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抓着冲矢昴的衣服紧了紧,他轻声说,“冲矢君……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冲矢昴不动声色的看着花见月。
“不过你和他长相性格,脾气,耐心……什么都不一样。”花见月嘟囔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冲矢昴依旧按着花见月的腰,他闭了闭眼对此感到无奈。
难道他要直接和花见月说,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他要说我就是赤井秀一吗?
如果是赤井秀一的话,花见月会愿意和他过分亲密吗?
“对了,冲矢君,你不是不舒服吗?你快放开我——冲矢君?”
身体突然腾空,花见月吓得抱紧了男人的肩,“冲矢君,你……你做什么啊?”
“洗澡,换衣服……湿漉漉的不舒服。”
花见月:“……是,是该洗澡换衣服,可是冲矢君你别这样抱着我啊。”
“别叫冲矢君了。”现在身份为冲矢昴的男人说,他的语调有点冷硬,相比起冲矢君这种礼貌又陌生的、不属于他的称呼,或许花见月称呼别的他会觉得更高兴些。
花见月瞬间噤了声,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了。
被抱着走了几步,花见月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被这句话吓到了。
他登时有些恼怒的抓紧了赤井秀一的衣服,气势汹汹的抬眸去瞪赤井秀一,“冲矢君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凶我?”
赤井秀一抬了抬眼皮,接触到少年湿润着睫毛还气呼呼的模样,他又略略遮了遮眼底的情绪,“我没有凶你。”
“明明就有……”花见月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泳池,又抬头看着赤井秀一,“原来冲矢君不是近视,那冲矢君戴眼镜做什么?”
“……”
“不过仔细看看,冲矢君不戴眼镜也很帅嘛。”花见月双手捧起冲矢昴的脸,“难道是为了不被人告白吗?不过戴上眼睛也有种……有种别样的韵味呢。”
花见月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赤井秀一眯了眯眸子却没有生气,相反他感受到了愉悦。
这种感觉是比客套的关系要更亲近的。
就像三年前一样。
不过……赤井秀一微微敛眉,他甚至想着对曾经的他来说很无用的事情:为什么夸冲矢昴帅?花见月似乎没有夸过赤井秀一长得帅。
“冲矢君,真的不能把我放下来吗?”花见月又问,“你不累吗?”
赤井秀一的目光移动了一下落在花见月的脸上,他说,“不要这么小看我,就这么抱你一晚上也不会累。”
“可是冲矢君。”花见月幽幽道,“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对吗?”
“腿。”赤井秀一言简意赅,“夹紧。”
花见月:“……”
这句话实在是有点熟悉,而且对花见月来说,带了点颜色。
他默默地垂下眼来,觉得有些羞耻,“冲矢君,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
赤井秀一很快反应过来花见月的什么意思,他神色不明的托了托花见月的屁股,问,“房间在哪里?”
“二楼。”花见月说。
赤井秀一问,“三楼是做什么的?”
“健身室吧。”花见月不是很确定的说,“不过给我健身室也没用啊,我又不会去健身。”
赤井秀一感受着掌心中柔软的臀肉,安静了片刻,“哪间房?”
“左边第一间,妈妈说那个房间的视野特别好……”
……
花见月洗完澡出来还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头发,看向旁边的赤井秀一,“冲矢君已经洗完了吗?”
赤井秀一披着浴袍,微微低垂着眼,取了吹风筒,“嗯,我给你吹头发。”
“那个……冲矢君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赤井秀一按住花见月的肩,他握住花见月湿润的发丝,平静道,“本来就是我害你跟着进泳池的,否则你也不会这么麻烦。”
花见月没能拒绝得了赤井秀一,他隐约觉得这位冲矢君似乎没有表现的那么温和,甚至可以说有些说一不二的强势感……
错觉吗?
头顶传来的动作很轻柔,如同对情人般呵护着。
花见月没说话,很老实的坐在原地。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看都会觉得有点尴尬啊。”
赤井秀一没觉得尴尬。
他给花见月吹了发,放下吹风筒,“可以了。”
花见月露出微笑,“谢谢冲矢君。”
赤井秀一的目光在花见月那双绿色的眼瞳上停留片刻,慢慢道,“我应该做的。”
花见月心想,倒也没有那么应该。
门铃声的响起拯救了花见月的尴尬,他立马站起身,“我去看看是谁。”
赤井秀一不紧不慢的跟在花见月身后下楼。
他从楼梯探头看出去,正好看到松田阵平把花见月搂在怀里用力揉脑袋,“这不是什么恶作剧吧?”
花见月被抱得喘不过气来,他一边想松田阵平的力道怎么这么大,又一边想松田阵平怎么这么激动,脑子迷糊了一阵,他才抓着松田阵平的衣服,有些缺氧的叫着,“松田君,要死了……”
松田阵平又连忙松开了花见月,他的眼底有着激动的,惊喜的……各种情绪组合在一起,复杂得花见月有些看不懂。
“真是太好了。”松田阵平说,“我过来前问了降谷那家伙,说你在这里……嗯?冲矢昴?”
松田阵平的目光落在后面的冲矢昴身上,脸色顿时有些黑,“小月,他为什么穿着浴袍在你家里……”
花见月解释了一下,“刚才冲矢君落水了所以洗了个澡……松田君,你们认识啊?”
“这个家伙有些古怪,你离他远点。”松田阵平光明正大的当着赤井秀一的面这么说着。
花见月:“……”
赤井秀一只是看向花见月,看起来有些无辜的模样,“小月,看来你的朋友很讨厌我,我是不是不该来?”
“讨厌?”松田阵平把花见月揽到自己臂弯下,上下打量着赤井秀一,“用这副模样出现在小月家……还是在小月刚搬来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你就是故意的。”
的确是故意的男人神色淡定,“小月,你的朋友果然很讨厌我,我还是离开吧。”
“松田君。”花见月从松田阵平臂弯下钻出来,他老老实实的解释,“其实冲矢君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落水,他绝对不是故意的……”解释完他又看向赤井秀一,“冲矢君,松田君不知道情况,你不要放在心上。”
赤井秀一伸出手将花见月耳边的发丝捋自耳后,唇角微扬,“嗯,你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松田阵平:“哈?”
他被赤井秀一这副装模作样的模样恶心得够呛,抬手把花见月拉到身后,松田阵平也淡定道,“冲矢先生,东都大学的课程这么松散吗?这个时间不在学校?”
花见月多看了松田阵平一眼,其实这个念头花见月之前也有过,东都大学的研究生好轻松,他也想去东都大学念书了。
赤井秀一似乎没听出松田阵平的暗嘲,他道,“嗯,下午没课,也幸好没课,我回来才能碰上小月。”
花见月转念一想,附和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松田阵平按住花见月乱点的脑袋,有些无奈的想,小月才刚回来能知道什么啊?
花见月用头顶轻轻地蹭了蹭松田阵平的掌心,示意松田阵平放开,“松田君,你今天居然不工作吗?”
“这可是我难得的休息时间啊。”松田阵平脸一垮,“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能好好休息了。”
“那你不好好休息来找我呀?”花见月连忙说,“你还是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松田阵平:“……”
赤井秀一露出温良的笑容来,“松田警官,小月说得对,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如果晕倒在这里的话,小月会自责的,你也不想那种情况发生吧?”
松田阵平瞥了赤井秀一一眼,他往沙发上一坐,还顺手拉了把花见月,花见月一时不察跌坐在松田阵平怀里,有些惊慌的抬起脸,“松田君,你没事吧?”
松田阵平哎哟一声,“我摔倒了,需要小月安慰才能起来。”
花见月:“……”他觉得自己有点记不清了,所以松田阵平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赤井秀一冷眼旁观,他淡淡的开口,“小月,既然你有‘需要好好休息’的朋友,我就不打扰了。”
他不动声色的在需要好好休息这句话上加重了读音,露出极淡的笑容来,“等你的朋友走了我再来拜访。”
“冲矢君。”花见月站起来叫了一声。
赤井秀一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花见月,“我没有生气,不用担心,你不要讨厌我就好了。”
“我没有讨厌你,冲矢君。”花见月一把抓住赤井秀一的手,睫毛轻轻的抖了一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只是现在还没送过来……”
“那我明天再来。”赤井秀一迅速接话,眼底含着浅浅的笑,他微微弯腰,几乎是贴在花见月的耳边轻声的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真的很喜欢你。”
唯一的朋友,所以很喜欢……花见月的心脏都慢了半拍,他已经感觉到愧疚了。
对朋友之间,想要坐到公平公正,真的是很难的……
松田阵平坐在沙发上看着赤井秀一离开,这才慢吞吞的开口,“小月,我是不是不该来?”
“没有这种事。”花见月朝松田阵平伸出手,“松田君,不介意的话上楼休息吧。”
松田阵平眼睛骤亮,“当然不介意。”
……
赤井秀一离开别墅的时候在大门外看到了靠在墙上踢石子的江户川柯南,他脚步一顿问,“等我?”
“那个人是黑衣组织的人吗?”江户川柯南问。
“他怎么可能是组织的人?”赤井秀一语气很淡,“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灰原说,她在组织看到过那个人。”江户川柯南回答,“那个时候,是琴酒带着他去的。”
“……你说的那个时候啊?”赤井秀一回忆了一下,轻嗤一声,“他躲琴酒还来不及。”
“所以他跟组织没有关系?”
“没有。”赤井秀一回答得很快,“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问安室透,他和小月从小一起长大。”
“……”柯南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原来他就是那个无故失踪三年,我唯一没能破得了的案子。”
“说起来,我看过他的照片,为什么刚才见到他的时候没能认出来?”柯南微微皱眉,“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照片也像是蒙了一层雾……啊,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赤井秀一没说话。
“果然是喜欢啊,他喜欢你吗?”
“小鬼,你废话好多。”
“看来他不喜欢你。”
赤井秀一:“……”
“啊,小兰姐姐来接我了。”柯南迅速快走了几步,“我走了。”
赤井秀一慢了几步,他站在原地,回头去看那栋距离很近的别墅。
喜欢啊……这种情绪的确,很微妙呢。
……
花见月和母亲通完电话回头,看到松田阵平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他神色微顿,“松田君不睡觉吗?”
“有点睡不着。”松田阵平说。
“认床吗?”花见月有些奇怪,“要不然很累的话应该能睡着吧?”
“不是认床。”松田阵平否认着,他叹气,“其实我养了一只猫,那只猫每天都会陪我睡觉的。”
花见月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屋子,迟疑着,“我这里没有猫啊。”
“……”松田阵平目光灼灼的看着花见月,“小月,你陪我睡吧。”
“我……陪你睡吗?”花见月反手指了指自己,“这样不会打扰到你吗?”
