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小庄和巧妮A 十七岁的庄加文她先笑纳了
周思尔二十六岁生日这天,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她问庄加文:“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礼物是混在快递里的,寄件人叫李**,收件人是周思尔本人。
庄加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盒子,“这是我送给你的。”
周思尔很喜欢珠宝首饰,庄加文每年都会送,随着收入越来越高,送的东西也越来越贵,祝悦都担心周思尔的阈值提高,对庄加文来说压力或许会更大。
“那是谁买的,我问问。”
但周思尔问遍了朋友和同事,大家都说没有。
当年的群聊还没有解散,钟语上一秒祝周思尔生日快乐,下一秒恶言恶语:不会是公司喜欢你的年轻实习生吧?
看在钟语今年签了自己公司的合作,周思尔没骂她,不忘敲打钟语,别把这件事告诉庄加文。
二十岁的周思尔恨不得天天和庄加文做那种事,二十六岁的周思尔不做老师,制作人的工作也昼夜颠倒,哪怕她没有经济压力,依然被工作缠身,休息的时候只想和庄加文靠在沙发看一场电影。
祝悦表示这是激素问题,你之前纯属闲的,现在理解庄师傅的心情了吧。
钟语因为和老师在一起早就被贴上了恋老癖的标签,却喜欢在这种事嘲笑周思尔透支过度,表示她应该续费攀岩年卡,这样在床上爬也更有劲。
实际上周思尔的攀岩年卡都是庄加文用了。
之前到处兼职的庄加文都会抽空去健身,现在工作稳定,时间安排更是条条框框的,只有周思尔在条框之外,打乱她所有计划。
“没有人承认,那到底是谁送的?”周思尔还没有拆快递,摇晃着小纸盒,上面的标签没有对物品的描述,只有一句突兀的生日祝福。
庄加文收拾完厨房,准备去扔垃圾,看周思尔还坐在地毯上,说:“那就先放着吧。”
今年生日她们没有去餐厅,在家简单吃了顿饭。
前阵子彼此工作都太忙了,庄加文有个大项目,周思尔则是为了专辑的发行跑前跑后,彼此住在一起,都有时差。
“好吧。”周思尔起身,“要我和你一起去倒垃圾吗?”
庄加文摇头,“外面很冷,你还是在家吧。”
可是庄加文扔垃圾扔了半天,周思尔以为她又碰见小区住户的狗了,这种事之前也有,从前有只小狗的庄加文再也不养狗,但依然会碰见小狗看半天。
周思尔和她一起,在那种时候,她习惯观察庄加文的表情。
以前她想要一个人,不顾后果要得到,后来才意识到得到或许只是一种状态。哪怕她们去了拉斯维加斯结婚,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们是一对,也每年新年去旅行,朝夕相处,交汇未来的之前,是彼此不同步的过去。
庄加文不知道十七岁的周思尔怎么生活的,周思尔不知道十七岁的庄加文一个人怎么在陌生的城市打拼,还要接妈妈过来治疗,又要跟着黎尔工作。
“还没回来,那我自己开了。”电视都播完一个电影了,周思尔摇了摇纸盒,又担心要追究什么责任,手机架在一边,打算做个开箱视频。
周思尔开得很小心,纸箱里还有防撞泡面,裹得一层又一层的。
她拆了半天,发现里面是一根火柴,还是打火机。
周思尔不抽烟,庄加文几乎不抽,但还留着黎尔的雪茄。
“谁送的……”周思尔把开箱视频发给了庄加文,一边按了一下开关,蓝色的火焰亮起,没什么特别的。
周思尔把打火机放回去,便宜的东西,感觉不像是有人专门送给她的,派派送的礼物都是迪士尼玩偶,谁会送一个不抽烟的人打火机呢?
她怀疑是之前乐评说得太过火,地址被某艺人的粉丝发现了,这才整蛊她。
“你回来了吗?我拆了快递哦。”周思尔给庄加文发微信,“扔垃圾干嘛扔那么久,电影都放完了。”
语音刚发出去,门铃响了,周思尔想:这么快?
又觉得不对,如果是庄加文的话,怎么会按门铃。
对面的房子早就卖了,现在住在里面的是一个独居的艺术家,似乎也不常住在这边,周思尔只见过她两次。
对方的访客走错了?
周思尔走到玄关,看了眼门外监控的画面,就是庄加文啊。
她很快开了门,“你不是知道……”
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庄加文走的时候披上了外套,眼前和庄加文长得很像的女生穿着一件长袖T恤,垂眼看向踩着拖鞋开门的女人,疑惑地问:“是您订的煤气吗?”
声音不说一模一样,相似度也很高了。
周思尔问:“你是谁?”
送气师傅说:“周女士你好,我是来送煤气的,车在楼下,您需要先填一下确认单。”
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某公司的抬头,煤气罐的价格,安装费用等等。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周思尔的心跳忽然加快,完全是紧张、激动,她想起庄加文之前提起过,自己十七岁的时候送过煤气,还有广告,送气热线,后面跟着手机号码。
周思尔就没见过煤气罐,后来在年代剧里见过,看着笨重又危险,庄加文说燃气也危险,又借机提起周思尔买的卡式炉。
“我吗?”女孩盯着这扇门,确认了门牌号,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进的单元楼怎么可能是一梯一户,好像也没有这么豪华。
“是啊。”
“您叫小庄就好了,”女孩看周思尔接过单据不填,催她:“您要安装吗?”
周思尔问:“你几岁了?”
她目光扫过庄加文的衣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鞋头都开胶的运动鞋,看上去年轻又青涩,皮肤没那么白,但更野生。
“十七岁。”女孩疑惑地看着周思尔,也没有觉得对方在室内穿着吊带裙很奇怪。毕竟她从老家到这个城市,就没有冬天,一年到头短袖都要洗到恶心,黎尔说以后有机会她们去宁市,不过那里冬天会很冷的。
“十七岁?”周思尔忍不住笑,她朝庄加文伸手,“你进来。”
女孩杵在原地,“安装的话有另外的师傅,我只能把煤气罐送上来。”
虽然十六岁就可以打工,有些工作就是得成年才具有效力,安装煤气罐就得公司的老师傅签字安装,她太年轻了,担不了事。
“安装,我当然要你安装了,”周思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懒得想是梦还是她神经错乱,反正十七岁的庄加文她先笑纳了,“你先进来嘛~”
周思尔在家喜欢穿吊带裙,当年的藕粉睡裙早就退休,现在的更大胆一些,随着动作身上的软肉摇晃。送气师傅比她高许多,自然看得见,提醒她,“您下次开门还是穿一件外套。”
周思尔低头,她胸口还有庄加文留下的餐前印记,她凑过去说:“看见了吗?”
