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精神污染 那抽象东西不应该是欢愉吗？……


    超人这才想起害怕危险自觉藏起来的星, 他抬手拂过肩膀，掌心虚握成拳，将独角仙取下，一边笑着张开手说：“说起来还得感谢你找来的帮手。”


    下一秒, 笑容戛然而止。


    超人摊开的掌心里竟是空无一物。


    他将摊开的手紧握成拳, 空荡的感觉不是错觉, 不解地寻找呼唤，却一无所获。


    “我们没有叫什么帮手。”蝙蝠侠沉默地注视这一切。


    “至少最近这段时间没有。”神奇女侠不得不告知真相, “我们已经太久没有收到过关于你的任何消息，并且分身乏术。”


    “可是……”超人又是一愣，看向蝙蝠侠，“她说她是蝙蝠侠的盟友。”


    ……


    星头昏脑胀地坐了起来，这操控若虫比坐二十遍过山车还要难受, 就像是意识被塞进一个不合身的容器里，连人带容器一起扔进洗衣机。


    她也不想离开的, 她还没来得及跟蝙蝠侠套近乎呢, 但盘旋在脑海里的笑声和系统尖锐的警报让她瞬间脱离了对若虫的操控，意识也跟着被吸引回到身体之中。


    ［警告！防火墙遭到攻击！正在隔离@#驱逐非法入侵！］


    ［访问已拒绝！正在启用自检排查。］


    ［已发现11处特殊漏洞, 系统自主修复中……］


    ‘系统？系统！’


    [系统重启中, 请稍作等候…]


    星将自己砸进床里, 捂着额头又缓了一会, 她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随着系统的重启，那精神污染般的笑声也消失了。


    [欢迎回来, 尊敬的玩家。]


    ‘系统, 发生了什么？’待听到系统归来的声音，星迫不及待地询问。


    那奇怪的声音分明就是来自那家伙吧！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精神污染也只有小丑了，至于这样吗？她不过是将异形烧了几十几百遍, 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


    [如玩家所见，系统防火墙遭到未知存在的攻击，梦境服务器已崩溃。经自查，攻击者沿着虚无撕开的缝隙试图渗透，目前已完成驱逐。]


    虚无……偏偏是虚无，为什么是虚无？


    那抽象东西不应该是欢愉吗？！


    她现在怀疑超人被困也是被小丑做局了。但问题这个小丑是哪一个小丑，和她认识的小丑有关吗？


    不行，她得想办法确认一下。


    星一个弹射飞快冲出门外，径直往控制中心跑去。


    “史蒂芬！史蒂芬！”惊慌的小浣熊冲进了金发少女的怀抱中，被抱起来顺毛的星顺势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史蒂芬妮在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时便用脚抵着地板将椅子转了半个圈，时机抓得恰到好处，精准将人揽进怀里。


    她已经听说了，星提供的信息让他们成功找到了失踪的超人，可谓是帮了大忙，现在有关星的事情优先级自然而然被拔高了一大截。


    但星如此惊慌的模样她也是第一次见。史蒂芬妮一边问着，安抚地摸了摸头顶应激竖起的耳朵，紧接着抚顺了有些炸毛的尾巴。


    星被抱着平复了慌乱的心跳。说实话这也太可怕了，她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小丑那种精神污染，这类生物只配打发去和来古士坐一桌。


    好在黑塔和螺丝咕姆打造的系统足够坚韧，没能让其趁虚而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抬头专注地看着史蒂芬妮，因为接下来的问题十分关键：“史蒂芬妮，你们的小丑……他哪里去了？”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点，她其实早该发现的。


    未来是因为她的出现才会有小丑的死亡，但这个时间点却不一定，在蝙蝠侠主张不杀的情况下，几乎不会有人特意去违抗。可她在哥谭见到了许多榜上有名的反派，却完全没有听说过有关小丑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整个阿卡姆都是蝙蝠侠的毒唯，小丑更是蝙蝠侠毒唯里最偏激那一个。在所有阿卡姆常客都认为蝙蝠侠背叛哥谭的情况下，小丑有可能什么都不做吗？


    她的想法并不绝对，最好的情况是小丑早就死了，是她多虑了，但如果并不是这样呢？


    星抬着头，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史蒂芬妮微微一愣：“你说小丑？他……失踪很久了，在蝙蝠侠选择大都会作为主控中心后，突然某一天，他越狱了，然后再也没有人看到小丑的身影。”


    “抱歉，我听到你们在说……小丑？”


    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人止住话茬转头看去，超级小子刚把红罗宾放下，而说话的正好是提姆。


    提姆向前走来，来到史蒂芬妮面前，但很明显，他的目标是星。


    “超人很感谢你的帮助，正义联盟得知了你的存在，虽然有些唐突，但情况紧急，希望你跟我们走一趟。”他拍了拍走到他身边的康纳，“乘搭超级小子特快。”


    星只觉得脑袋更晕了，问了一句系统真的没在后台偷偷下载更新软件吗，得到否定的回复后，脑子里将小丑超人和正义联盟里包括的蝙蝠侠排成一列，最后得出结论。


    “走走走，赶紧的。”太可怕啦，她真的需要一个蝙蝠侠来帮她吸引火力。


    女孩表现出强烈的迫不及待。虽说早就从杰森那里得知星想要找蝙蝠侠，但不久前的状态还是让史蒂芬妮担忧起来。她泄愤地捏了捏浣熊耳朵，将人转交给了提姆和康纳。


    “注意安全，照顾好她。”


    知道自己将要被独自留在这里的史蒂芬妮无奈叹了口气。


    提姆朝康纳挥了挥手，嘱咐道：“照顾好她。”


    康纳顺从女孩的意愿调整了一下抱浣熊的姿势，并承诺地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保证完成任务！”


    “你不过去吗？”史蒂芬妮惊讶于提姆留在此处的选择。


    提姆摊了摊手，表示还是这里更需要他。


    “别担心，迪克不久前去了哥谭，暂时顶替了杰森的位置，正好让他去基地带孩子。”


    听到这里，史蒂芬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同意了？”


    杰森独自在哥谭虽说是战绩斐然，但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打法让戈登都看不下去了，好几次给蝙蝠侠那边打报告——他管不了蝙蝠侠，还不能让蝙蝠侠管管自己的儿子吗？


    奈何作为儿子的杰森也不怎么服管教，两人对上的时候更像是被引爆的化合物，都不需要催化剂就能两败俱伤。


    劝说的事也就暂告一段落。


    但这一次杰森遭遇的意外让更多人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必须推着他去休息一段时间，哪怕是绑着去。


    “当然不同意。”提姆走到控制台前，熟练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所以他是被听了达米安建议的卡斯绑上了飞往大都会的战机，没有他反驳的余地。”


    ……


    “这一次真的谢谢你，关于超人的事。”康纳稳稳地抱着星，带着人前往大都会。


    “不用谢。”救个超人光听感谢就听了好几遍，还都来自不同的人，超人的人缘可真好。不过比起感谢，她现在更想打听些别的。


    比如：“我有听说，你的另一个父亲是莱克斯·卢瑟，我能问问他的情况吗。”


    “莱克斯？”康纳感到意外，不过他确实知道不少，也不是不能说，但由于知道太多了反倒不确定对方想听什么，“你想听哪方面的？”


    “他的动向，或者说目前所处的阵营。”重点在于是不是还在给超级英雄使绊子。


    “莱克斯现在主事研发工作，研究怪物的弱点和制造对抗用的武器。”康纳对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改过自新的行为适应良好，笑了笑说，“别担心，我有在时刻‘盯’着他，他不至于做出背叛人类的事。”


    星听到一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答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脑海里满是想不通且有可能正在作妖的小丑，郁闷的思考着，和系统倒推了一会，没想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安静下来。


    康纳没有多想，也只以为孩子累了，飞得更稳却也更快了，并没有过去多久，他们安全地降落在大都会。


    顺手清缴了一圈周围的怪物，他们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进入到地下。


    马上就要面见传说中的骇人·难对付版本·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星挣开康纳的怀抱准备自己走。


    重新回到地面，跟着康纳通过一道又一道特殊验证进入深处的基地。


    这个地方很大，却见不到多少人在，康纳解释说他们现在是走了避开人群的特殊通道。作为超级英雄最重要的中央基地，蝙蝠侠常年驻守在此处进行战略统筹，很多抵抗怪物入侵的著名反攻战役皆出自蝙蝠侠之手，只不过他都是挂着正义联盟的名字与联合政府对接的工作。


    提到这个康纳满脸遗憾，他认为蝙蝠侠不应该止步于此，因为人类需要蝙蝠侠。


    反过来，蝙蝠侠却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他做出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对人类的影响都将会是不可估量的。


    好在，超人回来了。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并且越来越好。


    这样想着，康纳带着人又经过了一道检查。


    材质特殊的合金大门缓缓滑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不是一个新的通道，而是富有活力色彩的人影。


    他穿着罗宾制服，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目光略过康纳，直直地望向星


    ——的尾巴。


    “我来带她过去。”他目标明确。


    星的眼睛顿时亮起，这不就是她的好玩伴达米安嘛！


    于是她迈着步子兴奋地小跑到达米安面前，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下，伸出两只手将人拔地而起——俗称，举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举辛巴）[摆手]


    第122章 对峙 “你找我。”


    考虑到对方对她还不太熟悉, 星只掂量了两秒就立马将人放了下来，假装无事发生地左右看风景，甚至做好了被人拔刀追杀的准备。


    意外的是达米安只宽容地撇了她一眼，随后弯下身半跪在地询问她的名字。


    “星。”她下意识回答。


    等等, 这……这对吗？


    “呜呜, 达米安也长大了。”星感动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不仅没有对她冒犯的行为发怒, 还这么礼貌，蝙蝠教育也太管用。


    紧接着便听到了达米安对康纳说的话, 打碎了星奇怪的滤镜。


    “肯特，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竟是在毫不留情地驱逐这位半氪星人。


    “……”康纳懒得与搭档的弟弟起争执，既然有人接手了任务，他乐得空闲去探望一下自己可爱的弟弟。


    这般想着他朝星挥了挥手, 轻飘飘地飞走了。


    康纳走后，达米安又看回星。


    “你累吗？可以自己走吗？”他尽力放缓, 但语气仍有种尴尬的冷硬。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走。”星觉得这个达米安太怪了。


    碧绿对上灿金,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就这么看了有一会, 达米安遗憾地收回视线, 走在前方带路。


    星心里还想着小丑的事, 在这个连莱克斯·卢瑟都从良的世界, 小丑复出是想做什么，也不清楚对方到底知道了多少, 会不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很快, 她跟着达米安来到了专门为这次会面准备的会议室。


    站在会议室中央的赫然是蝙蝠侠、超人和神奇女侠，一旁不远处坐着满脸不爽的杰森，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父亲, 我将人带过来了。”


    蝙蝠侠略一点头，极具压迫力的视线落在灰发女孩的身上，微微抬起下巴，声音喑哑可怖：“你找我。”


    显然他已经找人打听了所有与这位外星来客有关的事情，并做成了表。


    超人也仔细阐述了他被困在塔灵顿的经历。那并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绿氪囚笼，它被包裹在一层特殊的‘精神空洞’之中，能够造成肉.体与精神双重层面的伤害，他差点被‘消化’在里面。


