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NO.1》第四期结束了, 当天晚上相关话题就屠了各大社交平台的娱乐板块，几乎所有的娱乐话题，都跟这档节目扯上了关系。
【大半夜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创造NO.1》一公舞台, 这期我反复看了四遍了, 不开玩笑。】
【我的电脑还开着, 上面循环播放着《爆炸水星》。】
【所以纯享版《海潮之涌》和《爆炸水星》什么时候出？】
【看完第四期，真想大叫几声，上次看见这么精彩的舞台，还是在蓝枫视频跨年晚会的时候。】
一公舞台超出了所有人预期，练习生高质量的表演让观众眼前一亮。
对于优秀的人，优秀的表现, 观众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没去现场看, 真的好遗憾啊。】
【《海潮之涌》和《爆炸水星》是真顶！方澄的Vocal, 方青文的舞, 好希望他们合作一次。】
【别吧, 感觉他俩合作会分票。】
【方青文真的是六边形战士, 颜值和实力并存，为人还很低调。】
【方澄也很低调。】
【方青文粉丝还会争一争, 方澄粉丝感觉都佛系了，正主能不能出道, 他们根本不在乎。】
【……】
一部分网友分析各个练习生的时候，另外一部分仍在讨论舞台内容。
【一公舞台让我印象深刻的不多, 我觉得可以封神的就2个, 《爆炸水星》和《海潮之涌》，其他的差点儿意思。】
【我也觉得, 粉丝吹的《Star!》A组，我觉得不够格跟最强的两个比。】
【《Star!》A比不上《海潮》A。】
【其实一公舞台表现出色的练习生很多, 我觉得陆绪瑶，傲风，李雾他们也不错。】
【离“双方”差一档。】
【看完一公舞台，开始期待二公舞台了。】
【二公舞台明天开始吧？】
【后天，这次现场观众人数增加了，可惜还是没有我。】
【这次去现场的观众好像还可以跟练习生小哥哥们面对面交流。】
【真的假的？】
【真的！现场有粉丝见面会！】
【……】
关于二公粉丝见面会的话题很快就席卷了整个网络，不少网友表示想要跟支持的练习生“贴贴”，想看他们二公表现。
被见面会刺激，很多网友真睡不着觉了，他们拼命地在网上发布跟选手相关话题，乔乐歆作为导演，也被波及到了。
【不得不说歆乔导演的审美很在线，一公舞台，练习生妆造很到位。】
【舞美也很绝，镜面舞台，水舞台，集装箱，天空之镜……每个舞台都跟歌曲很契合，看起来真的太美了！】
【其实歆乔本人也很美。】
【真的？】
【楼上的不知道吗？】
【歆乔的颜值绝对是导演界第一，放整个娱乐圈都能排进前三，不信可以去考古《宝贝》新闻发布会，她露脸过。】
【我想起来了，那个被误传为禾零文化主推新人的工作人员？】
【……】
乔乐歆还不知道自己被考古了，并且自己露脸的照片还被贴到了网上。
她躺在床上睡的安稳，第二天一早，才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网络世界先不说，现实世界，拍摄基地外聚集了小一千个粉丝，而且这个人数还在不停的增加。
除了这些粉丝，还有一小撮狗仔混迹其中，他们为了获得新闻，无所不用其极。
“这段时间，你们就待在练习室里训练……”
“……没事别出去乱跑，宿舍没人，门窗要关好。”
作为节目制片人，郁流很头疼，现在他只能先提醒练习生们，注意保护隐私。
狗仔混不进基地，无人机可以。
这些人为了新闻，在基地上空放飞了十几架无人机，其它品牌的无人机还好对付，隋城科技的无人机，防不胜防。
这绝对是新式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于郁流的苦恼，乔乐歆是知道的。她唯一的建议就是报警。
《创造NO.1》火出如今的高度，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圈内人士都想贴过来。
狗仔也算圈内人，自然不能免俗。
说实际的，乔乐歆已经无法预测出《创造NO.1》的终点了。
没人知道收官时，这节目的收视率会达到何种高度。
现在疯的不仅仅是网友，还有节目的各大合作商，以及西陆台。
节目进行到现在这个时候，赞助商名气大涨，名利双收！西陆台的影响力更是反超白云台！但这一切获利，都不及舞台上全力表演的练习生们。
都知道《创造NO.1》的出道位只有9个，现在这还未知的九个人，被网友冠以“王位继承人”称号。
网友戏谑东国娱乐圈未来很可能上演九子夺嫡的戏码。
九子夺嫡啊，乔乐歆觉得这绝对是对她的作品的最大赞扬。
基地叫醒铃声响起的时候，乔乐歆准时起床，她打开关机一晚上的手机……
未接来电，206个！
未读J信，301个！
满屏的红色，让人目眩，她随便点开了两条J信，看完眉梢动了一下。
这个世界，有钱人还是多的。
J信很多，总结起来就两字，投资！
虽然节目已经播到第四期了，但各家资本不嫌弃，他们挥舞着钞票，希望能中途加入《创造NO.1》这场选秀盛典。
乔乐歆打开电脑界面，然后登录了PC端的J博页面。
她先登录自己的私人账号，看见“歆乔”J博暴涨了100万粉丝。
除此之外，她J博的评论区还出现了很多自己在工作时的照片，都是旁边人随手一拍，不算清晰，但也能看出她的样子。
“我真是谢谢你们！”乔乐歆摇头，她将页面切到节目官博页面。
《创造NO.1》的粉丝已经过8亿了，排名靠前的几个练习生，粉丝增长速度更是惊人。
一夕之间，东国娱乐圈多了好几个粉丝过千万的“明日之子”。
乔乐歆看着一连串的数据，突然就理解王沅了。
难怪她总说自己羡慕嫉妒《创造NO.1》的练习生了。
这些练习生的境遇，是多少初入娱乐圈的新人做梦都不敢想的？
乔乐歆感慨完，把界面切换到员工群。她把今天的任务安排下去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朝基地走去——
二公舞台选曲结束后，练习生们就开始了紧张的训练。
各组助唱嘉宾到齐后，他们的训练，就更加认真了。
《回夜色》A组，李依星跟队员完成了一次练习，她笑道：“你们表演的太棒了，我觉得没什么好调整的了。”
陈陶笑道：“李老师，不是‘你们’，是‘我们’！”
“对对对，是我口误了。”李依星赶忙改口，“我们是一个团队。”
其他队员也都笑了起来。
“整个舞台是没有问题的，”李依星说，“明天彩排时我们注意一下走位，再练练默契，就可以了。”
方澄他们说到：“谢谢老师。”
“是我要谢谢你们，这个舞台体验真的很棒。”李依星笑道：“我们会给观众一个巨大的惊喜的！”
方澄和队友笑得更开心了，忙碌这么多天，得到助唱嘉宾夸奖，没白费功夫。
二公舞台，每个嘉宾需要助唱AB两组表演，李依星跟方澄他们配合训练两遍后，朝B组练习室走去。
武曜见人走远了，瘫倒在地，“我压力好大啊。”
“是吗？”方澄怀疑，“没看出来啊。”
武曜翻了个身，侧躺着问道：“你们不着急吗？一公舞台昨天播出了。”
方澄拿起自己的毛巾擦了擦汗水，“不着急啊。”
“恕我直言……”蒲绅看向武曜，说道：“一公舞台，我们这组最不着急的就应该是澄澄，青文和你了吧？”
“不能这么说。”武曜坐了起来，“首次排位公布后，票数就清空了，一切从头到来就意味着一公舞台是新的开始。”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爆炸水星》现场表现好，并不代表着网友买票啊！我还是很担心。”
陈陶翻白眼：“你这是在凡尔赛？”
武曜摇头：“我是真担心，你们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方青文拍了拍武曜的肩膀，他其实很理解武曜。
《回夜色》A组8个成员，武曜排位最后，他首次排位也是靠一公舞台的加票才卡位成功的，此时担忧也正常。
按照节目调性，二次排位估计又会砍掉一半人，武曜能不能再次卡位很难说，所以他尤其在意第四期播放。
“别担心，一公舞台我们表现的很好，网友会看到的。”
武曜吐了口气，《创造NO.1》所有练习生，他最佩服最信任的只有方青文。
这真是个把温柔刻进骨子里的人。
“谢谢方哥。”
“你就是想要方哥的安慰！”陈陶瞥了武曜一下，他朝走廊看了一眼，发展没人，回身说道：“哥几个知道不？B组那边的进度不是很好。”
“我天天累的跟死狗一样，哪儿有心情观察B组啊？”武曜摇头，二公选曲，他是从《搞怪星期天》A组调剂到《回夜色》A组的。
很幸运，压力也大。
这一组里，大神真的很多，为了不拖后腿，他只能拼命训练，然后用加练来缩短自己与队友间天赋的差距。
累死累活练习，自然关注不到别处。
方澄对这件事略有耳闻，他说道：“对面好像在抢C。”
蒲绅不敢置信：“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抢C？”
陈陶压低声音：“好像是凌盛不服气分配，他一直想要C位。”
蒲绅和武曜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武曜说道：“他唱的还不如我，哪儿来的自信抢C位。”
“他是鸿飞影音练习生，那家经济公司出来的人都这样。”方澄的一个队友说道，“除了王加奕，个个鼻眼朝天。”
蒲绅还是想不通：“隔壁组李雾和简诺的Vocal水平都很高，傅杏业也不差，他们的进度应该比我们快，一个凌盛，就拖后腿到这种程度？他水平到底多差？”
蒲绅怀疑也正常，就Vocal整体实力而言，B组是高于A组的。
A组这边就方澄和方青文两个王者，其他基本都在黄金水准。
B组李雾称得上王者，简诺是钻石，其他基本都在铂金段位，除了凌盛。
现在看来，这位凌“神”，可能是黑铁。
“我一直以为《回夜色》不难，真学起来才知道什么叫痛苦。”陈陶苦笑，“它完全脱离了我的声音舒适区，我至今不敢相信自己学会了，还能唱了！”
武曜举手：“我也一样。”
陈陶接着说：“隔壁那位一开始的想法可能跟我一样，但是他没好好分……”
陈陶话没说完，走廊上传来“砰！”的一声。
方澄和队友打了个机灵。
“什么情况？”方青文问。
“不知道啊。”蒲绅摊手。
方青文从地上起来正要出去，就看见凌盛满脸怒气地从练习室窗边走过。
陈陶问：“隔壁又吵起来了？”
“刚才那动静是凌盛搞的？”方澄皱眉，“他又发飙了？”
方青文比较担心：“李老师在B组。”
方澄他们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新消息传来。
刚刚李依星跟B组配合了一次，凌盛表现的非常糟糕。
李依星拒绝配合训练，让他们，尤其凌盛，把《回夜色》这首歌练熟在说。
李依星走后，凌盛跟队友吵了起来，然后就摔门而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B组练习不顺利，A组成员没一个高兴的，陈陶没忍住：“的亏我们不在一组，否则我肯定要跟他动手。”
方澄替李雾他们着急：“明天就要公演了，李雾他们可别啊！”
武曜摸着下巴：“我觉得吧，凌盛要是罢演了才好，B组要是没他，进度早上来了。”
方青文看了武曜一眼，见练习室摄影机关着，才放心，“你们都别乱说话。”
蒲绅看向武曜和陈陶：“这种时候，还是少说两句吧。”
武曜对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陈陶有样学样。
《回夜色》B组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基地传开了。
方澄他们无心训练，决定回宿舍，路过走廊拐角时，他们看到了凌盛的身影。
陈陶不确定：“那是凌盛吧？”
“是！”蒲绅点头，“他要去哪儿？”
一个队员说道：“那边好像是乔导基地办公室方向……”
方澄眼睛一眯，往那个方向走去。
方青文跟在最后面，离开走廊拐角时，他朝窗外看了一眼。
乔乐歆有两个办公室，一个在小三楼，那里是她日常办公的地方，放着很多节目相关的资料。
一个在基地，这间办公室在总控室旁边，一般用来跟导演组，摄影组开会。
乔乐歆和北琳走到基地办公室门口时，遇到了找过来的凌盛。
“乔导，”凌盛脸色相当难看，“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练习生有事找我？乔乐歆眉梢动了一下，“练习相关请找导师。”
凌盛说道：“不是这个。”
乔乐歆跟北琳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凌盛的意思。
节目录制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你想谈什么？”乔乐歆问。
凌盛看向一旁的北琳。
北琳莫名其妙，心想凌盛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让她回避？这脸未免太大了！
乔乐歆问：“你在看什么？”
“乔导，”凌盛回头直视着乔乐歆的眼睛，“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不能。”乔乐歆直接拒绝，“没事回去练习，明天就要公演了。”
“乔导，”眼见乔乐歆要走，凌盛急了，直接说道：“我觉得这不公平。”
乔乐歆微微侧头，“什么不公平？”
凌盛说道：“李依星晚了两天才来，我们配合练习的时间比别组晚了很多。”
乔乐歆问：“二公舞台是小组对决，B组的对手是A组，你们晚，A组他们也不早，怎么就不公平了？”
凌盛说道：“可最佳舞台是所有组一起比的！”
乔乐歆嘴角牵动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
凌盛沉默，他什么意思？难道还能让节目组为他推迟二公时间？那不然呢？给他加票？节目组会同意吗？
“我想换组……”凌盛说道，“我要换组。”
“呵呵……”乔乐歆笑了起来，她问到：“谁跟你换呢？”
凌盛立即说道：“《搞怪星期天》的罗宣，他愿意跟我换！”
乔乐歆想到节目录制之初，郁流查到的消息。
鸿飞影音因为璀璨王冠的事，当时就送了凌盛一个练习生过来。
可实际上，鸿飞影音跟开天影视私下里有协议，当时开天影视送来的3个练习生，全部是鸿飞影音的。
这位罗宣就是其中之一，还是表现最好的一位。
现在看来，这人是鸿飞影音为凌盛准备的炮灰踏脚石。
《创造NO.1》是目前最火的一个节目，这些练习生出去，只要好好操作，几乎都能化身成吸金利器。
这会儿鸿飞影音应该是得到了凌盛二公舞台不利的消息了，那边想保凌盛无可厚非，可要牺牲罗宣，真的值吗？
最让人无语的是，鸿飞影音给凌盛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种时候换组？
她看起来很好拿捏吗？
至于鸿飞影音的面子，在她这里一文不值。
凌盛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乔乐歆完全不想搭理。
北琳适时说道：“节目组有规定，不想参加公开表演，可以退出，不存在换组这一说法。”
退出表演？凌盛脸色发青，他除非脑残了，否则不可能主动退出舞台。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那同首歌换呢？我想换到A组去。”
“想？”乔乐歆问到：“谁跟你想？”
“武曜！”凌盛说道，“他可以跟我换，只要节目组同意。”
“凭什么呢？”乔乐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又问了一遍，“我凭什么同意？”
凌盛这下真愣住了，他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冷幽幽的，有点瘆人。
乔乐歆身上的气势逐步攀登，神色也严肃起来：“谁给你底气，在我这里说想要换组的话？”
凌盛扯了扯嘴角，直面气场全开的乔乐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当《创造NO.1》是什么？过家家吗？”乔乐歆朝走廊深处看了一眼，懒得在废话了：“要参加公演，就回去练习，否则请自行退出。”
凌盛没敢反驳，转身离开。
“对了。”乔乐歆叫住凌盛，“李依星是你的助唱嘉宾，请保持最基本的尊重，不愿意叫她老师，也请叫她前辈。”
凌盛低头，匆匆跑走。
“这人是傻子吗？”北琳想不通，“这个走廊到处都是摄像头，随便剪剪，他的娱乐圈生涯就完了。”
“他不是傻，是自作聪明。”乔乐歆嘴角往上翘了一下，“通知《回夜色》B组，让他们把凌盛负责的部分重新分配。”
北琳说道：“可凌盛没有明确地说要退出B组啊。”
“不要紧。”乔乐歆推开办公室门，“他都将离开这个舞台，说不说无所谓了。”——
走廊另一端，蒲绅正抱着武曜的腰，捂着他的嘴。
就刚才凌盛说换A组的时候，这哥们儿差点冲出去跟他来一场生死决斗！
武曜挣脱蒲绅钳制，整个人怒得不行：“艹！凌盛这个小人，我跟他没完！”
蒲绅擦了擦手上的口水：“你声音矮一点行不行？”
武曜直喘气。
方澄神色也很不好：“你先别气了，我们赶快回去告诉B组这件事吧。”
“是要告诉。”蒲绅说道：“这种炸/弹就应该开除团队。”
武曜可能这辈子都没遇见这么恶心的人，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真不能揍他一顿吗？”
“如果你想被开除节目组的话。”陈陶拍了拍他肩膀，“先记着吧。”
蒲绅探着身体朝走廊瞄了一眼：“我怎么觉得乔导发现我们了呢？”
“正常。”方澄说道：“她很敏锐的，听力非常好！”
“乔导刚才气场全开的样子好吓人！”陈陶心有余悸，“我大气都不敢喘。”
“你没见凌盛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吗？”蒲绅朝四周看了看，“方哥呢？”
方澄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走廊的三岔路口，武曜朝东侧指了指：“凌盛走时，他就追过去了。”
追？方澄看了队友一眼，转身朝武曜手指方向跑了过去。
其他人呼啦啦跟上了。
62-1
如果说《创造NO.1》练习生中, 谁脾气最好，方青文绝对排得上号。
节目拍摄也有一个多月了，练习生之间或多或少有些摩擦, 就方青文, 他对谁都是温和的, 是大家公认的好大哥，即使他的年纪并不是最大的。
好脾气的人发脾气是什么样的？
大家想象不来，不过现在能看见了。
走廊尽头窗户前，方青文面无表情地反剪着凌盛右手的时候，他的眼神很冷，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冷。
第一见这种表情的方青文, 大家都很诧异, 方澄上前, “方哥……”
“当心脚下。”方青文提醒。
“啊？”方澄低头, 发现脚边躺着一支黑色的……笔？
他把笔捡起来, 打量了一下, 说道：“这是录音笔？谁的？”
方青文放开了凌盛，把他往前一推：“他的。”
“方青文！”凌盛回身要打方青文。
方青文往后退了一步, 神色更加平静：“你最好不要冲动，乔导快来了。”
凌盛停了下来, 回头，发现在场的全是《回夜色》A组成员。
他的退路, 被这些人全部堵住了。
“这什么情况？”方澄觉得凌盛想抢录音笔, 他立即后退一步，躲在了武曜和陈陶身后, “方哥，他怎么回事？”
方青文回答：“他很可疑, 录音笔里的是他刚才跟乔导的对话。”
刚才对话？方澄回忆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东西。
武曜不管方澄他们怎么想，他掰着手指上前一步，“我想动手很久了。”
凌盛往后退：“你别过来！”
“哟！怕了？”武曜冷笑，“刚才不是很能说吗？还想跟我换组，谁给你胆子？”
凌盛吞了吞口水，扭头看向方青文，“你们在基地袭击我，我要报警！”
方青文说道：“我们还没动手。”
“你动手了！”凌盛强撑着说道：“你完了方青文，我要是离开节目组，你也别想留下来，你对我动手了！”
武曜气死：“我擦，我这个暴脾气！”
方青文朝武曜挥了挥手，然后他又朝上指了指，“总控室和乔导办公室都在这层楼里……”
他话没说透，方澄他们都明白了，就凌盛露出了茫然神色。
“傻子吗？你？”蒲绅忍不住了，“这层楼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不知道？”
凌盛脸色突发苍白起来。
做坏事怎么选在这层楼？蒲绅嘴角微抽，觉得凌盛不适合混娱乐圈，太蠢了。
方青文走到窗户边，此时窗户已经被推开了一部分，他将它彻底推开了。
方澄挪到方青文身边，“方哥，外面有什么吗？”
方青文朝楼下指了指，“你看。”
方澄顺着方青文手指的方向仔细分辨了一下，“楼下地上躺着……是一架无人机的残骸？”
“是。”方青文点头，“我打的。”
所有人都看向凌盛。
方青文解释：“刚才我跟着他来这里，看到了无人机，他把录音笔往无人机上放，我急了，就动了手。”
蒲绅担心：“你对他动手？”
“我没打他。”方青文说道，“我打的是无人机。”
“看出来了。”方澄收回目光，“下手还挺重的。”
凌盛额头冒出了冷汗。
方澄对这种作死行为不予置评。
过了一会儿，乔乐歆带着北琳走了过来。
乔乐歆看了一眼凌盛，对匆匆而来的郁流说道：“这件事你处理。”
郁流点头，神色很难看。
乔乐歆继续说道：“还有基地外的那群人，粉丝的话，好好安排，娱记狗仔全都弄走。”
“我马上安排。”
乔乐歆看向方青文：“你没事吧？”
“乔导放心，”方青文笑道：“我没事。”
“那就好。”乔乐歆又看向其他人：“明天就要二公了，抓紧时间练习！”
“好的，乔导！”
“再见，乔导！”
凌盛被郁流带走了。
乔乐歆返回了办公室。
北琳问道：“乔导，凌盛为什么要录刚才的对话？”
乔乐歆摇头，“录音笔的内容我没听，应该不止刚才的对话。”
北琳想不通：“凌盛是傻子吗？大好前途不要？鸿飞影音想干什么？那个无人机是怎么飞进来的？”
“这件事鸿飞影音不会认的，他们肯定会推到凌盛个人头上。至于凌盛怎么想的，谁知道？”乔乐歆从不与奇葩较长短费脑子，“我们就等郁流消息吧。”
“最可怜的还是《回夜色》B组。”北琳叹气，“明天就要二次公演了。”
“可怜？”乔乐歆笑道：“我倒是觉得他们因祸得福了。”
北琳愣了下，仔细想想，好像也是。
北琳没待多久，她去联系文化广场中心剧院负责人了。
她走后，乔乐歆给隋骁发了一个J信。
隋城科技的产品质量很好，但质量太好，功能太过强大，也很棘手。
她没忍住，给隋骁发的是个吐槽J信，主要内容就是抱怨隋城科技无人机。
它真的给《创造NO.1》，带来了巨大大的麻烦！——
凌盛的事情告一段落，当天晚上《创造NO.1》就发布了一则公告，宣布凌盛因违反节目组规则，做了退赛处理。