“当然不会。”松田阵平回答很快,“更何况,想要朋友陪着睡觉也正常吧?”
也是,作为经常和朋友一起睡觉的花见月很认同。
“现在正好是午休的时间。”松田阵平说,“你习惯午休吗?”
花见月:“那就一起吧。”
松田阵平躺上床,笑得眼睛眯起,“来吧。”
花见月躺下后,松田阵平不动声色的朝他靠近,然后伸手。
花见月侧过脸来,“松田君?”
松田阵平神色镇定自若,“嗯,我习惯抱着我家的猫睡觉了。”
花见月哦了一声,手指在松田阵平胸膛上点了点,“可是松田君你的心跳好快啊,难道是生病了吗?”
松田阵平握住花见月的手,把花见月往怀里按去,“心跳快也可能是因为紧张。”
“紧张?”花见月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在他家里有什么紧张的,“为什么?松田君工作还没完成吗?”
松田阵平闭目:“……睡觉吧。”
花见月乖乖的哦了声,他耳边依旧是松田阵平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急。
直到头顶的呼吸渐缓,心跳声才趋于平稳。
花见月没能睡得着,他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毫无睡意,这才慢吞吞的抬头去看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是个长得很英俊的人,看起来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大概就是……稍微成熟了一些,下巴有一点点刚冒出来的胡茬,应该是这两天太忙了没来得及修理,和诸伏景光专门留下来的小胡子不一样。
花见月鬼鬼祟祟的伸出之间摸了摸那点胡茬,有点硬有点扎手。
花见月咬了咬自己的指尖,让那点痒痒的触感消散。
随即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松田阵平的喉结上,若有所思的想,睡着了喉结也会动,做梦了吗?
他的手指又轻轻地戳了戳松田阵平的喉结,这下手指被大手完全握住,松田阵平喑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月,一直摸我做什么?”
花见月手一抖,没能把手抽回来,他抬起眸小声问,“松田君,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相比起把我吵醒……”松田阵平的腿动了动,贴近了花见月,“这个东西……起来了。”
花见月身体一僵,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那滚烫的伫立的……
是因为他吗?
死手,没事乱摸什么啊?松田阵平有的他也有,摸自己不就行了吗?
现在……现在多尴尬啊。
“小月。”松田阵平低下头来,眼底没有半分睡意,但也没有什么尴尬的颜色,“现在我精神很好。”
花见月苦笑,下面那个精神也好啊,本人精神能不好吗?
“松田君。”
“其实你可以叫我阵平的。”松田阵平握住花见月的手下移,他的呼吸有些沉,“小月,你帮帮我。”
帮……帮帮他?
花见月的脑子有些发热,还有些懵。
“小月,自己惹出来的祸难道不应该自己解决掉吗?”松田阵平甚至有些可怜兮兮的蹭在花见月的小腹上,“很难受的。”
花见月睫毛抖了抖,“抱,抱歉。”
“不用抱歉。”松田阵平那双桃花眼看人时显得尤其深情,他靠近了花见月,声音低哑,“我也有问题。”
花见月从松田阵平的呼吸里嗅到了淡淡的烟草的味道,这让他十分突兀的想到了琴酒,手指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花见月轻声说,“松田君没问题,那我……怎么帮你?”
怎么帮?
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对。
松田阵平的呼吸落在花见月的耳畔,他的轻吻若有若无,因为下巴那点还没处理的胡茬而泛着痒。
花见月眉眼晕染着潮湿的绯,掌心被烫得厉害。
松田阵平说着自己大半个月没能好好休息,可是扣着花见月的手却十分有力,半点看不出疲惫。
他轻轻地呢喃着花见月的名字。
花见月手臂发酸,额发下覆盖了薄薄的汗珠,他抬起湿润的眼看了松田阵平一眼,小声问,“松田君,你能不能快一点?”
松田阵平没忍住笑,他轻吻过花见月的鼻尖,落在花见月的唇上,“小月,我已经很努力了。”
是吗?
花见月想,可琴酒和zero那个时候也……那个时候,好像有些不一样,因为不需要他动手,他没有多少时间概念。
“小月在想什么?”松田阵平低声问,“好像有些走神。”
“没有。”花见月咬了咬唇,手顿了顿,他嘟囔着,“松田君,能休息一会儿吗?”
松田阵平的目光落在花见月的颈项上,他微微敛眉,过重的呼吸完全撒在花见月颈项上,那片肌肤染了薄红。
颈项上的吻痕依旧明晃晃的映入松田阵平的眼帘。
看起来如此纯真、却又如此勾人,如此矛盾。
“累了吗?”松田阵平的手指从花见月的腰间往下移动,落在花见月柔软的臀肉上,他垂下眼睫,若有若无的咬了一下花见月的耳朵,“不需要你动手,把你的腿给我用怎么样?”
……
松田阵平自花见月的身后把花见月抱紧了,他感受着花见月柔软的腿内肌肤,声音很低,“小月。”
花见月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被子,轻声的呜了一声。
“喜欢你。”松田阵平咬着花见月的耳垂,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很喜欢你。”
花见月没听清,只以为松田阵平在叫他的名字。
大腿被烫着的,磨得难受。
他混乱的脑子还在想,这跟做了有什么区别?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小月,我也帮你好吗?”松田阵平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人的手上有着训练和握枪的痕迹,有些粗糙,被握着的时候,花见月浑身都僵硬起来。
他下意识的想要蜷缩着身体,却被松田阵平牢牢地按住,“别乱动。”
“松田君……”花见月难受得想哭,“你别……”
“嗯。”松田阵平如此答应着,却又说,“小月,我本来没想做什么的。”
本来没想的。
所以……
所以现在……
手机铃声在泛着热气的房间响起,花见月想要接电话的手被松田阵平按住,松田阵平把手机取过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不紧不慢的贴着花见月的耳边轻声说,“是降谷呢,小月要接吗?”——
作者有话说:打眼一看营养液两千了,诶嘿嘿嘿,浅浅加个腿xxxx交谢谢老婆们[让我康康]
第32章 柯学篇 “夫人,你还真是敏感……”(……
降谷?
zero!
花见月有些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他转动了一下目光,看向手机屏幕,呼吸都慢了半拍。
“小月。”松田阵平的下巴抵在花见月肩上,“不接吗?”
“我……”花见月哽了一下,他现在这个声音,怎么能接降谷零的电话。
“说不定有什么事哦。”松田阵平轻声说,“接一下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
花见月还是按了接听键。
“小月。”降谷零的声音很轻快,“下午要吃什么?我从店里给你带过来可以吗?”
“我……”花见月极轻的清了清嗓子,“可以的。”
“你不舒服吗?”降谷零奇怪的问,“声音有些哑。”
相比起哑,降谷零敛眉,更像是……
“没有不舒服。”
松田阵平的唇印在了花见月的后颈,覆盖着薄茧的手若有若无的抚过前端,花见月哆嗦了一下,回头对上了松田阵平无辜的目光。
“如果有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降谷零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真的没事。”花见月尾音轻颤了一下,他按住了松田阵平的手,“那个,zero,我先挂了。”
“等等。”降谷零迟疑了一下问,“刚才松田来过这里,说要去找你,他离开了吗?”
被询问的男人从花见月手中抽出手,隔着衣服,指尖擦过花见月的胸前。
花见月咬了咬牙,“他在……休息。”
“在你那里休息吗?”降谷零说,“也好,那下午的时候我一起带过来吧。”
松田阵平接下来的时候动作让花见月脑子都懵了一下,他差点没憋住自己的声音哭出来,手指掐入松田阵平的手臂中,“zero,我……我挂了。”
他的声音这么颤抖着说。
“小月?”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降谷零看着挂断的手机,眉眼一点点的沉下来。
他没有听错,他绝对没有听错的。
那个声音就是小月情动之后的声音。
是谁?
松田吗?
“安室先生,你脸色不太好。”榎本梓在一旁打断了降谷零的思绪,“怎么了吗?”
降谷零回神,他压下心底各种各样的想法,慢慢说,“没事。”
也许是他听错了。
其实只要……只要他现在去花见月的别墅他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恶意揣测了,但降谷零还是硬生生克制住了这个想法。
他闭了闭眼想,他要相信松田,松田不是那样的人。
被降谷零相信着的同期胡茬已经扎在花见月的大腿上,无法忽视的痒钻进了花见月的心脏。
花见月的足尖也绷紧了,他咬紧了手指,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松田阵平的卷发,他的眼底都是泪水。
从指缝间溢出细细的呜咽声。
柔软的舌尖,温暖的口腔。
泪水从眼尾滚落下去,没入了发丝之中,然后他的身体又骤然松了下来。
但即便是如此松田阵平也没有从被子里钻出来,舌尖一点点的舔了过去。
“松田……松田君……”
花见月的手被松田阵平按住了,松田阵平顶着被子起来,露出了被汗湿的卷发和泛红的脸,还有鼻尖的水。
鼻尖的水却也不是汗水。
松田阵平俯下身来,在花见月耳边用低哑的声音笑着,“小月,水好多……”
花见月慢慢地别过脸,心头涌上羞耻感来。
“小月。”
松田阵平忽然开口,“和我交往吧。”
“啊?”花见月愕然的看向松田阵平,“什么?”
“和我交往。”松田阵平语气认真,“就像情侣那样。”
“不,不是。”花见月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和松田阵平之间的理解似乎不一样,他的手指抓上松田阵平的衣服,同样很认真的看着松田阵平,“松田君,我把你当做朋友的,朋友之间,是不能交往的。”
“……”松田阵平迟钝了一下,“那朋友之间,能做这种事吗?”
松田阵平以为花见月愿意帮他,和他这样,也是喜欢他的,所以他才这么毫无顾忌的……
“因为要和朋友一直在一起的话。”花见月说,“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没关系吧?”
“什么?”松田阵平愣住。
“如果松田君喜欢我的话,”花见月垂下眼睫,“我是不能回应给松田君同样的感情的,松田君……朋友就是朋友,朋友不可能成为情侣的。”
这种想法,这样的想法……松田阵平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花见月,“谁和你说的?”
“……不需要谁和我说的。”花见月轻声说,“因为情侣这样的关系是不能长久的,所以……所以和朋友之间想要稳固的……”
“别说了。”松田阵平有些仓皇的捂住了花见月的嘴,他看着那双水润的眸子,此刻花见月的眼中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情欲,可却又那么纯粹的看着他。
难怪……难怪他会觉得花见月明明应该是纯洁的,却又在这种事情上迎合着他……原来是因为——朋友?
花见月抿了抿唇,他看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沉默了片刻,他问,“那你和……诸伏还有降谷……都是这样的朋友关系吗?”