十七岁的庄巧来大城市工作是为了赚钱,黎尔帮她找了工作,说她长得适合吃模特的饭。
她说我长得不好看,黎尔说你比例不错,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五官没有大问题,能培养的。
黎尔自己也在打拼,就算给她找了个工作,也很难弥补庄巧的缺口。她只好多找了几分工,前几天刚把妈妈接过来看病,母女俩挤在出租屋,黎尔偶尔会来看她们。
在老家的时候庄巧只要上学和帮家里干活就好了,才出来不到一年,就已经急速成长,知道社会冷暖,也知道一些不分性别的暧昧和暗示。
她不看周思尔暗示的那里,说:“您签完字付完钱我把单据给你,会有师傅上门给你安装的。”
周思尔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你不能上门安装吗?”
“庄师傅?”
这个庄加文和二十八岁的庄加文差别太大。
当初保洁庄加文站在门口不卑不亢,这个送煤气罐的小师傅庄加文太青涩,明显不太会拒绝,也不知道冷脸能逼退不少人。
“我不是更换阀门的师傅,”女孩拉开周思尔的手,“您快签字吧姐。”
周思尔笑了:“你喊我姐?”
庄巧以为她不能接受,改口:“老板,你快做决定吧。”
“庄巧妮,你要不要现在下楼看看有没有你的罐罐车?”捏着那张单据的女人调笑着问,她没有化妆,但一张脸很圆,在灯下很像一颗水蜜桃。
“什么?”小庄师傅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还是妈妈的叫法。
周思尔捏着对方递过来的圆珠笔,按动着笔头,嘟着唇说:“因为我是你未来的老婆。”
十七岁的女孩皱眉,周思尔的笔戳了戳她的肩头,“不信?”
她把人拽得不得不低头,像是攀在对方身上的有毒花蛇,说了一句更粗俗的话,小庄震惊地看着她。
这是现在老奸巨猾的庄加文根本不会出现的表情。
周思尔心情很好,她松开手,靠着门框,“不信你下去看看。”
“没有的话再上来吧,这里是十几年后的宁市,你只有我了。”
对方步履慌张地坐电梯下去了。
周思尔没有关门,她去拿茶几上的手机,发现庄加文给她回消息了——思尔,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扔完垃圾的庄加文穿着大衣站在陌生又熟悉的街头,空气都是潮湿的。
手机锁屏的年份和街头屏幕的时间不同,差了十一年。
周围有老人经过,看她穿这么多,嘀咕道想入冬想疯了。
庄加文的手都颤抖着,她没办法给周思尔打电话,手机也上不了网,只有这条消息发得出去。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庄?”
庄加文不可置信地转头,死去多年的女人走近她,这年的黎尔还喊她小庄,她的名字也没有改,意味着母亲也还活着。
庄加文嘴唇颤抖,想说什么,黎尔却没认出她,“不好意思,我认错了,你和我妹妹长得很……”
“黎尔姐姐,是我。”
拎着菜的女人咦了一声,“你是?”
庄加文:“我是庄巧。”
第112章 小庄和巧妮B 那是我的杯子,周女士
“我是未来的你的老婆。”周思尔对去而复返的女孩说,“喏,这是你给我发的微信。”
小庄加文看了一眼,周思尔把之前的语音条点给她听。
“思尔,爱你。”
“我最喜欢周思尔了。”
“求求思尔让我亲吻你。”……
每播一条,小庄的眼里的震惊就多一分,周思尔才不会告诉她这是庄加文玩游戏受到的惩罚,还有尺度更大的呢。
鉴于十七岁的庄加文还是未成年人,周思尔咳了一声,“明白了吗?”
十七岁的庄加文没有三十四岁的庄加文那么沉稳,可见她的老奸巨猾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小庄师傅摇头,“不明白。”
她还站在门口,像这是一个盘丝洞,进去就走不了。
“不明白什么,你进来说。”周思尔拉她,看得出平时和人就习惯肢体接触,不像庄加文,喜欢躲着人,也就黎尔能靠近她了。
“我不进去。”小庄看向周思尔,“我要回去送货的。”
她朝周思尔伸手,“把单子给我。”
周思尔:“你进来就给你。”
她的无赖也写在脸上,庄加文不懂这个未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报应,她喜欢女人就算了,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无赖?
好像进了这扇门,她这辈子就完蛋了。
“这位小姐,我还有工作。”庄加文只好和她讲道理,穿着吊带裙的客人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你去工作,我关门了。”
周思尔心想,大的小的都惹人生气。
她低头看手机,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的老婆没有回复了。
十七岁的庄加文能来到这里,那回到过去的庄加文还回得来吗?
周思尔又有些着急,她猛地打开门,等电梯的小庄吓了一跳,周思尔朝她勾手,晃着那张写着周小姐的煤气罐单据,“还要不要了?”
“要的。”
小庄师傅走过来,周思尔却不给她,“你再下去一趟,如果你的小破车还在下面,我就把东西给你。”
“哦。”
电梯很快,十七岁的庄加文下楼,还是一样。
她的车不见了。
虽然小区单元楼不同,这个未免太豪华了,这时候还有人牵着嘴筒长得像火车的大狗往里走,和她打招呼,“庄姐,你穿这么少不冷啊。”
庄加文尴尬地点点头,等对方进了电梯,才缓慢走过去。
“这次信见鬼了吧?”周思尔打开门,示意对方进来,“坐吧。”
“庄加文不回来,你也走不了。”
“我不叫庄加文。”十七岁的小庄师傅还没有改名,她说:“我妈妈叫这个名字。”
对上庄加文的眼睛,周思尔又说不出什么调侃的话了。
这是还没经历母亲去世、黎尔车祸的庄加文,她还以为自己努力工作就能赚钱治好母亲的病,以为和黎尔可以这样扶持着过一辈子。
周思尔的过去没这么多坎坷,但庄加文的过去总令她难过。
“以后改名了。”周思尔说完就后悔了,破绽太大。
“为什么?女孩问。
周思尔想了想:“因为你要做大明星,这个名字旺你。”
她生怕对方不信,扒拉出自己的工牌:“我是音乐公司的,明白了吗?”
小庄师傅没追问,她看了眼这个明显价格昂贵的房子,地毯都柔软得可怕,温馨明亮,落地窗玻璃还贴着生日快乐。
她问:“你生日吗?”
周思尔倒在沙发上,她的裙子翻折也无所谓,平时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的。
庄巧移开目光,不去看对方半个屁股上的咬痕,“生日快乐,周小姐。”
“这么客气,你也喊我老婆就好了。”周思尔捏着自己的长卷发,笑着看向拘谨到不敢坐下的女孩,“来啊,坐我这里。”
她拍的还是自己的肚子,送气的小庄师傅觉得自己预感没错,这里就是个盘丝洞,妖精明明有妻子,还要勾引她。
“谢谢,不用了。”女孩抿着唇,充满对新环境的紧张,周思尔逗她简直有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痛苦,干脆赤着脚去倒水了,问:“你想喝什么?白的还是红的还是橙的?绿的也有。”
小庄师傅:……
她不太确定这里是不是有毒,摇头是最安全的。
二十六岁的周思尔依然有减不下去的小肚子,还是喜欢漂亮的饭、餐具和甜品,所以不会像庄加文过生日那样只吃巴掌大的小蛋糕,哪怕浪费也要订六寸的两个人吃。
冰箱里还有没吃完的蛋糕,庄加文不吃她就吃两天,总能吃完。
“喏,小庄,这是我的生日蛋糕切块。”周思尔一直赤着脚,刚才女孩就发现她脚踝有银饰了,走路的时候声音很清脆。
可她屁股还有奇怪的痕迹,那……岂不是……
年轻的庄师傅低头,不去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她看着木质托盘餐盘里的切块蛋糕和一杯白水,问:“白的是什么?”