    如果让救援的人踏入其中，可能同样会被困在里面，因为真正难以对付的不是绿氪，而是那无孔不入的侵蚀导致的意志力磨损。


    幸好星提前一步找到并唤醒了他，虽然是以一只金色的独角仙模样。


    偏偏就在独角仙下线没多久，他们亲眼见到了超人身后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空洞。


    三人当机立断远离这里。


    他们看到外面一圈灰白的黑色空洞一点点将塔灵顿吞噬，那专门为超人打造的牢笼无声地坍缩至湮灭。


    不知过去了多久，无垠的宇宙再度恢复至常态的静谧与危险，只是那囚笼仿佛从未存在过，空洞也似乎跟着被吞噬之物消失不见。


    这位神秘的外星来客就是在面对这般危险的空洞仍殊死一搏将超人拉了出来。


    而在听闻杰森的事迹后，超人和神奇女侠都对星抱有极大的好感。


    但蝙蝠侠不怎么认为，他依旧持有怀疑，对对方的身份。


    星也不管蝙蝠侠实则是在并不友好的质问，激动得泪眼婆娑：“呜呜是的，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浮夸的表演让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僵在原地，更别提女孩此时这幅可怜见的模样。


    她身量小，只能眼巴巴地抬高脖颈看他们这群“巨人”，圆润的眼眶泛着泪，将金色瞳孔浸得水润。


    头顶一对与发色相仿，特征鲜明的浣熊耳朵，尾巴垂在身后，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巧妙地微弯起一个弧度，坚决不让自己的皮毛落在地面染上尘埃。


    穿着明显是一整套的制服短裙和短风衣，白色的底衬松垮地露出半截肩膀和锁骨，脚踩高跟小皮鞋，乍一看更像是一个被精心搭配养在温室里的精致洋娃娃。


    然而杰森说这小女孩能一球棒抡死两个他大的怪物。


    可即便如此，他们很难不把眼前的星当成需要被保护的孩子，一如被他们护在身后的普通民众。


    因太久的沉静，达米安盯着那一动不动的尾巴，像是提醒般唤了声“父亲”。


    于是蝙蝠侠动了。


    他向前两步，半跪在星的面前，宽大的披风在他身后的地板上铺开，像怪物张牙舞爪的影子。


    星的视线被吸引得微微一晃，又被凑近的、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抓住了注意力。


    她猜测蝙蝠侠一定很久没有当过布鲁斯·韦恩，但刻进基因里的礼仪和绅士风度依旧在发挥作用。


    除了被人抱着的时候，她终于在交流里拥有让自己的脖子休息一会的时间。


    星眨了眨眼，把虚假的泪水眨回去，准备看看对方打算说点啥。


    蝙蝠侠盯着她，不知道思考了些什么，最后开口只有一句话：“你遇到了什么？”


    星霎时一愣，脑子里瞬间解码，像是找到亲人般扑进蝙蝠侠怀里，呜哇大喊：“救救救救！我好像染上小丑了！”


    会议室内静待事件发展的围观几人皆是神色骤变。


    蝙蝠侠动作一顿，穿戴着手甲的指尖小心地扶着女孩的肩膀，推着人远离，而后一把将人拎了起来，顺手放进杰森旁边的位置上。


    “说清楚，发生了什么。”


    被转移位置的星眼看着蝙蝠侠胸前瞬间飞远的黑色蝙蝠，彰显着贴贴的作战失败。


    可恶，竟然不吃小浣熊这一招。她鼓了鼓脸，安慰自己没关系，没有人会不喜欢小浣熊，心下决定严格执行布鲁斯的死缠烂打战术，早早完成攻略。


    回到正事。


    星认真斟酌了一下哪些是可以讲的，又该从哪里开始讲，最后在超人鼓励的视线下缓缓开口：


    “你们听说过……魔王吗？”


    星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漏洞了。曾经小丑与魔王的雾气融合成为怕火的异形，她在烧的过程中收到了丹恒的行动信号，里应外合凿破异空间冲了出去，无法确保被落在异空间的小丑真的被她烧死了。


    这个时间点的末日是世界的正面，而小丑甚至是在末日降临后才失踪的，这意味着霍金斯出现的异空间问题很有可能没有被正义联盟发现并解决。


    她告诉蝙蝠侠等人，他们那边的小丑和魔王融合变成了异形小丑，她顺手把人烧了。


    现在不知道打哪来一个小丑，在她对抗［虚无］的时候趁虚而入想要污染她，好消息是没能成功，坏消息是不知道对方哪里去了，也不知道那个玩意是哪一只小丑。


    “虚无？”克拉克的关注点偏了偏，“那片吞噬的空洞是虚无？”


    “是的。”星狠狠点头，“染上虚无可是会变成超级大懒鬼，再呆一会你可能连冲破牢笼的意志都消失了，天天想着摆烂。”


    提起这个，她朝其他人嘱咐道：“你们没事记得多夸夸超人，帮他脱敏。”


    众人一致担忧地看了过去。


    克拉克失笑：“最开始确实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现在早就好多了。”


    蝙蝠侠冷眼旁观着，在众人缓缓静下来后，用笃定的口吻说：“所以你口中的［虚无］，并不是普通的哲学概念，就像你所知晓的［毁灭］。”


    “那些入侵世界的怪物，和概念级别的神明，都来自你所在的宇宙。那么——你又是什么？”


    气氛急转而下，降至冰点。


    星坦然地接受蝙蝠侠阴沉的视线与一针见血的诘问，看向后者。


    “你说的没错，但我确实只是一位普通的星际游客，一般干我们这一行的都被称作无名客，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开拓者。顺带一提，”她眸光微转，弯起眼睛，“虽然我白嫖过［毁灭］的力量，但我的路线是［开拓］，而开拓星神阿基维利早已陨落，你不用想太多。”


    “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不会骗你的。”


    女孩双手叉着腰站在椅子上——她嫌自己坐着不仅视野不好，还气势不足。此时信誓旦旦的模样像是能够自己做主的小大人，再冷硬心肠的人也没法对这样真诚又可爱的孩子冷酷下去。


    更何况这里面根本没有谁是真正冷酷的。


    蝙蝠侠闭了闭眼，随后朝星道了声歉。


    “小丑的事我会查的。”


    他退了一步，看起来并不准备继续接下来的流程。超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剩下的交给他和神奇女侠，顺势接过了交谈位。


    星注视着蝙蝠侠侧身将位置让给超人，绕开两人走出了房间。


    “星？”


    “嗯？”她抬头看坐在身旁的神奇女侠。


    对方笑了笑，“你看起来很喜欢蝙蝠侠呢。”


    星点头附和：“他很有意思不是吗？不过……”这家伙到底有多久没休息过了。


    杰森跟着蝙蝠侠离开了会议室，达米安反倒留在了这里，他全程都没有插过一句话，只是抱着臂安静地听。


    对彼此第一印象都不差的一群人很快打开话茬。这并非审讯，而是寻常聊天般附带的求知与问询，星熟练地给人科普星神和命途，简单带了一笔宇宙派系，重点停留在［毁灭］的走卒这部分，目前攻占地球的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它们。


    一边介绍着因重复进行而感到枯燥的内容，星放任自己一心二用，思绪跟着稍稍走偏。打开系统面板，依次将【蝙蝠侠】加入队伍，将【红头罩】换成【神奇女侠】，一套入队流程后，她下意识看向血量一栏。


    星顿时怔在原地。


    这血量……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作者有话说：预计下个月完结，但怎么越写越多[问号]


    第123章 交易 猫猫祟祟围观现场


    进行了一番坦白后, 正义联盟暂时接受了星的立场，让她在大都会基地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


    虽然重要的区域她没有进入的权限，但星压根不在乎这个，在一座科技防范为主的基地里, 暂时还没有能防得住‘黑塔通行证’的存在。


    她最近都在熟悉新地盘, 四处溜达着, 也见到了不少熟人。


    比如刚从一个情报任务撤出、在基地休整的娜塔莎，在训练场进行教导任务的克林特, 以及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马修……


    虽然都是她单方面的熟识，但她还是好好地给每一个人打了招呼。


    娜塔莎大概是听说过她的存在，对她的唐突出现接受良好，好奇地捏了捏女孩的耳尖，便将人放开了。


    黑寡妇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她必须从反物质军团占领沦陷的旧基地里取回他们没能带走的东西。


    所以她很快便离开了。


    克林特是纽约基地派来进行资源交换任务的，顺带下来指点两招。彼时他正揣着手围观训练, 星精心编排打光, 披着顺来的黑色被单伪装成蝙蝠影子，悄无声息地靠近对方, 蹲在身后大声喊出鹰眼的名字, 差点没把人吓出个好歹。


    紧接着低头一看, 灰发女孩正笑嘻嘻地朝她打招呼, 再仔细看，这根本不是什么蝙蝠, 这就是一只浣熊。


    反应过来后他也没多生气。


    “看来你也认识我。”克林特将人提了起来, 确认了这是小道消息里提到过的外星浣熊，笑意吟吟地问，“你也想参加训练吗？”


    他侧开身, 让女孩能够看到训练场中正努力挥洒着汗水的年轻人，有几个还好奇地朝这边撇来视线。


    星看向训练场正二对二打斗拳拳到肉的现场对决，又转头看克林特，脸上流露出惊恐与不可置信。慌忙摇着头挣开了对方，一下子便跑远了。


    她还在一个掩着门的房间里发现了马修，于是高兴地闯了进去。


    “好久不见！小红！”


    那俨然是穿着一半制服的夜魔侠，他席地而坐靠在墙边，此时正咬着绷带给自己的手臂包扎。


    女孩的闯入让他愣住，星趁他愣神的时间已经将人治疗好了，盯着补满的血条满意地点了点头。


    马修欲言又止，这会是真的感觉有些缺氧了。


    “哪里来的小变种人。”


    低沉的嗓音自上方传来，星被抓着后衣领整个拎了起来时，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陌生的男人原本坐在不远处正在自顾自地抽烟，这会儿拎着闯进来的小孩用一副稀奇的眼光上下打量。


    他取下嘴边叼着抽了一半的烟，扔进桌上的空啤酒罐，低头问马修的情况。


    “我很好。”马修最终还是给缠好的绷带随手打了个结，即便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因为女孩的能力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稍微摸索两下地板然后站了起来，面向被同伴逮捕的女孩，感知临摹的样貌让他疑惑地歪了下头，倒是明白了为何同伴认为那是一只变种人。


    “放下她吧，你这个动作让她不太舒服。”


    男人挑了挑眉，依言将人放下。


    星好奇地打量这位……新的帅哥，身上的气势有点像红头罩，不过眼前这位好像更凶一些，于是她好奇地问：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女孩。”男人倚在一旁的桌子上，桌上放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武器，就这样被他挡在身后。


    星歪头想了一会，试图理解对方的意思，得到一个自圆其说的结论：“你说得对，这里是超级英雄休息区。那你一定有代号吧？是什么？”


    “超级英雄？”男人低低笑了起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搞这么神秘？


    “弗兰克，可以了。”马修看不下去，出声劝阻。


    男人自讨没趣，继续去挨个维护桌子上的武器。


    马修走到星的面前蹲下身，道了一声谢。


    “谢谢你的帮助，不过下次不要草率地闯进别人的休息室。”


    星点着头，视线仍好奇地追在正在卸弹匣的男人身上，对方注意到目光，挑衅地朝她扬眉一笑。


    哇，这种痞帅的劲，又有点像波提欧了。


    知道对方压根没在听的马修无奈开口，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你住哪片区域，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他猜测这是正义联盟捡回来的治愈系变种人，所以养在了基地里，内心略微谴责这般不负责任放任孩子乱跑的照顾方式。


    一听要被抓回去了，星连连摇头退到门外：“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


    她打开系统面板，瞄了一眼新增的角色卡，露出坏笑，随后朝两人挥手告别：“我走啦，马修，再见，惩罚者~”


    也不管两人的反应，直接晃着尾巴跑了。


    别看现在她这么自由，实际上允许通行的大多数是对标像夜魔侠之类的非正联成员的公共开放区域，基本不会涉及机密部分，但允许资源共享。与此同时基地里肯定也有人在关注她的行踪，导致她暂时还不敢太过火。


