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女主晕倒,又是她的雨露期,秦泱现在心里真的没底,不过一看温瑾安的模样,明显就是不舒服。
秦泱皱眉,望着温瑾安,犹豫片刻,在床沿上坐下,温声叮嘱:“不舒服一定要说知不知道。”
自己这两日好不容易在女主面前积攒的好感度,经过秦家人这一折腾,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秦泱微微叹了口气。
温瑾安回过神,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
“没有,你吃了吗?”温瑾安犹豫片刻接过包子,秦泱怎么会给她买包子吃?
温瑾安抬眸,就对上秦泱一双清澈的眸子,抿了抿唇,垂下头,看着手里的包子,心绪有些复杂。
刚刚秦城嘴里说的分明与那一日这人说的一般,为何她今天又要否认?还有昨晚竟然又给自己请郎中,甚至不惜跟秦家人翻脸......
温瑾安垂眸,敛起眼底的情绪,坤泽的雨露期要三日,今天是最后一天,秦城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即便这个人现在不卖自己,还有秦家那些人......
温瑾安眸色暗了暗,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走。
“这是我昨天打猎卖的钱。”秦泱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二十文钱:“买了些东西,这是剩下的你收着。”
给自己钱?
她不是视财如命吗?怎么会把钱交给自己?
虽然不多。
不过也好,逃出去之后,自己也需要钱,这倒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等等!
她不会是想用钱试探自己吧?再借口打自己。
温瑾安咬住唇内软肉,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哪有坤泽管钱的,妻郎还是自己收着吧。”
“让你收着就收着,咱家就是坤泽当家,以后我在外面挣了钱都交给保管。”秦泱认真的说,交出家里的财政大权也是博取女主好感度的重要一项。
让女主看到自己的乖巧懂事,以便今后很好的将她跟原主区分开。
至于原主那口锅,早晚要甩了。
温瑾安看着秦泱,犹豫片刻,逃生的欲望最终占了上风,接过钱:“妻郎如果用钱,可找瑾安拿。”
语调温温软软的,光是听着就很舒服。
“嗯,快吃包子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秦泱的心一软,声音也更加柔和起来。
温瑾安小口咬着包子,模样也很乖巧。
看着她吃东西,秦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莫大满足,勾了勾唇角,从怀里掏出一个热乎的馒头,两三口吃下,肚子堪堪有些感觉。
温瑾安偷偷看秦泱。
这个人竟然在吃馒头,给自己的却是包子,要知道馒头干巴巴的,哪有包子好吃。
她竟然......
随即,温瑾安眸色又沉了下来。
谁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泱吃了一个馒头不觉得饱,又吃了一个,反正馒头买了五十个,一直吃到第五个肚子才堪堪饱了,别说,这具身体的力气大是有原因的。
“一会我去烧点水,你自己擦一下身体。”秦泱拍了拍刚刚吃饱的肚子,跟温瑾安说道。
天气热,又是坤泽的雨露期,温瑾安出了不少汗,擦一下身体,睡得也会舒服些。
听她这样一说,温瑾安呼吸一滞,惊慌的看着秦泱。
秦泱:“......”
看她防备的眼神,秦泱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你自己擦,我在外面给你守着,我不会偷看的。”
这个人……
温瑾安抿了抿唇。
这两日身上早就黏糊糊的了,而且除了第一天晚上,这两次她都表现的很乖,也可以趁这次再试探一下。
再者,自己是坤泽,就算她硬来自己也反抗不了不是吗?
半响,淡淡应了声“好”。
“那我现在就去烧水,你慢慢吃,不够再跟我说。”秦泱笑着对温瑾安说。
那边秦家人被秦泱闹过一回,见了她也不敢上前惹她。
秦泱进厨房烧了水给温瑾安端到屋子里。
“我去外面守着,有事喊我。”秦泱不放心叮嘱道。
温瑾安“嗯”了声。
秦泱这才贴心的转身离开,轻轻将门从外面阖上,在门口台阶上坐下。
刚刚那个人的眼神……
温瑾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分明是不想离开,眼底赤裸裸的欲望,就差把她吃掉。
她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还好到最后她离开了。
温瑾安视线落在屋门上,犹豫片刻移到木盆上,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响,撑着绵软的身体解开衣服,快速擦好。
“我擦好了。”温瑾安道。
“那我进去了。”秦泱听到温瑾安的声音,立刻应声道。
推开门,温瑾安端坐在床上,脸颊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雨露期的原因。
看到秦泱进来,双手捏在一起,柔声道:“麻烦你了。”
怎么能算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
秦泱摸了摸鼻子,笑得娇憨。
“你好好休息,我去把水倒了,对了,你确定没事了吗?”秦泱其实想问的是,还需不需要安抚?
脸皮薄话刚到嘴边,面上就一红,就这样在嘴里绕了个圈,说了个她认为最委婉的。
“嗯。”温瑾安侧着脸偷偷打量。
秦泱端起她擦身体的水,丝毫没有怨言。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温瑾安抿了下唇,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也没敢真睡。
没多大一会耳边又传来开门声,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那个人的脚步声很轻,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温瑾安猜测应该是秦泱在铺稻草,这时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同时伴随着一丝失落感。
温瑾安清楚是标记的后遗症,抿了抿唇扭头看向秦泱的方向。
秦泱躺下后,心里开始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秦家人每个都自私自利,如果继续留在秦家很难不加深女主的恨意,而且也不利于自己挣钱。
可眼下该如何离开秦家呢?
