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这该死的幽默感。
但现在该纠结的不是这个，这段时间内奇奇怪怪的道具和影响都层出不穷，从之前的彩色烟雾到现在迪克突然展现的翻译能力，背后肯定都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操盘。
他必须有所行动了。
迪克听从命令躺在台子上，他也没想到上一章做检查的还是比，这一章就轮到了自己。
有达米安和杰森在场，能至少能证明迪克听到的那些小动物语言都是正确的，迪克也没有出现幻听或幻视的情况，他只是受到了某种影响。
作为基础检查的一环，布鲁斯给迪克抽了一管血来化验，先看看他是否摄入了某种特殊物质。
迪克这段时间都在家，他摄入的食物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至少正餐是一样的。
“把家里那些食物全部取样拿来做化验，包括零食。”
没人能无法保证这种物质除了翻译外还是否会有其他的副作用，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查清这种物质的具体作用及来源。
血液的化验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布鲁斯选择测试迪克翻译能力的具体边界。
蝙蝠电脑给出了各种视频，根据其中的动物叫声来对迪克做测试，由达米安来判断翻译的准确性，杰森来记录每条数据。
布鲁斯则在一边观察情况并与自己的猜测相匹配，如果迪克的测试通过，那么他的某种猜想就可以被验证。
而现在，测试开始。
能听懂动物的语言是种奇妙的感受，往常家里只有达米安能无障碍与动物们交流，其他人都是连蒙带猜，而现在，迪克也踏入了这种奇妙的状态里。
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迪克想。
他的身体暂时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这种翻译能力比起害人的道具反倒像是某种馈赠。当然，前提是他后续也不会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这种时候，迪克的坏毛病就又冒出来了。
他那一向爱在义警活动中出来彰显存在感的俏皮话此时就像不要钱一样拼了命地往外洒，表现在测试中，就是迪克的翻译任务开始逐渐向配音活动转变。
视频中的人类端着小狗满脸自信地进行狗语教学：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白酒炒洗涤剂是大西瓜——！
小狗犹豫地开口：“汪、汪？”
迪克捏着嗓子尽量模仿出幼犬的奶呼呼音调：“洗剂、西瓜？”
视频人类摸摸小狗脑袋进行鼓舞：“再坚定一点，汪汪汪汪汪！”
小狗坚定张嘴，迪克也坚定翻译：“月球西瓜一寸产三斤大米！”
他身后达米安与杰森齐齐后退了一步，都觉得自己有被那股子自信味熏到。
“说真的，”杰森用胳膊肘戳戳达米安，“你不想揍迪克吗，他这幅样子贱嗖嗖的。”
“……有点。”
“嘿！”迪克不满，“我可都听见了！”
家里孩子多就是这点不好，布鲁斯叹气。什么事情都很容易演变成喜剧效果。
“我更改了蝙蝠电脑的视频筛选，迪克，来听听这些。”
视频的种类从可爱小动物换成了少数语言，达米安刚开始还能跟着翻译一下，越到后面连他都要承认自己听不懂了。
这都是从哪个犄角嘎达翻出来的语言种类？
达米安&杰森：听不懂，真的听不懂。
但每次迪克翻译完蝙蝠电脑给出正确答案时，又证明迪克给出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布鲁斯拨通了超人的通讯，几乎是瞬间就被对面接通了，克拉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怎么了，布鲁斯？”
布鲁斯开门见山：“我需要你的帮忙，超人，你现在身边有人吗？”
“我明白了，稍等。”
克拉克的眼睛里浮现一抹严肃，他从工位上起身，跟旁边的同事示意自己要去上个厕所。厕所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之后，克拉克才拿下了放在听筒上的手，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是出了什么事吗？”
“迪克身上出现了一种不明的翻译能力，我正在测试这种能力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原来如此。
克拉克明白这是需要他来一点外星语的时候了，超级大脑发挥作用，他在脑袋里回忆了一遍，将蝙蝠家学习过的那些外星语排除在外，挑选出了一句话。
这是某个宇宙任务中的外星居民说过的话，克拉克记得这句话的意思是：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很耀眼。”
他的回忆和迪克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克拉克沉默了半响才开口：“……看来这项能力的作用范围也包括外星语了。”
“现在看来是的。”布鲁斯言简意赅的回答，“我晚点再联络你。”
克拉克不死心地继续开口：“至少让我知道事情的经过……”
然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克拉克：“……”
怎么又挂他电话？
*
蝙蝠洞里，布鲁斯做出总结。
“所以这项能力不局限于动物语言，而是所有语言都能翻译，包括外星语言。”
可是迪克到底做了些什么其他人没做过的事情呢？
所有人都摸摸下巴沉思。
“我到底干什么了……”
“饭是大家一起吃的，零食我吃的也少都是从杰森那薅来的……”
杰森：“……喂。”
