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夏油杰侧头，看向身边的五条悟，“你要回去了吗？”
“没关系的，关于能力的问题，我会帮忙问出来的。”
夏油杰的嗓音温和，说出来的话也很有道理，却让五条悟听出了他隐藏的意思。
五条悟挑眉朝着他看去，“……你这家伙，绕这么半天就为了这个？”
“你是想打架吗？”
拉出两个学弟和他们，说是出来打听技能，实际上是把所有人都叫出来给他演了场戏。
“怎么会。”夏油杰的眼睛弯了下，很好脾气的说道，“只是把大家都叫出来玩一下，每天全是任务任务不觉得很枯燥吗？”
“再说了，小空不是很有趣吗？”
在夏油杰看来，柚木空就是个有趣的人，拥有很强却神秘的力量，愿望却简单到离谱。
“如果他愿意当咒术师的话那就更好了。”
五条悟很讨厌听夏油杰这套强者就该保护弱者的正论，他问想柚木空要不要加入高专只是随便问问，对方不加入他觉得也没什么。
人就应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两只手插进了口袋里，露出了一个散漫且恶劣的笑容，“是吗？那我也要去。”
不想让他去？他可不会听夏油杰的安排。
在这个时候，柚木空已经背上了自己的背包并且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对面两个人的脸，虽然都在笑，气氛却莫名的剑拔弩。
柚木空：“……？”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柚木空小心的说道：“那个……不方便的话……”
“方便。”
两个人同时转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
还没到晚饭时间，所以他们一起去吃的下午茶。
咖啡店里的装修很温馨，木质桌椅，上面铺着小碎花布，桌子上摆放着鲜花，香甜的味道和轻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着，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柚木空坐在了夏油杰身边，五条悟坐在了对面。
柚木空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压力，他都不知道要和咒术师们聊什么就过来了，忽然有点社恐发作，让他想要找借口逃走。
白色头发的少年点完单之后就一直在玩手机，小游戏轻快的声音穿过来，少年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的活动着。
他注意到了身边的夏油杰戴了黑色的耳钉，少年侧脸线条分明，过长的头发扎了起来，很适合他，很帅气，柚木空这么想着。
如果是他的话，打耳洞还养长发，不知道得有多可笑。
长得好看就是为所欲为。
夏油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柚木空在看他的侧脸，而是漫不经心的翻动着手里的菜单。
忽然之间，锋利的页角划过了他的指尖，瞬间就划出了一道红痕，下一秒血液就涌了出来。
柚木空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锋利，他看着夏油杰似乎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眉，黑发少年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抱歉，有纸巾吗？我稍微处理一下。”
柚木空忙手乱脚的在口袋里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纸巾用完了，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有超能力。
他迟疑道，“那个……我可以直接把你治好，需要吗？”
夏油杰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可以吗？那就谢谢你了。”
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朝着柚木空这边递了过来，夏油杰的指尖上的划痕有些深，就在他们说话的这点时间，血液已经顺着手指滑落到了桌子上。
柚木空想要抓住他的手，又想起了五条悟说的自己讨厌男人。
五条悟可是连人家受伤了衣服碎掉都不想看见，作为他朋友的夏油杰也许也不喜欢。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柚木空说道，“那我要抓住你的手了。”
“好的。”夏油杰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没有攻击性。
柚木空的手比夏油杰的小一圈，他伸手，很小心的握住了夏油杰的腕骨，柔软微热的手掌包裹住了夏油杰，让他垂下了眼睫。
手指上的伤口在飞速愈合，几乎是顷刻间就消失不见。
柚木空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夏油杰的手腕，从包里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他。
“给你擦一擦吧。”
“谢谢。”夏油杰伸手接了过来，他夸赞道，“空很强呢——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柚木空：“可以啊。”
夏油杰：“你的能力好像很多，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吗？”