    就比如这个实验室。


    她其实是没有权限进来的，但她实在是太在意蝙蝠侠的血条异常情况，终于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出现在这处的蝙蝠侠。


    星关注着地图上与她所处位置最接近一次的蝙蝠侠——是的，自从那次坦白的见面，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对方，不好说是觉得浪费时间还是没必要亲自接触，倒是超人和神奇女侠都有找她交流过另一个宇宙相关，还有几次是达米安和杰森。


    顺带一提，达米安对她存在十分宽容，她也喜欢去找达米安玩，如果他不要总是提训练的事情就更好了。


    再说一遍，她不需要训练，也不准备当罗宾的知更鸟。


    总之，她再三确认了蓝点的位置，确认对方在里面且不靠近门口，掏出通行证往门上一拍，猫猫祟祟地钻了进去。


    令浣熊意外的是，里面是两个熟人。蝙蝠侠自不用说，另一个竟然是莱克斯·卢瑟。


    她躲在操作台下方默默探头，锃亮的光头在白炽光灯的照耀下更显神圣，看得人眼睛发晕。反观另一位，裹着披风的黑漆漆与阴影融为一体，仔细分辨才能看见里面站了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卢瑟这个疯子在和空气讲话。


    这个位置其实也不太好，离得有点远，两人也像是特务交接一样，就像某些剧里面两个低音炮凑在一起讲话还得特意调高音量才能听清的含糊。


    离得太近又会被蝙蝠侠发现，于是她悄悄放出若虫帮她探听。


    若虫卡着视角成功接近了两个特务，配合着瓜虫的字幕，她开始现场近距离吃瓜。


    【卢瑟：体质强化……你知道的，这玩意的上一个名字叫超人药……我讨厌这个名字。】


    蝙蝠侠打开了桌子上的铝制箱子，端详着里面的东西不发一言。


    【卢瑟：但它现在经过我的改良，一些关于人类进化方向的研究……你觉得宇宙为什么会破一个大洞呢？】


    【蝙蝠侠：不管是因为什么，我觉得与你的猜想无关。】


    【卢瑟：你还是如此的傲慢，蝙蝠侠。】


    【蝙蝠侠：傲慢的从来不是我。】


    卢瑟似乎是笑了一声，看表情不算友好，应该是偏嘲讽的笑。


    【卢瑟：说实话，你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是在……托孤。】


    【蝙蝠侠：……】


    【卢瑟：你就这么相信我？】


    【蝙蝠侠：你想多了，只不过我们暂时拥有着同一个目标。】


    【卢瑟：哈哈！目标？】


    光头男人捂着脸大笑两声，比之前的冷笑更上一层次。


    【卢瑟：你可真是会夸大其词，我可没有你这么‘高尚’。】


    他将箱子重新合上，推给站在阴影处的人。


    【卢瑟：总之，东西交给你了，但我不建议你使用它，谁知道它会不会导致新的灾祸诞生，到那个时候我不会替你背锅的，一定完完全全将你供出去。】


    【蝙蝠侠：谢谢，我会考虑的。】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见卢瑟准备转身离开，星立马缩了回去，背靠着操作台，男人擦身而过，径直走出识别到自动开启的实验室大门。


    星松了口气，准备等蝙蝠侠离开之后原路返回。


    结果这口气松太早了，熟悉的被拎起来的感觉，星挣扎了一下悬空的四肢，无果后仰头往后看去，果然是那个权威的下巴。


    “嗨！BAT！好巧啊！”


    他没有理会，也没问类似“你为什么在这里”的废话，拎着人往外走了出去。


    不说话的蝙蝠侠所能营造的气氛确实恐怖，不愧是以恐怖打击罪犯出道的“黑夜复仇蝙蝠侠”，星这会又开始祈祷赶紧来个谁过来救一下，怎么平时能见到人影走动的走廊这会一个人都没有。


    往后瞄，对方抿紧的嘴唇看不出情绪，视线往下一瞥，对方另一个手上拿着的是装着“超人药plus版”的铝制箱子。


    不用猜，对方肯定知道自己听完了全程，总不能是真的拉她去灭口吧。


    事已至此，星蜷缩着尾巴，打开了系统面板。


    改写进度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八点八，系统说到百分之十才给开抽卡，开了抽卡之后意味着有空余权限转化开拓能量，所以后期会越来越快。


    星开始手动调整队伍，蝙蝠侠本身就在里面，重新放进去一个超人，最后一个位置犹豫了一会，将红头罩挪了进去——作为与人类极限的对照组。


    然而她所看见的，包括她在内的超人和红头罩，不管生命值总量如何，都是完整的一个红条。蝙蝠侠的却并非如此，代表血量的条值尽头，占了近三成的灰色。


    也就是说，蝙蝠侠的生命总量上限只剩下原有的百分之七十——


    作者有话说：[摆手]


    第124章 一对一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蝙蝠侠, 你喜欢吃阮式……呃，中式糕点吗？”星保持着被抓包带走的姿态，开始给对方安利阮·梅的糕点。


    她试过了，普通的治疗不管用, 这模样更像是受到了持续的负面影响,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能够解除精神类负面状态的阮·梅糕点。


    但如果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负面影响呢？


    “不。”对方这一次倒是给出了回应, 但却是冷酷的否定。


    这下好了，她现在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蝙蝠侠压根不愿意尝试她的三无产品。


    星愤恨地甩了甩尾巴，“啪塔”一声砸到坚硬的臂甲，又顺着弧度滑了下来。


    可恶！是反伤陷阱！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星抱着双臂，为自己竖起心理防线。


    “别乱动。”对方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将所有情绪收拢在面具底下，让人分辨不清, 过了一会她又听到，“你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如果你是指蝙蝠侠和莱克斯·卢瑟, 其实就那个距离, 我听不太见的。”星开始狡辩，“顶多是发现你们做了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她暗戳戳瞄了一眼, 正好撞上对方下撇的视线, 又飞速撤了回来, 望着前方。


    走过上一个走廊, 这一段路就不太认识了，是她没有权限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


    蝙蝠侠见女孩又开始放下戒心四处打量的模样, 越发沉默了。


    “你要对我做什么？”


    又一个问题。


    蝙蝠侠停下脚步, 通过生物认证打开一扇门，等走了进去门自动合上，才将人放了下来。


    “哼, 怕我跑了不成。”化身叛逆浣熊的星抱着双臂不爽轻哼。


    这里面四处堆着一些箱子，像是杂物间，还摆着一些工具。


    蝙蝠侠先是将手提箱放在堆放杂物的角落，又走到中间摆放的桌椅，拉开一把椅子，然后绕到对面坐下，敲了敲桌面，“到这里，坐。”


    星盯着看了一会，发现还是无法揣摩人物心理，她好像压根没点这个技能，现下也只能听对方的话在蝙蝠侠面前坐下。


    等女孩坐好，蝙蝠侠才开口：“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星摇头表示拒绝交流。


    他顿了顿，说：“你说过，你不骗我。”


    “话是这么说，”星鼓着脸，气闷道，“你压根不给我反馈，我干嘛要跟你说。”


    蝙蝠侠：“……那么，用你能接受的方式。”


    星狐疑地打量，这么好说话？


    既然如此，她抬起食指：“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可以。”对方几乎没怎么停顿，便应了下来。


    这般果断的态度虽然让星不明情况，但心情还是稍微回温。


    “你先还是我先？”


    “请。”


    蝙蝠侠非常大方的将首问权交给了星。


    “咳咳、第一个问题，”随着清嗓的假咳，女孩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她毫不掩饰地用眼神上下扫了一遍对面坐着的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却语气严肃地问，“你能把你的头盔摘下吗？”


    蝙蝠侠：“……”


    评估的眼神落进女孩眼底，像是在思索这个请求真正的意图，最后他冷酷地落下一个字音：“不。”


    星不可置信睁大眼睛，“你说了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的！”


    “对，问题。”蝙蝠侠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决定给这缺心眼的家伙一个教训，“所以我说不。”


    星用眼睛直直盯着对方，压着喉咙发出一串愤怒的引擎声。


    浣熊瞪视：盯——


    蝙蝠侠察觉自己不答应，这场对话大概永远进行不下去，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妥协。


    在身份暴露之后，他连布鲁斯·韦恩的形象都懒得继续伪装，面具底下的身份也变得无足轻重，更何况人们只需要蝙蝠侠。


    也许这位外星来客更熟悉不带面具的他，才会如此执着，如果摘下面具能够让谈话变得轻松，他也不介意加以利用。


    “咔哒。”


    一声轻微的解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将半开放式的头盔取了下来，随手放在桌子的一边，露出掩藏其下的真容。


    星的瞳孔因讶异而微微收缩。


    她当然熟悉布鲁斯。在警局初见时玩世不恭的微笑，火柴·马龙时作为npc的耐心指引，书房里的冷静分析与细心安慰……无论是哪种，他的英俊总带着哥谭王子特有的优雅和温度，像是精心打磨过的钻石。


    但眼前这张脸……


    这依然是布鲁斯·韦恩的轮廓，却像是那块钻石在无尽的压力与磨砺下，被重塑成一把出鞘的、染着风霜的利刃。


    他的脸庞线条更加锋利硬朗，下颔线如石刻般紧绷，岁月的痕迹并非浅尝辄止，而是深刻在他的眉眼中，皮肤也要更苍白些，是长期昼伏夜出，与阴影为伴的证明。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底的蓝如同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潭，又如寒冷的冰，但冰层之下，却不是星所熟悉的那种深藏于底的坚定与温情，而是一种陌生的沉重。


    他就这样毫无遮掩地看着星，任由她审视，或是寻找记忆中的痕迹。去除变声器后，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轮到我了。”


    星的心情顿时变得不太好：蝙蝠侠真的把布鲁斯·韦恩养得很差！


    蝙蝠侠则发现摘下面具后，对方变得更生气了，既然猜不透心思，索性也不想了。


    他看着星。灰发的孩童比他当初第一次见到达米安还要小，却已经是富有经验独当一面的冒险家。他的视线克制而礼貌地略过头顶的耳朵，点了点自己脑侧相应位置。


    “耳朵和尾巴，可以隐藏起来吗？”


    “不可以。”她恶狠狠地说，但看到对方投来的不赞同的眼神，又下意识开始思考，顺带想起了什么，“我自己确实不可以……但好像也可以。”


    星在风衣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金属制手环，套在了手上。手环自动贴合后，她按下触发按钮，莹蓝色的光纹扩散，耳朵与尾巴在视觉的范围变得不可触。俨然是托尼之前交给她的高科技，被作为浣熊星的随身物品带上了。


    蝙蝠侠的目光短暂停留在手环上，对星的现状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又听从了蝙蝠侠的话，星只觉得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谁看了布鲁斯那张脸能不被魅惑啊。本来旗鼓相当的局面，也在她收起浣熊特征之后也大打折扣。


    她开始思考第二个问题，想着至少要扳回一局，那么问题必须是对现阶段的她很重要，且对方不愿提及的事情。


    果然也只有那件事了。


    “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她注视着蝙蝠侠的眼睛，想从对方下意识的反应得到些反馈。


    但对方坦然回复：“没有。”


    星有些怀疑：“你知道的，这场问答中没有谎言。”


    “谢谢关心，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蝙蝠侠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顺带提醒，“也不用总是在我身上尝试你那些治愈的小把戏。”


    怎么这都能被发现！


    星撇开头不承认，“谁关心你了，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在刷技能熟练度。”


    蝙蝠侠不置可否，提醒说：“接下来到我了。”


    “你的背后站着谁？”


