义，失望地低头，“所以你们又要走了吗？”


    “嗯。”刃微微侧耳，而又补充，“银狼说，事办完了就赶紧回来，游戏缺人……”


    “还有，”他语调缓慢地重复，迎着少女期待的视线，将银狼长篇大论的碎碎念简略得只剩下结果，“……非法入侵，防火墙在赶人。”


    这下期待变成猝不及防的惊恐，男人的眼中似乎泛起一点波澜，星不可置信地眨眼，那双血色的瞳依旧暗沉得看不出情绪，就像是一瞬的错觉。


    “那么，后会有期。”


    正如游戏里被强制踢下线的玩家，刃留下一句道别的话语，瞬间消失不见。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陌生剑客真的只是为了帮着同伴见一面流落异界的星，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星愣在原地，直至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星。”丹恒解除了龙人形态，来到少女身边，刚抬起手，又在对方快速应和转身的动作下克制地收了回去。


    “怎么了？”星转过身问，眼睛闪闪发亮，周身洋溢着雀跃的气息。


    青年望着少女与往常无异的表现，好像终于放下了沉重的负担，眼神放缓，气势微松：“嗯，你没事就好。”


    星只是笑，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说，她知道不仅仅是丹恒，她听见了星期日[同谐]乐章中的调律与呼唤，长夜月携着三月七在记忆中泛起的涟漪，她的同伴都在关注着这个小小的星球，只因为她在这里。


    这样便足够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来到被他们暂时忘在一旁的原住民身边，蝙蝠侠等人体贴地留出给他们相处的空间，正围着毁灭日的“尸体”商讨处理的办法。


    星的炎枪仍插在毁灭日身上，肉眼可见对方的伤口仍在恢复，只不过仍在燃烧的炎枪扼制了其速度。


    “都这样了它还会复活？”星蹲下身，在众人不赞同的视线中戳了戳倒地的大块头。


    “我们打败过它，将它放逐至宇宙，而现在它再一次进化，变得更加难以对付，”超人脸色凝重地说，“它无法被同样的方式杀死第二次。”


    “也就是说如果它再活过来，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就没有办法奏效了。”星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无法杀死，只能放逐，让危险尽可能远离这个星球，此前这些人也是这样做的，只不过依旧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就像这一次。


    丹恒生出些其他想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确认：“它拥有自我意识吗？”


    “即便它存在自我，也已经被毁灭的本能所占据。”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利用这个空间的特性，将它的意识囚禁，这样即便肉身复苏，也无法苏醒。”


    单纯的孩子们还在对丹恒的语出惊人叹为观止，成熟的大人们已经开始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这个空间很有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现实，你们有把握它不会轻易醒来吗？”蝙蝠侠认为这个方案具备可行性，但他仍需考虑各方影响。


    “只要它不存在‘清醒’的意识，那就没有问题。”丹恒对此还算有把握。


    星盯着同伴毫无波澜的表情看了一会，终于想起什么，握拳猛敲手心：“噢！我知道了，就像星期日曾经把整个匹诺康尼的人关进梦里，这不就是老日的主场！”


    被提及黑历史的星期日心情微妙地半睁着眼，发现周围的大家都只是在善意地笑，轻叹一声没有辩驳，告诉丹恒可以一试。


    “嗯。”丹恒同时注意着另一边讨论的众人，转述道，“三月七说也可以将它关进记忆的漩涡里，虽然不清楚这个空间是如何诞生的，但长夜月表示这里的忆质足够充沛。”


    蝙蝠侠仍在思考，星摸了摸下巴，想法更加直接：“既然如此，全都用上不是更加保险？”


    “先让老日来一套催眠，再让长夜月将人关进记忆，最后让丹恒将人埋进地里，三重保障，更加安心！”星越想越觉得合理，比了个大拇指。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看向做决定的蝙蝠侠。


    “就这么办。”


    得到回应的星穹列车众人行动起来，听起来很复杂，本质上只是运用命途的能力对毁灭日施加影响，恰好命途之力是能够顺利跨越宇宙的特殊能量。


    “那么，我拔咯。”星握着炎枪的把手，将它缓缓抽离毁灭日的胸口。


    众人紧盯着炎枪离体后毁灭日身上加速愈合的伤口，怪物似乎正在恢复生机，而借着第四面镜锚定坐标的精神折跃留下的虚影，他们看到了另一个宇宙正在施以援助的存在。


    在遥远的另一个宇宙，头顶圆环，宛如天使般圣洁的青年，名为星期日的列车成员走向欲要睁开双眼的怪物，


    “三重面相的灵魂啊……”金色的荆棘条细润无声地缠绕在可怖的怪物身上，它们甚至无法刺破坚韧的皮肤，却让愤怒的怪物渐渐安静下来，那无时不在的压迫感骤然减轻，似乎连空气都流通不少。


    星期日重新睁开双眼，朝众人点了点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而后他退居幕后，回到空间站继续维持调律施加掩护，以免他们的存在被另一个宇宙的机制发现。


    “哼~轮到我了。”


    这一次，他们只看到一只又一只红色的小水母出现在沉睡的毁灭日身周，它们将怪物包围，而后融合成一个整体将怪物“吞”了进去。


    丹恒挥手破开土层，将忆质包裹整个埋进地底深处，又是一阵晃动，地面重归平整，完全看不出此地发生过什么，而地下掩藏了一个恐怖的怪物。


    超人松了口气，从最初发现乔纳森无法醒来，一直紧绷到现在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些，如果可以，谁也不想对付一个一直在进化的怪物。


    “这回真的谢谢你们，帮了地球一个大忙。”


    “不足挂齿，也感谢你们对星的照顾。”丹恒礼貌地回复，他们想要将星带回来，大概率少不了当地的帮助，或许还会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这期间能有人保障星在陌生星球的生活，卖几个人情又何妨。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超人作出承诺，“如果你们需要什么，正义联盟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提供帮助。”


    暂时没有人提出离开这个地方，不出意外这个空间的特殊性正是另一个宇宙联系上地球的关键。


    “有你们这句话就好办多了。”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众人寻找声音的发起地，却意识到正是超人的方向。


    超人愣了一下，将蝙蝠侠之前交给他的识刻锚掏了出来。


    识刻锚微微闪烁，落下投影，那是一位美丽的女士，身着哥特风的华贵裙装。


    “大黑塔！”星睁圆了眼睛，“还有识刻锚？！”


    连丹恒也是微微一惊。他们一行人实则是在黑塔办公室实施行动，其中黑塔是重要的技术支援，那个世界规则过于繁杂，为了不引起规则的注意，最终只选择了具备经验的他来到此处，并让星期日运用能力遮掩。


    可如果存在沟通两界的识刻锚，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


    “是啊，识刻锚，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识刻锚。”大黑塔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目光落在超人和蝙蝠侠身上，“为什么你们会拥有螺丝咕姆还没来得及回收的那一个识刻锚？”