这则公告引起了网友注意，明天就要二次公演了，这种时候开除练习生，怎么想都透着股蹊跷。
网友们天马行空推理时，时间匆匆而过，第二天很快到来。
天才蒙蒙亮，基地叫醒铃就响了。
练习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拾掇自己，有手艺的，还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出发去L市文化中心广场之前，乔乐歆将他们集中到了活动室。
她问道：“把你们集中到这里，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知道！”
“二公舞台！”
“上战场！”
“粉丝见面会！”
“……”
乔乐歆点头，“你们的五位导师提前去二公舞台了，这会儿我先充当一下临时MC。”
陆绪瑶叫到：“乔导，摄影机没开！”
“不用开，这段不录。”乔乐歆说道，“我主要来告知一下今天的录制流程，上午粉丝见面会，下午彩排，晚上演出。”
练习生们伸长了耳朵，准备把乔乐歆的话全记下来。
乔乐歆接着说道：“中心话剧院能容纳5000名观众，所以今天现场观众很多，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见面会安排在在广场二楼，你们抵达目的之后，请务必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行动，绝对不能随心所欲的乱来。”
“不会！”练习生们激动起来，这是他们职业生涯第一次跟粉丝见面，想想就紧张。
乔乐歆继续提醒：“我们拟定了粉丝见面会的注意事项和流程，稍后发给你们，请一定要阅读。”
“一定会读的。”
“谢谢乔导！”
“谢谢各位工作人员！”
节目组贴心，练习生们也了放心，记录在纸上的文字，要比记忆靠谱多了。
“行了。”乔乐歆挥手，“大巴来了，你们先上车吧。”
练习生陆续离开活动室，北琳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帮忙拿“注意事项”。
乔乐歆见练习生都坐上了大巴，就开了自己的车子，朝中心广场而去——
五月的L市，天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街道上很多美女都换上了长裙。
此时市中心文化广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是《创造NO.1》现场观众，也是练习生的粉丝。
想到马上就要跟偶像见面了，这些人都非常激动。
5000人对L市这样的大都市来说不算什么，但5000人集中到中心广场，还是给交通带来了一些压力。
这会儿市中心各个路口都增加了交警，源源不断的粉丝，震惊了周围商户。
中心广场出现了很多小贩，来到这里的粉丝开始拍照炫耀，来不了的粉丝则窝在网上，期盼能获取更多的偶像消息。
J博话题广场，关于粉丝见面会的话题，已经盖起了高楼，很多在现场的粉丝，开启了图文直播。
有人发了十几张图片。
【哥哥还没来，这里已经很多人了！】
【大家准备的好全，好多应援物！】
【我看到青宝的钥匙扣了，Q版的，好可爱啊！】
【这个钥匙扣是免费送的……】
【好羡慕现场观众！】
【我好像看到节目组大巴车了。】
【哥哥们来了？】
【啊啊啊啊！】
【快排队快排队！见面会在二楼！】
【我擦！文化中心广场太大了，二楼在哪儿？哪个二楼？】
有粉丝还在迷路的时候，精明的粉丝已经等候在二楼了，他们不仅等在二楼，还发了很多照片。
【节目组好贴心，居然还给我们发饮料！看，饮料上的哥哥多帅！】
【这波联动绝了！】
【有一说一，这家饮料味道虽然不好，营销却很不错，搭上《创造NO.1》的车，今年的销量不愁了！】
【他家喝习惯了也还行。】
【节目组也准备了周边！有照片，海报，钥匙扣和雨伞！】
【节目组的钥匙扣太精致了，我能集齐82个吗？太想要了！】
【啊啊啊，见面会开始了！】
【我哥哥！我哥哥！太帅了！】
有粉丝开启了直播，不能到场的观众也登陆了蓝枫视频账号。
文化中心广场二楼面积很大，节目组为了分流，将8练习生分到了8个方向。
人员分流，就显得不那么拥挤了。
前八排名的练习生基本都在不同方向，方澄在东边，成清跟他一起。
“呼！”方澄吐气。
成清扭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方澄梗着脖子：“不怕。”
成清笑了起来，他一早就发现了，方澄其实是慢热性格，不怎么喜欢跟不熟的人交流。
8个方向8组练习生，平均下来一组有十来个人，东边方澄熟悉的只有成清。
主持人宣布练习生上场后，两人跟在其他练习生身后走到台前。
这边聚集了很多粉丝，一大部分都是冲着他俩，准确的说是方澄来的。
成清压低声音：“还紧张？”
方澄面瘫着一张脸，化身酷哥。
主持人是节目组工作人员cos的，一开始的环节是练习生自我介绍。
方澄排名最高，由他开始。
“大家上午好，我叫方澄，是禾零文化的练习生……谢谢大家支持。”方澄努力忽视观众，垂着眼眸把台本背完了。
方澄自我介绍完就轮到了成清，相较于前者的局促，他显得游刃有余。
自我介绍环节过去，就是回答粉丝问题的互动环节。
方澄紧张了半晌，轮到他回答时，能用一个字解决的，绝不多说第二个字，整得成清都无语了，不停帮忙圆场。
“澄澄，你在一公舞台上提到的姐姐，她也是娱乐圈里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方澄愣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第四期节目播放了，这里的粉丝已经看过了他在一公舞台的表现了。
“不是，半个。”
成清赶忙翻译：“澄澄的意思是，他姐姐是半个娱乐圈的人。”
“澄澄，你姐姐跟你在一个公司吗？”
方澄眉头皱了一下，还没开口，成清就抢答了：“这个问题答案保密。”
“方澄，你能现场给我们唱一段《海潮之涌》吗？”
“成清，你……”
“……”
问答环节时间也不长，成清自己没回答几个，全替方澄说了。
这个环节过去，他深深地舒了口气。
之后大家就开始了签名大业。
方澄最喜欢这个。
【怎么回事？方澄话很少的样子？】
【没想到啊方澄居然是个酷盖！】
【方澄话少，回答的很用心。】
【一个字一个字单蹦的用心。】
【很老实了，都没听出来粉丝话里的陷阱。】
【苦了成清，不停圆场。】
【此时就体现出情商高的好处。】
【成清像大哥哥！】
【两人关系真好！】
除了方澄成清这边，其他方向的练习生也都有状况发生，最稳的还是方青文。
【我的妈呀，我知道方青文帅，面对面才发现他居然能帅成这样！】
【方青文真的不上相！摄影机完全展现不出他的颜值！】
【上一个帅呆我的还是穆骁！】
【他性格也好好哦，特别温柔！】
随着见面会时间推移，网络上现场粉丝对练习生的评价越来越多。
【刑江沉也很温柔！】
【李雾话少！】
【刘声寒居然是个逗比？】
【陆续瑶也是啊，哈哈哈哈！】
【……】
乔乐歆一直关注着J博，见大多数都评价都很正面，见面会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终于放下心了。
她将粉丝见面会后续事宜交给了北琳，自己则跟郁流重新检查二公舞台——
3小时的粉丝见面会很快过去。
粉丝们退场的时候，练习生们捂着快要签断的手离开了二楼。
“当明星每天都要签这么多字吗？”
“不会吧？”
“累死了！我字巨丑。”
“粉丝们好好，下次还想这样……”
这会儿方澄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他以前觉得明星很好，现在才知道当明星居然这么累。
方青文拍了拍方澄的肩膀，“再坚持一下，下午还有彩排。”
彩排？方澄双眼无神，欲哭无泪。
歇了好一会儿，方澄缓过来了，他跟在队友身后朝剧院后台走去。
中心剧院没食堂，练习生和节目组工作人员中午都要吃盒饭。
乔乐歆很大方，给大家定的是高质量盒饭，保证大家能吃好喝好。
“北琳，”练习生和嘉宾们吃完午饭能休息一会儿，工作人员不能，乔乐歆也一样，她对北琳说到：“上午粉丝见面会花费了很多时间，下午彩排时间就很紧。”
北琳看了下手机，“我让妆造组做好准备。”
乔乐歆点头：“下午的彩排，每个小组基本只有一次机会，你盯一下后台。”
“好的。”
中午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下午彩排，乐萧和李杜来到舞台观看，乔乐歆一起。
最先化好妆的是《长长的路》A组。
这首歌最有看头的就是刘声寒，他也是大Vocal，声音条件很好。
A组彩排一次过，刘声寒最亮眼。
“这组是王萤助唱……”李杜偏头问：“她一句也没唱啊！”
“不敢让她唱吧。”乐萧摸着下巴，“我没听过她唱歌，不过很多网友说她是女伴版李梓鑫。”
“那还是算了。”李杜表情一言难尽。
乔乐歆想起李梓鑫在《欢乐周末》上的表现，顿时打了个寒颤。李梓鑫的歌声过于恐怖，她拒绝回忆。
《长长的组》A组彩排好，接下来是《搞怪星期天》AB两组。
这两组的彩排都是一次过，两组成员表现的非常好，程敏甜表现也很完美。
乐萧笑道：“感觉有女嘉宾助唱，这些小孩的舞台稳定很多。”
“不能全算在嘉宾身上。”乔乐歆说道：“经过一公舞台洗礼，总要有进步。”
乐萧问道：“凌盛怎么回事儿？”
“小事，已经处理了。”
李杜问：“不会对节目产生影响吧？”
“放心吧，李老师。”乔乐歆笑道：“鸿飞影音理亏，不敢多话，至于凌盛，我只能说，他不适合娱乐圈。”
“他走了也好。”李杜说道：“他根本不适合《回夜色》这首歌，也不认真学。”
李杜刚说完，《回夜色》B组就上场彩排了。
没了凌盛，这组就7个人，但这7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春光明媚的。
接下来的彩排，他们的演唱有一点点小瑕疵，李杜指出来后，7人虚心以对。
B组彩排完轮到A组。
李依星作为助唱嘉宾，在B组时，她承担了比较重要的和声以及小部分副歌。
在A组时，她承担的是很轻松的唱段，主要任务是跟练习生情绪互动。
A组彩排也是一次过，方澄他们下去后，李依星来到乔乐歆他们这边。
乔乐歆问：“感觉怎么样？”
李依星笑道：“B组进步太快了。”
乐萧问她：“两组合作什么感觉？”
“怎么说呢？两组都不错。”李依星组织着语言，“A组有两个王炸，方澄和方青文属于强强合作，我做个花瓶挺好。”
李杜笑：“B组就不能当花瓶了吗？”
“B组这边其实也不错，但是他们之前浪费了一些时间……”
多余的话李依星没说，懂的都懂。
李依星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剩余小组应该还在化妆，舞台空了一下。
李杜看向乔乐歆：“我觉得方澄更适合solo出道。”
乔乐歆说道：“看他自己意愿，况且团队出道，也能发solo曲啊。”
这方面李杜还是固执的：“不一样。”
乐萧插话：“方澄Vocal没的说，方青文声音条件居然也这么好。”
方青文确实出乎很多人预料，《爆炸水星》最高音调达到B5，他说唱就唱了，而且唱的还特别轻松特别好。
李杜评价：“方青文很有天赋。”
乐萧叹气：“我现在压力巨大啊。”
乔乐歆玩笑：“担心自己成为那个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那倒也不至于。”乐萧说道：“起码得过个两三年，方澄才能对我发起冲击。”
乔乐歆扭头：“方青文呢？”
乐萧问她：“他要走纯音乐路线？”
乔乐歆想起方青文的资料：“他演戏更有天赋。”
李杜露出可惜表情。
乐萧再次感慨：“真是恐怖的青年，禾零算是捡到宝了。”感慨完，他问道：“把阳耀转到我们公司来，怎么样？”
阳耀的音乐天赋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乔乐歆问：“你不想要方澄？”
“做梦都想。”乐萧问：“你们给吗？”
李杜说道：“方澄可以签我们公司。”
自家表弟真惹人喜欢！
乔乐歆笑道：“乔氏传媒在音乐上没什么好的资源，虽然成立了禾苗经济公司，但禾苗的重心也在影视上，所以方澄想走的话，公司不会卡合同。”
乐萧问：“你就没考虑过晓影传媒？”
乔乐歆咳嗽了一下，她想过啊，但是晓影传媒的强项也是影视圈啊。
方澄是她表弟，他的未来她得好好考虑，要不然二舅妈那关就过不了。
李杜想推荐自己签约的公司，最后想想自己不是老板，还是算了。
乔乐歆跟乐萧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当然一切还是看方澄自己。
他们三人说了会儿话，新一组的彩排终于姗姗而来。
乔乐歆看了下时间，把彩排交给副导演，自己朝剧院后台走去。
离二次公演正式开始还有3个小时。
她要通知所有工作人员。
做好准备！
63-1
或许是受到了粉丝见面会的影响, 下午彩排的兴奋感过去后，很多练习生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跟一公时的不一样，他们紧张的, 是第四期播放后观众的反应。
首次排位公布后, 所有票数清零, 第四期节目是他们新的起点，所以观众对一公舞台的看法尤为重要。
这是影响他们去留的关键因素。
乔乐歆来后台时，敏锐地察觉到了练习生们的情绪。
“乔总，”北琳来到乔乐歆身边，“各组妆造都做好了。”
“带他们去候场区吧。”乔乐歆低声补充了一句，“让导师跟他们聊聊。”
聊？北琳观察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几个练习生, 从他们脸上看到焦躁的情绪。
“怎么回事？”北琳不解, “彩排时还好好的啊。”
乔乐歆摇头：“受影响, 患得患失。”
北琳觉得这些练习生还得练, 将他们带到候场区了, 又去寻乐萧。
乔乐歆倒是挺理解这些练习生的。
很多东西, 如果从来都没有拥有过，还不会在意, 可一旦已经拥有了，就再也不能接受失去了。
首次排位, 这些练习生是留下来的，一公舞台播放后, 他们还能不能继续留下来, 就很难说了。
上位圈的练习生暂时还不用担心，卡位区的练习生,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娱乐圈就是这样，魔幻与现实并存, 看似美好，实则残酷之极。
在这个圈子里，捧高踩低是常态，要想不被踩，就只能往上爬。
乔乐歆在后台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了，又往舞台方向走去。
“乔导，”摄影组组长向她打招呼，他正带着组员调试机位。
乔乐歆点了下头，她没打搅他们的工作，继续往前走。
“乔总。”郁流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奶茶。
乔乐歆很诧异，“哪里来的？”
“我买的！”不远处程敏甜笑着说道。
乔乐歆举起奶茶杯，说了声“谢谢。”
乔乐歆喝了口奶茶问郁流：“凌盛退赛，鸿飞影音那边怎么说？”
“那边什么都不敢说。”郁流低声回答：“鸿飞把所有事情都退给凌盛了。”
“预料之中。”乔乐歆丝毫不意外：“录音笔里除了当天我跟凌盛的对话，还有什么？”
“很多，有B小组内部矛盾的，还有5位嘉宾和导师的……”郁流偏头，“这事发生之前，鸿飞影音那边貌似联系了好几个大V，准备炮制出一个大新闻。”
乔乐歆扭头看了郁流一眼，“我是‘大新闻’的主角？”
郁流：“大概是的。”
乔乐歆笑了，“难为他们了，我要怎么成为这个主角？潜规则练习生，还是潜规则导师？”
郁流摇头：“那就不清楚了，不过鸿飞影音联系的大V众中，有一个特别擅长合成视频音频，他的作品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这可真是在法律边缘蹦跶了。”乔乐歆转着手里的奶茶杯。
郁流说道：“凌盛退赛已经是定局了，鸿飞影音怎么撇关系都不行，大概会安静一些时候。”
“安静？”乔乐歆摇头，“听说鸿飞影音有很强的背景。”
郁流点头：“是有这么个说法。”
乔乐歆问：“鸿飞影音的老大是？”
郁流：“明面上的？还是幕后的？”
乔乐歆有一瞬间的无语：“明面上的，我不会自己在网上搜吗？”
郁流低头笑：“鸿飞幕后老板叫谢宏运，听说这人发家手段不太干净。”
发家手段？乔乐歆眼眸微抬，问道：“这是你哥说的？”
郁流他哥以前是隋骁的经纪人，现在是骁影传媒CEO，消息来源应该可靠。
“我哥受人所托，就去查了一下。”
乔乐歆看了郁流一眼，转身朝别处走去。
郁流问道：“乔总不问我哥是受谁所托吗？”
乔乐歆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二次公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忙去吧。”——
傍晚18点，剧院6个入口全部打开，观众开始安检入场。
二公舞台跟一公舞台一样，现场不能录像录音，所以观众入场前，手机，相机等装备全部寄存了。
他们无事一身轻的进场。
练习生们听到观众入场的声音，紧张情绪又起来了。
二公舞台要比一公舞台华丽很多，毕竟是能容纳5000人的剧院。
就算待在候场区，也能听见前面观众喊的话，而且还听得清清楚楚。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讨论《海潮之涌》！”
“是《爆炸水星》吧？”
“观众在喊我们的名字……”有胆大的练习生偷偷掀开幕布朝观众席看了一眼。
“我擦！”那人回头，“全是粉丝！我看到了好多灯牌，是练习生个人粉！”
“谁的？”
“刘声寒，方青文……还有……”那个练习生愣了一下，又说到：“双方一线？澄阳似火？青绪如故……这些成语好奇怪，什么意思啊？”
方澄和方青文坐在小组队友中间，他俩对视了一眼，同样不明白。
成清拍了一下手，“我懂了，这是CP粉啊！”
阳耀问：“CP粉？谁的？”
“双方一线……”成清看向方澄和方青文，“这是指你们吧？”
方澄牙疼，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被拉郎配的一天，对象还是……
方青文扶额，预感二公舞台之后，他J博评论区肯定会上演大混战。
“至于澄阳似火……”
“别说了！”方澄阻止成清往下说。
阳耀说了句，“无聊！”
陆续瑶看向方青文，同样无奈表情。
“这都很正常。”演过戏的成清还是更成熟一些，“娱乐圈谁没被拉过朗啊？”
因为这件事情打岔，大家紧张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19点整，观众入场结束。
王沅和元婉抬着一个箱子来到后台。
她俩把箱子放在候场区台阶上。
王沅活动了一下胳膊，看向练习生：“每组派一个代表出来。”
刘胜寒问道：“老师，代表什么？”
“代表来抽签。”元婉解释，“箱子里放着上场顺序的小球，你们自己来抽。”
“这么突然吗？我们都没有准备啊！”
王沅不解：“准备什么？”
“焚香洗手啊！”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上厕所没洗手！”
“呃咦，你好恶心！”
“别废话了。”王沅拍手，“快选代表，抓紧时间来抽签。”
《回夜色》A组这边，方澄说道：“先声明，我是非酋，抽卡只能吃保底，从来都抽不到SSR的那种。”
蒲绅摇头：“我也一样，玩荣耀除非百分百暴击率，否则永远出不了暴击！”
方青文看了眼队友，站了起来。
“队长？”
“方哥？”
“你玩的游戏……”方青文先看向方澄，“我已经全图鉴了，没花一分钱。”
方澄狠狠地砸了下地面，“我恨欧皇！”
方青文又看向蒲绅，“我最强王者。”
蒲绅露出崇拜表情。
“最强王者”第一个上去抽，他没辱没“欧皇”光环，抽到了第5位出场。
之后上场的是《回夜色》B组，陆续瑶是代表，抽到了第二位出场。
还好不是第一个，下来时，陆续瑶脸都白了。
各组陆续抽完签，王沅和元婉鼓励了大家两句，然后就相携离开了。
此时离二次公演正式开始，还有40分钟。
方青文对队友说道：“大家不用紧张，我们第五个出场，刚刚好。”
“B组第二个出场，跟我们中间隔了两个位置。”方澄扭头对方青文说道，“希望我们表演时，观众能忘记B组的表演。”
方青文语气肯定，“一定会的。”
陈陶看见武曜不停地拉裤子上的装饰链，“武曜，你又紧张了？”
武曜吐了口气，“我担心二次排位。”
蒲绅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担心只会影响你的心态，当下最重要的是二公舞台。”
陈陶也说道：“元婉老师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不能七想八想，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当前舞台上。”
武曜起身做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40分钟很快过去，前方舞台响起熟悉的BGM时，武曜也终于从紧张焦虑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二次公演，正式开始。
这次舞台的MC还是乐萧。
他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白色休闲装走上舞台，痞气十足，特别斯文败类。
现场观众不停惊呼。
乐萧不喜欢废话，主持风格简单直接。他念完二次公演点赞规则，直奔主题，宣布公演舞台正式开始。
第一组是《搞怪星期天》A组。
这组最受关注的练习生是华越阳。
这位从《全名答题》出来的个人练习生，进入《创造NO.1》后备受瞩目。
他的外在条件很不错，长相很斯文，学历又高，各方面也都挺出彩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表现，华越阳没辜负粉丝的期待，首轮排位第二名，相当出色的成绩。
这组演唱的歌曲是《搞怪星期天》，这首歌的风格跟《海潮之涌》很像，当然不是“黑潮”版本。
华越阳选择它，也是考虑很多的。
这首歌节奏感很强，风格也很明确，华越阳本人舞蹈还不错，声音条件也过得去，在舒适圈里完美驾驭这首歌，既能凸显自己，又能巩固粉丝。
表演很快开始。
华越阳不出所料成为这一组最亮眼的存在。
而程敏甜呢？
她作为这首歌的助唱嘉宾，并没有抢选手风头。