迪克无视了杰森的脸上，继续拖着下巴思索：“要说唯一不一样的就只有昨晚的……”
“那颗柠檬糖！”
达米安和迪克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布鲁斯立刻起身，跟两人一起冲向客厅。
杰森：“？”
“hello？everybody？什么糖？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你们孤立我？？？”
他的声音被远远甩在后面，另外三个人冲到客厅里疯狂摇晃睡着的比。
比搭在嘴巴外面的舌头被甩出一阵旋风，小狗的脑袋也跟舌头一起甩的晕晕乎乎。因为这剧烈的甩动，它压在脑袋下的几颗小东西也暴露了出来。
布鲁斯用手捻起一颗，正是比送给他们的那种糖果。
“小比，这东西是哪来的？”
比迷迷瞪瞪看了看他的手，脑袋还不太清醒，但还是“werwer”了两声作为回答。
感到自己身负重任的迪克立刻翻译：“花钱买来的。”
比赞同地点点头，就算它是小狗王子，买东西也是要花钱的呀。但看着客厅里围着四个人的大场面，它还是莫名有点心虚，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werwerwer。”
迪克紧跟上：“翻译糖果在小狗星球遍地都是呀。”
小狗星球。
布鲁斯默念这个地名，比倒是很诚实，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他们一问就什么都交代了。
它不知道在外面掩饰自己外星狗的身份吗？
这里可是哥谭，不是大都会，没有见到小氪还能笑着打招呼的市民，排外的哥谭人不会接受一个连地球种族都不是的外星小狗的。
但想起比来到哥谭后老实的行径，他还是叹了口气。
蝙蝠侠的拳头可不会对准没有犯罪的无辜小狗。
他随口扯了句慌：“蝙蝠侠说他吃完糖头晕眼花呢，小比，你的糖是不是有问题？”
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翻译糖果能有什么问题？它明明每天都在吃啊，难道里面有一批过期了它不知道？
比用舌头卷过布鲁斯手中的糖果，泛着淡淡酸味的糖果在嘴里左滚一圈右滚一圈，但就是很正常的柠檬味，既没有过期，也没有变味。
小狗立刻为自己的家乡产品申诉：“werwerwer！”
“不可能呀，翻译糖果又没有过期！”
言下之意，就是这东西正常不会产生副作用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布鲁斯眨眨眼睛：“那可能是蝙蝠侠吃坏了肚子吧，他可真不够意思，还打电话来跟我投诉。”
蝙蝠侠吃坏肚子还投诉吗？杰森为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打了个激灵，有点惊悚啊。
知道布鲁斯接下来要回到蝙蝠洞开始加班，达米安挤过来顺理成章地转移了话题：
“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很健康，晚上想要来些不那么清淡的食物吗？”
人的食物！
比眼睛一亮，小尾巴如实通报主人的心情，在身后开始小幅度地一甩一甩。
虽然阿尔弗雷德之前准备的小狗食物也很好吃，但那确实清淡了点，相比之下，比还是更喜欢和其他人吃一样的食物。
既然来到地球，人做出来的酸甜苦辣各种味道比都想要试一试。
趁着小狗被想象中的美味食物诱惑到，杰森朝迪克打了个手势，让他先跟着布鲁斯回蝙蝠洞，自己和达米安来把比引走。
迪克转身悄无声息地走了，杰森挡住他的身影，不知从哪摸出个球，朝着窗外用力一抛。
抛球游戏！
比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刚刚从布鲁斯的手中落到地上，现在又被球诱惑着离开了地面。
小狗身后的尾巴转成了螺旋桨，两片耳朵也趁着风势飘起来，移动的物体对犬类种族天生就有着不可忽视的刺激，比踏过窗框，跟着球的轨迹一起飞了出去。
杰森转身朝着达米安竖起了大拇指。
*
布鲁斯和迪克回到蝙蝠洞，马不停蹄地就展开了加班工作。
他再次按下了通讯按钮：
“超人，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克拉克幽怨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他气鼓鼓地盯着好友的脸，独自生了一会闷气。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准备跟我解释呢。”
“事出紧急。”布鲁斯光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把事情拉回到他的主场上，“你听说过小狗星球吗？”
克拉克浏览了一圈自己脑内的宇宙知识，从某个模糊的角落找出了一点印象。
“似乎是个有名的和平星球，我父母在创造小氪的时候曾经去那里采过风。”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小氪探着脑袋出现在屏幕里。看见小小的屏幕里两个熟悉的人，还举起爪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布鲁斯对着小氪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血液检测的报告也出来了，迪克的身体显示很健康，但其血液中却有一种他们未曾听说过的物质。
再联想一下之前的几起事件，布鲁斯怀疑可能从一开始哥谭就没有出现过什么不速之客，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条无知的外星小狗在不停地闯祸。
“我需要去一趟孤独堡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