    她微微拉下帽檐，宽大的尖角礼帽投下阴影，那双宝石般的紫色双眸更加神秘而深邃，就像是魔女的视线，看穿人心与秘密。


    第106章 悖论 你还算聪明，但远远……


    要说星他们最熟悉的识刻锚, 也只有曾经被他们带进翁法罗斯的那一个，如果按照大黑塔所说，那是他们熟悉的那一个，为什么又会跑到异世界人的手上。


    超人心中猛地一跳, 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坦然地接受众人的好奇与打量, 回答说：“因为那确实是你们的人交给我的。”


    “有意思。”黑塔毫不遮掩地端详起穿得一身黑的蝙蝠侠, 心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转头问懵在一旁的星, “开拓者，你还记得你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在干什么吗？”


    “呃……在车厢的房间里打游戏？”


    黑塔眸光微闪，心想更有意思了。


    “原来是这样。”她抱起双臂，又问蝙蝠，“那么, 你是她选中的人吗？”


    “是。”蝙蝠侠表情不变，语气中的坚定却令超人都忍不住侧目打量, 渐渐意识到什么。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 黑塔也不再看其他人，戏谑的目光落在明显不在状况的星身上：“开拓者啊开拓者, 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


    “我吗？”星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下意识追问已经在自顾自敲着虚拟屏幕的天才, “我做了什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我在帮你摇人。嗯, 先叫上螺丝咕姆，估计还需要阮·梅的帮助, 斯蒂芬估计不感兴趣……”她抬头看向此时还一无所知, 被自己算计的浣熊，“这可是三位天才齐聚的人情，等着给我测一辈子模拟宇宙吧。”


    “测模拟宇宙事小, 但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星脑子里简直要冒星星了，完全理解不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成了谜语人，说了多少次谜语人在哥谭有一个就够多了。


    好在黑塔对自己的专属测试员向来耐心。


    “你知道祖父悖论吗？”


    “知道？”


    一个假设回到过去杀死祖父，从而引发的一系列时间悖论问题，虽然星没事不会思考哲学，但这个时间旅行的故事还算有趣，恰好在她的认知范围内。


    “那就少问，知道太多对现在的你不一定有好处。”


    有耐心，但也不是很多。


    她转而看向蝙蝠侠：“你还算聪明，但远远不够，闭合时间线的复杂性让你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你一直在等待机会。”


    从这个特殊的位面空间也大概能看出这个世界所面临的危机不容小觑，星以自身入局替这个宇宙搭上了寰宇这条线，可真是好手段，未来的自己想来也借着这个机会得到了不少研究数据，帮一把也无妨。


    “那么，接下来由我告诉你，你们的下一个任务，找到我投放进你们世界的黑塔人偶，她的身上内置了定位的专属信号装置，能够帮助两个宇宙建立一个足够稳定的通讯。”


    说到底他们现在能够通过识刻锚联络，是钻了特殊空间的漏洞，而他们总不能时刻呆在这个地方，此处的磁场也不怎么稳定，因此与现实世界建立通讯才是他们要解决的问题。


    蝙蝠侠接受了黑塔的建议，但在世界范围内找出一个人偶简直像是天方夜谭，继而追问：“要如何确定它的方位。”


    “无法确定。”黑塔摊手说，“我是通过异空间漏洞塞进去的，按照意识空间反映现实世界，编号2333的人偶应该就在你们所在星球的某个角落。不过不用担心，她具备思考验算和自我行动能力，并且会将寻找开拓者列为首要任务，如果运气足够好，等个几天就能等到她找上门。”


    此时杰森就很想吐槽这样的高科技乱扔在地球出现问题的概率可太高了，


    “哦，即便出现意外也不用担心，我做了应急措施，当出现异常时她会立刻向外发送信号，频段比较接近识刻锚发出的，沿着特殊信号找你们总能做到吧？”


    “呃……那她长什么模样？”超人虽然不太明白，但他选择信任蝙蝠侠，这也是为了让星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


    “无需多虑，你看到她就会知道那是我的人偶。”黑塔对此十分自信。


    丹恒不发一言，对现状若有所思，对于他来说线索不算多，但也能从黑塔与蝙蝠侠的对话中获取到足够的信息。


    知道太多会对时间线造成影响，意味着‘计划’切实存在，而星早已是局中人，甚至是重要的执行人，目的存疑，可能是为了挽救这个星球——这差不多算是开拓的老本行之一。


    至于现在，星需要留在这里，完成时间线上的逻辑链。


    想清楚一切后，丹恒直面黑塔：“会有危险吗？”


    黑塔轻哼一声：“别太小看天才，也别小看开拓者身上那颗星核。”她目光微转，视线扫过另一个宇宙的原住民们，“要是她出事了，最应该着急的说不定是那颗可怜的星球。”


    被提及的星眨了眨眼，不明白怎么就说起星核的事了。


    知道星核存在但不知道这玩意这么恐怖的杰森猛地看向蝙蝠侠，达米安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星，什么都不清楚但听出这算是一句威胁的超人看了眼蝙系年轻一代超英口中善良又热心的外星浣熊，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


    “不必如此，我们不会让她出事的，保护是正义联盟的职责，哪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星来客。”


    “那么由我代表星穹列车的众人表示感谢。”丹恒向前一步致意，“在这期间就拜托你们照顾好她。”


    “既然达成一致，那就继续做你们该做的事，我也该忙碌起来了。”大黑塔不再多言，断开了识刻锚的通讯。


    “没有问题吗？”瓦.尔特担忧的问。


    “谁知道呢。”黑塔点了点下巴，“如此疯狂的计划，吃点苦头也正常，不过这个挑战我接下了。”


    三月七挠了挠头：“所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星会突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计划又是什么？”


    “还不明白吗？三月七小姐。”黑塔悠悠坐在悬浮的魔杖上，“让开拓者陷入这般境地的，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当然这期间少不了我们的帮助，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协助’落实，补全缺失的逻辑链，让时间线正常运行。”


    “她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瓦尔.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面折射出一道白光，“也许……是为了拯救一个濒临毁灭的宇宙，并成为计划的践行者，那位蝙蝠侠先生是她选中的‘识刻锚’。”


    “逻辑…时间…计划…识刻锚？”三月七越听越迷糊，“可是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要么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漏洞，要么……”瓦尔.特为这句话留下了意味深长的空白。


    黑塔：“这就是祖父悖论中不得不品的一环，闭合时间的复杂性可不能用简单的因果概述，时间旅行的实际运用对错误时间线所能造成的影响观测，相信螺丝咕姆会对这个议题感兴趣的。”


    “那……我们还要把星带回来吗？”三月七睁圆了眼睛，“她还回家吃饭吗？”


    姬子安慰地摸了摸头：“别担心，两件事并不冲突，完成星的计划和让她回家，或许本就是同一件事。”


    那个宇宙出现的危机显然并不简单，无论是能够穿透宇宙规则得以延伸的命途之力，还是出现在特殊空间的，来自寰宇的怪物，都隐约透露着某种信号。


    但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黑塔女士，接下来的计划是？”


    “帮忙打补丁，创造一个顺应异世界规则，并且能够完成旅行的躯壳。”黑塔打开通讯器，扫了一眼另外两位天才的回复，轻笑说，“可以开始了。”