舞台上，她最大程度的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感，成为一块完美的背景板。
现场观众被练习生们的表演带动情绪，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4分钟表演很快结束，观众给与了《搞怪》A组，热烈的掌声。
导演组这边，乔乐歆照旧坐在了执行导演的位置，郁流和北琳挨着她坐。
“华越阳进步很大啊。”北琳说道，“他这次跳舞情绪很明显了。”
郁流朝程敏甜方向抬了抬下巴，“程敏甜教的，她真的很负责了。”
北琳看向乔乐歆，说道：“乔总，17楼那边联系我，他们想邀请程敏甜作为《恋爱的时光》飞行嘉宾。”
“《恋爱的时光》已经开拍了？”这段时间乔乐歆忙的事情太多了，差点儿都忘了这个节目，虽然只是挂名的制作人，也不能一点儿责任都不负。
北琳笑道：“已经拍好2期了，那边说节目进度不错，宗导能独当一面了。”
乔乐歆点头，“《恋》的消息你帮我盯着点儿，飞行嘉宾的事，让王娅联系程敏甜经纪人，我不管。”
北琳又说：“娅姐那边还说，她还想邀请练习生……当然是出道之后的练习生参加《恋爱的时光》……”
“这不行。”乔乐歆不等北琳把话说完，就直接拒绝了，“知道什么叫男团偶像吗？成团期间，他们不能跟恋爱扯上一点儿关系。”
东国粉丝对偶像的要求比较宽容，但宽容并不代表没有限制。
偶像恋爱，不管在哪里，都算很严重的事情，除非你不吃粉丝这碗饭。
更别提男团偶像了，他们裹挟着巨大流量而来，就必须为流量买单。
在不能把巨额流量转化为自己资本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只能妥协。
混迹影视圈这么多年，郁流明白乔乐歆的意思，说白了，偶像就是商品，恋爱会影响商品价值。
商品价值低了，自然就会被淘汰。
北琳问道：“偶像一直不能谈恋爱吗？如果谈了呢？”
“塌房了呗。”乔乐歆看向北琳，“你没追过星？”
“追啊，穆骁！”北琳眼睛亮幽幽的，“可我觉得你们很配哎，我很支持的！”
乔乐歆猛地咳嗽起来。
郁流捂着嘴噗嗤噗嗤笑。
见乔乐歆神色不对，北琳缩了缩脖子，转移话题：“他们成团后要一直这样吗？不能恋爱什么的？”
乔乐歆余音未尽：“如果他们能承担后果……”
北琳叹气：“那也太可怜了。”
郁流嗤笑：“你一个月8不到的人，为他们年收入百万甚至千万的人可怜？”
北琳突然就闭嘴了，并且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怜悯心。
是她想多了，一年给她一百万，别说不恋爱，单身一辈子都行！
乔乐歆说道：“娱乐圈里，不想被束缚，就要往上爬，到了乐萧的地位，只要不违法，干什么都行了。”
这边三人聊完天，那边A组点赞数已经出来了。
经过一公舞台的洗礼，二公舞台观众点赞要保守的多。
《搞怪星期天》A组最终获得了2124个赞，其中华越阳拿到了805个赞。
这组下去之后，陆续瑶和队友走上了舞台准备区。
《回夜色》B组也算命运多舛了。
一开始进了个不靠谱的队友凌盛。
他自视甚高就算了，还没自知之明，总觉得自己最厉害，然而什么都不是。
因为凌盛的关系，B组浪费了很多时间，他们实际练习时间还不足两天。
拿到一个不好的开局，B组并没有气馁，摒弃不好因素后，他们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蜕变。
B组表演正式开始。
《回夜色》前奏响起，8位练习生开始齐舞。
陆续瑶和李依星站在最中间，他们穿着深紫色东国风演出服，行动间飘飘欲仙。
这段舞蹈时间不长，动作也不快，因为他们跳的很整齐，就很好看。
齐舞过后，李雾惊艳亮嗓，一句话就将大家带入了朦胧夜色中。
随后简诺接了下一句，完美的将整首歌的调性定了下来……
方澄说道：“我觉得李哥的声音很好听。”
“确实。”方青文点头，“简诺的声音也不错，他的舞蹈再练练就更好了。”
《回夜色》舞蹈动作很少也很简单，就这几个动作，简诺失误了。
接下来的表演B组渐入佳境，8个练习生逐步进入状态，再没有失误发生。
李依星也融合到大家的演唱中。
B组表演过半，副歌部分，李雾和李依星同时和声。
他俩的声音纠缠在一起，仿佛缠绵的夜色，让听见的人冒出了鸡皮疙瘩。
两人和声中，简诺和陆续瑶的演唱此起彼伏，其他队员的声音也穿插其中，他们共同将这首歌推向高潮……
方澄想吹口哨，“棒！”
陈陶也叫好，“这个和声很惊艳啊！李依星老师唱歌这么好听吗？”
武曜着急：“你们不担心吗？”
方青文问：“担心什么？”
“我们的演唱，李依星老师参与度不高啊！”武曜着急，“她跟我们更多的是舞蹈和情景互动，没唱几句。”
蒲绅说道：“没几句也是关键的几句啊，我们配合挺好的。”
“别担心。”方澄说道：“我们也很棒的！不输给B组。”
蒲绅和陈陶他们都点头。
武曜感受到自己跟队友的差距，他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这种自信，但是……
“我不会拖后腿的。”他说道。
“你说什么啊？”方青文看向武曜，“你唱的很好，才不是拖后腿。”
方澄将手肘架在武曜肩膀上，“自信点儿，你唱的真不差。”
陈陶抬头：“别凡尔赛啊！”
队友这么自信，武曜也被感染了，“你们说的对，我也不差！”
B组表演结束了，乔乐歆这边，郁流说道：“这组表演，李依星太出彩了。”
北琳也看出来了，“她跟李雾的和声很惊艳，把其他人的光芒压下去了。”
在团队表演中，这不是好事。
乔乐歆说道：“节目组不对嘉宾助唱方式做限制，嘉宾参与度由练习生自己决定。至于结果？冷暖自知。”
北琳：“这组李雾成绩肯定很高，其次是陆续瑶，他们跟李依星互动的比较平凡，其他人可能就差些了。”
“简诺可惜了。”郁流摇头，“他是个人练习生吧。”
乔乐歆：“是。”
郁流问：“我们不签吗？”
乔乐歆说道：“他跟李雾都被乐萧签走了。”
北琳皱眉，“乐萧老师太嚣张了，挖人挖到我们眼皮底下来了。”
“别难过。”乔乐歆笑道：“秦沁打算进影视圈，经济约签给我们了。”
秦沁是谁？
乐萧他妻子！
这大概就叫你抢我“儿子”，我抢你老婆，一报还一报。
乔乐歆说完秦沁，《回夜色》B组成绩出来了。
跟北琳估预测的差不多，他们一共拿到了3890个点赞数，其中李雾独拿1560个点赞数，陆续瑶拿了972个点赞数。
这组表演结束，上场的是《Dancer》A组。
当初选曲的时候，这首歌遇冷，排名前10的练习生，除了傲风没一个人选它。
而A组的表演最有看头的也是傲风。
一公舞台，傲风凭借《Star!》吸收了很多粉，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事。
二公舞台，为了保正自己不掉名次，他练舞练的非常认真，连王沅都动容过。
努力上进的人，总惹人钦佩，哪怕他是煌天娱乐的练习生也一样。
舞台上响起激烈的BGM，开场傲风就开始了30秒的SOLO表演。
他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沙哑迷人，瞬间就起到了炸场效果。
听着满场观众的尖叫声，乔乐歆挑了下眉，傲风的舞的确很好看。
这组加上王沅一公10人，傲风独舞结束开始齐舞的时候，王沅在他旁边跳。
他俩是10人中最闪耀的存在。
两人之间有种很吸引人的张力，齐舞时，眼神互动，仿佛拉丝，镜头怒怼上去后，这感觉就更明显了。
“傲风！傲风！”
“王沅！王沅！”
现场观众受歌曲氛围影响，叫喊声更大了。
导演组这边，北琳放飞自我也喊了一嗓子，喊完她说道：“傲风可惜了，签了煌天娱乐这么个破公司。”
郁流也说道：“煌天最近在大肆招收练习生，很多孩子都被招进去了。”
乔乐歆抿嘴，她开启了东国的选秀时代，也开启了东国经济公司割韭菜时代。
这些被签的小孩真正出道并且红的能有几个呢？大部分都会被经济约拖死。
可又能怎么办呢？
签约这种事情，总归是你情我愿的。
乔乐歆闭了下眼睛，她管不了别人，只能约束自己，不让乔氏传媒，也变成“吃人”的“野兽”公司。
北琳又说道：“傲风人还行，他的那个同事，张天青吧？不太行。”
乔乐歆双手抱在胸前，“他熬不过二次排位。”
作为节目总导演，她有底气说这话。
北琳竖起大拇指，她觉得乔乐歆很霸气，她喜欢这样雷厉风行的领导！
《Dancer》A组的表演结束了，傲风他们做完自我介绍，又做了拉票宣言后，观众们拿起了点赞器。
乔乐歆看向舞台灯光处，下一场表演是《长长的路》B组，再下一场就是《回夜色》A组。
她看过方澄他们的彩排，无比期待这组，更期待观众看完这组演唱后的反应。
公演舞台总要有两个可以封神的表演，要不然都不好剪辑。
《回夜色》A，就有这种可能！
64-1
【啊啊啊啊, 好庆幸我今天在公演现场！】
【我也是，我也是，10组表演, 没有一个废的, 这也太夸张了！】
【给第一组表演点赞的时候, 我还觉得我们是不是太保守了，看到后面表演，我觉得太正常了，后面一个赛一个神！】
【练习生都好棒！】
【你们怎么都是现场观众？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被节目组选中啊？】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去现场……】
【……】
2个小时的公演很快结束。
练习生们乘坐大巴返回基地时, 相关话题已经发酵。
等他们回到宿舍, 各大社交网站的话题板块里, 全都在讨论二公舞台了。
J博话题广场, 相关帖子总有上万个, 其中盖成万层高楼的, 就有十几个。
【有一说一，今天的舞台两首Vocal曲的演唱真是惊呆我了。】
【平时看起来温和的人, 爆发力居然那么强，简直人不可貌相。】
【陆绪瑶真是被小看的选手, 原来他的Vocal也很厉害！】
【刘声寒看着挺逗，声音却这么好听, 他们那组真的是神仙舞台！】
【陆绪瑶组也很厉害啊, 李雾和李依星和声那段惊呆我了。】
【今晚最震撼的不应该是“双方一线”吗？不愧是双王者局，他俩对唱副歌的时候, 我整个人都麻了……】
【耳朵怀孕，大概就是我当时最直接的感受。】
【他俩真是没得说, 李依星在陆续瑶组是主要参与者，在方青文是镶边。】
【这样是不是对助唱嘉宾不友好？】
【并没有，这个舞台主要凸显的还是练习生，助唱嘉宾喧宾夺主才不好。】
【方澄Vocal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最我震惊的是方青文，他居然能在唱歌当年跟方澄打平手。】
【方青文真的是宝藏选手。】
【舞跳的好，歌唱的好，还会RAP，这是真正的六边形战士啊？】
【最重要的是，长得好！】
【长得好+1】
【练习生中能拍前三的颜值……】
二次公演结束了，但现场观众还是很激动，他们迫切希望发泄自己的情绪。
走出剧院，他们纷纷在网上发言，不过这些人还记得保密协议，说的都是一些自己的感受，并没有泄露舞台细节。
乔乐歆回到基地时，也关注了网上的评论，与二次公演有关的先不说，她主要关注的是《创造NO.1》第四期的评论。
这期节目播放当晚，练习生就包揽了J博前200热搜。
一天过去，节目热度稍稍退了点，但前50的热搜还是跟练习生有关。
乔乐歆快速阅览了一下，其中几条让她特别在意。
首先是前五条热搜，它们被方澄和方青文占全了。
第四期节目播放后，也不知道网友从哪里看出方澄和方青文有CP感的。
他俩CP粉火速增长，从“争方相对”到“双方一线”，也不知道广大网友是怎么想出这些奇形怪状的名字的。
乔乐歆最为在意的还有热搜第六，这条热搜标题是“寻找姐姐”。
这让她想起方澄在一公舞台上的话，点进去一看，果然与之相关。
广大网友正在寻找给方澄音乐启蒙的“神奇姐姐”。
已知：
“她”不是方澄亲姐姐；
“她”的音乐水平很高；
“她”可能是圈内人；
“她”可能跟禾零文化高层有关系；
……
广大网友把“姐姐”信息列了出来，他们化身福尔摩斯，企图把方澄的这位“神秘姐姐”的身份给扒出来。
看到这个，乔乐歆觉得有必要重新调整一下第五期和第六期的节目内容。
有些信息，与其节目组直给，不如让网友自己扒，那更有参与度和成就感——
二次公演结束了后，练习生照旧获得了两天休息时间。
第二天一早，乔乐歆就把手头工作交接给了郁流，自己返回了A市。
总导演不在，节目组工作人员轻松很多，受他们的影响，练习生也更放松了。
“你们至于吗？”宿舍里，方澄坐在椅子上，“你们全都怕乔导？”
方青文点头。
阳耀问道：“你不怕吗？”
方澄回忆了一下，以往他跟乔乐歆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都是逢年过节一起吃过饭的情节。
他的记忆里，这个姐姐漂亮的过分，性格却一点儿都不锋芒，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冬天晒太阳，好像咸鱼……
“她脾气一直很好，从不发火的……”
方澄话没说完，方青文和阳耀就看了过来。
傲风扒着上铺围栏：“你说的是乔导？我们节目的总导演？”
方澄“嗯”了一声。
“你胆子真大！”傲风露出敬佩神色，然后他说道：“录制节目时，乔导只一个眼神，就能让我发憷。”
方澄揉鼻子：“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刘声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宿舍门口，他听到对话，走进来对傲风说道，“你感觉没错，方澄跟我们不一样。”
傲风从上铺跳下来，没搞明白刘声寒的意思。
刘声寒从衣服大口袋里拿出了四支手机，“给你们领回来了。”
“谢了！”阳耀也翻身下床，他拿了自己的手机，“我刚准备去拿的。”
方青文也说了声谢谢，他的手机没电了，得先充电。
“一公舞台播放了。”刘声寒推了把椅子过来，反坐着说道：“你们两个……”他指着方澄和方青文，“一公大获全胜啊。”
阳耀和傲风露出了然神色，一公舞台，方澄和方青文表现非常炸裂。
“恭喜你……”刘胜寒又对着傲风摆了个魅惑表情，“荣获蛊王称号。”
方澄露出了“呃咦”的表情，“刘声寒，你那个表情好恶心啊！”
方青文和阳耀虽然没说话，却都撇过了头，他们也不想看刘声寒的表演。
傲风忍了忍，没忍住：“你还是先去去油吧。”
刘声寒“切”了一声，他收回表情，变得正常了：“澄子啊，三公舞台我们合作啊，我也想要皇族的待遇。”
“皇族？”方澄指着自己，“我吗？”
刘声寒拿出自己手机打开J博，他翻出一个话题，“看！”
傲风凑过去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方澄：“你真跟禾零文化的高层有关系？”
“啊？”方澄拿起手机，他找到了这个话题，浏览之后，感叹网友的神通广大。
他们就根据一点点线索，判断他在一公舞台提到的“姐姐”是圈内人，且还签约了是禾零文化。
网友又根据他空降禾零文化演艺部的事情，推出他跟禾零高层有关系，并且这个关系还很不一般……
这个话题下，带节奏的人很多，只不过这节奏越带越偏……
“这后面的分析怎么变味儿了？有点儿……”阳耀也在看帖子，“经他这么一说，澄子跟这个禾零高层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这是不是在暗示潜规则？”
刘声寒抬头：“把疑问去掉，对方就是在隐射澄子被禾零高层潜规则了。”
作为“姐姐”身份知情人，阳耀跟方青文对视了一眼，禾零文化谁敢潜方澄啊？
刘胜寒笑道：“我们澄子是被人针对了啊，不过对方挺逗，要踢铁板了。”
傲风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疑惑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方澄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道：“我跟禾零文化高层确实有关系，禾零文化也就是乔氏传媒，这家公司董事长是我姑父，这个‘潜’了我的CEO，是我表哥，都是亲的。”
傲风猛地咳嗽起来。
方澄递了瓶纯净水过去。
傲风说了声谢谢，开瓶喝水。
“歆乔是我姐姐……”
“噗！”傲风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他拿着纯净水瓶，整个人既狼狈又茫然。
刘声寒在傲风喷水的时候，迅速闪身，对方喷完了，他拿着纸巾坐回来。
“澄子，你肯定故意的。”刘胜寒边说，边给傲风擦脸：“瞧我们的蛊王，太可怜了，都被澄子的话吓傻了。”
方澄有点儿心虚：“傲风，你没事吧？”
傲风终于回神了，他问方青文和阳耀：“这事你们都知道？”
“我们也是才知道的。”方青文回答，“之前你跟张天青一起，我们没机会说。”
傲风怔愣了一下，他拿过刘声寒手里的纸巾，坐到自己位置上。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张天青……他……”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方澄看向傲风。
傲风深吸了一口气：“张天青说澄子跟禾零CEO有不正当关系，他准备用这个威胁节目组，交换出道位。”
方澄傻了。
刘声寒问道：“他跟你说的？”
傲风摇头，“他跟凌盛预谋的时候我听到了，凌盛有个录音笔，前几天我一直想把它偷出来，没想到……”
没想到凌盛会被退赛。
方澄和方青文对视了一眼，感觉有些事情貌似能串起来了。
刘声寒不解：“凌盛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录音笔哪儿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傲风摇头，“我准备二公舞台后跟澄子说这件事的，现在……”
现在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凌盛退赛，张天青估计也快了。
方澄身份特殊，却不是见不得人的。
傲风还挺感慨的，作为节目总导演的表弟，方澄还真是“皇族”，只不过这“皇族”有些磕碜，没得到什么特殊待遇，节目镜头都没多少。
这么一看，乔导是真不讲情面。
女魔头实锤！
方澄还不知道傲风在腹诽他姐，这会儿他放下手机，双手合十，躺在床上。
阳耀问道：“你干什么？”
方澄回答的极其自然：“睡觉。”
傲风问：“你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网友要扒我姐姐的身份就扒呗，敢造谣，我姐告死他们！”
刘声寒笑了出来，他看向方青文，转移了话题：“可怜我这个第一名啊！估计要被你爆菊了。”
“你能换个词吗？”方青文摇头，“第四期节目才播放，票数清零后，二次排名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你结论下早了。”
刘胜寒问：“要赌吗？”
方青文反问：“赌什么？”
“我这儿有个消息，”刘声寒说，“三公是专业方向考核，我俩都选创作。”
方澄坐起来，“展开说说呗！”
傲风看向刘声寒：“澄子是假‘皇族’，你才是‘真’皇族吧？”
“别打岔！”刘声寒挥了挥手：“所谓专业方向，就是声乐，舞蹈，说唱以及自由创作这四个方面。”他看向方青文，“我们都选创作组，正面比一场。”
“等一会儿！”傲风伸手阻拦：“方哥会创作吗？他的强项是Vocal和舞蹈吧？”
刘声寒笑道：“你也太不了解你的舍友了，这三位，全都是创作型歌手。”
傲风很诧异。
方青文第一次在人前褪去温和，变得锋芒锐利，“我答应，可如果你输了呢？”
“呵呵……”刘声寒摇头，“青文啊，你对自己的人气真是一无所知。”
方青文确实不知道千万粉丝意味着什么，他一直待在基地里，J博的粉丝对他来说可能就是点赞数，而点赞数就意味着他能继续留在舞台上。
流量，商业价值，资源倾斜……他还是一个没出道的小菜鸟，还想不到这些。
刘声寒起身双手搭在方青文肩膀上，“你也是运气好，签到了禾零文化。”
方青文和阳耀同时说道：“我们的运气确实不错。”
傲风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刘声寒看了傲风一眼，没说什么——
《创造NO.1》第四期播放后，对练习生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对上位圈的练习生来说，就算首次排位后票数清零了，也用不担心，粉丝基础在哪里，二次排名不会低出淘汰线。
对卡位练习生来说，之前票数清零，重新开始累计，境地就变得危险了。
毕竟有的练习生是侥幸留下来的，他们一公舞台的表现，真算不上好。
这里面，有个练习生特别遭人嫉妒。
他就是武曜。
首次排位时，节目就播放了三期，武曜得票数并不高，全靠《爆炸水星》拉了一把，才没被淘汰出去。
现在一公舞台已经播放了，二次排位的网络投票必定跟一公表现挂钩。
而说到一公，最绕不开的两个表演就是《海潮之涌》B和《爆炸水星》A。
武曜是《爆炸水星》A组成员，作为最佳舞台成员之一，他的表现不如方青文，可也相当亮眼了，二公排位，他的名次必定会往前冲。
能不能冲进前40不好说，可就算冲不进去，有一公和二公两个神级舞台在，武曜的出道之路也会变得非常顺利。
在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时候，他的这种际遇就很招人嫉恨。
武曜也察觉周围人隐隐的排斥，但他忍了下来。
《创造NO.1》是个选秀节目，既然是选秀，那肯定要比赛。
比赛就有输赢，他赢得光明正大，就算二次排位被淘汰了，他也问心无愧——
基地里风起云涌，但这些都影响不到乔乐歆了，此时的她已经抵达了A市。
一个多月没回来，她没什么近乡情却的感觉，就是觉得A市真热，这里的温度起码比L市高了10度。
乔乐辉来机场接乔乐歆：“你这才在外面待了多久啊，就嫌弃自家了？”
“这不是嫌弃，这是事实！”乔乐歆脱了外套，“回去我要好好睡一觉。”
乔乐辉启动汽车：“就回来两天？”
“差不多吧。”乔乐歆活动了一下脖子，“节目组这周事情不多，暂时交给了郁流处理了。”
乔乐歆跟乔乐辉先回了家。
不巧的是她妈去隔壁市开画展了，她爸也在出差中。
一大家子忙人，别墅真快成酒店了。
乔乐歆盘腿坐在沙发上，她哥去切水果了。
“你明天休息一天吧。”乔乐辉在厨房里喊道。
“不了。”乔乐歆捞过抱枕搂在怀里，“时间来不及。”
乔乐辉端着果盘出来：“天离了你塌不下来的。”
乔乐歆插了一块苹果，“王娅跟我说，乐骏南终于从白云台离职了？”
“总算被白费功夫。”乔乐辉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他明天来公司报道。”
