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当年恋爱的感觉 “结婚。” ……

    “结婚。”

    “自身的能力强。”

    “读书， 当大学生。”

    傅玉抬了一下手，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刚刚有人说到了读书，我想问问， 为什么会说是读书？”

    猜测是读书的， 是一位嫂子，这位嫂子娘家重男轻女， 她运气好，隔壁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愿意娶她， 加上碰上上头妇联的领导下乡宣传，她硬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嫁了过去， 而不是被高彩礼卖掉了。

    她丈夫家里也不富裕， 为了寻求出路， 去当了兵， 后来两人生活慢慢有了起色。

    再后来，她随军，见了更广阔的世界，也去了扫盲班，老师夸她学得快， 她心中是高兴的， 又是遗憾的。

    有时候会想，要是早年自己能读书， 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也正是如此，听到傅玉来上课，她便迫不及待地来了。

    傅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她在家属院有多出名。她是为数不多读了大学的女生，也是当了领导的家属。

    这位嫂子，心中百种念头一闪而过， 现在对着这么多双看过来的眼睛，手抖了两下，暗中掐了自己一把，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是读书。”

    傅玉看着这我嫂子强装镇定的脸，笑了一下：“嫂子你没说错，就是读书。”

    傅玉给出的答案，有人好奇，有人不解，有人反驳。

    “为什么会是读书？”

    “对啊，明明是嫁得好，这女人，只有嫁得好，一辈子才幸福。”

    有这个观念的人并不少。

    傅玉没有急着反驳，她知道，这个观念现在刻在很多人的心里，她如果去反驳，这一堂课意义渺茫，可是让她赞成，她也做不到。

    “我和在座的各位嫂子姐妹们一样，早年的时候生活在乡下。”

    傅玉这句话，下面又震惊了不少人，要知道傅玉完全看不出来是农村来的。

    傅玉这会儿没有中断，而是接着说道：“小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从家里，跑到屋后面的山上找果子，各位嫂子估计也差不多。”

    下面点头的人不少，傅玉一句话，让大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瞬间拉近了距离。再看傅玉，她不再高高在上，反而有些邻居家妹妹的感觉。

    “那时候我甚至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我生活在一样的环境。后来，我去了镇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见到了很多好吃的，也知道了原来一个村儿很小，上面有乡镇，有县城，有市有省。”

    “那会儿我想着，这辈子，能到县里面生活就好了。在县里面找个工作，安安稳稳一辈子。”

    傅玉的成长经历，完美地符合了下面很多嫂子的经历，除了没读书，别的都是一样的。

    前面铺垫好了，傅玉就加快了节奏：“当我考上初中的时候，我知道我将来能在镇上生活，考上高中，我又想县城努努力也能留下来，再然后，考上了大学，我去了首都。”

    “直到去了首都，我才知道，原来国家这么大，从家里到首都，火车都要三天，而这只是国家的一部分。要是走完全国，不知道要多久。可因为我读了大学，我知道，国家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

    有人思考，有人发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选择来云省？是因为陆团长在这边吗？”

    傅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但不全是。我来这边陆团长是一个原因，可是更多的原因，是为国家的建设。”这句话，是傅玉根据现在的国情来说的，现在支援三线的任务不少。

    真实原因，还是因为几年后，不过这种话肯定不能说。出来讲课吗，九分真一分假，没必要那么老实。

    “傅主任，我很好奇，你和陆团长是怎么认识的？”来的这人，对别的不是很好奇，她就是想知道傅玉是怎么让陆团长这么听话的。

    要知道，洗衣做饭，这在别人家都是默认是女同志的活，可是傅玉家不一样，她们看到了好多次，陆团长去买菜做饭了。

    “因为通知书认识的。”这也是用了一点叙事手法在的。

    傅玉的回答太平淡了，浇灭了一些八卦的心。还好傅玉现在结婚很久了，她这么糊弄，那些嫂子也不追问，这要是放到刚来，谣言最盛的那会儿，肯定得追问几句。

    不问是因为她们有更好奇的：“傅主任，你是怎么让你家陆团长这么听话的？”

    傅玉：“……”好好好，都是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这个问题，晚点回答各位，现在我们先聊聊别的，有人想知道首都是什么样子，大学是什么样子吗？”