    ……


    黑塔的投影消失后，超人看向蝙蝠侠的眼神更加严肃了。


    对此，蝙蝠侠沉思了一会，转头让超人“回去召集众人开会”，然后直接切入“现阶段该做的事”。


    “我们需要知道卢瑟做了什么，不能让这个地方有机会影响现实世界。”


    “你之前被关在了什么地方？”蝙蝠侠转头问星。


    “就是一个洞，像糊了一层怪物呕吐物的洞，入口还会自己合上，我一气之下把它们全烧了。”星突然想起，“哦对了，虽然出不来，但我能听见你们的声音。”


    “只有你自己吗？”


    星眨了一下眼睛，默默移开视线。


    蝙蝠侠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少女先是偷偷往杰森和丹恒背后挪了挪，才小声说：“其实还有小丑来着。”


    现场有几人暗暗提了一口气。


    蝙蝠侠表面上不为所动，按耐住漏拍的心跳，耐心问：“那小丑呢？”


    “哈哈，小丑呢。”星挠了挠脸颊，往左看是震惊失语的杰森，往右看是一脸不赞同但无奈的丹恒，对着手指一脸无辜地说，“可能变成小丑酱了吧。”


    杰森颤抖地抬手拍了拍星的肩膀：“虽然干得漂亮，但这种时候也不愿意放弃你的地狱笑话吗？”


    星扑棱地眨眼：“咦，难道杰森不是很喜欢吗？”


    也没说是喜欢小丑酱还是地狱笑话。


    杰森只觉得无力：“谢谢，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喜欢。”地狱笑话果然只有从自己口中出来才不会被扎心。


    “总之你们先听我解释。”星决定让自己掌握主动权，“那完全就是变异小丑，除了没有毁灭日那么抗揍，长得花里胡哨的，好像跟那些灰色的雾气有关，据小丑交代的，雾气想吃了他，他反过来吃了它们。”


    “啊！那些奇怪的雾差点也钻进我的身体里，是那个很厉害的叔叔救了我。”小乔纳森对此有话要说。


    “是啊。”星点头附和，“超级可怕，变异小丑碎了还能自己重组，烦得要死还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蝙蝠侠和罗宾的坏话，本想着教训一下让他闭嘴，没想到他这么不耐烧……”


    四周安静下来，只余一人碎碎念的辩解，最后星也渐渐没了声音，可怜兮兮地望着众人。


    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凝重。


    可以看出这番解释是给蝙蝠侠一人的，甚至还打了感情牌，现场包括但不限于丹恒、杰森、超人等人准备包庇或者替星说好话，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蝙蝠侠开口了。


    他没有挪动位置，就站在超人身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问：“有受伤吗？”


    “欸？”


    蝙蝠侠微微皱眉：“小丑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他说的话都可以不用听……算了，等出去做个检查。”


    他转身，率先行动：“该走了，我们的调查还没有结束。”


    星意外于蝙蝠侠的表现，看了眼丹恒，在得到默许的眼神后追了上去，在当事人的又一次的纵容下支棱起来，绕着人打转。


    “蝙蝠蝙蝠，小丑是对你爱而不得吗？他为什么追着你不放啊？他真的是你的粉丝吗……”


    第107章 忆质 怪亲切的


    少女就阿卡姆粉丝团前任团长——因为死了所以是前任——这一事, 缠着蝙蝠侠开展了一系列问答，但只有问没有答，因为被提问者完全不配合。


    “好可怕啊，他还叫你小蝙蝠欸……”


    直到达米安忍无可忍地制止：“别提小丑。”


    “噢。”星见好就收, 开始绕着超人和乔纳森聊起一些无厘头的外星人话题。


    “你不觉得她有些太有活力了吗？”杰森和丹恒落在身后, 这样看起来星与达米安和乔纳森这两真小孩比也是不遑多让。


    “……还好。”丹恒习以为常, 毕竟这还只是星，三月七没在。


    杰森看出了这位龙兄弟的潜台词, 心里只有佩服。


    此时他只是出于好奇，也是为了随便找点话题：“你们星穹列车，都是像她这样的人吗？”


    丹恒看向不远处又跟孩子混在一起打闹的浣熊，诚实道：“她还是比较特殊的。”


    “不过，”他转头看了一眼杰森, 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收回视线道, “列车欢迎所有人, 你要是对开拓感兴趣……”


    说到底丹恒对邀请人上车没有多大兴趣，那是三月七和星会做的事情, 他只在乎那几个在乎的人, 但身边这位是个聪明人, 既然听得懂他也无需说得如此明白。


    “我？”杰森溢出一声笑, “算了吧，我忙着呢。”


    他看前方越发混乱的场面, 达米安被惹怒拔刀追杀星, 乔纳森两边飞着劝架，超人只一昧地向蝙蝠侠感慨岁月，“等事情结束, 我申请参观可别拒绝，毕竟那可是能够在星海间遨游的列车，谁会不想见识一番呢……”


    丹恒见过太多这种向往远方，却也无法割舍来处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与此同时他在短暂的相处间对杰森的观感尚可，不出意外也是被星“蛊惑”的浣熊饲养人之一，蝙蝠侠亦然，他虽然性格严肃，却能产生约束的同时对星有一定程度的纵容。


    现在也只见到这几人，就有超过一半的“友方”，丹恒都不敢想现实里还有多少能跟星打成一片的存在。


    这样也好，在他和三月七无法陪伴开拓的异世界，只要她能过得好……


    “放心吧。”杰森开口打断身旁人的复杂愁绪，“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们都不会让她出事的，她已经是我们认可的朋友了，你大可以放心。”


    “更何况，”青年露出一个捉狭的笑，“那只蝙蝠别的东西不多，当义警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更巧的是，他们都很喜欢那只浣熊。除了最开始流浪那几天，她就没过过一天差日子，你还是担心担心她会不会乐不思蜀不跟你们回去了。”


    “……”丹恒默默站远了一步，以此与身旁的人撇清关系，“列车从来不强制乘客在何处停留，以及，浣熊是列车的不动产，望周知。”


    本以为丹恒也像是小古板性格的杰森意外地笑了起来。


    一行人还算轻松地走到目的地，并异常顺利地抵达了隐藏在场馆下方的核心实验室。


    与外界废墟的险象环生截然不同，这里过于安静整洁，仿佛有人早已为他们扫清了道路，众人被环境影响而默契地安静下来。


    实验室的大厅十分空旷，唯一的焦点便是大厅中央那个散发着幽光的透明能量仪器，而在仪器的内部，悬浮着一张光锥。它的内容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星纱，但其四周环绕着如同微缩星云的瑰丽物质，散发着异常诱人而危险的能量波动。


    “这是……记忆的质料？”星只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对陌生光锥的好奇心让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的容器。


    “别动。”丹恒拦下了星的动作，他的脸色凝重，青灰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宇宙的产物，“它的能量结构极不稳定，而且刻意安置在这里更像个陷阱。”


    “可是我觉得它……”怪亲切的。


    星还没来得及说完，大厅内突然亮起一片投影。一切的幕后黑手，莱克斯·卢瑟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舒适地坐在现实世界卢瑟集团的办公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隔着遥远的空间距离与末日世界的众人会面，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虚伪笑容。