周思尔蹲在地毯上看她的表情,“白的是酒。”
“那我不能喝。”小庄师傅拒绝很快,周思尔这才笑出声,“骗你的,柠檬气泡水。”
“你最爱喝的,0糖0脂。”
她的「你」肯定是她说的老婆。
捧着杯子的女孩很有自知之明,又不懂自己怎么会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
从房子、家具、电视、餐具……各个部分都很昂贵的住所,到周思尔不菲的项链,不识货的庄加文也认得出她脖子项链的logo,黎尔就想买真的,但每次买的都是A货。
“想看什么电视?”周思尔也不打扰她吃东西,又拿了一些冰箱里的食物,摆满茶几,像担心过去的人没吃饱饭一样。
“不看。”气泡水确实好喝,蛋糕是栗子口味的,烩饭似乎热过,冒着热气,全是十七岁庄加文没尝过的东西。
糖分令人愉悦,饱腹令人满足,小庄师傅吃困了。
周思尔坐在一边表面看电视,实际上一边钩针一边看庄加文。
怎么瘦得和野狗一样,背上的骨头都快凸出来了。
白天做工晚上也要送气,这么缺钱吗?
“小庄,你手机呢?”周思尔问。
“没电了。”吃东西的女孩拿出手机,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三星,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庄加文几乎不会和周思尔提起这段过去,詹真一也不认识这个时期的庄加文,周思尔更是无从考究。
现在旧年的人以离奇的方式来到这里,周思尔一下就猜出了她没电的原因,“二手的?电池是不是不好?”
十七岁的女孩嗯了一声,“本来这单应该明天的,周女士催我快点。”
想到这件事,小庄师傅叹了口气,“要扣钱了。”
“好可怜哦,”周思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姐姐给你钱花。”
她从背后抱住十七岁的庄加文。触感也不一样,单薄得可怕,好像没有好好摄入营养。保洁庄师傅就不同了,哪怕工作很多,也日夜颠倒,也会注意营养,摄入蛋白质,或者单独补充维生素。
周思尔太软了,被她抱着的女孩浑身僵硬,“你别这样。”
“这样是哪样?”周思尔还往她身上贴,她软得要命,小庄师傅冷不防想起看到的一些痕迹,尴尬地说:“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话简直在否认周思尔的魅力,周思尔不高兴地问:“什么意思,我不好吗?”
“你讨厌我?”
她就纳闷了,哪个庄加文都一样,凭什么。
还骗她一见钟情,这哪里是一见钟情,还是一样恨不得关门就走。
“不是……未来……”十七岁的女孩斟酌了一会,“同性恋能结婚啊?”
她显然看到了周思尔的戒指和进门玄关的结婚证。
那是周思尔特地p图的做的国产版,“不能啊,但是我和你在拉斯维加斯、格鲁吉亚的结婚证。”
小庄师傅愣了半天,“国外结婚?”
周思尔嗯了一声,“才两个国家呢,要不是你这两年太忙,我们还想去更多的地方领结婚证。”
如果是三十四岁的庄加文,会不留情面地指出周思尔的领证爱好。好像和国内互联网催婚长辈说的任务一样,她不知道哪来全国巡游结婚任务,去很多国家第一件事就是查能不能领证。
祝悦没少调侃她可以做领证博主,但不能是八离世家。
“哦,所以还不合法。”这里是未来,十七岁的庄加文只能知道自己以后和女人结婚住在一起,看照片似乎都在很贵的场合,总不能是被包了,这不符合庄加文对未来的规划和价值观。
她还是有底线的,加钱也不行,除非威胁到生命安全了。
毕竟命比什么都重要。
“十七岁也就这死样子,死孩子。”周思尔哼了一声,还挂在庄加文身上去拿杯子喝水。
“那是我的杯子,周女士。”小庄师傅默默提醒。
“我们在家都是用一个杯子的,”二十六的女人面色红润,不知道是不是生气还是怎么样,目光流转,素颜也自带腮红,喝了一口水后扫了女孩一眼,“你还喝过我的水呢。”
“你爱喝什么水?”十七岁的庄加文有点太老实了,周思尔骚话都无处安放,顿时意识到还是老的好,她叹气也嗲声嗲气,“没什么,白水而已。”
嫩的太嫩,难怪庄加文说但凡她们同龄相遇,周思尔不会对她感兴趣。
周思尔偶尔会遗憾她们的年龄差,总觉得命运或许还有更好的相遇,但庄加文却很笃定,说我们已经是最好的相遇了。
那时候她们躺在马尔代夫的别墅露台,海水好蓝,天空的云朵一大片落下,周思尔问:如果早点相遇,你妈妈还在,黎尔还在,我们也会相爱吗。
庄加文想了一会,摇头说:那我要天降横财。
初见的时候她就爱财如命,谈起失落的十几岁,说那不是普通的财力了。要接走妈妈,癌症不是晚期,要有能力改变黎尔的命运,也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她和前夫的拉扯……
那是一团乱麻,庄加文不愿意做无用的假设。
她早就认清了现实,很多时候都会恍惚,她到底有没有妈妈,世界上有黎尔这个人吗?
但周思尔在身边,她叽叽喳喳,把和小羔的合影给她看,说完了,这孩子的鲻鱼头非常完美,剪完面相都变了。
庄加文看她说话的嘴唇,好像亲她,就能永远留下了。
周思尔是她生命百分之九十九的意义。
但不能让周思尔知道,她会趾高气扬,问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哪有百分百的属于,庄加文也有一部分独一无二的自己,不随恋爱转移,在马尔代夫的海潮中,幻想一点点荒唐的时光倒流。
“你干嘛去。”周思尔才恍神一会,她靠着的女孩端着餐盘起身,“我去洗碗。”
周思尔哦了一声,“是该你洗的。”
她也要跟着去,银铃叮当,像小猫一样。刚才十七岁的庄加文看她发呆,有点猜到她在想什么,问:“我在这里,那她应该在我那边对吧。”
她是过去的,对方是未来的。
未来的那一个经历过过去,小庄师傅还是担心对方忘了这单生意,对周思尔说:“你可以和她说,别忘了送煤气罐吗?”
周思尔服了她了,堪比世界末日她还扛着煤气罐跑。
“我都不知道我消息发出去了没有。”一会而已,小庄就发现周思尔说话大致有几个语调了。
她认识的人里根本没有说话嗲成这样的,就算是服装城被人认为最来事的老板,发嗲也没有这么得天独厚。
“好吧。”小庄师傅问:“女士您今年贵庚?”