夏油杰笑得人畜无害，“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下次遇到什么困难或许可以找你帮忙。”
五条悟：“……”
隔着墨镜，他朝着夏油杰看过去。
这么短的时间里，夏油杰已经成功的把称呼给改变了。
夏油杰喜欢他？
也不是吧。
柚木空在和夏油杰的交谈之中迅速的放下了防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些什么用的能力，如果能帮上忙那就最好了。”
两个人在他对面相谈甚欢。
柚木空好像完全没有防备心，别人说什么都相信。
不知道是单纯还是蠢。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把甜点给上了，柚木空点的是一块蓝莓蛋糕，浓厚的果酱铺在了奶油上，上面点缀着新鲜的水果。
五条悟光是看一眼就能想到是什么味道，他不太喜欢，有些酸。
夏油杰不喜欢吃甜点，所以他什么都没点，就点了一杯果汁。
“小空喜欢吃蓝莓吗？”
“不是，随便的点的，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五条悟的点的都是糖分很高的蛋糕，上面点缀的水果都是很甜的芒果，是他喜欢的味道，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胃口。
为什么？
因为夏油杰的表演？
五条悟撩起眼皮看过去，夏油杰正在说，“你经常练习网球吗？看你打得很好，不过你手心都没多少茧呢。”
少年下意识的手心向上张开露出了掌心，皮肤看起来很柔软，白里透着一点粉色，茧很薄，几乎看不太清楚。
柚木空解释道：“……因为训练太少了，其实我是才开始打网球没多久的。”
“是吗？”夏油杰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五条悟单手撑着下巴，被夏油杰这个做作的表情给恶心到了。
他轻轻蹙眉，把芒果叉起来塞进嘴里。
有点酸。
五条悟忽然觉得有些不爽。
再这样下去，柚木空可能就要喜欢上夏油杰了，因为性格的关系，其实夏油杰更加吸引人。
那正好。
蛋糕被五条悟戳烂了一个角落，夏油杰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他这边，“浪费食物可不好哦，悟。”
“啧。”五条悟丢下了叉子，抱怨道，“因为芒果太酸了。”
“算了，我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五条悟站了起来，没再看他们一眼，神情冷淡，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柚木空看着五条悟的表情，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他才不高兴？”
“他上次和我说过他不喜欢男人，我不要来就好了……”
柚木空头发看起来很柔软，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夏油杰忍不住笑了起来，比线上更有趣。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忽然有些想要摸摸对方的头发，他也这么做了。
“没关系。”他听到了自己有些愉悦的声音，“他不喜欢也没关系。”
他狭长的眼睛看向了柚木空，“难道你喜欢他吗？”
柚木空：“啊？”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回答道，“我喜欢女孩子。”
“所以。”夏油杰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意加深，“不用意这件事。”
“我们来接着聊你的能力吧。”
“嗯。”
*
五条悟没有回高专，而是回了本家。
他自己的房间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他换掉了校服，穿着白色的t恤，懒洋洋的躺在屋檐之下。
天空被乌云覆盖，明明下午还有阳光，这个时间却一点都看不到了。
天际隐隐的传来雷声，风带着闷热感吹了过来，平添几分燥热感。
五条悟的心情却似乎变好了不少。
他果然还是看夏油杰那个样子觉得太恶心了，装模作样的家伙。
不知过了多久，风伴随着雨落了下来，雨幕被屋檐切割，有些细小的雨滴飘落进来，让人感觉到了凉爽，空气中传来了草木的味道，很清新。
五条悟在这均匀的雨滴声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忽然传来压抑的喘息，五条悟骤然睁开了眼睛。
床头摆放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有些旧了，灯光铺不满这个房间，却也让这个房间多了几分旖旎。
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精神格外亢奋。
他是他，但好像又不受自己的操控。
他垂眸，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脖颈，雪白的脖颈染上了一丝粉色，五条悟的喉结滚动，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的牙很痒，似乎想要咬住什么。
他听到了自己在说话，带着几分沙哑，“我来帮你吧。”
“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