    “欢迎，诸位勇士……还有几位不明缘由闯入的客人，恭喜你们找到了世界的真相。”卢瑟的声音透过投影传来，带着令人不适的得意，“出现在你们眼前的，正是将这个不稳定异空间与我们宝贵地球连接起来的钥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超人、蝙蝠侠，最后落在星和丹恒身上，语气变得义正言辞，充满了表演式的愤慨。


    “而我现在准备揭露一个可怕的阴谋。正义联盟——我们所谓的‘守护者’，他们早已发现这个正在无限趋近于现实融合的末日空间，但他们非但没有警告世界，反而暗中与这位来自外星的小姐合作，意图利用这个空间的力量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正在侵蚀我们世界的异空间，就是铁证！”


    超人立即反驳，眼中燃烧着怒火：“这明明是你打着《末日都市》的幌子制造的阴谋，你甚至将毁灭日放在这个不稳定空间圈养，不顾它可能对现实造成的影响。”


    “你可没有证据。”卢瑟摊开手，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话，“正是我对这个末日主题游戏的‘深入研究’，才让我意外发现了这个被你们刻意隐藏的空间，以及你们与外星势力勾结的证据。”


    他冷笑着，投影一变，展现出几张经过巧妙角度处理的照片——正是他们此时所在的大都会地下，那个蝙蝠侠带领进入的，像是另一个正义联盟基地的内部景象。


    “看吧，这就是你们秘密基地的位置，就藏在这个异空间的大都会下方，谁能说这不是你们经营已久的据点？”卢瑟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


    “不会有人相信你这套荒谬的说辞。”超人坚定地说。


    “这话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超人。舆论和真相往往掌握在会讲故事的人手里，而且证据都在眼前了，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卢瑟有恃无恐地笑着。


    就在此时——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暴力破开，超级小子和罗宾一前一后闯了进来，显然他们在现实世界对卢瑟集团的突袭取得了成功，找到卢瑟藏身的源头控制室。


    “莱克斯，你的把戏也该结束了。”康纳悠悠地停在面前。


    卢瑟面对亲子的指控，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莱昂内尔，我对你的选择感到十分失望，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别叫那个名字。”康纳一拳砸在桌面上，昂贵的大理石桌面出现数道裂痕。


    “……”卢瑟盯着那裂缝，又抬头对着自己创造的半氪星人轻笑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大厅中央那个圆柱形容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内部能力瞬间变得狂乱，透明容器壁上裂纹蔓延。


    “等等。”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被丹恒拉着往后退。


    但那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被康纳攥着衣领胁迫亦没能打破卢瑟的从容不迫：“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我甚至为了世界，主动摧毁‘钥匙’断开末日的联系，至于你们……跟调查组解释去吧。”


    随着话音落下。


    砰——！


    容器猛地炸裂开来，内部的光锥在失控的能量中四分五裂，其中一块如同被赋予了意志，擦着星的脸颊飞过，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在那一瞬间，星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的视线捕捉到那块碎片一闪而过却无比清晰的画面——碎片如同镜面，映照出的却是另一张年幼的面孔，熟悉又陌生的金色瞳孔倒映出城市废墟的景象。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属于空间强制剥离的眩晕感席卷了所有人。


    仿佛整个世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扭转。


    下一秒，所有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末日、废墟、实验室，还有可恶光头的投影宛如一场梦。


    星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韦恩庄园那间熟悉的客房里。窗外是哥谭常态的阴霾天空，没有铅灰色的云，也没有毁灭的气息。


    他们回来了，回到了现实。


    星抬手摸了摸，脸颊的皮肤完好无损，那道被光锥碎片划出血痕的地方却隐隐作痛，脑子里不免回想起那个画面，那是……她吗？更让她心头一沉的是，命途的感应又变得阻塞，但经过这一遭似乎又拓宽了一些辐射范围，比之前要更清晰，意味着开拓又更进一步。


    她掏出手机尝试给列车组发消息，依旧是失去信号，看来找到大黑塔留下的黑塔人偶一事刻不容缓。


    对着房间的镜子又点了两下在末日空间被划伤的地方，确认伤口没有反映到现实。镜子里的金色双眸又眨了两下，碎片中的那双眼睛要更圆润一些，光这样也着实没办法看出什么。


    星收拾好情绪，手机随意塞回兜里，准备去找同样被强制退出，此时应该已经醒过来的蝙蝠侠。


    现在来看除了黑塔，就属他知道最多。


    她打开房间的门，却差点迎面撞上准备敲门的，穿着夜翼制服的迪克。


    两人皆是一愣，星注意到对方的表情是少有在她面前表露过的严肃，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迪克同样很快反应过来，直接道明来意。


    “出事了，星，我来带你去正义联盟。”——


    作者有话说：家长带孩子进亲戚堆里混眼熟（bushi）


    第108章 同盟 放过我们可怜的小浣熊吧


    就在蝙蝠侠与超人意识回归, 刚刚扯下链接的登录器坐起时，尚未完全摆脱末日世界眩晕感的两人便收到了来自瞭望塔的通讯请求。


    钢骨在蝙蝠侠的示意下接通通讯。


    屏幕上同时出现了绿箭侠和神奇女侠的面容。奥利弗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而戴安娜的眉宇间则充满了困惑与对两人的关切。


    “蝙蝠侠，超人, 你们终于有回应了！”奥利弗率先开口, 语气紧迫, “就在十分钟前，正义联盟收到了来自天眼会的正式文件。”


    戴安娜接话,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文件指控正义联盟两项严重违规行为。第一，私自窝藏一名‘存有异心，来历不明’的外星个体。第二，对足以影响全球安全的潜在危机知情不报，涉嫌隐瞒重大威胁, 危害世界安全。沃勒要求联盟在24小时内就此提交全面报告，并接受特别委员会的审查。”


    “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情况复杂。”蝙蝠侠言简意赅, “我们在瞭望塔会合, 召集众人召开会议。”


    他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切断了通讯, 看向超人和钢骨, “钢骨, 整理同步所有数据, 超人，我们走。”


    钢骨立刻开始进行远程连接和数据上传, 同时说道：“我会先传送过去确保瞭望塔系统安全, 并准备简报材料。”


    超人也毫不迟疑，与蝙蝠侠步入能量通道。


    片刻之后，蝙蝠侠与超人抵达了位于同步卫星轨道的瞭望塔。宏伟的环形大厅内, 核心成员已经聚集，除了发起通讯的神奇女侠和绿箭侠，火星猎人，闪电侠，绿灯侠等人也已到场，气氛稍显凝重。


    钢骨已经将关键数据投射到中央全息平台上，包括末日世界的影像片段、被毁坏失去踪影的光锥的能量分析，以及卢瑟扭曲事实的舆论“证据”。


    偏偏阿曼达·沃勒的指控看起来并非空风来穴。她提供了一些经过筛选和误导的数据片段，包括那个异空间大都会纠缠现实世界的异常频率，蝙蝠侠与超人在进入末日便轻车熟路进入地下基地的行动，星活动时的模糊影像及其所展现出来的强大特殊能力，以及他们成功与外星通讯的瞬间。