周思尔:“别喊我女士,你要喊我思尔小姐。”
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年纪大的,反正她多大,庄加文只会比她大,而不是这样,眼神清澈到愚蠢。
是庄加文的话早就搂着她摸上来了,十七岁的还在问你喜欢喝什么水。
“哦,思尔小姐,你几岁了?”
“听起来太阴阳怪气了,再问一次。”
“思尔小姐,您今年贵庚?”
“太老气了。”
十七岁出来送气的小庄师傅无语了,她不懂自己怎么会和这么难搞的女人在一起,还到处结婚。有病吗?
这和找个人伺候有什么区别?
“你那什么表情?”周思尔掀了掀眼皮,“在心里骂我呢。”
“不敢。”
“不敢就是有。”
“岂敢。”
周思尔狠狠地打开单槽的水龙头,“洗你的碗吧,我去洗澡了。”
她还想着晚上和庄加文试用新买的衣服,结果来了个未成年。
洗到一半周思尔气不过,大喊庄加文的名字——
“小庄!”
“庄加文!”
“庄巧!”
“庄巧妮!”……
小庄师傅很想回去,哪怕是拥挤的出租屋,也没有难搞的女人。
她木然地走过去,没想到主卧的洗浴室没有门,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浴缸里的女人,双腿朝着门打开……
十七岁的女孩跑了。
周思尔把震动的东西丢出去,骂了句:“你学着点,以后要伺候我的。”
第113章 小庄和巧妮C 少那个一天会死吗?
十七岁的庄加文觉得这是一个噩梦。
她还是不理解,自己未来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太过大胆,也很无赖,更多的是……
那个字不好说,反正服装城老板们吃饭间闲言的谁一把年纪卖弄,都没有这个瞬间周思尔展现给她看的直观。
她看清自己都很不容易,居然非常清晰地看到了别人的。那里。
非常冒昧,理论上应该关门,但这里没有门。更不正常了。
躺在浴缸里的女人还不尽兴,哼哼唧唧地说:“我生日诶,太倒霉了,成熟美丽的女朋友不见了,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宝宝。”
小庄师傅:“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转身往外,这个面积宽阔又装得富丽堂皇的房子实在不符合她的审美,她也难以想象自己长大以后会环游世界,去好多地方结婚。
来服装城买衣服的女孩子是小庄师傅摄取这方面信息的来源之一,虽然在异乡生活,她也见过很多依偎的女孩子们,但她们总说不长久,也没见异性恋两口子也都很长久的。
但庄加文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送一个煤气罐对她来说还算加钱。
她希望老板给她加很多很多钱。
“走哪里去?”周思尔的声音混着水声,“外面还很冷。”
小庄师傅也很绝望,但又不想和此等淫魔同处一室,只好说:“我在门外等回去。”
庄加文的硬骨头果然不是一夕之间培养出来的,周思尔也没起身,扯着嗓子说:“别出去,万一被熟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吵架了。”
高级公寓哪来的熟人,但住了几年,多少是知道谁是哪户的。
庄加文之前在小区里做过上门兼职,很多时候在小区散步,有人都能根据庄加文认出周思尔,也有没礼貌的狗叼着绳子来找庄加文。
未免太有自我管理能力,周思尔没少生气,晚上还用新买的颈链拴庄加文,可惜最后反而是她被捆着,又失败了。
很快外面没了声音,周思尔泡了一会澡,披着浴巾出去的时候,发现小庄就老老实实坐在沙发餐桌前。
她面前摆着相册,还是晚上吃完饭后周思尔贴的拍立得,厚厚一摞,代表她和庄加文的时间轴。时间轴。
周思尔忽然紧张起来,那岂不是……
听到脚步声,坐在餐桌前的女孩转头,周思尔视力很好,很快看清了对方红红的双眼。
“你……”周思尔想做出很凶的表情,但到底是过去的庄加文,她很难凶几分,只好坐到对面,“你都看了?”
摊开的相册时间轴用丙烯笔写着庄加文的时间轴。母亲生病。小狗失踪。离开苦水。母亲去世。黎尔车祸。遇见思尔。我恋爱了。……
人的前半生要概括也很简单,寥寥几个字,对忽然造访未来的前人来说格外痛苦。
周思尔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半天,只好握住小庄师傅的手。
冰冰的,要捂热都需要时间。
“这是我的庄加文的时间轴,不是你的。”
“我不就是她吗?”
十七岁的庄加文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最大的痛苦就是家里的狗狗失踪了。说是没了,其实她和妈妈都有数,怎么没的,被偷?更多的可能是趁着她陪着妈妈去医院,被父亲卖给收狗的人。
庄加文那天差点和父亲干架,但她还是打不过还在壮年的男人,妈妈又病着,她还需要时间,也更需要钱。
她试着找过小狗,冬夜的月光比风还寒冷,干涸的小溪里有牛骨的痕迹。她不知道自己抚摸过的骨头掉在哪条水渠,又难以想象小狗被主人卖掉有多害怕,无穷无尽的痛苦比月光彻骨,那是什么都留不住的害怕。
她那时候就有预感,自己要开始失去了。
“我很想说是,但……”二十六岁的周思尔没有以前那么的愚蠢,她也经历过磨炼,哪怕纯真依旧,在十七岁的女孩面前依然成熟得绰绰有余,这也是她的庄加文带给她的改变。
“你们就是不一样的。”周思尔给小庄师傅倒了一杯水,“你又不是凝固不变的,她只是率先一步走到了和我的这个未来。”
紧握瓷杯的女孩很用力,无心嘲笑这个杯子还有两个巨大的耳朵,喝水的时候可能会怼在脸上。
这个家充满生活的痕迹,是庄加文不敢想象的未来。
包括面前看上去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周思尔。
“未来……”庄巧吸了一口气,“妈妈会死,黎尔会死,我……”
“那是你目前已知的未来。”周思尔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她的手很软,和十七岁手指很粗糙的小庄来说,软得太过分了。她也不会知道自己未来努力保养皮囊和手,那都是变现的一部分。
“你真正的未来还没有创造出来呢。”可能和庄加文在一起久了,听多了她培训新职员的鼓励,周思尔也学会了此类鸡汤。
但在这个时候她真心实意,目光只映着女孩一个,完全可以想象她和未来的庄加文在一起的时候,这双漂亮眼睛里只有那个人有多么生动。
“未来是变化的,人也是。”周思尔的头发还湿着,身上冒出沐浴露的香气还有洗过澡的热气,在顶灯照耀下,她不知道自己冒着隐约白气的模样很像菩萨,至少这个瞬间的小庄师傅不觉得她淫乱了。
“我本来以为我遇见庄加文的时候太晚了,”周思尔撑着脸,提起心爱的人嘴唇嘟嘟,“她的过去我无法参与,我想过在她每一个人生的节点保护她。”
“你是节点的一部分,但我不觉得你需要我保护。”就像周思尔如今做制作人遇见困难,她和庄加文倾诉,也不需要她介入。她们的感情独立又并行,都在为自己喜欢的事努力,明白有些东西终究是要自己掌握的。
一如当年她千里迢迢奔赴西北,也不全是为了庄加文。
她找到了一部分自己,那过去节点的庄加文,也不需要周思尔来拯救。
“所以……”十七岁的庄巧抽回手,她的头发剪得很短,露出的轮廓还是很青涩,瘦得颧骨凸出,看上去像是每天吃不饱。
她看向周思尔,目光比起当年保洁的庄师傅,闪烁着更丰沛的情感。
这个时间,她的妈妈应该来了,黎尔还活着,她们还没来到宁市,也没有认识詹真一。
“所以我能改变吗?”