乔乐歆咬着苹果问：“刘姨怎么安排的？”
她口中的刘姨，指的是蓝枫视频现负责人刘功娴。
蓝枫视频发展太迅速了，刘功娴思维跟不上平台发展，管理起来很吃力。
乐骏楠跟白云台起嫌隙的时候，乔乐歆就起了挖角的心思，她当时太忙了，这事儿就转到了乔乐辉手里。
他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成功了。
“演艺部独立出去后，原负责人被公司辞退了，刘姨跟乐骏南做完交接，就去那边做总负责人。”
乔乐歆抬头：“禾苗经济公司？”
乔乐辉倒水，“那里更适合她。”
乔乐歆笑道：“确实，刘姨在圈内有人脉有资源的。”
“她上次还跟我讲，如果不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她要亲自带方青文的。”
乔乐辉也拿了一块苹果，“他你可要看紧了，想挖的经济公司很多。”
乔乐歆朝后靠了靠，“方青文只要不傻，就知道我们是最好的。”
乔乐辉仔细观察了一下乔乐歆，见她除了少许疲色，其他的都还好，才放心。
“乐骏楠也算有魄力的。”
乔乐歆看了过去，“怎么说？”
乔乐辉说道：“一个是铁饭碗啊，蓝枫视频在民众眼中总不如电视台的。”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铁饭碗？”乔乐歆摇头：“乐骏楠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输了白云台高层的博弈，就不可能再留在那里。”
乔乐辉说道：“白云台也是目光短浅。”
乔乐歆语气笃定：“白云台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它现在已经后悔了，不过后悔对象不是乐骏南，”乔乐辉笑道：“你猜是谁？”
“我。”乔乐歆看了乔乐辉一眼，然后又问他：“那边联系你了？”
乔乐辉回答：“他们请了个说客，给爸打了电话，可惜17楼的事，爸不管。”
乔乐歆似乎预料到了，接着问：“白云台怎么说的？”
乔乐辉笑道：“他们愿意以原价购买《恋爱的时光》的播放权，并将它安排在周末黄金时段播出。”
“然后呢？”乔乐歆揪着抱枕，“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想要《创造NO.1》第二季的播放权……”乔乐辉特别感慨：“歆歆，你一直待在基地，或许不知道《创造NO.1》打开的这个市场有多么广阔。”
“我当然知道！”乔乐歆心想，穿越前她就已经见识过选秀节目的盛况了。
乔乐辉接着说道：“你以往所制作的所有节目，都没有《创造NO.1》来的火爆，那82个被淘汰的练习生，有30个已经出道了，势头良好！”
乔乐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倒不是她太过谦虚，制作出这么一档爆火节目，她当然高兴。
只是吧，她觉得现在高兴还太早了，她更希望看到9颗星星冉冉升起的盛况。
“白云台想要《创造NO.1》第二季播放权，也要看西陆台愿不愿意给。”乔乐歆摇头，“明天我去公司，先跟乐骏楠见一面，然后再见一见王娅。”
乔乐辉问：“你要考察《恋爱时光》的拍摄进度？”
乔乐歆说到：“就算是挂名的制作人，也要负些责任啊，更别说这个项目是我提的，策划书也是我起的头。”
“行，我通知王娅，让她明早过来。”乔乐辉说完，又问：“你跟西陆台合作的另一个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在写策划案了。”
乔乐辉皱眉：“你别太累了。”
“放心吧。”乔乐歆笑：“我不会用自己身体开玩笑的，策划案慢慢写。”
兄妹两人谈了一会儿话，太阳就渐渐落下了。
傍晚时分，昏黄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散在窗边绿萝叶子上，仿佛给它镶了一个金边。
乔乐歆盯着叶子出神。
乔乐辉突然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乔乐歆回神：“李姐呢？”
“她跟妈一起去隔壁市了。”
“晚上你做？”
乔乐辉点头。
乔乐歆朝外看了看：“不如点外卖？”
“不健康。”乔乐辉起身，“说吧，今晚我下厨。”
“糖醋藕片，酸菜鱼，酱爆茄子……”乔乐歆点了四五个菜。
乔乐辉系上围裙往厨房里走。
谁能想到啊！乔乐歆看着乔乐辉的背影，很是感慨，她的大总裁哥哥居然是个会做饭的居家好男人！
65-1
「啊啊啊, 小乔总回公司啦！」
「在哪儿？在哪儿？」
「刚从外面进来，进电梯了！」
「一个多月没见，小乔总的气场更强了, 真有女王范儿啊！」
「小乔总是我们公司的门面担当啊, 她那张脸, 不进娱乐圈太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娱乐圈配不上我乔总，我乔总一人独美！」
「楼上的，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隔壁街那谁也来了……」
「是谁透露了小乔总行踪？」
「那谁没退圈前我还挺粉他的, 退圈后我巨烦他了……」
「+1」
「……」
乔乐歆一个多月没来公司了, 这次回来, 一进大门, 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公司内部群疯狂刷着跟她有关的消息。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就是觉得今天的员工分外热情，来来回回跟她打招呼的人特别的多。
一路上不停地说“你好”, 等电梯抵达17楼时，乔乐歆以为自己解脱了, 谁知一出电梯，遇到了更多的人。
这就算了, 17楼的布局还变了。
“老家”变样, 她却不知道，这可真够“惊喜”的。
乔乐歆打量现在的“17楼”。
原来的17楼并没有前台, 出电梯直接面对的是一道玻璃门。
现在玻璃门没了，玻璃门后的空旷区域被分成了3个部分。
中间部分是前台区, 前台后坐着一个妹子，妹子后面的墙上镶嵌着“17楼综艺”的Logo，灯光下很好看。
前台右侧是吧台休息区，左侧是沙发接待区，两个区域不大，布置的很用心。
乔乐歆站在前台区，过了一会儿乔乐辉走了过来。
乔乐辉问：“怎么了？”
乔乐歆感叹：“这里变化好大。”
乔乐辉解释：“咱公司不是发展么，就重新装修到了一下。”
乔乐歆扭头看向乔乐辉。
乔乐辉继续说道：“现在这整栋楼都被利用起来了，爸将17层和18层合并，这两层楼全部是‘17楼’的地盘了。”
乔乐歆问：“办公室够用吗？”
“不够。”乔乐辉朝隔壁指了指，“老爸在隔壁大厦盘了2层楼。”
乔乐歆问道：“在装修。”
“是啊，等装修好，演艺部的人就能全搬过去了。”乔乐辉说道：“目前公司的布局就是‘17楼’以下归蓝枫视频，‘17楼’以上归公司其他部门。”
乔乐歆走进17楼“领地”，她发现“17楼”又增加了一些员工，不过多出来的办公室还是按照之前的风格装修的。
“哥，过几天我给你一个装修计划，‘17楼’重新搞一下，我不喜欢这种。”
乔乐辉非常资本家地说道：“那就先从楼上开始装修吧，别影响大家工作。”
乔乐歆转了一圈，回到了办公室。
乔乐辉说道：“我那边还有访客，先走了。”
访客？乔乐歆挑了下眉，“你去吧。”——
乔乐辉走后，乔乐歆收拾了下办公桌，没多大一会儿，乐骏楠来了。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跨年晚会的时候，这次再见，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面对乔乐歆，乐骏南的态度相较之前要谨慎的多，“乔总。”
乔乐歆的态度没什么变化，“乐哥，好久不见，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见乔乐歆态度依旧，乐骏南的表情也自然很多，“蓝枫视频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跟乔总的布局息息相关，我真是佩服！”
乐骏南来到乔氏传媒之后才知道蓝枫视频的改版是乔乐歆一手促成的，整个视频板块的布局，以及后来的弹幕，短视频，直播平台……全部出自她的手。
可以说乔氏传媒这大半年以来飞速发展，最大功臣就是乔乐歆。
“乐哥，我们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乔乐歆开门见山，“蓝枫视频发展到现在，体量已经非常大了，我觉得是时候将短视频平台分离出来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乐骏南说道：“我觉得短视频板块和直播板块可以合并成一个大板块，然后独立在蓝枫视频之外……”
乔乐歆笑了，乐骏楠不愧是能爬到白云台台长位置的人，眼界这块儿就超过很多人了。
这墙角没白挖，乔氏赚大发了——
乐骏南和乔乐歆交流蓝枫视频后续发展的时候，乔乐辉也回了办公室。
他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隋骁。
乔乐辉拿过茶几上的玻璃壶，给隋骁倒水：“你消息可真灵通。”
隋骁今天穿着黑色衬衫，戴着装饰眼镜，看起来特人模狗样。
“你在我们公司放了多少眼线？”
隋骁拿起水杯，“全民骁骑营。”
“呵！”乔乐辉冷笑，“你已经退圈了，早晚被别人取代！”
隋骁不语。
这段时间乔氏传媒跟隋城科技商业往来增多，乔乐辉跟隋骁打交道次数也多。
他俩已经处成了朋友，乔乐辉很欣赏隋骁，如果对方不觊觎他的妹就更好了。
隋骁将放在茶几上的资料往前推了推，“新的合作方案。”
乔乐辉抬眼：“这点儿小事，还用着你这个大总裁亲自送来？”
隋骁晃着水杯：“你知道我的目的。”
“啧！”乔乐辉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实话，我妹对你是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百分之九十出自你那张脸，她是颜控。”
隋骁并没有被打击到：“我很高兴有张她喜欢的脸。”
我去！乔乐辉嘴角微抽，“你不是话很少的吗？”
隋骁方向水杯：“你是大哥，我自然不能话少。”
乔乐辉手痒，想揍人。
隋骁低头，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算了！”乔乐辉不想找气受，“网上有人黑我妹，明面上是鸿飞影音干的，实际有煌天娱乐的手笔。”
隋骁将另一份资料推到乔乐辉跟前，“这是我查到的。”
乔乐辉打开，眉头猛地皱在一起。
他之前一直纳闷煌天娱乐为什么会突然对付乔氏传媒。
如果要对付，早在她奶奶创业的时候就能动手了，为什么要拖二十多年？
看到这份资料，他明白了。
煌天娱乐真不行了，高层内斗不止，内里一团污糟，早就亏成了空架子。
那个小三董事长迫切需要一笔钱盘活煌天娱乐，于是就盯上他家。
只不过，资料上还提到一件事。
当年她奶奶离婚时从陈家带走了一份地契，这份地契跟陈家祖业有关，拿到它，煌天娱乐也能起死回生。
乔氏传媒，祖业地契，两者相加，可不就引来了饿狼，可是……
“这个地契……”乔乐辉说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东西。”
隋骁说道：“或许要问乔叔叔。”
“我爸应该也不知道。”乔乐辉不确定，但他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你为什么要调查煌天娱乐？”
“它背后有一张复杂的关系网，这张网的主人盯上了隋城科技。”
“还有幕后黑手？还盯上隋家？”乔乐辉瞳孔缩了一下，“对方胃口可真大。”
隋骁查到的东西很多，有些事不用跟乔乐辉讲，只需要提醒他警惕煌天娱乐。
乔乐辉放下资料：“歆歆也在调查。”
“让她停下。”隋骁神色严肃，“煌天娱乐水很深，冒然调查，很危险。”
冒然？乔乐辉觉得乔乐歆的调查是最神的，她信息来源特别神秘，几乎无迹可寻，可又百分百准确。
“我会提醒她的。”乔乐辉说道。
隋骁还是不放心。
乔乐辉朝隋骁伸手：“煌天娱乐这件事上，我们通力合作。”
隋骁伸手回应了一下——
17楼负责人办公室，乔乐歆送走了乐骏楠。
两人并没有聊多久，蓝枫视频需要交接的工作太多了，乐骏南很忙，而乔乐歆也很忙。
他俩交流一会儿，王娅就来了。
“乔总！”乐骏楠在的时候，王娅还算矜持，对方走了，她彻底放飞自我，此时正热泪盈眶地表达情感，“我好想你啊。”
“也不用这么夸张。”乔乐歆起身给她倒水，“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王娅叹气：“以前跟在您身后，感觉什么事都很简单，轮到自己，才知道太好难啊。”
“习惯就好。”乔乐歆将水杯递给王娅，“我不在的这一个月，17楼还好吗？”
王娅接过水杯，“这有姚窈在，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姚窈是17楼最早的员工之一，本来是个很自卑的深度社恐，经过这大半年锻炼，虽然还是个社恐，却也能独挡一面了，只要不跟员工面对面交流，用J信的情况下，她跟常人无异。
王娅接着说道：“17楼现在有4个项目，《全民答题》的团队已经非常成熟了，节目录制很顺利；《欢乐周末》最新一季已经全部录制完成，并且已经跟白云台完成了交接……”
乔乐歆听到王娅提起《欢乐周末》，便问道：“新一季拍摄结束后，洛落和陈丰都要退出节目组吧？”
王娅说道：“白云台已经在培养接替他们的人了，不过那边还是想留下他们的，毕竟他们的国民度很高。”
乔乐歆微微扭头：“他俩怎么说？”
“他们都听公司安排。”
跨年晚会的时候，乔乐歆找洛落他们聊过，跟尤乐乐不同，洛落和陈丰并不将主持人当做自己的唯一职业，他俩想往影视圈发展，而且陈丰对音乐也很感兴趣。
乔乐歆敲了敲茶几，“《恋爱的时光》进度怎么样？”
王娅回答道：“还算不错，宗哥导演能力很强，我们已经拍摄完两个旅行地点了，可以剪出4期内容来。”
乔乐歆说道：“把前两期demo发我一份，然后就是《恋爱的时光》飞行嘉宾的事情，你给陈丰安排两期吧。”
王娅问道：“洛落呢？”
乔乐歆说道：“他我另有安排。”
王娅想了想，说起另一件事，“乔总，尤乐乐最近日子不大好过。”
“白云台主持一姐的位置没那么好坐的。”乔乐歆看向王娅，“她的路需要自己走，我们帮不了一辈子。”
王娅低头：“我明白了。”
乔乐歆说道：“放心吧，只要《欢乐周末》继续播放，尤乐乐的地位总是稳的。”
王娅声音低了些：“尤乐乐说，白云台想继续跟我们合作《欢乐周末》。”
“商业上的事跟公司谈，我没时间。”
王娅点头，乔乐歆多忙她是知道的。
虽然《全民答题》和《欢乐周末》都不在她手上了，可《创造NO.1》却占据了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实际上乔乐歆忙碌的不止是《创造NO.1》，这节目的录制未过半，占大头，可她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宝贝》。
《宝贝，宝贝，一起走！》这档明星亲子节目国民度非常高。
第一季节目播放到了尾声，观众就已经在呼喊第二季的到来了。
网上被观众票选出来的第二季嘉宾足有几十组，17楼每天要接几十个明星经纪人的电话，企图联系乔乐歆本人的更多。
乔乐歆将《宝贝》第二季放在暑假录制，这样算下来，《创造NO.1》结束，她就要进《宝贝》团队了，时间非常紧。
这就算了，为了反击煌天娱乐，她还要跟西陆台合作一个竞演类节目……
乔乐歆揉了揉额头，突然怀念以前万事不管的咸鱼日子，她问王娅：“《恋爱的时光》大概什么时候完成所有拍摄？”
王娅想了想：“因为是纯网综，我们挑选的嘉宾都是三线开外的，他们档期没有那么紧，预计6月初就能完成所有内容拍摄了。”
乔乐歆抬头：“后期呢？”
王娅说道：“后期一直在跟进。”
乔乐歆算了下时间，觉得这进度还可以，如果一切顺利，6月中旬《恋爱的时光》差不多就能出成品了。
她突然问道：“如果我将《宝贝，宝贝，一起走！》的拍摄交给你和宗呈锋，你们能不能接下来？”
王娅沉默了，都是真人秀，《宝贝》的拍摄难度要比《恋爱》高多了。
小孩子是最不可控的因素，拍摄这类真人秀节目，节目组每个人都必须有超乎寻常的能力和责任心。
要放弃吗？王娅咬了咬嘴唇。
“能吗？”乔乐歆又问了一遍。
“我能！”王娅语气坚决起来。
“很好。”乔乐歆笑道，“你回节目组后告诉宗呈锋，让他结束拍摄后联系我。”
王娅离开了乔乐歆办公室，她有些兴奋。《宝贝，宝贝，一起走！》的知名度不是《恋爱的时光》可比的！这是一档国民节目，做好了，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王娅的情绪乔乐歆感觉到了，她当然希望手下的人越来越强。
因为只有强者团队，才能打造更为出色的综艺节目！——
乔乐辉接近中午的时候，带着隋骁来到17楼。
乔乐歆早猜到了乔乐辉“访客”身份。
“郁流可真是一点儿职业操守都没有了。”乔乐歆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早晚开了他。”
“这你真冤枉他了。”隋骁笑：“不是他给我透露你的行踪的。”
乔乐辉走到乔乐歆身后，发现她在写新节目策划，皱眉：“真能给自己找事。”
隋骁也露不赞成神色。
“我知道自己在干嘛。”乔乐歆伸了个懒腰，“我刚跟王娅沟通了一下，准备让她跟宗呈锋接手《宝贝》项目。”
乔乐辉怀疑：“他们行吗？”
乔乐歆喝了口水：“行不行的，先让我看完《恋爱的时光》demo再说吧。”
“我觉得够呛，王娅看起来很累。”
“一开始都这样，习惯了……”
隋骁觉得自己再不说话，这对兄妹就要彻底忽视他了，他插嘴问：“歆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L市？”
“什么叫回啊？”乔乐辉不满意了，“那叫去！是去！”
隋骁的注意力一直在乔乐歆身上，根本没注意乔乐辉的话。
乔乐歆回答：“后天上午的飞机。”
“我们一起。”
乔乐歆和乔乐辉同时“啊？”了一声。
乔乐辉：“你也要去L市？”
乔乐歆：“隋城科技这边没事了？”
隋骁笑道：“这边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可以远程办公，这次我能在L市待一个月。”
乔乐辉心底冒出了浓厚的危机感，他语气不善：“你那么闲吗？”
隋骁没回答。
乔乐歆观察了一下，发展隋骁眼底有些暗沉，他化了妆，估计是为了掩饰疲惫，这一个月的待L市的时间，估计是用连续加班换来的。
她说道：“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乔乐辉纠结了，他也想跟过去，可惜没时间。
隋骁接着说道：“乐萧月中要去处理私事，我会代替他做一段时间的MC，歆歆，请多指教啊。”
“等会儿！”乔乐辉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乔乐歆看了他一眼：“之前乐萧跟我提过一次，那事很重要，他必须在。”
“不是……”乔乐辉很不理解，“为什么是他代替乐萧？他都退圈了！”
“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还有比我更合适的？”
乔乐歆和隋骁异口同声，两人说完，又同时笑了起来。
乔乐辉要被他们气死了。
乔乐歆低头笑。
隋骁问她：“新节目是很西陆台合作的吗？”
乔乐歆点头：“这是一个竞演节目，节目核心在于演技比拼。”
“听起来很有意思。”隋骁问道：“这个节目有评委吗？”
“有啊，常驻嘉宾嘛，是评委也是导师……”乔乐歆看向隋骁，问道：“你有推荐的人吗。”
隋骁点头：“有。”
乔乐歆问：“谁？”
“歆……”隋骁话没出口，就被打断了。
乔乐辉指着手机时间，“已经中午了，我们快去吃饭。”
乔氏传媒的餐厅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三人吃饭，两人精精有味，一人食不知味。
隋骁很想跟乔乐歆单独相处，奈何有乔乐辉这个大灯泡。
暗杀未来大舅子是不可能的，他思考着给乔乐辉找对象的可行性。
乔乐辉呢？
知道未来一个月隋骁在L市，他是100个不放心。
隋骁这人看着霁月风轻的，实际心黑的狠，他去隋城科技才多久？就彻底把控住了这座巨轮，可见其心机。
L市他鞭长莫及，A市他当定灯泡了——
两天休息时间一晃而过，乔乐辉再不愿意，第三天上午还是把乔乐歆送上了穆骁的私人飞机。
临上飞机，隋骁语气中透着股志得意满：“大哥，我会照顾好歆歆的。”
乔乐辉双手插腰笑了出来：“隋骁啊，我散打练的不错，你要试试吗？”
乔乐歆最先上飞机的，并不知道隋骁跟乔乐辉的机锋，看见他上来，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隋骁回答：“还有半小时。”
乔乐歆打开手机开始刷J博。
隋骁给她倒了杯牛奶：“看电视吗？”
乔乐歆摇头。
《创造NO.1》第四期播出四天，节目热度不仅没有降低，还愈演愈烈，现在这节目已经不是现象级可形容的了。
《海潮之涌》B组和《爆炸水星》A组，被网友推上了神坛，方澄和方青文的投票数，也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着。
单从流量来说，这两位跟顶流也就差一线距离了。
这种造星能力，谁不羡慕，谁不想要？理所当然的，网上除了嗷嗷叫的粉丝，还多了很多黑子和水军。
乔乐歆第一次看见黑自己的话题楼，说实话挺新鲜的。
这个话题楼主要围绕“歆乔有没有潜规则《创造NO.1》练习生”进行的。
黑子们分析的头头是道，且还把被她潜过的练习生排了个名单出来。
凌盛则成了一个拒绝被潜，让后惨遭退赛的悲剧英雄。
她都不能直视“英雄”这个词了。
这话题楼一开始出现在某个小论坛里，也不知道怎么火起来的，然后就被好事者截图搬到J博话题广场。
这一下引发了更多人讨论。
一开始有人跟风骂，后来不知道被谁带了节奏，整栋楼风格沙雕起来。
【有一说一被歆乔潜，谁更吃亏？】
【说实话，我也想被……】
【楼上别做梦了，你是有陆续瑶的颜？方青文的才？方澄的势？还是有华越阳的学历？】
【哭，我连被潜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我想说，歆乔姐姐，性别不要卡太死，女生也愿意的……】