    超人揉了揉眉心，疲惫与愤怒交织：“卢瑟抢先了一步，扭曲事实并与天眼会勾结，他知道沃勒一直想找机会加强对正义联盟的监管。”


    蝙蝠侠已经走到了主控台前，调取着数据。他已经收到来自罗宾的消息，罗宾与超级小子已经成功截取服务器的运行数据，以及卢瑟私下对异空间进行的实验数据，但两人并没有找到卢瑟与小丑有所联系的证据，并且莱克斯·卢瑟被政府的人先一步带走进行保护性监管。


    他冷静地分析：“卢瑟的计划环环相扣。他将我们引入末日世界，让毁灭日拦截我们，不管是赢还是输都留了后手，他故意留下的线索是为了让我们发现光锥，收集‘证据’操纵舆论，并利用天眼会的审查程序来束缚我们的手脚。沃勒得到了她一直想要介入联盟内部事务的借口。”


    “我们必须回应。”钢骨指出，“否则默认指控，联盟的公信力会严重受损。”


    “但是在此之前，”绿箭侠目光锐利地看向蝙蝠侠，“布鲁斯，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解释一下，那个藏在异空间地底的联盟大厅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外星女孩，她到底是谁？她又是否值得信任？”


    “是啊，蝙蝠，我以为我们只是需要把她送回家，可现在看来她像是大有来头。”绿灯侠抱起双臂淡然开口，虽然大家早已习惯蝙蝠侠的作风，但这种隐瞒总让人联想到不信任，即便他们知道并非如此。


    “我记得她，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还给她推荐过中心城旅游攻略。”对其有过一面之缘的闪电侠帮着说了些好说。


    “我见过她。”火星猎人只是阐述事实，“一个富有冒险精神的孩子，只是行为有些鲁莽，她的心性十分纯粹。”


    “B，自从她的出现，你分出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关注她的情况，能告诉我们原因吗？为什么是她？”


    “……”这并非是严厉的指控，只是疑惑让他们将目光落在显然知晓真相的联盟顾问身上，他们需要信任与真相，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他们即将面临的对手来自何处。


    “为什么啊。”这似乎只是一句单纯的感慨，蝙蝠侠微微垂下双目，“因为只有她……在整个宇宙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时，只有她回应了我们孤注一掷远行至宇宙边界所发出的求救。是我们把她拽入末日，拽入这场深渊，如果没有她，末日世界就是我们的未来。”


    火星猎人望着他：“我知道你没有说谎，所以这就是你近期隐瞒我们的事情……我能问一下，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年前，识刻锚锚定了我的记忆，所以只有我记得一切。”蝙蝠侠终于解开自己设下的层层封锁，拿出了跟随着他的记忆一同抵达‘现在’的决定性证据，“这是在当时所有拥有决策权的人——包括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及一众人类政府代表，所有人一致同意的方案。”


    “在无名客及其盟友的帮助下欺瞒‘毁灭’，埋藏末日，而在此期间，以无名客星为代表的星穹列车将作为地球的同盟，一同找出破除危机的方法。”


    只一瞬间，密密麻麻的文件档案铺满了大厅的整块屏幕，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细则以及数量庞大的签名与指纹印戳，有几人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而在文件的最末端，他们看到所属‘星穹列车’一栏孤零零的一个签名，圆滚滚的字母像是幼儿的绘画，能够很清楚辨别出的“STELLE”的字样，一旁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文字，更别说那自由潦草的字迹增加了辨认的难度，但他们知道这不过是同一人的两种签名。


    “所以……你来自未来？”


    “或者说，我通过识刻锚锚定的数据，得到了来自未来的‘礼物’。”


    会议大厅只余下震惊的沉默众人，他们难得见到人类这般团结的模样，哪怕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份冰冷的文件，其中的力量却也足以将他们震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人轻易开口。


    “如果没有问题，”蝙蝠侠扫了一圈围在会议大厅里的众人，继续道，“那么我们回到眼前的议题，应对莱克斯·卢瑟和阿曼达·沃勒的阴谋。”


    “这份指控存在明显漏洞，证据来源非法、证据链不完整，经过恶意的误导性解读。相反，卢瑟的非法进行维度实验，危害公共安全等多项罪名，同时阿曼达·沃勒对卢瑟的“证据”不加核实便仓促发难，是否存在‘滥用职权’的嫌疑，这些都将会是我们反击的重点。”


    短短的几个小时，蝙蝠侠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至于星……”


    “澄清星小姐对地球的无害？”闪电侠提出建议。


    “不，我们不能陷入自证陷阱。”神奇女侠反驳道，“在座也有不少来自外星球，更应该明白‘无害’可不是通过简单的说明能够让人相信的。”


    巴里下意识看向超人，又朝火星猎人看去，“喔”了一声，顿时明白了女侠的意思。


    “B，你有办法吗。”虽是问句，但超人用了很明显的陈述，他们都看得出蝙蝠侠的胸有成竹。


    “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澄清她作为‘外星人’的嫌疑。”


    “你的意思是……”绿箭侠有些迟疑，“让她否定外星身份，伪装地球人？”


    “不，是像超人那样，让她拥有地球的身份痕迹。我在两年前伪造了一份档案，一个于十年前失踪的大都会孤儿，中间的空白是我们可以发挥的部分，而她在接近成年后来到了哥谭，亦对应了一年前她在哥谭的活动痕迹。”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但这里面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不是吗？”绿灯侠摊了摊手，“我们没有证据，尽管我们可以充当人证，说她的失踪是因为被联盟成员秘密收养了，但我们有谁知道她小时候的模样吗，哪怕只是一张照片，都能够成为重要的佐证。”


    哈尔的话不无道理，总不能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拿着一份文件就开始睁眼说瞎话，更何况伪造的文件总归是会留下痕迹，何时被揭露只取决于当前的技术手段。


    他们再次将目光转至蝙蝠侠，却在这长久的沉默中品出了不一般的意味。


    “不是，你真有啊？”


    蝙蝠侠微微颔首：“但并非你们想的那样，是很久之前被识刻锚无意识记录下来的一些影像，被一同带了回来。”


    他也不卖关子，将这出自智械君主之手的外星科技拿了出来。


    接收到指令的识刻锚开始播放。


    画面先是映出一个背对着他们的漆黑身影，而后投影中专注看着手中平板的蝙蝠侠像是注意到什么往一旁抬头看去。


    现实的超人吸了口气，因为影像里出现了他的模样——超人走了过来。


    两人聊了一会地面的怪物相关，随后影像中的蝙蝠侠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你又把她带进来了。”】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她’在哪里的时候，他们注意到超人身后不自然鼓起蠕动的红色披风，然后灰发的孩童从中钻出，她抖了抖灰白相间的浣熊耳朵，整个人挂在披风上，只有尾巴尖碰到了地板，又恰好被垂在地面上的红色披风接住。


    【“可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放过我们可怜的小浣熊吧。”超人温柔地笑着，脸上的疲惫也因此隐去大半。】