花见月看着松田阵平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有些唏嘘,其实昨天之前他也这么认为着,无论如何……这样都不太好的。
可是,可是经过和诸伏景光谈话,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再经过和冲矢昴的交谈,他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对待朋友,总要公平点的。
嗯……如果松田君不愿意的话,他也很乐意接受的。
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吓到松田警官了。
“松田君,那个我……”
“没关系。”松田阵平打断了花见月的话,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花见月,“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花见月:“……啊?”
松田阵平三两下穿好了衣服,他说,“我肯定会让你喜欢我的,和他们都不一样的喜欢。”
花见月极快的眨了眨眼,他跟着坐起来。
被子下滑,露出赤裸的、白皙的、单薄的上半身。
那点粉嫩因为被舔过越红,点缀在过分白皙的身体上,显得尤其色情。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花见月胸前,这会儿倒是忽然耳朵泛红了,他手指有些颤抖的给花见月的睡衣扣上,小声说,“你刚才摸我的脸和喉结,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我胆大妄为的问你可不可以帮我……”
花见月歪了歪脑袋,“所以松田君,其实没有想要和我做这件事。”
“我没想。”松田阵平脱口而出,他有些懊悔,“我想了,但是……但是我想的不是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花见月觉得好笑,“可是我知道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松田阵平俯身看着花见月,“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拒绝,不要因为是朋友就如此放任。”
“……”花见月想了一会儿后老实巴交的说,“没有不喜欢,我还觉得……挺舒服。”
他就顶着这张漂亮的、纯洁的脸蛋说出这样的话来。
松田阵平微窒,他低下头恶狠狠的亲了花见月的唇,用力的,几乎要把花见月亲得喘不过气来。
花见月眼底又浮上泪水,有些茫然于松田阵平为什么好像有点生气了。
“这样也没关系吗?”松田阵平说,“被这样对待着,也会觉得舒服吗?”
花见月静默了片刻,又点头,“如果亲得轻点就好了。”
松田阵平:“……”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真是……我在和你生什么气啊?”
花见月:“?”
“算了。”松田阵平说,“是我的错。”
花见月迷惑的看着松田阵平,不明白为什么松田阵平要这么说。
他的错?他的什么错?
松田阵平把花见月从床上捞起来,“走,洗澡。”
“……”花见月不得不勾住松田阵平的肩,认真问,“松田君要和我做吗?”
松田阵平咬牙,“不做。”
“那洗澡我可以自己洗的。”花见月说,“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
松田阵平无声叹气,“我没有不开心。”
“那就好。”花见月松了口气。
好什么啊?松田阵平把花见月放进浴缸里想,这真是一点都不好,他本来以为自己追求花见月的路上顶多就是遭遇花见月父母的阻挠,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所有人都在阻挠他。
——特别是花见月本人。
浴室很明亮,打开自动窗帘有着大大的落地窗。
松田阵平顶着那边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他想自己还真是禽兽啊,竟然想着如果在那个地方,花见月肯定会哭出来的。
花见月哭得……很漂亮。
松田阵平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低头又对上了花见月惊疑不定的表情,好像把他当做神经病了。
松田阵平:“……”风评被害。
熟悉的门铃声又响了,这次松田阵平速度很快,“我去开门。”
花见月:“……”
花见月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松田阵平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墨镜戴上,咬了支没有点燃的烟。
不知道为什么,花见月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
“小月。”萩原研二站起来,“休息好了吗?”
休息?
花见月疑惑的看了一眼松田阵平,松田阵平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嗯哼一声,“休息好了吧。”
花见月嗯了声。
“那,过来一下。”萩原研二说。
花见月十分乖巧的在萩原研二身边坐下来了。
萩原研二伸手握住花见月的发,十分熟练的给花见月编好了头发,长长的发被侧编到胸前,萩原研二十分满意,“这样就好了。”
松田阵平:“?”
他狐疑,“你们两个……”
“嗯?”花见月和萩原研二一起看过去,“怎么了?”
松田阵平:“……”没怎么,但是这种感觉真是叫人不爽啊。
hagi会是花见月的那种朋友之一吗?
虽然松田阵平认为按照萩原研二的性格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可他也从来没想过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会这样啊!
松田阵平本来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们的,可现在看起来,在这件事上,他根本不了解啊!
被松田阵平这么盯着,萩原研二只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松田阵平:“没有。”
他盯又去盯花见月的那根辫子,看萩原研二那熟练的动作就不是第一次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还在外面没回来的时候花见月住在了萩原家……所以是前几天?
花见月只觉得被松田阵平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忍不住小心的往萩原研二身边又躲了躲,小声问,“萩原君,那个……松田君没事吧?”
“没事。”萩原研二抬手落在花见月的肩上,他笑得温柔,“小阵平他啊,现在大概是在吃醋吧。”
“嗯?吃醋?”
花见月对上松田阵平的目光,忽然想起来松田阵平刚才很郑重其事的和他说要追求他的事,所以难道是因为他和萩原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吗?
可是萩原君和松田君也是朋友,就算是真的喜欢他,松田君应该不至于吃自己朋友的醋吧?
花见月摸出振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是降谷零。
“小月,今天下午我不能去找你了。”降谷零所以很歉意,“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出去一趟。”
“没关系。”花见月眉眼弯弯,“你的事重要。”
“还有小月你也尽量不要出门。”降谷零低声说,“我听说,琴酒最近在附近活动。”
花见月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寒意,他完全不敢想如果被琴酒发现自己的话,自己会死得有多惨。
“不过别太担心。”降谷零又温声道,“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话虽如此说,花见月还是感觉有些不安。
挂断电话之后,花见月站起来钻进厨房里,他打开冰箱,看到了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食材。
花见月心头一松,这两天不出门没问题,到时候让人把东西送过来就行。
还有……
“要做晚餐了吗?”萩原研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们一起做吧,夫人。”
这句话把花见月满心的恐惧都驱散了,他回头,“萩原君,不要叫我夫人了啦。”
萩原研二往前一步,勾住花见月的手指轻笑,“夫人觉得害羞吗?耳朵都红了,真是可爱啊。”
花见月:“……”
他眸光晃动了一下,他抓住萩原研二的零点迫使萩原研二低头,然后他踮起脚尖靠近萩原研二,“先生,不要做这种事,我丈夫会不高兴的。”
明明很不好意思,却还是不服输的说出这种话……萩原研二对上这双润盈的绿眸,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他又借着花见月的力道往下弯了弯腰,手掌扣住了花见月的腰肢,低笑,“夫人,不想让你丈夫知道的话,还是要乖乖听话呢。”
花见月羞耻得脚趾都要抓地了,他很努力才能不避开萩原研二的眼睛,抬了抬下巴,“先生一定要这样的话,我只能报警了!”
“我就是警察。”萩原研二的唇蹭着花见月的耳垂,“夫人报警是要让我抓我自己吗?”
花见月:“……”接不上了。
“夫人。”萩原研二的吻落在了花见月的耳畔,“我可是真心的,很喜欢你的。”
花见月的后背抵在冰箱上,有些僵住了。
亲……真亲啊?
“夫人为了我和丈夫离婚好不好?”萩原研二轻轻地咬上花见月的耳垂,“如果被他知道我们的事,可怜的夫人会下不了床的。”
花见月不自觉抓住了萩原研二的衣服,睫毛颤得厉害,“萩原君,别……松田君还在外面。”
“害怕被发现吗?”萩原研二的手从花见月腰间移到臀肉上,他轻轻的掐着那柔软的肉,紫罗兰色的眼瞳里映照出花见月那张漂亮的、泛着绯色的脸,“如果他不在的话,就没问题了吗?”
“萩原君……”
“小阵平去接电话了哦。”萩原研二的掌心滚烫,贴着花见月的臀肉,他轻柔的捏了捏,声音很低,“夫人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有关系吗?外面那个也是吧?你看你脖子上的吻痕都不知道遮一下,别人看到了都会知道夫人被弄得很厉害的。”
花见月腿有些软。
真是太丢脸了。
突然就这样了。
萩原研二轻轻松松的发现了花见月的不对劲,他眯了眯眼,眼尾狭长,他轻声说,“夫人,你还真是敏感……”
花见月一下子捂住了萩原研二的嘴,他有些懊悔,他觉得自己不该和萩原研二较劲说这种话。
“萩原君。”花见月咬了咬唇,小声说,“不要再说了。”
萩原研二眼底也盛满了狭促的笑,他点了点头,示意花见月松手。
花见月微松了口气,他松开手,“那……萩原君,你和松田君要在这里用晚餐吗?”
“降谷来不了吧?”萩原研二说,“你准备吃什么?”
“看——”花见月打开冰箱,“我妈妈叫人准备的!”
“速食……”萩原研二扫过去,颇为无奈,他解开领带,解开两颗衣服的纽扣然后挽起袖子,“我来吧。”
花见月有些心虚,“可是你来做客还让你做料理……”
“没什么。”萩原研二转过身背对着花见月,“系一下带子。”
花见月哦了声,老老实实的垂眸给萩原研二系围裙的带子。
松田阵平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完电话回来的,他站在玻璃窗外盯着宛若新婚夫妻的两个人,三两步跨进厨房,“做饭吗?一起吧。”
花见月转过脸去看松田阵平,“松田君接完电话了吗?”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松田阵平说,“要做什么?”
“做……”花见月看向萩原研二,“要做什么?萩原君。”
松田阵平有些不爽,“为什么不问我。”
花见月啊了声,“那松田君想要做什么?”
三个人商量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做寿喜烧。
花见月在一旁帮忙备菜,松田阵平小心的靠近了萩原研二一步,压低了声音,“我说hagi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和小月独处啊?”
“抱歉。”萩原研二义正词严,“让你获得夫人而我失去夫人这件事我做不到。”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转过头,“研二,你在开玩笑吗?”
萩原研二低头,“阵平,我没有开玩笑哦,我是很认真在说的,即便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件事也没有相让的理由。”
松田阵平微微往上推了下墨镜,露出眼睛盯着萩原研二,半晌他轻哼一声,“那就各凭本事好了。”
旁边的花见月关了水,转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人,“什么本事?”
“没什么。”萩原研二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们在说,夫人现在可以出去等着了。”
花见月:“……”
他默默地把辫子拆了。
松田阵平发出一声笑。
……
花见月送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离开没多久,萩原研二又回来了。
花见月从门口探头,“萩原君。”
“那个。”萩原研二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我的领带忘拿了。”
“领带吗?”花见月迅速取了出来问,“松田君呢?已经先离开了吗?”
花见月看了一眼萩原研二身后问,“松田君呢?已经先离开了吗?”
