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安静的房间内传出轻飘飘的琴声。


    虎杖悠仁坐在春织旁边。


    春织全身心投入到音乐中,目光凝视着黑白的琴键。


    风明明透过窗户在往里吹,带着她的头发飘向虎杖,但他的情绪线却逆着风,纠缠混入她的头发里,又轻轻的落在她的手指上,黑白琴键上。


    第一次,在乐曲中走了神。


    最后一个音落下,春织侧头望向虎杖悠仁。


    他‘唰’的低下头,速度之快的让春织有些担心,会不会把脖子扭到。


    虎杖悠仁:“春织的曲都很悲伤。”


    “比起快乐,悲伤会更让人印象深刻。”春织翻阅曲谱。


    他抬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她:“但我觉得,快乐才会让人印象更加深刻,也会更加的持续。”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带着灿烂的笑容,“在春织离开的一个月,我的心里会难过,但当见到春织的第一眼,完全就被快乐包围了。”


    “现在回想起那一个月,第一感受不是难过,而是能够再见到春织的高兴。”


    春织一愣,随后缓缓睁大眼睛,奇怪的情绪萦绕上了心脏。


    最后,虎杖悠仁下定论:“所以,快乐更加让我难以忘记。”


    空气中是虎杖的气息,耳朵里是虎杖的话语。


    “咚!”


    钢琴的声音打破了春织的愣神。


    手无知无觉的扣紧在琴键上。春织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虎杖的目光是那么的炙热,落在她脸上像带了温度。


    春织:“……”


    虎杖悠仁歪了歪头,对于自己说的话没有半点的羞涩。


    春织迟迟的开口:“……那虎杖要把这种感觉写成曲谱吗?”


    嗯?


    虎杖悠仁呆了呆,“我写出来会很糟糕的吧,而且,比起自己,我更喜欢春织的。”


    “无论悲伤还是开心,只要是春织的,我都会喜欢。”


    春织思索了一下,迟疑的开口:“谢谢?”


    虎杖悠仁轻笑:“不用谢。”


    氛围再次变得安静。


    春织正身,手搭在琴键上,没有动作。


    过了一会,旁边传来‘咕噜噜’的绵长的声音。


    扭头看去,发现虎杖耳朵红透。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也传来震动声。


    [作之助:春织,要记得吃午饭。]


    大多时候,沉浸在琴房里的春织都会错过午饭点。


    [春织:嗯。]


    收起手机,春织合上琴盖,起身去关窗户,“我饿了,虎杖要吃什么?”


    “咖喱?”


    虎杖悠仁走在后面,关门。


    两个人在玄关换好鞋子,打开门,准备骑着自行车去商业区街道。


    下雨了。


    一滴雨水落在脸上,春织眨眼。


    他们刚推车出去,把外面的门关上,豆大的雨点很快就落下,砸在两个人身上。


    手忙脚乱的把车推回去,然后跑进房间里。


    额发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


    春织和虎杖面面相觑。


    虎杖悠仁:“幸好跑得快,衣服湿的不是很多。”


    他衣服上半部分和裤脚湿透,其他地方还算干燥,但不免沾上雨水。


    春织脱下鞋,穿着白色的长筒袜从玄关上拿来纸巾。


    “头发。”春织伸手指了指虎杖悠仁滴着水的发梢。


    纸巾擦拭着湿透的额发,表面的一层也都湿光了。


    把纸巾塞进虎杖悠仁手里,春织穿上室内拖鞋朝楼上跑去。


    虎杖悠仁抱着纸巾站在客厅。


    等春织换好衣服下楼,他还在原来的地方站着。


    春织抱着一套衣服,“虎杖把湿衣服换下来吧,这套是优的,应该适合。”她刚刚给优打电话借了衣服,他同意了。


    虎杖悠仁迟疑但还是接过了衣服。


    走在前面,春织带着虎杖悠仁走到浴室。


    等虎杖悠仁换好衣服出来,只见春织坐在餐桌上,前面摆着一本书。


    虎杖悠仁靠近:“……菜谱?”


    春织点头:“下雨的话就不能出去吃饭了。”雨越下越大,没找到餐馆衣服肯定先湿透了。


    她手指指着第一页,“饭团可以吗?虽然很想做咖喱,但我完全不会。”不如说,上次的曲奇饼干是她的初次下厨。


    虎杖悠仁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咖喱的话,我可以尝试做。”


    “在家里,基本晚餐都是我做的,应该还是可以入口的。”他拿过菜谱,找到咖喱那一页,指着,“可以拜托春织帮忙打下手吗?”


    春织盯了盯菜谱,又看了看虎杖悠仁,“好。”打下手是应该的,不可能把所有都让虎杖一个人做完。


    厨房挂着好几条围裙,春织取下一条递给虎杖悠仁,自己又穿上一条。


    因为虎杖比作之助矮好多,所以作之助穿的正正好的围裙,他穿上到了膝盖下。


    这样子做饭很不方便。


    春织盯着,把自己身上的这条脱下来给他,“虎杖穿这件吧。”


    小围裙是作之助买给家里的孩子的,但做饭的只有咲乐,所以只有一件。


    虎杖悠仁诚恳的双手捧过春织的围裙,“我会好好爱护的!”


    春织:“?”


    为什么要爱护围裙?


    说好的她打下手,但春织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


    春织从冰箱里拿出土豆和胡萝卜,认真仔细的清洗干净,一抬头,发现虎杖已经把皮削了,也切块了。


    举着湿湿的手的春织:“虎杖,还要我做些什么吗?”


    正在搅拌咖喱的虎杖悠仁嘴角带笑,“再做个玉子烧吧。”上次下雨,春织也很喜欢吃呢。


    拿着鸡蛋,春织一脸凝重的看着碗,一敲,鸡蛋裂开,蛋清和蛋黄进入了碗里。


    没有蛋壳。


    虎杖悠仁探头:“春织好棒!这次没有蛋壳呢。”


    上次家庭课上做曲奇饼干,他有看到春织努力的用筷子夹蛋壳,这次进步了。


    完全没有用到菜谱,春织洗好碗,虎杖悠仁盛咖喱。


    春织看着自己碗里的那份,“要加点土豆。”


    虎杖悠仁顿了顿,给她碗里加了土豆,“春织一点都不挑食。”所以给春织做饭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吃饭要营养均衡。”


    坐到餐桌上,春织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虎杖悠仁坐在她对面:“我开动了!”


    刚吃一口,门口就传来钥匙拧动的声响。


    ‘砰’的门被推开,传来幸介的声音:“可恶,不要挤啊!”


    “小声点,这么吵的话春织会听到的啊!”


    缓慢咀嚼,咽下嘴里的饭,春织推开椅子,“虎杖你先吃。”


    “我和春织一起看看吧。”虎杖悠仁默默放下勺子,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大咧咧的坐在餐桌上独自吃饭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


    春织看着挤在门口的五个人,“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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