离开了秦家,她身上除了温瑾安手里的二十文钱,什么都没有,她跟温瑾安靠什么为生,住所也是个大问题。
秦泱咬了咬唇,一时也没了主意。
然而离开秦家这件事又刻不容缓。
只要一想到,她努力了两天好不容易在女主面前刷来的好感,差点毁在秦家人手里,眼角就忍住不抽搐。
秦泱又想起了秦昭那些生存技能,心里忍不住又开始盘算,如果离开秦家,能将秦昭一起带走最好。
该怎么带走,秦昭对秦家到底有没有感情,这些都不好说。
秦昭会毫无怨言在秦家干活,也会偷偷藏起食物,秦家需要钱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交出钱,却又不是全部。
越想头越大。
秦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她在房间守了女主一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温瑾安,醒了没有,醒了就起来做饭,都偷懒了三天,还想躺到什么时候?”刘月娥的声音响起。
秦泱揉了揉额。
一大早又开始作妖,这才清净了一天,又开始作妖。
秦家人到底是什么属性?
秦泱看了眼床上的女主,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拉开门。
“温瑾安呢?”刘月娥一见开门的不是温瑾安,探身就往屋子里望。
秦泱眼疾手快将人拦住:“大早上有什么事?”
在外面闹已经够糟心了,还想进屋。
“你睡在地上?”刘月娥忽然惊呼出声。
“嗯?”秦泱一怔,关注点怎么又转移到这里了?
“你睡在地上,让温瑾安那个女人睡床上?哪有叫妻郎睡地上,坤泽自己睡床的,真是反了天了,看老娘不好好收拾那个女人。”说着刘月娥就要推开秦泱往屋子里闯,嘴里骂骂咧咧。
秦泱赶忙挡住门。
刘月娥不喜欢秦泱这个女儿,但是一想到这两天家里的活全是自己干的,就想着借这个理由收拾温瑾安解解气也是好的。
想想前两日秦泱还为了那个女人顶撞自己,心里就一阵窝火,她不信以秦泱的脾气会无缘无故睡在地上,肯定是温瑾安那个女人又使了什么手段。
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秦泱能及时醒悟过来,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站在自己这边,到时候温瑾安还不是任自己打骂,乖乖的听话干活。
“瑾安身体不舒服,床是我让她睡的,倒是你大早上吵吵什么,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秦泱模仿原主的口气,语气透露着不耐,倒不怕她看出来,原主向来是个浑不吝,所以秦家人都怵她。
她表现的态度越差,越不会有人怀疑她。
“哪有坤泽睡床,让妻郎睡地上的,老四,你也别太惯着她了,坤泽娶回家不服管教可不成,娘可以帮你......”刘月娥掐腰,抻着脑袋还想往里闯。
秦泱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了。
没救了,不愧是恶毒炮灰,拼命的作死。
她想作死就自己作死,还非要拖着自己。
“我跟瑾安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没事也别来敲门影响我睡觉,还有以后这些活自己干,再敢打瑾安的主意,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秦泱打断刘月娥的话。
“你...老四,娘是为你好。”刘月娥还想继续。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有那时间,你还是操心操心你那俩宝贝疙瘩吧,我昨天可听说了,爹要将秦城嫁给那个什么屠户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他们在爹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爹一高兴就不让他俩嫁了。”秦泱说着,叹了口气:“我可听说了那个什么屠户的打老婆,已经打死了三个老婆了,你也不想秦城嫁过去被打死吧?”
刘月娥虽然泼辣不讲道理,脑子却不怎么好用。
“这个死鬼老头子,怎么可以把老三嫁给屠户,哎呀,遭天杀的。”刘月娥一听立马急了,拍着大腿哭。
这就信了!
秦泱继续拱火:“现在哭有什么用,爹本来就嫌老三老五好吃懒做,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惯着他俩。”
刘月娥怔了下,忘了哭。
平时自己舍不得让老三和老五干活,秦有财在她耳边抱怨过不止一回,这么一想,秦泱说的就很有道理。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刘月娥不死心问道。
“你觉得还有别的办法吗?老三和老五也是我的兄弟,我自然是替他们着想,反正我话是撂这了,爹这回也是铁了心,你自己想清楚吧。”秦泱继续忽悠,也幸好这刘月娥没脑子,她这么一说就信了,换作别人她还真没把握。
“时辰也不早了,爹出去干活也快回来了吧?”秦泱说完转身回屋,都说到这份上了,刘月娥再傻也懂了。
这下刘月娥也没心思让温瑾安做饭了,匆匆跑过去敲秦城和秦洛的门。
屋子里,温瑾安已经起身坐在床沿上。
“怎么起来了?被吵醒了吗?”秦泱关上门,柔声问温瑾安。
刚刚外面的动静大,刘月娥敲门的时候,温瑾安就醒了,刚想起来去开门,秦泱便先起来了。
本来温瑾安已经做好了起来做饭的准备,谁知却听到了秦泱那一番忽悠人的话。
她竟然又一次帮自己。
温瑾安蹙眉,不过也好,不管秦泱什么目的,她能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没有,这个时辰也该起来了。”温瑾安低声对秦泱说,余光偷偷打量她的眼睛。
一个人嘴会说谎,眼睛一般是骗不了人的,除非她的演技很好。
这个人眼睛清澈,晶亮,赤诚,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坏事之后的幸灾乐祸,她长得很清秀,模样又讨喜,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人畜无害。
等等。
温瑾安神色一顿,她就是被这双眼睛给骗了。
只一瞬间,温瑾安的眸子便冷了下来。
她怎么给忘了,这个人是有演技的,如若不然,自己也不会信了她的鬼话,嫁给她。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着急起来的,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找你麻烦的。”秦泱对温瑾安保证说。
温瑾安垂眸敛起眼底的恨意,点点头,没再说话。
