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古胆怯地把偏过头，把脑袋塞进贺言行的怀里，他呼出的热汽全都喷洒在少年的胸口。
做工精致的校服外套搭在他的身上，只露出半边侧脸，卷翘的睫毛浓密，眼下的两颗痣才被学生用指腹擦过，颜色变得鲜艳。
贺言行的手收紧，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蔡古畏畏缩缩地掀开眼皮，他小声说：“疼。”
贺言行面不改色：“你太重了。”
蔡古委屈地睁着大眼睛，不敢反驳，他隐约猜到面前的贺言行在学院身份不一般。
贺言行虽然没说话，但松开紧抓着他肩膀的手，他弯腰把蔡古轻轻地放在车座上，而其他四人则被粗鲁的关在后车厢。
“贺言行？”
听到熟悉的声音，蔡古身体一僵，他赶紧低着头，整个人藏在贺言行的身后，脸颊肉抵在他的腰上。
“你生理课的笔记借我用用。”江屿单手撑在车门上，他单脚站立，吊儿郎当地往车里看。
贺言行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可以，你自己去也宿舍拿。”
“行，谢了，下次实战课我跟你组队。”江屿没多问车里的状况，他为了能够成功咬到蔡古，连论坛都没上，一心只想学习。
啧，感觉考第一还是难，要不在那之前，先骗骗他，强行占点便宜。
对了，还要想办法让他离婚……
江屿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一蹦一跳地进到宿舍。
看见江屿离开的背影，蔡古才长舒口气，他不想让江屿知道自己被抓，在孩子面前影响不好，还会让他担心，影响他的学习。
贺言行把车门关上，他看蔡古紧张得过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猜想，下意识皱着眉，冰霜似的眸子望着蔡古：“那也是你的顾客？”
蔡古生怕他把江屿抓过来，他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不认识他，对，不认识，我只是有点怕被别人看到我在这。”
以江屿那个坏脾气，要是被抓过来，肯定会打闹一场，到时候他俩说不定会被判个无期徒刑。
贺言行垂眸整理凌乱的手套，他曲起手指，抬着银色的镜框：“他不是什么好人。”
蔡古唯唯诺诺点头，他侧边的马尾早就散开，遮住半边的脸，束缚着双手的手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太胆小懦弱，都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想到蔡古一开始说的话，贺言行皱着眉，直接抓住他的小腿放在座椅上，一把掀起他的裤子。
他的腿部线条流畅，大腿肉丰腴，结实有力，随着摆放的动作而轻微晃动，皮肤细腻柔软，但膝盖处的一大片淤青，破坏了这份美。
贺言行眼中闪过冷光，他又把蔡古的另一条腿拉上座椅，两个膝盖的淤青都清晰可见，以蔡古现在的年纪，这样的伤口已经算是很过分。
因为两条腿都放在座椅上，所以他只能侧坐着，曲着两条健壮的腿，肥软的臀将皮制座椅压下一个坑。
蔡古睁着圆润的眼睛，茫然看着在翻找什么的贺言行，即便年龄上来了，他的眼睛却依旧清澈，纯净，没有受到污染。
车里只有药膏，没有棉签，贺言行摘下一边手套，用指尖取出半透明的药膏，涂在膝盖的两团淤青上。
车内一片寂静，药膏冰凉，蔡古下意识地想缩回双腿，脚踝却被贺言行牢牢固定，动弹不得。
等让药膏把伤口都覆盖后，蔡古抿着唇，心里对贺言行的恐惧消散了些，他露出一个真切的笑：“谢谢。”
贺言行没有接下他这句话，而是突然问道：“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他本来只想问蔡古身上有没有其余的伤口，但蔡古显然理解错了，他皱着墨眉回想：“他们舔了我的脚，还有脸，右边脸上全是口水，后颈，他们还用牙齿磨我的后颈。”
简直就像是狗，把他当作骨头来啃。
贺言行越听，眸中的冷意越深，他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后车厢的四人，用手轻点着椅背。
一个大龄beta，性格软弱，只能是因为家庭才出来卖，他可能拥有一个强势的丈夫，可能还会有叛逆的孩子，却为了生计，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金钱。
贺言行在心里为蔡古找到了借口开脱，他抽出几张湿巾，用手捏住蔡古的下巴。
蔡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睫毛紧张地颤抖，呆呆地注视着贺言行，直到脸上传来潮湿的触感，他才发现对方在替自己擦脸。
贺言行擦得很认真，先是帮他把脸擦干净，紧接着是后颈，最后到了脚背。