    “想……”也许有人不想知道大学什么样子，但是肯定想知道首都是什么样子。天安门，是许多人一辈子的梦。

    傅玉讲了一些大学的情况，又讲了首都的风土人情。傅玉看到下面有个被妈妈带来的小姑娘，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傅玉松了一口气，今天至少没白来。

    趁着大家心中向往，傅玉赶紧跑掉了，她是一点都不想回答感情问题。

    看着傅玉走了，张姐拦住了下面还想问的人：“好了好了，别问这个问题了，要人家怎么回答。回答她有工作，有学历，有没有陆团长，她都能过得很好？这人有底气，自然腰板儿挺得直，你们要是她这样，你看你们家男人不得把你们捧起来。”

    话糙理不糙，张姐这句话，即便有人心里不舒服，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有人面露不服气，张姐不仅没有后悔，反而露出了满意，有不平就对了。

    “咱们现在读书时赶不上了，但是别的方面肯定不能落后不是。远的不说，思想上总不能比人差吧，都是家属，人家样样比你优秀，你不难受。”

    “那肯定不能。”

    大部分人都是有不服输的劲儿在，张姐利用她们的心理，开始搞铺垫。

    “行，有这个劲儿就够了。对了，回去让你们家娃好好读书，指不定哪一天能超过人家，考上国内最好的两所大学，到时候，你们可就是大学生的父母。”

    “也别管什么男女，看看女孩子读书出来，不也一样厉害，都是家属，谁家还穷到揭不开锅，供不起孩子上学吗。”

    张姐一套连环招，很多人心中暗自埋下了影子，虽然大部分人还是寄希望于男孩子，但是女儿也纳入了备选项。

    傅玉走得飞快，自然不知道张姐还在后面埋坑了。她只是觉得接下来有一段时间，家属们看她的眼神不是很对，有种跃跃欲试，又有种好奇。

    她后面走在路上都会被人问问题，倒不是什么难回答的，全都是学习相关的。

    对于这些，傅玉很乐意回答，即便知道几年后不让上大学，但是多读一点书，总是没坏处的。

    也正是因为傅玉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回答，拉近了她和很多家属的关系。最明显的就是，出去找菌子的队伍变大了。

    又一次拒绝不了人家的好意，傅玉拿着他们自己种的菜回了家。

    陆九州看着傅玉手上的小青菜，还有南瓜：“这又是哪个嫂子送的？”

    “走在路上，卢嫂子送的。”傅玉随口一回，陆九州也就是随口一听。倒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陆九州不认识。

    “那行，今晚上我们清炒一个南瓜。”

    “行啊。”南瓜已经快到收尾的季节了。

    夫妻两个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傅玉烧火，陆九州拿着刀乒乒乓乓地就切了起来。声音均匀，一听就是厨房的好手。

    “今年休假，你有想去的地方吗？”陆九州一边切，一边头都不抬。

    去年陆九州养伤，假期用完了，今年倒是还有些假期。

    可惜了，陆九州有时间了，傅玉没时间。

    “明年吧。”傅玉倒也不是不想出去玩，但是这不是没办法，才升职不久，得再稳当点。

    “行，那就明年。”

    说是明年，就是明年，两人直到六三年十月份才有时间请假。

    陆九州手里拿着两人的行李，傅玉则是拿着两人的介绍信，信的目的地写的是北方。也就是说，两人是以去见傅争为由开的介绍信。

    不为别的，而是从南到北，沿途可以路过好多地方。

    两人的计划是，先去省城，然后在那边休息几天，接着再去隔壁蓉省，看看爸妈，在家待几天，好好玩玩。

    休息好了，接着出发，往海市去，去了就一路向北。

    别看他们平时忙，可是由于现在回家不方便，这种探亲假还挺长的。特别是他们请假的时间选得好，是这种不年不节的日子，没有和其他人撞上，能请的都请了。

    有陆九州在，傅玉只管带个人，别的都不上心。

    她躺在卧铺上面，叹了口气：“可算是得闲了。”现在的生活有好有坏，单休绝对是坏的一面。

    陆九州睡在傅玉的下铺，床底下放着两人的行李，和傅玉瘫成一团不同，他的坐姿依然挺拔：“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儿，有事我叫你。”

    难得出来，傅玉只想全然地放松自己。听陆九州这么说，丝毫没有客气：“行啊，那我睡会儿。”