“嗯。”萩原研二道,“他有大半个月没好好休息了,家里又有猫,就先回去了。”
“哦。”原来松田阵平真的养了猫。
花见月送萩原研二到大门外的时候,外面街道的灯已经完全亮起来了。
“回去吧。”萩原研二垂眸看着花见月,“晚上睡觉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和我打电话。”
花见月弯了弯眸,“我没有那么胆小啦。”
“那我走了。”
花见月看着萩原研二打好的领带,指了指领带提醒,“萩原君。”
“怎么?”萩原研二抬手勾了勾领带,“不行?”
“有点歪了……更歪了。”花见月没忍住伸出手,“萩原君,我来吧。”
萩原研二的手一松,他垂眸看着花见月给他整理领带,紫罗兰色的眼里映照出少年乖巧的模样。
就像妻子为去工作的丈夫整理领带一样。
花见月的手忽然一顿,他转头看了一眼又轻蹙了下眉。
“怎么了?”萩原研二问。
“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萩原研二立马警惕起来,他四下看了一眼,“能感觉到哪里在看啊?”
花见月略略摇了摇头,他说,“可能是错觉吧。”
萩原研二皱了下眉,“如果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你。”
“诶?”
“你孤身一人搬到这里来。”萩原研二说,“如果有那种胆大包天的发现这栋别墅只有你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会对这里下手,那很危险。”
花见月被萩原研二说得有些害怕,“真的……真的吗?”
“我没有吓你。”萩原研二认真道,“你刚刚也说感觉到有人在看你,说不定就是小偷盗贼之类的家伙在踩点。”
花见月意识到萩原研二没有忽悠他,这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那……那萩原君……”
花见月想让萩原研二留下来,又怕萩原研二明天去工作不方便。
萩原研二已经做了决定,“我留下。”
花见月没看见停在街角的保时捷,还有那双阴郁而冰冷的绿瞳。
他抬眸冲着萩原研二笑起来,浅浅的却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萩原研二的视线落在花见月的脸上,呼吸微滞,他伸出手重新替花见月打好辫子束好,然后微微弯腰,轻吻落在花见月的手背,如同绅士,“夫人,你好漂亮。”
琴酒的目光移动了一下,看向旁边的门牌,“月之屋……”
月,是花见月的月,这就是花见月住的地方。
原来,就在这里,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那双注视着花见月和萩原研二互动的绿瞳越发阴冷,他看着萩原研二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对着别人能笑得那么开心吗?这个叫萩原研二的警察果然早就该死了!
“大哥,确定位置了。”伏特加说完才看到了别墅大门外的花见月,登时睁大眼看向琴酒。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琴酒这三年是怎么找花见月的,在看到花见月的时候,伏特加甚至觉得琴酒会立马下车把花见月抓上来。
但琴酒什么都没做,他用那双绿瞳注视着那道毫无变化的身影,唯有嘴角勾起冰冷刺骨的笑容。
伏特加心头都有些发怵,好半晌才小声问,“大哥,走吗?”
“走。”琴酒的声音轻飘飘的,“等我处理完那个叛徒,再来处理这个……”
说这个的时候,他的视线牢牢地钉在花见月身上,“希望他,到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作者有话说:看到老婆对别人笑的大哥也笑了。
大哥,你现在好像一个男鬼[可怜]
第33章 柯学篇 “还想跑吗?”(更)……
别墅有完全足够的房间给来做客的人睡觉,花见月打开自己隔壁房间的门,看向萩原研二,“萩原君,这里可以吗?”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里面浅浅笑了一下,“当然没问题。”
“如果有不满意的话可以和我说……”
“不满意就可以说?”萩原研二朝花见月靠近了些,“夫人,什么都可以?”
花见月:“……”
花见月神色镇定,他拉了一下萩原研二,“萩原君过来,因为客卧没有浴室,所以萩原君洗澡的话,需要在这里——不过卧室里面有洗漱台的,还有那个……”
花见月在浴室里踮了踮脚尖,“这个应该是浴衣吧,我的睡衣萩原君肯定穿不了了,只能穿一下浴衣了。”
“嗯。”萩原研二跟在花见月后面,语气温和,“小月真的很像人妻呢。”
花见月回头看了一眼萩原研二,他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那双绿色的眼晶莹剔透,“萩原君好像对人妻情有独钟呢。”
萩原研二说,“或许是因为我只喜欢你这个人妻啊。”
“那真是遗憾,萩原君,我不是人妻哦。”花见月把浴衣递给萩原研二,“这个给萩原君了。”
萩原研二接过来,无声的笑了笑。
“萩原君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花见月的目光忽然下移,“萩原君没有那个……内裤吧?现在出去买吗?”
萩原研二说可以,“附近有便利店,我去。”
“一起去吧。”花见月翻出口罩来,“萩原君,我和你一起去。”
萩原研二替花见月整理了一下,遮住了花见月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翠绿的漂亮眼睛在外面。
遮住脸,侧编着发,这副乖巧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小妻子了。
萩原研二握住花见月的手朝便利店去。
夏日的夜晚有着丝丝的凉意,灯光把影子拖得很长。
花见月从交叠的影子看向被萩原研二握住的手,他极其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然后抬头去看萩原研二,“萩原君。”
“嗯?”
“萩原君真是个很好的人呢。”花见月轻声说。
萩原研二微微转过脸来,他看着少年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笑了一下,“如果你没有救我的话,或许就没有这个很好的人了。”
“萩原君。”花见月说,“我救你……也没有那么纯粹的。”
“那又怎么样呢?”萩原研二把花见月的手握紧了些,“不管你怎么想,你救了我,至于救我是为什么……”他笑了起来,“这其实并不重要是吗?”
这并不重要吗?
“没什么好困扰的。”萩原研二捏了捏花见月的脸蛋,“好了,到了。”
便利店到了。
买两条内裤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从便利店出来没走几步,萩原研二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巷子。
“怎么了?”花见月问。
“米花町的晚上不是很安全。”萩原研二回答,“小月,打电话报警,然后到旁边等我。”
花见月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他站在巷子入口的时候才明白萩原研二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呼救声。
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巴,听不真切。
打完报警电话,巷子里已经传来了拳头砸□□上的声音,随即就是哀嚎求饶声,听得花见月牙疼。
没多久,萩原研二拖着一个全身黑黢黢的男人出来,丢到地上,旁边跟着的看起来是个矮小的中学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花见月递过去一张纸巾,轻声问,“你没事吧?”
那中学生胡乱擦着眼泪,又开始哭。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萩原研二在一旁淡淡的开口,“这么晚,你一个孩子在外面晃悠什么?”
警察来得很快,还不等那孩子回答萩原研二的话,出警的警察已经下车了。
“目暮警官。”萩原研二说,“来的是你啊?”
“正好在附近。”目暮十三看向被萩原研二踩在脚下的人,眼尾抽了抽,“萩原,受害人是谁?”
“是……是我。”那个中学生又哇的一声哭出来。
目暮十三:“小孩?晚上不在家出来晃悠什么?”
萩原研二松开脚下的人,后退一步,他握住花见月的手腕看向目暮十三,“目暮警官,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了。”
目暮十三摆了摆手,忽然转头看向花见月,他有些惊讶,“萩原,看不出来这么晚你还会带女朋友在外面约会?”
“萩原谈恋爱了?”旁边记录的警察转过脸来,好奇的八卦了一句,“萩原,你女朋友住这边吗?”
花见月要解释的话被三言两语的打断了,他只得把自己不是女生的话咽了下去,毕竟戴着口罩,被认作女生也……算了,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也没解释,“那么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目暮十三摆手,“赶紧带女朋友回家。”
走到别墅,花见月忽然说,“萩原君,还好你今天晚上留下来了。”
萩原研二疑惑的看了花见月一眼。
“刚才那个抢劫的你看到了吧?”花见月拍了拍胸膛,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米花町的晚上是真的不安全啊,这种地方也有抢劫犯,我一个人住这里,如果抢劫犯进来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萩原研二伸手摸了摸花见月的脸蛋,眉眼温柔,“如果你需要我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个眼神过分温柔,更不像是萩原研二开玩笑时的那副模样,花见月看着萩原研二,莫名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低下头输入大门的密码,“……我们快进去吧。”
萩原研二落后了两步,他站在原地看着花见月的背影,眉目间带了浅浅的笑然后跟了上去。
……
花见月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有一个人睡过的缘故了,花见月不管是侧躺还是趴着,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柔软的地毯离开了房间。
没有拉上窗帘的客厅里被月光照得无比明亮,花见月倒了杯水靠在玻璃窗边看外面的游泳池发呆。
直到旋转楼梯上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花见月抬眸看去,见萩原研二下楼了。
“萩原君。”花见月说,“是我吵醒你了吗?”
“只是听见了你的开门声,我想第一次搬进这里你或许睡不着。”萩原研二靠近花见月,他接过花见月手中的杯子放下,“认床?”
“如果认床的话,那天和萩原君一起睡觉的时候我就不会睡得着了。”花见月说,“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
“嗯……总之萩原君去睡吧,不用管我。”
“怎么可能不管你?”萩原研二无奈的笑了笑,“是不习惯一个人睡吗?”
“啊?”
“那天晚上……你有一直抱着我。”萩原研二说,“一个人睡的话没有什么可拥抱的会睡不着吧?”
花见月小声,“萩原君不需要把你的洞察力用在这上面啊。”
“这还算不上洞察力。”萩原研二说,“走吧,我陪你一起睡。”
顿了顿萩原研二说,“不用担心吵到我,所以走吧。”
花见月没什么挣扎的,跟在萩原研二身后上楼了。
房间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花见月躺在了萩原研二的怀里,他的脸贴着萩原研二的胸膛,听着跳得有些急的心脏,睫毛闪了闪,“萩原君,你在紧张吗?”
萩原研二搂着花见月的手微微一顿,“紧张?没有那回事。”
“萩原君就是在紧张吧,白天的时候松田君的心脏也跳得很快,他说是紧张。”花见月的手按在萩原研二的胸膛上,“而且胸肌也硬起来了,平时胸肌应该是软的吧,用力才会硬……萩原君?”
“小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萩原研二按住了花见月的手,声音有些沉。
“我……”
“我不是紧张。”萩原研二抬起花见月的下巴,带着笑,“你没有想过,我是因为高兴吗?”
高兴……?
萩原研二看着花见月那迷茫的眼神,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唇。
少年的眼睛骤然睁大,萩原研二甚至看到那双瞳仁里的自己,是一副虔诚的模样。
“这样,所以高兴。”萩原研二这次的吻落在花见月的耳垂,“小月,现在明白了吗?”