【我去，这个真可以有！乔姐，看我！看我！】
【……】
越来越多网友回复，回复的语言也越来越露骨。
乔乐歆看得直皱眉。
没过一会儿，话题楼就被404了。
乔乐歆抬头，看见隋骁收手机的动作，她眯了眯眼，“你干的？”
“举报涉黄，公民义务。”
隋骁在乔乐歆心里的滤镜，一点点坍塌，现在就没剩多少了，不过对于这件事，她想说，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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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乐歆和穆骁都是大忙人, 他俩抵达L市后，就分开了。
隋骁去了L市分公司安排的公寓。
乔乐歆返回了《创造NO.1》基地。
她抵达基地时，敏锐的感觉到了这里的变化。基地的气氛紧绷了许多, 练习生们的心态似乎也起伏不定了。
显然第四期节目播放后, 不仅影响到了广大网友, 对练习生的影响也很大。
北琳向乔乐歆汇报这两天的情况，重点强调了练习生对武曜的排斥，以及卡位练习生之间的明争暗斗。
乔乐歆靠在办公室窗户旁：“很正常，这样的情况越到后面越明显。”
出道位有限，越到后面竞争越激烈，等到了决赛, 那才是“刀刀见血”。
基地就是一个小型社会, 这里能清晰地反应出练习生的心态变化。
首次排位后, 他们就不是天真少年了。一公播放, 让他们看清了娱乐圈的残酷。
这是一个更新换代很快的圈层, 想要不被遗忘, 必须站在最高处。
站在高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流量。
流量是由什么决定的？
粉丝数！
留下来的82位, 因为一公舞台而粉丝暴涨的是《海潮之涌》B组和《爆炸水星》A组的练习生。
他们中方澄和方青文本就是上位圈练习生，粉丝基础高, 反而不被排斥。
所以最招人嫉恨的就变成了曾今最底层的武曜。
恃强凌弱，是很多人的天性。
而武曜在他们心里就是个运气好的人, 即使他在一公和二公的表现都很好。
乔乐歆思考着事情, 北琳没有打扰。
过了一会儿，乔乐歆问道：“武曜票数增长的很快？”
北琳点头：“是的, 现在已经冲进前50名了。”
“还有三天时间，给他添一把火。”乔乐歆转身, “接下来官博多放一些武曜高光表现的物料。”
北琳问：“乔总，你要保他？”
作为节目总导演，乔乐歆考虑的东西很多：“他身上有很多看点，本身实力也不错，他现在是……”
北琳说道：“46名。”
乔乐歆走到办公桌前：“我们给物料，他的经济公司只要不傻就该知道怎么做，3天冲5名，差不多。”
北琳把乔乐歆的话记了下来。
乔乐歆继续：“二次排位公布前的这段时间，练习生的情绪波动肯定大，通知一下医疗组，让他们做好准备。”
北琳疑惑：“乔总，基地有规定，他们应该不敢打架吧？”
乔乐歆看了她一眼：“医疗组里有心理医生，如果有情绪崩溃的练习生，让他们去做下心理干预。”
一群20来岁的青年，真崩了打架算什么？群殴都有可能！
更关键的是东国影视行业发达，压力也大，每年都有受不住压力而轻生的人。
基地练习生多，难保没有类似玻璃心的，这种人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乔乐歆组建《创造NO.1》之初就想到了各种问题，所以招聘医疗组时，把心理医生也给招了。
有备无患，总比两眼一抹黑好。
北琳给医疗组发了个信息，然后接着说：“你走之前让我联系L市体育馆，我已经联系了，还谈好了租赁时间和价格。”
乔乐歆：“很好，那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先去拟定一个通知吧。”
一公结束，练习生们进行了一次真人射击游戏。
二公结束，自然也有一个类似的活动，这次乔乐歆选择了运动会。
只是运动会筹备工作比游戏筹备工作繁琐，几天时间肯定不够。
让北琳先把消息放出去，具体时间安排放在三公之后。
“这两天呢？”北琳问：“他们就日常训练吗？”
乔乐歆摇头：“那当然不行。”
北琳等着乔乐歆指示。
“二次排位快要来临了，给他们安排一个煽情活动吧。”乔乐歆拨弄了着签字笔笔帽，觉得是时候收割一波眼泪了——
乔乐辉回归基地，练习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实下来。
当天下午，他们就接到了两则通知。
第一则是关于《创造NO.1》练习生运动会的。
【运动会将在三公后举行，为期3天；运动会是练习生队VS导师队，导师队可以请外援（非专业运动员）；运动会有4个项目，游泳，射箭，田径以及篮球……】
第二则通知就比较简单了，通知要求练习生明天下午3点在各班级练习室集合，具体做什么，上面没说。
A班练习室。
方澄看到第一则通知时，有一瞬间懵逼，运动项目，他没一个擅长的。
阳耀说道：“导师可以请外援，这个也太不公平了吧？”
陈陶问：“就5个导师，不请外援怎么跟我们比？”
蒲绅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运动比赛又不是人多就能胜的。”
“这话说的，”刘声寒躺在地上，“比赛人少就是劣势……”
方青文擦着脸，“不用太担心，通知上写了外援不能是专业运动员，所以不管请多少个，我们都能赢。”
“你太天真了。”刘声寒摇头，“什么叫专业运动员？这个概念太模糊了，你说乐老师要是把尤江涛请来，算什么？”
“不能吧？”方青文放下手里的毛巾，尤江涛谁？前奥运冠军，就算退役了，他实力也在那里啊，“这就欺负人了。”
蒲绅也说道：“娱乐圈里，运动员出身的人可不少。”
陈陶担忧了：“乐萧老师他们人脉很广的……”
“你们想多了，节目组肯定会考虑比赛平衡的。”方澄说道：“一队吊打另一队，这比赛有什么看头？”
“也是。”陆续瑶点头，“你们说节目组为什么不增加一个电竞比赛呢？”
“你在开玩笑？”阳耀眼睛里露出了不可思议，“就你2杀12死，连跪20局的战绩，还想参加电竞比赛？”
“我们有方哥啊！”陆续瑶说道：“最强王者呢！”
“报意思！”方青文难得犀利一次，“我做不到一神带四坑。”
陆续瑶觉得自尊受了伤。
傲风靠墙坐着，见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运动会，突然KY一句：“二次排位被淘汰了，就参加不了运动会了。”
练习室安静了一瞬。
华越阳最先开口：“我们中，还有人会在二次排位里被淘汰吗？”
傲风说道：“前面的票数清零了……”
刑江沉摇头：“那也不至于淘汰。”
陈陶和蒲绅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刘胜寒曲腿坐在地上，转移话题：“我觉得上次的真人射击游戏很有意思，这次怎么不继续了？”
华越阳问道：“那个真人射击游戏也会剪成节目内容吧？”
“会。”刘声寒说道：“衍生节目《神一样的练习生》，马上就要播了。”
“太好了，这也能赶上二次排名，”蒲绅笑道：“还能再吸一波人气，真不错！”
“那个射击游戏，最高光的是成清吧？”
“方哥也很厉害啊。”
“澄澄狠，澄澄狠，表情像……唔……”
“你闭嘴！”
陆续瑶话没说完，就被方澄捂住了嘴。
大家笑了起来。
练习室气氛缓和了，刑江沉问道：“第二则通知什么意思？我们明天下午来这里做什么？”
李雾摇头：“到时候就知道了。”
方青文猜测：“或许跟优秀练习生有关？”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接着说道：“我上来时一楼LED屏广告换了，换成了系列饮料广告，最后还贴了第四期和第五期的优秀练习生名单。”
“可别提那个广告了。”蒲绅一脸菜色，“他们家饮料太难喝了。”
刘声寒也做了个“yue”的表情，“胡萝卜味的水，我这辈子的噩梦！”
“当明星好难。”傲风也一脸苦逼，“被迫营业更难！这广告拍的我想死！”
陈陶也一脸灰败，他拍的是香芹味儿的水，当时NG十几次，他灌了3瓶……
一生的梦魇。
方青文向同伴们投去同情的眼神。
刘声寒突然问道：“第四期优秀练习生要做什么？”
“第四期和第五期优秀练习生都是给‘端’的新款服装拍摄宣传海报。”
“‘端’？”傲风露出羡慕的神色，“这是东国最有名的服装品牌了吧？”
刘声寒说道：“‘端’在国际上也很有地位，多少明星想成为它的代言人啊。”
A班练习生里，除了方澄，其他人都不是对时尚圈一无所知的菜鸟。
“端”在东国时尚界有些绝无仅有的地位，能为它的新品拍海报，这足以说明《创造NO.1》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了。
更为重要的是，海报拍出来肯定是要在各大商场展示的，这影响力可一点不比广告差，说不好还更高！
刑江沉感叹：“不愧是乔导，能给我们这些没出道的练习生带来‘端’的资源。”
刘胜寒点头：“乔导人脉很广，我妈说恨不得晚生我十几年，那样就有机会成为《宝贝》嘉宾了。”
“你现在也可以。”陆续瑶笑起来，“大龄儿童嘛！”
刘胜寒没好气：“你去死！”
李雾感叹：“好多明星抢着上乔导的综艺，之前刷J博，《宝贝》第二季把东国有孩子的明星全都炸出来了。”
“这很正常，就看看林蕴和成敏吧！”华越阳说道：“就几个月时间，林蕴的咖位就追平了李梓鑫，成敏更是当下影响力最大的女星，这对夫妻身价翻了3倍！”
“咋不说我们导师呢？”阳耀盘腿坐在地上，“乐萧老师已经是东国断层顶流了，他的人气无限接近巅峰期穆骁了。”
“王加奕和罗盈，差点儿就无了，还不是被拉回来了？”
华越阳问方澄：“澄澄，你不说些什么吗？”
方澄摸了摸下巴，“说什么？能参加这个节目，我们都是幸运的吧？”
华越阳点头：“那确实。”
在座的练习生全都这么想的，能参加乔乐歆的节目，他们的确很幸运。
节目才播放1/3，他们的粉丝就已经增长到让无数人嫉妒的程度，如果能从这个节目里出道，那他们的起点之高，该是无数人望尘莫及的……——
二次排位公布前，练习生们心思浮动，接到二则通知，他们逐渐平静下来。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要在节目里展现自己的良好的形象了，聪明点儿的开始往自己身上贴标签，套人设，笨点的也知道掩藏自己不那么美好的真性情。
更重要的是宣布二次排位的日子越来越近，对很多练习生来说，能待在节目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表现自己。
练习生的心思乔乐歆能猜个八/九/成出来，她并不排斥这种功利心。
没有功利心，混什么娱乐圈呢？
因为理解，所以她给练习生一个展现自己人设的机会。
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个环节挺有意思的，可时间是不是太紧了？”活动室里，郁流有些担心：“下午3点环节开始，现在都2点了，我们才开始准备，来得及吗？”
“时间不紧啊。”乔乐歆将北琳喊过来，问她：“信纸和信封准备好了吧？”
北琳点头：“准备好了，买的是最简单的牛皮纸信封。”
乔乐歆：“可以了，信纸备多一些，要是嫌弃信封难看，就自己画。”
郁流问：“还要写信啊？”
乔乐歆看他一眼：“有问题吗？”
郁流“嘶”了一下，“他们的字，能见人吗？太难看了，就是公开处刑了吧？”
“那没办法。”乔乐歆耸肩，“又不是我让他们字写的丑的。”
郁流被噎了一下。
北琳问道：“乔总，这些标签够了吗？”
乔乐歆看了一眼，“有几个标签太严肃了，换个词，增加一些沙雕的词汇。”
北琳和郁流都懵逼：“沙雕？”
“比如人中哈士奇，基地平头哥，A班藏狐什么的，理解了吗？”
北琳点头，“明白了。”
郁流问：“你觉得A班藏狐是谁？”
乔乐歆咳嗽了一下，“别在意，我随口一说的……”
郁流和北琳同时露出了“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乔乐歆觉得，节目拍到现在，她的威严下降了很多。
花了40分钟布置好活动室，工作人员搬来一个长桌，乔乐歆和郁流他们坐在长桌后面，长桌前面放了一个凳子。
下午3点整，5个班级练习生集合完毕，工作人员挨个通知他们进入活动室。
武曜作为第一个走进活动室的练习生，他是非常紧张的。
来之前他的同班说，这很可能是一次加试考核，他就更担心了。
武曜首先看到了坐在长桌后的导演组，他有些怵乔乐歆：“乔导好！”
“你好。”乔乐歆说道，“是这么回事，节目拍摄到现在，练习生之间也比较熟了，喊你来这里，是为了问几个问题。”
武曜老实点头。
乔乐歆问：“你觉得哪位导师最凶？”
第一个就是送命题吗？武曜脸白了。
乔乐歆笑了，“不逗你了，你身后有两个板子，左边是标签，右边是名字，你先给自己贴标签，然后给你认为关系最好的练习生也贴上标签。”
武曜问：“只能贴一个标签吗？”
乔乐歆说道：“自己的想贴多少都行，同伴的，只能贴一个。”
武曜舒了口气，他站在标签板前，把“欧皇”，“幸运儿”两个标签拿下来，贴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最后想想，又给自己加了个“拼命三郎”的标签。
之后他给方青文贴了个“神仙哥哥”的标签，给陆续瑶贴了个“神仙弟弟”。
他拿起“A班藏狐”这个标签，想了很久，把它贴在了方澄名字下。
“噗嗤！”乔乐歆笑了出来。
郁流和北琳同时露出了“这真是亲姐”的表情。
乔乐歆问武曜：“能解释一下吗？”
武曜坐到导演组前：“参加比赛以来，我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公和二公都跟方哥一组，然后拿到了两个最佳舞台，首次排位还因为一公加票免于淘汰……”
乔乐歆问：“你觉得二次排位，你能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武曜摇头，“我希望自己能留下来，如果真被淘汰了，我会伤心，但不后悔，我尽力了。”
“刚才你说自己很幸运。”乔乐歆又问：“你觉得这份幸运能陪你走多久？”
“我不清楚。”武曜摇头：“但我很珍惜它，我会把这份幸运变成我的实力，努力加油，争取走到最后。”
乔乐歆点头，又问：“神仙哥哥是什么意思？”
“方哥人真的很好，他是那种很负责，脾气又很好的人，两次公演舞台，他都一点一点教我，我很感激。”
“神仙弟弟呢？”
“陆续瑶很好玩，他是那种就算我们是对手，他也会关心你，给你带来快乐的人……”
乔乐歆问：“藏狐呢？”
“呃……”武曜问：“乔导，这个回答会放到节目里吗？”
乔乐歆点头：“当然。”
武曜露出纠结表情，“就玩真人射击游戏的时候，他有一个表情特别像藏狐，那个时候我被他击毙了，印象很深刻，但……”
乔乐歆看着武曜。
“这……真要播啊，就澄澄人很好，可我担心他揍我，要不我把标签拿下来？”
“贴上去就不能拿了。”乔乐歆声音里透着笑：“放心，节目组保护你的安全。”
武曜露出了苦涩的笑。
乔乐歆让北琳把信纸和信封发给武曜，“可以给你的同伴写一封信，明天傍晚之前交上来。”
武曜问：“可以给自己写吗？”
乔乐歆点头：“可以。”
武曜下去后，新的练习生进来。
同样的流程，不同的体验。
有的练习生很能抓机会，非常有梗。
遇到这样的，乔乐歆乐的不行。
进活动室的练习生过半，接下来一个，是大家都很关注的。
方青文斯斯文文地坐在凳子上。
乔乐歆问：“方青文，看到自己名字下面被贴了这么多标签，你什么感觉？”
方青文觉得很懵，面对乔乐歆的问题，他只能说：“谢谢大家的厚爱？”
“确实是厚爱。”乔乐歆笑了，问到：“你自己呢？你想给自己贴什么标签？”
方青文反问：“一定要贴吗？”
乔乐歆并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他：“这话怎么说？”
方青文解释：“我觉得人是很复杂的，包括我自己，很多想法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我没办法给自己下定义，也不愿意给自己贴标签，我不想框住自己。”
乔乐歆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她伸了下手，“你可以给你同伴贴标签了。”
“啊？”方青文回头看了一眼，“我觉得这个可以贴，最高的，眼睛最大的，这都是客观事实……”
“最胖的，最丑的……这个不要了，太伤人了。”方青文挑着自己能接受的标签，准备贴的时候，看到了方澄的名字，“嗯？”
“这是……”他看到了方澄的标签。
“A班藏狐？为什么贴这个？”方青文把藏狐标签拿下来。
乔乐歆问：“为什么拿下来？”
方青文说道：“澄子比较在意这个。”
乔乐歆又问：“你把它撕下来，要贴给谁？”
“我自己吧。”方青文把它贴在自己名字下，“虱子多了不痒，就这样了。”
方青文离开后，郁流说道：“他没准会是下一个穆骁。”
北琳诧异：“评价这么高吗？”
郁流点头：“他有这个潜力，双商都不缺，在外形象又好。”
北琳看向乔乐歆：“乔导觉得呢？”
乔乐歆没正面回答，而是问郁流：“节目结束后，你准备做什么？”
郁流愣了一下。
乔乐歆直接问：“是继续做制作人，还是回归老本行？”
郁流问：“乔总想把方青文交给我？”
乔乐歆点头：“还有未来限定男团。”
郁流沉默了。
入行以来他最大的目标就是超越他哥，成为穆骁经纪人。
穆骁退圈了，他的目标也没了。
跳槽乔氏传媒，一是不想在他哥手下工作，二是好奇拒绝隋骁的乔乐歆。
这段时间合作下来，郁流对乔乐歆有了一些了解，也对自己未来有了新规划。
在下个练习生进来之前，郁流开口了，“我要做经纪人。”
乔乐歆笑了，“当然。”
郁流眼神坚定：“我会给乔氏传媒打造一个新穆骁！”
“乔氏不需要新穆骁。”乔乐歆扭头说道：“方青文就是方青文，新的时代，需要由新的人来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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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5个小时, “贴标签”环节终于录制完成，乔乐歆看着最终成果，笑道：他们成长挺快的, 初印象录制的时, 还生涩腼腆, 现在面对镜头都能应对自如了。”
郁流说道：“都一个多月了，还不习惯镜头，真可以考虑换个职业了。”
北琳看着那个贴满标签的板子，“没想到练习生内部还有这种划分呢？”
“四大美男，陆续瑶，方青文, 刘胜寒, 刑江沉；四大Bking, 阳耀, 蓝玦, 傲风, 傅杏业……”
乔乐歆笑道：“我高中时，班级里有四大天王……”
“巧了。”郁流说道：“我高中也有。”
北琳笑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方澄走的时候很生气, 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乔乐歆并不担心，“我都很惊奇, 我这个表弟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看到方青文名字下的标签居然能推理出那原来是自己的。”
事实证明, 方澄还能更聪明。
录完“贴标签”环节后，练习生都集中到了公共休息室里。
方澄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他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谁给我贴的‘A班藏狐’？”
方青文很诧异：“它又回到你名字下面了？”
“没！”方澄摇头, “我看到它在你名字下面，就知道是你撕了贴过去的。”
“难怪！”刘胜寒开口道：“我还奇怪藏狐怎么跟方青文搭边的，原来是他自己做的。”他拍了拍方青文肩膀，“你这兄弟，真是做的好。”
方澄不高兴，“我怎么就是藏狐了？”
大家笑起来，“玩笑，玩笑！”
方澄眯起眼睛，“所以我要找出第一个给我贴这个标签的人！”
方青文问：“然后呢？”
方澄斩钉截铁： “套他麻袋！”
武曜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突然有个练习生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方青文和刘胜寒看向那个练习生，脸上很快露出了明悟的表情。
方澄盯着那个练习生看了一会儿，突然对武曜喊道：“武曜，我要跟你决斗！”
“不是我！”武曜惨叫！
“还敢否认！”方澄冲过去挠武曜痒痒。
阳耀脑子没转过弯儿，“澄澄怎么知道是武曜的？”
刘声寒说道：“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啊，很简单的推理。”
方青文解释：“A班和B练习室就在活动室旁边，进去的人都会路过窗户，武曜第一个进去，柳冉第二个进去……”
方青文说到这里就没说了，阳耀等后续没等到，就问；“然后呢？”
成清也想通了，他来解释：“柳冉知道是谁贴的，那必然在他进去之前这个标签就已经在澄澄名字下面了，所以只能是武曜贴的。”
阳耀特别好奇：“你们怎么知道柳冉是第二个进去的？”
刘声寒说道：“看到的啊。”
阳耀又问：“看到了，就记住了？”
“那不然呢？”刘声寒摊手。
阳耀看向方青文，“方哥，你能记住多少人进入活动室的顺序。”
方青文的回答非常云淡风轻：“只要看到的就都记住了。”
阳耀看向成清。
成清回忆了一下：“百分之八十？”
刘胜寒自动回答，“全能记住。”
华越阳说道，“百分百。”
方澄此时已经收手了，他把笑瘫了的武曜扶起来，回答阳耀：“想想就都能记起来了，怎么了？”
阳耀不想说话，他自闭了。
陈陶叹气：“这就是智商的参差吗？未免也太打击人了！”
傲风忍不住吐槽：“你们几个干脆去参加《全民答题》吧，就叫《全民答题》之《创造NO.1》版。”
蒲绅问：“为什么不叫《创造NO.1》 之《全民答题》时代？”
方澄打了个哈欠，“什么答题不答题，现在已经晚了，赶紧回去，我们还要写信呢！”
“是啊，是啊，还要写信！”
“我字巨丑怎么办？”
“你要写给谁？”
“……”——
“生活”有“盼头”，时间就过的很快。
练习生上交信件的第二天，二次排名如约而至。
再次回到由初舞台改造的活动室，练习生们的心情特别紧张也特别复杂。
这次排名又要走一半人，留下来的人更少了，说不定宿舍都空了。
A班学生还好，他们就9个人，两个宿舍，目前依旧是满员状态。