    傅玉这一睡，就是好一会儿，要不是外面吵闹，她都不想睁开眼睛，不过即便睁开眼睛了，也没有起来。她半倚在床上，打量着坐姿和之前只有轻微区别的陆九州。

    车厢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傅玉便放心大胆地叫了一句：“陆九州。”

    陆九州仰着头，向上看。

    “你不累吗？”

    陆九州摇了摇头，对他来说，出来玩可比训练轻松。

    得，傅玉看出来了，这人是刚从部队离开不久，身上还保留着一丝习惯，等着吧，很快就会没了。

    傅玉这一等，就等到了省城。

    下了火车，傅玉直奔附近的国营饭店，点了米线还有炒牛肉。

    饭很香，傅玉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陆九州嘴上没说，吃饭的速度倒是不慢。吃饱喝足，两人拿着行李去招待所。

    住进招待所，陆九州放下东西，就开始收拾。

    “别收拾了，需要什么再拿就行了，过来躺会儿。”吃饱喝足干什么，当然是睡觉啊。

    陆九州只犹豫了一秒，就听傅玉的，跑来躺下，随脚把鞋子蹬开，人就滚到了傅玉旁边。

    傅玉打了个呵欠：“困了，睡会儿哈。”听着傅玉很快传来的沉稳的呼吸声，陆九州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傅玉睡醒的时候，陆九州正一头水汽，擦着头发：“睡醒了？”

    傅玉点头：“嗯，睡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呢。”

    傅玉醒了，开始慢悠悠地洗漱，下午，两人去了附近的湖边散散步。地儿是傅玉推荐的，这在以后可还是个景点呢。

    因为两人是上班时间来的，现在人很少。

    傅玉还看到了南飞的候鸟，夕阳绚烂，路边的小花也开得正好。归家的行人更是言笑晏晏。

    两人在省城待了两天，因为介绍性的目的地写的是北方，两人待了两天，招待所的阿姨看她们都带着怀疑的眼神。

    所幸，傅玉和陆九州脸皮厚，只要不问，就只当作没看见。不过他们要是再待两天，阿姨可能真的要问了。

    从云省到蓉省也挺快的，傅玉一觉睡醒就到了。

    两人一下车，就看到了邓秋白他们。见着他们，邓秋白远远就过来了。

    “路上累不累。”邓秋白走在傅玉身边，先是看了傅玉一眼，紧接着看了陆九州一眼，发现两人气色都不错。

    邓秋白去年去了云省，和那会儿比起来，陆九州的变化不大，倒是傅玉，已经带着些沉稳和威严。

    这也可以理解，权势对人的影响从来都不小。

    不过傅玉这么一变，和陆九州走到一起，倒是更般配了，一看就是势均力敌的夫妻。

    “不累，路上睡了一觉就到了，妈，你最近怎么样？”

    邓秋白听着这个问题都带着笑：“我最近过得不错，比以前好。”

    这还真没有说假话，蓉省有自己的文化底蕴，这里的人性格都热情大气。对邓秋白这样的读书人，也多为看重。

    她来了这边，教教学生，搞搞科研，日子过得很是平顺。

    两人走了没几步，就到车边了。

    “爸，怎么是你开的车。”傅玉语气很是吃惊。

    陆天松笑了笑：“闲着没事儿，快上车吧。”

    陆九州跟着傅玉喊了声妈，接着又喊了声爸。

    夫妻俩坐在后座，邓秋白去了副驾驶。邓秋白刚上车就把安全带给系上，念叨着：“你爸不服输，非要学开车。这不，才开了两个月，非要来接你们。你们记得把安全带系好。”

    傅玉和陆九州没说话，默默把安全带拉上。

    陆天松：“放心，我虽然才开两个月，但是技术可不赖。”

    傅玉对这句话保持怀疑态度，不过陆天松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傅玉松口气的同时，陆九州也松了口气。

    “爸，您这技术不错啊。”

    陆天松嘴上谦虚：“这才哪到哪。”眉眼却是掩不住的开心。

    “你们是不知道，我学车的时候，那小战士都说我学得快。”陆天松现在工作职位比以前高，但是活儿反而比以前少些，倒不是别的，就是会开的少了。大家都是有事儿说事儿的直性子，一场会议就能把很多事儿敲定下来，不用一个导一个，时间自然省下来了。