花见月睫毛抖了抖。
他……他懂了。
但是……
“萩原君,你是不是错把对我感激当做喜欢了?”花见月小声问。
“我是那样的人吗?”萩原研二差点被气笑,“我还不至于连喜欢或者感激都分不清,你把我当做笨蛋吗?”
花见月:“……我才是笨蛋。”
花见月有些苦恼,虽然说着朋友就是朋友,不可以成为情侣之类的话,可朋友喜欢自己的话,还是觉得很有压力。
因为没办法回应同样的感情。
“你也不是笨蛋。”萩原研二的吻落在花见月鼻尖,“小月,你很聪明。”
“萩原君,你可以和我讲讲你们在警校时候的事情吗?”花见月问。
萩原研二把花见月往怀里又抱了抱,“当然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怎么关系这么要好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萩原研二忽然笑了一下,“不过你肯定不知道吧,别看小阵平和降谷现在关系好,当初他们可是狠狠的打了一架呢。”
花见月居然不是很意外,“zero小时候就很有格斗天赋了。”
“之后……他们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吧。”
“萩原君呢?”
“小月,你也可以叫我研二吧,就像叫降谷诸伏一样。”萩原研二停顿了片刻说,“一直叫着萩原君,很生疏。”
“那个是因为稍微有些习惯了。”花见月看着萩原研二的表情,轻声的叫着,“……研二?”
声音柔软的,叫着这个名字时如同裹了霜糖和蜜,甜得萩原研二忍不住舔了舔唇。
“研二,这样可以吗?”花见月这么询问着。
萩原研二喉结滚动着,他紫眸越深。
这么甜的声音……唇也是甜的吗?
他就这么遵循着内心的欲望,舔上了那柔软饱满的唇。
果然是甜的,萩原研二想,甜得他想要将之拆吃入腹。
花见月在萩原研二堪称温柔的亲吻中思考了一秒,然后慢慢地扒住了萩原研二的肩。
萩原研二微顿,他松了松花见月,手指捏着花见月颜与的下巴,眸光微暗,“小月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花见月迎着那双紫眸回答,“萩原君在亲我,萩原君……研二是想和我做那种事吗?”
“那种事?”
“就是做-爱。”花见月眨巴着眼,“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可是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就这么……好像一点都不意外的就可以接受了。
萩原研二的呼吸慢了半拍,随即他低头勾上花见月那截樱粉色的舌尖,汲取着蜜滋滋的甜水。
花见月抓紧了萩原研二的衣服,他被压在床上有些动弹不得,连这逐渐失控的吻也避不开。
拆炸弹的手也能拆衣服的扣子,略显粗糙的指尖会若有若无的碰到身体的肌肤。
花见月身体有些发软,又有些紧绷,他叫着,“萩原君。”
“叫错了。”萩原研二的声音低哑,“小月,叫错了。”
滚烫的吻从锁骨往下。
叫错了。
不是萩原君。
花见月微微闭了闭眼,手按在了萩原研二的头上,呼吸有些急,“……研二,别……别咬。”
被叫了名字的男人反而越是激动了,他克制着自己,舔得温柔了些。
花见月垂眸,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太羞耻了,就好像……孩子在喝奶一样。
这样的想法也太不正经了,啊,不过现在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很正经。
房间里分明有着空调,但此刻空调好像无法运转了一样。
有点热。
很热。
呼吸都泛着滚烫的热气。
被萩原研二舔吻过的肌肤都是一片淡淡的红。
花见月勉强抓着床单稍微坐了起来,他睫毛颤抖着去看萩原研二。
男人的指尖勾了点水,对上花见月湿润的眼瞳后,他凑过来咬了咬花见月的耳垂,“不要怕。”
花见月迟钝的摇了摇头。
萩原研二似乎有些紧张,他吻向花见月的眼睫,遮住了花见月看着自己的目光。
“小月,我会温柔的。”萩原研二说。
昏黄的灯光也被关闭了,房间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花见月什么也看不见了。
身体上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无论握着他的手还是抚摸他的手。
每种感受都很深刻。
花见月攀着萩原研二的肩,眼前一片黑暗,挂在眼睫上欲掉不掉的泪珠轻轻一眨便滚落在萩原研二的肩头。
萩原研二伸出手指将花见月的长发握住,去亲花见月的耳垂,低低地叫着,“夫人,这样可以吗?”
花见月小声呜咽着,“萩原……”
“叫错了。”萩原研二的眼底一片暗沉,他说,“夫人,叫错了。”
又叫错了。
花见月在这缓慢的节奏中,有些难受的咬上萩原研二的肩,许久才呢喃着,“研二。”
他说,研二,快点。
萩原研二眯着紫眸,“夫人都这样求我了,我当然是要满足夫人的……但是在这之前,夫人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花见月迷糊的脑子清晰了一瞬,现在……现在回答问题吗?
“夫人。”萩原研二说,“是你的丈夫让你更舒服,还是我呢?”
这什么奇怪的问题,哪里……他哪里有什么丈夫啊?
花见月脑子里闪过琴酒和降谷零的脸,颤抖着闭了闭眼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对夫人来说很难回答。”萩原研二似乎有些失望,他说,“夫人,我会让你知道是我更让你舒服的。”
这种……这种奇奇怪怪的胜负欲,不必要啊。
但花见月说不出话来了。
他眼底盛满了破碎的泪光,被颠得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哭着让萩原研二慢点。
男人却咬着他的耳垂说,“夫人,求饶之前回答我,是不是我更厉害?”
……
花见月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不在了。
床头放着萩原研二留下来的便利贴。
“我去上班了,早餐在厨房,牛奶温着的,要喝完——hagi。”
花见月身体有些酸软。
他爬起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萩原研二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花见月回完消息没多久,萩原研二的电话打了过来。
花见月正在吃三明治,唇角有些疼,他咬三明治也小口小口的。
“小月。”萩原研二那边听起来有些吵闹,“起床了吗?”
花见月嗯了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萩原研二说,“我下午的时候买药过来。”
“……那个还好。”做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此刻后知后觉有些羞耻,“你应该在忙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我本来想说中午吃的也准备好了,在冰箱里,热一下就可以吃……”萩原研二笑了笑,“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应该不用吃午饭了。”
花见月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有些咋舌,“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只是起得早……想着你不会做饭,就先准备好了。”萩原研二声音很温柔。
花见月心想,真是体贴啊。
背景音传来的声音显示有人在叫着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捂了捂话筒,低声说,“小月,我现在要出去,你好好休息。”
花见月挂断了电话,他慢吞吞的吃完了三明治和牛奶。
本来还想去波洛咖啡厅转一圈,但因为降谷零说的琴酒最近在附近活动的话,花见月也没敢动。
直到他接到电话说订做的礼物大概在两个小时后送上门,问有没有人在家。
两个小时后。
花见月思量了一下握着手机找到了冲矢昴,然后发消息询问:【冲矢君在家吗?】
那边过了好一阵才回消息,【现在在外面,可能今天回不了家。】
这样啊。
【那冲矢君先忙,等你回家再联系。】
花见月收起手机想,看来在东都大学上学也不是那么轻松,毕竟一整天都回不了家。
也不知道妈妈哪天能回来,花见月把自己摔到柔软的沙发上,他是不是也可以继续回去读大学呢?
花见月闭上眼想,是警察的体力都这么好吗?
……好累,好困,想睡觉。
听见门铃声的时候,花见月正蜷在沙发上欲睡不睡。
不疾不徐的门铃声让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是送礼物的店员来了吗?
他踩着地毯打开门,脸上的笑容还没展现,那句辛苦了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门口的男人吓得条件反射的关门。
男人抬脚卡住了门,那双墨绿色的眼瞳冰冷又沉默,他扣住了花见月的手腕,在花见月惊慌的目光中,嘴角慢慢勾起弧度,丝毫不知自己的笑容在花见月眼中犹如催命的恶鬼。
他说,“还想跑吗?”——
作者有话说:今天没有理由,就是想加更[可怜]
第34章 柯学篇 “小猫是不会乱尿尿的”(二合……
为了处理那个已经混到干部的叛徒后来找花见月,琴酒一夜没睡。
但尽管半点没休息,一想到就要抓到花见月了他精神都是亢奋的。
他一路上想了很多,想着见到花见月之后他要怎么做,他还想如果花见月屋子里有其他男人,他肯定会先一枪蹦了那个男人,然后再狠狠的报复花见月。
但真的见到花见月那一刻,琴酒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让花见月下不了床来。
在外面随意和其他男人亲密,分不清主人是谁的小猫,就该被狠狠的教训一顿,让他长了记性后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强硬的推开门,又关上门低头看着三年不曾见过的少年。
啊,少年,这只擅自逃跑的小猫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看起来如春如雪的模样。
如果要说哪里不同,大概就是眉眼中多出来了成熟的味道,是一种……被强行催熟的味道,就像表面看起来青涩的桃子,剥开皮却是熟软的果肉。
被琴酒禁锢在墙上的花见月却被吓得脸色惨白,他不敢看琴酒,更不敢去想琴酒会怎么对待他。
他那个时候……的确、的确骗了琴酒,就算琴酒要报复他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他不想死。
他现在是血肉之躯,如果琴酒要给他一枪,他肯定活不了的。
“Gin。”花见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问,“你想……你想怎么样?”
琴酒没有说话,他的指腹从花见月的脸往下移动,停留在了花见月的锁骨上。
带着热意的指腹上覆盖着浅浅的薄茧,是常年握枪留下来的细茧,落在花见月身上越显滚烫和粗粝。
这让花见月身体完全绷紧了,如同一只被吓到炸了毛的猫,睫毛不安的抖动着,不知道琴酒会做些什么。
琴酒垂眸,他的手指顺着那些着不住的,鲜红的、混乱的,深浅不一的痕迹移动。
这些东西这么清晰的暴露在了花见月的身体上,无一不在昭示着花见月和其他人发生了什么。
这只惯会说些花言巧语,骗了他后逃跑的猫……就这样和外面的野狗发生了关系。
身上都残留着那些野狗难闻的味道。
“花见月。”
花见月连呼吸都屏住了,几乎不敢呼吸。
琴酒的眸中饱含着冰冷的残酷杀意,感受着花见月的颤抖,他俯身,“你骗了我那么多,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
花见月勉强抬了抬眸,琴酒的脸比起三年前更锋利了些,看得出来几乎没笑过。
花见月目光微微晃动了一下,看到了那双冰冷阴郁的绿瞳,还有眼下的那道疤。
疤?
琴酒居然受伤了?而且还是在眼睛下面。
谁能伤到琴酒?
花见月有些惊愕。
他看着那道疤,手指动了动,竟没忍住抬起抚上那道疤,“Gin,你……疼吗?”