成清有些难过，他是B班的，首次排位，他们班没了1/3的人，不知道二次排位他们班还能剩多少。
方澄坐在方青文和阳耀中间，武曜缩着脖子坐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看着方澄时不时的眼刀，方青文笑了起来，“还生气呢？”
方澄冷笑，“早晚套他麻袋！”
活动室里全是练习生窃窃私语的声音，乐萧走进来时，大家瞬间安静下来。
乐萧站在台前笑道：“看来大家都很有精神啊。”
“没有。”练习生喊着。
乐萧问道：“为什么没有？”
“要公布排名了。”
“要回老家了。”
乐萧晃了晃手里的卡片：“大家说说没精神的真正原因。”
“担心，焦虑！”
“等待闸刀落下！”
“最后的晚餐！”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乐萧换个手拿话筒，“一次排位而已，离开《创造NO.1》的舞台，外面还有更广阔的舞台迎接你们，所以不用太紧张。”
“乐老师，外面的舞台没有《创造NO.1》的舞台华丽！”
“这里的更纯粹。”
“不想走。”
乐萧笑道：“只要你的心是纯粹的，你的舞台就是纯粹的。不管在哪里，你的努力，观众都是能感受到的。”
练习生们点了点头。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乐萧神色严肃起来，“让我们进入正题。”
练习生们也收敛了笑容。
“其他几位导师这周都忙，所以由我一个人公布大家的排位，先从第40名开始，”乐萧低头看卡牌，“第40名到第30名，他们分别是……”——
乐萧公布二次排位的时候，外界也在讨论纷纷，无他，《创造N0.1》第五期于昨晚播放了，这期节目内容是首次排位。
【首次排位的票数是从主题曲及初C选择那期开始计算的，不含一公舞台。】
【太可惜了，我家哥哥一公舞台明明表现的很好！】
【不计票，没办法。】
【164进82？50%的淘汰率！】
【直接砍一半，好残酷！】
【我家哥哥难道要离开舞台了？不要啊！】
【首次排位公布后，投票清零，但上周我们投票，还是164个练习生啊！】
【？】
【难不成是为了保密，所以保留了淘汰练习生的投票通道？】
【我有个想法，会不会淘汰的练习生，还有复活的机会？】
【？？？】
【首次排位不是淘汰了一半人嘛，其实这些人都参加了一公舞台，首排票数清零后，164个练习生重新开始累计票数，其中82个被淘汰的练习生，二次排位时票数最高的三位可以返回舞台……】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呃……可能因为这是我编的？】
【我觉得这样才公平，前三期有很多明明有实力，却因为粉丝投票不及时而惨遭淘汰的沧海遗珠。】
【沧海遗珠有，能不能回舞台就难说了，这周投票多少经济公司下场了？票数虚的狠！】
【看起来武曜才是最幸运的。】
【幸亏他在《爆炸水星》A组，幸亏他跟方青文合作。】
【首次排位因为一公舞台加票留下来，二公排位还因为一公舞台冲进了前40名，武曜是锦鲤本鲤了。】
【被一个舞台拯救两次，武曜上辈子肯定拯救过银河系！】
网友们讨论着首次排位被淘汰的练习生，也讨论着二公排位可能留下的人。
社交论坛充斥着各种分析贴，武曜的名字频频出现，成了热搜名词——
《创造NO.1》活动室。
网友的分析影响不到练习生们，他们此时正紧张地听着乐萧报名字。
武曜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是恍惚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走两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谁都不知道，这周他压力有多大！
“武曜！”察觉武曜情绪起伏过大，方青文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方哥，别担心，我就是太高兴了。”武曜抹了把脸，他平稳了心绪，一步一步走到的座位区正前方。
乐萧问：“情绪收拾好了吗？”
武曜点头：“好了。”
“目前排名第36位，武曜练习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武曜眼睛里充满了感激：“首先要感谢全民制作人，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我。”他朝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后又接着说道：“我还要感谢我的队友，尤其是队长方青文！”
“《爆炸水星》这个舞台，是队长的一点点教会我的，那一周，他睡眠时间不足40个小时，非常辛苦……我其实做好淘汰的准备的，没想到还能留下来……”
武曜说的真情实感，大家也都听出来了，其实羡慕武曜的练习生很多，他两个封神舞台，都跟方青文有关，而方青文，是所有练习生中，最负责人的一个。
“你很幸运。”武曜说完感言，乐萧说道：“娱乐圈是个很复杂的地方，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好好珍惜。”
武曜点头：“我会的。”
武曜下去后，其他名次的练习生也发表了感言。
等这批练习生全部坐到了座位区，乐萧公布了第30名到第20名练习生的名单。
这个区域《回夜色》A组队员占了三个，名单出来后，方澄和方青文对视了一眼，如无意外，他们小组全部能晋级了。
后面的情况跟他俩想的差不多。
在第20名到第10名这个区间，《回夜色》A组又占了两个名次。
首先是陈陶，他二次排位在第17名，相较首次排位，前进了四名。
再就是蒲绅，他是第十六名，相较首次排位，前进了五名。
这两人的投票数都过1000万了，算是非常大的进步。
禾零文化另外两个练习生，也在20到10这个区域里。
傅杏业的名次前进了很多，二次排位到了第十二名，投票数也到了1200万。
蓝玦爬到了第十一名，投票数比傅杏业多了10万。
乐萧念到第10名的时候，上位圈的练习生都很紧张，而最紧张的，莫过于傲风了，因为首次排位，他是第十名。
“傲风，你觉得自己会在前10吗？”
傲风没想到乐萧会cue他这个，他拿起话筒，语气坚定：“我觉得我在。”
乐萧问：“你觉得自己会是第几？”
傲风没有托大，给了个靠谱的估计：“我觉得应该是第九第十的样子。”
“恭喜你！”乐萧说，“以1234万的投票数，成为二次排位第10名！”
“谢谢乐老师，也谢谢各位制作人……”傲风舒了口气，他边走边鞠躬，在台前站定后，开始说感言。
座位区，蓝玦死死盯着傲风票数，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傅杏业则看了蓝玦一眼，眼底隐藏着一抹谁也看不懂的情绪。
渡劫成功，傲风稍稍松了口气，可等他看见第九名练习生的投票数后，这口气又被提了起来。
第九名成清，二次排位得票数1750万，直接甩了他500万票数。
第八名刑江沉，二次排位得票数1840万，比第九名多了近百万票数。
“第九名和第十名断层了。”
“相差了500多万啊！”
“前九的票差都很大啊，基本都在50万往上了……”
“第六名和第五名也断了，李雾才1960万，阳耀直接冲2300万了！”
“什么叫才啊？我得票数连阳耀零头都没有！”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前九练习生的得票数，越到后面悬殊越大。
李雾1960万，阳耀2310万，方澄2510万，华越阳2650万。
票差动则百万以上，简直不给中下位圈的练习生活路。
“我觉得加票对上位圈练习生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票是给我们这些下位圈练习生救命用的，谁还指望用加票拿第一啊？”
“方澄闯进了前四，我觉得三次排位，他肯定能进前三！”
“……”
练习生们窸窸窣窣的讨论着，现在场上还有三个名次没公布。
第一，第二，以及第四十一。
乐萧咳嗽了一声，“现在我来公布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的练习生名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青文和刘声寒身上。
乐萧也看向这两人：“方青文，刘声寒，请站到台前来。”
方青文和刘声寒同时出列。
两个颜值巨高的练习生站在灯光下，整个活动室都亮堂起来。
乐萧问道：“你们觉得谁是第一名？”
刘声寒拿起话筒，“我希望是自己。”
方青文也说道，“我想要得到最高的那个位置。”
乐萧又问：“你们觉得对方有资格作为自己的对手吗？”
刘胜寒抢答：“他有！”
方青文点头：“有！”
“你们都想要第一哦。”乐萧笑着：“可第一只有一个啊。”
刘声寒接话：“所以才珍贵啊。”
乐萧说道：“刘声寒，恭喜你获得了……”
刘声寒双眼亮了起来。
乐萧把话说完：“……第二名！”
“哇，大喘气啊！”
“乐老师真够坏的！”
“刘声寒一秒变脸……”
“他刚才好像翻了个死鱼眼！”
练习生哄闹起来。
活动室大屏幕上显示出了刘声寒的票数36641698，异常之高的票数直接甩了第三名一千万。
所有练习生都“嘶”了一声。
“我的妈呀，过3600万了！”
“这是什么神仙票数？”
“刘声寒厉害！”
刘声寒喘了口气，“谢谢各位制作人给我投了这么高的票数，也谢谢各位导师的悉心教导，还有各位队友的通力配合，我会更加努力，下次排位夺回王位！”
“刘声寒加油！”
“霸气，寒哥加油！”
舞台区的练习生继续起哄。
刘声寒朝方青文做了个掰头的手势。
方青文回应了这个挑战。
乐萧说道：“方青文，恭喜你，二次排位第一名。”
方青文笑道：“谢谢乐老师。”
乐萧说：“你猜猜看自己的票数。”
“肯定比声寒票数高。”
“高多少？”
方青文给了一个保守数字，“10万。”
“大胆一点儿。”
“50万。”
“再大胆一点儿！”
“100万？”
“还是不够大胆啊。”乐萧指着大屏幕，“你自己看。”
大屏幕闪了起来，方青文的名字出现在正中间，随后“39994561”闪着金边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真物理意义上的亮瞎眼。
“我去方青文比刘声寒多了300万！”
“他差一点点就到四千万了！”
“我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
“方青文真的神了，他完全没有粉丝基础的啊！”
“这是真牛人！”
“……”
活动室里闹哄哄的，方青文的票数将大家刺激的不轻。
乐萧问他：“你现在什么感觉？”
方青文双手握着话筒，“很激动也很感激。”他朝镜头鞠了一躬，又朝导师和队友鞠了一躬。
“拿到第一名，是我没想到的，很感激大家，接下来我会继续认真的对待每一个舞台，全力以赴，给大家带来更高的表演，谢谢大家的支持！”
乐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方青文放下话筒，朝座位区而去。
另一边，乔乐歆和郁流站在角落里。
郁流全部注意力都在方青文身上，眼睛里充满了野心：“他有登顶的潜质。”
“你昨天说过了。”乔乐歆双手抱胸，“好好带吧，把他送上去。”
乔氏传媒发展迅速，但在影视行业里的话语权还是不够。
他们需要一个金字招牌，足以媲美穆骁的金字招牌。
郁流看向座位区，那里有潜力的练习生可不止方青文一个，“乔总，你打造了一档了不起的节目。”
“不过恰逢其会罢了，等选秀节目泛滥，你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乔乐歆头脑很清晰，“等圈里好苗子都被筛走了，选秀节目基本就到尾声了。”
郁流很乐观：“总有新人补充的。”
乔乐歆诧异于他的乐观，如果十来个选秀节目一起“犁地”，揠苗助长的情况肯定增多，到时候哪还有什么新人？
两人交流了几句，活动室里排位也接近尾声了。
前九练习生落座后，全场还剩1个名次没有报出来。
乐萧说道：“第42名，他来自《Dancer》A组。”
傲风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就是《Dancer》A组的！二次排名，他们一组9人，目前就3人晋级了。
乐萧继续：“他有一对可爱的虎牙……”
“柳冉！”不等乐萧接着往下说，就有练习生喊了出来。
“恭喜你，柳冉！”乐萧也不卖关子了，“恭喜你成功卡位42名，留在了《创造NO.1》的舞台。”
“谢谢老师！”柳冉哭了，他跑到台前，“我太激动了，谢谢老师们，谢谢同伴们，谢谢支持我的观众们……”
柳冉语无伦次地说完感想，乐萧拿出了另一张卡片，“这周，我们的全民制作人给164名选手投了票……”
方澄低声跟成清说道：“为什么是164个练习生？不是被淘汰了82位么？”
成清朝他那边靠了靠，“可能有复活环节……”
成清话落，乐萧就说道：“其中已淘汰82位练习生中投票数最高的三位，将会……”
“复活？”
乐萧看向说话的练习生，“《创造NO.1》没有复活机制。”
这下所有练习生都诧异了。
乐萧不卖关子：“票数前三的练习生，将会在决赛舞台表演开场舞！”
“哇哦！”现场练习生眼睛亮了起来，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创造NO.1》决赛舞台的价值了。
“乐老师！”有练习生站起来问：“我们有类似的机会吗？”
乐萧点头：“当然。”
角落里，郁流问乔乐歆：“那些经济公司求到我们公司了？”
乔乐歆笑：“不过是资源置换，决赛舞台的一个露脸机会换他们的优质资源，不亏。”
郁流扭头：“你是故意的？”
乔乐歆没回答。
郁流继续：“你故意保留着164个选手的投票通道的！”
乔乐歆承认了，“我在钓‘资源’啊，你看，这不是成功了吗？”
68-1
二次排位公布前, 节目组将练习生交上来的信，按照名字分类，保存起来。
名次公布后, 节目组就把这些信件发了下去。
要离开的42位练习生拿到其他人写给自己的信后, 全都哭了出来。
乐萧劝了两句, 就宣布录制结束。
作为娱乐圈老人，他不觉得一次淘汰能说明什么，所以没在活动室多留，练习生涕泪横流的时候，他就走了。
A班的9人全部留存，方澄跟熟悉的练习生道别后, 也离开了。
回宿舍路上, 他数了数, 自己一共收到了6封信。
而他们宿舍里, 方青文收到的信最多, 足有十一封。
回到宿舍后, 方澄拆开第一封，这是成清写的, 内容不长，全是祝福话语。
“好像同学录！”方澄忍不住吐槽。
阳耀不当心瞄到了一眼, 顿时惊为天人：“这谁？字居然这么好看！”
“成清的。”方澄把信举到镜头下面，“我长这么大, 这是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字！”
傲风凑过去看了两眼, “行书！”
方澄对书法没研究，没敢乱说。
他拆了第二封, 是蓝玦写的，字有些难认, “蓝哥写的是草书啊。”
方青文看了一眼，抿嘴笑了起来，方澄说的委婉了，那不是草书，那是字太难看了，连成片完全不认识。
傲风好奇地问：“方青文，你写给谁了？”
方青文笑道：“武曜。”
方澄问：“你字好看吗？”
“应该还行。”方青文抬头看灯，“主要是我没写东国字。”
嗯？方，阳，傲三人同时看向他。
方青文笑道：“我写的是欧语祝福……”
“我去！”傲风拍了下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方澄和阳耀异口同声，“奸诈！”
阳耀突然问道：“我们写的内容会被公开吗？”
“应该会剪到节目里。”傲风转头看他，“你写了私密的事情吗？”
“没有。”阳耀摇头，“信内容公布没什么，读出来就行，不用怼着信拍吧？”
方澄抬头：“那样的话，字丑的不就是公开处刑了？”
“我觉得字的美丑不是关键，关键是信的内容。”傲风爬到上铺，“应该没有人会写不能写的东西吧？”
阳耀抬头问他：“你这句话好别扭，什么叫不能写的东西？”
傲风想了想，说道：“告白的话？”
阳耀往后退了一步，“除非疯了，否则谁敢写这个？”
方澄问：“骂人的话呢？”
方青文摇头：“只要还想在娱乐圈里活动，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一定，说不定有人要特立独行呢？”傲风说完就躺了下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方澄三人对视了一眼，也爬上了床——
二次排位公布后，基地又少了一半的人，现留的41名练习生压力越来越大。
乔乐歆安排的心理医生终于派上了用场，为了安排预约的练习生，基地开设了一间心理咨询室。
北琳查了一下预约心理咨询室的练习生人数：“原来有心理问题的练习生这么多啊。”
乔乐歆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有的真有问题，有的是跟风而已。”
北琳朝窗外看了一眼，“他们不会以为‘看病’过程也会被录下来吧？”
乔乐歆嘴角轻翘，基地里的这些练习生再也不是当初的小白了，只要能入镜，就算“生病”又怎么样呢？
“乔总，”北琳收回目光提醒到：“方澄他们已经集合了，我们该走了。”
乔乐歆放下资料，站了起来。
本周录制任务比较繁重，首先是三公选曲，再就是三公舞台。
除此之外，乔乐歆还得带第四期和第五期练习生去拍摄“端”的宣传海报。
这两期节目优秀练习生一公7个人，方澄，方青文，傲风，刑江沉，阳耀，刘声寒，李雾。
乔乐歆来到基地一楼时，他们已经穿着私服等在电梯处了。
7个都是高颜值，一溜的站在一起，看起来还挺养眼的。
“上车吧。”乔乐歆指了指停在一楼玻璃门外的中巴。
方澄问道：“你呢？”
乔乐歆甩了甩车钥匙：“我自己开。”
方澄他们转身往外跑去，乔乐歆对下楼的郁流说道：“这边交给你了。”
郁流点头。
乔乐歆看了北琳一眼，“走吧。”
中巴车上，刘声寒挤在方澄身边，“你姐气场真强。”
方澄朝后看了一眼，刚好看见乔乐歆开车门上车的画面，“如果我说，我姐以前是个漂亮的咸鱼，你信吗？”
刘声寒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我信吗？”
方澄叹气，“我没骗人，这一年以来，我一度觉得我姐被夺舍了。”
刘声寒“切”了一声，他戳了戳方澄手臂，“下次排位，就看你跟方青文谁登顶了，争取爆掉他的菊花啊。”
方澄五官皱在一起，“你能用文明点儿的词吗？”
刘胜寒将手搭在方澄肩膀上，“文明词就没有那个感觉了，我看好你啊。”
方澄抖掉刘声寒的手，给他一个硕大的死鱼眼。
刘声寒双手抱头靠在座位上，“二次排位我这个‘资源咖’输给了方青文，三次排位就看你这个‘皇族咖’能不能赢他了。”
李雾听到了刘声寒的话：“‘皇族咖’？你说的是方澄？”
方澄白了刘声寒一眼，“你见过我这么磕碜的‘皇族’吗？”
李雾和刑江沉对视了一眼，李雾又问道：“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声寒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上周拿手机的时候都刷J博了吧？知道全网都在找他姐姐吧？”
刑江沉看向方澄，“所以呢？”
“这都一周多时间了，神通广大的网友肯定把他姐姐身份扒出来了，也就是基地封闭，我们的手机全上交了，所以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李雾看向方澄，“澄子，你姐姐真是禾零文化的人？”
“他的姐姐不仅是禾零文化的人，还是禾零文化的高层，你们还都认识。”
李雾愣了一下，他跟刑江沉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其他人，“你们都知道。”
方澄靠在窗户旁，“我也没想隐瞒啊。”
“那她是谁啊？”刑江沉非常好奇。
方澄竖起大拇指，朝后指了指。
李雾朝后看了看，后面坐着方青文和阳耀，再后面就是乔导的车了……乔导？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澄：“是她？”
方澄点头，肯定了他的回答。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皱眉问到，“什么意思啊？”
李雾呆呆傻傻地，“他姐姐，乔导。”
刑江沉瞳孔猛地扩大，脑门儿冒出了无数的感叹号——
“端”是隋令端一手打造并发展起来的服装品牌，也是东国最高端的服装品牌，没有之一！
“端”的总部在A市，这次那边将拍摄场地放在L市，完全是为了迁就乔乐歆。
一行人抵达目的地后，方澄他们先下车集合。
乔乐歆才拉开车门，“端”的负责人就迎了过来，他没走几步，隋骁从摄影棚里走了出来。
北琳瞳孔巨震，比她更惊讶的是7位练习生。
“我艹！”李雾，刑江沉，傲风三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傲风揉了揉眼，“没眼花啊。”他又掐了自己一下，疼的，不是幻觉。
看到隋骁，方澄狠狠地咬了下牙齿，迈步朝乔乐歆走去。
方青文和阳耀对视了一眼，作为禾零文化练习生，公司里的某些言论他们听了一些，之前还觉得是流言，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这位前影帝貌似很在意乔导……
阳耀眨巴眼，似乎再问：“方哥，要怎么办？”
方青文微微地摇了一下头，用眼神回答：“静观其变。”
“歆歆。”隋骁走进，熟稔地打招呼。
李雾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乔乐歆问道：“今天的拍摄，你是负责人？”
隋骁还没回答，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就说道：“我是负责人，我先带这些孩子去见见设计师吧。”
“多谢。”乔乐歆点了下头，“我也一起过去。”
负责人连连点头。
乔乐歆跟在他身后，带着大家朝摄影棚走，隋骁朝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对方识趣地退了半步。
“歆歆，‘端’春季款一公有4个系列。”隋骁开始介绍今天要拍摄的服装。
“青阳系列是正装，莺时系列是休闲装，苍灵系列是运动装，青帝系列比较特殊，它是妈妈的一次尝试，里面运用了东国古典风格，融合了复古元素……”
乔乐歆扭头问：“国风？”