“问我?”周思尔撑着脸,转着眼珠,可爱又娇憨,“是我肯定要改变啊,你愿意接受这个未来吗?”
她的手指点在时间轴上,既然被看到,她也不遮掩,“如果给庄加文一个机会,她也会想尽办法改变的。”
“她现在太狡猾了。”周思尔哼哼两声,言辞之间带着浓重的欣赏和爱慕,十七岁的小庄忍不住问:“你喜欢她什么?”
刚才她看过相册,周思尔的家境一目了然,对来自西北小镇的庄巧来说,这是一颗很珍贵的明珠,按照世俗的定义,她们不应该有任何可能。
“干嘛,你想问你一清二白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周思尔看了她一眼,“我很挑剔的好吧,你没看照片上你的脸吗?比现在成熟,穿衣服也好看。”
“当然你也有赚钱的能力,我可是很能花钱的。”
小庄师傅:“看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周思尔忽然朝小庄勾手指,“你凑过来我和你说。”
未成年要玩过晕染了几分老奸巨猾的周思尔有点难度,即便庄加文已经提防过了,依然半信半疑,试探着凑近。
下一秒脸颊被捧起,她得到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额头吻。
浓郁的果香伴随着护发精油的味道,吻反而显得没那么有冲击力了。
“你……”小庄师傅涨红了脸,周思尔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勾着长发说:“最重要的是——”
“老庄加文,活很好。”
被调戏后的送气师傅不会天真以为活很好是干活很卖力的意思了。
成年人有点太糟糕了,她无语半天,问:“你知道我和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有工作,她也有的,换不回来怎么办?”
提到这个,周思尔也垮脸了,“是啊,那怎么办,我又不能教你怎么舔我,本来工作就很辛苦了,放松一下居然给我换个小的。”
她说话直白得对面的女孩更无语了,十七岁的小庄师傅忍不住问:“你少那个一天会死吗?”
周思尔听出她的嘲讽,不以为耻,“会流水过多而死,你不懂的。”
太不要脸了,那个我到底喜欢这种人什么。
“不过我有拆一个奇怪的快递,”想起什么,周思尔去拿那根火柴打火机,“收件人是我,寄件人看不出。”
她把快递连纸箱一起递给庄加文,“你那个年代有快递吗?”
庄加文有点意识到年龄差了,问:“你和我差几岁?”
周思尔:“八岁。”
庄加文嗤了一声,“幼稚。”
“什么幼稚,你现在比我小九岁,笨蛋。”周思尔不肯被嘲年龄,一边指了指快递单面,“就这个,我的同事有姓李的,但我问她了,她说没给我送,还以为我问她要礼物呢,太尴尬了。”
“李……两个星号,三个字的名字,”小庄师傅问周思尔,“手机号码呢?”
“空号。”周思尔拿起手机,“我还问了客服,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包裹哪里来的,说反馈,不知道反馈到哪里去了。”
火柴打火机也不贵,点火也没有爆炸,周思尔实在不懂谁给她的。
但看女孩看得认真,问:“还有什么发现吗名侦探小庄?”
“这个地址,是黎尔的住址。”小庄师傅抬眼,“她现在住在这里。”
周思尔忽然觉得有些冷,“对我来说,是鬼快递,妹妹。”
“就算是你那时候的黎尔,又怎么会认识我呢?”周思尔更觉得冷,去拿了一条毛毯,“不过你都来这里了,一切皆有可能。”
她本来就懒,过度思考浪费精力,当年追尾庄加文也是不计后果的,一边打哈欠说:“那你回去问……”
清脆的声音,对面的女孩点了打火机,周思尔的「问她」还没说完,眼睁睁看人不见了。
她靠了一声,“真见鬼了。”
唯一的活人不见了,一个人住大房子的周思尔不免慌张,下一秒门打开,穿着大衣的庄加文开门进屋。
她眼眶微红,像是哭过,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似乎是什么罐装物品。
“庄加文——”周思尔飞奔过去,“我和你说!吓死我了,刚才……”
还没完全走到庄加文眼前,周思尔就被女人搂进怀里,搂得好紧好紧,周思尔都快喘不上气了。
“思尔……”庄加文的声音带着哭音,周思尔拍着她的背,“不哭啊,我在呢。”
“我见到妈妈和黎尔了。”
周思尔:“你的原名真的够土的。”
庄加文:“那怎么了,我妈取的。”
周思尔:“你妈的名字都比你好听呢。”
庄加文:“也不土,不是巧克力的巧吗?”
周思尔陷入沉思。
庄加文:“张家口蘑菇叫口蘑就不土了?”
周思尔哑口无言。
后来她给庄加文备注:纯黑苦巧。
第114章 小庄和巧妮D 你心怀不轨了?
要看庄加文失控很难,周思尔这些年也想尽办法捣乱过,结果两个人在亲密上的阈值都提高了。
她也懒得胡闹了,这时候抱着她的人声音呜咽,一扫平时什么时候都自持的模样,周思尔反而很慌张,“发生什么事了?你在那边过了多久?”
庄加文还抱着她不撒手,周思尔一边哄她一边说:“见到妈妈不是大好事吗!要是我也能见见就好了。”
庄加文低头埋在她的肩窝,“我给她看了你的照片。”
周思尔咦了好几声,“真的吗?不会掏出来发现照片里只有你没有我吗?”
这种事本来很离奇,但周思尔很爱看此类电视剧,反而免疫了。庄加文经常和她一起看,还要接受周思尔忽然的提问,意识到自己去了过去,惊讶了一会儿就接受了。
她当时就有预感,自己很快就会回去的。
“妈妈说你很可爱。”庄加文的声音还略显哭腔,有几分沙哑。
“那还用说,”周思尔哼了一声,“我是最可爱的。”
“所以你待了多久,不会有什么天上一年地上一天的设定吧?”周思尔紧张地问,“你在那边不会遇见……”
“没有,吃了几口饭就回来了。”庄加文的外套还落在那边,她就穿着一件在室内穿的短袖,符合那段过去的季节和气温,“黎尔听说我妈妈来了,特地来看看。”
“我还以为你们那时候住在一起呢。”周思尔非常不爽,“最应该去那段过去的不应该是我吗?”
庄加文很容易被她逗笑,“可能会有下次吧。”
她换掉鞋,揽着周思尔进门,坐到沙发的时候就看见了客厅上的单据和圆珠笔,“她留下的?”