琴酒一愣,他感受着少年泛着些许凉意的柔软指腹,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能清楚的闻到少年身上的浅香,让他有些沉迷于其中,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报复花见月的目的。
这样的小恩小惠就想收买他吗?花见月还真是小看他了!
琴酒抓住花见月的手,眼底重新聚上一层冷意,“关心我?”
被琴酒握住了手,花见月手一抖,差点忘记现在琴酒肯定很恨他了。
花见月不敢再看琴酒了,慌乱移开,“Gin,我不是……不是有意骗你的。”
他这躲避的目光和神色却让琴酒愤怒。
“闭嘴!”琴酒咬紧了牙,“别想再骗我,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花见月唇动了动,闭了闭眼,意识到琴酒现在态度不适合交谈,所以他闭嘴了。
“躲我?”琴酒冷冷的笑了起来,“躲了我三年辛苦了吧?”
“这三年我不是——”
“我说了我不会再相信的话,所以你不要替自己辩解。”
被琴酒打断了解释的话后,花见月又抿紧唇不说话了,他用那双湿漉漉的带着惧意的眼睛看着琴酒。
像受了惊的小鹿,很需要被人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抚。
琴酒想,这都是花见月为了逃脱惩罚用的手段,他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三次的,他可没有那么愚蠢。
“Gin,我……”
“现在向我求饶已经没有半点用了。”琴酒捏起花见月的下巴,他冷声道,“你躲这三年,是那些警察帮你的吧?”
花见月眼皮一跳,连忙开口,“跟他们没关系……”
琴酒忍无可忍的捂住了花见月的嘴,现在还在帮那些野狗说话,根本、根本半点也不在乎他!
从见面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关于他的!
一副无辜又柔弱的模样,总是用这副模样来欺骗他。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会被骗了。
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花见月的本性,这就是一个骗子。
骗子!
真是狠心肠的骗子!
为什么都不问他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为什么不说这三年有没有想过他?
肯定没有想他的,这个骗子恨不得离开他又怎么会想他?
骗子!
琴酒几乎是恶狠狠的咬上花见月的唇。
这个吻混杂着血腥味和恨意,没有半点给花见月躲避的机会。
花见月呆滞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走向。
琴酒恨他,还要这样……难道琴酒还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被他这么骗过,琴酒又不是脑子不正常,怎么可能喜欢他?
“还在走神?”琴酒气笑了,“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花见月想,当然是琴酒啊。
但琴酒并不想听花见月说话。
花见月被丢到了沙发上。
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浑身都是冷意,“我告诉你,别想求饶了。”
花见月抓紧了旁边的抱枕,有些紧张,却不是因为紧张琴酒接下来要做的事。
只是那种事的话根本无所谓,他怕琴酒会杀他,还怕朋友们突然来这里碰上琴酒……
“Gin,”花见月抬起脸看着琴酒,“我没有想求饶,我只是……”
琴酒的膝盖卡入花见月的双腿之间,他抬手,那件单薄的睡袍被他轻易的撕碎变成了破布。
花见月心头跳得更快,看着那件睡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琴酒的目光落在了花见月的身体上,本来单薄白皙的身体上现在被指痕、咬痕……各种各样的痕迹覆盖。
他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各种情绪,又一次低低地笑了一声,“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吗?”
花见月不敢说话,手里轻轻地揪了抱枕想要抱住。
那只抱枕被琴酒丢到地上,花见月甚至还没看清琴酒的动作就被完全禁锢。
“骗子!”
琴酒在花见月的耳边说,“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花见月偏了偏脑袋,湿润的眼看着琴酒,他想说的话又被琴酒完全堵回了嘴里。
是很深的吻。
花见月只能听从的吻。
他能感受到……琴酒的情绪。
滚烫的掌心,灼热的呼吸,让花见月控制不住的轻颤。
“骗子。”
琴酒又重复着,“骗子,我恨你。”
花见月说不出话来。
琴酒不是话很多的人,此刻他的心底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说出口的却只有我恨你和骗子。
身体贴着皮质的沙发,花见月哆嗦了一下。
“花见月。”琴酒说,“你有没有后悔过骗我?”
“Gin。”花见月闭了闭眼,把眼底的泪水打散,这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楚楚可怜,“对不起。”
谁想要这句对不起?
琴酒的手指完全印在了花见月的大腿上,那片肌肤泛了红他才松开,露出有些泛红的眼睛。
花见月睫毛轻颤着看着那双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骗我?不是喜欢我吗?不是说为我而来吗?明明知道骗我后有什么后果还要这么做……你就这么爱他?爱他们?”琴酒取了一条红绳,将花见月的手紧紧束缚在一起,俯下身来,“我算什么?被你玩弄和欺骗的狗吗?看我被你骗得团团转你很高兴很得意?那你有想过这个时候吗?有想过你玩过的狗出现在你面前你该怎么办吗?”
花见月用力的呼吸着,他的手被架在了头顶,很努力的想要说话,却还是压不住喉间的颤音,“……Gin,我从来没想过……没有想过玩弄你。”
“骗子!”男人阴森森的说着,“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吗?”
花见月意识到了,琴酒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他抬起脸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始解皮带。
挣脱束缚之后,花见月看到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瑟缩之后。
不是没有吃过,可是那种时候琴酒还算得上温柔,他没有吃什么苦,现在……现在琴酒这样,花见月只觉得心慌。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商量,“Gin,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轻一点。”
“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琴酒冷漠至极。
花见月没敢动,他知道这个时候顺着琴酒肯定会少吃点苦的,但他还是怵得厉害。
琴酒看起来没什么耐心,他按住了花见月的双腿。
“Gin。”
花见月闷闷的轻哼了一声,他的额头有薄汗出来。
琴酒的手指……
“你看你。”琴酒在花见月耳边,说不出是嘲弄还是怎么样,“水这么多,很喜欢吗?”
花见月看着琴酒,眼睫上的泪珠在眨动间掉落了下来。
下一刻,花见月被迫背对着琴酒了。
承受着过重的力道。
“你和几个人做过?”琴酒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昨天晚上那个警察留下来了对吗?”
昨天晚上那个警察?
昨天晚上……琴酒看到了?
“那个警察,该死!”
“不,不是……”花见月试图开口,他转过脸,声音里都是轻颤的哭腔,“Gin,是我……是我自己啊,轻……Gin。”
这种时候还敢帮那个警察说话?琴酒阴沉沉的想,他到底算什么?
花见月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哪怕一刻对他感到心软?
“我相信过你的。”琴酒附在花见月耳边沉沉道,“我相信过你,我把我所剩无几的信任给你,我想让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我想让你过得舒服,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骗我?”
太……
太快了呜。
肚子要坏掉了。
“为什么要骗我?”
花见月的脸埋在了抱枕之中,喘息的呻吟也从抱枕中闷闷的传出来。
“为什么要骗我?你骗了我那么多话,有没有哪一句是真的?”
身后贴着他的男人声音低哑的开口,“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有没有哪一刻是真心的?”
花见月大口呼吸了一阵,此刻才面前的缓和了一些,他慢慢转过脸看到了俯在他耳边的琴酒,看到那双颜色深沉的绿瞳。
“我……呜啊……”
“别说了。”琴酒打断了花见月的话,他掐紧了花见月的大腿,“我不想听了。”
门铃声响起了,琴酒的吻落在花见月光滑的后脊上,他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
“Gin……是送东西的,Gin。”
琴酒嗤笑了一声,他咬着花见月的耳垂,“什么送东西的,是那些警察吗?你报警了?就算你报警了,来的真的是警察,我们也要一起死!”
花见月用力的摇了摇头,他想说不是警察,但是琴酒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门铃声停止了,手机振动起来了。
琴酒扣紧了花见月被束缚住的两只手,声音很沉,“不要妄想有人能救你,没有人救得了你。”
手机振动停止了,门铃声响起又停止。
花见月没有力气去注意外面的人。
琴酒此刻像不受控制的野犬,从花见月的肩咬到花见月的胸膛。
花见月抓上琴酒的肩膀,不受控制的留下一条条血色的纹路,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把花见月抱了起来。
“这三年的日日夜夜,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抓到你之后要怎么惩罚你比较好。”琴酒抓着花见月的腿圈在自己的腰间,语调很慢很轻,“像你这么不听话的小猫,就不该给你自主行动的机会。”
花见月没什么力气的伏在琴酒的怀里,他听着琴酒的话,脑子还有些混沌,这会儿勉强看了一眼已经凌乱的沙发。
琴酒托着花见月的臀,一步一步朝着旋转楼梯往上走。
花见月的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他的手被束缚着没办法搂在琴酒的脖子,他怕掉下去只能紧紧圈住琴酒的腰。
“看,这种时候还是要依赖着我的。”琴酒贴在花见月的耳边说,“腿不要掉下来了。”
……
琴酒拿起手机接电话的时候,花见月以为自己终于能休息了。
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琴酒拿的手机是他的。
“萩原……”琴酒念着来电人,“是那个警察对吗?”
花见月的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是幸好打电话来的不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小月。”电话那头,萩原研二的声音传过来,“我下班了。”
琴酒轻呵了一声。
萩原研二的声音一顿,皱起眉,“你是谁?小月呢?”
“小月呢?”琴酒不轻不重的动了动,逼得花见月呜咽了一声,“小月,要不要告诉他你在和我做什么?”
萩原研二握紧了手机,“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琴酒低下头,他对上花见月泪盈盈的双眸,眼底浮现出一层愤怒,他愤怒于花见月还在替对面的人着想。
琴酒捏着花见月的下巴,“告诉他,我是谁。”
花见月的手抓紧了琴酒的手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叫着萩原研二的名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抱歉,萩原……萩原君……你不用管,今天也……也别过来了。”
尾音都没落下,琴酒已经把手机丢开了,他不想听花见月和其他人说话,他对电话那头的人厌恶至极,他还知道花见月不让那个警察来是在保护那个警察。
“你还真是……”琴酒在花见月耳边低声说,“除了我,谁都可以被你保护和怜惜是吗?那我算什么?”
“Gin……轻些,呜。”
“我算什么?我就是被你利用完就丢的狗是吗?狗的待遇说不定都比我好,你真是太过分了,太狠心了,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站在车边的萩原研二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亲密声音,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hagi?”松田阵平拍了拍好友的肩,“做什么呢?走啦,去找小月。”
萩原研二抓紧了手机,没有回答松田阵平的话,也没有动。
“我说你,做什么呢?”松田阵平狐疑的从萩原研二手中取过手机,“你真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头压抑着的哭音,难耐的呜咽声……是花见月。
手机从手中滑落,跌在了地上,松田阵平的脸色有些白,脑子一片混乱。
“那个人……是谁?”松田阵平的声音有些艰涩,“诸伏吗?还是降谷?”