    “没有谁。”星无奈叹气，“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我所做的事仅出于我个人的意愿，和其他人无关。


    说起来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但星穹列车是这样的，哪怕此时站在这里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其他同伴，在遇见这样一个壮阔美丽的星球，都会选择驻足停留。


    没有人能强迫我们，也别管原因是为了满足乐趣还是什么，毕竟开拓总是充满机遇和挑战，若是能在旅行途中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人，更是一桩趣事。”


    星不确定这是不是对方想听的答案，她也的确没有说谎，一切因她而起，那她至少要负起相应的责任，将事情做好，半途而废可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虽然她的背后无人指使，但确实站着一群人。星穹列车、黑塔、螺丝咕姆、公司……甚至还有未来的布鲁斯·韦恩自己。


    不过她这个外星来客的形象听起来还是蛮不靠谱的，或许可以考虑开始用故事铺垫一下……比如翁法罗斯就不错，内容丰富，故事量庞大，主要角色只有十几个，方便人们牢记，还能有多种的故事发展，能够不重样的讲个几百遍，想必大家听完一定很感动。


    暗自下定决心，星的思绪飘回现实。


    蝙蝠侠仍是没有对她的回答做出什么评价，反倒是主动提起了第三个问题。


    “最后一个。”他说，“将提问换成一个请求，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同样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与此同时你的提问权依旧保留。”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个条件：“你可以拒绝，但最后一个问题将不复存在。”


    这意味着如果星答应了，她将得到一个问题和蝙蝠侠的人情，而她需要帮蝙蝠侠一个忙，拒绝了则什么都没有，他们可以就此散场。


    那还用选吗？


    “我同意。”她几乎没有过多思考，蝙蝠侠是毋庸置疑的好人，他或许会怀疑与利用，却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显然没有比她更无辜的存在了。


    听到回复，蝙蝠侠神情复杂，谈判有些太过顺利，导致他的很多准备变得无用。


    但他也不会为此埋怨什么。


    时间在几个问题间飞速流逝。


    在达成共识后，有人敲开了这扇门，是发现星在基地失踪很长一段时间的杰森。


    蝙蝠侠拒绝了用餐邀请，杰森没说什么，投去一个关切的视线，发现对方不接招后，愤怒地盲打着手机键盘给恶魔崽子打小报告，然后速速带着女孩下去吃饭。


    两人离开后，这个属于蝙蝠侠的私人工作间重新归于寂静。


    蝙蝠侠走到工作台前，将桌面凌乱摆放的几张图纸抽出，跟着做出的半成品隐藏装置一同放进弃用的杂物箱。


    “咚。”


    合金与箱中物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好似又听到耳旁的声音。


    “嘻嘻嘻，小蝙蝠的付出还是那般无用，就连那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女孩——小小星比你有用多了不是吗？”


    蝙蝠侠充耳不闻，又往桌面摆放的蝙蝠电脑新增了两行记录。


    “她真可爱！不是吗？但我明明记得她可以更可爱——”尖锐而上扬的语调带着疯狂的气息，“不是这幅幼小的模样，是更加强大，也更加耀眼。”


    “啊呀，真可惜你没有见过，一想到那副情景，我浑身上下都要兴奋得燃烧起来……”


    “闭嘴。”蝙蝠侠视线沉沉地盯着暗下去的屏幕，一字一顿地警告，“别碰她。”


    空荡的房间内没有第二个人，自然也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语，就连那告诫，也像是在针对自己——


    作者有话说：小丑怎么这时候跑出来抢笔，不要小丑哇[爆哭]


    兴奋得燃烧起来（物理）


    第125章 梦境护照 你该睡了，布鲁斯。……


    星跟在杰森身边, 好奇地询问莱克斯·卢瑟做的什么研究。


    她到最后还是没有搞明白蝙蝠侠的血量上限异常是怎么一回事，就连那交易回来的铝制箱子，都被蝙蝠侠绕着圈子转移了话题，让人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信息都没问出来, 还被套了进去的星终于意识到自己玩不过八百个心眼的蝙蝠侠, 准备旁敲侧击一番杰森。


    “嗯？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杰森姑且算是问了一句。他对自己的小救命恩人比对一般人还是多出不少耐心的, 对星进了一趟蝙蝠侠工作间就少了尾巴和耳朵的情况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


    “因为我印象中的卢瑟就是个大坏蛋，让我总觉得他在谋划些什么坏事。”


    杰森被逗笑了, 女孩的想法有一种直白的单纯。


    “你说得对。然而遗憾的是，在不涉及超人的情况下，他是个比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还要正常的资本家……当然这个正常指的是大众意义上的。”


    首富当义警听起来不太正常，但因为义警实则是个有钱资本家就断定不是正常人又有些太过草率，毕竟这样的人光正联就有两个。


    相反莱克斯·卢瑟是个太正常不过的资本家, 进行商业活动，斟酌利益决策, 偶尔做点博名声的慈善好事……


    在没有超人动摇他内心的前提下, 莱克斯卢瑟沉迷于外星研究顺带做点博名声的事情，听起来也不算错。


    想到这, 杰森免不得产生顾虑, 毕竟超人回来了, 只不过在末日之后两人还没有碰过面, 看在末日的份上，希望卢瑟别搞事了。


    “你这么说, 我更好奇他在研究什么了？”星拽着杰森的衣摆, 十足好奇地盯着他看。


    杰森回忆了一下，“主要还是一些武器，听说最近好像在研究生物机甲。”


    “机甲？”星大大张开的金色双瞳让她像是一只幼猫, 咪咪喵喵地追问不能理解的部分，“那不应该是钢铁侠擅长的领域吗？我是说……托尼去哪了？”


    【“帮我找到托尼·斯塔克。”】


    没错，这便是蝙蝠侠交给她的任务，或者说请求。


    钢铁侠的失踪属于是意外。末日并不是所有人都将精力放在对付怪物上，也有一些人选择了另一条路，用科学的方式解释这一切并找到破解之法，所以为首的钢铁侠去往了宇宙深处研究裂缝——作为怪物入侵的通道，裂缝并非是固定存在的某个地点，而是可能随时变化出现的空洞，其危险性更不必说。


    因此更确切的说，他是在研究宇宙裂缝的过程中被混乱的空间影响，从而断开了与地球的信号，至今杳无音讯。


    蝙蝠侠想要借助星的能力联系上此时不知道身处宇宙何处的托尼·斯塔克，无论是提供帮助还是将人捞回来，前提都是能够有互通信息的办法。


    对于女孩时刻跳跃的话题，杰森神情复杂：“你的人脉还挺广。”


    他们至今还认为星是来自平行宇宙过去的孩子，对方称呼托尼亲昵的口吻，也可窥见关系的不一般。


    “我准备回哥谭。”这才是杰森找上星的目的，在离开前知会一声。


    “这么快。”星还有些不舍。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反正蝙蝠侠也见过了，对方应当也没有呆在这里的硬性要求，他不介意将老蝙蝠不珍惜的可爱浣熊幼崽直接拐跑。


    为此，他还加了筹码，“迪克也在——你应该也认识他？”


    星点点头，有些心动：“哥谭那边有什么要紧事吗？”


    “谈不上，只不过有几个特殊的案子。”


    星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她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


    “下次吧，需要帮助别忘了给我发消息。”她晃了晃手机示意。


    杰森也没强求，带着人吃过饭便将星送了回去。


    回到住处，星窝进了沙发里面，理了理目前的情况。


    现在的时间与她本体所在的时间相差了五年。不仅让提姆长成大人模样，达米安成为称职罗宾，连布鲁斯也像是陷入了未知的“中年危机”。


    据她收集到的信息。问题不在于孩子，因为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偶尔互相串门或是轮班休息，情况倒也说不上严峻。


    看起来也不像是因为哥谭。现在的哥谭虽然也乱，但没有了小丑，混乱程度直线降低，在戈登的坐镇下，蝙蝠侠甚至愿意放手让孩子着手管理，可见不会是哥谭。


    要说正义联盟……她只知道这些年很多英雄牺牲，但现在超人回来了，也帮忙接手了很多事务，总该轻松一些。然而看起来并没有，蝙蝠侠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阴沉模样。他到底打算做什么？他又在顾虑什么？


    她与蝙蝠侠的问答游戏，蝙蝠侠的请求是找到钢铁侠，而她的请求在她的要求下暂时存了起来，包括最后一个问题。


    遗憾的是，小丑的入侵损坏了系统搭建的梦境服务器，搞小动作走后门这招行不通，也容易再次被抓到漏洞，但托尼·斯塔克也是要找的，只能另寻他法。


    星打开系统，查看身上目前持有的道具。


    能增加任务幸运值的砂金筹码、范围内探听消息的创生若虫、混淆敌方认知或是变大的愚者假面、充当万能门禁卡的［黑塔］特许通行证、能一定程度影响现实的越权访问、只剩下一次的闪电侠体验卡——翻飞之币、作为短柄武器的树庭学者的佩剑，除此之外就是补血补魔和解除负面效果的消耗品。


    幸运值这种玄学产物，当然是越多越好，因此筹码一直被她带在身上，除此之外的道具暂时都派不上用场。看来要做任务还是得抽卡，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再过几天抽卡功能就能解锁，按照以往的惯例，系统总是优先倾向于让她抽出对现阶段有用的道具。


    目标显而易见了，她只需要再耐心等上几天，期间继续攻略蝙蝠侠调剂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意外发生了。


    “杀人案？”


    “嗯，你最近不要随意走动。”


    她这两天都在随机给停留在大都会基地的义警们讲翁村小故事，却从达米安口中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


    案件的信息能打听到的不多，但基地内部的氛围有了明显变化，不安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这样下去不行。”克拉克站在会议室的屏幕一侧，下方是他召集的参会人员。


    他将死者的信息一一罗列，短短一周已经出现了十数名死者。受害者们遍布多地，没有共通点，尽管死法不一，死状却并不可怖，甚至有种统一的和谐，尤其是是死者嘴角那抹微笑，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自杀。”达米安说，“显而易见，他们都是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自杀。”线上参会的提姆得出相同的结论，“很大概率收到特殊信仰的影响。”


    这并不罕见，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糟糕的时代，人们开始将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一旦走错了路，可能便再也无法回头。


    “我们这边初步判断的结论，同样是自杀。”美国队长皱紧眉头，死者当中有一名神盾局的特工，所以他代表纽约线上参加此次会议。


    星窝在房间的沙发里，一边浏览着若虫传来的消息，一边盯着系统的抽卡界面。


    一发十连下去，出来的全是一次性消耗品。


    又一发十连，金色的光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梦境护照：一份特殊的梦境手账，如若将它填满，会发生什么？


    效果：获得一个特殊的梦。］


    这系统真就缺啥补啥？但这效果描述似乎又不太一样。


    星将攥着的砂金筹码塞回兜里，取出新增的道具，手中顿时一沉。


    虽说是护照，但更像是有着匹诺康尼风格的手帐本，比“如我所书”小上一圈。封面在深色上采用了精美的烫金浮雕，流畅而华丽的曲线勾勒出紧密嵌合的钟表齿轮，主体的中央是是一个精致的沙漏。


    翻开封面，里面竟然已经填充了部分内容，是她所曾拜访过的梦境元素。


    写满字符的黑板，孩童的糖果……而超人在其中占据了最大的篇幅——一个Q版的超人，做出标准的起飞动作。


    但这些甚至都没能占满手账的一页，联系道具的描述，星仿佛看到自己为了最终奖励到处收集梦境的悲惨未来。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她需要考虑的，在此之前，她决定先试一试效果。


    ［正在查询……梦境已匹配，祝玩家旅途愉快。］


    她陷入沉眠。


    意识重归清醒的那一刻，她听见陌生的诵读。


    “一只小猪要去圣彼得堡的教堂，然后他遇到一头小狼……”


