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夏圣衍的眼神带着从小被赋予足够自信的坦诚和真挚,陈树倏地对上这样的眼神,好似真的夸赞,没有虚与委蛇的客套。


    陈树怔了一下,旋即脸红起来,腼腆地笑了起来:“没有……都是你教得好。”


    夏圣衍半蹲下身,轻轻撩起他的裤脚,看着那膝盖上的擦伤,上面沁出血珠,带着灰尘和脏污:“疼不疼?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陈树这伤是运球时,被绊倒的,骤然被提醒,还真觉得有些刺痛,“还好,不是很疼。”


    “不疼也要进行一下清理,等会发炎感染了。”夏圣衍从旁边买了瓶矿泉水和消毒碘附。


    “你坐好。”夏圣衍抬起下巴示意他坐到长椅上。


    “哦。”陈树两个膝盖都擦破了皮,伸长腿,夏圣衍先用矿泉水冲洗。


    陈树咬了咬牙,忍着疼。


    夏圣衍处理这种小伤口很熟练,毕竟运动受伤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陈树这肌肤这么雪白娇嫩,感觉随便搓一搓就能破皮,更离谱的是陈树的腿毛都很浅,不会像寻常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性,大夏天也穿毛裤。


    他止不住地朝着陈树的裤子看了一眼,拿着医用棉签给他消毒,体毛这么浅的话,是不是某些地方也发育得很差呢?


    陈树低声抽气,张着嘴小口呼气,缓解疼痛。


    “有那么疼吗?”夏圣衍觉得好笑,这种伤他平时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没……不疼……”陈树否认,但表情明显抽搐忍痛,他这个身体的疼痛阈值很低,对于所有的感觉都非常敏感,痛感明显,爽感也非常明显。


    夏圣衍给他处理好伤口,顺便贴了两张创可贴。


    “走吧,嫂子,请你吃饭。”夏圣衍一手抱着球,一手自然地搭在陈树肩膀上。


    “我出了好多汗,先回去洗澡吧。”陈树有些受不了浑身黏糊糊的自己。


    “你怎么这么娇气啊,嫂子。”夏圣衍散满地说着。


    陈树因为这场篮球对夏圣衍改观了不少,早就忘记这人上次差点冤枉自己是小偷,相反还觉得他人不错,愿意教自己打篮球。


    “唉,你别叫我嫂子了,好奇怪啊。”陈树低声道,脸上有些不赞同:“大家都是男人。”


    “这不是娇气,是讲卫生。”


    “行,嫂子你最干净了。”夏圣衍不和他争,这样靠着两人刚刚打完球,像两个火炉靠在一起,陈树觉得更热了,又不好意思推开他,不想让夏圣衍觉得自己在嫌弃他。


    两人又在外面吃了一顿晚餐,陈树很主动地照顾夏圣衍,一直在努力找话题,夸夏圣衍年轻,夸他身材,又夸他帅……


    夏圣衍唇角勾起,望着斯斯文文的陈树,语气调侃:“陈哥我会自己吃饭诶,厉不厉害?”


    陈树下意识地就要夸:“厉害的,吃饭……很厉害。”


    陈树反应过来夏圣衍在开玩笑逗他,眨了眨眼,只是很轻地抿唇笑了一下,大眼弯弯,睫毛又长,像一弯月牙似的。


    夏圣衍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他见过很多趋炎附势,对他阿谀奉承的人,所以这些夸奖他听得耳朵起茧,陈树也像是一个不起眼的朴素糕点,夏圣衍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蛮特别的,最少他现在还能待在这里和他吃饭,平时若是遇见无聊的人,他根本都不想搭理的。


    “嫂子,你跟范音尘怎么认识的啊?”夏圣衍似不在意地提起。


    陈树说起范音尘表情便变得复杂起来,那股无奈又喜欢的情绪染上眉宇,“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夏圣衍说:“你喜欢他?”


    “当然啦。”陈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结婚呢。”


    夏圣衍扯了扯唇角,他身边没有爱情的婚姻那可太多了。


    “那你和陆诩又是怎么回事呢?陆诩和范音尘是曾经的恋人。”夏圣衍恶劣地打破了陈树的深情人设,陈树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他整个人像是凝固的雕塑,表情也瞬间垮了,挫败和失落,难堪和无措。


    陈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觉得和夏圣衍解释很奇怪。


    “嫂子,抱歉,我太好奇了。”夏圣衍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的。”


    陈树变得沉默起来,没有说话,两人一天还算愉快地相处,最终以沉默收场。


    夏圣衍开车送陈树回家,陈树下车前,语气很轻:“今天谢谢你啊,小衍,很开心呢。”


    “……”夏圣衍握着方向盘,看着那老实巴交的人,不太明白他怎么会招惹那么多人,老实到只怕被人买了也会帮着数钱:“陆诩和范音尘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你玩不过他们的。”