不是诸伏景光也不是降谷零,花见月身边还有谁?那个戴眼镜的眯眯眼?
“都不是。”萩原研二的声音很沉,“那个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松田阵平迅速恢复了冷静,“小月是自愿的吗?”
如果是自愿的,即便是难受也只能如此,可如果小月根本不是自愿的呢?
萩原研二蹲下身捡起手机,手机已经挂断了,听见松田阵平问的话,萩原研二沉默了片刻说,“……或许吧。”
“或许是什么意思?”
萩原研二拉开车门,“或许就是,他很大可能是自愿的。”
“研二。”松田阵平也坐上萩原研二的车,他看向萩原研二,“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小月对朋友的态度?”
萩原研二默不作声的启动车,等到车子上路了他才说,“对,我知道。”
“你果然……”松田阵平咬了咬牙,有些气闷,“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那种朋友中的一员?你是不是也和小月……你是不是也……”
“是。”萩原研二回答得很干脆。
“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萩原研二在开车,松田阵平肯定一拳给萩原研二揍过去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怎么能对小月做那样的事?”
萩原研二看起来已经彻底冷静了,他说,“因为小月身边不止我们,阵平,他身边不止有我们。”
“那也不能……你是在骗他。”松田阵平说,“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不对的。”
“那什么是对的?”萩原研二反问,“你觉得什么才叫对?”
松田阵平一时没说话。
“如果这样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呢?”萩原研二说,“不接受的话,或许就会被彻底排除在外了。”
“我算得上死过一次吧。”萩原研二踩下刹车看着前面的红绿灯,“阵平,你知道死过一次的人会想得很开,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之后就想……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他身边的。”
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他身边,就算手段没有那么光明磊落,不算那么光明正大。
因为这句话,车子里彻底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松田阵平才问,“去小月那里吗?”
萩原研二把车停在了旁边,他看着前方,再往前开一段路,转进去就是花见月家了。
他说,“不去。”
“……”
“现在去也没结束吧。”萩原研二说,“我还没有大度到要看着他们做的程度……更何况小月说,让我别去。”
花见月不知道萩原研二的想法。
他被琴酒抱到了浴室,他本来以为琴酒终于愿意放过他了,可事实上不过是换了个场地。
浴室的落地窗派上了用场。
花见月的脸贴在玻璃窗上,身体也贴在了玻璃窗上。
前面贴着冰冷的窗,后面却贴着滚烫的□□,花见月觉得自己要死了。
更重要的是……
“不要在这里,Gin,我不要在这里,会被发现的,Gin,我不要——”
他的拒绝被琴酒堵回去了。
琴酒咬紧花见月的耳垂,咬过后又轻轻地舔舐着,他说,“不要拒绝我。”
花见月用力摇着头,因为恐惧而浑身发抖。
如果被发现的话……如果被路过的人发现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在这种可能一眼被人看到的地方做了这种事。
所有人都会发现的。
出门也会被人盯着看。
说不定还会偷偷的笑他淫-荡。
“本来就是□□的小猫。”琴酒捋过花见月的发,去吻花见月的后颈,“其实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你对吧?”
花见月呜咽着摇头,“Gin,不要……”
大概是花见月哭得太可怜了,比最开始见到他还害怕的表情取悦了琴酒,琴酒好心告诉花见月,“不用怕,外面根本看不见。”
“这是你家,你还不如我清楚吗?外面看不见这里。”琴酒怜惜的舔过花见月的后脊,“毕竟你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人看见你□□得失神的模样。”
外面……看不见里面?
花见月的哭音渐渐消失。
可即便是看不见,花见月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毕竟现在还是白天,外面总有人来去,他总觉得路过的人转头看过来就会发现。
这是在是太可怕了。
过于可怕的快感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男人颇为恶劣,“小猫是不会乱尿尿的,怎么能随意尿尿呢?真是一只不乖的小猫,必须要惩罚才行。”
花见月几乎要滑落在地,听见琴酒的话,他的脑子慢慢地恢复了些清醒,看见那些水,他有些无地自容地转过脸,呜咽着哭了出来。
太……太过分了,太丢脸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自打花见月有记忆起,他已经没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他的后背贴在了玻璃上,琴酒的吻落在花见月的耳垂,像是怜爱,口中的话却很恶劣,“你是小猫啊,怎么能像小狗一样随地尿尿。”
花见月的泪水也被琴酒一点点吻掉,舔舐着掉。
这个时候仿佛亲密的情侣一般。
琴酒握住花见月的手,去抚摸有些鼓胀起来的肚子,“这里面是吃得太多还是怀孕了?”
花见月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另一只手抓紧了琴酒的银发,看起来可怜透了。
他呢喃着叫,“Gin,够了……我不要了。”
“这件事由不得你。”琴酒强迫花见月的手去描绘肚子上的轮廓,顺着那凸起的形状移动,“是怀孕了还是吃饱了?”
花见月呜咽着,“吃饱了……Gin,是吃饱了。”
“只是吃饱了对吗?”琴酒贴在花见月的耳边,缓慢的语调分明在调情却又犹如恶鬼,“如果真的怀孕了是要打掉的,我不会允许另一个人来占据你的目光,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了,只看着我。”——
作者有话说:仿佛身体被掏空……in
别锁了,没了[可怜]
第35章 柯学篇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花见月醒来的时候被琴酒完全禁锢在怀里,根本没有空隙。
他浅浅的呼吸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抬头去看琴酒。
琴酒闭着眼,睡着后那过分锋利的眉眼都软化了许多,眼底的伤疤给这个男人平添了几分凶性。
花见月怔怔的看着琴酒眼下的伤疤,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上那道疤,说不清心底那点微妙的感觉是什么,他不是很想在琴酒脸上看到伤。
他的指腹刚碰到那伤疤,男人立马睁开眼,幽深的绿瞳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花见月倏地收回手,被琴酒抓住。
“怎么不摸了?”琴酒声音极低,他握着花见月的手往自己脸上摸去,语调却夹杂着一点阴阳怪气,“难道是心疼我?还是觉得我竟然没死?”
花见月抵不过琴酒的力道,他的指尖有些轻颤,“Gin,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要你死过。”
琴酒面无表情的看着花见月,“我死了你就不用害怕我来找你了,不是吗?”
“不是。”花见月否认着,“从来不是这样,我怕你找到我是怕你杀我,可我没有想过……无论如何,我也不想你死。”
他怎么就是这么矛盾的人呢?
明明零和景光因为这个组织卧底,甚至景光差一点就死了,他应该对这个组织和这个组织的人都深恶痛绝,可他对琴酒总归是不一样。
他知道琴酒是那个组织的骨干成员,如果琴酒死了的话,说不定这个组织就会失去很大的助力……或许……可他从来没有过琴酒如果死了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可他又恐惧于琴酒如果发现景光没死该怎么办?恐惧于琴酒如果知道降谷零和他认识,然后顺着他查到降谷零。
他就像被人追赶到了悬崖之上,进退维谷。
如此的、如此的混乱的,如此的矛盾的。
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样的选择最好。
“从来没有。”
琴酒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花见月的话,但花见月想,应该没有相信吧。
毕竟对于琴酒来说,自己已经算是骗了他两次了,这样的人说的话,又有什么信誉可言呢?
“Gin。”花见月说,“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抱歉对我来说什么用都没有。”
花见月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琴酒坐了起来,他露出身体上的抓痕,还有花见月因为忍受不了之时咬在他身上的痕迹。
花见月别过脸,“那你……想做什么?”
“我的话看来你没有听进去。”琴酒慢慢地穿好衣服,他垂眸看着花见月,冷声道,“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只能看着我,不管是那些警察也好,还是那些死去的狗也罢,你都不要再去想他们。”
就像花见月没办法被其他人看到的时候,只有他能看到,花见月也只能跟在他的身边,只能依赖着他。
“Gin,这不现实,我有家人有朋友,我不可能——”不可能只看着你。
“那就全部杀了。”琴酒微微弯腰,他捏着花见月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花见月的下巴,语气也很轻柔,“你知道的,我没有开玩笑。”
花见月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看着琴酒,有些无措,他当然知道琴酒没有开玩笑,可正是因为琴酒没有开玩笑,他才觉得恐惧。
“当然,你还有一个选择。”琴酒把手机丢到花见月怀里,他说,“你报警告诉你的警察朋友我在这里,这样你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花见月慢慢地垂眸,他看着自己怀里的手机,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过说是朋友。”琴酒说,“其实都是你的奸夫吧?我不杀你,但杀那些奸夫可是半点都不会犹豫的,顶多会有点麻烦罢了。”
花见月知道琴酒在逼他,不是逼他做着二选一的选择,而是逼他必须选择他。
就算他真的报警琴酒也不可能放过他的,更不可能放过他的朋友了。
“想好了吗?”琴酒说,“跟我走还是报警?”
花见月小声说,“那不是奸夫。”
“什么?”
“……不是奸夫。”花见月鼓足勇气抬头。
琴酒没有生气,只冷淡道,“那么让你的奸夫来这里吧?我不介意你全都叫过来。”
花见月:“……”
花见月问,“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琴酒低低地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吧?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允许你和那些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吧?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大度了?”
花见月抓紧了琴酒的衣服,“那至少……至少让我和我家人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他决定暂时先妥协,先安抚琴酒,别真的让双方兵戎相见了。
琴酒眯起眸子看着花见月。
花见月轻声说,“Gin,我回家也没多久,我还没见过我的爸爸妈妈……”
“你在和我谈条件?”
“我没有和你谈条件的资格不是吗?”花见月垂眸,“我是在求你。”
琴酒的手指轻抚过花见月的脸颊,他亲了亲花见月的唇,又亲向花见月的耳朵,锁骨。
他说,“可以,给你两分钟的时间。”
花见月握着手机,半晌问,“……你会把我的手机收走吗?我还能和其他人联系吗?”
“小月。”琴酒呼唤着这个被很多人称呼着的亲密称呼,他说,“我向来很讨厌背叛,你是唯一一个背叛了我还活着的人。”
花见月明白了琴酒的意思。
他给父母发了消息,思考之下,他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发了消息。
琴酒靠在窗边看着花见月的动作。
他的目光若有实质般,从花见月的脸上一寸一寸的看下去。
对于背叛者,他应该毫无顾忌的杀掉。
特别是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的人。
但是花见月他动不了手。
既然动不了手,那就只能让花见月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就算是死,也必须他们两个人死在一起才行。
花见月一开始招惹他的时候就该知道,想要全身而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是暗夜,乌云黑沉沉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冰冷感。
花见月被琴酒抱进了车里,他的目光晃过隔壁的房子,心想,说好感谢冲矢君的礼物也没办法送过去了……真是有些抱歉呢。
“大哥。”伏特加开口问,“去哪里?”