隋骁觉得那些设计师满篇的概念介绍，都不如“国风”这个词灵性，“就是国风。”
乔乐歆转身看向练习生，过了一会儿，问道：“我能见见设计师吗？”
隋骁看向负责人。
过了一会儿，负责人带来一个人。
“端”春季款总设计师叫若漾，是个扎着长头发，脸色苍白的青年。
若漾看到乔乐歆时，眼睛猛地一亮，可还来不及有动作，就被隋骁那没有任何情绪的一眼制止住了。
他瑟缩了一下，看向练习生。
“他和他……”若漾指着刑江沉和李雾，“拍青阳系列。”
“他和他……”若漾又指着阳耀和傲风，“拍苍灵系列。”
场中还剩刘胜寒，方澄和方青文。
若漾看着方澄和刘声寒，说道：“你去莺时那边。”
方澄固执地站在乔乐歆身边，没挪步子。
若漾也不管，他看向方青文，眼睛又亮了起来，“你拍青帝系列！”
乔乐歆目睹若漾分配的全过程，不得不夸他一句眼光独到。
这六个练习生中，最具古典气质的就是方青文，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文气，非常吸引人。
隋骁说道：“歆歆，他们要去化妆了，我们去那边坐坐？”
乔乐歆点头。
“姐！”方澄微微昂头，看向隋骁的眼神带着丝丝挑衅：“我第一次拍海报，有些紧张，你能陪我吗？”
乔乐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装。”
“我没装。”方澄反驳。
隋骁瞥了方澄一眼，在乔乐歆耳边低声说道：“我查到一些关于煌天娱乐的事情。”
乔乐歆嘴角动了一下，她看向方澄，“你总要习惯的。”
方澄还想再说，被负责人给推走了。
“我们过去吧。”隋骁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区。
乔乐歆摇头，“你跟我哥达成了某种协议吧？”
隋骁低头浅笑。
乔乐歆问：“怎么不说话了？”
“歆歆说的对。”隋骁抬头，“所以我们能谈一谈吗？”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聊这个。”乔乐歆看向不远处的化妆间，“我今天来，是想看看‘端’的海报是怎么拍摄的，取经。”
隋骁朝外面看了看：“取经也应该带两个摄影师来吧？”
“用不着。”乔乐歆指了指自己，“有我就行了。”
“那乔大摄影师介意多一个助理吗？”——
化妆间里，李雾他们还恍惚着。
“那是穆骁吧？”刑江沉不确定。
“我见到了一个假穆骁。”傲风说道。
“穆骁今天说了好长的话啊。”刑江沉也不敢置信，整个东国谁不知道穆骁是神秘话少的高冷帅哥啊？
除了拍戏，穆骁日常话少的可怜，面对记者采访，都不会蹦几个字的人！
方青文和阳耀是最淡定的。
刘胜寒消息来源广，从公司高层那里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也很淡定。
方澄是最气愤的。
刘声寒坐在方澄右手边，此时说道：“澄子，看来你知道一些事情啊。”
方澄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刘胜寒做了个讨饶的手势。
方澄脾气还没发出来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化妆师团队进来了。
“端”的化妆团队是东国最强也是最专业的存在。
他们进入化妆间后，很快就做了个分组，然后根据7人长相特点和服装特色，在他们脸上“画作”起来。
在座7人已经经历了两个公演舞台，对化妆早就不陌生了，这会儿淡定异常。
大概过了40分钟，他们就有人化好妆，换好设计师挑的衣服，去到摄影棚。
“端”的摄影棚很大，能同时容纳4个人同时拍摄。
乔乐歆正跟摄影组组长沟通平面广告拍摄技巧，听到动静，转身一看。
第一组出来的是刑江沉和李雾。
他俩拍摄的是青阳西装系列。
刑江沉穿着靛蓝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银边眼镜，透着一股痞帅痞帅的感觉。
李雾一身玉白西装，妆感略正式，同样的眼镜在他身上就显得很儒雅斯文。
这两人有些局促，估计不习惯。
跟在这组后面出来的是阳耀和傲风。
阳耀是在场年纪最小的练习生，而苍灵系列是运动风格的，跟他很搭。
他穿的是一套嫩黄色渐变运动服，头上戴着同色系棒球帽，少年感扑面而来。
傲风有双很透亮的眼睛，此时的他穿着一身蓝白渲染的运动装，那种校园文男主的感觉顿时就出来了。
乔乐歆觉得这四人妆造不错，就转身接着跟摄影师交流。
隋骁安静地站在乔乐歆身边。
见“领导”不注意自己了，李雾松了楼气，他看向阳耀和傲风：“看到他俩，我觉得我老了。”
刑江沉也略显沧桑，“这里就我俩年纪最大，所以把西装给我们穿了啊。”
李雾吐槽：“你这个装扮，像《血线帝国》里的人工智能boss。”
刑江沉看了他一眼，“总比像新郎的你好！”
阳耀拽了拽帽檐，“我看到道具区了。”
“走吧。”傲风往右边走去。
他俩记得设计师的话，在道具区拿了棒球棍和网球拍，等会儿拍摄要用。
负责拍摄青阳系列和莺时系列的摄影师就位了，方澄和刘胜寒才出来。
莺时系列是休闲装，看着不挑人，其实很挑人。
此时的方澄，穿着一件卡其色背带连体，外面搭了一件做旧的同色系外套，释放出久违的中二气息后，秒变酷盖。
刘胜寒呢？他个子高，穿着驼色风衣，踩着深棕色马蹄靴，就特别有偶像剧男主感觉。
隋骁对乔乐歆说道：“这三个系列的衣服偏通勤，比较适合日常穿着。”
乔乐歆点头，“版型都挺好看的，拍摄时加些道具和配饰，能起点睛作用。”
“你要给他们拍？”隋骁问。
乔乐歆还没有回答，最后一位练习生，出现在了摄影棚里。
目前东国服饰还没有“国风”这个概念，青帝系列是隋令端的一次尝试。
方青文把衣服穿出来后，乔乐歆觉得这次尝试成功了。
灯光下，方青文仿佛在发光。
他上身穿着米白色衬衫，衬衫结合了东国古典服饰的特点，斜襟，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美的暗纹。
他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裤腰略宽，搭配的复古腰带将衬衫下摆紧紧禁锢在裤子里，显出了他完美的腰身。裤脚做了收口处理，显得他的腿又长又细。
方青文的头发向后梳起，扎了一个小揪揪，露出了饱满的额头，让那张本就帅的脸，更加有攻击性了。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练习生都惊叹于方青文的新造型。
设计师和摄影师更是两眼放光。
穿越前穿越后，乔乐歆看到过太多的高颜值帅哥，可她不得不说，方青文的颜值，在这些人中，能排前五。
“他好看吗？”乔乐歆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不用看，隋骁问的。
“好看。”乔乐歆回答，也不知道说的是衣服，还是人。
“这套衣服设计的不错。”隋骁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我可以穿给你看。”
乔乐歆扭头看向他，“大总裁，你准备为你母亲的品牌献身了？”
隋骁神色认真：“如果是你掌镜，我可以。”
乔乐歆笑道：“你不是要做我的助理吗？”
隋骁说道：“我也可以做你的模特。”
乔乐歆摇了摇头，“我可拍不出你的风华绝代。”
隋骁微微往前挪动了两步，“歆歆觉得我风华绝代？”
乔乐歆抬头看向隋骁，“隋大总裁，你有一张什么样的脸，你不知道？”她扒开对方，“别挡我视线。”
隋骁岿然不动。
乔乐歆扶额：“说正事！”
隋骁问道：“什么正事？”
敌不动，我动！乔乐歆往旁边挪了两步，她指着7位练习生方向：“帮我评估一下他们的潜力，这才是我来的目的。”
隋骁转身：“我来评估？”
“对。”乔乐歆点头，“我相信你的眼光和专业度。”
隋骁似乎很喜欢这个回答，显得乔乐歆跟练习生只是创作者和作品的关系，不过……“刘声寒经济公司是晓影传媒吧？”
乔乐歆看了他一眼：“如果他能出道，接下来的2年就归禾苗经济了。”
隋骁：“不用怀疑，他肯定能出道。”
乔乐歆：“有能力，有背景，刘声寒占据一个出道位，没问题，其他人呢？”
隋骁看向练习生：“刑江沉潜局限性比较大，好好培养能火一段时间，但无法登顶，他的出道位并不稳。”
乔乐歆点头，刑江沉的排名一直后退，接下来就危险了。
隋骁：“李雾有才华，出道后想大红大紫或许很难，但在音乐圈肯定能有一席之地，建议走李杜的线路。”
乔乐歆：“李雾创作能力不错，我不着急他。”
“至于傲风……”隋骁看向乔乐歆，“你要挖煌天娱乐的墙角？”
乔乐歆问：“他值不值？”
“我觉得没必要。”隋骁说道：“蓝玦或傅杏业，任何一个都能取代他。”
“但蓝玦和傅杏业并不能打击煌天娱乐。”乔乐歆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拨弄了一下头发，“你居然知道他俩。”
隋骁看向乔乐歆的眼睛：“你制作的综艺我全部看了。”
乔乐歆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接着问道：“你觉得方澄怎么样？”
“方澄会是乐萧的接班人。”隋骁的评价非常之高。
“那方青文呢？”乔乐歆接着问。
隋骁沉默，神色有些莫名。
“隋骁？”
“他是我的接班人。”隋骁最终说道。
接班人吗？乔乐歆垂下眼眸，看来压力给的还不够啊，“他能超越你吗？”
隋骁的回答斩钉截铁，“不能！”
69-1
海报拍摄并不顺利。
七个练习生, 占据了四个摄影棚，没有一个表现好的。
乔乐歆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就弄明白了其中原因。
这群菜鸟完全不知道怎么表现出“商品的价值”。
隋骁来到乔乐歆身边：“静态拍摄跟动态拍摄不一样, 他们没有经验。”
“太过于表现自己了, 忘记了他们要展现的是身上的衣服。”乔乐歆摇头, “他们要是出道了，并且有稳定的粉丝基础，这么拍摄影师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反正海报出来，粉丝会买单。”
隋骁双手插兜，“他们七个的粉丝数都不少。”
“那都是虚的。”乔乐歆又摇了摇头：“他们现在的粉丝以秀粉居多, 这类粉丝帮忙投票可以, 偶尔买些不贵的东西支持一下也行, 可‘端’是什么？”
“端”是东国最高端的服装品牌, 东国奢侈品牌面之一！一件衣服动辄上万, 甚至上百万, 普通工薪阶层，根本消费不起？
方青文几人的粉丝数量是很高, 可这些粉丝能不能转化成真正的“购买力”，还是未知的。
未知就代表着风险。
隋骁又看了一会儿, 扭头问：“要我去给他们做个示范吗？”
北琳站在乔乐歆身后，听到这话, 眼睛都发光了。
乔乐歆却拒绝了, “这就是一个小考验而已，这关都过不了, 以后怎么办？”
今天拍不好，隋骁来示范, 那以后他们唱不好呢，难道让她找个天王来示范？戏演不好，再让她找个影帝来教导？
娱乐圈的饭不好吃，想进来，就要做好抗压准备。
隋骁提议：“助理准备了果汁，我们过去做吧。”
乔乐歆不想看练习生拉胯的表现，便同意了这个建议。
乔乐歆他们是九点半抵达摄影棚的，一直折腾到中午，拍摄还没完成。
眼见要拖到下午了，她让北琳找了家高档酒店，定了100多份外卖。
外卖送到的时候，乔乐歆看了隋骁一眼：“勉强你跟我们一起吃盒饭了。”
隋骁将掰开的筷子递过去，“以前拍戏的时候常吃，而且……”他打开外卖盒的孩子，“还没有你定的丰盛。”
北琳给乔乐歆拿了瓶水，问道：“乔导，今天的拍摄能顺利完成吗？”
“必须完成。”乔乐歆接过水，“他们已经耽误下午录制行程了。”
隋骁笑：“乔导好冷酷啊。”
乔乐歆没接这话，她打开餐盒，看向北琳：“上午我跟他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北琳瞄了隋骁一眼，连忙点头。
“你去说给他们听吧。”乔乐歆朝练习生方向抬了抬下巴，“让他们知道，拍摄宣传海报，需要突显‘商品’，而不是像拍写真那样，突显‘自我’。”
北琳端着盒饭跑开了。
隋骁：“我以为你要自己跟他们说。”
乔乐歆朝“端”的摄影团队看了一眼，“我去说就有些越俎代庖了，你们的摄影团队很专业，上午完全是看在我面子上，话都没说重，下午不用顾忌我的面子了，他们需要狠狠地调/教。”
隋骁浅笑了一下，对这些练习生来说，旁人严厉的指导要比和善的恭维有用多了，尤其来自专业人士的指导。
乔乐歆三两下解决了午餐：“明天三公选曲，你什么时候去基地？”
隋骁也吃完了：“乐萧走的时候。”
乔乐歆问：“需要我给你弄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吗？”
“不需要。”隋骁将空了的饭盒丢进垃圾桶，“我想保持低调。”
乔乐歆比了个“ok”，“如你所愿。”
两个人吃完了，抱着两杯奶茶吸，乔乐歆说道：“三公是专业方向考核，乐萧负责创作组，你不会翻车吧？”
跨年晚会上，隋骁唱跳能力给了全东国民众惊喜，但音乐创作，好像没有被证实过……
隋骁扭头看乔乐歆，“你等着看。”
上午拍摄很不顺利，下午乔乐歆跟“端”的摄影团队打招呼后，摄影师们严厉很多。拍摄进程还是不快，可总算能磕磕绊绊地往前挪了。
下午三点，7个练习生集体开窍。
最先开窍的是刘声寒，中午吃过饭，他找了若漾，两人仔细交流了一番。
经过3个小时消化，他终于明白了设计师的表达，接下来的拍摄就顺利多了。
刘声寒拍摄进入尾声的时候，方澄也进入状态了。
不知道摄影师那个词触动了他，他身上的中二气息瞬间消失了，之前的BKing感也逐渐减弱，现在的他就像是从古老家族出来的小少爷，这套休闲服，被他穿出了一股矜贵感。
摄影师非常激动，不停地说着“好”。
摄影棚外，乔乐歆看着方澄的拍摄，双手抱胸笑道：“聪明的做法。”
隋骁点头：“方澄在模仿。”
“是吧。”乔乐歆笑了，“他在模仿我哥，模仿的还是他十七八的时候。”
摄影棚里，方澄松了口气。
他没办法理解设计师的设计概念，在他看来背带裤就是很休闲，休闲就是舒服，可摄影师不这么想，上午他把摄影师的意思理解为“酷”，可惜理解不对。
下午他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行，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学他大表哥乔乐辉日常生活的样子，没想到对了！
方澄拍完走到乔乐歆身边。
乔乐歆歪头问道：“难吗？”
方澄点头，“好难，完全听不懂摄影老师的话。”
乔乐歆笑道：“后面状态不错啊。”
方澄点头，“误打误撞，我觉得摄影师大概想要一个霸总年轻时候的样子，所以……”
他没把话说完。
乔乐歆问道：“你在内涵大哥老了？”
方澄缩了脖子，他看了隋骁一眼，迈步朝刘声寒那边跑去。
方澄拍好后，方青文也完成了任务。
他这边折腾的也很久，为了拍出好效果，若漾还将设计理念掰碎了讲给他听。
方青文悟性还算不错，下午拍摄，终于表达出了若漾想要的“闲云野鹤，喜悲自渡”的感觉。
他身上那种空谷幽兰的气质，还真有既出世，又入世的味道。
看完方青文的拍摄，乔乐歆好奇地问隋骁：“你有没有一种自己会被赶超的感觉？”
“我已经退圈了。”隋骁认真地说道，“就算我没有退圈，他也不可能超越我。”
“好有自信啊。”乔乐歆知道隋骁自信的来源，他的实绩摆在那里，想超越他，浮夸的流量是远远不够的。
隋骁说道：“你好像很在意方青文。”
乔乐歆看了他一眼：“他是禾零的练习生，我当然关注他。”
隋骁扭头：“就这个吗？”
乔乐歆也扭头：“那不然呢？”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隋骁笑道：“刑江沉和李雾也快拍好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今天就算了。”乔乐歆叹气，“我让北琳留在这里，请你们的工作人员吃饭吧，练习生这边，我先带他们回去，明天录制选曲过程，你记得过来露一下脸。”
隋骁说道：“我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这周有三天时间能留在节目组。”
“那就好。”都是大忙人，乔乐歆理解隋骁，“先就这样吧。”
全部拍摄好，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乔乐歆留下车和北琳，自己则跟着练习生一起坐中巴回去了。
车上有“大领导”，平时特别活跃的人，变得异常安分。
乔乐歆忙了好几天，上车倒头就睡，方澄坐在她旁边，把车窗给关上了。
李雾压低了声音：“今天的拍摄好累啊，海报拍摄怎么比广告还难？”
刑江沉点头：“我也以为会很简单的，谁知道……”他一言难尽。
“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阳耀扒着座椅，“我以为的拍摄，是我们随便怎么摆POSS，摄影师抓拍就行。”
“我们还没达到那种水准。”刘声寒摇头，“你要是穆骁，不摆姿势都行。”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瞬间明白了这话意思。
穆骁是谁？国民影帝，东国最著名演员，东国影视行业的符号！
他就算退圈了，粉丝依旧忠诚，影响力依旧巨大，商业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穆骁如果拍“端”的宣传海报，那是给商品增值。
他们给“端”拍宣传海报，那就是反过来的，他们才是受益者。
不管娱乐圈，还是时尚圈，都是异常现实的地方，你的商业价值，决定你的待遇，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在乎咖位。
刑江沉把声音压的更低了：“穆骁跟乔导关系居然这么好！”
“要不我们这群菜鸟怎么可能蹭到这么好的资源？”刘声寒看了刑江沉一眼，端的海报，连他爸都想要！
李雾感叹：“厉害人物的朋友也是厉害人物。”
傲风微微转身，他看着乔乐歆睡着的侧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中巴车平稳行驶，半个小时候后，抵达了《创造NO.1》拍摄基地。
乔乐歆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雾他们松了口气。
“挺晚的了，不知道食堂还有什么吃的。”傲风饿了。
“去看看吧。”方青文说道，“再不济，沙拉肯定是有的。”
其他人一脸菜色，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被“绿色植物”统治的恐惧——
隔天上午九点，练习生们再次集中到大活动室，他们在这个地方选过两次歌，已经对这地方特别熟悉了。
乐萧和其他4位导师踩点抵达。
“老师好！”活动室就剩41个练习生，喊出的声音也没以前有气势了。
“大家好。”乐萧打完招呼，感叹了一句：“人少了很多啊。”
练习生们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王沅说道：“选歌前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F和D班取消，F和D班的练习生并入C班。”
F班站起来两人。
D班站起来五人，武曜也起身了，他是D班的学生。
王沅宣布完，元婉接着说道：“节目录制过半，我们已经完成两个公演舞台，还剩下两个舞台，请大家珍惜机会。”
“好的老师！”
“我们会加油的！”
练习生们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们用这种方式释放自己的压力。
“接下来的三公舞台是专业方向的考核。”李杜伸手，身后的大屏幕上显示出“声乐”，“舞蹈”，“说唱”，“创作”四个词汇，每个词汇下面还有两个括号。
“请大家根据自己擅长的方向选择。”南东拿起话筒，“我负责Rap组，李杜老师负责Vocal组，王沅老师和元婉老师负责Dance……”
南东没提创作组，练习生们理所当然把它归到了乐萧身上。
方澄扯了扯刘声寒的衣摆，“你知道有什么歌曲入选吗？”
刘声寒摇头，“这我哪里能知道？”
“你们要选哪个组？”成清问。
刘声寒看向方澄，“合作一次，灭了方青文。”
方澄摸了摸下巴，觉得可以。
不远处的方青文扶额叹气。
乐萧观察了一下练习生的神色，开口说道：“每个考察方向都有两首歌，我们先听Vocal组的。”
大家安静下来。
活动室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旋律，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方澄身上。
方澄也非常惊讶，因为这首歌是《暗潮之央》，一公舞台上他表演过这首歌的改编曲《海潮之涌》，可以说对原曲非常熟悉了。
“方澄，”成清低声问道，“你要选这首歌吗？”
方澄摇头，“暂时不考虑。”
第一首歌展示完，第二首BGM响了起来。
这也是一首神曲，《特特里苏的爱恋》，东国最难唱的歌曲之一。
整首歌一大半都是高音，旋律非常复杂，真假音转换的地方特别多，要想完美的把它唱下来，非断气了不可。
“妈呀，专业考核曲子都这么难吗？”有练习生开始担心了。
“这得什么样的神仙嗓子才能选这两首歌啊？”说话的练习生把目光放到活动室几个大Vocal身上。
两首Vocal曲展示完，接着就是Dance曲，同样两首，同样别具特色，同样难！
第一首《叹红尘》，它是典型的东国风，副歌里还还融合了一段戏曲，对舞者要求很高。
第二首《Peerless》，它是欧国舞曲，整首舞曲柔和了非常多的街舞动作，其中还有第一段Breaking，动作难度相当高。
练习生们继续低声讨论着：
“难度上的也太大了。”
“就算是舞蹈专业的，这两个跳下来也够呛。”
“这专业过头了吧？”
接下来两首是RAP组的。
第一首是施玄的《啧》。
第二首是南东的《卑微的嘶吼》
这两首歌曲子出来，练习生们都叫了起来。
“妈呀，《啧》咬字好难的。”
“《卑微的嘶吼》也不好唱啊，怎么唱都没有南东老师的味道。”
南东刚好听到这句话，笑着问道：“我是什么味道的？”
“残酷的味道！”
“血腥的味道！”
“漫不经心鄙视世俗的味道！”
王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南东老师的歌很受欢迎啊。”
“是！”练习生们喊着，“特别喜欢。”
南东笑道：“说再多恭维的话，我也不会放水的。”
乐萧压了压手，大家安静下来，他说道，“前三组歌曲大家已经听完了，第四组比较特殊……”