周思尔嗯了一声,“小庄师傅喊我周女士呢。”
“你以前要这么挨家挨户送气吗,多辛苦啊,万一遇见对你心怀不轨的客户怎么办。”
“你心怀不轨了?”庄加文靠在抱枕上看着周思尔,不过扔个垃圾的时间,这里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结合周思尔还没吹干的头发和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身体,不难猜出她干了什么。
“什么心怀不轨!我好着呢!”周思尔没有和庄加文对视,心想反正小的那个也不可能给大的告状,一口咬定没有,“你小时候就那副死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庄加文手指捏着那份单据,周思尔刚才没仔细看,上面多了几个字。这会女人把单据递给周思尔,“那你为什么对我做出这种事?”
“什么啊!”周思尔夺过单据看,背面写着一句没有落款和抬头的一行——你什么眼光,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她洗澡不关门,还自己玩起来了。
“她居然告状!”周思尔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我洗澡不关门,本来就没门好吧。”
“卧室没门?”庄加文靠在对面的沙发,她的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微红的眼眶在灯下更显出此刻算账的凝视,好像下一秒周思尔就要被扒开检查了。
“她自己要进来我有什么办法咯,”周思尔盯着茶几上的零食发呆,心里骂了好几声过分,“我很有魅力的,你知道的。”
“多少年了还来得这一套。”庄加文没打算计较,她起身去倒水喝,周思尔追上去辩解,“什么叫还这一套,我哪有!”
“当年你也是这么邀请我去卧室的。”
“拜托,那时候你是保洁好吧。”
“哪有人在保洁收纳的时候在洗澡,还不关门?”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本来就没门。”
周思尔跟在庄加文身边辩解,女人仰头喝水,T恤的领子似乎被她自己拽得皱巴巴的,看得出在那边心情不是很好,这时候周思尔抬眼盯着她吵架,庄加文喝完水后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周思尔很久没和庄加文亲得这么激烈了,马上就站不住了,还是得女人搂着她。
“唔……喘不过气了……”好不容易松开,周思尔抿着唇,似乎感受到了庄加文亲吻里的悲伤,问:“要不要做?”
“本来我生日应该加餐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早就了解某些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庄加文嗯了一声,“我先去洗澡。”
周思尔拽住她的衣摆,“我也去。”
“不是洗过了吗?”庄加文问。
“你帮我洗得更干净。”……
“喂!小姑娘,明儿再送吧,我还有事。”一个头发短短的女人伸手在小庄面前晃悠,“你怎么了,太热中暑了?”
“……没什么。”忽然从明亮的地方回到昏暗的楼道,庄巧怔了一会,“您不要煤气了?”
“要的要的,你不是也得师傅装吗,那明天再说吧,我急着打牌去呢。”
“周女士?”
“我是啊。”
“哦。”
好在这边离煤气公司不远,庄巧很快接了车,在夜色里往家里走。
几天前妈妈就到这边看病了,黎尔偶尔会过来和她们一起吃饭,带点菜什么。
手机没电了,刚才转弯的时候,庄巧看见便利店挂着山水时钟写的时间,也就过去一个多小时。
这是幻觉吗?她掌心都出了汗,那个未来太离奇了。
她和一个女人全世界结婚,母亲和黎尔都不在了。
都是周女士,照片背景写着思尔最可爱的女人看着就不像和她一个世界的人。
这里才是自己的世界。
庄巧闭了闭眼,打开铁门,里面是狭窄的廉租房,进门就是拥挤的餐桌,黎尔和妈妈坐在一起吃饭,忽然听到开门声,齐齐看向庄巧。
看来那个世界的我没有来到这里,庄巧这样想。
“巧妮回来啦,”妈妈的面色因为打边炉的热气熏染,看不出是个病人,黎尔的长卷发扎在脑后,笑盈盈地看着女孩,“去哪里了?”
“送气,碰见了一个……”忆起周思尔的做派,十七岁的庄巧咳了一声,“很难缠的客人。”
“刚才我们这里也来了一个客人。”黎尔笑着指了指一边位置上搭着的外套,庄巧看了半天,辨认出这和刚才那个房子玄关挂着的衣服是同款。
她不免踌躇,妈妈说:“我算是见到你长大后什么样了,真好。”……
“未来一定是不变的吗?”周思尔趴在庄加文怀里,最后一次洗完澡她已经很困了,眼皮打架还不忘问庄加文,“你还在难过?”
如果是平时,周思尔才不允许庄加文和她在这种时候开小差,但这次不一样。
从前和现在交织,让周思尔意识到人在无限可能之外,或许还有无数的平行时空。
她从小讨厌过度思考,想吃什么就吃想做什么就做才是最省心的。
可是遇见庄加文,总会面临无数的选择和问题。
但她很幸运,自己选择的爱人是家人,她们在每一个节点都天衣无缝地贴合在一起了。
“不算难过……”庄加文摇头,“就是怕明天醒来,觉得自己真做了一场梦。”
她搂着周思尔柔软的身躯,蹭了蹭对方的额头。
几个小时前母亲的目光令她难忘。
逝去的人的模样和感官总会随着时间遗忘,她依然会怀疑自己是否拥有过那样的过去。
“她说很高兴能看到我三十多岁的样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无数倍。”
“黎尔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长大是这样的,一点不像她。”
“她们不惊讶吗?”
“惊讶吧,更多的是接受。”被子很轻软,怀里的周思尔热烘烘的,庄加文闭上眼,“除了接受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改变吧。”周思尔打了个哈欠,“反正十七岁的你肯定不会甘心走向这个未来的。”
她太笃定了,庄加文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周思尔的唇贴上庄加文的胸口,依然觉得这人瘦得过分,很难养到圆润,“你就是这种不甘心的人啊。”
“不甘心妈妈在老家为了你读书不去看病,宁愿自己去赚钱。”
“不甘心医生潜台词的太晚发现,重症监护室的钱哗哗流出去,也要多留妈妈几天。”
“也是你不甘心黎尔就这么死了,才会答应我的协议……”
周思尔说着说着更困了,生理性的眼泪蹭在庄加文的皮肤上,也是烫的,“庄加文,你太不甘心了,所以才走到今天。”
她们如今的工作没有太大的交集,但不妨碍周思尔欣赏庄加文身上始终如一的硬骨头。
也有同事问她们的追尾真的那么浪漫吗,很危险诶。二十六岁的周思尔回看过去,也觉得那太疯癫,或许站在路人的视角,她也会骂自己神经病。
但没办法,人很多判断是在一瞬间决定的。别人险中求富贵,她险中求爱侣,有一个节点出了差错,她都不可能和庄加文躺在这里。
这可能是上天眷顾,周思尔只能庆幸自己运气很好,但要是重来,她不敢的。
她已经那么爱庄加文了,怎么舍得她面前这种危险。
所以周思茉才说她命好,即便周思尔自己觉得自己很好,但换别人,又怎么要爱上这样危险又残忍的她。
“要是……”庄加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思尔却懂得了她没能说完的意思,亲了亲她的下巴,“或许那个你会有全新的未来呢。”
过了两秒,她哼了一声,“全新的未来也必须有我。”
庄加文沉默了一会,无奈地把在被子里蹬腿的人搂住,“这就是你自己玩起来的理由?”