    【“没错！放过我吧！”灰发的孩童一手抓着披风，超绝臂力让她还能空出一只手朝蝙蝠侠挥了挥。】


    【蝙蝠侠冷笑一声：“她掏空了我的腰带用蝙蝠镖堆积木，往会议室里的咖啡机加辣椒粉，将杰森头罩里的变声器调成萝莉音，还给computer加载了冷笑话模块……”】


    随着蝙蝠侠对那顽劣罪状的罗列陈述，超人也沉默了，见现场没人能救她于水火，女孩终于放弃折磨超人皱成一团的披风，跳了下来，然后蹲下身掩耳盗铃般抬起手，默默捂住了自己头顶上的两只耳朵。


    【超人弯腰摸了摸浣熊脑袋，安抚道：“星只是想让大家放松一些，下次肯定不会了。”】


    【“克拉克说得对！”女孩小手一挥，丝滑地转移话题，“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我是来说好消息的——布鲁斯，我找到托尼啦！”】——


    作者有话说：理想化叙事


    可爱的浣熊我摸摸摸摸摸[摸头]


    第109章 问答 欢迎你来到地球，也欢迎你来到瞭……


    瞭望塔。


    迪克带着星通过了传送区, 穿过瞭望塔宽阔的环形走廊。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充满了尖端科技，可以俯瞰整个地球的太空基地。


    “怎么样？还算不错吧。”迪克停住脚步耐心地等候，反正这个时间正义联盟还在开会。


    星驻足在窗前，蓝色的星球如同一颗镶嵌在漆黑天鹅绒上的蓝宝石, 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哇哦……”星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 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整个星球的光辉。


    “每次看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对吧？”迪克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它提醒我们, 那一切——所有的混乱，所有的争斗，所有的美好，都值得我们去守护。”


    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想起了哥谭的雨夜, 中心城的阳光，想起旅途中见过的无数张面孔, 这个星球此刻以另一种方式映入她的眼中。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继续往会议室走去。


    迪克有些纳闷，少女在经过观景走廊后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安慰说：“别担心, 他们断然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只是讨论应对方案需要一些时间, B说带你来主要是为了认认人，其他不用在意。”


    “啊这倒无所谓。”星反应过来, 挠挠头说, “被官方通缉这种事也算是家常便饭，都逃跑出经验了。”


    “不过比起这个，我决定了——”少女精神奕奕地挥起手, “我要把地球纳入我的星轨航图，都是旅途的站点，怎么可以没有地球呢！”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人望着神态动作与方才影像如出一辙的灰发少女，表情变幻莫测。


    “嗨，我把人带过来了。”夜翼自然地打起招呼，俏皮地眨眼说，“注意时间，孩子还没吃午饭呢。”


    “放心，我们会准时让她去吃的。”超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看向夜翼身后不明状况的女孩，微笑说：“欢迎来到瞭望塔。”


    星没想到面对她的竟然是如此友好的局面，不说以善良著称，经常救下挂在树上小动物的超人，站在超人身后那一群认识或不认识的超级英雄脸上都挂着和善的表情。


    蝙蝠侠可以略过，此男穿上制服自动化身不高兴大猫，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猫身后那位穿着一身绿色制服，像个灯泡的家伙不仅用欣赏的视线看她，还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有过一面之缘的闪电侠绕着她转了不知多少圈，嘀咕着让人听不懂的“尾巴和耳朵”。


    星默默掏出粉色的羽毛笔，一把抓住了被强制减速的男人：“嘀咕啥呢让我听听。”


    巴里被吓了一跳，随后惊叹地说：“我以为会是只浣熊。”


    星虽然听不懂，但她对闪电侠印象非常好，善解人意道：“如果你喜欢这个设定，我也可以是。”


    总之她一下子被动混进了超级英雄堆里，被拉着挨个自我介绍，她已经把自己的名字代号头衔不重样地秃噜个遍，总算没有在数量上输给现场的超英们。


    蝙蝠侠让夜翼带星来瞭望塔，主要还是为了借着说清楚的机会让星在众人面前混个眼熟，建立起初步且非官方的联系，这能为未来可能需要的合作打下基础。


    他自然不会让天眼会的官僚程序或地球的政治琐事直接打扰到星，那些麻烦由他和联盟区处理就足够了。


    然而，必要的象征性流程依旧不可缺少，尤其是为了堵住像沃勒那样人的嘴。于是，在瞭望塔的会议室里，一场极其简短的非正式问询开始了。


    在场的只有蝙蝠侠、超人，以及作为问询者的神奇女侠。气氛并不严肃，更像是一次朋友间的会面，戴安娜手持金光闪烁的真言套索，神情温和但隐隐带有威严。


    “星，”神奇女侠的声音庄重而悦耳，“请不要紧张，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仪式，为了我们彼此的信任，你愿意暂时握住这条套索，并真诚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戴安娜与星曾经所遇见过的女性不大一样，眼前的是一位战士，因强大自信而美丽，但说实话，这场面总让她想起……某个不能抖机灵的场合。


    有过前车之鉴的她小心翼翼地问：“回答错了会让我拥抱死亡那种提问吗？”


    三人表情微愣，神奇女侠连忙解释：“当然不会，为什么要这样想，我们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真言套索能让人说真心话，我们只是想听一听你发自内心的答案。”


    但这设定更眼熟了，甚至让星生出一些亲切感。她抬头看了看蝙蝠侠，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于是她好奇地伸出手，握住了那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套索。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开拓者，无名客星。”


    套索光芒稳定。


    “第二个问题，你来到地球是否怀有特殊的意图？”


    “开拓算特殊的意图吗？”少女一脸懵懂地问。


    套索依旧如常。


    戴安娜轻笑一声，没有回答，继续提问。


    “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愿意在能力范围内，不主动伤害这个世界的无辜生命？”


    “小丑不无辜吧，再说他也不能算在生命的范畴里了……”星开始碎碎念。


    乍一看像是完全不受到套索的影响，但戴安娜清楚知道这都是星的真心话。她收回套索，没忍住摸了摸浣熊脑袋，“感谢你的坦诚，星。欢迎你来到地球，也欢迎你来到瞭望塔。”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既没有繁文缛节，也没有咄咄逼人的下马威情节，流程结束后她便被放生在年轻的超英堆里，开始瞭望塔一日游。


    这让星直呼不可思议，不仅没有拷打囚禁套餐，或者签下什么不平等契约，还吃到了瞭望塔特供冰淇淋，和新认识的朋友打了会游戏，最后因为时间太晚而被迪克带着回到了韦恩庄园。


    不对，她不是被这个国家的政府机构怀疑是不安好心外星人了吗？怎么这群地球人都不上点心，问几个问题都像是在走流程，万一她真的有点什么不就完蛋了？


    “点心来了！”卡珊德拉从厨房冲出来欢呼了一声，身后是优雅推着餐车的阿尔弗雷德。


    “什么？点心！”灰发少女猛回头，虽然在瞭望塔吃过了，但点心是另一个胃，更何况这可是韦恩庄园的点心，在外面可没法吃到阿福的私人手艺。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连杰森都被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绑了回庄园检查，一群闹腾的青少年趁着大家长在外出差显得更是闹腾，就连星都觉得韦恩庄园好像从未如此吵闹过。