练习生的注意力集中过来，他继续说道：“创作组我们只给两小段旋律，练习生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将这段旋律补充完整，并且设计出完整的舞台。”
活动室里，不知是谁“啊？”了一声，他的声音比较大，还很尖锐。
“创作组是命题作文？”有练习生惊呼起来，“那有人不白准备了吗？”
乐萧朝说这话的练习生看了一眼。
不怪这些人震惊，这段时间知道三公舞台考核方向的练习生并不少，相当一部分人将心思放在创作组上。
他们以为创作组会是自由写作，拿手机的日子就已经跟外界联系好了，有的人早早拿到“新曲”，甚至都不止一首。
可现在呢？
创作组考题并不是自由创作，甚至都不是话题作文，而是半命题作文！
他们之前准备的都白费了。
创作组，是要真刀真枪上的，乐理基础薄弱的，甚至连旋律特点都听不出来！
活动室8个方向，摄影机将所有练习生的表情完美的记录下来。
乔乐歆拨弄了一下头发，她怎么可能给某些人投机取巧的机会？
既然是创作组，那必然要将滥竽充数的人全部剔出去！
乐萧猜到了某些练习生的心思，但他完全不在乎，他挥了下手，工作人员把两段旋律放了出来。
第一段是叙事感超强的和弦就一小段，听不懂的目光茫然，听懂的，相互看了一眼，因为他们知道，东国很多歌曲都用到了类似和弦。
第二段旋律响起时，方澄打了个机灵，他猛地坐直了，眼睛亮了一个八度！
“澄澄，”成清问道：“你要选创作组？”
方澄点头。
刘声寒有点儿纠结，“你要选第二段？”
方澄继续点头。
“嘶……”刘声寒拍了下手，“搞了！”
成清问：“第二段怎么了吗？”
方澄说道：“第二段好听！”
刘声寒说：“可以做成摇滚！”
成清朝两人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们厉害，佩服！佩服！”
“你呢？”方澄问：“选什么方向？”
成清很纠结，那两首Vocal曲太难了，舞蹈更不用想，难道再选一次Rap？
“让我在想想吧。”
所有歌曲和旋律都听完了，乐萧拍了拍手，“都有什么样的歌曲，大家都清楚了，接下来开始选歌，此前要说几件事情。”
大家神色认真的听着。
“第一，三公舞台是专业方向考核，同样是组内对决，但不同歌。”
“第二，三公舞台胜利一方能获得20万加票，组内表现最佳的练习生，再得30万加票……”
50万加票将活动室气氛推向高潮。
乐萧继续：“第三，三公舞台每组5人，创作1组成员6人。”
“第四，本次选歌从第41名开始，跟二公选歌一样，三公歌曲允许超员，所有人选完后，超员组需要票选出需要调剂的练习生……”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武曜身上，二公时他就是被调剂到《回夜色》A组的！
白捡一次金光闪闪的机遇，又拿到一次最佳舞台，武曜被网友称为锦鲤本鲤是有道理的。
介绍完规则。乐萧看向方青文：“第一名，你想选哪个组啊？”
方青文拿着话筒，“创造组。”
“1还是2？”
方青文朝刘声寒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我选1组。”
乐萧看向刘声寒，“第二名，你想选那一组？”
刘声寒仰着头回答：“创作2组。”
“哦！”其他人起哄，“打起来，打起来！”
乐萧做了个安静动作，“那就看你们能不能选到这两组了。”
方青文跟刘声寒又对视了一下。
乐萧宣布选歌开始，第41名柳冉直接走到了《卑微的嘶吼》下面。
接下来，排名第40位的练习生，迅速占据了《啧》的一个位置。
活动室最右侧的机位后面，郁流摇头道：“这是什么个走向？为什么都选Rap？”
“正常的。”乔乐歆说道，“所有歌曲中，最简单的就是这两首Rap曲了，它们肯定最先满员。”
“超员的可能被票出去啊。”北琳笑道：“听着就觉得刺激。”
“我担心的是创作组。”郁流说道，“据我所知，基地里有‘新歌’的练习生可不止一个，他们花了那么大代价，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肯定有很多人心理不平。”
“那又怎么样？”乔乐歆一直看着练习生方向，“比赛不存在投机取巧。”
“可半命题，一周时间够吗？”郁流看向乔乐歆，“乐萧离开，老板来辅导，时间可能都不足一周。”
“老板？”乔乐歆挑眉。
“前老板。”郁流立即改口。
“方澄，方青文，李雾，刘声寒都是有创作能力的人，我不担心创作组。”
乔乐歆将目光转移到大屏幕方向，“我担心的是Vocal组，这两首都很难。”
乔乐歆说完这句话，有工作人员进来，对她耳语了两句。
她看向北琳，“你去安排一下。”
70-1
三公选歌的场面有点儿难看。
越到后面越难看。
已选歌的练习生有36个, 其中RAP组两首歌下面挤了24个人，剩下的练习生零散分布在其他组里。
RAP组的练习生丝毫没差距活动室氛围的变化，他们依旧嘻嘻哈哈的, 有新练习生选歌时, 还在起哄。
“来RAP！来RAP！”
“来来来！我们一起！”
“哈哈哈……”
“其他组就几个人, 创作组1个人！”
“……”
五位导师神态都有了变化。
南东和李杜耳语着什么。
王沅和元婉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乐萧双手拿着话筒，搭在腹部，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
工作组这边，郁流脸上露出讥笑，全场只有乔乐歆的情绪最为稳定。
郁流低语：“这场面可真难看。”
乔乐歆双手抱胸, “我在想, 后期要怎么剪？才能让画面不那么讽刺呢？”
《创造NO.1》录制过半, 留下来的41人属于中上位圈, 他们已经有了可观的粉丝基础, 本身实力也不差。
可是呢？他们居然畏惧挑战……
郁流看向乔乐歆, 问道：“我们要帮他们粉饰粉饰吗？”
乔乐歆摇头，“干脆把遮羞布掀了吧, 剪辑时突出一个刺激。”
郁流挑眉：“会不会刺激过头？”
“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啊？”
节目内容怎么剪辑，乐萧不在意, 他现在很生气！
“停一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乐萧终于出声了。
练习生这才注意到导师的神色, 他们各个化身成了鹌鹑。
“你们把音乐当做什么？”
“你们把舞台当做什么？”
“你们有尊重过自己吗？”
乐萧三连问, 把练习生们问懵了。
活动室落针可闻。
相较于乐萧，南风的神色要平静一些, 但他说话的内容，却带着一股讽刺, “我们相处也有2个多月了，我从来不知道，你们这么喜欢RAP啊。”
“以前怎么不跟我说呢？”
“前两个公演舞台，怎么不选呢？”
又是两连问，选择RAP组的练习生，好几个都低下了头。
南东继续输出，“张东，我记得你第二个公演舞台，是有RAP唱段的，那时候为什么没唱？”
名叫张东的练习生低声嘴角抽动了两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会RAP吗？”南东接着问。
“我可以学。”张东小声说道。
南东笑了，“我非常佩服你们的勇气啊，三公舞台是专业方向考核，可以说是除了决赛之外最重要的一个舞台，你们居然这么对待。”
所有练习生都沉默了。
“我看rap组一共有……”李杜数了数，“24个人了，其中好几个Vocal都挺不错的，都想尝试新元素，是吗？”
那几个练习生低下了头。
李杜语气平静：“挑战不擅长的境遇，这不是错，而且勇气可嘉，但我希望你们是真的要挑战自己，而不是为了规避困难。”
这下很多练习生都露出了羞愧神色。
南东拿起话筒，“还有15个练习生没选，我希望你们选择RAP是因为喜欢RAP，而不是为了应付考核。”
“舞台就应该是纯粹的。”乐萧扫了所有练习生一眼，“不尊重舞台，就不是不尊重自己，我希望你们想清楚！”
王沅和元婉没发言，但她们的表情说明了她们的态度。
导师输出完毕，有位选择RAP组的练习生举手，“老师，我还能改选吗？”
乐萧问：“你为什么要选RAP组？”
“看大家都选RAP，脑子一热也选了，心理想着超员也能被调剂出去……”
乐萧气得笑了，“你本来想进哪组？”
那练习生看向刘声寒和方青文：“我懂乐理知识，就是没有创作经验，可我想尝试一下，我能进创作组吗？”
刘声寒被CUE，他指着自己，问道：“你问我啊？”
那练习生说：“我问你跟方哥。”
刘声寒直言：“这个事情得你自己决定啊，问我有什么用？”
方青文语气温和：“三公舞台很重要，遵从你的心选择就好。”
中场暂停结束，接下来练习生的选择谨慎很多。
排12名的傅杏业选择了创作1组，排第11名的蓝玦选择了《啧》。
排名前10的练习生，大家最为关注。
傲风第一个上场，他站到《Peerless》下面，这首歌目前已有2人。
接着是成清，他思考了一下，选择了《暗潮之央》。
乐萧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选这两首歌？”
傲风说道：“我练过街舞，对Breaking很感兴趣。”
成清接过话筒，“挑战自己的极限。”
乐萧点头，示意第八名选择。
刑江沉非常干脆的锁定了《叹红尘》，“这是我最擅长的。”
接着是第七名陆续瑶，他同样选择了《叹红尘》，“我想尝试东国风。”
轮到李雾了，他走到创作1组区域，跟已经在入组傅杏业，简诺打了个招呼。
李雾的选择在大家预料之中，可阳耀的选择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乐萧问道：“阳耀，为什么选《Peerless》？”
阳耀回答：“我的舞蹈不比RAP差，而且……”他直接来了个headstand freeze。
“哇！”有人叫出来了，“酷！”
《Peerless》组的练习生鼓起来掌，“这个帅，这个帅！弟弟厉害的！”
“弟弟在我们组，稳了！”
乐萧看向《叹红尘》组，“你们要不要也展示一下绝活？”
刑江沉来了一个空翻。
陆续瑶来了个双飞燕。
练习生们集体鼓掌。
导师们也鼓掌了，王沅非常惊奇，“陆续瑶，你还会这个动作呢？”
陆续瑶笑道：“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
元婉竖起大拇指：“这个厉害了。”
排名前6的练习生选完了，终于轮到排名前4的练习生选择了。
方澄起身，他直接走到创作2组所在的区域里，此时这里就武曜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
看到方澄过来，武曜泪眼汪汪：“澄子啊，你终于来了哇！”
方澄拒绝拥抱，他举起话筒，“我喜欢创2这一小段旋律，想用它创作出一首摇滚风的舞曲来，有同样想法的朋友，可以到我这儿来。”
“不愧是《创造NO.1》第一Vocal！好霸气！”
“方澄是真的顶！我都想跟他一组了。”
“可是摇滚哎，好像很难！”
轮到第三名华越阳选歌了，他选择了《暗潮之央》，他的发言很简单：“我也想挑战自己，做出一个炸裂的舞台。”
最后选歌的是刘声寒和方青文。
两人同时起身，同时走到大屏幕下。
然后分道扬镳。
刘声寒选择了创作2组。
方青文选择了创作1组。
刘声寒用手比了一个枪，方青文同样比枪，还多了一个子弹上膛的动作。
“哇，这是要掰头吗？”
“酷酷酷酷酷！”
后面15个练习生的选歌总算没有再闹幺蛾子，导师们的心情好转了。
第一轮选歌结束后，RAP两个组全部超员，需要进行投票调剂。
工作人员拿一叠卡片上去。
乔乐歆低声跟副导演说了两句，转身离开了活动室——
总控室里，北琳给隋骁倒了杯水，她本来要带他去办公室的，可对方要求来这里，她完全不敢反抗。
隋骁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专心地看视频和选手资料。
北琳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乔乐歆终于来了。
“你都看了，什么感觉？”乔乐歆推门而入，问坐在屏幕前的隋骁。
隋骁抬头，就说了四个字，“耍小聪明。”
乔乐歆点了点头，“圈里面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可不少。”
“没有靠小聪明登顶的。”隋骁的手压在没看完的资料上，“能站在顶峰的，全都是敢于挑战的。”
“确实。”乔乐歆走到屏幕前，“三公舞台之后，我只留18个人，这段时间，大总裁就辛苦一下，帮我挑出18个最有潜力的。”
隋骁点了点资料，“那我的压力可就大了呀。”
乔乐歆笑道：“节目录制结束，我请你吃饭，现在的话，你得准备一下了。”
总控室屏幕里，两个RAP组已经完成投票，即将进入调剂环节。
隋骁整理了一下衣袖，起身朝外面走去。
北琳吐了口气，“乔总，穆总裁上场，我们要不要准备bgm。”
“行。”乔乐歆低着头，“我给你一个唢呐，他出场，你吹，这效果够震撼吧？”
北琳缩了缩脖子——
活动室里的气氛一直没怎么缓和，还越来越压抑了。
情商高的练习生，早早闭上嘴。
可偏偏有没情商，且自作聪明，还不停挑战导师神经的练习生存在。
《啧》和《卑微的嘶吼》共投出了17个练习生，这17个练习生站成一排。
让人无语的是，这一排练习生中，很多人并不难过，反而带着一丝期待。
乐萧觉得事情发展特别好笑，这些被票出来还嬉皮笑脸的练习生就更搞笑了。
他摇了摇头，正准备讲话，耳返里传来一个声音，是乔乐歆的。
“乐萧，调剂规则换一下。”
乐萧表情微微一动，他安静地听着。
乔乐歆说完规则，乐萧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他笑着对14个练习生说道：“看来你们中有些人的心理素质非常好啊，都被投出来了，还这么高兴啦。”
这充满讽刺的话语一出，原来还笑着的练习生，立即□□了脸。
没笑的练习生，脸色则更难看了。
乐萧转了下手腕，问道：“都很期待二次调剂，对吧？”
17个练习生都不敢答话。
乐萧输出不停：“觉得白捡了一次机会，是个大便宜，对吧？”
有几个练习生又一次低下了头。
乐萧问道：“舞台是投机取巧的地方吗？”
“不是……”零零散散的回答声传来。
“我今天很失望。”乐萧说完这句，也不磨叽了，直接说道：“接下来调剂环节改成挑选，由人数不满的小组，在你们中挑选队员……”
17个练习生神色变了，有人举手说道：“乐老师，你一开始没说。”
乐萧看向他：“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们会这么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啊。”
活动室的气氛绷到了极致。
乐萧的声音回荡在房子里：“节目录制之初，我就说过，要尊重舞台，显然你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他看着眼前17个人，“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等待被挑选的练习生中，好几个脸色苍白起来，有的人眼眶都红了。
摄像机如实的将他们的面部表情捕捉下来，传到了总控室屏幕上。
乔乐歆特别满意。
既然想投机，自然就要承担投机失败的后果，总不能一点儿代价都不负，顺顺当当的拿到第二次选歌的机会。
凭什么呢？
乔乐歆敲了敲桌子。
调剂改成挑选，情况就变了。
挑选意味着比较。
好的，肯定被挑走。
差的，肯定被剩下。
这次，她镜头给的足足的，只希望这些练习生别后悔。
有对照的情况下，谁剩尴尬。
乔乐歆的想法，乐萧清楚，并且很乐见，他看向其他小组：“你们可以挑选队友了，先从创作组开始选，每组每次只能挑选一人，以此类推，选完为止。”
乐萧话落，大家讨论起来。
创作2组，刘声寒看向方澄，他们这一组目前有3个人，他，方澄，武曜。
刘声寒没忍住，吐槽道：“也是搞笑，《啧》组居然把蓝玦投出来了，看看留下来都是些什么人吧？他们真能把RAP说好？”
武曜压低声音：“故意的吧？搞排挤，陈陶也被票出来了。”
刘声寒用气声说道：“这叫劣币驱除良币，你看南东老师脸色，他快被气死了！”
“你少说两句吧。”方澄推了他一下，“第一轮我们选蓝玦，他RAP写的很好。”
“有机会吗？”武曜很怀疑，“隔壁组比我们要先选啊，他们不会放过蓝玦吧？”
创作1组目前有4个人，满员是6个。
此时方青文，李雾，简诺，傅杏业，围城一圈，方青文问道：“蓝玦和陈陶，我们先选谁？”
“不能两个都要吗？”简诺纠结。
傅杏业跟蓝玦熟：“选蓝玦吧。”
李雾说道：“陈陶适合我们组，蓝玦更适合隔壁组。”
方青文拍板：“那我们就选陈陶，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做完决定，方青文就举手了，“乐老师，我们选陈陶。”说完，他又问陈陶，“陶子，你愿意过来吗？”
陈陶听到这话都快哭了，飞速地跑到方青文身边，然后抽泣道：“我没想到自己会被票出来，真的。”
陈陶第一次选的是《卑微的嘶吼》，他的RAP能力在一众练习生中不能说第一，但也能排前几。
这样的实力，却被票出来了。
方青文神色一言难尽，今天的选歌，可谓是群魔乱舞，也让他意识到比赛的残酷，倒数第二场公演舞台，平时里和和气气的同伴们，全部图穷匕见。
创作1组选完，轮到创作2组。
方澄打了个响指，“就他了！”
刘声寒朝蓝玦方向招手，“蓝玦，到我们这儿来。”
蓝玦三两步走到方澄身边，开口就说：“我应该学阳耀的。”
阳耀是《创造NO.1》最强Rapper，但这次他并没有选择RAP组，而是选择了《Peerless》，这首歌里也有一小段RAP，可以说是相当聪明的选择了。
刘声寒拍了拍蓝玦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各组都挑选了合适的人。
第二轮选择中，创作1组补充了云洛伊，这是位非常安静的练习生，长得很仙气，平时很少说话，实力很强，舞台表现力稍弱。
创作2组这边，方澄跟队友商量了一下，选择了柳冉。
柳冉过来时，不停地揉眼睛，“谢谢。”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作为第41名，柳冉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他很怕自己被剩下。
“我喜欢你的嗓子。”方澄说道，“天生的烟嗓，我怎么模仿都没有那个味道。”
创作1组和创作2组满员后，其他小组也迅速满员。
值得一提的是，最后剩下的那个练习生，就是起哄大家选RAP组最凶的。
因为是最后一个，所以被摄影机怼脸拍，也算另类的求仁得仁了。
乐萧看着8支成型队伍，说道：“接下来各位导师请认领你们的团队。”
4位导师朝各自负责考核项目走去。
王沅和元婉是舞蹈。
南东是RAP。
李杜是Vocal。
创作组没有导师，刘声寒笑道：“乐老师，你快过来啊。”
乐萧笑了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抱歉，我不是你们的导师。”
创作组练习生呆住了。
李雾问：“那我们的导师是谁？”
乐萧接着说道：“接下来我有些私事要处理，需要离开基地2周左右，在此期间，有人会代替我形式节目发起人职责，他也是创作组的负责人。”
“谁啊？”傅杏业问道，“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方青文看向刘声寒，“你也不知道？”
刘声寒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
其他组练习生也在猜测着。
“会不会是施玄老师？”
“王加羿老师也有可能！”
“涂炫老师吧，他们关系很好……”
“说不定是节目组安排的，林蕴老师会不会来？我可喜欢他的电影了。”
“林蕴会音乐创作吗？”
“……”
周围想起各种讨论声，方青文注意到方澄的表情，心微微一动，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该不会是……”
“谁？”刘声寒没等到方青文的回答，因为他知道那人是谁了。
活动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那人迈着随意的步子走到众人中间。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他的腿，显得又长又直。
他五官极其出色，唇微薄，鼻梁很挺，尤其那双眼睛，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显得很是深邃。
穆骁，东国娱乐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就算退圈了，也依旧拥有绝对影响力的传奇人物！
活动室热闹起来，练习生们没想到节目组会请来这么重量级的人物。
最不开心的应该是方澄了，他歪头问刘声寒，“我们明天能拿手机了吧？”
刘声寒点头，“你要干嘛？”
“我要跟家里人联系一下。”
乐萧笑道：“这位我不用介绍了吧？”
练习生们异口同声，“不用啦！穆骁老师好！”
隋骁拿起话筒，“你们好。”
乐萧接着说道：“接下来将由隋骁老师带你们一段时间，不过需要提醒大家，隋骁老师很忙，创作组的成员有什么问题请先记下来，集中询问。”
方青文他们都点了点头。
乐萧看向隋骁，“你要说两句吗？”
隋骁拿起话筒，“三公舞台加油。”——
选歌的调剂环节耽误了太多时间，隋骁来到活动室时，已经到中午了。
预备的练习生与新发起人互动环节被乔乐歆推到了下午。
上午录制结束，大家朝食堂走去。
看着6位导师的背影，练习生们激动的情绪久久没有平复。
李雾说道：“早该想到的，目前在L市，能替代乐萧老师的只有穆骁老师！”
傅杏业问道：“你怎么知道穆骁老师在L市？”
“我看到的。”见傅杏业不明所以，李雾解释：“我们昨天去拍海报，穆骁老师就在现场，他跟我们导演关系很好。”
方澄不想听大家的讨论，转身往楼上走。
“澄澄……”成清喊道：“你不吃饭啊？”
“没胃口。”方澄说。
成清愣了下，“可下午还有……”
“别担心，”方青文说道，“我们帮他打包一份，他昨天没睡好，回去补觉了。”
方澄的异常，乔乐歆通过镜头发现了，她让北琳先去食堂，自己则拿着手机朝方澄宿舍走去。
方澄对隋骁的态度很奇怪，跟乔乐辉的防备不一样，那是一种忌惮。
他跟隋骁有交际吗？
为什么是忌惮？
乔乐歆觉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