    邓秋白在旁边拆台：“你就算学得不好，人家也不敢骂你不是。”

    看夫妻俩拌嘴的样子，倒是比首都多了很多烟火气。这倒也是，以前相处时间不多就算了，回家的时候，不是你累得要趴下，就是我没力气说话，想吵都吵不起来。

    现在相处多了，心情也放松，夫妻俩拌拌嘴，也是一种情趣。

    陆天松以不快的速度开到了家，还没进去呢，就看到陆爷爷陆奶奶在门口望着。

    车子刚停稳，傅玉推开车门，陆奶奶就走到了车门不远处。

    “可算回来了，快进来，饭菜都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了。”

    陆九州拿着行李跟在身后，傅玉和陆奶奶走在前头，邓秋白跟在后面。至于陆天松，则是还车子去了。

    刚才被邓秋白关心的话，陆奶奶又问了一遍。知道两人都好，陆奶奶连连道了几声：“好好好。”

    傅玉才进院子就被惊讶到了，只见不大的院落里，摆着两把藤椅，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摆着杯子，院子里种满了蔬菜。

    陆奶奶介绍道：“我和你爷爷有空就种点菜，累了就在这边坐会儿，天气好就喜欢在这边晒太阳。”

    这生活，傅玉羡慕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退休了，还有几十年呢。

    退休太遥远是不敢想了，过过好日子倒是可以的。

    太久不回家，别的不说，待遇那是很好的。才进屋，就有好吃的。吃饱了，水果更是洗干净端到了桌子上面。

    一觉睡醒，还有下午茶。下午茶就在院子里吃的，傅玉和陆九州躺在藤椅上面，陆奶奶则是端了凳子坐着，陆爷爷在院子里忙活，一会儿这个菜可以吃了，今晚安排上，一会儿，这边的国营饭店不错，我们找个时间去。

    两人还没躺一会儿呢，就有邻居来敲门。

    “陆奶奶，这是我妈妈让我送来的。”小朋友端着一碗酥肉。

    陆奶奶自然地接过：“石头，你等会儿，我给你腾碗。”陆奶奶将酥肉放到了自家碗里，再把碗筷还了回去。

    石头等陆奶奶的时候，眼睛看了傅玉和陆九州几眼。

    陆九州对着小朋友招招手，从裤兜里掏出了糖果。

    小朋友咧嘴笑：“谢谢叔叔。”

    陆奶奶将送来的酥肉端到了小桌子上：“尝尝，隔壁那小姑娘手艺不错。”

    看得出来，陆奶奶他们和邻居处得不错，互相之间往来不少。

    傅玉拿了一块，入口酥脆，再一嚼，花椒的香气融合在面粉中，鸡蛋与油香更是扑面而来。

    “好吃，快尝尝。”看陆九州不动手，傅玉直接拿了一条放他手里。陆九州吃了下去，没有矜持，接着拿第二块。

    所幸两人还知道给陆天松和邓秋白留了一点。

    中午吃得丰盛，晚上也不差，全都是院里种的蔬菜。吃的时候陆爷爷还念叨：“还是南方好，水土适合种菜，瞧瞧，个个饱满。”

    陆爷爷来了这边，算是彻底闲下来了，这不，心思都放到了种地上面，院子里硬是被种满了。

    傅玉夹了一块，精心种的菜确实不错：“爷爷真厉害，种的菜比其他人种的都好吃。”

    陆爷爷乐呵呵地笑了：“你呀，就哄我吧。”他种的菜是长相不错，但是味道嘛，都是菜，差别没那么明显。

    确实是哄着，但是傅玉可不会承认：“才没有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对吧陆九州。”

    被叫住名字的陆九州迎来了几双眼睛，他顶着压力，点了点头：“嗯，确实好吃。”为了证明所言不虚，更是夹了一筷子大的到碗里。

    因为陆九州的一句话，陆爷爷原本准备让两人去国营饭店的心都动摇了。

    陆奶奶白了他一眼：“得了啊你，孩子哄着你呢。”还真让人在家吃几天啊。

    有了陆奶奶的阻拦，傅玉和陆九州跑外面吃了几顿，吃饱喝足，美美睡了一下午，才起来。

    回家这几天，傅玉早上都是睡到八九点才起，中午吃完饭更是一睡就是一两个小时。

    将人送走的时候，陆奶奶还在念叨：“还是年轻好，觉多，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还真是想睡都睡不着了。”