    刚回来的迪克正在跟芭芭拉说着什么，却被一旁的战斗波及牵扯进去。


    因劝架失败而沮丧的小乔纳森被卡珊德拉好好安置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随后化身黑蝙蝠跻身冲进战场一拳一个小朋友。


    最后在管家的一个眼神下，纠缠在一起的孩子们四散开来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候，桌子底下的战争却从未停歇。


    “男孩们。”芭芭拉这般感慨。


    最后还是吵吵闹闹的吃完了夜间加餐。


    芭芭拉和提姆回蝙蝠洞处理后续，夜翼带着达米安——瞒着蝙蝠侠去夜巡，因为达米安还没完全通过蝙蝠侠定下的考核，但夜翼决定以权谋私带着最小的兄弟去体验一下这项蝙蝠家专属的亲子活动。


    对事件后续同样在意的星跟着来到了蝙蝠洞，加上今天连轴转了一天，现在就想当一只只需要摊着听故事啥也不需要做的小浣熊。


    于是她直接躺在了洞里的开放治疗床上，主打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


    好在这些个义警也是见惯大场面的，没有人提出质疑，卡珊德拉贴心地带了毯子帮着盖上，史蒂芬妮还带了零食，整得星浣熊大悦，给两个女孩让出位置，于是三人就这么卷着一张毯子挤在一张治疗床上。


    “还是感觉不太真实……”星跟两人分享自己的心中所想。


    史蒂芬妮：“是因为那家伙吧，他就是这样的啦，自以为是大家长，一个人偷偷把事情做完然后憋在心里，不可否认在大多数时候，蝙蝠侠总是对的，但如果他能像推理案件一样把事情解释清楚就更好了。”


    卡珊德拉小声说：“布鲁斯很好，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他，但是不好意思说。”


    撑着椅背站在提姆身旁查看数据的杰森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在看到毯子底下露出的三双眼睛，抽着嘴角转了回去。


    “总之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的……ok他们准备讨论小丑的事情了，认真听。”


    卢瑟炸毁装置后，他们一同从梦境醒来，却有一人至今未醒。


    “小丑目前的情况复杂，表现出脑死亡的特征，但在此之前无明显异状，不排除是梦中意识的消散映射到现实的躯体性死亡。”芭芭拉已经拿到了小丑的检查报告。


    提姆喝了口咖啡，才就着手里的线索开始说明：“末日世界的形成与卢瑟没有关系，但与现实世界有关，它所呈现的形态就像是世界的另一面，但困住星的那层空间即独立于两者，又像是同时依附于世界而存在。”


    “就像是两个世界夹缝间生存的特殊通道。”杰森瞬间理清提姆的说法，“那个雾气是夹缝间的产物，它具有活性，并选中了小丑作为宿主，然而却让小丑占了意识上风，怕火的并非是小丑，而是那些雾气，是否可以理解雾气消散的同时带走了小丑的意识。”


    “为什么不能是他真的死了。”星举手发言。


    “希望如此，我们只是习惯做好最糟糕的打算。”提姆解释说，“现在充当钥匙的光锥被毁，末日世界的事情有正联在关注，但这个洞很有可能是另一个能够连接末日世界的通道，再加上小丑这个不稳定因素……”


    他转头问：“能再复述一遍吗？关于那个洞内部的情况。”


    星依言说了一遍，重点描述那些组织液有多恶心，小丑很烦，然后就是……


    “我记得里面好像还有好多骨头。”


    “什么样的骨头？”几人追问。


    星为难地皱了皱鼻子：“应该是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它们也不怎么完整，但是数量很多。”


    “具有侵略性意识的雾气，还能操控着随处变换的入口引人深入……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这个。”芭芭拉敲着键盘，将论坛页面投射道屏幕上。


    “被魔鬼诅咒的小镇？”——


    作者有话说：结束这个事件准备时间大法[猫爪]


    第110章 霍金斯 滴嘟滴嘟，你们的进度如何……


    一架私人飞机悄然降落在印第安纳州北部的南本德国际机场, 四位风格迥异的年轻人依次走出。


    他们没有引起任何多余的注意，迅速在机场附近租用了一辆看起来相当普通的深色家用轿车，完美融入了旅行者的行列中。


    史蒂芬妮率先跳进驾驶座，利落地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 脸上洋溢着属于自驾游的轻松笑容：“路线已经规划好了, 出发咯！”她将金色的马尾甩到脑后, 熟练地启动了引擎。


    提姆自然地坐进副驾驶，将座椅稍稍放倒便闭上了眼睛。他需要抓紧时间休息, 大脑却在后台处理着关于霍金斯镇的零散情报——那些被掩盖的异常报告和失踪档案，霍金斯的过去似乎与一些未公开的超自然事件有关。他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而悠长，在旁人看来就像一个在长途旅行中补觉的普通少年。


    后座上，星占据了一侧，脸颊几乎贴在玻璃上, 金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逝的景象，对这次团体性质的“公路旅行”充满了期待。


    卡珊德拉则安静地坐在她身旁, 身形放松却依旧保持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警觉, 目光时而掠过窗外的后视镜。


    “死而复生的僵尸男孩，离奇失踪的高中生少女, 大规模化学物品泄露事件……这个小镇也算是多灾多难。”坐在后座的星很快便对窗外的风景失去兴趣, 开始查看他们目前搜索整理的报道。


    昨天夜里芭芭拉让他们看的不仅仅是这些, 论坛上支持诅咒论的一派一边将事件列举, 一边附带说明官方报道中的漏洞，其中就有芭芭拉设置的关键词检索, 什么会吃人的洞, 寄生怕火的雾气，最后推理得出结果——所谓的诅咒是有强大的魔王藏身于小镇，才导致灾难频发, 但大多数人对此不以为然。


    而这个秘密隐隐指向了一个名为霍金斯的偏僻小镇。


    蝙蝠侠在正义联盟的差事还没有结束，需要分出人手留守哥谭和外出调查，提姆表现出强烈的外出意愿，星紧随其后，接着是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最后组成了这支年轻的队伍。


    虽然带着任务，但在什么都做不了的路途中众人还是相对放松。


    史蒂芬妮看了眼身旁，打趣道：“罗宾先生准备退役了？”


    毕竟作为蝙蝠侠的罗宾，一声不吭就跑出哥谭独自进行任务，这可不太像提姆会做的事情。


    被提及的提姆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这不过是成长必要的过程。”


    史蒂芬妮：“明明是某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不好意思。”


    明明没那么讨厌，表现出来却是令人恼火的针锋相对，虽然也有达米安傲慢的性格在火上浇油，但实际上双方内心已经逐渐认可彼此，却又难以直白的表现出来。


    星：“那是傲娇吧。”


    卡珊德拉：“提姆和达米安是傲娇？”


    提姆警告地敲了敲车窗，示意他听得见，但根本没人在意他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史蒂芬妮：“那你想好你的新代号了吗？”


    提姆无奈睁眼，支着下巴望向窗外：“还没有，再看看。”