    他难得大发善心提醒他。


    陈树又像闭嘴的河蚌,一言不发。


    夏圣衍见状就不劝了,“你下车吧,范音尘还没回家,不会知道你和我出去了。”


    陈树点了点头,回到别墅。


    ……


    陈树感觉今天的范音尘格外温柔,不像前段时间的阴晴不定,满脸阴沉,他给陈树带了甜点,尽管陈树肚子已经撑得微微鼓起,也还是一点不落把甜点吃进了肚子。


    “很好吃,阿音。”陈树喝了一口水,压了压舌根的甜腻,露出一个可爱又灿烂的笑容。


    范音尘轻笑一声:“你喜欢就好。”


    陈树盯着他看,范音尘反问:“盯着我干什么?”


    “阿音今天心情很好?”陈树问。


    “还不错吧。”范音尘虽然对陈树依旧不满和生气,却已经把自己调理好了,甚至不断强调陈树只是一个有价值的物件,他们也是假结婚,一切都是假扮的,他没有被背叛。


    “我今天也很开心。”陈树嘿嘿笑了一声,想要主动说和夏圣衍一起打球的事情,却被范音尘打断,他抓着陈树的手,让他靠近自己。


    “陈树,亲我。”范音尘和陈树十指相扣,微凉的温度触碰到陈树温暖的掌心。


    陈树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和范音尘亲嘴了,两人的矛盾一点点积累,越变越大,他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和范音尘像正常夫妻一样相处的。


    “好……”陈树凑近一点,范音尘主动替他摘掉眼镜,一只手捧着陈树的脸,拇指很轻地摩挲着陈树的眼尾,那颗痣很容易让人产生怜爱的感觉。


    陈树贴了贴范音尘的嘴唇,两人视线对上,范音尘眼底没有多少真情,堆满虚情假意的温柔,陈树倒是很虔诚,很轻又很柔的吻着他。


    范音尘将陈树压在沙发下,很凶地吻了起来,对上陈树那双无辜的眼睛,心底又冒出一股火,咬着陈树柔软的唇,尝到了那点蓝莓味的甜点味儿,陈树只是捏了捏范音尘的后颈,安抚着他,宛如海绵般包容,将范音尘的坏情绪都接纳。


    陈树微微扬起下巴,范音尘吸吮着他的脖颈,润红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阿音,别吸脖子,会留下印记的……”


    范音尘抬起脸,眼神有些冷,“为什么不能留下印记,你很怕被别人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


    陈树一激灵,“不是。”


    “那是为什么?”范音尘似乎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是觉得好幼稚,我只在高中的时候,看见过同桌脖子上有草莓印……好不成熟,而且有一点危险吧。”陈树眯着眼,碰了碰他的脸颊:“阿音喜欢这样的话,就吸吧。”


    范音尘倒是没有继续了,起身不再和他继续温存。


    陈树摸了摸脖子,大概知道自己又惹范音尘不开心了,他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陈树顶着脖子上还未消退的草莓印去上班,早会刚开完,便被陆诩叫到办公室,抱上了书桌。


    陆诩盯着他脖子上的红痕,掐着陈树的脖颈,拇指在上面用力的摩擦,直到将他吻痕旁边的肌肤都搓红了,眼神有些凶狠,凤眼危险的眯起。


    陈树被弄得有些难受,抓着他的手腕推开,陆诩骤然缩紧掐着他的脖子,“你干什么啊?”


    “你妈的,脖子上是什么东西?你想死吗?”陆诩冷声骂道,他仿佛是被妻子背叛的丈夫,怒不可遏。


    陈树拧眉疑惑地看着他:“阿音弄得,怎么了?”


    “怎么了?”陆诩气笑了:“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


    “陆总,我和阿音是结婚了的,我是阿音的人,他想怎么亲都可以,你明明都知道的啊,为什么还要生气。”陈树诚恳的态度更让人窝火了。


    范音尘这宣示主权的行为让陆诩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完全没有自知之明,他才是强取豪夺的那一位。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阿音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这么生气?”陈树不理解,“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我喜欢你个头。”陆诩压着他的后脑勺,吮着他的舌尖亲了一会,顺着唇角往颈侧吻去,气愤地将陈树的嘴唇都亲肿了,他也开始吸着陈树脖颈的肌肤,但下一秒陈树便用力把他的脸扒拉开了。


    力道之大,差点让陆诩摔倒。


    “我操。”陆诩气昏了头,“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陈树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苦大仇深地皱眉看着他,很坦白地说道:“因为你是小三。”


    陆诩被他的清醒直白弄得无语了:“……”


    神他妈小三。


    他陆诩是小三?真的操了。


    真是整个帝都最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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