    陆奶奶随口一说，邓秋白先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愣住，傅玉不会怀孕了吧，要知道去年傅玉没这么能睡觉啊。

    可是她很快又不确定了起来，傅玉除了睡觉多一点，别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回家这段时间还吃了鱼呢，也不见难受。年轻人，上班累久了，休假多睡会儿也是有的。

    傅玉还不知道邓秋白的想法，她和陆九州下一站就是海市。这一趟距离明显远一些，不能睡一觉就到了。

    于是傅玉准备了书和零食水果，醒了就吃着零食水果看书。火车上非常适配的水果，橘子。傅玉没事儿剥一个。

    果肉吃了，橘子皮放在那儿散味。

    有陆九州在，打饭打水全都用不上她。即便是在火车上，她也舒舒服服地。可以说，有陆九州这一趟旅行，是坐火车这么多次以来最舒服的。

    要说海市有什么，买买买肯定是一个。不光傅玉感兴趣，陆九州更是打开了购物的大门。

    “傅玉，你看看这个怎么样？”陆九州手上拿的，是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傅玉觉得不错，两人拿下。

    再然后，陆九州给傅玉买了大衣，小皮鞋，运动鞋，还有几件上衣，裤子，这还不够，最后还买了收音机。

    买到后面，傅玉实在看不下去了：“陆九州，够了够了，你给自己买点。”这样的陆九州，真是让她一下子想到了当年，那会儿钱还在陆九州手上，他总是喜欢给她买买买。

    婚后，陆九州的钱都上交了，自然收敛了些。

    这次出来玩，傅玉想着陆九州那儿比自己安全，就把钱让他拿着了。

    这可真是，小偷防住了，没防住剁手党。

    也怪她，一时大意，忘记了陆九州的习惯。

    陆九州依依不舍地收了手，说实话，他是真的觉得这些衣服适合傅玉。云省是有很多优点，可是物资匮乏是不可避免的。

    为此，傅玉已经很久没买东西了。现在难得有机会，陆九州自然想给傅玉多买一些。

    陆九州欲望强烈，即便傅玉阻止了几次，也没能完全阻止住。到后面，傅玉已经死心，算了，随陆九州去吧。

    没了傅玉的阻拦，陆九州给傅玉买了护肤品，买了小饰品，又给邓秋白她们买了些。

    总之，海市一趟，陆九州花钱花了个尽兴，东西一点没少买。由于太多拿不走，只能寄回去。

    还真不愧是现在国内数一数二繁华的城市，在这里，傅玉和陆九州吃了牛排，看了音乐剧，买了鲜花。

    一下子，找到了恋爱的感觉。

    当年两人才在一起就分开，没有体会过热恋，这会儿倒是慢慢感受到了。

    从海市出发的路上，陆九州还在念叨：“以后有时间我们还来。”

    傅玉犹豫了一秒，才在陆九州的期盼中点头：“好。”

    这会儿上车，陆九州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只是眼睛时不时看向傅玉。偶尔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便会有人挪开。

    你来我往几次，傅玉干脆不看过去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陆九州灼热的眼神。

    这可真是，以前在熟悉的环境，出于身份和职责，被压抑久了，出来这一趟，倒是慢慢释放，找回当年的感觉了。

    从海市一路向北，这一趟很远，原本两人的计划是，中途去首都中转，然后休息三天。

    现在邓秋白她们都去蓉省了，两人三天见见朋友也就够了。

    谁知道陆九州突然不按常理出牌，除了见朋友，还带傅玉去首都很多地方逛过。

    “你知道吗，几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由于陆九州的变卦，远着黑省的傅争，没有等来期盼的妹妹，倒是等来了讨厌的妹夫的电报。

    改期，十日后到。

    傅玉和陆九州见朋友，齐孟肯定是第一个。

    见到两人的时候，齐孟还在说呢：“你俩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早点和我说，我好去接你们。”

    傅玉看了一眼陆九州，让他解释。

    陆九州：“不用你接，我们自己来。”

    就两眼，齐孟就确认了一件事儿。

    嗯，几年过去了，自己的兄弟更加怕媳妇了，在他们面前也更加不当人了。

    到底忍不住感慨：“这么多年了，你俩感情还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