    “他们结伴而行，遇到一个又宽又深的坑……”


    “无法忍受饥饿的狐狸背叛了他的朋友，将他们吃个精光……”


    “他成为了深坑里唯一存活的动物。”*


    男人合上故事书，替床上的孩童掖了掖被子。


    “你该睡了，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最后一段的故事是小布鲁斯会缠着老太爷讲的故事


    一群动物朋友结伴而行，掉进坑里，因为饥饿没东西吃，狐狸诡计多端将其他动物都骗死了


    第126章 错误 太好了！你不是他！


    她正身处韦恩庄园, 陌生人在给一个同样叫布鲁斯的孩子讲故事。


    星可以肯定的判断。


    前者是因为她认得出韦恩庄园内部的统一装潢风格，后者是因为陌生男人唤的名字。


    但——这是什么儿童邪典？就不能讲点好的吗？


    星大受震撼，地球人的风格原来这么狂野，还是说哥谭人培养后代的方式如此的与众不同？


    听完故事的男孩乖巧的闭上眼睛。星耐心地等待着, 讲故事的男人亲昵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发, 而后放下故事书走出房间。


    待大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她扒着窗台的手一个用力将自己拱上去，钻进了房间, 准备会一会这个布鲁斯。


    她的想法很简单，住在韦恩庄园的布鲁斯哪怕不是她认识的布鲁斯，也必然息息相关，说不定是祖辈后代之类的，继承名字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


    星走到床边, 好奇地打量着，是个年纪尚小就能看出底子的貌美小少爷。端详了一会, 感觉眉眼也确实很像布鲁斯, 莫非这就是同一个人？


    她小声喊道：“醒醒，小睡美人, 你该起床了。”


    没有反应。


    于是她伸出无情的双手, 一把掀开被子试图唤醒对方。


    沉睡的男孩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开局便吃了个闭门羹, 星也不再纠结, 开始抓紧时间向外探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住宅。


    她往走廊处跑去，看到了年轻的阿尔弗雷德从她身边走过——好极了, 怪不得睡美人没有反应, 原来是压根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星准备去找那个陌生的男人再试验一番。


    她找到了那道唯一透着光的门缝，就在她即将走近时，场景突然坍塌变幻。星熟悉这个, 当梦境主人转变思维切换场景的时候，空间便会坍塌重组。


    这一次，她来到了某条还算熟悉的巷子，因为杰森曾几次带着她从这里抄近道。


    夜色浓郁，幸福的一家三口依偎着从巷子深处走出，一个男人正正穿过了她，举着枪来到了那三人面前。


    一道灵光击穿了她的大脑，曾经浏览过的哥谭旧闻浮现在脑海中。


    不对不对不对，这也太超过了。


    星直接抄起球棒冲了出去，然而球棒挥空，毫无实感地穿过罪犯的胸前，她甚至因为冲太急踉跄两下才站稳身子。


    尖叫，枪响和哭嚎接连响起。


    罪犯仓惶逃窜，星怔然地站在原地。


    果然……还是不对。


    男孩淌着血倒在地上，正在替儿子实施急救措施的男人却突然抬起头，直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那是一双冷厉的眼睛，深邃的暗蓝如同哥谭阴沉的夜色。


    梦境崩塌，星骇然睁开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思考的能力才渐渐复苏。她盯着梦境护照的封面看了好久，才郑重地翻开。


    果不其然内页新增了一个Q版半身人像。他带着黑色尖耳的头盔，露出一截下巴和抿紧的嘴唇，这确实长着蝙蝠侠的模样。


    女孩猛地打开系统，若虫监视的会议恰好走到尾声，她当机立断抄起手账本从宿舍冲了出去，蹲守在他们离开会议室的必经之路上。


    很快，星锁定了那道身影。


    “站住别动！”她冲到蝙蝠侠面前大声喊道，惊住了和蝙蝠侠一同落在最后的超人，连前方已经穿过走廊的几个英雄都好奇回头看了过来。


    蝙蝠侠听话地停住脚步，缓缓低头望去。


    星没有回答超人的疑问，兀自打开手账，重复地抬头低头仔细比对正版蝙蝠和Q版小人的形象。


    最后，她沉重地松了口气：“太好了！你不是他！”


    解决了悬在脑海中的惊惧与疑惑，星一键清空大脑飘着离开了，一并清空的还有那些追在身后的担忧与疑问。


    笑死，她才不要解释，解释是不一定起作用的，套话是一定会有的，况且这玩意怎么解释得清楚。


    回到房间，星盯着那本手账，心想一个特殊的梦指的是太一之梦？还有关于梦境主人，那些看不到她存在的大致可以归类为npc，所以……会是那个男人吗？


    那个理论上早在几十年前便已死去的、布鲁斯·韦恩的父亲。


    她不太确定对方最后看的是她，还是仇恨的方向。


    托马斯·韦恩——她翻了翻系统数据库，然后记下这个名字。


    从沙发挪到床上，用抱枕打了窝，然后钻进被窝里。


    梦境护照！启动！


    ［……已匹配，祝玩家旅途愉快。］


    时间飞速流逝，这段时间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侦查杀人案上，倒也没人发现近期总是宅在宿舍里的星。


    她对杀人案兴趣不大，反倒是将精力投入到神奇的梦境护照上。


    再一次摊开手账，里面已经被填满了好几页，但离完全填满仍是遥遥无期。


    这些天她总算是找着些规律。


    里面分两种梦境，一种是即时的，即梦境主人同样处于星所在的时间线，里面的自由度很高，能与梦境的持有者产生交流。另一种比起梦境，更像是一些记忆深刻的过去，它们结局有好有坏，共同点在于无法被改变，她作为纯粹的旁观者，也不容易被记忆的主人发现。


    梦境的匹配机制不明，有概率进入同一个人的不同梦境，梦境的主人可能是认识的，也有可能是陌生的人物。如果是她确定身份的人，手账里出现的贴图都会是Q版小人，其他的更多是充满意境的象征物。


    星甚至在这段时间内集齐了所有罗宾。数个带着多米诺面具的制服小人挤在了同一页，萌萌的十分让人感到安心。


    但关于蝙蝠侠本人的梦境却仍未遇到过，钢铁侠的也没有，不知是现阶段条件不够还是什么原因。


    后来她又遇见了几次另一个“蝙蝠侠”的梦境。说实话很糟糕，一次次地见证死亡让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同时她也确定了，那是一个巷子里死去的是布鲁斯的特殊时间线。


    所以为什么一个平行世界人物的梦境会被梦境护照匹配选中？


    抱着这样的疑问，星再一次启动探索。


    她又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


    【狐狸变成了深坑唯一存活的小动物。】


    【他是爬了出去，还是留在里面？】


    世界被撕开一道裂缝，星坠入其中，却并未惊慌，她调整着姿势，落入一个漆黑的空间。


    “女孩，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窥探别人的隐私吗？”


    声音传出的方向，有一块区域亮起光，头发斑白的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右手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蝙蝠侠的头盔。


    星面无表情的歪头看去，没有理会对方的责问，而是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一拳揍了上去。


    中途被男人警觉地握住，却错估了力量，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向了下巴。


    “你——”脑海中仍残留着不久前经历的记忆，星剧烈地喘息着，“你害死了阿福，还是在达米安的面前。”


    她抬起头，愤怒地盯着名叫托马斯·韦恩的男人：“你个控制欲爆表给小孩讲邪典故事的糟糕老登，干嘛闯进我的梦里。”


    托马斯捂着遭到重击的下巴，抑制自己因疼扭曲的面容，一时间也被对方的倒打一耙给震撼了几秒。


    不忿地反驳：“这是我的梦境。”


    “哦，原来是你的梦境啊，我还以为是减速带呢。”


    女孩眼神凶狠地瞪着他，却因年龄和外貌大大削减了威慑力，但实打实的一拳让托马斯不敢小觑。


    他打了个响指，对面瞬间多出一个沙发，半接受半暗示地让对方坐下谈。


    星也不跟着客气，一屁股坐下，紧接着问：“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呆在这个世界。”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直白的不欢迎。


    “或许是因为我总是足够不幸。”他松开手，调整着姿势端坐在女孩面前，露出泛着青色的下巴也没让他的气势减去几分。


    “难道不是被你伤害的那些人更加不幸？”星一想到阿福，便忍不住捏紧拳头，盯着那下巴看起来还想再来两拳。


    托马斯·韦恩也在看，面前这个闯入者还只不过是个青涩的孩子，直白莽撞，不懂得掩盖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想让他从错误的选择中及时回头，成为蝙蝠侠显然是最大的错误。”


    “怎么，你还申请版权了？只有你能当，他不能当？”


    女孩的眼睛因充满愤怒亮得惊人，带着炽烈的温度撞入托马斯的眼中。


    太像了……他的布鲁斯，还有布鲁斯的那些孩子，似乎都用过这样的眼神看他，好像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或许也没错。他的一生充满了失败，尤其在面对家人的选择中，他更是命中了每一个错误的答案，带着错误埋进坟墓，坠入深渊。


    他熟练地让自己从糟糕的回忆里抽身，表情镇定地与闯入者进行必要的谈话。


    “我也无意与你讨论那些过去，你闯入我意识世界的事情也可以一笔勾销……”


    “哈？谁要跟你一笔勾销。”叛逆浣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抱起双臂斜眼道，“你害得我们都没有了阿福的小甜饼吃，我讨厌你，光这件事就不可能一笔勾销。”


    很少被忤逆的男人额角蹦出青筋。只是意念一动，翻身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捏住女孩的脖子，他阴沉着脸色低头与陷进沙发的猎物对视，声音却像是念故事那般轻柔：“他没有教过你，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不要激怒你的对手吗？”


    星掰着男人桎梏在她脖颈处的一只手，抬头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为什么要呢？没有选择的……明明是你呀。”——


    作者有话说：自信浣熊咋这么萌让俺摸摸[抱抱]


    第127章 危险 找到布鲁斯，或者说找到小丑……


    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自己长时间处于梦境之中？


    除了星这样的主动探索者, 便只剩下无法在现实醒来的沉睡之人，就像是曾经的超人。


    而托马斯·韦恩对梦境非同一般的控制能力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尤其是他本该在这个世界死去，却仍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甚至被梦境护照纳入读取的范围。


    托马斯·韦恩——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被困在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因此只能通过梦境, 或者说意识空间，来寻找一个能替他传达的人, 这个人选只有星，错过了她，便很难再找到第二个。


    毕竟这个世界上认识他的人，都默认他已经死了，因此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也是星有恃无恐的原因。


    她挑衅地对他笑着。


    “你倒是充满自信。”托马斯收起那些过激的表情, 顺势松开了手，退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星咳嗽两声, 缓过劲来。


    “你的表演也很不错。”


    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是缓和了些许。


    “你想让我干什么？救你出去还是转达遗嘱, 事先声明伤害蝙蝠侠——我是指布鲁斯的事，我不干。”


    “你熟悉的明明也不是他, 即便如此也要维护吗？”托马斯很轻易便看出隐藏在称呼里的细枝末节, 以及其中透露的信息。


    星翻了个白眼, 反问：“这个布鲁斯也不是你的布鲁斯, 干嘛手伸这么长管这么多。”


    更何况她认识的从来都是同一个布鲁斯，只不过是所处的时间段不同导致的些许生疏。


    “我说了, 不要试图激怒我。”男人声音淡淡, 紧接着回答，“我不需要你帮我做那些，我只是顺便提醒你。”


    “危险正在朝你们靠近。”