    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逐渐靠近目的地的车程中，提姆终于打起精神，开始说明本次行动的相关情报。


    “假设异空间将这个小镇当做巢穴，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员大致可分为几类。围绕失踪男孩威尔·拜尔斯的拜尔斯一家，威尔的几个同龄好友，加上遇难高中生的挚友南茜·威勒——目前在霍金斯邮报实习，希望她已经走出阴影。除此之外的关键人物便是霍金斯的局长吉姆·霍珀，恰好在一年前收养的女儿简，同时这几家人的关系十分亲近。”


    “共同的秘密容易让人们走得更近~”史蒂芬妮用上哼着歌儿的语调，“涉及的人员还不少，如果不是这个小镇足够偏远，应该早该被注意到了吧。”


    “事实上这里面还涉及了官方的机构，报道中引起化学药剂泄露的霍金斯实验室，目前已经荒废。”提姆将平板递给身后的两人，开始往战术腰带里塞装备，这一趟还是以日常调查为主，小镇的偏僻程度足够替他们的身份作掩护，“也有人认为霍金斯私下进行人体实验，但没有证据。”


    “听起来是邪恶的大反派。”提到这个星又好奇起来，“地球的大反派组织都有哪些？”


    提姆猜测星又开始转成游戏思维了，顺应解释说：“大大小小的派系众多，但毕竟世界并非非黑即白，还有不少中间派，非要说一个人尽皆知的，那大抵是九头蛇。”


    “九头蛇？”


    “就是那个‘hail hydra’啦。”史蒂芬妮压着嗓子模仿了一句，“据说美国队长用这一招混进了卧底的九头蛇队伍中，在电梯里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嚯！”星满脸学到了的样子。


    渐渐的，他们已经能够看到小镇居民出现。


    “虽然多灾多难，这小镇也是有在缓慢发展的嘛。”星指着窗外的闪闪发亮的大商场，让四周荒芜的小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新上任市长引进的开发商。”提姆顺手也将人查了个底朝天，“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贪污受贿是一方面，商场的崛起挤占了普通商贩的生存空间，但也给居民带来乐趣，总的来说有利有弊。”


    “需要调查的东西还不少，分组行动？”史蒂芬妮将车缓慢停在隐秘的道路一侧。


    提姆已经准备好的抽签的纸条。


    片刻后。


    “那么我跟星去调查霍金斯实验室遗址，史蒂芬和卡斯负责拜访调查那几位‘关键人物’。”


    没有人有异议，两个女孩先一步下车开始外交，提姆则绕到驾驶座将车开往霍金斯实验室。


    废弃的实验室如同一个混凝土制的疮疤，烙印在森林的静谧之中。提姆和星小心翼翼地潜入这片被官方遗弃，同时被民间传说笼罩的废墟。


    “官方报道说这里因‘能源实验事故’关闭，”提姆压低声音，战术手电的光柱扫过布满霉菌的走廊，他略微一顿，晃着光柱扫向数个位置，沿着发现又往前走了一段，才停下来解释，“虽然被专业清理过，但这种血液溅射的痕迹，怕是一场惨烈的捕杀。”


    星没有说话，跟着提姆的进度，安心地被专业人士带飞。


    在深入到一个不自然坍塌的区域时，提姆的手电光定格在地面厚厚的灰尘上。


    “看这里。”他蹲下身。


    灰尘上覆盖着杂乱的脚印，但有两组格外新鲜，绝不超过几天，两组脚印的轨迹显示他们的主人曾在此激烈追逐、扭打。


    “能看出是什么人吗？”


    提姆略微调整了手电的焦距，用来当做教学指示灯，“这组，靴底花纹是常见的工装靴，步伐跨度大，发力沉稳，像是有军事或执法背景的人。而另一组……”他的光柱移向另一串脚印，“纹路更罕见，应该是某种制式军靴，他们在这里又一场恶斗。”


    “时间不对。”提姆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实验室已经关闭多年，但这些痕迹是崭新的，有人在最近重新进入了这里。一个像警察或老兵，另一个是……有军队背景的人，看来这座小镇恰好在这个时间又发生了什么。”


    “那也算是一件好事，证明我们来的时机甚是巧妙。”星对此颇为乐观，“就这样一举突破，还小镇一个安宁的生活。”


    ……


    “咚咚咚……”


    “没有人。”卡珊停下无意义的敲门，转头看向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叹了口气，在手机备忘录里往拜尔斯一家的名字旁备注了个圈，往上看也是一串代表没找到当事人的圈。


    “这群小孩怎么都不在家。”


    “也正常，朋友总是一起行动。”


    “你说得对，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下一家，南茜和她的弟弟麦克，威勒一家。”


    这一次在长久的等待后有了回应，在注意到靠近的脚步声时，史蒂芬妮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挂上了足以赢得任何一位母亲同情的焦虑与恳切。


    前来开门的是威勒太太，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性。


    “你好，你们是……？”两个陌生的漂亮女孩让她稍稍放下疑心，询问两人的来意。


    “您好，夫人。”史蒂芬妮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我叫史蒂芬，这是我的朋友卡珊。正在找我的弟弟提米。”她说着，适时地让眼眶微微发红，同时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精心挑选的提姆·德雷克生活照，看起来像个普通叛逆青少年那种。


    “他前几天和爸爸大吵一架，然后就跑了，我们查了他的聊天记录，他最近对这个叫霍金斯的小镇怪谈感兴趣……所以我们冒昧来问问，您或者您的孩子们，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卡珊德拉站在史蒂芬妮侧后方，没有说话，只是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威勒太太，微微点头示意。


    威勒太太看着照片中那个面容清秀、眼神明亮的黑发少年，又看了看眼前两个忧心忡忡的年轻姑娘，同情地叹了口气。


    “哦，亲爱的，我很抱歉听到这个。”她的语气充满善意，“但我的孩子们现在都不在家，他们都在跟各自的朋友一起在外面玩闹着。”


    她仔细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很遗憾，我没见过这个男孩，霍金斯说大不大，一个陌生面孔出现，总会有人注意到的。恰好今晚为了欢度国庆，市长在游乐场举行盛典，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我们也准备出发了，或许你们在那里可以碰碰运气。”


    史蒂芬妮连忙感激地道谢，和卡珊一同离开。


    “太巧了。”离开威勒家一段距离后，史蒂芬妮脸上的焦虑瞬间收起，变成严肃的专注，“知晓秘密的同一群人在同一个时间段失去踪影，并且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这么大一个庆典，连作为警察局局长的吉姆·霍珀也不在岗位上。”


    “看来小镇里又发生了什么。”卡珊德拉目光沉静地滑动着手机查看目标，“下一个地点，是吉姆·霍珀家，密林深处的小屋。”


    “密林深处？那可太适合当做青少年的秘密基地了。”史蒂芬妮凑过去一起看地图，“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联系一下星小队。”


    两人进入了为本次行动特别设置的组内频道。


    “滴嘟滴嘟，星，提姆，你们的进度如何？”


    过了一会，两人听到了星跃跃欲试的回应：“嘘——我们潜入邪恶组织的老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