“那不然呢,启蒙教育就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不然她以后随便和别人好了怎么办。”
即便她分得清过去和现在,也觉得庄加文必须属于周思尔。
“对了,如果你妈妈还在,你还会改成这个名字吗?”周思尔忽然问,还是掩饰不住对庄加文本名的嫌弃,“太土了。”
“不知道……”庄加文想了想,“如果还和黎尔一起工作,肯定会改的,她也改过名字。”
哪怕没见过黎尔,周思尔依然很欣赏对方的审美。
譬如改名,譬如发现庄加文是可造之才。
周思尔闭着眼说:“希望她不要死,小羔有妈妈,小巧妮也有。”
留下线索的庄加文嗯了一声:“或许会有变化的。”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周思尔问,“那快递到底谁寄给我的?”
“黎尔吧。”庄加文想了想,给出的答案还是不太肯定。
“为什么?”周思尔睁开了眼,“我从没见过她。”
庄加文说:“她就喜欢搜集打火机,虽然有钱,但也舍不得买贵的,所以就买奇形怪状的。”
周思尔还是觉得不对,“那为什么收件人是我呢?她又不认识我,也不会知道我家的地址。”
“我告诉她的。”庄加文说,“我见到她的时候在街上,她拎着菜和我走到那年的落脚处。”
“问我未来住在哪里,有没有伴了。”
庄加文顿了顿,“我说你的房子就在我对面,你很厉害。”
“她很高兴。”
“就这样?”周思尔还是不明白。
“可能这是在天上的黎尔寄给你的愿望打火机,”庄加文揉了揉周思尔的头发,“思尔今年许的愿望是这个吗?”周思尔:……
庄加文:“看来是。”
周思尔呃了一声,有些尴尬,“我许的是想看看十七岁的庄加文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庄加文追问。
周思尔不好意思说,“反正没现在的你好。”
她心里有鬼,怎么会说自己看了什么夹心饼,“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年纪大的。”
“那很抱歉,我是十七岁的两倍。”庄加文凉凉地提示。
周思尔哎呀一声,嘬嘬亲吻她的唇,“爱也是两倍,对吧?”
庄加文:“那再做两倍。”
周思尔咦了一声,“再来两次?”
庄加文纠正道:“四次。”
周思尔还想辩解,来不及了,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几点,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触发雷区关键词。
以及,二十六岁也要好好锻炼,以备不时之需。
周思尔问庄加文,“你带回来什么?”
庄加文:“妈妈做的苦水玫瑰酱。”
周思尔:“让我尝尝。”
庄加文:“泡水还是加牛奶还是面包?”
连续一周,周思尔自带杯上班,同事不可置信,“你自己做的?看着不错诶。”
周思尔:“老婆做的。”
回去的小庄:“妈,我的玫瑰酱呢?”
妈妈:“未来的你带走了。”
小庄:“只有一瓶,她就带走了?”
妈妈:“我还可以给你做很多。”
小庄:“好吧。”*
这个番外就到这里啦,衍生的大明星小庄等完结标后放在福利番外,就不需要单独订阅了还有一个马尔代夫蜜月旅行就全部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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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马尔代夫的新年A 我会努力的,思尔
“今年对我来说很重要。”周思尔看庄加文有点出画,把人拽了回来,“对准我们啦,你不能好好拍吗?”
出发去马尔代夫的早晨,周思尔光调整姿势就花了很久,还好庄加文又谎报登机时间,否则她们又要在机场通报点名。
“出发不能相对拍一下吗?”庄加文把行李搬上车,催促周思尔,“快。”
周思尔顺便拍了上车的过程,一边挤进去说,“你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了。”
后面一般会跟一句:你不爱我了。
庄加文习以为常,“爱不动了,我很困。”
周思尔拍拍她的脸,“谁让你加班的。”
庄加文握住她的手,“没办法啊,某人非得我把年假花掉,别到时候年还没过完,你就要改签回来了。”
庄加文没去过马尔代夫,除了工作,她不喜欢去海边和湖边。能接受的也就是江南的小河小溪。这一趟还是周思尔心心念念,不和家人过的第一个,只和庄加文在一起的新年。
“不会的,这次和你在一起。”周思尔信誓旦旦,“我订的可是顶级房型,你肯定没住过。”
庄加文嗯嗯两声,只想路上睡一会儿,“谢谢思尔。”
看庄加文眼皮打架,周思尔亲了亲她的脸,哄小孩一样说:“好嘛好嘛,你睡就是了,我不打扰你。”
自从拍摄拉斯维加斯婚礼的vlog爆了,周思尔对展示自己的生活非常用心,虽然也有恶评,她拉黑完事,之前还创下过恶评全部删除只有赞美的评论区。
她决定新年去马尔代夫也是早就公布的事情,因为别墅有上下两层,还企图邀请祝悦一起,朋友非常震惊,反问好几句这合适吗?让周思尔不要再提了。
周思尔只好作罢,说下次单独和祝悦一起。
第一次去马尔代夫,周思尔才小学毕业。跟着周思茉转机,哪怕在新加坡购物过,坐的公务舱,还是觉得很漫长。
醒来只能看到漆黑的岛屿轮廓,水的声音拍着轮船,她都快吓哭了。
那次住在沙滩边上的水屋,边上的绿植太茂盛,房间里也会有小虫,娇气的周思尔第一天哭喊着要回家,姐姐哄她哄到睡着。
那是一个糟糕的新年。
第二次去全家直飞,换了个岛屿,上门厨师和调酒师面面俱到,但父母冷战,给周思尔的印象也不好。非常无聊,她住了三天就想走了。
所以这次庄加文再三确认,一定要去吗?