几张湿巾都用完了，车子忽然停下，慌乱之中，蔡古一脚踩上贺言行的脸，将他的眼镜都给踢了下去。
贺言行微微偏着脸，他呼吸停顿了片刻，还没等他真的感受，蔡古就被吓得立马把脚缩回去。
“禁闭室到了。”贺言行调整呼吸，他将门打开，率先走下去，随后把车里的蔡古抱起来。
这次他更加熟练，将蔡古按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校服外套包起来。
海盐味的信息素将之前盖在上面的，繁杂的信息素驱赶，蔡古没来过禁闭室，对他来说，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禁闭室是单独的一间小屋，蔡古本以为自己会跟其余四人关在一起，但贺言行却抱着他往另外一边走去。
当他被放到椅子上坐着的时候，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双手搭在面前的桌子上，被手铐锁在一起。
又因为膝盖受伤，根本没办法走动，相当于是被困住，无法挪动。
贺言行把他身上的校服外套拿回来，蔡古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就连背心也变得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
但是蔡古的体型又比学生要大，肩膀宽厚，肌肉饱满，根本穿不下贺言行的衣服。
贺言行思索片刻，从沙发上取来毛毯，盖在蔡古的身上，柔软的毛毯遮住他裸.露的麦色肌肤。
贺言行正坐在他对面，将几张照片整齐地放在他对面：“论坛上有人说你会为学校的alpha提供特殊服务，并且把你的联系方式也曝光在论坛。”
“这……这不是我。”蔡古极力解释：“我，我有证据！”
贺言行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抬了抬镜框，镜片下的眼睛凌厉：“什么证据。”
蔡古挥了挥被困住的双手：“你能不能先帮我解开？”
贺言行不明所以，但蔡古只是个大龄beta，对他造成不了威胁，甚至还有些娇气。
他没犹豫，用钥匙帮蔡古解开了手铐。
失去了束缚，蔡古长舒口气，没等贺言行反应过来，他直接把单薄的背心扯了下来，半边胸肌清晰可见，似乎还弹动了一下。
贺言行看着出了神，直到蔡古拉着他上前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靠近了，他都能感受到皮肉下的热意，以及淡淡的香味。
“你看，我这上面有颗红痣。”蔡古用手点着它，指给贺言行看。
贺言行保持冷静，语气淡然，他凑得更近了些，银色的镜框抵在深色的肌肉上，传来凉意，刺得蔡古想后退，但他忍住了，他期艾地问贺言行：“对吧，这颗红痣很明显。”
贺言行的镜框不断的压着它，然后是鼻尖，轻轻地擦过那颗红痣，他喉结滚动：“所以呢。”
蔡古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上搭着柔顺的蓝发，他担忧地看了眼贺言行，自己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对方居然还没发现。
看来他不太聪明，蔡古开始担心贺言行的成绩。
蔡古轻轻推开几乎是黏在他胸肌上的贺言行，他拿起桌上的照片，示意贺言行认真去看：“这上面的没有红痣，跟我不一样。”
贺言行蹭够了，才不舍得同那颗红痣拉开距离，他看着红痣的颜色变得更加鲜艳，呼吸加重。
贺言行偏过头，看了眼照片上的胸肌，他皱着眉，终于发现不对劲，p图的人没猜到，脱了衣服后，蔡古的胸肌比图片上的还要大几圈。
更加饱满，形状也更加好看。
“确实不是你。”贺言行站起来，正经地说。
蔡古听了他的判断，两眼闪烁着亮光，连忙点头：“嗯嗯。”
毛毯顺着蔡古的手臂滑落，看起来更像是个披肩，散乱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让他看起来更加柔和：“你好棒。”
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让贺言行露出错愕的表情，他推了推眼镜，不自在地偏着头：“那这些消息是谁放在论坛的？”
蔡古也不知道，他迷茫地睁着眼睛，他努力地思考了一下：“会不会是有人跟我长得一样，然后别人把我们认错了。”
论坛只有学校内部的学生们才能使用，蔡古不想把学生想得那么坏。
贺言行在心里否认了他的猜测，还没等他开口，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进。”
“会长。”学生探进来一个脑袋，瞥到还没穿好衣服的蔡古，红着脸低下头：“月寻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