    危险？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危险。以托马斯·韦恩对布鲁斯偏执的在意程度, 恐怕布鲁斯本身正处于危险中心，使他即便被放逐出去，仍在想办法参与其中。


    “给我一个信任你的理由。”她只是想要对方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尤其是关于蝙蝠侠异常的血条，眼前这人或许会知道什么线索。


    “我不需要你的信任，你在意他，关注他，他对你、或者说你的计划十分重要。但是，”男人顿了顿，“我没有在布鲁斯的任何一个未来中见到过你的存在，你的身份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就像这场末日。”


    他沉默，像是思考，而后微微抬起眼帘朝她看来，那一瞬间星却从对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蝙蝠侠的影子。


    “你因末日而来，你来自末日的另一端，同时你的立场十分明确，你是一个‘好人’，你要解决这场末日。”


    被看透了。


    星被对方的推理激起一阵战栗。


    “所以，直接跳过这些不必要的猜疑，如何？”他退了一步，在黑暗中燃起一支烟，静待星的选择。


    “……你需要我做什么？”良久，星开口问道。既然目的一致，也没必要绕来绕去的。


    “找到布鲁斯。”他点了点脑袋，“或者说找到小丑。”


    星看着对方被烟雾缭绕模糊的表情，欲言又止，实在忍不了：“你知道你把这两放在一起有多惊悚吗？布鲁斯什么时候也染上小丑了？！”


    “我不确定，但你知道的，小丑。”他吐了个烟圈，随后将烟按灭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烟灰缸里，意识空间对他来说可真是实用又方便。


    托马斯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地望着星：“他将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像个吵着要吃糖的孩子，吸引大人的注意力。无论他的计划是什么，最终都只会指向同一个人。”


    全哥谭都知道，这个人指的是蝙蝠侠。


    星不由得思索，这样一来小丑的失踪很有可能是在酝酿大阴谋。况且人不人鬼不鬼这个描述……总让她联想到曾经对付过的异形小丑。


    可事实上，蝙蝠侠可能已经遭到了小丑的迫害，却一点没有小丑的消息流传，他是怎么做到的？蝙蝠侠又为何要隐瞒？


    好在眼前还有一个可能也被小丑迫害的人可以为她解答。


    他没有明说，只是意有所指地提醒：“在你们的宇宙，存在以概念升格的神明，并以此发展体系。如今毁灭独占头筹，是否说明派系成立的可能性？”


    “你是指命途已经在影响这个世界？”星恍然大悟，“而小丑的思想完全符合虚无的概念，他很有可能已经行走在命途的道路上！”


    “原来是称作‘命途’？有意思……”男人喃喃细语。


    “真的不用我帮忙把你捞出来吗？”两人又聊了一会，临别前她好心问道。


    “没这个必要。”托马斯表情淡然，“也别多此一举。”


    接收到信号的星比了个OK，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意识回归现实，星一把将书合上，出发去会议室。


    “星？”戴安娜发现了这个小家伙，不久前她截住蝙蝠侠，紧张的模样让人历历在目，不由得关切地问。


    “我来找蝙蝠侠，他人呢？”星左看右看，就没看到对方的身影。


    似乎是刚散会没有多久，屏幕还没来得及关上，上面映出死者的面容——那笑容越来越诡异，达到了异常的幅度。


    画面一闪，屏幕暗了下来。


    星恍然看向神奇女侠，只觉大事不妙，小丑好像已经杀过来了。


    “蝙蝠侠去哥谭了。”神奇女侠向她投去担忧的目光，“三天前已经离开了。”


    三天？！


    星连忙打开系统复盘。这几天沉迷做手账，压根没记起来杀人案的事情，没想到这也跟蝙蝠侠有关。


    这段时间的会议将案子推进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先是有人发现不同死者之间实则都存在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接触过蝙蝠侠，只不过时间跨度太大，且由于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倒也没有人怀疑是蝙蝠侠的问题。


    然而蝙蝠侠自己跳出来肯定了这个观点，主动避嫌暂时退出，并提出申请准备去一趟哥谭。


    后来，前去霍金斯镇打探消息的神谕带着消息回来了。


    她联系上了基地负责人吉姆·霍珀，并从其女儿简·霍珀的转述中得到了关于‘魔王’的消息。


    ‘魔王’本来是具有超能力的实验体一号，他被流放至异空间后获得了特殊的能力，通过挖掘人类心中的黑暗面，杀死选中的祭品，达成侵占现实世界的目的。


    虽说十一告诉他们一号已经死了，异空间早已被关闭，也不会有下一个魔王，但星可是知道还有一个同样被异空间改造的异形小丑。


    更别说十一认证了异空间的时间是混乱无序的，而异空间又处于现实与末日之间的夹缝，难保这个小丑是不是她放出来那一个。


    就连特殊能力也印证了托马斯指代的那一句——“利用人心与弱点，是他一贯擅长的招式。”


    她合理猜测蝙蝠侠已经推断出问题来源，但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也是出问题的那一个啊！


    星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一下子跳过了好几集的剧情。


    她开始联系杰森。


    没有回应。


    联系提姆和史蒂芬妮。


    没有回应。


    这不对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拜托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星可怜兮兮地看向神奇女侠。


    戴安娜的眉宇间萦绕着一抹愁绪：“杀人案在向四周蔓延，前去调查的人员失去联系，其中包括了好几位蝙蝠家族的成员。我们询问过布鲁斯，他让我们不要靠近哥谭。”


    “你们就这样听话的乖乖呆着？！”星不可置信道。


    “当然不。”戴安娜敲了敲女孩的脑袋，“事实是，超人去巡视了一遍哥谭，不仅没能发现疑点，也找不到蝙蝠侠。”


    ——不可能。


    星想，蝙蝠侠怎么会不在哥谭，如果小丑想要一个和蝙蝠侠搭戏的戏台子，除了哥谭还会有其他选择吗？


    她打开系统，查看蝙蝠侠的状态。正好让她撞见血条的灰色向红色侵蚀的过程，已经快走到40%，顿时明白不能再等下去。


    星看了眼蓝点的位置，朝戴安娜道：“告诉超人，在韦恩庄园。”


    “等等……”戴安娜看女孩急急忙忙离开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棕色长发的少女拘谨地站在半开的门前，探出半个脑袋，她推了推眼镜，碧绿色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坚定。


    “打扰了，神奇女侠小姐，我是【学会】的会长马丁内斯，前来商讨关于近期的事件。”


    “请进。”戴安娜给予鼓励的笑容，“【学会】发现的规律并为此提供的应对方案给我们带来了重要的帮助，我们衷心感谢你——”


    “奥利维娅小姐。”


    ……


    星跑回宿舍关上门，又探出身子往门上挂了个“勿扰”的牌子，才缩回去。


    她坐在地板上，虔诚地捧着手帐本，喃喃自语道：“护照啊护照，以前我都没强求你办什么事，给什么瓜就吃什么，这一次能不能大显神通，不要辱没你五星道具的身份，把我带到蝙蝠侠那边去……”


    经过一番劝导式的做法后，星闭上眼，沉入梦境——


    作者有话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大晚上不要看吃播，哪怕是铁墓的


    他是吃爽了，我给写饿了[托腮]


    第128章 考察 危险性难以估量，方案弃用。……


    [夜翼：信号丢失]


    [红头罩：信号丢失]


    [红罗宾：信号丢失]


    [……信号丢失]


    【考察对象：虚无, 排斥与否定。倾向被动，以对现实的侵蚀表现为意义的消解、目的的丧失与存在根基的动摇，易对个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毁。


    关键人物：小丑


    危险性难以估量，方案弃用。】


    蝙蝠侠站在早已荒废的韦恩庄园门前。他知道这是最终的邀请函, 他必须回到一切的起点, 赴那场注定的约。


    四周空无一人, 寂静无声。铁艺大门锈迹斑斑，庭院内杂草丛生, 昔日的辉煌只剩下破败的骨架。寒风穿过断裂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仿佛其中夹杂着来自疯子的絮语。


    “小蝙蝠……期待吗？我给你准备的，最、最、最棒的礼物！”小丑的声音如同毒蛇，在他的脑内直接响起, 带着令人作呕的欢悦。


    “为了共同迎接你我的新生，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家、庭、宴、会！”


    蝙蝠侠的面容隐藏在面具之下, 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他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 踏入了弥漫着灰尘与腐朽气息的庄园大厅。


    然而，就在他踏入大厅的瞬间, 他骤然停下的脚步, 亦象征他出现裂缝的意志。


    眼前的一幕几乎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


    在那盏结满蛛网的水晶吊灯下, 曾见证无数韦恩家族欢笑与秘密的长桌依旧摆在那里。而此刻, 在长桌的两侧，他的子女、他的门徒们正垂着头, 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迪克、杰森、提姆、史蒂芬妮……一个不少。他们穿着各自的制服，却毫无生气，如同等待被审判的囚徒, 又像是……祭坛上的贡品。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大厅，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过于真实的景象让他心中的愤怒与恐慌交织，就像曾经面对阿尔弗雷德无能为力的自己。他无法判断这又是极致的幻象，还是更残酷的现实。


    “小丑！”他少有地主动寻找那道声音的主人，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


    “喜欢我的座位安排吗？”小丑的声音再度响起，充满了戏谑，“大家庭就要整整齐齐。你看，鸟宝宝们睡得多么安详，就像回到妈妈的怀抱中……”


    随着小丑的话音，长桌两侧的“人们”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着，齐刷刷地抬起头。


    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但那不是他们应有的笑容。就像那些死去的“自杀者”，逐渐列到耳根、疯狂而统一的笑容，僵硬地烙印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他们的眼神空洞，却又闪烁着熟悉的、属于小丑的癫狂。


    “是啊，父亲……”【迪克】开口，声音却混合着他自己与小丑的腔调。


    “一场、完美的宴会……”【提姆】附和着，僵硬而缓慢地勾起嘴角。


    “留下来一起玩吧！”【史蒂芬妮】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喜悦。


    蝙蝠侠的胸腔剧烈起伏。可事实上，他反倒是松了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愿接受，也不能接受，他宁愿这是一场残酷的幻境。就如小丑曾数次对他做的那般，想要将他拽入深渊的把戏，但他也无法承受家人被如此亵渎的现实。


    他眼中厉色一闪，悍然出手。


    蝙蝠镖带着破空声，射向离他最近的【红罗宾】。


    如他所料，面对攻击，这些“家人”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用他熟悉的声音哀声求饶。


    “布鲁斯！不要！”


    “父亲，是我们啊！”


    但当他们求饶无用后，所有的伪装瞬间剥落。他们脸上的惊恐如同潮水般褪去，再一次被那疯狂的笑容取代。


    “真无情啊，蝙蝠侠！”


    “是你害死了我们！是你！”


    他们发出小丑般的尖笑，如同被上紧了发条的木偶，动作僵硬却迅速，一个接一个地从座位上弹起，朝着蝙蝠侠扑了过来。


    蝙蝠侠被迫与这些拥有着他孩子们的身手，却充斥着死敌灵魂的怪物战斗。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反击，都像是在亲手摧毁自己心中珍贵的部分。大厅里，破碎的家庭盛宴变成了最残酷的战场，小丑的笑声在废墟上空回荡，经久不散。


    ……


    同一时间，‘魔王’——小丑的巢穴。


    此处的天空是永不褪色的赤红，如同溃烂的伤口晦暗无光。带着腐殖质气息的厚重灰霾弥漫在每一寸空间。空气中飞舞着灰烬般的黑色颗粒，粘附在皮肤与战衣上，带来刺痒与不洁感。