周思尔说:和你一起可能就不无聊了。
庄加文事先预警,说她也不喜欢浮潜,当初在三亚,她也对那些水上水下项目没兴趣。
周思尔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只有她一个,说我就是覆盖掉之前不好的记忆嘛,明年的新年,你选地方咯。
她每次这么看人,庄加文都不好说什么。
派派和小姨挺像的,很像那种卡通狗的表情包,做错事了歪头,眼白露出好多。
只适合圆眼睛的人做,长眼睛的人做此类表情,很像真犯罪分子。
庄加文在易馨的公司做得不错,周思尔间歇性因为她身边美女如云焦虑,庄加文抚慰后恢复,然后循环往复,谁看了都觉得庄加文不容易。
今年新年,周希蓝打算和丈夫在冰岛度过。周思茉带着女儿去日本过。老一辈参加了团体新年,周思尔还看了祖辈的新年团年龄,七十岁都算年轻。
这是家里多年不变的新年安排变动最大的一次,反而都很满意。
周思尔给这个现象命名+w效应,学术过分,祝悦看了都觉得她夸大其词,但如果是周思尔,算正常标准。
庄加文在飞机上也昏睡,等落地小岛,从码头坐车去套房的时候,她依然没什么精神。
周思尔拿着设备拍照,肆无忌惮对着庄加文的脸拍,“等会儿你给我拍进去的一镜到底。”
庄加文嗯了一声,“好的小姐。”
别墅管家是中国人,虽然知道这两位是情侣,听庄加文说话还是想笑。
在来之前,周思尔咨询了很多问题,在管家询问要不要预约spa和浮潜项目的时候有些犹豫,说等落地再说。
抵达套房安排好客人后,管家再次询问了这个问题,周思尔看了眼倒在躺椅上的女人,“再说吧。”
“或许我们可以不玩项目,就在这里待上好多天。”
“我只需要送餐和调酒业务。”
“好的。”
她们落地本来就是下午,这个时候黄昏到了,庄加文坐在视野辽阔的露台,看着无尽的海面,闭着眼,周思尔不让她继续睡了,“醒醒。”
她坐到庄加文身上,捏她的脸,“看看现在的景色。”
庄加文被她摇得更晕,握住周思尔的手腕说,“思尔。”
周思尔为了拍摄全妆全造型,蓬蓬头擦过庄加文的皮肤,很痒。
“干嘛。”
“你不饿吗?”
“是你不饿吗?都没我吃得多。”
露台很大,还有游泳池,周思尔见过有人住过一个房型的分享,甚至能直接跳下海。
海底只有护士鲨,并不可怕,但庄加文似乎不喜欢,周思尔只好说:“我让管家半小时后送餐了。”
庄加文嗯了一声,“我要醒醒神。”
海风吹得人很懒,直飞就换了一个世界,这里好像太安静了,庄加文说:“有种全世界只剩我们两个的感觉。”
这才是周思尔的愿望,“这才叫地老天荒嘛。”
到晚餐送来之前,周思尔在上层逛遍了,拉着庄加文去了楼下。
“这里最贵的就是底下了,十几米呢。”周思尔拉着庄加文往旋转楼梯走,又要求她保持灯光和拍摄的技术水准,庄加文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耷拉着眉眼,似乎困倦还没有消退,不忘拉了一把差点踩空的周思尔,“干嘛不坐电梯?”
“我要拍给祝祝看啊,她很好奇这里的。”周思尔又说:“派派本来想和我们一起的,但是姐姐想去日本,她只好陪妈妈了。”
庄加文也在家庭群里,落地开始消息不断。
周希蓝早早和傅平烜启程去了冰岛,拍摄了吃鲨鱼肉的视频,这是庄加文难得看她无法控制优雅的表情,似乎被熏得下一秒就能吐出来。
“注意看,这是全球第一家海底套房~”周思尔声音掐得更嗲,庄加文忍不住笑,“真的吗?”
“真的!你这时候别插话!”
庄加文哦了一声,“你可以把我剪掉。”
周思尔瞪她,背后是弧形的蓝色海底世界,海水在头顶漂浮,海洋是另一个天空,能看到游来游去的鱼群,周思尔顾不上要求庄加文保持机位,“庄加文,你看,那条鱼!!”
庄加文以前不知道自己晕海,这时候还是不太适应,嗯了一声,凑过去和周思尔一起看。
她对海底世界也没什么兴趣,看着兴奋的周思尔。
女孩穿着的罩衫脱掉了,里面的吊带贴身,珍珠胸链似乎和腰链是一体的,庄加文都不知道周思尔什么时候换上的,应该是刚才自己倒在露台上的时候?
“你看……好吧,鱼确实没我好看。”周思尔得意地挺胸,“给你亲。”
庄加文:“饿了。”
周思尔以为是那种饿,“那先吃我。”
庄加文指了指楼上,“餐应该到了。”
她笑着转身往上跑,周思尔这才意识到被戏弄,喂了一声,追了过去。
晚霞时刻,海水似乎和刚来的时候都不一样。
周思尔为了吃这里的餐在飞机上也很克制,又不许庄加文先吃,庄加文担心她拍照又要两个小时,急忙拿了一块餐前面包,举起手机自拍,背景是忙活的周思尔,发到了群里。
很快周思尔发现了,“庄加文!你不给我p图!”
“你又不需要p图,”这里温度很舒服,庄加文不像周思尔换过衣服,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风吹得她发丝摇晃,读出派派的问题,“这附近还有开放早餐的海底餐厅吗?”
“有啊。”这趟行程庄加文没机会做攻略,周思尔不允许,她只好随着周思尔的路线,只提出了要求,她想多吃几次中餐厅。
庄加文坐在一边,看周思尔设备齐全地拍摄,“可以不吃海底餐厅吗?”
“为什么?”
庄加文实话实说,“我好像有点晕海底。”
周思尔是知道庄加文不喜欢玩水,之前似乎有次泳池拍摄,周思尔也去了,满池子美女,庄加文站在一边没什么好脸色,当时她以为庄加文是加班太久不高兴,没想到是讨厌水。
难怪当初在三亚也跑得这么快。
周思尔担心地看着她,“你怎么不早说,要不要去医院啊?”
庄加文被她逗笑了,“也没这么严重。”
“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好爱我。”周思尔吃饭吃到了庄加文腿上,也不拍照了,“我喂你吃。”
庄加文拒绝:“我不接受这种桥段。”
周思尔哼哼两声,“那你等会别舔我了。”
庄加文挑眉,“我也没说要舔。”
刚才被周思尔在泳池边玩水突袭,她头发有点湿,刘海也一缕缕的,越发显得轮廓很深,含着笑意的双眼更迷人了。
周思尔才不信她的鬼话,“那你最好不要咯,我这次还带了好玩的东西,你在边上看也行。”
行李都是庄加文复盘的,她能不知道周思尔带了什么,“你确定?”
周思尔当然不确定,辅助道具怎么抵得过庄加文本人,这些东西只适合庄加文出差她们远程话聊,面对面……还没有过。
那也太奇怪了。
周思尔又忽然有些期待,还要掩饰,“我……我当然确定了,你最好不要控制不住,狂吻我的肚子。”
庄加文忽然凑近,周思尔下意识闭上眼,没想到对方只是伸手去拿餐盘里的蛋卷。
蛋卷酥脆,庄加文点头说:“我会努力的,思尔。”
周思尔把她带到这里想干什么太好猜了,甚至还把分享给祝悦的东西错误分享到了庄加文的账号,哪怕撤回,庄加文还是看到了内容。
什么马尔代夫太无聊了和对象一天到晚就干那点事。
话太糙,庄加文看了都要皱眉,周思尔单独转发评论显然另有用意,还撤回了。
“努力什么,你最好是。”周思尔都给了台阶了,庄加文还不下,她坐到一边,往嘴里塞虾球,下一秒庄加文给她倒了酒,“多吃多喝。”
“我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周思尔偏头,“什么意思,说我是猪吗?”
庄加文笑着说:“我的意思是——”
“我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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