琴酒的下巴搁在花见月的肩上,他说,“别墅。”
花见月呼吸缓了缓,“Gin,这样抱着不太好坐。”
“只能这样抱。”琴酒声音沙哑,“想离开我吗?”
男人如同有皮肤饥渴症一样,半点没有松开他,甚至越抱越紧。
琴酒的呼吸完全撒在花见月的颈项上,他嗅着少年身上的浅香,久违的感受到了满足,花见月身上已经没有那些野狗的味道了。
都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如同恶龙寻到了他的宝藏一般,琴酒把花见月完全拥入了怀里。
……
降谷零看到花见月的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他刚从一艘船上下来,刚点开花见月的消息就接到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我刚才去小月家看过了,他不在家。”
降谷零一愣,他看向那条消息,花见月发的消息说的是要出去,会像之前那样,可能归期不定,让他们不要担心。
“zero。”诸伏景光说,“我怀疑小月被人带走了,因为我问了附近的人,说中午的时候有个黑衣人进了月之屋……这么巧小月就要去旅游吗?”
降谷零握紧了手机,“……最近琴酒在这附近活动。”
明明知道琴酒就在这附近活动,可他没有保护好小月。
“还有,我刚才询问了萩原。”诸伏景光又道,“萩原说,下午的时候他给小月打过电话,那个时候……”
“我马上回来。”
降谷零挂断了电话,上车的时候却点开了江户川柯南的电话。
……
“大哥。”伏特加开口说,“后面那辆车,好像跟了我们许久了。”
“不管是什么人,甩掉就行了。”
花见月轻轻的抬了抬眼皮,他慢半拍的转过头去,“Gin,真的不能松开吗?你抱得好紧。”
琴酒不仅没有松开,唇也印在花见月的颈项上,他的手落在花见月的小腹上,声音堪称温柔,“现在还难受吗?”
花见月身体都僵硬了一下,“……不,不难受了。”
“饿吗?”琴酒又问。
花见月不知道琴酒为什么现在问这些,他小心的偷瞄了一眼伏特加,确认伏特加没有注意他和琴酒后他才摇了摇头。
“不饿吗?”琴酒扣着花见月的手,叹气,“但是我饿了。”
花见月忍不住看向琴酒。
“想吃。”琴酒的脸埋在花见月的颈项上,他的舌尖舔上花见月雪白的肌肤,眼底染着一层极重的欲望,“想吃。”
琴酒这副模样让花见月有些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推了推琴酒的脑袋,“Gin,不要这样……不要吓我。”
琴酒抬起脸来,他的眼底映着些许的红,然后扣住了花见月的后颈。
“不让我亲想让谁亲?”琴酒问,“那个警察吗?”
花见月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的手环住了琴酒的肩,低下头轻轻的碰了碰琴酒的唇,他的声音也很轻,“Gin,你不用试探我。”
琴酒看着花见月,他的眼底一片暗沉,花见月看不出他的想法。
“如果你很介意的话。”花见月说,“你可以不用带我走。”
腰上的手骤然收紧。
“大哥,那辆车……”伏特加冷不丁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紧绷的情绪。
“那辆车什么时候跟来的?”琴酒问。
“大概是十分钟前。”伏特加说,“对方的车技很娴熟,而且一开始我没有发现他是跟着我们的。”
琴酒回头去看了一眼,花见月也跟着去看了一眼。
刺眼的灯光扫过那辆车,花见月看到了粉色的发和眼镜的反光。
花见月一呆,是……是冲矢昴。
冲矢昴怎么会在这里?
“是追着你来的对吗?”琴酒已经掏出了手枪,他贴着花见月的耳朵呢喃着,“既然都追上来了,那我杀了他吧。”
“Gin不要。”花见月慌忙按住琴酒的手。
琴酒冷冷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你认识的,是警察吗?”
“不是,Gin。”花见月说,“他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你不要为难他,你停车,我让他离开好吗?”
“大学生?他告诉你的?”琴酒捏着花见月的脸去看后面那辆车,“跟踪人的技术这么好,你觉得他只是一个大学生?你相信他?”
花见月愣了愣,不是大学生还能是什么?这种事……这种事本来也没有说谎的理由吧?
“不管他是不是大学生,他跟你没有任何冲突,大概只是因为担心我……”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跟着我们的,而是中途跟上来的,他为什么会知道你在我车上?为什么能准确的定位到这辆车?”琴酒打断了花见月的话,眼底浮现了一片冷意,“他知道这辆车,那么他就该死!”
花见月愣了愣,他有些迷惑,对,冲矢昴为什么会知道这辆车?
车窗打开,夏夜的风呼呼的灌进来,花见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下一刻被琴酒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怀里。
花见月挣扎了一下,“Gin,你放开我!”
“乖一点。”琴酒的脸色极冷,他朝后面看了一眼说,“不要乱动,你想和我一起死吗?”
花见月当然是不想死的。
但是冲矢昴……
“大哥,又来了一辆车。”
花见月被琴酒禁锢着,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他只能抓住琴酒的衣服,希望来的人不是诸伏景光或者降谷零。
他明显感觉到车速变快了,癫得他有些想吐。
就在这样的时候,久违的滴滴声响起,系统咦了声感到惊喜,【月月,你好厉害啊,我才多久没在啊?你居然把他们的心心都点亮了!】
厉害?他现在想死好吗?
花见月现在并不想搭理系统,因为系统的不靠谱,他离开了三年,如果不是这三年,说不定琴酒现在没有这么可怕。
【月月。】系统说,【你说句话呀。】
花见月:‘……你升级回来了应该厉害很多了吧?’
【那当然!】系统十分骄傲,【我现在能做的事可多了。】
花见月说,‘那想办法让后面两辆车不要再追了。’
他觉得……他和琴酒需要好好谈谈,如果谈得了的话。
后面紧追不舍的车忽然在车流中失去了目标,他按接了振动的电话,言简意赅,“跟丢了。”
“该死!”降谷零锤了一下方向盘,他停下车问,“为什么会跟丢?”
“突然就消失了。”赤井秀一回答,“刚才有一瞬间,眼前很模糊。”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耳麦里的江户川柯南说,“你之前让我找过他吧?但最开始我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就是很模糊……你们这个朋友很奇怪。”
降谷零没说话,他当然知道自从三年前看到花见月作为幽灵出现之后身上就有各种古怪之处。
没听见回答,江户川柯南又开口,“监控录像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没多久,诸伏景光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我已经跟上琴酒的车了,不用着急。】
……
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外,天暗,花见月也看不清这里到底是在哪个地方。
伏特加把琴酒和花见月送到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但花见月能看见这座连条狗都钻不去的别墅,他草草扫了一眼后听见琴酒问,“喜欢吗?”
花见月愣了下转头去看琴酒。
琴酒握住他的手上楼,推开房间,语调很慢,“你不喜欢小房子,所以我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喜欢吗?”
“Gin。”花见月低声说,“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谈谈?”琴酒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双眼却没什么情绪,“你想谈什么?”
花见月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他抬手把琴酒推到床上,弯腰,在琴酒饶有兴味的目光中俯身亲了亲琴酒脸上的伤疤。
琴酒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按住花见月的腰,“看来你是真的不累。”
“Gin。”花见月伏在琴酒怀里,他的指尖从琴酒的脸移到琴酒的喉结,声音很轻,“三年前我是真的想等你回来的,我不是有意要走的,我还想就算要离开总要告诉你一声吧……是你收了我的手机,那个屋子里也没有可以给你留话的纸笔……”
“所以是我的错。”
“你当然有错。”花见月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顺着琴酒的话理直气壮的说到,“本来你可以不用误会我三年,也不用一见面就欺负我的。”
现在的花见月似乎褪去了对琴酒的害怕,用着如同三年前那样的态度对待着琴酒。
琴酒握住在自己喉结上触摸的手指,喉结滚动着,神色不明的看着花见月,“带你出去的人是谁?”
花见月的手按在琴酒的胸膛,他的吻落在了琴酒的喉结,听见这句话,花见月说,“没有谁,哪没有人带我出去。”
他的手撑在了琴酒脑袋两侧,撑着自己不要压在琴酒身上,认真说,“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是一个灵魂,就像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一样,那个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是不是要留下,留下的话说不定会死。”
琴酒没有暴露出更多表情,花见月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在他家时完全失控的琴酒好像一个幻觉,若不是现在身上还不舒服,花见月会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这三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三年。”花见月说,“因为有些事……我说不出来,可这并不代表我是有意要躲你三年的,我也是最近才回到米花町的,你找过我对吗?没有找到我的踪迹不是吗?人存在于世就会有痕迹,半点痕迹都没有你没有想过这不正常吗?”
琴酒半遮了遮眼,的确,在找不到花见月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花见月是不是已经消失了,毕竟来时就是一个幽灵,幽灵消失得毫无痕迹或许是不在了。
更何况苏格兰死的时候花见月那么伤心,琴酒甚至诅咒过苏格兰死后也不能成佛,和花见月永不相见——他曾经不相信这些。
花见月想从琴酒身上起来,但因为被牢牢地掌住了后腰,他动不了,最终放弃抵抗的趴在了琴酒胸膛上。
他听着琴酒的心跳声,有些恍然,毫无表情的琴酒心跳如此之快,是紧张吗?是激动吗?
花见月不知道。
但花见月想,因为琴酒还喜欢他啊。
“我接受你对我做任何事。”花见月轻声说,“但那些跟我的朋友们没关系,所以你不要去为难他们。”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的‘朋友’对吗?”琴酒的声音冷硬下来,“为了你的‘朋友’,你什么都能做。”
“不是因为他们。”花见月对上琴酒的眼睛,他弯了弯眸,“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能接受。”
他们是朋友,琴酒也是朋友啊……他只是不想朋友们因为他而做出一些……对他来说无法接受的事。
但那句话说完,花见月听见,琴酒的心跳好像又快了些。
他说,“Gin,你问我说喜欢你的时候是不是真心的,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琴酒的心跳跳得更快了,但他依旧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就这么看着花见月,问出的话却是,“你说喜欢我,是什么样的喜欢?有多少喜欢?除了喜欢我,你还喜欢其他人吗?”——
作者有话说:无理由加更……真女人就是要写allin,爽爽[哈哈大笑]然后关于结局,不出意外都会是开放式结局~毕竟不能写大被同眠诶……[摊手]
大概二十万字左右能写完这个世界吧,老婆们下个世界想要看啥[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