    放眼望去，一切皆呈现出残旧破败之态。扭曲的枯树如同垂死挣扎的骸骨，怪异的藤蔓如同血管般缠绕着倒塌的建筑残骸。


    视角再拉近一些，残骸的中央是一个鬓角染白的男人，此刻正被数条滑腻和深色触手死死缠绕，禁锢在一面覆盖着生物菌毯的冰冷石壁上。触肢如同巨蟒般收紧，试图碾碎他的骨骼，吞噬他的生命。


    男人闷哼一声，悠悠转醒，冷漠的蓝色眼睛望着这日复一日的景象，内心毫无波澜。


    他在心底盘算着时间，在他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小丑将他囚禁在这个地方，他被困在这里已有一段时日，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见证蝙蝠侠的陨落，也是作为对他——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又或是对蝙蝠侠父亲的报复手段，让他成为伤害布鲁斯的一部分。


    小丑在异空间获得的特殊力量，包括了对这些奇怪触手的操控权，偶尔折磨两下已经成为习惯，倒也不会对他下杀手。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他渐渐也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能力。比如说对意识空间的控制，表现形式像是沉睡的梦，在某些时候还能与现实的人发生共频，产生单方面的联系。依靠着这个，他静默地追逐小丑的动静。


    他知道，小丑有一个计划，一个针对布鲁斯的计划。


    他不太确定对方想做什么，但决不能让小丑成功。


    就在他思索着办法，继续在意识中搜寻时，一个陌生的女孩闯了进来。


    好极了，最后一块拼图也齐全。


    托马斯微微昂着头，触肢警告般地划过喉结，引起一阵不适。他的手指在战术腰带的暗格里艰难地摸索着。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脆响。一枚金属外壳的老式打火机被他擦然，跳动的火苗在赤红的天色下显得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火焰按向了缠绕在他胸前最粗壮的那条触手。


    嗤——！


    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那触手猛地一阵剧烈抽搐和痉挛，吃痛之下，连带着身周缠绕的束缚力量骤然松懈。


    就是现在。托马斯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猛地从松开的触手缠绕中挣脱，就地一个翻滚，与那些扭曲的怪物拉开了距离。


    但他没有立刻逃离。


    他站稳身形，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些仍在痛苦舞动的触手，以及更多从阴影中蠕动而出，试图再次纠缠而上的同类。


    他再次擦然打火机，这一次，他将火焰精准地抛向地面上那些仿佛由有机物构成的菌毯。


    火焰如同遇到了最好的燃料，瞬间蔓延开来，形成一道阻隔的火墙，贪婪地舔舐着那些微缩的触手。


    “喜欢火吗，怪物？”托马斯低沉的声音在死寂的世界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不再停留，转身没入更加深邃的废墟阴影之中，朝着韦恩庄园的方向。


    在他身后只有越燃越烈的火焰，以及触手在火中焦黑的残影。


    ……


    星再一次睁开双眼，终于见到了蝙蝠侠的身影，顿时热泪盈眶地冲了过去。


    “蝙蝠侠！”


    家人们谁懂啊，抽了十几抽才终于给她找到了蝙蝠侠。她踏着黑暗跑向唯一存在光亮的地方，却又猛地刹住了车。


    黑暗褪去，周围的环境成功加载完成，是星未曾见过的、一副破败模样的韦恩庄园。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与蝙蝠侠战斗的熟人们。


    家族内斗？


    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一猜测，罗宾才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对着父亲吱哇乱叫，这他喵是被小丑模因污染的意识世界吗？


    蝙蝠侠你也没告诉我你的病情都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很快，蝙蝠侠也发现了她的存在，而跑过来这个显然不属于幻觉的范畴，他低吼一声：“小丑！我说过不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猛地用力一脚踹飞身前纠缠的【罗宾】，此前已经被束缚在地的几个仍在挣扎着想要重新起来，又挨了砸过来的这一下，霎时间没了动静。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小蝙蝠。”


    小丑的嘻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怎么可以说小小星是无关人员呢，她不正是你在寻找的‘钥匙’吗？就像我一样，大家都是命途的‘引子’，那么为何我不可以？”


    “再者……明明小小星才是无故闯入他人游戏的坏孩子，急需小丑叔叔狠狠地教训一番！”


    随着小丑玩闹般的怒斥，自地面撕开数道裂缝，向外扩散蔓延。被堆在一起的人偶“砰”的一声自内部爆开，一团团血肉蠕动着朝裂缝靠近。


    灰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四处聚拢着与血肉融合。那团深灰的雾不断膨胀变大，一张张惊惧的脸浮现消散——星隐约有印象，那似乎是案件中涉及的死者，眼前的赫然是罪魁祸首，她曾经遭遇的小丑，如今以一副更强大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像是隐藏在末日中的‘魔王’——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抱一丝


    新剧情真的不赖，结局我还挺喜欢的，大家都不用再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只需要等待种子重新发芽


    还挺巧合的，补全了星讲故事的行事动机[捂脸笑哭]


    第129章 集结 蝙蝠，你的睡眠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考察对象：毁灭, ‘存在’纠正。倾向主动，以绝对的力量行驶侵略，毁灭的行为本身即为意义。


    关联：反物质军团


    不予考虑。猜测存在与其相对的概念——？？（重点标记，拟作为突破点）】


    ……


    砰！


    托马斯用力将那扇雕刻着韦恩家族纹章的沉重大门猛地关上, 将外面那些扑棱着翅膀嘶吼的异形蝙蝠彻底隔绝在外。与此同时, 迅速在门旁的控制面板上启动紧急防御协议, 合金门闩落下，发出微弱不稳定的嗡鸣, 好在这座废弃古堡的基础功能还在，暂时阻断了外面的威胁。


    他喘息着，靠在门上，冰冷的视线扫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另一个维度的韦恩庄园大厅。一切都扭曲了，奢华被腐朽取代, 温暖被阴冷吞噬。


    然后，他走过长廊, 目光定格在餐厅。


    那张熟悉的长桌还在原处, 而在长桌的两侧，一个个他认识或不完全认识的身影, 正垂着头, 被无数暗色的触手藤蔓紧紧缠绕在高背椅上, 如同被献祭给宅邸恶魔的祭品。


    托马斯没有立刻上前解救。他如同一个冷静的医生, 走向离他最近的夜翼。他伸出手，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用力掐住了迪克的人中穴, 动作粗暴而有效。


    迪克猛地抽了一口气, 从昏迷中惊醒。涣散的眼神在剧烈的头疼中缓慢聚焦，当看清眼前这张苍老冷硬，与布鲁斯有着几分相似又截然不同的脸时, 震惊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是你！” 迪克的声音因束缚而嘶哑。


    紧接着，托马斯如法炮制，迅速唤醒了杰森、达米安、提姆、史蒂芬妮和芭芭拉。


    一时间，餐厅里充满了针对托马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指控。


    杰森怒吼挣扎着，身上的藤蔓因此勒得更紧，“你他妈还敢出现？！这次又是什么把戏！”


    “是你搞的鬼吗……”史蒂芬妮的声音底下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达米安的眼神更是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托马斯，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们清晰地记得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记得他带来的混乱，他对布鲁斯所造成的伤害，记得老管家、他们的家人——阿尔弗雷德的牺牲。


    托马斯就站在那里，漠然地听着这些充满恨意的咒骂和指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些话语只是无关痛痒的风声。


    直到他们的情绪稍微宣泄，声音渐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仇视的目光时，托马斯才不紧不慢地抬起了手，“啪、啪”，清晰地拍了两声。


    清脆的掌声在死寂破败的大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声音成功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用愤怒裹挟着理智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他，等着他的解释，实则余光收集着周围的信息，思量脱困的办法。


    然而，托马斯只是用他那沙哑而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骂完了？”他环视着这些被束缚的年轻战士，“如果你们的力气只够用来指责一个‘嫌疑人’，而不是思考如何挣脱这些该死的藤蔓，那么布鲁斯·韦恩对你们的训练，简直失败透顶。”


    四周再一次安静下来，只余门外如同狂风怒号停止不休的奇怪撞击声。


    “看来……你也刚从这些该死的藤蔓里挣脱出来不久，韦恩医生。”芭芭拉蓝色的眼眸就像是结冰的湖面，锐利地审视着托马斯，语气平稳而带有穿透力。


    她的目光注意扫过托马斯战衣上明显的破损、污渍以及尚未干涸的粘液，“外面的欢迎仪式看来也很热闹。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还是说，你也是被邀请来的客人之一？”


    习惯处于情报后勤的芭芭拉恰好知道得比其他人要多一点，更何况前往霍金斯调查的人是她，她被抓进来也算是主动露出的破绽，她猜测幕后黑手并不会介意多一个她，现在看来正中下怀。


    纵观望去，现场的都是与蝙蝠侠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幕后黑手的目的昭然若揭，加上从星——那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女孩告知的情报，很简单就能得出答案，她相信其他人也已经靠近答案，只需要再推一把。


    芭芭拉的话语点出托马斯同样狼狈的处境，将他从幕后黑手的嫌疑位拉了下来，降低其他人的敌意。另一方面也是在冷静地打探情报，托马斯的态度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


    托马斯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在芭芭拉身上，没有理会其他人各显神通挣脱藤蔓的小动作，同样平静地说：“既然如此，在不礼貌的‘客人’闯入之前，让我们好好聊一聊。”


    ……


    星仗着身子小，轻巧地跃上断成两截的餐桌，站在蝙蝠侠的身旁。


    她转头，“啧”了一声，默默将视线又往上抬了一些，要说这个浣熊身体最不让人满意的就是身高，偏偏她还没什么办法。


    “我觉得，”女孩将球棒塞了回去，紧接着掏出一柄比自己还高不少的骑枪，指着前面被他们联手杀了好几遍又活过来的怪物，“蝙蝠，你的睡眠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这是我的意识世界。”蝙蝠侠听懂了，他不是第一次怀疑，每当小丑的声音出现时，意味着他与后者产生了特殊的联结，而这个联结的方式，很有可能是小丑循着他内心的弱点侵入，甚至暂居主导，就像案件里那些“自杀者”。


    符合他对[虚无]的观测，当人失去希望，找不到意义与方向的时候，生命亦成为可以舍弃的部分。


    “显然，这里可能是你的，也可能是小丑的意识，但绝对不会是我的。”她的耐心早就在寻找梦境的过程被消磨了大半，现在只想将小丑大卸八块，别挡着她和蝙蝠侠贴贴。


    两人又陷入沉默，只余小丑疯狂的笑声在四周回荡，某种程度上心之壁都挺厚的两人对这等程度的局面还算游刃有余，默契地配合着抵抗。


    星其实也清楚，让蝙蝠侠主动醒过来也不实际，他显然是被强行滞留在这个地方，但小丑的本体不在这里，不管他们杀多少次，对方都会卷土重来，除了无尽地消耗精力，什么都无法做到。


    “你去喊人……”


    “想都别想。”星果断回绝，“离开后我可没有把握重新找到路进来帮你，现在也还没到步入绝境的时期……”


    再加上，星瞄了眼系统，队友的血线还算健康，灰色的部分也没有前进的趋势，看来蝙蝠侠还是包袱重，多一个人在他面前呆着就能很好地抑制胡思乱想。


    她将枪尖竖插在地面试图偷袭的肉藤上，灼热瞬间蔓延沿着藤蔓的来处烧去，顺带给两人续了层盾。


    “别担心，我让超人去找你了，应该能发挥出些作用。”


    蝙蝠侠沉默，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告诉对方超人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类非自然的事件不算他的长处。


    虽然对超人不怎么了解，但星像是猜出了蝙蝠侠的顾虑：“别担心，我们还有后手。”


    怪物是霍金斯同源所处，托马斯看起来对此并不像有多少了解，那他为何能知道小丑的情况……再加上托马斯让她不要“多此一举”，这不就是说明他早有计划。


    “你说小丑的本体会在哪里。”


    他们默契地无视了小丑各种吸引注意力的叫唤，自顾自地交流着。好在炎枪对上异形小丑也是纯克制，压力不大。


    “信息不足。”蝙蝠侠很是谦虚，“不过按照对方的思路，将方向一一排除，大概也只有……”


    “ACE化工厂。”


    杰森笃定道，“小丑的起源之地，以他对戏剧化的追求，没有比那更适合作为巢穴的地方。”


    关于小丑的去向，线索在零碎的信息拼凑中逐渐清晰。在此之前恰好在搜查着同一个指向小丑的案子，小丑以此为饵将他们抓了进来，但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无论是提姆对能量异常点的分析，亦或是芭芭拉整合的关于霍金斯‘魔王’的情报，都指向了那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地点——ACE化工厂。


    那是小丑的诞生地，他一切疯狂的源头，如今在这个逆世界中，它很可能成为了他扭曲力量的源头。


    没有过多犹豫，他们迅速行动起来，突破布满危险生物的腐朽街道，他们最终抵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悸。


    ACE化工厂的主体建筑仿佛成为了一个搏动的巨大心脏，无数血管般的触手从建筑的裂缝和窗口中蔓延出来舞动缠绕。而在原本应该是厂区核心的区域，一个难以名状的巨型怪物盘踞在那里。


    无数张扭曲的笑脸、破碎的紫色西装碎片、粘稠的化学废料以及不可名状的黑暗物质，尽数糅合。它没有固定的五官，但庞大的躯体上不时浮现出小丑那张疯狂的笑脸，发出无声的尖笑。它造成的精神污染几乎化为实质，让靠近的人感到头晕目眩，内心的深处的负面情绪被不断放大。


    “本体……？”迪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


    “看来他把自己也‘献祭’给了这个鬼地方。”杰森啐了一口。


    “它怕火。”托马斯丢下一句话便冲了出去，钩爪射出让自己立于高处，扛着武器射出一记火.箭弹，将火势点燃。


    其他人不甘落后，他们此前在蝙蝠洞和安全屋搜刮了不少适用的武器，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怪物发怒了，带着“工厂”的晃动引起四周一片震荡，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说：好像可以开始番外征集了，老规矩，能写就写，写不出来我也没办法[狗头]


    可能会写知更鸟到地球开演唱会[加油]


    第130章 礼物 虽然有点大病，但既然有救那就问……


    【新增对象：开拓, 冒险精神。倾向主动，立场中立，趋向未知。


    关联：无名客，开拓者, 阿基维利（已陨落）


    开拓者星：来自过去的平行世界（存疑）, 对解决现状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被规则束缚，平行世界的助力（？）, 钥匙（？）


    暂定首选。】


    “蝙蝠……小蝙蝠……不要打扰……游戏——！”


    星疑惑地看向兀自颤抖起来的怪物，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握在手上的骑枪，谴责道：“干什么？碰瓷啊。”


    “集群意识。”蝙蝠侠从小丑剧烈的应激反应中判断，“看来是你的‘后手’起作用了。”


    “啊哈哈。”星干笑几声，小声嘟囔, “严格上说那也是你的后手。”


    果然无论哪个蝙蝠侠都一样猛，星看向身旁这个, 进一步确信地点了点头。


    蝙蝠侠掏□□的动作一顿, 最后还是将它扔了出去，给点燃的火焰添砖加瓦, 而他们在星的护盾保护下, 始终处于安全中心。


    顾不得思考星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做出决断：“趁现在, 出去找帮手，去‘洞口’的方向, 接应另一个空间的人。”


    “我现在很安全。”蝙蝠侠这次不给对方打断的机会, “如果不出意外，杰森他们都被藏在另一边。”


    “那你……嗯？”星的眉毛纠结成一团，灰色的部分在回退？虽然只有百分之一, 但这意味着这个状态是可以被逆转的。


    想清楚这点，星顿时欢快起来。


    蝙蝠侠虽然有点大病，但既然有救那就问题不大。


    “等我回来喔，大蝙蝠。”星手动给队友刷了几层护盾，让自己从梦境中下线。


    女孩的身影消失不见。


    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突然转变的态度，不用费力劝说也算是件好事。蝙蝠侠沉沉地吐了口气，随后望向不远处渐渐弱下的火势。


    ……


    星的意识猛地从深邃的梦境中回归现实，睁开眼睛坐起身，一把将手账塞进系统。


    走出门外左右看了看，心里面将办法一一排除，果断大喊：“超人！我有蝙蝠侠的线索！”


    “一、二……”


    默数不到三秒，披着红披风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星？”超人落下在女孩面前，“我去韦恩庄园找过了，他不在……”


    “那件事一会再提。”星连忙打断，“来不及解释了，我有新的线索，带我去ACE化工厂。”


    ACE化工厂？超人随即反应过来，事情涉及到小丑，意味着事态非同寻常的严重。


    他没有多问，揽住女孩，再次化作一道流光，以突破音障的速度朝着哥谭疾驰。


    当他们降落在ACE化工厂外围时，眼前的景象印证了蝙蝠侠的判断。现实的巢穴已然成为了异世界侵扰现实的连接点。化工厂内外都被无数相似的藤蔓缠绕覆盖，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一片死寂。


    星没有多说什么，像这样子的藤蔓她已经烧得够多了，抬手指向那令人窒息的藤蔓壁垒，对超人做出一个明确的手势。


    “烧它们！”


    超人会意，眼中迸发出炽烈的红光。


    嗤——！


    两道热视线精准而猛烈地扫过藤蔓丛生的区域，极致的高温瞬间将触及的藤蔓碳化、点燃，火焰迅速蔓延开来。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藤蔓仿佛拥有了生命，感受到致命的威胁，争先恐后地向内部收缩，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被它们层层包裹的化工厂核心建筑。


    就在那原本是工厂反应釜所在的位置，地面如同凝固的岩浆般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深处并非地底，而是翻滚着赤红与灰霾的景象——正是通往异世界的入口。


    超人抱着人缓缓下降，悬在上方靠近洞口，透过那扭曲的能量帷幕，清晰地看到了另一边的景象。


    在破败的逆世界ACE化工厂中，蝙蝠家族的成员们正与一个巨型怪物激烈交战，火焰与断裂的触肢齐飞，打得轰轰烈烈。


    星支着超人的肩膀，探头往下看，果不其然看到了托马斯，还有失踪的杰森等人。


    “什么嘛，看起来玩得还挺开心的。”


    超人松了口气，将星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过去就行，你呆在这里。”


    星没有意见，怪物的弱点实在明显，并非是难对付的家伙。想了想，掏出通讯器给神奇女侠报个信，这么大一个裂缝，总得找人处理一下。


    超人办事非常利索，仅仅是抬头低头的功夫，已经有人从洞里爬了出来。


    她朝返回现实的众人挥手，跑了过去，并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拽住刚飞出来的超人，沿着下垂的红披风窜了上去。


    “星？”


    被迫当做浣熊架子的超人僵硬地不敢动弹。


    星趴在超人背上抱住脖子说：“gogogo，我们去找蝙蝠侠！”


    “嗯……韦恩庄园？”


    “没错！”


    超人望向身前集聚的蝙蝠家族。


    芭芭拉收回望向远处消失身影的视线，抬头笑着说：“去吧，正事要紧。”


    迪克附和：“不用担心，这里交给我们。”


    提姆点了点头：“把他带回来。”


    超人没再说什么，带着人再次飞向下一个目的地。


    现实的韦恩庄园早已坍塌成废墟，反物质军团的怪物在四周游荡，他们花时间清理了一遍。


    突然，某块碎石被人为的破开，出现在两人眼前的赫然是蝙蝠侠的身影。


    他走了出来，光看外表比他们这些奔波了两轮的人还要整洁。


    超人迎了上去：“布鲁斯，你还好吗？”


    蝙蝠侠的目光从超人下移到星身上，回答：“只是做了个梦，没事。”


    超人担忧地看着他，隐隐带着一种对友人隐瞒自身情况讳疾忌医的不赞同。


    蝙蝠侠没有理会，走到星的面前，触及对方闪亮期盼的眼神时微微一顿，随后解开手甲，蹲下身摸了摸头：“谢谢，做得不错。”


    “哼哼。”星被隐藏起来的浣熊尾巴几乎要翘上天了，耳朵也不自觉地晃动着，主动蹭了上去。


    超人发誓他看到了蝙蝠侠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像素点，星从头顶揉搓的动作猜出了对方心情尚可。


    看了一眼队友列表，灰色在回退，但是几乎跟系统加载的速度一样慢，如果可以推动一下就好了，不然她看着实在不安心。


    ‘系统，可行吗？’


    [根据计算理论可行，根据系统的加载进度，目前玩家可在一定范围内对现实造成小范围影响，加上韦恩庄园所处位置尤为特殊，其忆质浓度符合条件。]


    得到答案，星朝蝙蝠侠神秘一笑：“先别急着道谢，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女孩蹦跳着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抬起的手腕微转，一支粉色的羽毛笔被握在手中。


    她嘿嘿一笑，嘴里念叨着：“岁月泰坦速速显灵……揭开记忆的被褥！”


    羽毛笔尖往下一点，如水波般的涟漪自笔尖晕开，扩散至整个韦恩庄园。


    于是时间倒转，断裂的梁柱重新矗立，焦黑的木头恢复原色，镌上花纹，破碎的玻璃在窗框中完美无缺地拼合……它们逐一回到应去的地方，满是残骸的废墟回归原本的模样，大厅整洁如新。


    而随着庄园的“复原”，空气中凝结出几处微光闪烁的记忆残晶，如同凝结的泪滴，悬浮在走廊、书房、楼梯等地方。


    “成功啦。”星欢快地蹦了一下，收起羽毛笔。


    “这……”超人诧异地轻声低喃，随即连忙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嘴角抿紧，向前迈出两步，又停在原地。


    “这是什么？”他问。


    星眨着眼，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拽住蝙蝠侠的披风拉着人往大厅中央走去。


    “这是岁月，也是记忆。”


    她像个要分享秘密的孩子，拉着人在一个悬浮的晶体面前停下，示意蝙蝠侠点开。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那块散发着微光的晶体，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重，轻轻触碰了那块残晶。


    晶体被激活，柔和的光芒扩散开来，如同水波般荡漾，勾勒出一个清晰的、穿着笔挺管家制服的身影——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老管家的虚影如同立体投影般出现在壁炉前，正背对着他们，仔细地擦拭着一个花瓶，仿佛刚刚摆弄完。然后，他转过身，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精准地“落”在了蝙蝠侠所在的位置，脸上带着他无比熟悉，混合着关切与调侃的微笑。


    “啊，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却又暗含无奈，“我假设您又一次沉浸在您那‘世界级’重要的侦探工作中，以至于忘记了人类基本的生理需求——比如，进食？”他微微挑眉，“厨房里为您留了一份晚餐，虽然我怀疑它现在可能已经凉得足以让汤匙立起来了，或许您更愿意把它当做一件现代的艺术展品来欣赏？”


    话语像是责备，语气里却充满了无需言明的担忧与守护。


    布鲁斯僵在原地，颤抖地收回手。他当然记得那一天，最后他还是吃到了热好的晚餐，因为阿福就是这样，他会把一切工作做好，让蝙蝠侠没有后顾之忧，让布鲁斯·韦恩在简单的生活小事上活得像是孩子。


    这段记忆的片段很短，阿尔弗雷德的虚影说完这些话后，晶体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星体谅地退回到超人身边，轻声道：“回溯大概能维持一段时间，庄园的忆质十分充沛，像这样的记忆残像还有好多，你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探索。”


    “跟过去道个别吧，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出版如我所书肯定有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